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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子驰风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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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着慌了手脚的张艳，不禁也笑了起来。
“这样的日子会越来越少了。”一直在“静观其变”的有成自言自语道。
“我说，大诗人，又在感慨了？”一旁的清越笑道，不过，她的脸上也立马像是在描摹岁月，“但所有从前过往都能深深刻在记忆里，不会忘的。”
☆、心跳
按政治课本上说的——有成已经进入了青春期了。
慢性子的有成依旧很晚才回家。
这天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了，老师宣布放学后，班上其他同学就背起书包冲出了教室。
有成托着下巴在思考着问题。
不知什么时候教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位带着值日袖章的学生会干部走了进来。她也没打招呼，只是把教室的地面、窗台、黑板、桌椅等角角落落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有成打量一下她——扎着马尾辫子，中等的个子，身材很匀称。
她正在教室一角检查卫生，有成一直望着她的背影。
她忽然转过身来，有成眼中立马映出了一张清秀的脸。但有成立刻低下头，看着书。
教室里就只有她和有成两个人，都不说话，很是寂静。
有成分明听到了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心跳在加速？——这是怎么了？
“你们班的卫生不合格，请你再扫一遍，好吗？”
她开口说话了。
有成觉得她很文静。
“好，我就扫。”有成立刻起身拿起扫帚。
“这里有许多口香糖，还有槟榔渣，你看那儿还有许多纸屑，地上灰也有许多，请你都清理一下。”她一一指出了不干净的地方。
“我马上就扫干净。”
今天本不是有成打扫卫生，但是值日的同学急着回家，便马虎了事了。
等有成一一扫过后，她再次检查了一遍，满意地点了下头。
“下次就不能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了，所以请你下次要把卫生打扫干净啊。”
“嗯，会的。”
“那我就行走了，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门窗关好。”
“好的。”
有成瞥见她让人回味悠长的背影。
“今天怎么又只有你一个人？今天应该不是你打扫卫生把？”
“嗯……值日生有事急着回去了，拜托我留在这儿等你检查。”
“哦——”这个语气词拖得有点长，“今天的卫生嘛，嗯，比昨天好一点点，还是要继续打扫。”说着她就拿起了扫把。
嗯？——这是在帮我扫地？有成有些惊讶，也笨手笨脚地拿起了扫把撮箕。
“好了，扫干净了，”她拍了拍手上的灰，“我该走了。”
“谢……谢谢啊。”
“没事，我走了。”
有成依旧看见那令人回味的背影。
忽然，在门口，背影转了过来。
“你也早点回去，家人会担心的。”
“好……好的。”
……
在看小说的有成没发觉她已经进来了。
抬头中慌乱地遇见了她的目光——她冲有成一笑。
“那，那个，今天卫生……”
“嗯，又比昨天要好。”
今天有成没等她来之前就自己已经把角角落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把不干净的地方又认认真真地打扫了一遍。
“今天还是你一个人啊，但是今天可以早点回去，我先走了。”
“早知道不扫这么干净了，哎，想什么呢？”有成使劲地对自己摇头，“有成，警告你啊，别想多了！”
有成埋头写日记。
“陈有成，你把铲子递给我吧。”这天中午有成参加了学校组织的义务劳动，在垃圾堆里累得满头大汗的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抬头一看——果然是她。
“她知道我的名字？”有成心里嘀咕。
“已经上课了，你先去上课吧，我们是体育课，自由活动，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好，好吧。”有成，看着她澄澈的目光，把铲子缓缓递给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你也有这么一个时刻的，还记得吗？
☆、青春期
“青春期的我们”。
