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娱乐圈]重生之错梦-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剧组的拍摄已经从古镇转移到了古镇背后的山林里,剧情进行到了杨过断臂,跌落山谷,习得独孤求败的绝世剑术,马上就要在重阳宫再遇姑姑,一同回古墓。
剧组人员很早就开始搭建拍摄所需要的背景道具,差不多就快完工了。贺竭照常去上妆,每天都要往头上戴个假发套,今天还得用布条将一只胳膊绑在身后,扮演了一个断臂落魄的可怜人。
祁若初已经在剧组混熟了,大到几个主演,小到下面的龙套群演,和每个人都能闲聊上两句,这会儿趁着贺竭上妆,他打起了导演了主意,非问出自己的角色不行。
“刘导,今天我演谁啊?”祁若初走到正在指挥道具组搭景的王导旁,涎着脸问:“还不给我台词和剧本呀?”
王导看了他一眼,笑道:“贺竭没告诉你啊?”
“他要是告诉我了,我就不来问您了呀。”祁若初叹了口气,装作忧心的模样:“您看马上就要拍了,我的脑子也不是特别好,真怕到时候记不住台词。”
王导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意外,他“呵呵”的笑了一声,冲着不远处服装组的小杜喊道:“小杜!带祁若初去换装!”
小杜正蹲在地上缝补着什么东西,听到王导喊他,就回头“嗯”了一声。
“还愣着干嘛?去吧。”王导推了推祁若初。
祁若初的脑子还没转过弯,被王导这么推,就鬼使神差的往小杜那边走了过去。
贺竭听到王导的喊声,扭过头往他们的位置看了一眼,见祁若初痴傻傻的去到了小杜身边,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小杜,忙啥呢?”祁若初看了一眼小杜面前的一堆羽毛状的东西。
小杜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你的服装。“
“我的服装?”祁若初一头雾水的眨了眨眼,蹲下来,抓起了地上的那一堆又厚重又糙手的羽状服装,脑子里现了灵光,用颤音问小杜:“这个衣服难道是那位雕、雕兄的……”
小杜专注着手里的缝补,头也没抬的说:“是啊。”
祁若初忽然觉得天旋地转,一阵头晕目眩,期待了这么久的角色,竟然只是一只全程都没有一句台词的雕……
一个小时之后,今天的第一场戏打板开演。
贺竭扮演的杨过半身泥血,跌跌撞撞的闯进了树林,遇到了正在和一条巨蟒对峙的雕兄。
一想到眼前这个笨拙的毛怪里装的祁若初,贺竭就感觉自己面临到了演艺生涯最大的挑战——千万不能笑场。
祁若初憋红着脸,在漆黑的雕兄内部透过尖喙的空隙里看着外面的情况,导演说了,他只要在原地扑扇几下翅膀就行,肢体动作要生动,不要太死板,要表现出跟巨莽缠斗的气氛,“嘎嘎”的叫两声调节一下气氛也是可以的。
贺竭等着他的表演,心里记着自己的戏份,等他扑扇完翅膀,自己就应该走出去帮他一起击杀巨蟒。
现场并没有巨蟒,只能凭演员自己想象领悟,到了后期特效的时候再添上。
祁若初深吸了口气好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在这个毛套里面,没人看得见他的面部神情,也没有任何台词,只需要用心完成导演布置的动作就可以了。
他缓缓抬起胳膊,上下扑扇了起来,道具组的员工在同一时间用鼓风机将事先准备好的落叶吹得漫天都是,营造出了一种雕兄内功卓绝,翅力惊人的场面。
他一扇完,贺竭就抱着断臂,气力不接的跳上前去。
“雕兄!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导演喊道:“很好!cut!准备下一条!”
