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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辟邪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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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疑的人?”
  “没有”两个手下互相看了看,同时摇头,“昨晚还有谁住在这里吗?屋主在不在,能不能让我们见见,了解一下情况。”“老板出差了,就我们三个”手下们显然不想让他们打扰了冉鸷。
  “小弟弟,你昨晚有听到或是看到什么吗?”胖一点的警察转问我,他光秃秃的脑袋上仅有的几根头被汗水湿透了,紧贴着头皮。
  “没有”我如实摇了摇头,昨晚睡到半夜,好像有听到楼上冉鸷走路的声音,开关落地窗的声音,还有冲澡水流的声音,不过这和案件没关系吧。
  警察回去了。我上楼叫冉鸷起来吃午餐,他还在房间里熟睡,我叫了两声,好意外,他居然没醒!要是平时,哪怕有一点声响,他眼睛立马就睁开了,几乎每次我走到半楼梯,他就觉察了。
  睡吧睡吧,像他这样的神经质难得有好睡眠,我轻手轻脚把门关上。冉鸷有时会工作到很晚,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生活非常没规律,身体似乎不怎么好,因为我看到他每天都要吃药。
  啊咧,风怎么这么大?原来是两扇落地窗没关,大大敞开着,从外面吹进来的风把窗帘吹得“扑扑”飞起,我又意外了,细心严谨到笔的位置被我移动了五厘米都会发现的人怎么会没关窗就睡呢?
  我过去把窗关好,然后走到浴室。我每天的工作之一就是把冉鸷换下来的衣服抱到一楼的洗衣房,下午会有专门的工人来洗。
  不过,当我看到今天的衣服时,我第三次意外了,不,与其说是意外倒不如说是震惊,因为——衣服上竟然有不少血迹!
  那个啥,侦探剧里经常出现的喷溅型血迹大家听过吗?跟你自己受伤流出来湿了一片的血迹不同,是呈放射状散开的,就像被人远远泼了你一杯水溅到的一样!衣服、裤子上都有!
  我愣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冉鸷昨晚回来的时候衣服上还没有血迹啊,他晚上有出去吗?他哪弄的一身血迹?
  “你在做什么?”冉鸷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来到了我身后,“衣服……”我指了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烧了吧”冉鸷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衣,揉了揉太阳穴,他的脸色很不好,说话有气无力,像是睡眠不足:“反正也洗不干净了。”
  冉鸷拖着疲惫的身体在椅子上坐下,头疼得突突直响简直快裂开了,见鬼!他咬了咬牙,忍下来。发现李坎还站在原地不动,便问:“还愣着干什么?”“午饭”李坎回答:“已经做好了。”
  “不吃”冉鸷摆了摆手,没想到李坎转身下去还是把午饭端了上来,放到他跟前:“你多少吃点吧。要不……去看一下医生吧?”“别管我”冉鸷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让我静会儿。”
  我抱了血衣下楼,想了想,车库里有只大油桶,于是我找了个兄弟帮忙搬到后院,把血衣放进去浇了汽油,点着,火苗一声“呼”窜了上来,“啪啦啪啦”熊熊地烧了起来。
  我感觉自己在毁灭某件罪证,帮我搬桶的兄弟倒什么都没问,烧血衣的时候还抽了根烟,末了拍拍我的肩膀:“记得把灰倒干净。”
  张兆军,人送外号“昭君姐姐”,事实上是铁骨铮铮的硬汉一名,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大队长,警界赫赫有名的破案高手,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刑侦专家,侦破的大案要案凶杀案不计其数,抓获的犯罪分子多如牛毛,“一二七”专案组的组长。
  为什么叫“一二七”专案组?因为这一连串凶杀案的第一起案件就发生在去年十二月七日的晚上,地点便是鹊桥公园的树林里。
  从“一二七”到最近的案件,共有四对情侣陆续在鹊桥公园遇害,人命关天,犯罪分子一再犯下罪行,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一二七”连续凶杀案是他从警三十多年来遇到的最匪夷所思的案件。四个现场有许多共同点,让人几乎第一眼就能断定是同一个(伙)人所为:比如,现场无不留下了激烈搏斗的痕迹,被害人被扯破的衣服,浑身血淋淋的伤口,地上杂乱的脚印……但是化验班的人采集了不下二十次,却始终没有提取到被害人以外的线索,可能吗?
