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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后生(烤翅)-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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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话,是苏峻平在《读者》上看到的,他向来对这些杂志不感兴趣,但杨虹为了培养他高尚的情操订了一份,苏峻平实在闲得没事也会顺手一翻。
然后他脑子里冒出了“啊,原来如此”的想法。
那些愤怒、猜忌、错过到头来都不过是因为爱,爱是脆弱的胆小的纯粹的,所以要在上面盖一件华丽的衣裳,把自己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是衣衫太华丽,把自己也给绕了进去。
大学的时候,虽然苏峻平没去过隔壁,可是他们实在挨得太近,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传到这里。
他传闻有一个帅气的耳后有颗小痣的男生大受欢迎,追他的女生能赶上一个加强连,连系花都明里暗里的送秋波,可惜这位小帅哥两耳不闻窗外事,硬生生喀嚓一刀切断了姑娘们的情愫,成了不少人的白月光。
苏峻平也被女孩子追过,他都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理由连之前的自己都不相信:要好好读书。
这条狗屁理由旁人开始都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后来才发现,他是真的说到做到,日日泡在图书馆,无趣的像传达室的老头,没有一点青春的可爱。
不过偶尔,真的是偶尔,苏峻平被室友拉出去吃饭,一桌子人热热闹闹的喝着酒,喝完了苏峻平就会坐在座位上,孤零零的吹一支情歌的口哨。
他高中时是KTV的常客,脑子里现在还存着不少情歌,逮着谁就唱谁,都是断断续续的调子,大家听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以后就再也不要带他来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打下了最后一行字。
蛋挞:这个故事……很无趣吧?
对面的网友没有说话。
他等了片刻没等到Omont的回复,却等来了电梯维修工。
维修工扯着嗓子大喊:“里面的人注意了啊,靠边抓扶手,小心了啊!”
苏峻平漫不经心地挪过去,一只手抓住扶手,另一只拇指灵活的刷着页面。
Omont还是没有动静,他看了几章小说电池却咣当一下跳出来叫他连接充电器,苏峻平翻了个白眼,还是不情不愿的把手机塞进了口袋。
离了手机他就无事可做,这狭小的金属空间更是叫人连欣赏都没有力气,他眼珠子不安分的转了半天,最终还是落到了陈一霖身上。
陈一霖一手抓扶手一手刷手机,公文包夹在腋下,那公文包是漆黑的,越发衬他衬衫的白。说起来这年头穿白衬衫的男人也不多了,能把白衬衫穿得好看的人就更少了。
陈一霖的衬衫塞在纤细的腰里,用一根皮带箍住,他微微前倾,好像苏峻平一伸手就能握住似的。
苏峻平呼吸了一口沉闷的空气,觉得胃隐隐作痛,他决定开口转移注意力。
苏峻平说:“去年的同学聚会你参加了吗?”
陈一霖目光从手机上抽离:“没有。”
“我也没有,文兄一直在跟我抱怨说我不来捧场,今年的聚会你去吗?”
陈一霖眨了眨眼睛,思考几秒才道:“最近有点忙,如果能请出假的话我就去。”
苏峻平心里叹气,面上还是笑嘻嘻地说:“我记得你是金融专业的吧,金融忙起来要人命啊。”
陈一霖点点头:“小峻……我记得你也是金融的?”
苏峻平笑道:“是啊,同病相怜,我现在去实习的那个交易所可欺负人了,加班起来真是没钟点,在里面关两小时就能忘了吃饭睡觉……”
他要把气氛炒起来,芝麻绿豆大的事也能包装了讲得绘声绘色,活脱脱一被地主压迫的农民,况且金融业确实也苦,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陈一霖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都说不出话。
最后苏峻平礼尚往来的做了总结:“我就这样了,你呢?”
