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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堕深渊_桃山皮-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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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微笑笑没说话,咬了口牛肉干,继续伏案疾书。
过了初八,家政阿姨也从老家赶回来。奚微假期补课不用上晚自习,晚上都是在家吃,杜淮霖给她加了工资,让她多做一顿晚餐。
这天奚微搭他顺风车上学,正开车的时候杜淮霖电话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挂断。奚微无意暼着人名是“余敬”,他有点儿好奇,忍不住问:“余敬不是你表弟吗?为啥不接他电话?”
“他啊,没正事儿。”杜淮霖转而问他,“今晚想吃点儿什么?”
“想吃鱼。”奚微说:“你回来陪我一起吃不?”
“不一定,我尽量。要是赶不上晚饭你就先吃,多晚我都回来。”
“嗯,好。”奚微亲他一下,才依依不舍地下了车。
杜淮霖晾了余敬两天,他终于忍不住找上门,守株待兔地扒在他公司前台调戏美女。杜淮霖看见他脚步一顿,余敬依依不舍和美女道别,三步并作两步赶过来,谄媚一笑:“哥……”
杜淮霖斜睥他一眼,话都没说,大步流星继续往前走。
“唉哥你别这么高冷!〃余敬说,“我知道我错了,我来负荆请罪的!”
杜淮霖停下脚步:“负荆请罪,荆在哪儿?”
余敬把手伸到后脖颈里,掏出来根牙签。
“……这就是你的诚意?”
“都是木头,材质一样的嘛。心诚则灵,形式不重要。”
杜淮霖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到我办公室来吧。”
第三十一章
秘书送来热茶,轻轻在外面带上门。杜淮霖替余敬倒茶,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前天。我也是刚到家就听我妈说,家宴上出了点儿小问题,这不马上就给你打电话,你又不接,我只能杀上门来了。”
“怎么不去我家找我?”
“得得,打住吧!就因为上次送你回家才祸从口出,我可不敢去了。”余敬说,“不过哥,我说实在的,这事儿也没那么严重吧?我嘛嘴是快了点儿,可我当时真没觉得这是什么秘密,不然打死我也不能吭声啊!咱俩这么多年兄弟你还不了解我,我是玩儿心重,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可我也没误过你正事儿吧?不然你早和我断绝关系了!”
他见杜淮霖没反驳,继续说:“大姨她又不是不知道你,都这些年了,她就算不乐意又怎么样,呲你们两句,忍忍就过去了,你们过你们的日子呗。我跟你说,婆婆和儿媳妇是天敌,平常人家尚且磕磕绊绊,何况咱们这种人家,更不用说这儿媳妇还是个小男生。而且听我妈说,那晚也没出什么大纰漏,我大姨那人处事还是有分寸的。”
杜淮霖一动不动盯着他,余敬连忙摆手:“我可不是给自己开脱啊,我这么说是给你解心宽呢。知道你这次上心了,包养出真爱也不是啥新鲜事儿。我大姨那边要是转不过弯儿,我帮你去开导开导她,将功抵过总行了吧?”
杜淮霖凝神沉思了许久,才缓缓抒出一口浊气:“这件事,和我上不上心没关系。我不接你电话,也没怪你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怎么着,听你这语气,还有别的隐情?”余敬也认真起来,坐直了身体。
杜淮霖面容严肃,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这是他在做某一项重大决定时的习惯动作。余敬更紧张了,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杜淮霖在某一瞬间蓦地停下,语气平淡:“奚微是我儿子,和骁骁一样,是你表侄。”
余敬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他。杜淮霖把茶杯推过去,平静道:“上好的正山小种,尝尝。”
“你,这……他不是个小鸭子吗?不对,先不说这个,”余敬语无伦次,“你是同,骁骁都是人工授精好几次才怀上……你哪儿来的另一个儿子?!”