  又比如,被害人的财物没有被取走,很明显不是针对钱财的抢劫。再比如,参差不齐的伤口,有些划痕像是抓痕,但是有些又像是利器所伤,让他们一直研究不透是犯人到底用了何种凶器。
  最棘手的是,对周围群众的走访调查,几乎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目击证言。鹊桥公园所在的位置比较偏僻,周围既没有住宅区也没有办公楼,到了晚上格外安静。
  所以说,谈恋爱干嘛非要跑到那黑灯瞎火、鸟不滴屎的地方啊,这不明摆着给犯罪分子制造机会嘛!张兆军抓了抓头上仅剩的几根稀稀疏疏的头发。
  现场无从入手,只有从旁证调查起了,张兆军把目光投向了鹊桥公园旁的私人别墅。这幢别墅离公园也就一条小路的距离,两层高,二楼的落地窗正对着公园,风景一览无余,树林那边可能有点阻碍,不过大部分是看得清楚的。
  案件发生都在晚上,被害人既然有时间和犯人搏斗,就表明有足够的时间发出声音求救,那么与公园一路之隔的别墅里有没有人听到或是看到什么呢?
  而且,犯人不可能凭空出现,别墅里有没有人看到他来到或是离开现场呢?不止这些,张兆军还注意到,别墅四周都装了监控探头,有两个的角度朝向公园,拍到有价值线索的可能性非常大!
  不过,别墅的主人……张兆军叹了一口气,什么背景不清楚,据说是连省厅厅长都惹不起的厉害人物,上面一再下指示强调,只能态度温和地要求人家配合,不能强行冒犯。
  TNN滴,都出八条人命了,还在担心大人物的心理感受!
  张兆军一用力,又抓下两根头发。不行,要是别墅主人不配合,还要死多少人啊!看那两个小混混的口气就知道是在说谎,他有背景有什么了不起,他也不希望自己住的别墅旁边变成坟场吧!
  “我去趟鹊桥公园旁边的别墅”“可是,张队……”“没事,我就在附近转转”张兆军交代了一声,把笔记本往口袋一塞就出来了。
  “哟,小朋友,好巧啊”张兆军刚把车停在路边,就瞅见上次在别墅里的男孩穿着拖鞋咬着半截冰棍在路上走,手里还牵着两只杜宾犬,好机会,赶紧上前拦住:“遛狗呐?”
  “你是?”李坎没认出来,“上次去过你们别墅的警察叔叔啊”“噢”看到他头上那几根摇摇欲坠的头发,李坎想起来了,翻了一个白眼,还叔叔呢,叫伯伯都嫌老!
  “小朋友,跟你打听点事”张兆军话还没说完,两只杜宾犬就冲着他凶神恶煞地吠起来,“嘘嘘,嘘嘘!不许叫!”李坎拉了拉绳子,两只狗有所收敛,不过眼神依旧充满敌意。
  “什么事?”我说:“要是关于凶杀案的事我帮不上忙,那天晚上我一早就睡了,什么都没听见。”“那天晚上跟你一起在别墅里的还有什么人呢?”“无可奉告”我回答:“跟案件没关系吧。”
  “我是想问问其他人有没有看到或是听到什么,你能带我去见你家长吗?”“我家长?”我知道他误会了,忙摆手:“不行不行,我知道的都说了,我得走了”拉着狗我慌慌张张地跑了。因为我听说警察很会套人的话,我怕自己说多了一不小心就说了不该说的。
  案件的突破口果然还在别墅上面,一个守株待兔的计划在张兆军脑海里形成了。犯罪分子四次犯案都在同一个地点,足以证明他对鹊桥公园有着某种变态的嗜好或者倾向,或者出于其他的考虑。
  而且,他连续四次在同一地点作案足以证明他根本没把警察放在眼里,气焰极其嚣张。所以,不能排除他第五次在鹊桥公园下手的可能性,守株待兔虽然有点笨,却不失为一个办法。
  就在李坎被带走的当天,龙微雨抢先一步吞并了沟鼠组,势力范围又扩大了不少。而龙擎苍这边,所有人都沉浸在李坎被冉鸷带走的担心之中。
  “什么?!”伤刚好点的陆峰听说此事,吃了一惊:“李大/师被冉叔带走了?!难怪老板这两天怪怪的,要么兴趣乏乏要么暴跳如雷,我还以为是伤口疼的。”
  “我就说嘛”陆岘苦着脸:“老板怎么会答应呢,李大/师性格那么冲,被冉鸷带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吃苦受虐待?我说哥,那个冉鸷真那么厉害?连老板都奈何不了他吗?”