陈一霖似乎还沉浸在苏峻平的悲惨遭遇中没回过神,直到苏峻平又喊了他两声,他才局促的搓了搓手指,低下头去说:“我啊……”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时常做梦梦见苏峻平,也时常在发呆的时候想象他和苏峻平的再遇,他想了该怎么举起手朝他微笑,他想了好多自然的打招呼方式,他想了好多好多要对他说的话,那些话都一个字一个字打在了草稿箱里,他想得太多可他的躯壳太小,那么澎湃汹涌的情绪被堵在里面,像一口淤血,上蹿下跳着却吐不出来。
陈一霖偷偷掀开眼皮,苏峻平直直的望着他,他觉得脸上发烧立马头更低了,连忙点开草稿箱。
第一个:小峻,好久不见。这几年过得怎样?不管怎样身体健康都是最好的。我前段时间听王文杰说你去交易所那块工作……
第二个:去年我们两个学校有一场足球赛,我去看了却没有看到你,我记得你运动神经一直很好却不在,真是可惜……
第三个:我给奶奶打电话的时候听她提起了阿姨,阿姨一直照顾我们店里的生意,送点小东西也不肯收,真是太可气了,阿姨有时会说起你……
第四个:……
陈一霖把烂熟于心的草稿翻了个遍,挑出一个最合适的张嘴要说,电梯忽然咣当巨响,他手一滑险些把手机摔了出去,陈一霖一抬头,看见苏峻平跪倒在地,他连忙把手机往上衣口袋一插去扶他。
陈一霖揽住苏峻平的肩说:“小峻!”
他说着就要扶他起来,可一低头却发现苏峻平面色发白,嘴唇白得几近透明,他的心脏猛地一缩,声音都变了调:“小峻!”
苏峻平扯了个难看的微笑:“不行,我……两顿没吃,饿得胃疼……”
苏峻平胃疼的像钻子在钻似的,他用手狠狠的拧着腹部的肉,陈一霖费劲把他手指掰开,手掌覆了上去,轻轻的揉着,一边揉一边心惊胆战的去看他的脸色。
苏峻平头发整个都汗湿了,湿得好像发丝能滴下水来,他紧紧咬着后槽牙,陈一霖心疼得不行,急得几乎要跳起来忽然想起什么哆嗦着打开了公文包。
他把一个东西塞进苏峻平嘴里。
苏峻平唔了一声,皱着眉看到他抓了一把糖放在他手心,话梅味的,咖啡味的,红豆味的,清凉味的,原奶味的——大白兔奶糖。
苏峻平最喜欢吃的糖。
陈一霖摸着他的脸心疼地说:“你多嚼一嚼,别噎着,我剥给你吃。”
苏峻平有那么一瞬间连疼都忘了,听他的话老老实实地鼓着腮帮子运动,他垂头看着陈一霖像骑士一样单膝跪在他身边,一手揉着他的胃,一手剥糖纸。
夏天,气温高,糖就算包了糯米纸也化了,陈一霖小心翼翼的把糖从纸上撕下来,再小心翼翼的递到他嘴边,说“啊,张嘴”,眼睛里的水比太阳还要亮。
他整个人都停住了。
陈一霖焦急的声音好像飘远,胃钻心的疼好像也飘远,他的目光贪婪的落在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上,他的目光像是一只手,一路往下叫陈一霖禁不住颤栗起来——忽然,苏峻平的眼睛不动了。
陈一霖过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浑身颤抖的看向了他目光所指之处——他的上衣口袋。
那个口袋很浅,苏峻平能把屏幕内容看得一清二楚:包括Omont的聊天界面。
苏峻平:“你——”
陈一霖像是被电刺了一下狼狈地跳到角落里,背对着他,佝偻着背,让人瞧不见一点神情。
苏峻平看着他自动屏蔽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他心里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这愤怒居然迫使他站起来,走到陈一霖身边,强硬的把他的脸给掰了过来。
陈一霖低着头说:“……对不起。”
苏峻平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你他妈整天躲着我干什么?啊?我是瘟神还是扫把星啊让你整天躲着我,你干嘛躲着我,一开始就是这样,我和你说话你都是爱理不理的,只有我整天黏在你身上,好不容易咱俩熟了你又一下子逃得远远的了!陈一霖你他妈听我说话,给我把头抬起来——”然后,他看到了陈一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蓄满了泪水的眼睛,他那神情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你哭什么?”