祁若初松了口气,想抬手擦擦额头上因紧张而流出的汗,可抬起的却是一只雕翅膀。
导演走到了他的身旁,笑着拍了拍他毛绒绒的雄壮雕身:“不错,表演的不错,下一条也很简单,你要当作地上有一只巨蟒,然后低头用你的尖嘴去啄它几下,紧接着要想象嘴里叼着一个蛇胆,送到贺竭手里,明白了吗?”
祁若初认真的点了点头,笨重的雕头跟着他的脑袋轻轻晃了晃,也不知道导演懂没懂,他刚想抬起翅膀将雕头取下来,却发现比他想象的还要困难。
“想透透气么?”贺竭看着祁若初晃动着的脑袋,上前用他的独臂费力的帮他把雕头取了下来。
祁若初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埋怨的瞪了贺竭一眼:“真是被你坑死了。”
贺竭笑了笑:“哪里坑你了,早就告诉你我们演的是把兄弟了。”
“那你们休息一下,十分钟之后接着拍。”导演见两人聊得火热,就独自回到了摄像机前。祁若初有些在意自己刚才演的那一段,连忙撇下贺竭跟了过去。
“能看看刚才拍的吗?”
导演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行。”
祁若初紧张的看着取景框,当他看到自己扑扇着翅膀,周遭狂风起落叶飞的时候,心里竟然有点小小的满足感,这个雕兄也很酷嘛。
他放下了对这个角色的嫌弃,剩下几条跟贺竭的对手戏拍得顺顺利利,这段时间在剧组总算没白待,他多多少少还是学到了点东西。
杨过跟雕兄在山谷里朝夕相对,疗伤习武的剧情拍得很快。因为贺竭还要去赶别的剧组的拍摄,为了提高效率,导演就先把贺竭后期的戏份提前拍了。
杨过出谷之后去了终南山寻找姑姑,两人重逢后决定重回古墓。其中有一段戏比较难拍,那就是回古墓时潜水的那一段。
下午的时候祁若初总算是解脱了,雕兄的戏份暂时告一段落。明明是寒冬,他却因为密不透风的雕服闷出了一身汗,还沾染上了一身羽毛的毛骚味儿。
一脱下戏服,他就赶紧从剧组里借来一身干净的衣服,准备换一换。
他抱着衣服往剧组旁的小溪边走,准备顺便擦擦身子,忽然发现贺竭一脸凝重的正和王导在溪旁的一棵树下交谈着什么。
“你确定不用替身?”王导有些担忧的看着贺竭。
贺竭看着手里拿着剧本,沉默了一阵:“王导,你知道的,我从来不用替身,而且下水的这场戏,有正脸的特写吧?”
王导脸上有些纠结:“可是我听说你恐水?”
贺竭一怔:“我能克服。”
王导抱起胳膊托着下巴斟酌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用替身的想法。毕竟他们这部戏对外宣称的是全实景拍摄,贺竭也一直是亲力亲为扎扎实实的拍摄,如果最后因为替身的穿帮镜头而功亏一篑,那真是得不偿失。
“你确定你能行?”王导再次确认道。
贺竭松开紧绷着的脸,笑了笑:“我什么时候让您失望过?”
“有你这句话就行。”王导按了按他的肩膀,“不过别太勉强自己,实在不行咱们就想别的办法。”
“好。”贺竭点了点头。
祁若初模糊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心中纳闷,他从来都不知道贺竭恐水。不过好好回忆一下的话,好像确实没见贺竭的哪部戏里有过水下的戏份。
一个小时后,剧组开始转移机位,在小溪边临时搭建了一个两米深十来个平米的透明玻璃水池,事先准备好的樟木箱子被放进了水里,按照小说的剧情,箱子里面装着黄蓉的女儿和小龙女,而杨过则在水里拖拽着箱子往古墓的位置游。
贺竭已经在池边准备了,背对着取景框,死死盯着身旁的这一池水。他一只手攥着拳头,另一只手紧紧扶着水池的边缘,双肩微微战栗着,心底埋藏着的恐惧一点点的往外溢了出来,泛起一阵恶寒。
晃动着的水面上仿佛浮现出了他父亲贺傲天的脸,他脸上的神情,是憎恶,是痛快的诡笑,是对年仅五岁、不断扑喊着“救命”的稚子的见死不救。
“贺竭,准备好了吗?”导演在摄影机前喊了一声。
祁若初还是端着他的小马扎,站在离贺竭几米远的地方。他隐隐感觉到贺竭有些不对劲,具体是怎么样的感觉,他又说不上来。
所以他只是将小马扎拿在手里,没有踏实安稳的坐下去,刚才在溪边听到的谈话,到底还是让他替贺竭悬了心。
“可以了。”贺竭松开手,咽了咽口水,转身朝导演点了点头。
“好,摄影师先下水。”导演叉腰站着指挥了起来,“贺竭准备!”