有成一走进教室，就看见政治老师在黑板上板书的几个大字。
老师已经在教室里滔滔不绝地讲着课了。
有成喊了一声“报告”后尴尬地走进了教室。
“青春期的你们有可能对异性产生朦胧的依恋，你们要正确处理好与异性的关系。”
当听到这句话时，有成坐下的动作瞬间变得缓慢了，顿了顿才坐下。
“不是讲我，怎么会是讲我呢？”有成反复对自己说。
……
“她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呢？我并没有告诉她啊。也不知道她在哪个班，哪个教室。她应该是初一的新生吧。嗯，她一定是个好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成就在思索着这些问题了。
“陈有成。”政治老师点到了有成的名字。
有成却没听到。
“哎，老师叫你呢。”同桌提醒有成。
“哦……”有成慌乱地站了起来。
“请你说说看，青春期的中学生的心理状态是怎样的？”
“嗯……”有成“嗯”了半天——讲不出啊！
有成瞬间感觉脸在被火烧一样。
“书的45页下面有答案。”同桌轻声提醒他。
有成手忙脚乱地翻到了那一页。
“第一，这个时期的我们像个‘小大人’，渴望独立；第二，情绪变化大，第三……第五，对异性有好感，有时会产生朦胧的依恋，甚至盲目崇拜。”讲到第五条，有成的声音变得很小，脸变得更红。
“好，你坐下。”老师说。
“同学们，青春期是人生的过渡时期，心理上会有一些难以解决的困惑与烦恼，你们也不必为此紧张。青春期也是精力充沛的时期，你们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烦恼自然就会是少了，学习也会很轻松。”
“对，老师讲得很对，不要再乱想了，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有成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但是，她每天来检查卫生时，有成又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虽然她在教室里停留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成几乎已经承包了教室的卫生，而且打扫得越来越卖力。
在一次学校举办的活动中，有成还暗自高兴自己知道了她的名字。
那是一次英语故事表演比赛。
“下面有请266班的王千雅为大家带来有趣的故事。”
她打扮得很奇特就出场了。
“嗯？是她啊。”虽然打扮得很怪诞，有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原来她叫王千雅，嗯，好名字。”有成在心里暗自夸赞。
“哈哈哈！没想到她这么幽默、这么有表演艺术！还有那英语，讲得这么标准、流利！”有成连连鼓掌，手都拍麻了。
这天的下午，她依旧准时来教室检查卫生了。
有成本想夸奖她上午的表演很棒。终究没能说出口。
有成还是用悠长的目光停留着她的背影。
这是这个学期最后一次学校卫生检查了。
当到了新学期的第一天下午时，有成依旧满怀期待地坐在教室里。
但是，走进教室的，已不是熟悉的身影——学生会值日的名单已经更改。
有成莫名地感觉心口堵了什么东西。
这晚的梦里，有成看见了模糊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你也有的吧？
☆、初为人师
这是十年后了。
他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教室。
刚到门口，他就感觉里面有许多只欢快的“小鸟”在叽叽喳喳地谈论着什么。他一走进去，“小鸟”即刻便不见了踪影——孩子们静静端坐，脸上挂满笑容。
一对对炯炯有神的目光张望着他。
“欢迎陈老师！”
有成转头看向黑板
有成顿了一下，说：“很高兴，我能担任你们的班主任。课堂上，我虽是你们的老师，但是，在其他方面，你们可能就是我的老师。不过，课堂内外，我们都是朋友，不用拘谨的。”
全班响起了掌声。
有成提议写的作文第二天齐刷刷地交了上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描绘蓝天的笔，也有自己铭记于心的梦想——科学家，歌手，大老板，作家，医生……
有成很高兴很透过文字探寻一个个令人神往的足迹。
每个梦想都很伟大。
他希望他们记下的是自己的过去，和将来。
“陈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张阿贤小声地问有成。
“没事也可找找你的嘛，是吧？”
“嗯……那是当然。”
“也想将来当老师？”
张阿贤坚定地点头。
“想到山区去支教？”
还是坚定地点头。
“大学毕业后来找，我在那等你。”