陈一霖眼睛红得像只兔子一样,他固执的不说话,就是死死的瞪着苏峻平,像是要把苏峻平瞪出个洞来。
苏峻平从来没见到陈一霖哭过,他泪腺像坏死了一样,只会笑,不会哭。
陈一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他都快忘了哭是什么感受了,他娘死的时候他没哭,他被人欺负骂小杂种的时候他没哭,他奶奶生病了靠他一个人扛起一个家的时候他也没哭,可是——当苏峻平温暖的手摸上他的脸,轻轻说“你哭什么”的时候,他一下子决堤了。
苏峻平捧着他的脸不知所措,就看见陈一霖抬起头,隔着镜片恶狠狠地瞪着他,可惜空有气势不消几秒钟眼神一下子软了下来,软成了一汪水,他抽抽搭搭地说:“你就知道欺负我……”
苏峻平捧着他的脸心疼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对不起。”
陈一霖不接受他的道歉:“你就知道欺负我……谁稀罕你啊,谁要跟你说话啊,你以为你谁啊……还不是看我好欺负,就欺负我一个人……”
苏峻平也顾不得自己胃疼了,手忙脚乱给他擦眼泪,陈一霖哭得凶眼泪掉个不停,抹眼泪抹得眼睛都肿了,苏峻平一只手拍着背给他顺气,另一只一把攥住了陈一霖的手说:“那你也欺负我呀,我这个人天生犯贱,你天天欺负我我就长记性了。”
陈一霖恨恨地瞪着他,那只被苏峻平抓牢的手想推开又舍不得推开,看上去反倒是主动攥紧了。
他瞪了苏峻平半天憋出一句:“我不要和你好了,你不要同我讲话!”
苏峻平一边嘴上应付着,一边拍开他揉眼睛的爪子小心翼翼的给他吸眼泪,陈一霖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哐当一下,电梯一抖,门缓缓开了。
陈一霖一下子停住了哭声,用公文包挡着脸快步走了出去。
苏峻平紧跟在后,门口站着物业叽里呱啦苏峻平鸟都没鸟他头也不回的追上了陈一霖。
这里是八楼,苏峻平住的楼层,陈一霖住的是十楼,他陡然被空调一吹冷静了一下,脸红得都快烧起来,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陈一霖低头快步走着,数着一块块的地砖,刚踏上一节台阶被苏峻平一把拉住。
陈一霖没回头,闷声闷气地问:“干什么?”
他哭得狠了,说话还带有点鼻音。
苏峻平紧紧的拉着他的手,强硬的把手指一根一根挤进来同他十指相扣,陈一霖甩了一下没甩掉,反而攥得更紧了,攥得他手指隐隐发痛。
苏峻平动作虽然凶狠,话却是轻柔的:“你晚饭吃什么?”
陈一霖脑子哭干了水分,一时没转过弯来,老老实实地答道:“蛋炒饭。”
苏峻平抬起那十指相扣的手,轻轻吻了下他的手背,陈一霖受惊转过来看他,他看见苏峻平面带微笑,楼梯口旁就有扇窗,一整个窗门的阳光打进来,苏峻平的肩膀,面颊,嘴角,他整个人都包裹着金光闪闪发亮,像一座英气逼人的雕塑,只叫人想起美,再没有其他。
苏峻平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动听:“就当是刚刚糖的谢礼,你愿意赏脸和我吃个饭吗?”