摄影师抱着水下摄影机,嘴里含着氧气管先下了水,找准了樟木箱子的位置,然后等待贺竭下水。
“三,二,一!action!”导演喊了开始,然后紧张的看着取景框,他也不确定贺竭能不能亲自完成这次拍摄。
贺竭咬牙把心一横,跳进了水池了,水面被激起了巨大的水花。他必须在水下保持着睁眼的状态,一边扶着樟木箱子,一边对着摄像机展开向前□□的动作。
整个过程只需要持续五秒,稍微忍一忍就能熬过去。为了安全起见,水池边有几个水性好的工作人员正在待命,如果水里的人发生什么意外就能第一时间救人。
为了保证拍摄效果,水池里蓄的都是冷水,贺竭刚进到水里就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他憋着的一口气差点被冻得全部吐了出来。
不过这并不是最可怕的。与这些寒意一同侵入到贺竭身体里的,还有越来越清晰和密集的恐惧,几乎让贺竭整个人凝滞。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早点拍完这一条,而且一定要一条过,绝对不能重拍。他无法保证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次进到这个水池里。
贺竭努力的睁着眼睛,水里的水泡一粒粒的沾在他的眉毛和睫毛上,他伸出胳膊开始往前扒水,可才刚坚持不到一秒,他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因为内心的恐惧实在是让他窒息。
从影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萌生了打退堂鼓的想法。他的身体开始一点点的往上浮,企图离开这片充满了恶意的水池。
透过透明的玻璃水池壁,贺竭的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个晃动着的人影,是蹲在地上的祁若初。
小马扎被他紧紧的抱在胸前,注视着贺竭的眼神里满是紧张,两瓣嘴唇一开一合的好像是在说些什么。
贺竭努力睁开眼睛读出了祁若初的口型——“贺竭,加油!”
一个水泡忽然从贺竭的嘴里吐了出来,对面的摄影师看着镜头里的他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没有任何征兆,贺竭忽然幸福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野狗差不多该喂熟了吧~
第53章 第 53 章
摄影师急忙将脑袋从肩上的摄影机前挪开,向贺竭投去了关切的目光,如果他有什么问题,拍摄立刻停止。
贺竭定了定神,看着摄影师摇了摇头,又眨了眨眼,坐了个“OK”的手势,示意接着拍。
他口里还存着半口气,应该能坚持下去。
贺竭努力让自己的心思回到剧里的人物情境里,只要再坚持几秒钟,完成既定的动作,这条戏就能过。
导演看到摄影机传回画面里贺竭的异样,紧张的从导演椅上站了起来,本来准备喊卡,可见贺竭很快调整了过来,他决定再等等看。
祁若初在一旁看着,替贺竭捏了把汗,胸前的小马扎上的布条都快被他捏变形了。
贺竭在心里默数着秒数,一秒,二秒,三秒,导演觉得差不多了,第一时间喊了卡。
贺竭松了口气,两只胳膊无力的垂了下来。
摄影师把摄影机拿出水池,本想去扶贺竭一把,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群人走到了导演身边,剧组所有人员的注意力一下子全就被吸引了过去,来人是贺麟。
“稀客啊,贺总。”王导热情的寒暄了起来,圈里人都知道贺麟和贺竭的关系,“大老远的来探班?”