依旧是坚定地点头，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有成想起了自己的一些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做自己梦想的事，感觉还是很好的
☆、有些过往
“你是怎么干活的？没长眼睛吗？你知不知道我这身衣服有多贵？！”有成端菜上桌时不小心把汤洒到了客人衣服上，客人顿时大怒，有成赶紧道歉。客人却不依，对着有成一顿怒斥。
这是他们来打工的第二天。
初中毕业后的暑假里，班主任通过多方联系，给有成陈超他们找到了一份暑假工——在一家饭店做服务员，工钱是2000元每月。
进了饭店后，有成和陈超本想卖力地干活、用心地做事。但事情总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客人大吵，还把老板给叫了出来。
老板连忙赔不是，然后这顿饭不算钱。
客人的火气立马消了许多。
有涨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老板。虽然昨天老板对陈超打碎花瓶的事采取了宽容态度，但不到一天又犯了事，有成很是过意不去。
“只有犯错才能更好地成长，再多的钱也买不来成长。你们若能不断成长，我再陪几桌饭菜几个花瓶也是值得的。你们，明白吗？”
“嗯嗯，谢谢老板。”
“没事，你们去忙吧，以后要注意哦。”
“好的。”
遇上这样的饭店老板，确实不容易。
他们把对老板的感激之情都化作了干活的动力，他们再也没犯错，把客人照顾得十分周到，而且常常把分外的力所能及的事也包揽了，经常忙得忘记了时间。
到了结算工资时，老板给他们每人每月多加了六百，他还强调——这不是可怜他们，而是，他们的劳动就值这个价。
他们这两个月的忙活，也解决了一部分高中的学费。
有成将自己的一半工钱塞给陈超，陈超又把钱塞回来，有成把钱硬塞到陈超兜里，“就当是我借给你的。”
中午打盹时，有成回忆起了这些，不知不觉眼眶就通红了。
“有个人一生都不会停止奋斗，那个人便是我的父亲——一位勤勤恳恳的农民。他为我、为这个家而奋斗，他从不曾感到疲惫……
他会为了十块元钱扛上一百多斤的重担；他会为了三十块钱爬上五十多米高的楼层……”
在一本本作文本中有成看到了这么一段话，忽然停下了手中的笔，湿润了眼眶。
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重新拿起手中这支笔了。
写作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有成写的很高兴，写作也使他过得充实。深夜灯光下的窗前总有他埋头一下一下挪动钢笔身影。
一年后，一本三十多万字的《在前方，在路上》写下了最后一个句号。可是他又将稿子从头至尾认真读了三遍后，又将原稿通通撕毁——他想，破旧才能立新。
写作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也是一个快乐的过程。虽然投出去的稿子没有得到认可，但有成并不觉得没有收获——他觉得这是一个提高自己的过程。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事情让你伤痛，也让你感动
☆、见义勇为
开学的这几天，有成的工作比较累。周末的时候，他便到外面散散心。
随意地走着，不知不觉地来到一家书店旁边，在书店里也随意地翻着几本书。在书架上层，他看到了一本名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虽然之前看过，但他一翻开，仍觉得津津有味。
“啪。”一位正在找书的女子不小心，蹭到了他，书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女子连忙道歉，立即去帮他捡书。
当女子起身慢慢地把书递给有成，有成看见她的面容时，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真是抱歉啊。”女子再次道歉。
“没关系的。”有成拿好书准备结账。当他掏口袋时，才发现坏事了。自己本是打算随便走走，没带钱啊！
“老板，要不，我明天再来买吧。”有成不好意思地说。
“你这人真是有味。好吧好吧，你明天再买吧。”书店老板收起了书。
有成慢慢地走出了书店。
“老板，刚才那个人选的书，我买下了。”女子说。
有成在路上还在回味着《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书中情节，也在琢磨着自己刚开闭的小说该怎样构思。他边走边想，也不知自己走错了方向。
“抢劫啊，有人抢劫！”一位女子在大声喊着。可这个小巷子里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只有走错了方向的有成。