陈一霖看着他,久久的久久的看着他,他觉得时间有一个世纪漫长其实只有一秒钟,他点了点头说:
“好。”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好不容易完结了呢,真是可喜可贺。
本来应该叽里呱啦一大堆废话的但是刚刚忙完别的事情头昏脑涨,居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总之还是庆祝完结,感谢大家的支持吧。这文喜欢的姑娘出乎我意料的多呢,很开心哟。
新文已经在准备阶段了,大概类型是“相爱相杀,肉厚油足,渣攻渣受,黑道背景”的十六字真言(?)吧,大概寒假的时候会放出,还请喜欢的姑娘们继续支持。
然后说到正事,这文是有番外的,预计三篇,我已经写掉了一篇,剩下两篇也不知道该写什么所以就问问你们,我在回复里面挑,当然如果挑不钟意的话就只有一篇番外啦不要怪我_(:з)∠)_
还有就是延续上一篇的优良传统,发明信片!
但是邮票只有六张了,我现在也找不到邮局orz,所以只能发六张,没有收到的姑娘们请不要伤心。
这六张的分布预计是:回复番外梗被选中的妹子有两张√,发长评的x张√(对啦就是打滚求长评啦好吧我知道我不要脸嘤嘤嘤),如果还有剩下的话就是随机抽啦。
(ps:如果是长评的话,晋江也请发一下,方便我加精保存=3=)
感谢大家的支持,写作这条路,我会一直走下去的。
☆、番外一
今年寒假两个人的假期都格外的短,吃过年夜饭歇了没几天,外套都还热乎着就又赶了回来。
象征着春节的结束——元宵,是铁定在外地过了。
陈一霖站在超市的冷冻柜前,拿起这盒瞧瞧又放下,拿起那盒看看又缩回手,收获售货员大妈白眼一枚。
他和苏峻平的关系……十分的微妙。自从苏峻平请他吃过饭以后,他就怀了点小忐忑,总想着把善意还给人家,他好不容易挤出时间请苏峻平下馆子,苏峻平挑三拣四嫌油多菜少价钱贵,逼得陈一霖亲自下厨。
陈一霖做过饭以后那就不一样了,本来就住得近,时不时串个门吃个饭,或者是“哎呀我今天多烧了一点菜,你拿去吧”,或者是“今天的水果好新鲜我给你买了一斤”,或者是“这个报告怎么写你帮我看看”,结果就是陈一霖的纯白餐具里多了五颜六色的日式碗,苏峻平的漫画书里夹了几本专业书。
他们俩的关系黏糊糊的,想逃也逃不掉,更何况乐在其中。
今天是元宵节,陈一霖琢磨着买一盒汤圆请他去家里吃,在外面也能凑一个团团圆圆了,可在五花八门的汤圆里,陈一霖却犹豫了。
抛开众多口味不谈,归根到底汤圆还是两种口味:甜的和咸的。
苏峻平是爱吃甜汤圆还是咸汤圆?
他当然可以两种口味都买,但这样就少了惊喜,陈一霖踌躇再三,顶着大妈嫌弃的目光掏出手机,打给了王文杰。
电话那头迟疑的“喂”了一声。
陈一霖似乎也有些羞涩,抿了抿嘴唇说:“元宵节快乐,是我。”
王文杰一听那熟悉的声音就乐呵了:“是班长啊,元宵节快乐,听你这口气就知道找我有事。别客气,说吧,话说你们俩成了吧?什么时候出来聚一聚,你可千万得感谢我这个媒人啊,对了,你没把我的事跟左护法讲吧?他要是知道是我把他聊天室的消息透露给你的,我估计他非得揍死我不可……”
陈一霖艰难地截住了话头:“我想问你个事……小峻他……汤圆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王文杰像是被掐断脖子的公鸭,顿了足足三秒才道:“我的妈呀,你们这群人秀恩爱真是太讨厌了!太、讨、厌!大过年的都不放过我,我要挂了,拜拜!”
陈一霖连忙赔罪,王文杰用一顿烧烤作为等价交换,满意地说:“甜的,最喜欢吃芝麻的,你多买点,齁不死他!”
陈一霖连连道谢,王文杰又仔细八卦了一下他们的进展,顺口问了一句:“那你喜欢吃什么?”
