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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国(特别白)-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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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王通这般的反问,那军将愣了愣也只能忍气吞声,顿了顿又是说道:
“王大人,我家世子有请,请王大人过去说话!”
亲王世子以及世孙都是等同一品,王通这个指挥同知品级自然是远远不如,何况代王代表的是朱家皇族,这身份地位又是不同,王通到达大同还要先行拜见代王,走完这个礼仪套路。
代王世子派人相请,王通少不得要应召上前,王通点点头,翻身下马,跟着走了过去,走了两步,王通回头命令说道:
“把这两个人一并带上!”
代王世子就在路口等候,他在这里自矜身份,不肯上前去见王通,反让王通过来,代王世子并不怎么让人意外,无非是个微胖,肤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脸盘浑圆,颇有朱家皇族一贯的样貌特征,标准的贵公子样子。
王通去代王府拜见的时候,只见了代王,却没有见过世子,到了跟前,少不得有人介绍,王通上前按照规矩行了礼节。
看到王通过来行礼,又看到王通的年纪比自己还小,这代王世子本来有些怒气的表情中又带了几分矜持,淡淡点头说道:
“王大人奉皇命来大同办差,这些日子也辛苦了,不必这么客气。”
“礼不可废,多谢世子的关心,为国效力,为天子效忠,下官不敢说辛苦。”
一看到王通这般客气,代王世子脸上的矜持又是多了几分,当下开口说道:
“王大人,那黄家商行是……”
刚说了一句,一直是恭敬有礼的王通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笑着说道:
“世子,礼不可废,下官这次来是以钦差的身份办差,代天行事,请世子行礼叩拜吧!”
代王世子愣了愣,苍白到有些惨白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片潮红,心想着王通太过嚣张,他的脾气代王府一干人都是知道的,连忙有聪明伶俐的上前来拽住,开口说道:
“世子爷,不要被人抓到把柄,王通来大同,谁知道是不是盯着咱们王府……”
自成祖朱棣以来,对藩王在经济上虽然优容,但在其他方面严厉之极,只要能抓到过错,立刻就是剥夺爵位,抄没家产,藩王乃是超品,世子世孙都是等同一品,知府不过是个从四品上下的地方官,就有王府有变,立刻带兵包围王府抓人的职责,可见防范之严。
王通是锦衣卫指挥同知,锦衣卫是做什么的,大家都是明白,更何况王通说的也无错,看到钦差的一干仪仗,等同天子亲临,代王世子若是礼节出错,大不敬这个罪名可是实实在在能砸上的。
一干仪仗摆好,王通穿着官服站在仪仗一侧,受了这代王府一干人的叩拜大礼,说是拜仪仗,他站在边上,就好像是在拜他一般,代王世子起身的时候,自然也有这个感觉,已经是满脸的怒气,但不经意间吃了这个下马威,他也不敢如何的发泄,只是冷声说道:
“王大人,支万昌……”
王通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是躬身说道:
“世子,如今边关局势紧张,鞑虏骑兵屡屡靠近边墙,下官奉旨总督大同,各事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不过在这要害时节,却有人不顾江山社稷,军心士气,囤货居奇,炒卖军资,这等人不顾大局,不顾边关百万军民的死活,实在是可恶,下官想,这等人做这等事未必无因,鞑虏素来奸猾,或许指使这人估计坏我军局面,这等时候,怎么能容得了这样的奸邪之徒,当行军法!!”
这边朗声说完,王通也不理会代王世子的脸色,向后一摆手,开口说道:
“支万昌倒卖军资,疑有勾结鞑虏之嫌,行军法,沙东宁,你刀法有些造诣,过来砍了他!”