但是陶醉在自我世界里的有成似乎没有听到这喊声。
一位健壮的男子抱着一个女士手提包从后面飞跑过来。男子边跑边往后看，一没留神，撞到了有成，有成趔趄了几下，撞到了一棵树上，手擦破了皮。
“你走路不会看着点吗？”有成喊道。
男子这下确实头也不回地猛地往前冲。
“哎，现在的人啊。”有成叹了口气，吹了吹伤口。
一个女子踉踉跄跄地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两本书。有成一看，正是在书店里相遇的那个。他跑上前去扶了一下女子。女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先，先生，有人抢了我的包，现在跑远了，请您帮，帮我。”
“啊？怪不得他跑那么急。你坐好，我这就去追。”有成几个箭步追了过去。
“你，你小心啊，他有……有刀。”
有成已经跑远了。
有成一路奋力奔跑，却没有看到男子的影子，有成不觉加快了速度。
跑到转角处时，有成停了下来，现在有两个路口，有成不知往哪儿追了。正在徘徊时，他看见有一个路口的一块牌子是倒在地上的。有成心想，这可能是歹徒匆忙逃跑时撞倒的。
有成便往那里追去。
跑到一棵树下时，他忽然看见一个男子正在打开一个橙色的包，高兴地把钱拿出来数，而把身份证、工作证等证件丢在了一边。
“还有不少呢。”男子不禁嘴角露出笑意。
有成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走近他。但十分机警的男子还是察觉到了。他见有成走来，赶紧把钱往包里一塞，拔腿就跑。有成赶紧跑过去捡起了地上被男子丢弃的证件，然后几个箭步又迅速追了上去。有成使出了全身力气，跑得很快，和男子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男子着了急，频频回头。
忽然，有成手一伸，拽住了男子的衣角，“你别跑，快把钱还给人家！”
“到手的还还给她，你少做梦了！”男子还是要往前跑，可有成紧紧地拽着他的衣服，他跑不动。
“我说你少管闲事啊，本来就没你的事，你快松开！”男子吼道。
“见义不为，无勇也！”
“少来这套啊，快松开！”男子颤抖着手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想吓唬有成。
可有成还是死不松开。
男子一刀子下去，把衣服的一角割开了。
“站住！”有成丢掉手里的碎布，又拼命追赶了过去。
有成的腿很长，跑的也比较快，跑了一会儿，又追上男子了。离男子很近时，有成一伸手，从后面抓住了男子的肩膀，用力一扳，男子不由得转过了身，有成立马抢过了他手中的包。
男子可急了，他颤抖着手一匕首刺向了有成。
“啊！”顿时，鲜血就从有成腰间流了出来，伤口处的衣服迅速染成了红色，有成痛得叫了一声，但手里还是紧紧地拽着那个包。
男子想从有成手里抢过去，有成忍着痛就是不松手。
“你这又是何必呢？给我一条生路，也给你自己一条生路呀！你把钱给我就行了，我本来是不想伤人的。”
“你，你为什么非要抢别人的钱呢？君子爱财，取，取之有道啊！你现在就把钱留下，去公安局自首。”
“哼，取之有道，别人抢我的钱时怎么就不取之有道了？为什么别人能抢，我就不能抢了？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送不松手？”男子再次用力去抢。
有成把包抓得更紧了。
“那你可怪不得我了。”男子举起手了手中已经沾着鲜血的匕首。
“住手！”两个及时跑过来的警察大喊道。
男子一看是警察，吓得拔腿就跑。但由于之前跑步耗费太多体力，没破案多远就被抓住了。
有成此时已感觉意识不太清醒，视线渐渐模糊了……
不一会儿，一辆救护车急速驶向了医院。
急救室外，一名女子在焦急地等待着……
“医生，他怎么样了？”一位医生刚推开手术室的门，女子就跑上前去问。
“幸好没有刺中要害。但是伤口比较深，而且失血过多，恐怕要好好休养一阵子。不过现在你不用担心了，他已经没有危险了。”
“真是太感谢您了。”
“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您不知道，他是为了帮我抓歹徒，才……唉，差点害了他。”女子有些激动。
“没事没事，好人一生平安。休养一段时间他就可以恢复了，不过得需要一个人照顾。”
“让我来吧！”女子马上说道。
“那好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他马上就会出来了，你稍等一下。”
“嗯。”
作者有话要说： 你可能没想到与故人再见会是这样的场景
☆、失落和感动