  “岂止厉害。前代在世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听他的,好在他是忠心耿耿,他要是起了二心,想自立门户,我看谁都拦不住。”
  “你说李大/师被借去了有没有危险啊?”陆岘问:“话说,他干嘛要借李大/师啊?难不成他也想李大/师给他算一卦?”
  “不好说啊”在陆峰的印象中,冉鸷只有一点是不容置疑的,那就是对龙啸天(也就是前代)的忠诚,他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龙啸天,说他是为了龙啸天而活的都不为过。
  一旦龙啸天不在了,冉鸷的举动就失去了可以揣摩的根据,如果说他之前的人生是为了龙啸天而活的,那么他今天他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呢?四海会?龙擎苍?还是龙微雨?亦或是……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警察叔叔来打酱油咯(ˉ(∞)ˉ)





☆、第40章 顺风耳

  被“狮猫”上过身之后;我发现自己又落下了一个后遗症——耳朵特好使。在院子里掉一根针到地上;我在屋里就能听见;灵吧。要是侧着头贴在地上;那更厉害了,公园里人来人往走动的脚步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眼睛就不用说了;原本已经是红外线;现在更是加了探照灯,夜里看东西都跟白天没区别了。听值守的兄弟说,自从我来,别墅的老鼠都集体搬家了。我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冉鸷并没有为难我,打扫、遛狗、浇花……不知不觉迎来打杂生活的第10天;龙擎苍的伤不知道好了没有?案件发生一个星期后,警戒线拆除,公园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人是容易忘却的生物……我想起爷爷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不久前两个人才在这里失去了生命,而现在其他人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这里泛舟、散步、嬉戏。要说不同,还是有的,比如巡逻车。
  有一辆巡逻车不分白天黑夜,固定在路上转悠,还有几个像是便衣的男人,时不时在公园和附近走动。亡羊补牢,为时晚矣,犯人不会笨到在警察的严密布控下作案吧,我想。
  今天,我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冉鸷的书房,平时总是关着门,今天钟点工进去打扫的时候我也进去帮忙,在桌子上,看到了几张照片。
  龙擎苍!我在心里惊呼,再一看,不对,他身边的冉鸷好年轻!再再一看,两人的服装好过时,三七分头?背头?什么年代啊?再再再一看,不是龙擎苍,尽管非常像,但不是,双胞胎兄弟?
  我恍然大悟,龙擎苍他爸——龙啸天!“怎么样,很帅吧?”钟点工阿姨见我拿着照片看得出神就呵呵呵笑开了:“前代可是出了名的好男人,走到哪都有一大堆女人追着呢。”
  “喔噢噢噢噢噢,真的很有男人味!”我一个劲地猛点头,龙擎苍他爸真的很MAN!冉鸷也好漂亮,原来他笑起来是这么美的啊,虽说现在也是帅大叔一枚,不过还是年轻时风华正茂、光彩照人啊!