“是个意外,我之前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杜淮霖说,“他妈妈,就是当年在‘锦绣’那次,你们塞给我那个女人。”
余敬已经完全懵了。他呆若木鸡,哆哆嗦嗦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好半天才舔舔嘴唇:“你等会儿,这题太,太超纲……”他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现实,“你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见过他之后不久,他出了点儿意外,我遇见了他妈妈。”他苦笑一声,“我这辈子就睡过那么一个女人,自然印象深刻。生日对得上,又做了亲子鉴定,虽然不愿意相信……但他的确是我儿子。”
“……这可怎么说,怎么就这么巧,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啊。”余敬感慨万分。当年他虽然不是始作俑者,可毕竟也是帮凶。谁能成想,不过是十几岁精力过剩的纨绔子弟一次自以为“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却如蝴蝶振翅般造成今天这样的连锁反应。
“那奚微知道吗?我送你回去那晚,看他的表现,好像根本不知情啊。他妈没跟他说?”余敬问。
“他确实不知情,他妈妈根本就没认出来我。”
“也是,我记得当时她好像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的,又隔了这么长时间,记不住也正常。”
“就算他妈妈不知道,我也不能告诉他,毕竟我们之前……我只能先以包养的名义把他接到家里,等时机合适了,再跟他和盘而出。”
“所以说,那天晚上你带他去,是不是本打算,有机会先告诉他奶奶?”
杜淮霖点点头:“可没想到她已经通过你事先知道了我们的关系……阴差阳错,这口再也没法开了。”
余敬默默消化了一会儿,懊恼地长吁短叹:“实在没想到还有这种神展开,我真就是顺嘴一秃噜……现在说啥都晚了,早知道我该背捆柴火来。”
“我说了,这事儿怪不着你。”杜淮霖说,“我告诉你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我哪天出了意外,那么在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个人知道,他是我儿子。” 
余敬说:“你这是,打算要瞒他一辈子?就算我大姨那边儿不能说,你也不打算告诉奚微了?”他目光如炬,“你们俩现在,到底怎么回事?”
杜淮霖双手交叠,转头望向窗外。
“他爱上你了,是吧?”余敬问,“那你呢?”
杜淮霖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我懂了。”余敬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两人沉默以对,会客桌上造型简约线条流畅的摆钟滴答滴答,提醒时间正分秒必争地去而不返。
“我现在时常想,如果当初能早点儿告诉他,而不是顾及他的情绪,以怕影响他学业为由一拖再拖,情况是不是能更好一些?”杜淮霖开口,打破沉默。
“不会。”余敬用难得正儿八经的语气跟他说,“你想不想听听我作为一个旁观者怎么看?你现在的懊悔其实没什么意义。假设你一开始就把他认回来,你跟他的父子关系照样会很难堪——是,你们睡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你是他爸爸,他是你儿子。可你们毕竟已经睡过了,你再怎么补救都来不及了。你当初不就是因为知道会这样,才没告诉他吗?所以就算时光倒流,情况又能有什么改善?你一样左右为难。更何况……他已经对你产生了特殊的感情。”
余敬叹气:“这就是个死胡同。你说是命运的捉弄也好,上辈子的孽缘也罢,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你们根本回不了头。无论怎么做,都没有圆满解决的途径。除非……你们分手。”
杜淮霖愣住了:“……分手?”这两个字分明稀松平常,却新鲜得似乎从未在他的想法里出现过。大概是因为哪怕有了逾越父子的情感,可奚微毕竟他儿子,父子之间怎么会用上“分手”这种字眼?
“对,分手,像普通情侣那样,移情别恋啊贪图新鲜啊突然就不感兴趣了之类的,什么理由都行。”
余敬推心置腹:“别拖,越早解决越好,趁着还没陷入太深,及时止损。你们要再继续下去,奚微是什么都不知道无忧无虑的了,可你怎么办?你能承受多久?乱伦的压力太大太沉重了,渣男变心才是正常画风,长痛不如短痛,人这辈子谁还没失过几次恋哪。他还年轻,伤心也是一时的,早晚会平复,你也不必继续承担这样的心理折磨了。”
“我知道你舍不得,可这辈子反正注定认不回这个儿子了,就别再为难自己,放手吧。”
杜淮霖手指交叉,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凝神思索了片刻。然后他笑着摇摇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他话没说尽,余敬却感受到他一意孤行的决心,急道:“你这是当局者迷,牛角尖越钻越深。你换个角度看,你俩年纪,阅历相差都那么悬殊,就算抛开父子这层关系,也不见得就肯定能走到最后是吧?平常两口子之间还闹矛盾吵架闹分手呢!”