“是啊,开完会正好路过这边,听说阿竭在这里拍戏,就来看看。”贺麟向远处打望,“贺竭人呢?”
他刚问完,就听到水池的方位传来噗通的入水声,水池的玻璃壁旁的地面上躺着一个小马扎。
贺麟连忙透过透明玻璃壁往水池里看了一眼,惊恐的发现贺竭正躺在池底。
“你们让贺竭拍入水的戏!?”他一脸的震怒,推开王导,连衣服都顾不上脱就冲到了水池边准备跳进去,没想到却看到祁若初从水池里站了起来,手里托着昏迷的贺竭。
“快搭把手!”祁若初呛水咳嗽了一声,踮着脚,身体悬在水里,只浅浅的露出了头顶,嘴巴和鼻子里进了不少水。
贺麟愣了一秒,连忙趴到水池边将贺竭从祁若初手里接了过来。
“好沉……”贺竭的身高体重对贺麟来说有些吃力,他慌张的将贺竭放平到地上,轻拍起了他的脸颊,又用手指在他的鼻息探了探鼻息,剧组里的其他人也渐渐围了过来。
“你们怎么能让他下水!”贺麟怒不可遏看着众人咆哮了起来,见贺竭没有任何反应,连忙按压起了他的胸口,“阿竭?阿竭!?你别吓哥……”
祁若初从水池里跳了出来,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看到贺麟不够标准的按压的手法,便不顾其他人的目光一把将他推开,在贺竭肋骨和胸口的中段找准位置,开始了专业的急救。
他一边数着按下的次数,一边果断的将贺竭的嘴巴打开进行人工呼吸。
一旁的贺麟整个人都看傻了,后来赶到的王导看到这么危急场面,急得直跺脚:“拍之前我就问过他了,不行的话就用替身!他非要自己来!”
贺麟憎恨的看着王导,咬牙切齿的说:“如果阿竭有什么事,你们一个个都别想好过。”
王导铁青着脸“哎”了一声,多余的话一个字也不敢说,贺麟的本事有多大,他不是不知道。
“醒醒啊……贺竭。”祁若初忧心的看着贺竭。刚才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贺麟吸引过去的时候,只有他注意到水池里的贺竭半天都没出来,于是便毫不犹豫的跳进了水池。
果然不出他所料,贺竭在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之后,整个人晕了过去。
“救护车叫了么?”祁若初气喘吁吁的看向贺麟,连续的按压已经让他有些吃力了。
“叫了!你还行不行,不行就换我!”贺麟皱着眉头问。
祁若初无奈的笑了笑:“你的手法不对。”
“你们谁会心肺复苏?”贺麟转身看向其他人,剧组里没一个人回话。
“别喊了,好了。”祁若初松了口气,贺竭刚刚将呛了口水出来,现在呼吸已经恢复了,不过人还没醒。
二十分钟之后,救护车来了,贺麟和祁若初一同送贺竭去了医院。
医院的单人病房内,贺竭脸上戴着氧气中,安静躺在纯白色的病床上,祁若初和贺麟分别坐在床的两边。
祁若初脸上尽是疲态,衣服半干的贴在身上,十分难受。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贺麟感激的看着祁若初,轻声说道。
“客气什么,举手之劳。”祁若初打了个喷嚏,索性将上半身的衣服都脱了下来,从病房的柜子里找来一个毛毯裹在了身上,房间里暖气很足,还算暖和。
“我叫人给你送一套干净的衣服来。”
贺麟起身,拿着手机准备出去打电话,却被祁若初拦住了。
“不用麻烦了,让暖气烘烘,衣服一会儿就干了。”祁若初看着床上的贺竭,犹豫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平时看着那么强势,那么无坚不摧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恐水?”