  两人站一块儿超养眼,跟一幅画似的!我把照片都看了一遍,觉得还不够,又捧着看了又看,舍不得放下:“龙擎苍跟他爸还真是像。”
  “可不是,越来越像了,”钟点工阿姨笑得跟朵花似的:“前段时间我在路上偶然遇见,吓了一跳,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晚上,冉鸷回来,和往常一样,吃过晚饭,他就上楼了。十一点,我上床睡觉。
  龙擎苍:“来来,童子鸡,试试好不好吃?”给我盛了满满一碗肉,我:“哇,好香啊!”龙擎苍:“试试,味道怎么样?”“好吃好吃!”我塞了满嘴肉:“好嫩的焖兔肉,好吃!真好吃!”龙擎苍:“来,这块也给你,多吃点,多吃点。”“恩恩”我吃得可欢了。
  两碗肉下肚,我:“这兔肉怎么做的呀,一点腥味都没有,王医生你怎么不多吃点?”王医生扶了扶眼镜:“我,我……已经很饱了。”龙擎苍:“童子鸡,来,喝碗汤,这汤料可足了。”“恩恩,味道真鲜!”我两口喝完:“再来一碗!”“哟,肚量不小啊。”
  服务生端上来一人一个小盅,我:“豆腐花?”龙擎苍:“加了高汤的,来,一人一碗,不许不吃。”我试了一口:“我还是第一次吃咸的豆腐花。”“快吃快吃!”龙擎苍指着陆哥和王医生:“愣着干什么,趁热吃!”陆哥和王医生面露难色,不过还是动勺吃了。
  我:“你们不喜欢豆腐花吗?虽然是咸的,不过我觉得味道很好呀,还很滑溜。”陆哥看了看我,欲言又止。龙擎苍:“咱们下次还来吃?”“好啊!”我高兴地答应,尽管心里有点疑问,今晚不是说出来吃野味的吗?怎么吃了兔肉和豆腐花?
  噢,八成是野生兔子,不,一定是!还有野生豆子磨的豆腐花,所以也算野味!酒足饭饱之后,野味店经理进来:“龙老板吃得满意吗?”“还行”龙擎苍叼着牙签说,“兔肉很好吃噢!”我说。
  “兔肉?”经理的脸刷一下白了,急忙解释:“那个那个千真万确是红焖穿山甲!现杀现煮的,皮毛还在后厨呢!我我我怎么敢拿兔肉上来呢!!我我我就是骗我爸我爷我祖宗我也不敢骗您啊!!!”
  穿山甲?不是兔肉!我猛地转身,发现陆哥和王医生报我以同情的目光……“好了好了,别紧张别紧张”龙擎苍拍了拍经理的背:“你的为人我还信不过吗?我们小弟是第一次吃,不知道是穿山甲。”
  “原来是这样”经理松了口气,抬起脸来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对了,豆腐花!”陆哥和王医生艰难吃下去的神情太可疑了!我小心翼翼地问:“请问,倒数第二道上来的小盅是……?”
  请告诉我是豆腐花!拜托告诉我是豆腐花!求求你一定要说那是豆子磨出来的咸味道的豆腐花!“小盅是本店的特级招牌菜,全国仅此一家的——”经理露出无比自信的笑容:“新鲜猴脑。”
  经理:“是抓活的猴子,一刀劈开天灵盖,直接把滚烫的热油浇进去,然后迅速捞起,放入准备好的八十度的高汤……啊,客人!”“呕呕呕呕呕”没等经理说完,我已经吐得一塌糊涂。
  “真是浪费”龙擎苍瞪了经理一眼:“说少两句你会死啊。”“对不起对不起!非常抱歉!非常抱歉!”经理和店员不停地赔不是……
  呼,我张开眼睛,为什么会梦到如此狼狈的一段呢?想了想,大概是晚餐吃了豆腐的缘故,看了床头的闹钟,才十二点半,起来喝口水吧。我正要起身,听到楼上“哗”一声,是打开落地窗的声音。
  这么晚了冉鸷还没睡?然后又听到“扑扑扑扑”鸟类煽动翅膀的声音,从近到远……哈啊,打了个哈欠,什么鸟半夜了还不睡觉。我正要转身去厨房,“呀啊!”就听见远处公园传来了尖叫声!