陈一霖:“咸的。”
王文杰找到了组织热切的聊了一番,最后陈一霖觉得大妈盯他的目光越来越锐利,挂了电话,买了两盒芝麻汤圆跐溜一下跑了。
苏峻平在交易所里加班是常态,陈一霖吃过晚饭打电话给他,没想到老板良心发现,居然准点下班了,现在在外面和同事吃饭,八点就能回来。
陈一霖说:“那你回来了,来我这儿一趟。我有点东西……给你看看。”
苏峻平爽快的说了声好,挂断了电话。
现在才六点钟,和八点相差足足两个小时,陈一霖洗好碗看了会儿书,半小时才翻两页十足的没效率,他干脆合上书点开电视,遥控板转了一圈又一圈,手机一声“叮铃”他立马捞起来,点开一看原来是做推销的,陈一霖把手机丢开,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禁不住笑了起来。
太蠢了,陈一霖对自己说,真是太蠢了。
不理智,冲动,浪费时间。
可他虽然义正言辞的声讨着自己,却还是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惟一的动作是掏出手机,点开苏峻平的头像,把两人的聊天记录看了一遍又一遍。
七点半的时候陈一霖陡然焦躁起来,他在客厅和厨房来回走,间或站在窗前瞥一眼手掌宽的街道,天晓得他在瞄什么,灯光那么暗,只能看得出有活物,连是男是女是胖是瘦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陈一霖走了一会也发现这是无用功,点开搜索界面查找煮汤圆的方法,把一个一个字都印到脑子里,这才又给苏峻平打了电话,苏峻平说刚进小区门,五分钟就到。
陈一霖一听,放下手机,钻进厨房煮汤圆去。
时间掐得刚刚好,胖团子们一个个浮上来,门铃也响了起来,陈一霖拍了拍衣服的褶皱开了门,苏峻平笑嘻嘻地露出一口白牙:“元宵节好呀!我带了吃的过来。”
陈一霖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天这么冷,鼻子都冻红了,快点进来,我煮了汤圆。”
说着去厨房盛汤圆,苏峻平把保温杯放到桌上,里面也是白白胖胖的汤团,苏峻平接过冒着热气的碗埋头吃了起来。
一口下去——
苏峻平:“为什么是芝麻的?”
陈一霖立马看向他:“你不喜欢?你不是最喜欢芝麻馅的吗?”
苏峻平:“……可你不是喜欢吃咸的吗?”
陈一霖呆了两秒忽然反应过来:“你不会也打电话去问王文杰了吧……”
苏峻平表情僵了一瞬,默默地把保温杯往前推了推:“……这个是肉汤圆。”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的更新频率会比正文晚一两天~敬请期待,虽然我是不会写番外星人
☆、番外二
一件事太久没有经历的话,就算是极其普通的事,也会变得非常恐怖。
譬如恐针。
苏峻平是在那天的晚上发现陈一霖恐针的,关于那天——那就是说来话长了。
苏峻平好不容易挑了一个风和日丽闲的长草的日子,请陈一霖出去玩。他对陈一霖用的借口是:“没有朋友,一个人在外孤零零的,亲近的只有你了。”眨巴两下大眼睛能挤出一泡泪来。
苏峻平虽然四年不见,但好像比别人长得慢半拍似的,侧脸还有些微的婴儿肥,唯有眼睫毛簌簌的往外长,长得密不透风,轻轻一眨眼那睫毛就重重的一抖,直直盯着别人的时候真叫人招架不住——更何况还是陈一霖那个没出息的。
所以陈一霖虽然明知道他是胡说八道,但还是忍不住心软,排出了一天空白和苏峻平出去玩。
两个大男人出去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总不能轧马路吧?
苏峻平和陈一霖像傻子似的跑到体育馆打了一个上午的篮球,打得大汗淋漓,陈一霖跑去自动贩卖机那边买了听冰可乐,一掏出来就立马拉开拉环,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苏峻平收拾完东西走过来,第一眼是被那满是汗渍的脖颈吸引的,他心猿意马了几秒,忽然意识到什么,大步流星走过去,一把夺过了可乐。
苏峻平皱着眉头看他:“天气冷,怎么喝这么冰的东西?”