谁也没有想到几句话之间,当街就要杀人,一干人还在愣着,那边几个人已经把支万昌按倒在地上,支万昌更是没想到自家主子来了,这边却要杀头,在那边拼命的哭喊挣扎,可他一个商人被亲卫按住,又怎么能睁开。
沙东宁脸上倒有些激动,这可是将主点名,是个表现的好机会,上前几步,抽出了腰间的长刀,他原来用的是倭刀,现在改成了更加厚重的苗刀,抽出刀双手握住,比划了一下,高抬猛地劈下。
刀光一闪,哭喊求告的声音戛然而止,满街安静之极,看得到的,看不到的,都在盯着那颗在街道上滚动的脑袋。
似乎停滞了下,胸腔中的鲜血才从断口处喷涌而出,沙东宁这一刀干净利落,可谁还注意到这个,代王世子呆立在那里,却没注意到袍服的下摆已经被鲜血迸溅上,等王通在那里吩咐说道:
“冲撞了钦差车驾,不知不怪,打六十军棍,交还给世子吧!”
这才惊醒过来,看到下摆的鲜血,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惨白异常,踉跄着退了两步,一屁股做到了地上,那边的惨叫已经响起,方才过去吆喝的那个王府管家已经开始挨军棍了,王通笑着说道:
“这等紧急之时,若有不识大体,肆意妄为的,下官一定行军法,甚至上奏陛下,也要维护完全,世子,你说呢?”
代王世子身子颤抖几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七百二十七
沙东宁的刀快,手起刀落,这支万昌的人头已经落地,街那头的百姓们因为在反方向,所以看不清楚,正对着的是代王府一干人,也是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那鲜血喷涌而出,王府那边的人才反应过来,按说世子正在前面,却有人挥刀杀头,不管是不是官府的人,代王世子都有危险的可能。
王府的下人和护卫要上前救助,最起码也是遮挡,可看着平日里熟识的黄家商行的大掌柜支万昌头颅落地,胸腔中的鲜血喷洒了一地,硬实的路面,一片紫黑色,血腥气扑面而来。
也不知道谁经受不住,惊叫一声,踉跄退了几步,王府众人几乎是一样的反应,齐齐的跟着后退,反倒是把代王世子晾在了前面。
直到这时,后面的百姓们才发现前面出了事,王通带来的亲卫只是护住一个范围,也没有看得太严。
有那胆大的百姓向前伸头看了看,别的看不清楚,那人头和鲜血浸染的地面却是能 ,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谁想到也就是几句话的功夫,堂堂黄家商行的大掌柜居然就这么掉了脑袋,那支万昌可是大同知府都要客气对待的角色。
好事的这人颤抖着回到人群中,把所见说了,听到的人,人人惊呼,一传十,十传百,听到的人没有发声惊呼的。
街面上嘈杂一阵,但被王通的亲卫扫视过来,立刻都是噤若寒蝉,不敢出声,整个街道安静的很,甚至能清楚的听到棍棒着肉以及挨打那人的惨叫声。
大同城内的百姓,被代王一系祸害了近两百年,明太祖朱元璋时代这代王就有横行不法的记载,而且这代王一系和别处不同,宗室立有大会,互通声气,互相支援,无形中让带代王府的势力比一般的亲王、郡王大很多。
城内的百姓谁不知道代王府的厉害,当然,他们也对钦差没什么好感,锦衣卫在民间名声不好,不少来这边看热闹的百姓都是在这里等着看钦差在代王世子面前吃瘪的,不管什么官员,在亲王面前都是要自称下官。
没人想到,代王世子亲自出马,没说了几句话,这边脑袋已经砍了下来,这就是等于当面抽打这代王府的耳光了。
王通在京师和天津卫声名显赫,事迹百姓们都是耳熟能详,在大同这边除却几个身在高位的角色有所了解之外,其余的人谁会知道。
但这个场面,却让百姓们知道了王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到底有什么样的手段,人人震怖。
那边代王世子坐在地上,王通根本没有上前搀扶的意思,实际上坐在地上的代王世子还是处于呆愣的状态,颤抖着手指着前面,嘴张合却说不出话来。
沙东宁快刀斩首,看到街上的效果,看到王通回头嘉许的示意,也是感觉到得意,按照平日的规矩将刀一顿,甩掉上面的血滴,然后入鞘,少不得将这个动作做的干净利落,帅气异常。
王府三管家的挨打惨叫,并没有惊醒代王世子,反倒是沙东宁甩动刀身,刀身反射光线,刺到这代王世子眼睛,这才让代王世子反应了过来。
“世子,下官方才的话,世子听清楚没有?”