贺竭一怔,缓缓坐回到了床边,看着熟睡中的贺竭,想起小时候发生在他身上那些不太愉快的经历,做哥哥的他心里揪心得要命。
“你觉得阿竭是个什么样的人?”
祁若初没想到贺麟会突然问这个,不假思索的啧啧道:“高傲自负,蛮不讲理,还有点爱欺负人。”
“你指的应该是他爱欺负你吧。”贺麟总算露出了一个笑,诚恳的看着祁若初说:“我不确定贺竭愿不愿意将他小时候的那些事告诉你。”
“我是他的救命恩人诶,有什么不能说的。”祁若初撇了撇嘴,贼贼的笑了笑,“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
“除了这个理由呢?”贺麟从祁若初帮贺竭做人工呼吸的时候就发现他对贺竭的态度,跟之前见到时不太一样,“听说你们这段时间住在一起,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祁若初被他目不转睛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没、没什么有趣的事……”
贺麟冷冷笑了一声,冷不丁的抛出了一个十分犀利的问题:“阿竭带套了没有?”
“你们俩可真是亲兄弟!!”祁若初尴尬的挠了挠头,心里直发虚,都不太好意思往贺麟身上看了,“应该……应该是戴了吧……”
“算他听话。”贺麟淡淡一笑,温柔的将贺竭露在外面的手往被子里挪了挪,“其实他没你想得那么强大,他比任何人都缺爱。”
祁若初还以为自己听错,重复道:“缺爱?贺竭?”
“嗯。”贺麟点了点头,“我在微博上看到你也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应该知道没有妈妈是什么感觉吧。”
“嗯,大概吧。”祁若初并不否认。
“可是阿竭连父爱也没感受过。”贺麟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哀伤了起来。
“怎么会呢?我记得你们的父亲还健在啊?”祁若初不解的看着贺麟。
“如果他不在,或许贺竭受到的伤害还不会这么大。”贺麟的嘴巴轻轻动了动,感觉有些话难以启齿,”贺竭之所以会恐水,是因为小时候在家里学游泳的时候落过一次水,那次是真的凶险,差点就丢了命。”
“当时教他游泳的老师正好去上厕所了,他就一个人在泳池边玩,那时他还小,也没什么危机意识,见玩具球掉到水池里了,就跳到了水里想去捡……”
贺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不只是这样吧?”祁若初直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贺麟看了他一眼,用手捂着嘴巴深吸了口气,似乎在隐藏着某些情绪,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当时我爸在场。”
祁若初听了心里咯噔一沉,隐约猜到了些什么。病房里忽然整个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贺竭脸上氧气罩里的呼吸声。
“他没有救阿竭,只是站在泳池边看着他在水里挣扎。”贺麟平静的说,“还好后来教游泳的老师及时赶回来了。”
“这还是一个父亲吗?他为什么要那样对贺竭?”祁若初简直无法想象当时贺竭的心情,他甚至忽然觉得祁陆简直是个模范父亲,最起码他肯定不会对自己见死不救,签卖身契的事不算。
贺麟苦笑:“大概是恨阿竭让他心爱的女人丢了命吧。”
祁若初愣了愣,忽然想起贺竭钱包里的那张全家福,和他之前告诉自己的关于母亲难产的事,总算是有些懂了。
“但这不是贺竭能控制的,也不是他愿意发生的。”祁若初同情的看了贺竭一眼,没想到他有这么痛苦的记忆。
人心都是肉长的的,他忽然打心底里心疼贺竭。
“是啊,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贺麟叹息了一声,“我爸大概是钻进死胡同走不出来了。”
祁若初沉默了,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一个聆听者,永远不可能跟痛苦的亲历者感同身受。有那样的父亲,祁若初甚至都无法想象贺竭是在怎样的折磨和煎熬中一路走过来的。