陈一霖咬了咬唇:“突然之间想喝了,好几年没喝过了。”
他一贯克己复礼,却在再次遇到苏峻平之后,像是绷久了的弹簧猛地松懈下来,一下子任性起来,他这种人一旦任性起来别人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苏峻平瞪了他一会儿,最终只好叹了口气,耳提面命了一番牵着他的手走了。
他在穿马路的时候想起高中的时候,自己嚣张得要命,饭点从来不准时,最喜欢熬夜,像老妈子一样碎碎叨管他的是陈一霖,而如今仿佛报应一样反了过来,不过他很乐意见到这种报应就是了。
两个人打完球吃了顿饭,又去电影院看了场心不在焉的电影,最后吃了热腾腾的火锅,把手插在口袋里,暖乎乎的回家。
苏峻平浪了一个白天,晚上就得赶工,领导给他布置了个任务,并不轻松,有一个地方就卡壳了,真是卡得□□——他往床上一躺,滚来滚去只把床单搓成一块咸菜皮,还是没有想出来。
他爬起来,看陈一霖的头像还亮着,犹豫半响还是敲响了陈一霖的门。
陈一霖开门的时候穿着宽宽松松的睡衣,像是刚洗过澡,面孔被蒸得虾仁似的红,苏峻平脸也立马红了,从门口钻进来一屁股坐下,也不敢看他只说:“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来打扰你,我工作上有点问题来问问……”
他和陈一霖都是金融专业的,陈一霖是业界翘楚,虽然还在读研但已经有老板请他去打零工了。
苏峻平一刻不停说了一长串,只说得口干舌燥,陈一霖却只用一个动作止住了他的话头——他站在他背后,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覆着苏峻平的手,轻声说:“拿来让我看看。”
苏峻平只觉一阵热气一下子笼罩了他,尤其是陈一霖的手掌发烫,苏峻平刹那间抖了一抖,心脏狂跳,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陈一霖在问他什么,赶紧指给他看,听了没几句觉得不自在忍不住偏了偏头,预备离他的胸膛远一些。
鼻尖却猝不及防的撞到了他洗发膏的香气,是柠檬的香气。
不知道怎么的,一句话突然福至心灵:他真是个念旧的人。
这个味道的洗发膏,居然用了那么多年。
苏峻平给自己做了一番思想工作,才把注意力拉回来。他认真起来也是一丝不苟的,这对陈一霖来说也是个难题,他们花了好一会儿才把问题解决了,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苏峻平忍不住抬头冲他灿烂的一笑。
笑过以后,他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陈一霖的脸还是那么的红。
都过了这么久,洗澡熏得热气也该散了,苏峻平一把攥住他的手,滚烫滚烫的。他皱了皱眉,去摸他的额头,最后不得不承认陈一霖发烧了。
他心里相当愧疚,想是今天打球出了不少的汗,天气又冷又喝冷饮的缘故。
他拉着陈一霖的手,强硬的把他拉到房间换了衣服,再把他塞进车里运到了医院。
急诊室里灯火通明,儿科紧挨着内科,儿科室里已经呆不下了一路排到外头,年轻的家长抱着裹成粽子样,小孩子们大哭大闹,而对面的内科室却是昏昏沉沉的,安静的可怕。
苏峻平听着孩子的哭闹声越发觉得喘不过气来。他看前面还有两个人,于是把陈一霖安顿在座位上,自己跑去给他倒开水。
等苏峻平回来的时候陈一霖已经进了内科室,同白大褂的医生面面相觑,苏峻平一挤进来就觉得气氛微妙的不对劲,他去瞅陈一霖,陈一霖却低头装死,他再去看医生,医生十分糟心的瞥了他一眼,瞧得他心惊胆战。
医生说:“小兄弟,你劝劝你这位……烧得这么严重怎么能不扎针呢,也就一秒的事,我们这儿护士水平好就像蚊子叮一样连那些个小朋友都不怕的,更何况你这么大个人了,年轻人别以为发烧是小事,这很严重的要引起重视啊……”
苏峻平从那位唾沫横飞的医生那儿艰难的截了一段话出来——陈一霖不肯打针。
陈一霖居然恐针!