王通笑吟吟的问道,王府三管家惨叫的声音越来越低,听到王通的问话,代王世子好像是见鬼一样,在地上向后蠕动,居然站也站不起来。
还是方才那名王府的侍卫统领连忙上前,一边搀扶起代王世子,一边点头赔笑着说道:
“钦差大人说的是,我家世子也是这个意思,看到王大人办差辛苦,也是想过来慰问的,黄家商行这等无耻之徒,也该严惩。”
“……是……是……”
近乎崩溃的代王世子总算反应过来,颤抖着说出了几句话,王通又是笑着躬身,开口说道:
“接下来还要查封店铺,抓捕一应人犯,局面嘈杂,莫要惊扰了世子,还请回府吧!”
这就是在明摆着逐客了,但王府一干人眼下怎么敢在这边多呆,那王府侍卫头目搀扶着世子转身,又有两个人把那打的奄奄一息的管家扶起,狼狈的离开。
王通看着那边远去的车驾,摇了摇头,身后的谭将靠近说道:
“没想到代王府这一系居然如此不堪,居然窝囊到这般模样。”
“这已经算是不错,这王府世子做事勉强称得上中规中矩,尽管脾气没有发出来,可也没有让本官抓到什么把柄。”
王通感慨一句,回头命令说道:
“封店,封账,一干人等都带回去问询。”
身后的手下都是轰然答应,若说方才锦衣卫过来查封店铺,黄家商行的上上下下还有反抗阻挡的心思,看到自家大掌柜身首异处,看到靠山代王府狼狈而去,那个平日里横行大同府的管家被打了个半死,商行的人都不敢有什么别的心思了,老老实实的听从安排,交出账目。
虽说是百余人,三条街的店面查抄起来却快捷的很,若是大同府的差役过来,或者是本地锦衣卫龙来抄拿,恐怕是正事没有做,自家也中饱私囊,场面肯定是乱成一片,而王通带来的人则有效率的很。
直接在卖笔墨的店中征用笔墨纸卷和浆糊,写下封条,王通当场用印,财物都是封存,账本都是搬出,掌柜、账房等要紧人物都是带出集中,看热闹的百姓们见到了方才的行刑,各个都是老实的很,都远远的躲开,看着这些锦衣卫一个个店铺的清过去。
“大同府土地贫瘠,代王的食邑田地收成也差,代王府敛财的手段,主要就是依靠两家商行,一家商行专门和草原上做生意,一家商行专门从内地运货物来山西贩卖,生意做的极大,囤货居奇的勾当也没有少做……”
王通边走,边和身边的谭将闲谈,黄家商行总号占地颇广,搜检起来花了些工夫,没多久,韩刚却出来禀报询问道:
“大人,这店里有十几个蒙古人,店里的人说是伙计,这些人抓还是放。”
“当然是抓!”