第二天贺竭出院了,他不知道贺麟来过,不知道自己是被救上来的,也不知道在那间病房里,祁若初听到过什么。
只是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了微妙的改变。
昨天的意外让剧组的人心有余悸,为了安全起见王导就让贺竭多休息几天再赶戏,小胖也帮他推掉了一些工作,让他好好在家里养养。
祁若初一大早就出了门,买了早饭和食材,准备好好帮贺竭补补身体。
贺竭坐在客厅里,看着祁若初忙进忙出,一上午就没停过,心里头有些纳闷。
“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他打开了电视,往厨房看了看,“昨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祁若初正在厨房洗菜,听到贺竭的声音便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手:“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不吃饭我还得吃呢。”
他死鸭子嘴硬,心里矫情得要命,明明是真想对贺竭好,却总觉得嘴巴上不能遂了他的意,要不然指不定以后贺竭会怎么蹬鼻子上脸的掐着他玩。
贺竭倒也是真心觉得祁若初不可能这么快就转性,虽然说两人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可离捅破窗户纸还差那么点意思,彼此都没有承认对方的官方地位。
每天的一日三餐,祁若初给全揽了下来,顿顿大鱼大肉靓汤伺候着,贺竭在家休养三天下来,足足胖了五斤,按小胖的话说,坐月子的产妇都没他养得好。
贺竭心里感激着,却没在明面上谢过一句,他私心里总觉得那是祁若初自己想吃,他只是沾了沾光。
晚上小胖来了贺竭家,还带来了一叠文件,新成立的影视公司明天开业剪彩。
家里刚吃完饭,祁若初在厨房洗着碗盘,乒乒乓乓的响。他的厨艺确实不错,可手却不怎么稳,每天总能摔碎一两个碗碟。
“他每天就在家这么折腾?”小胖冲厨房扬了扬下巴,将文件袋里的文件拿出来递到了贺竭手里,“明天剪彩你能去么。”
“当然要去,这几天休息的差不多了。”贺竭笑了笑,“明天帮我个忙,去超市买一套碗盘回来,我要备着。”
他的话刚说完,厨房里就传来盘子摔碎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祁若初的一句“我靠”。
小胖哼笑了一声:“当了你的救命恩人,地位真的是不一样了,我都要给他跑腿咯。”
贺竭一愣,蹙着眉问:“救命恩人?”
小胖惊讶的看着他:“他没跟你说?”
贺竭摇了摇头,他只隐约记得昏迷前有个人跳进了水池,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是剧组的工作人员,便也没问过。
“要不是当时祁若初眼疾手快,第一个跳进水池里将你捞了出来,还给你心肺复苏人工呼吸,只怕现在你就不能好好的坐在这里了。”小胖十分勉强的笑了笑,“说真的,在他救你之前,我对他真没一丁点的好感,不过现在,倒有些感激他了。”
贺竭的大脑自动过滤掉了小胖话里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讯息,只心心念念的记住了一件事,祁若初跟他人工呼吸了。
“没别的事了吧?”贺竭起身走向门边,脸上挂着清晰地逐客令,可嘴上还是客套了一下:“早点回去养精蓄锐,明天还有得忙。”
小胖丈二和尚,有些发蒙,不明白贺竭怎么这么突然的就要撵他走,不过他留在这里确实也没什么事可以做。
他无所谓的拍了拍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明天你自己过去还是我来接你?”
“我自己过去吧。”贺竭打开了大门。
“带祁若初去么?”小胖站在门边,往厨房里瞟了一眼,祁若初刚从里面走出来。
“明天我想回家看看,你们别整天安排我。“祁若初跟咸鱼似的横躺到了沙发上,那股子随便劲儿,俨然已经把这里当成了他的地盘。
贺竭看了他一眼,冲小胖笑了笑:“这下你轻松了。”
小胖走后,贺竭就顺势趴到了祁若初身边,肢体动作有些小奔放,故意将脑袋枕在祁若初肩膀旁边的沙发扶手边上,心里起起伏伏,酝酿半天忽然开口问道:“听说我落水那天你占我便宜了?”