  “抓住它!抓住它!”是男人的喊声!我冲到后花园,就看见七八个男人从几个方向朝树林跑去,树林里被树木遮挡了不是很清楚,不过能看出是两个人正在和一只大黑鸟(?)搏斗(?)
  “喝喝!”“畜生、看我打死你!”“快,开枪,打它翅膀!”“嗙!”“小心自己人!”“趴下!”“嗙!嗙!”喊的叫的很多个声音混杂在一起,眼看着七八个男人也加入和黑鸟的混战。
  突然,“扑扑扑扑扑”黑鸟煽动翅膀腾空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别墅一直线飞冲过来!“嗙嗙嗙嗙”男人们在后面连开了很多枪都没有击中,黑鸟“忽”地一下闯进了别墅二楼!
  不好,冉鸷在二楼!我的身体已经抢先思考一步,直奔二楼。
  我看到了什么?落地窗大大敞开着,窗帘在风的作用下翻动着,室内没有看到大鸟的踪影,只看到冉鸷穿着睡衣躺在窗前的一张躺椅上,闭着眼睛,似乎熟睡了。怪了,不到两秒的间隔,黑鸟哪去了?
  然而,当我走近冉鸷的时候,我惊呆了,因为我看到他的身上、衣服上布满了斑斑血迹,还是湿的!怎么会这样?!
  “鸷叔,醒醒!醒醒!”我来不及多想了,上前摇醒冉鸷,“……”冉鸷缓缓睁开了眼睛,“血!你身上的血哪来的?!”“血……”冉鸷揉了揉太阳穴,目光呆滞:“不……知道。”
  “飞到别墅里面去了!”“从二楼窗户飞进去了!”“快!快点跟上!别让他跑了!”公园里的男人们朝着别墅奔来了,紧接着,外面警车声惊天动地响了起来,警车灯忽闪忽闪亮了起来,数量还不少!
  “开门!开门!警察!快开门!听到没有,警察办案!快开门!”楼下传来了剧烈的撞门声,“汪汪汪汪”两只狗激动地吠了起来!“鸷叔!”一个手下火急火燎地冲上二楼:“外面来了(注意到了冉鸷身上的斑斑血迹)……警察!”手下的表情,和我一样,满是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冉鸷身上的血迹到底和警察上门有没有关联。
  “我从地下通道走,”冉鸷的眼神很快恢复了光芒,尽管看上去还很虚弱:“你们能拦着就尽量拦着。”手下:“是!”说完,冉鸷起身,走进书房按下机关,巨大的书柜就缓缓移开了,出现啦——电视里才有的暗门和密道!
  几个男人开了门,张兆军一声令下:“上!”几十名精干刑警一拥而上,直奔二楼!“喂喂喂,你们干什么?!干什么?!”一个健壮的男人(就是魏大钢)一把抓住张兆军的肩膀:“私闯民宅啊!”
  “警察!凶犯进了这间屋子!请配合!”“我不管,这是私人地方,要进来,拿出……”魏大钢话还没说完,张兆军一纸白底黑字红印章的搜查令举到他的眼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报告,二楼没有!”“一楼没有!”“天台没有!”“后花园没有!”“车库没有!”……先冲进去的刑警陆续报告!“怎么可能?!给我找仔细了!角角落落、橱橱柜柜都不要放过!”
  几十双眼睛看着黑鸟飞进了别墅二楼,怎么可能没了?!





☆、第41章 羽幻化

  张兆军干了三十多年警察;当然不相信一只活生生的大鸟会凭空消失;又不是魔术师表演变鸽子!他推开门口的魏大钢直奔二楼;一眼就看见客厅的落地窗敞开着;十多名警察正在对室内进行仔细检查。
  价值不菲的装修,典雅华丽的家具……小桌子上精致考究的咖啡壶里还剩三分之一的量。张兆军伸出手背一摸;余温尚存。“刚才谁在二楼?”张兆军看见之前的男孩也在场;便问。
  糟了,我和手下急急忙忙把杯子洗了,把躺椅搬了,来不及把壶收了,怎么办?!我向旁边的手下发出眼神求助。“在律师来之前,”紧随张兆军上楼的魏大钢十分老道地回答:“我们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坏人!典型的智慧型坏人啊!