王通笑着说道,他背着手又是走到另外一边,谭将接口说道:
“真是没想到,代王府的货栈居然贩卖兵甲给敌国,这买卖开了多少年,老爷没来之前,还不知道贩运了多少去那边,那些兵甲到最后还不是用在大明的兵丁和百姓身上,这和谋反有什么区别。”
“到时候他们推说是商行的人自作主张,朝廷上又不会在这等事情上和他们认真。”
王通的说的是倒卖军资,谭将说的却是黄家商行的商队向俺答部贩卖盔甲兵刃的事情,谭将从军多年,和倭寇,和鞑虏都是浴血奋战过,最是看不得这种资敌的行为。
说话间,却听到里面吆喝连声,又有怒骂惨叫,谭将眉头一皱,就要举步向前,王通伸手却是拦住,开口说道:
“不必插手,韩刚他们压得住。”
不多时,八个五花大绑的人被从里面拥了出来,韩刚和沙东宁的刀都没有入鞘,身上有血迹沾染,跟在后面,看到王通,连忙禀报说道:
“大人,鞑子在里面就要动手,被李彪一棍子打掉了短刀,这才动起手来,宰了六个,其余的人都弄出来了,咱们的人没有受伤。”
王通点点头,笑着开口说道:
“整天和草原上的鞑子做生意,关系想必处的不错,自然要用几个熟悉草原的蒙古人,我要是鞑虏的头目,我也会安插几个探子过来,有代王府这样的靠山,谁敢碰我,光明正大的刺探军情,多好!!”
王通始终带着笑容,不过那笑容越来越冷,说完之后一挥手,开口说道:
“拿回去打着问,让本地分驻千户和知府衙门的差役来,他们懂不少刑法的花样,都给这些探子用上。”
亲卫们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听到王通的话都是轰然答应,王通的脸色已经完全的阴沉下来,在那里沉默不语,谭将脸色也不好看,两人就在那里看着查封的兵丁进进出出,过了会,王通才说道:
“见利忘义,无德,无耻!!”
说完这句,王通却对谭将命令说道:
“旗牌、依仗的人,再选十个人,跟我一同去知府衙门!!”
谭将应了一声,连忙去安排,旗牌、依仗的听差,手中拿着东西,做庄严肃穆的模样,也没办法动手抓人,这些人一边待命,不多时都是召集完全。
和这边正在办差的交待几句,王通翻身上马,一干人向着大同知府衙门那边而去,走了一段,谭将在马上询问去知府衙门做什么,王通在马上开口说道:
“黄家商行收购军资,都有官府的差役陪伴,大同知府脱不开干系,代王府的人都被本官砍了脑袋,大同知府这边,一并料理了利索。”
万历十一年的初冬,大同城中突然纷乱起来,知府衙门在城中,距离城北有段距离,现现在的知府衙门,什么消息还不知道……
七百二十八
王通在太原府查办宗禄的时候,就曾见过这大同知府,倒也不算陌生。
当日里,这大同知府对宗禄一项倒是侃侃而谈,不过那是他有道理,王通自然也是讲理,今日间,却没那么好说话了。
尽管出来迎接的府丞一再恭敬的请王通入内用茶,不过王通一干人就是在大堂上,昂然四顾。
看着钦差依仗、旗牌关防摆的齐备,一干武卒面色森冷,全副武装,知府衙门中的一干人都是战战兢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同知府本来是在后宅,知道王通过来才匆忙换上官服来到大堂上,还没等这知府见礼,王通就开口说道:
“大同府,黄家商行囤货居奇,炒卖军资,做这些勾当的时候,还有大同知府衙门的官差帮忙,大同府,如今是什么时节,你也知道,黄家商行此举等同于勾结鞑虏,你派人协助,到底是何居心。”
大堂上一片安静,知府衙门的每个人都是瞠目结舌,大同知府更是在那里愣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捷,王通又是冷声说道:
“有勾结鞑虏之嫌,这位置你不必坐了,换别人吧!”
谁想到几句话,头上乌纱帽就要被拿去了,大同知府顿时大急,也顾不得王通是钦差,在那里那里开口说道:
“王大人,你不过是武职,本府是从四品的文臣,岂是你说撤就能撤的,你初来乍到,就这般血口喷人,你以为天下间没有王法公道了吗?”
“本官是钦差,奉旨总督大同,军政、民政都在督办范围之内,危急之时,你为私利不顾大体,本官为何不能撤你,不必心存侥幸,今晚本官和大同巡抚的联名折子就会送到京城,上奏陛下,你去牢里待罪吧!!”