杜淮霖没回应,只是站起来走到窗前,远眺朗朗晴空。
周馥雅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他不否认,也许有这个可能,未来的事儿谁知道呢?可他没法推开奚微。不管他们还能走多远,至少现在,他不能辜负奚微的感情。
奚微是他身上的血肉凝成,掐得正是他心尖儿上那一块,挂在蔷薇丛生的荆棘之中,隐秘而禁忌,又与他融合,成为他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余敬也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你放心,我会守口如瓶。以后再有什么心事,也尽管找我,我愿意帮你分担。”
“……谢谢。”余敬性情跳脱不走寻常路,杜淮霖总能从他那得到些另辟蹊径的安慰。
“唉,我怎么想怎么觉着,你其实是故意报复我吧?保守秘密的压力也很大呀好吗,幸亏没生在古代,不然我非得因为知道太多被灭口不可。”余敬夸张地叹道。
杜淮霖嘴角微扯:“你觉得这就算报复了?电话给我。”
余敬不明所以,杜淮霖接了电话,边按边说:“你刚回来点个卯就跑了,二姨没来得及跟你说,特意给我打电话,千叮咛万嘱咐,让我遇着你的时候,给你带句话。”他把电话还给余敬,“这是女方的号码。24号晚八点,格薇西餐厅,你要是敢放对方鸽子,她就打断你的腿。”
“……靠,算你狠!你就跟她说你也找不着我不就得了?”
“我没找你啊,是你找的我。”杜淮霖无辜地耸肩,“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也老大不小了,一天不结婚,她一天安不下心。”
余敬无奈地接过电话,小声嘀咕:“整天相亲逼婚,还不如学你搞基,烦死了……”
“你真没有喜欢的人?”杜淮霖问。
“看看你眼下这处境,我该庆幸没有啊。”余敬朝他摆摆手:“先走啦!有空一起喝酒。啊,也别喝酒了,哪天把奚微带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第三十三章
余敬这一“有空”,就空到了半个月后。奚微先前一共见过他两次,两次都没留下什么好印象。但余敬毕竟是杜淮霖的表弟,还送他去过医院,他犹豫了一下,答应杜淮霖跟他一起吃饭的请求。
日料店里,余敬殷勤地给奚微夹生鱼片,夹寿司。
“来,尝尝这个三文鱼籽寿司。”鱼籽黄亮油润,颗颗饱满,看起来非常诱人。奚微好奇地夹起来一咬,呲牙咧嘴,想吐还不敢吐,胡乱扁几下嘴就咽了——鱼籽是用清酒腌渍过的,又咸又苦,他吃不惯这个味道。
“不喜欢?”余敬又给他夹了块北极贝。奚微连忙摆手:“不用忙,我自己来。”
“差不多就行了,奚奚不爱吃那个。”杜淮霖打断余敬的过度热情,从寿喜锅里夹出一块涮好的牛肉,放进奚微碗里。
奚微喜欢吃牛肉,这是他通过寒假这段时间他点的食谱中发现的,隔三差五他就会想一次牛肉吃。无论是红烧,清炖,香煎,火锅……只要是牛肉,统统两眼放光。
余敬看奚微津津有味地吃牛肉,杜淮霖坐在他身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眼神满满的宠溺与温柔,心里也不由感慨——同样是侄子,奚微和杜骁的成长经历可谓天差地别。知道真相后,连他这个当叔叔的心里都不得劲儿,更何况杜淮霖这个做父亲的?