  张兆军没有再问他;在屋子里慢慢转了起来,希望能靠自己的眼睛发现一点蛛丝马迹。搜查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没有找到大鸟的任何线索,唯一的收获就是拿到了别墅所有监控探头的录像带。
  “干什么干什么?!”魏大钢嚷着,却被几个警察拦住:“你们没权拿走!”张兆军:“配合警方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放下!你给我放下!”魏大钢眼看着张兆军拿了录像带坐上车:“你信不信我能砸了你的饭碗?!”“你能砸就砸吧”仗着人多势众,张兆军还是拿走了录像带,把魏大钢气得哇哇乱叫直骂脏话。
  回到专案组指挥办公室,张兆军连口水都来不及喝,马不停蹄地确认拿来的录像。果然,朝向公园的两个探头都拍到了,一只黑色的大鸟,箭一般地从别墅二楼冲出,没过多久,又箭一般地冲回。
  犯人是大黑鸟错不了了,可是此时,张兆军脑子里的疑团却爆炸式地增加!犯人是大黑鸟,虽然不靠谱,却可以解释被害人凌乱的衣服和参差的伤口,也就是凶器的问题。
  可是,更多的疑团来了,就算是只鸟,在搏斗过程中能全身而退吗?一只鸟的杀伤力大到能致多人于死地吗?多次袭击情侣,是什么挑起了这只鸟的杀意?是鸟自身的行动还是背后有人类的指使?
  秦爱民风风火火地赶到“一二七”专案组办公室,一见到张兆军就说:“其他的我先不管,赶紧把人给我从别墅撤了!”张兆军头也不抬:“没门,几十双眼睛看见那只鸟飞进去了,没找到坚决不撤。”
  “搜了一个晚上连根毛都没搜到你还敢说看见鸟飞进去了!”秦爱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可是别墅你也进去看过了搜过了,哪有鸟的影子!我实话跟你说吧,别墅是四海会大人物住的,别说你和我、就是市长也得罪不起!人家肯让搜就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人家一句话咱们都得走路,你听我的劝赶紧撤!”
  “太奇怪了”张兆军专注地盯着屏幕自言自语道,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一边吩咐下属,“继续看,我回一趟现场!”一边掏出手机:“小育啊,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农业大学生命科学院的教授……”“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秦爱民无奈,只好跟着他回到鹊桥公园。
  天刚蒙蒙亮,张兆军回到案发的树林里,走了几圈,就有一辆车开来,下属小育带着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从车上下来。秦爱民不解:“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张兆军迎上去,握住男人的手:“你好教授,不好意思这么早请你来。”“没关系没关系。”
  “他是什么人?”秦爱民问小育,“农业大学生命科学院的教授,”小博回答:“鸟类生态学的专家。”张兆军把教授带到现场:“这就是昨晚和大鸟搏斗的地方,那只大鸟翅膀张开大概有三米,爪子和嘴都很锋利。大概搏斗了两分钟,教授你看看能不能看出是什么鸟?”