陈一霖太冷静了,在苏峻平的印象中一贯完美,是他追逐的目标,然而完美便如同雕塑一样,美却美得生疏,这下一下子有了个肉眼凡胎同苏峻平站在同一水平线上,苏峻平居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惊是喜。
他接过医生的单子,把耳尖透红的陈一霖给推了出去,攥着他的手就要去输液室,陈一霖却像脚底生根似的怎么拉都拉不动,苏峻平心里头火一下子就上来了,重重的一扯他的臂膀,陈一霖被扯得失去重心整个人往他怀里倒,苏峻平一低头就能瞧见他红扑扑的脸颊,心就像冰糖遇热锅,滋一下就化了。
他柔声捧住陈一霖的脸说:“阿霖听话好不好,只是轻轻扎一下而已,有我陪着你一点都不痛的。”
这话说得像模像样似乎真长大了不少,陈一霖睫毛微颤却不说话,苏峻平见他有松动的迹象,立马再接再厉。
“你要是想走就走吧,反正我不走,我的钱包钥匙都给你,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得了。”
说完死乞白赖的找了空位子一坐,旁边有个发烧烧得哇哇大哭的小孩儿,苏峻平低下头去朝他扮鬼脸,不曾想那小孩一看哭得更凶了,他连忙哄孩子去,也不管陈一霖是什么神情了。
苏峻平本是十分讨喜的面孔,可惜对孩子只起反作用,连那小孩儿父母抱着哄了半天都一点效果没有,苏峻平额上冷汗涔涔觉得自己十分罪过,一只手却突然伸出来阻断了他的视线。
陈一霖因为发烧嗓子有些哑,然哑则哑矣,却自有一股哑的风韵,像陈年的老酒,他指间夹着药物单说:“嘘,不要哭,哥哥给你变个魔术。”
那是个拙劣的魔术,不过是把那张单子变没了而已,不过足够忽悠小屁孩了,小屁孩睁着大大的眼睛,都忘了哭,忽然“啊啊”的要往陈一霖身上靠,陈一霖伸出手预备接住他,那孩子却流着哈喇子把陈一霖的手舔了个干干净净。
“……”
孩子的父母不住道歉,陈一霖不介意的摆摆手,他去厕所洗手一抬头就能看见苏峻平倚在门边看他,只是看他不说话,但那眼神缱绻,眼睛明亮,像是所有的灯光都落到了他的眼里,虽然不说话却胜过千言万语——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
陈一霖忍不住张开了唇。
忽然有人闯了进来,因着气氛奇怪,那人皱着眉吸了吸鼻子,陈一霖立马又闭上了嘴,过了一会儿才含糊地说:“我们……去输液室吧。”
苏峻平兴奋的一把攥住了他的手:“真的?你答应啦?”
“嗯。”
沉迷美色的后果就是拧着眉咬着唇颤抖着睫毛,挨了一针。
苏峻平还让护士给他挂了两个吊瓶,陈一霖拗不过,干脆闭上眼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大半夜的,总不能让他坐着挂点滴吧,苏峻平开了间病房让陈一霖躺在那儿,自己回去拿东西,被陈一霖否决了,扣在了医院。
病房里有两张单人床,两个人各躺一张,苏峻平原本还惦记着陈一霖的吊瓶,可他也忙活了一天,更是在这之前早早的策划周末的出游,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还睡得相当沉,护士进来换吊瓶也没吵醒他。
苏峻平结结实实的睡了一觉,在半梦半醒之间觉得脸上有股热风,还带着一点淡淡的清爽香气,非常好闻。
他几乎是下一秒就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刹那间僵硬的一动都不敢动,但又怕过于僵硬露出端倪,只好慢慢的吸气再慢慢的吐气,忍得好辛苦。
陈一霖老早醒了,看见苏峻平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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