“本府无罪,你这佞幸……”
“收购军资,黄家商行算你两成的干股,先送了你五千两,这不是罪过吗?”
王通厌恶的质问了一句,大同知府原本还气势昂扬,被这句话一说,脸色刷的就白了下来 ,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对这等崩溃的丑态,王通懒得理会,他只是转头对一边的府丞说道:
“今日起,由你暂代知府之职,你收黄家商行的那两千两我不管你,以后把规矩守好,要不然你下场还不如他!”
突然间,自己从府丞变成了知府,大同府的府丞脸上立刻是笑开了花,可一句话听完,整个人都是跪在了地上,只在地上不住的说道:
“请钦差大人放心,请钦差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做到,下官一定守好!!”
王通带来的亲卫们上前直接将瘫在地上的大同知府架起,知府衙门自有监牢,倒是不必关在别处了。
就在这时,大堂外却有一名差役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没注意到王通等人在,扯着嗓子大喊道:
“那王通居然把黄家商行的大掌柜脑袋砍了,血喷了代王世子一身,那……”
说了一半,才看到王通一干人,立刻是闭嘴低头,听到这个差役的话,大同府衙中所有人的心思都烟消云散,黄家商行什么背景,本乡本土的大同府上下自然清楚的很,居然在代王世子面前砍了脑袋,王通真是好了得的手段。
府衙中的人看王通的眼神中,都是充满了敬畏,各个战战兢兢,王通交代了几句,这才出门。
……
大同城内发生了这般大事,很快就是传遍了各处,黄家商行总号门前那些事,说起来比戏文都要精彩,闲人们都是议论不休,大同知府被王通在府衙内剥夺官职,现在是府丞替补,这个事情同样是精彩。
这样的事,听起来惊人,却和小民小户没什么关系,大家不过是当个热闹议论几句,可对于那些豪门大族,富贵人物来说,这就不同寻常了。
王通以钦差身份总督大同,声威赫赫,但大同边镇已有近二百年,各种势力盘根错节,他一个天子的近臣过来,又是这般年纪,大家不过是表面尊敬,暗地里不以为然,等着看他热闹的人也不在少数。
三江商行在山西各处收购物资,然后运到边关储备,寻常人不知道,但在官面上有些消息渠道的人都知道这是作甚。
可军国大事,非但没有人帮忙,反倒是都想在这个上面分一杯羹,势力背景都算是最大的黄家商行先是出手。
大同知府这等人,都是宦海沉浮多年的滑头,就算心中瞧不起王通,也不会贸然上前对着干,可黄家商行的背景却颇为吓人,王通再怎么威风,总要卖代王府一个面子,也不敢对代王府如何。
正因为如此,大同知府才利欲熏心,一边派人配合,一边借机在这件事情上捞一笔,发个横财。
王通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也将这些心存轻视的心思全部的震散,大家不知道接下来斗争王通会如何,但大家却看到了黄家商行的大掌柜被当街斩首,大同知府被拿下了官职,今后如何不去管,现在不把王通放在眼里就是这个下场。
到了傍晚时分,大同巡抚梅文进也是下文,巡抚尽管无权决定知府的去留,却可以去京师参劾,事急之时,也可以做出决定,请朝廷定夺。
很多人预想中梅文进应该会对王通做出反驳,事情或许还有反复,没想到梅文进所做的完全是附和王通。
众人又都是大吃一惊,这才意识到王通到底强势到了何等程度,大同城中,上下凛然,大同巡抚梅文进的确也不敢做出什么相反的批驳,黄家商行中分红出来多少,送礼给何人,都是有一本账簿。
梅文进自然不是什么清廉之辈,若有什么反对意见,从前和黄家商行那些往来都要被掀出来,大同知府身上的证据也是确凿,没有办法翻案,不顺水推舟,恐怕王通就要让他落水了。
原本王通在太原府那边查办宗禄,所做的事情虽然让人看不明白,但也很好说话,做事很有分寸的人,加上他年纪轻,众人心中也就没有多少敬畏,山西各府州的商号不把三江商行的单子当回事,也有这个原因在。