他原本以为杜淮霖只是怜悯与补偿的心理占上风,混淆了亲情与爱情之间的界限,所以他才会劝说他“及时止损”。可感情这东西太复杂,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三言两语能理得清道得明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质疑指责,矫枉过正?
“奚微,余叔今天请你吃饭,是想跟你正式道个歉。”余敬严肃地说,“以前对你有不尊重的地方,别往心里去。”
奚微想他说的该是叫自己“小鸭子”的事儿,摇摇头:“没事,都过去了。”
“我跟你杜叔关系不错,你们的事我也知道。他工作忙,以后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来麻烦我。”
他这番话说得很有诚意,奚微原本绷紧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嗯,谢谢你了余叔。”
杜淮霖抽空和余敬对视,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奚微的身份注定不见天日,多个可靠的亲人能给他更多关爱和照顾,总归是件好事。
奚微情绪一松,气氛瞬间活络起来。余敬妙语连珠绘声绘色,给他讲他们公司那些大小明星模特的奇闻轶事,奚微几乎不关注这些的人都被他的口才感动了,连牛肉都忘了吃。
“小奚奚有没有兴趣当明星?”余敬饶有兴致,“你这长相,放娱乐圈里也毫不逊色那些小鲜肉啊。”
奚微果断拒绝了:“从来没想过。”
余敬笑:“我就这么一说,就算你有这个想法,你杜叔也不可能同意啊!主要是侧面夸赞一下你颜好。”
奚微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埋头吃东西。余敬又问:“那将来想干什么?你快高考了吧,打算考哪个学校?”
奚微停下筷子,不假思索地说:“考A大。”
“这么有信心?国内数一数二的名校,可不好考。”
“我一定能考上。”奚微语气坚定,他看了眼杜淮霖,问:“杜叔是做什么的?”
杜淮霖沉思了一会儿,余敬说:“你没和小奚奚提起过?”他拿出手机,“来,给你搜搜看。”他按下几个字,把屏幕举到奚微面前。奚微接过来,是个官网页面——诺森生物,是家以研发生产销售疫苗、抗体以及基因药物为主的生物制剂公司。
“杜家原本是做房地产起家的,交到你杜叔手里的时候,他说要转型做生物医药。当时这还算是新兴产业,我姨夫不看好,觉得他是在冒险。现在证明了你杜叔多有先见之明——房地产生意江河日下,生物制药产业兴起,经过这十来年经营,诺森生物已经成了业界翘楚。”
“好厉害啊。”奚微看向杜淮霖的眼神迷恋中带着崇拜,杜淮霖手上给他夹菜的动作不停,淡然道:“没他说那么夸张,现在竞争挺激烈的。”
“反正刚开始那几年,又是聘请专家找实验室合作,又是并购小公司,开发新产品……你杜叔可没少忙活,有今天也是拼命换来的。”余敬慨叹,“我就当不了他这样的工作狂,太拼太虐。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轻轻松松地享受生活该多好,干嘛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呢?”
奚微说:“我不这么想。我还是觉得,真想做一件事,就该努力把它做到最好,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退缩。哪怕付出很多辛苦,可最后得到回报那一刻的成就感才是最幸福的。苦尽甘来才特别甜不是吗?”
“唉,你俩还真是,都是较真的人哪。”余敬若有所指地看了杜淮霖一眼,“生活方式不同,这事儿没什么定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目标,不用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做,只为自己的幸福负责就够了。”他举起装清酒的小盅,“别的不多说,祝咱们小奚奚心想事成,旗开得胜!”
奚微夹起牛肉,拿筷子跟他撞了一下,余敬喝酒,他吃牛肉。杜淮霖撑着下巴看着他,眼含笑意。
可能是牛肉吃得多,营养跟得上,过了几天杜淮霖出差回来,奚微扑上去搂住他脖子,亲完却没松手,呆呆看着他。杜淮霖奇怪,问:“怎么了?”