半个小时后，有成的手指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睁开了眼。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女子很激动。
“那个抢你东西的男子呢？”有成问道。
“他已经被抓起来了。没想到我从银行取完钱以后就一直被他盯上了，跟踪到这里来了。幸亏有你出手相助，不然，我的的这些重要的证件和急着用的钱就都没了，真是太感谢你了！”
“不用谢的，如果见义不为，那就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了。”
“你看你还这么说。等你伤好了，我一定好好谢你。”
“真的不用了。”
“要的要的。对了，”女子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我看见你很喜欢这本书，所以帮你买下了，现在送给你吧。”女子把书递给有成。
“太感谢你了。”有成接过了这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很高兴。
“我觉得，你和保尔非常像呢。”
“不不不，我还差远了呢。”
“你太谦虚了。不过你真的很像一个人，我以前认识的人。”女子重新打量起有成。
“你这么说，我也觉得你很像一个我以前认识的人。”有成也仔细地看着她。
“那，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女子问。
“我啊，我叫陈有成，你呢？”
“原来……”女子有些顿住了，“原来你真的是陈有成啊。”
“怎么？你是……”
“我是你中学时检查你们教室卫生的学生会成员啊，我叫王千雅，你还记得吗？”
“啊，原来你是王千雅啊……我说呢，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
随后，两人倒是没什么话讲了，两人显得有些尴尬，特别是有成。
在中学时的记忆，有成有很多，关于王千雅的记忆，更有不少，想到自己那时对她……
有成不觉一笑。
现在，两人机缘巧合般的又见面了，而且还是如此地见面，有成倒是有些惊讶。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忽然，有人敲门了。王千雅去开了门。
进来的是一位高大帅气、穿着笔挺的西装的男子，进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千雅，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没事，多亏了我的朋友陈有成的帮忙。”王千雅指了指有成。
有成明显感觉这个男人和王千雅的关系非同一般。
“哦，你叫陈有成？”男子立马走到病床边和有成握手，“真是多谢你的帮助，不然的话，我妻子就有麻烦了。”
妻子？有成握着的手突然僵住了，半天没松开。
“陈有成先生，你怎么了？”男子看着有成。
“哦，哦，”有成立马把手松开，“没事，没事，小事而已。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万青。”
“哦，你，你真是他丈夫？”
听到这句话，王千雅和刘万青神情都有些疑惑。
“哦不，我不这个意思。我是说，王千雅难得有你这么一个好丈夫。”
中学时代的那种感觉有成一直埋藏在心里，然而，即使到了现在，也只能继续埋藏下去，更何况，他也只能埋藏。
王千雅已是有夫之妇了。
不过，有成还是觉得，王千雅是不是结婚有点太早了？
——是早了点。
有成一直这么想。
这天，有成躺在床上觉得无聊，便又看了王千雅给他买的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当看到，火车遇雪停车，冬妮娅和她的丈夫与保尔在铲雪时尴尬相遇时，有成感觉心里有些怪怪的。
“咚，咚。”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有成还是把眼睛盯在书本上。
“哥哥，我们来看你了！”几个学生提着东西走了进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有成抬起了头，“原来是你们来了！”看到是班上的几位同学来了，有成很是惊喜。
“哥哥几天没来给我们上课了，我们从其他老师那里得知你为了抓坏人受伤了，正在医院里休养，所以我们就代表班上的同学和老师来看看你，这是我们大家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尽早康复！”几位同学把一堆礼品放在了病床边的桌子上。
“你看，你们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还带什么东西啊，我知道你们家里都很穷的。”