祁若初一愣,拿食指指着自己的脸反问:“我占你便宜?”
“是啊。”贺竭不假思索,一脸认真眨了眨眼睫:“跟我人工呼吸的感觉是不是比想象中要美妙?”
祁若初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腾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两只胳膊撑在背后快速的往后挪了挪,惶恐的说:“你要是恩将仇报,那是要天打雷劈的……”
“我只是想让你舒服舒服,怎么就变成恩将仇报了?”贺竭上前抓住了他的细白腿,顺着爬到了他的身上,用闪动着魅惑的眼眸盯着他问:“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祁若初十分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为这几乎成为了这段时间住在这个家之后的常态。与贺竭冷郁外表不同是的,他的心里好像住着一个压抑着情丨欲的洪水猛兽,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爆发。
祁若初从起初的拼死反抗,沦落到了现阶段的欲拒还迎,虽然每次事后他都难免会觉得耻辱不堪,不过那种□□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爽。
两人的心跳同时加速,浓重的喘息让脸颊一点点的升温,突然,贺竭的手机响了。
正在兴头上,他连手机都没看就直接挂断了,可刚挂断,那边又打了过来。
祁若初嘴唇微张,大口吸着新鲜的空气,不断响起的手机铃声让他有些慌乱。
贺竭看着他轻轻一笑,好像已经没有了兴致,从他身上离开之后拿起了电话,是贺麟打开的。
“阿竭,爸爸回来了。“贺麟嘴角衔着半支烟,往车窗外看了一眼,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从机场出口走了出来,神情肃穆威严,身后跟着提着行李箱的保镖和助理。
第54章 第 54 章
贺竭挂掉了电话,脸上忽然阴沉了起来。他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背影看起来寂寞又无助。
“我先回房了,晚安。”贺竭的声音听起来很苍白。
客厅忽然安静了下来,祁若初因为贺竭毫无预兆的转变而有些不知所措,颓丧的将身体揉进了沙发里。
第二天祁若初醒来的时候贺竭已经不在了。桌上放着尚有余热的外卖,客厅的落地窗开了一半,混杂着露气的晨雾丝丝缕缕的从窗外沁了进来,从窗边俯瞰下去,整个城市还笼罩在白茫茫的雾气中,仿佛还在沉睡。
一个人的早餐时光难免有点落寞,祁若初没什么胃口,只是喝了一口橙汁,拿着外卖袋里的三明治就匆匆出了门。
昨天贺竭和小胖的对话祁若初听到了一点,今天是贺竭的公司开业剪彩,可能有很多事需要他提前到场准备,所以他才走得比较早。
祁若初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进门之后家里没有什么动静,二楼祁陆的房门开着,客厅也没人。
祁若初拿出了电话,给祁陆拨了过去。
“老爸,我回家了,你人呢?”祁若初听到电话那头有低浅的音乐声。
祁陆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女人,捂着话筒冲他做了个口型——是若初。
“我在外面有事,一会儿回家再跟你说。”祁陆挂掉了电话。
“若初最近怎么样?”女人手里握着咖啡杯,看着祁陆的眼神里有关心还有隐晦的歉意,脸上有着成熟女人的韵味,却不怎么显老。
祁陆嘲讽的笑了笑:“这么多年你都没露过脸,还知道关心你的儿子么。”
今天的祁陆特别帅,胡子刮得干干净净,那一头长发也在几天前剪掉了,现在留着一头清爽的短发,身上穿着男士皮衣和靛青色的灯芯绒修身长裤,脚上的深褐色皮鞋亮得能当镜子用,他已经不再是人们口里的人妖,摇身一变,成了个气宇轩昂的帅大叔。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