奚微松手,挺直腰板儿,拿手搁自己头顶跟他比量了一下,兴奋地说:“杜叔,我好像长高了!”
杜淮霖说:“你把笔和尺子拿来。”奚微一溜烟儿跑进卧室拿了根水性笔。
“靠墙站着。”
奚微屏息静气地靠着墙,杜淮霖拿尺子顶在他头顶划了一道,又从上往下,一截一截地量。量到后来一加:179cm。
“不是我的错觉,我真长个了!”奚微开心地蹦来蹦去,“上学期学校体检时候量的才176,半年多就长了两厘米!”他再度搂住杜淮霖:“原先到你下巴,现在到你嘴唇。”
杜淮霖笑着点了一下他鼻尖:“放心吧,你个子矮不了。”
“我也觉得,俗话说二十三还窜一窜呢。等我二十三岁,估计就和你一样高啦。”他想了想,说:“不行,还是得跟你差一点儿。”
“为什么?”
奚微搂着他脖子晃来晃去:“因为我喜欢这么晃,比你高就不能这样了。像这样,挂在你脖子上……”
他把嘴唇凑上去,两人顺其自然紧贴在一起。
“要不要进卧室去?”奚微松开唇,小声暗示。
“你作业都写完了吗?”杜淮霖松开他的嘴唇,低低地问。
“写完了,澡也洗好了……”奚微红着脸说。杜淮霖再也忍不了。他们好几天没见,内心与身体都极度渴望着彼此。
杜淮霖伏在奚微身上,由慢至快由浅入深地抽插着,动作逐渐激烈而失控。奚微扶着他的胳膊,修长的双腿勾着他的腰,拿湿润的眼神盯着他,临近高潮的时候,奚微忍不住仰起上身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地呻吟:“不行了……啊……爸爸饶了我……”
杜淮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奚微难耐地挺了挺腰,轻轻咬他耳垂。
“……你刚刚叫我什么?”杜淮霖气息还乱着,用尽量平稳的语气,低哑发问。
“我……”奚微有点儿不知所措。这些日子在杜淮霖的诱导之下,他已经懂得如何逐渐在床上放开拘谨,如何撩拨得杜淮霖失控。意乱情迷之际,他叫过老师,叫过医生,叫过叔叔——这种属于年龄相差悬殊的恋人间独有的小情趣,有种新鲜而隐秘的刺激。
他没叫过爸爸,但他觉得杜淮霖应该会喜欢听自己这么喊他,却没成想他是这个反应。
“我以为你喜欢……你要是不喜欢,我再也不喊了。”杜淮霖许久未动,奚微难堪得面红耳赤,正要松开手,杜淮霖却一把搂住他:“……没关系,我喜欢。”
他第一次从奚微嘴里听到喊他“爸爸”,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周身的血冷了又热,像冰水里滚了一遭又遇上沸油着了火。理智和情感拉扯,纠缠,最终屈从于被这个称谓所引燃的,欲望的本能。
他没法停下来。他抱着奚微,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像吻一件珍贵的宝物似的吻他的脸,脖子,锁骨,肩膀,边吻边自下而上的顶弄。奚微被他进入更深,声音温软濡湿,带着撒娇的口吻:“……爸爸,叫我宝贝嘛……”
他从未被人如此珍而重之地放在心上捧在手里,这一刻他卸下所有防备与羞耻,宁肯退化成脆弱而渴求关爱的孩子,可以毫无顾忌地予取予求。
杜淮霖用炽热的气音在他耳边低语:“宝贝,乖孩子……爸爸爱你……”
奚微眼眶发热,胸口像有一朵花开成了云,轻轻软软往他眼前飘。他冲不破这片迷雾,他宁愿做一架没有目的地的飞机,永远深陷其中。
许久后,急促交叠的喘息逐渐平稳。
“舒服吗?”低沉好听的男声。
“舒服……”小猫似的低喃,“唉你别碰那儿,痒痒。”
“这几天想我没有?”
