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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之风水不好-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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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林接了陈柏导演的商业片,如今在圈内地位可谓水涨船高,大秦老总秦孝义因为岳梦瑶案被牵连调查那段时间,还有人幸灾乐祸了一段时间,觉得薛子林靠山倒台,估计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哪想到大秦老总神通广大,在诸多证据都对他不利的情况下,还能轻松脱罪,没几天就出来了,薛子林自然也就重新光鲜起来。
今天零点刚好是陈柏那部商业片的首映,据说首映当天就破了国内历来的首映当天票房记录,薛子林在里面的表演也被肯定,看好口碑票房双爆。看薛子林这一身精致的行头,八成是今天来这里赴宴庆祝的。
然而汤臣最近心神不宁,自从《孽欲》杀青之后,就没怎么关注过圈里的新闻,所以此时对薛子林的这些成就一无所知,所以当薛子林用隐晦的方式炫耀时,他回之以一脸茫然,这让薛子林一拳打在棉花上,十分不爽,笃定汤臣是在装傻。
“其实说句实话,当初你能得到《孽欲》的角色,我还挺嫉妒的。不过现在想想,倒是有点庆幸了。”薛子林佯装遗憾地拍拍汤臣的肩膀,“毕竟那种题材,就算拍出来也很难在国内放映,而且还容易影响戏路,被定型为同志艺人掉粉就不好了,你现在人气这么旺,又搭上了天王,何必呢?”
要是换个艺人在这里,恐怕要被薛子林这一番话气得心里呕血,可是汤臣现在的心思哪里还在娱乐圈的名利得失,甚至连薛子林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此时倒是更多地看着梁若,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和薛子林搅在一起。
但是薛子林又哪里知道汤臣在想什么,见他一言不发,还不敢看自己,心中总算是满意了,颇有几分炫耀地对梁若说:“走吧,不是说要带我去见先生?别让他等得太久了,我还要把好消息告诉他。”
“嗯,是不能让秦先生等得太久。”梁若笑吟吟地,甚至表现得像个跟班小弟一样,为薛子林递上外套,薛子林顺手接过外套穿上,径直向外走去,在经过汤臣身边时,还轻蔑地瞥了一眼。
梁若跟在薛子林背后,偷偷在薛子林不注意时对汤臣做了个鬼脸,然后无比愉悦地指了指薛子林的背影,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笑着眨眨眼,走了。
等汤臣反应过来追出去时,梁若和薛子林已经上了一辆车绝尘而去。
第116章 五行配15
薛子林坐上车以后就开始低头看手机,不停刷着网上有关他的评论; 新电影好评如潮; 大家都在肯定他的演技,剧本好班底好; 又是陈柏大导演亲自操刀; 也许很多艺人一辈子都得不到这样的机会。但是薛子林等到了; 虽然他能得到这个角色,也是因为秦孝义利用业内地位给制片方施压,不过从结局看; 他还是向大家证明了自己; 他用扎实的表演告诉世人:他有能力做一个有颜值有演技的好演员。
这一切早就应该是他的; 他所需要的,不过是一个机会。而当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降临时,他稳稳抓住了; 他成功了。有了这部代表作; 他薛子林不再是一个花瓶; 不再是跨界捞钱的商业偶像,不再是荧幕里的小丑; 他是一个真正的; 值得人尊敬的演员。
谁又比谁差呢?
薛子林想到方才在宴会上几个名导演向他伸出的橄榄枝; 唇角忍不住勾起,手指飞快划过手机屏幕,略过那些明星的信息。以前看到这些人时,薛子林不得不承认他的内心是极其羡慕的; 可是如今他却可以不用再为这些人的成就停留,因为他相信自己很快就会超越他们,成为一线小生。
因为刷手机刷得太专注,薛子林再抬起头时,看向窗外越发荒凉的景色,不由一惊,脸色不太好看地问梁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不是说要去见秦先生吗?”
梁若天生长了一双笑眼,所以无论何时看他,都是笑吟吟的,“是啊,这不就是去见秦先生吗?”
“秦先生在哪里?前面到什么地方?”薛子林有点戒备地问,很显然对梁若这个人,他并不是很放心。
“秦先生在郊区别墅,前面是梅岭山道。”梁若道。
薛子林还是很谨慎的,明星被身边亲信绑架劫持的事并不是没有过,所以他窥着梁若,用手机拨通了大秦老总秦孝义的电话。
“喂?子林么?”
温和的男人声音从话筒另一边传来,顿时就让薛子林紧张的神经舒缓下来,好像整个人都被这声声音温暖着。
“是我,秦先生,您今晚是不是要见我?”
“嗯,我让梁先生去接你了,还没有看到他吗?”