大同府发生的这些事,逐渐的各处传开,听到的人无不凛然,谁也不敢轻忽了,自然没有什么哄抬的勾当。
不过大同府和大同镇,上下虽然有了听令的心思,但还有一番观望的念头,代王府的面子丢的这般大,更别说占他家产业近三成的黄家商行被查封,面子里子都损失的这么大,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看看代王府如何反击,那时候大家再变换做法不迟……
……
虽说初冬的天气并不是那么冷,但大同城中已经有冻死的乞丐,报到各级衙门的文报之中,还提到了有一名辅国中尉被冻死,虽说宗室冻死不是什么光彩事,可在大同城内这也算不得新鲜。
按照往日规矩,公文送往京师一份,然后送往代王府一份,毕竟大同城内的宗室都和代王这边有关系。
这样的公文在代王府甚至都到不了姓朱的人手中,王府中收支文书的师爷,直接就把这等公文丢在了一旁,眼下代王府事情繁杂,谁顾得上这个。
藩王居住的地方都有王宫,依照亲王、郡王,王宫的规制也各有不同,代王王宫因为是明太祖时候就建立,历经修缮,格外的富丽堂皇。
连豪富之家都不太舍得用的地龙,王宫整日里都是烧着,也不知道耗费多少煤炭,所以各个殿堂中都温暖如春。
尽管这般温暖,可代王世子还是裹着厚厚的裘皮袍服,里面还套着棉衣,一副怕冷的模样,在上首并排坐着一对夫妇,这就是代王和王妃了,王妃看着代王世子这般模样,满脸的心疼,禁不住埋怨说道:
“王爷,这钦差王通未免太无法无天,他一个不到三品的武将,即便是陛下亲信,可就这般不知道尊卑,连咱们王府的人都敢当街杀掉,店铺说封就封,你看看璘儿的模样,被吓坏了,王爷,一定要给……”
话还没说完,却被里间的一阵哭声打断,似乎是个女人在哭,听到这声音,王妃的脸色就变了,恨恨的说道:
“出了这么多事,这狐狸精嚎什么,还嫌不够乱?”
“你不要借机生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哥哥被那王通砍了,他哥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给咱们王府赚了多少银子……这王通,真以为天下间可以由着他胡作非为,本王今日就写奏疏,就算陛下不管,本王也要找太后娘娘给个公道。”
那支万昌的妹妹是代王的宠姬,这个事情大同城中知道的却不多,代王发了狠,连忙吩咐人去喊文书,让人写旨意。
写旨意的文书还没到,王宫中听差的小宦官却来禀报,说是首领太监刘耿苏求见,有要事,请王爷王妃务必应允……
代王夫妇都有些恼火,越忙越乱,这等时候添乱的人却这么多。
七百二十九
封号只带一个字的亲王最为贵重,而代王这种自开国时就分封的亲王地位又明显不同,但也仅仅是不同而已。
宗王一切比天子减制,内外有别,这些王爷自然也有伺候的宦官,在王府中,宦官的头领被称为首领太监,这太监二字只不过是关起门来称大王,要拿到外面去,这个称号是不作数的。
王府没有自己招纳宦官的权力,都由朝廷划拨,这首领太监差不多就是宫内派来的领班头目,当然,这位首领太监所做的事情还有监视刺探,大明朝廷对各地藩王提防到了一定的程度,即便现在是养猪的模样,可还是安排人盯着。
尽管这首领太监在王府上下的主人面前,也是谦卑守礼,即便是见到这代王世子的小妾也要恭敬客气。
但上上下下不敢因为这个客气而忘乎所以,也就是嘉靖年的事情,就有两位郡王因为身边宦官告发他们的丑事,一个被迫待罪,一个则是被逼自尽,要是再往久远里说,这个例子可就更多了。
代王恼火的说“添乱”,但这刘耿苏少不得要请进来,在各处王府的首领太监年纪都不会太大,因为更迭的频繁,差不多三年四年就要换一拨人,这刘耿苏三十几岁年纪,瘦削精悍的样子,进来之后却给代王和王妃以及世子都施礼问安。
“有什么事情快些禀报,这边还有要事要商议!”