“没。快开学了,整天看书,哪儿有时间想你……”
“那我明天晚上不回来了,不打扰你用功。”
“……不行!”
“你都不想我,我回来干嘛。”男人低笑。
“你得回来看着我。”
“你看书,我看你?”
“怎么,你觉得无聊?”
“当然不无聊,你这么好看。”
“怎么个好看法?不许说什么秀色可餐之类的,老套,我要听个新颖点儿的夸法。”
“你就像牛市一路涨停的K线,让人目不转睛。”
“……妈呀这句超棒,还有没有?”
“还像治疗近视手术的激光,让人移不开眼。”
“……天哪!你怎么这么有想法?不行不行,我得赶紧找个小本记下来。”窸窸窣窣,皮肤与床单摩擦的声音。
“不用记。”身体陷入床垫,轻微的响动,“你想听,我每天都讲给你。”
“这句最好。”
“这句算不得情话吧?”
“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情话。”轻吻的声音,“我爱你。”
“……我也爱你。”
第三十三章
三月正式开学前两天,杜骁和周馥雅才回国。杜淮霖其实没想到他们能呆那么久,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扈晓华也一起跟着回来了。她并没有和来接机的杜淮霖一起回杜家,而是和他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杜淮霖安顿好祖孙俩后如约而至。扈晓华先到,站起来伸出手。她身量修长,穿着得体的黑色套装,发髻盘起,显得十分精明干练。杜淮霖也有一年多没见她,礼貌地同她握手,寒暄了几句。
等他俩都落了座,扈晓华开门见山道:“这次送骁骁回来,其实是有件事和你商量,电话里不好说,还是得当面谈。”服务生来送餐,扈晓华停下,等人走后,才客客气气地继续,“我想让骁骁到美国去读高中。”
杜淮霖没说话,表情平静,似乎对她这个提议并不感到意外。
扈晓华叹息道:“以前每次回来都匆匆忙忙的,这是骁骁头一次跟我在一块儿相处这么长时间。越是相处就越觉得惭愧,惭愧自己没能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职责。”
“你后悔了?”杜淮霖说,“可如果当初你没做这个选择,那骁骁也不可能出生,如今你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他停顿片刻,“听起来像个悖论。”
扈晓华摇摇头:“我并不是后悔。作为成年人,该有对自己的选择负责的魄力。至于结果,无论好坏,只能一并承担。如果没有接受你的资助,我也不可能留在美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我只是觉得很遗憾,看到骁骁现在这个样子……”她欲言又止,长叹一声,“我知道这不符合我们当初的约定,但我不得不说,你,以及你的母亲,在教育孩子这件事上是失败的。想必你也清楚,他不能再这么放任自流地生长下去。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既然已经生了他,作为他的父母,就应该对他的未来负责。在希望骁骁越来越好这个大方向上,我想咱俩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让他呆在我身边吧,换个方式换个环境。我的性格你也清楚,我有信心,也有能力教育好他。”
杜淮霖思索了片刻,问:“你和骁骁提了吗,他怎么想?”
“提过。他有些犹豫不决,我看得出来,他挺依恋我的,但是又舍不得你和他奶奶。可不经历些挫折,又如何成长?人这一生,不可能永远顺风顺水,什么都围着他转。”
杜淮霖端起咖啡,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撂下杯子:“你这个提议,我会慎重考虑。但是现在我还不能答应你。”
“嗯,我明白。骁骁需要些适应和考虑的时间,我那边儿也得做些准备工作。我的计划是等他今年初二毕业后再去,这段时间我会尽量多回来看骁骁。至于他奶奶,还得需要你去做通她的工作。骁骁无论走到哪儿,都是她的孙子,这点是不会变的。”
杜淮霖笑了笑:“其实她一直都挺中意你的。”
扈晓华也笑:“大概因为我是个女人吧。”谈完了正事,气氛也轻松不少,“恕我冒昧问一句,你现在感情状况如何?”
“我妈那么喜欢你,没和你提过?”