“哥哥，这些东西不贵的，只是我们小小的心意，我们都想你快点恢复过来。”
“你们放心，过不了几天，我就可以可以出院了，就又可以继续给你们上课了。”
“哥哥，您真是英雄，到我们听到这件事后，都十分佩服你！”
“小事而已，你们过奖了。你们来看我，我就真的很感动了。”
“其实，今天来看哥哥的还不只有我们。”
“哦，那还有谁啊？”有成好奇地问。
“你们都进来吧！”学生们齐声说。
有成眼前出现了他感觉很熟悉的几个人。
“清越，陈超，张艳，吴芳，还有……”有成在心里默念着，前三个人和有成从小玩到大，虽然从初中以后他们就各奔东西了，但有成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只是，最后一位，有成觉得似曾相识，又想不起是谁。
“是，是你们来了！”有成看着他们，都变了些模样，特别是衣服都穿得很体面，都有些陌生感了。
“对，是我们。”他们几个都微笑着。
“只是还有一个人，我不太记得了，请问你是？”
“我，我是张浩啊！”
张浩这个名字迅速钻进了有成的耳朵里，忽地打开了有成的一道记忆的阀门。
小学时，他与张浩可谓是不打不相识，由“敌人”变成很要好的朋友后，张浩时常帮有成的忙，有成也很关心张浩，可惜他中途转了学校，隔的很远，之后就没有了联系。
有成此时心里如泉喷涌，眼眶也不由得打湿了。
他紧紧抱住了张浩。
“哎，有成，还有我们呐，看看我们。”陈超说。
“对对。”
几个人抱成了一团。
旁边的几个学生看着他们故人重逢，也高兴地笑了。
许久，他们才松开。
“有成，这些年还过得好吧？”张浩问。
“嗯，还可以，我过得还好。看你们这身打扮，应该是比我过的要好吧？”
“哪里的话，只不过是有了自己的小小的公司，也成立没多久，不成气候。”
“那可真是佩服你了，也算是年轻有为了。”有成向张浩竖起了大拇指。
“你可别这么说，这个公司还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你看，在你身边的这几位可都是功臣呢。”张浩指了指清越他们几个。
“哦，你们是怎么到一起工作的呢？”
“我们毕业之后本打算找你聚一聚，然后打算和你共同干一番事业，才知道你一毕业就到了这里支教。本打算到这里去找你，恰巧碰到了张浩也在找你，他提了一个建议：我们先一起创业，到时候，你忙完了支教的事，就可以加入我们，另外，你在支教中有什么困难，我们也可以帮到你。所以，我们共同经营了一家公司，让张浩当老板。”
“原来，你们在一起工作，还干出了一番事业啊！”有成很是高兴。
“嗯，要不，你现在就加入我们吧。”
“你看，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工作了，而且十分热爱，我想，我还是……”
“哥哥，”表妹吴芳很了解有成的心思，“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路要走，你既然不愿意，我们当然不会勉强你，相反，我们是很支持你的，会一直支持你的！”
“对嘛，你现在做得很好，我们都看得到的。你果然还是那个有成！”清越向有成竖起了大拇指。
“还是不要夸我了。”有成有些不好意思。
正说话间。一人走进来了，是王千雅。见到里面有这么多人，她都愣住了，“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有成的朋友，你是……”
“哦，我也算是他的朋友吧。有成真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是他帮我抓住了抢我东西的歹徒。你们是他的朋友，我想，我们也能够成为朋友吧。”王千雅伸出了手。
“当然可以。”大家也都伸出了手，与王千雅一一握手。
“我叫王千雅，今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嗯。”
“叔叔阿姨，你们快拿出来吧。”在一旁的学生提醒道。
“哦，我们差点还忘记了。”他们走门外，提进来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
“有成，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呀！我们祝你生日快乐！”
有成先是一惊，然后无尽感动。
“你们真是有心了，太感谢你们了。”
“哎，谢什么。来，我们大家一起来唱生日祝福歌！”
今天一天，有成都在惊喜与感动中度过……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事让你失落，有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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