王妃不耐烦的说了句,刘耿苏答应了,然后抬头站直了身体,代王眯了眯眼睛,平日里这刘耿苏说话应承什么的,都是带着笑意,今天为何这般冷然。
“王爷千岁,王妃娘娘,世子爷,今日间黄家商行的事情奴婢已经知道了,请王爷千岁,这件事想要怎么处置!?”
本来就被刘耿苏突然的不软不硬态度,弄得有些恼火的王妃却抢先开口叱责道:
“这等事,也是你这个奴婢能插嘴的吗,莫要忘记了自己的本分,滚下去,就算宫中有人跟你撑腰,本宫也能对你行了家法。”
这话说的声色俱厉,一点情面也不留,刘耿苏的脸色僵了下,却泛起一丝冷笑来,当下开口说道:
“咱家今晚出去,却是被叫到咱家义父那边去,有些话叮嘱了几句,也在这里告诉王爷和王妃,若是黄家商行的事情再有什么手尾,咱家少不得要写份折子去往京师,奏明代王府和鞑虏早有勾结。”
已经是自称咱家,这那还有什么本分在,可代王一家三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听到边上哗啦一声,代王世子不小心把手边的茶碗碰掉在地上,地上厚厚的地毯却是没有摔碎,外面伺候的宦官和宫女连个探头看看的都没,可见这刘耿苏已经吩咐过了。
“……刘公公,商行那边你也有一成的干股,这三四年刘公公几万两也……”
“咱家怎么不知道,可有收据,可有凭证,不要自家记个账簿,就来这边血口喷人,咱家知道不少事,比如说某郡王贪图远支宗室的女儿美貌,娶了做小妾,比如说某郡王喜好男风,逼死几个男童……”
刘耿苏只在代王府当过差,他知道什么郡王,想必就是代王的几个儿子,这么说,代王夫妇脸色都变了,刘耿苏在这边当差日子不短,虽说也和从前的规矩一样,给了这样那样的好处,但知道的私密要紧之事同样不少,这些事情真要去了京师,恐怕代王府上下,连同已经分出去的几个郡王都要被夺爵幽禁,勒令自尽也不是不能。
锦衣玉食,富贵一生,要突然一无所有,人怎么受得了,代王三人神色变幻,到最后还是代王干笑了声,开口说道:
“刘公公又在这里开玩笑了,黄家商行那几个杂碎瞒着本王胡作非为,今日得知,自然不能纵容,王通惩处了,若有放回来的人,本王也不会手软。”
“王爷……”
那边王妃刚说了一句,就被代王严厉之极的目光和逼了回去,反倒是缩在一旁的代王世子忍了半天,还是开口说道:
“刘公公,他王通不过是个锦衣卫指挥同知,代王府可是亲王,你,还有……”
刘耿苏已经低下了头,又做出恭敬模样,在那里温声说道:
“王爷千岁,王妃娘娘、世子爷,奴婢禀报已毕,先告退了!”
说完这句话,后退时候看似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大同这个地方不过是乡野,在这里呆久了,眼界也就小了,不知道天下到底有多大,王通那是什么样的人物……”
等刘耿苏推出去之后,殿中尽管依旧温暖,可却好像是冷了许多许多,殿中三人相顾无言。
刘耿苏口中所说的干爹就是大同镇监军徐文,这也是外派到各处宦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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