“没有。她从来不跟我说你的感情生活,大概是一直存着想撮合咱俩复婚的念头,怕我知道了嫌弃你。”扈晓华揶揄道。
杜淮霖想起奚微,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不说我。你呢?没再交新的女朋友?”
扈晓华搅动着小勺子,之前满是自信的脸上有些落寞:“没有。自从和leona分手,一直单身至今。”
“leona是个好女孩儿。”杜淮霖也感慨。扈晓华和leona都是他当年读商学院的同学,leona是美国人。杜淮霖也是和扈晓华离婚后才知道,两人是情侣关系。
“我知道,她很好。但是我们的观念从根本上就是冲突的。我太现实了,爱情又不能当饭吃。当时为了金钱前途和你假结婚生子,她虽然妥协了,但她不可能永远靠着对我的爱来包容我。这件事横亘在彼此之间,成为了引发各种矛盾的导火索。我们分手……也是迟早的事。”
“虽然事业有成,但在感情上我是个失败者。所以面对骁骁,我不想再做一个失败的母亲。”扈晓华总结道。
杜淮霖突然与她生出了点同病相怜的意味。可扈晓华尚且有正大光明弥补的机会,他呢?

他的爱人是他的儿子。他们手虽然握在一起,却身处光与影的两端。奚微在明亮的那一面,他在黑暗之中。

扈晓华在杜骁开学后就回了美国,奚微也正式进入高考一百天的倒计时。日子乏善可陈,却又充满早春甜腻而清新的愉悦气息。
五月初的二模考试,奚微果然再度夺回了第一名的宝座。杜淮霖一直记得他跟自己的约定,他之前偶尔会猜测,奚微想跟他要些什么。他想应该不是些物质上的奖励,但是当奚微说出“想让他去开家长会”的愿望时,他还是有些莫名的心酸。
“从小到大,我妈几乎没参加过我的家长会。这次是高考前最后一次动员,以后上了大学恐怕也没机会了——所以,能以我叔叔的名义,替我参加家长会吗?”奚微满怀期待。
杜淮霖郑重其事地答应他:“好。”
不同于参加杜骁的家长会时虚伪的逢迎和客套,这些各行各业三教九流的陌生人在此刻都为同一个质朴的希冀集合,互相热烈地探讨着自家孩子的分数,想要报考的学校,交流经验。奚微无疑是其中最亮眼的,当老师带着由衷的赞叹将焦点引到“第一名的家长”身上时,其他家长投来的艳羡目光,头一次让他感受到这种陌生的自豪感。
他自豪,奚微比他还自豪。毕竟是少年心性,杜淮霖在所有家长里鹤立鸡群丰姿英伟,满足了他暗戳戳的一点虚荣。他做梦都想让杜淮霖参加一次他的家长会,但一想如果成绩不好的话根本没脸提,好在这次终于得偿所愿。
散会后他们一起在校园里闲逛。刚下过一场小雨,操场上新剪的草坪混着水汽,散布着有点儿青涩的香味。
奚微把杜淮霖手里的院校宣传单拿过来,卷成筒状举到他跟前:“这位家长,采访您一下,参加家长会感受如何?”
杜淮霖表情严肃地配合:“孩子成绩好,当爸爸的面上有光。”
奚微被他逗得前仰后合。操场上有低年级地男生在踢球,球正飞在他脚边。男生冲他喊了一句,奚微抬起脚,把球踢还回去了。
“再有一个月就毕业了。”奚微看着操场上活蹦乱跳的学弟,感慨道:“要是考上A大,就不能天天跟你在一起了,怎么办?A大又离得那么远。坐飞机也要三个多小时呢。”
“能怎么办?只好放假的时候见面了。”
“什么,不是才三个多小时吗?你可以趁周末坐飞机来看我啊!”
“这么理智气壮?”杜淮霖的声音带着笑意,“真是恃宠而骄。”
奚微知道他不生气,故意问:“那你愿不愿意宠我啊?”
“再宠,你就该得意忘形了。”
奚微喜滋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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