  “鸟袭击人在农村比较常见,在城市造成这么多人死亡的,我是第一次听说。”教授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树木,然后戴上手套,蹲下,拿起棍子细细拨开地上的杂草和落叶:“鸟袭击人的原因大多是人类的活动范围扩大,鸟类认为侵犯了它们的领地,所作出自我保护。”
  秦爱民昨晚没有亲见,对此还是抱怀疑的态度:“教授,这鸟真能啄死人?”“有可能”教授回答:“之前在一个农村曾发生过麻雀大小的鸟,啄伤数人的事。鸟的喙本身就非常坚硬,加上从高处俯冲,对准人的头部和面部攻击的话,攻击力是非常强的。”
  被害人的头部和面部确实无一例外地受到多次攻击。“昨晚天黑没看清楚,那鸟不一定是黑色”张兆军想了想补充道:“我手机里有录像,教授你给看看。”说着便将探头拍到的录像播给教授看。
  教授非常认真地把那一小段录像看了好几遍,却只是摇头:“太奇怪了,这鸟居然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等一下能把录像带拷给我吗?我带回去仔细研究。”鸟类专家都称前所未见,这案子要是破了没准能写进“中国年度十大奇案”秦爱民心想。
  从医院传来消息,两名受伤的下属已经包扎完毕,好在伤得并不重,张兆军松了口气。要是两人有个三长两短,提出引蛇出洞,假扮情侣诱骗犯人落网计划的自己恐怕要一辈子背负沉重的十字架。
  秦爱民:“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女警员:“我们两人在树林里走,忽然头像被人从后上方狠狠敲了闷棒一样,一下子昏天黑地,又像被人用刀子砍了一刀的感觉,钻心的痛!等我站稳,往头上一摸时,已经发现满手是血了。”
  男警员:“她叫了一声,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什么事,眼睛就像被几把锋利的钢刀割了一样,然后听到‘扑扑扑扑’的声音我才意识到是被鸟袭击了。我马上一手捂住受伤的眼睛,一手去拔枪。可是那只鸟太厉害了,我的枪还没拔出来,它就猛啄我的头顶。”
  女警员:“我想用警棍去击它,它一下子飞起,爪子刷地就抓住我的胳膊,要来啄我的脸!”男警员:“我还不知道鸟凶起来这么吓人,力气这么大,它每一下都瞄准了我们的弱点攻击!女警员:“连啄带撕,我还在想完了完了,要是脸皮被撕下来破相了可怎么办。”
  秦爱民看到,两人胳膊和手、肩部和背部多处受伤,不过最重的还是脸部和头部,医生说能保住眼睛简直是万幸!
  从医院出来,秦爱民又去了“一二七”专案组办公室,从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两天了。“研究出是什么鸟了吗?”秦爱民跟张兆军保持着一段距离远远站着,办案的人都知道,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上,张兆军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馊味,估计是这两天压根就没洗澡。
  “什么破鸟/专家”张兆军骂了句粗口:“连什么鸟都认不出来,这样的人也能评上教授?”“不是连根羽毛都没找到嘛,人家教授什么都讲证据,不好乱下结论啊”小育灵活地转动着手中的圆珠笔:“秦局,你说明明大鸟就从那儿飞过,可是我们找遍了树林和别墅,却连根鸟毛都没捡到,这事儿是不是有点邪门?”
  “少在这里妖言惑众!”张兆军不高兴了:“一只鸟能邪到哪去?!马上发通知,晚上八点开会,调整一下调查思路。”回头看见秦爱民还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便问:“怎么,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我想起学校藏冰毒加工厂的案子……”嫌疑人转眼不见踪影,嫌疑车辆凭空消失,派出的警员在学校附近转晕了头,相继得病。一度陷入僵局的案子,龙擎苍却说他有秘密武器能助他一臂之力。
  那一晚他和近百名警员亲眼见证了,在薄雾散去之后,错综复杂迷宫一般的道路现出了本来面目,原本近在咫尺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达到的地下入口豁然开朗,他们才得以畅通无阻攻入,将赌窝一举捣毁。
  “邪不邪门的事儿,我以前跟你一样,听也就听了,没怎么往心里去。不过眼见为实,自从那件案子之后我算是信得心服口服了。依我看,这次案子确实有很多不同寻常的地方,要不请高人给算一算?”
  “你别跟我来这一套!”张兆军不耐烦地摆手:“什么高人低人,全都是骗人的,警察只相信证据!高人能抓到凶手,那还要我们做什么?!”“茅坑里的石头又老又臭!”
  秦爱民见他丝毫不领情也不高兴了:“行行,那你就慢慢找你的证据。不过你也别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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