秦先生待人总是这样谦和,即便对着自己手下的一个跑腿小弟,也都要以“先生”相称,他也配么。在薛子林眼中,秦孝义自然什么都是好的,随便说上一句话,都能扯出无数优点。
“已经在他车里了,先生现在是在郊区别墅吗?我们快到梅岭山道了。”薛子林故意这样问,在听到秦孝义肯定的答复后,最后一点疑虑也打消了,也不再怀疑梁若对他图谋不轨,挂断电话后,安安心心继续刷手机,甚至还中途打开手机自拍,当做镜子看了看自己,确认一切都完美后,才又压抑不住兴奋地重新坐好。
那样子有点幼稚,又很可笑,像个坐在春游巴士上的小朋友。
梁若在倒车镜里看到薛子林这些行为,唇角却忍不住勾起嘲讽的笑。
真是浅薄又愚蠢的人类啊……
相比于薛子林的兴奋,手机另一头的秦孝义,在结束通话后却是没有显示出什么愉悦的神色。恰恰相反,他眸色深沉,似是在为什么忧心。他脚步轻缓地走向一间卧室,像是很怕吵醒一个睡眠较轻的人,然而当他真的推开门,走进房间,里面床上躺着的男人却是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命,别说被吵醒,能不能醒过来,都是未知数。
“书落……”秦孝义坐在床边,轻轻拨弄了两下男人的额发,牵起他的手,“实在是没办法弄到望月宗主的那一套五行神器了,只能用替代品,不过梁先生已经帮我们找到了方法,今晚我就让他施展移魂阵,帮你换个健康的身体。”
秦孝义说着,将程书落轻轻从床上抱起来,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害怕碰碎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他望着被他抱在怀里的男人,脸色苍白的像纸,瘦的几乎就剩一把骨头,已经称不上风华绝代,可是在秦孝义眼中,却仍然那样好看。秦孝义忍不住低头在程书落的唇上轻轻亲了一下,抵着他的额头低声道:“书落,如果今天不能成功,如果你要离开我了……我就陪你一起。”说到最后,秦孝义的声音似乎有点哽咽。
汤臣离开会所,直接向蓝月华借了一辆车,开往梅岭山道的方向。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是望月宗主。
汤臣迟疑了一下,才按了接听键。
望月宗主的声音立刻传出来:“什么时候回家?那两个女人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汤臣忍不住勾起唇角,“回家”这两个字让他心中无比熨帖,恨不能就地调转车头,飞回那个家。他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很可笑,宗主明明这样牵挂他,他和宗主两个人明明互相喜欢着,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为什么会被一个不相干的人干扰到?
那么明显的挑拨离间,为什么总是能轻易激起那只潜伏在他心底的怪兽?
汤臣这样想着,就要打道回府了,然而手下一迟疑,已经驶上了一条岔路,看清路标,正是开往梅岭山道。高速公路又不能调头,他只好继续向前开,心底却生出一个想法,或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合该他要去梅岭山道看一看。
“喂?怎么不说话?”长久没有得到回答的望月宗主语气有点急躁了。
“嗯,我很快就回去,已经往回走了,刚刚拐错了一条岔路,可能要耽搁一点时间。”汤臣说。
“真是个傻子,连路都要走错。”望月宗主训斥完,还是补充了一句,“我在等你回来。”
“要不要给宗主带甜品?”汤臣问。
“不必了,我已经叫了世界上最好吃的甜品,现在正在路上。”
“嗯?是哪一家的甜品呀?居然能被宗主称赞世界上最好吃?”
“那个‘甜品’啊,现在应该正在开车,还在用手机听电话。”
汤臣:“……”
汤臣被望月宗主几句情话撩得耳朵发烫,如果不是怕惹上特别调查处的那个不好对付的律师,都想在前方召唤出一个传送阵,直接连人带车传送回家。
望月宗主挂了电话,继续钻回厨房,和他那一大盆面糊状的东西斗争,粉红色的小花围裙扎在他身上,显得非常不协调,日天日地让整个阵发世界两股战战的大魔头,居然连个点心都烤不好,说来也是惭愧。
在不知道第几次偷偷摸摸将烤糊的点心倒进垃圾桶毁尸灭迹,门铃响了。
望月宗主面色一喜,正要出去开门,却忽然敛去了笑容,盯着房门口,随手一挥间,便换了一身衣服,脸上的面粉也消失不见了,从一个居家男人摇身一变,又成了那个不可一世的望月宗主。
房门打开,方律师站在门口,向望月宗主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来了?”望月宗主板着脸不高兴地问。
“可以进去说话么?”
望月宗主打开了门,将方律师让进来。
“宗主,汤臣最近的状态怎么样?”方律师从来不废话,直奔主题。
望月宗主一愣,“为什么这样问?”
“政府很关心他的情况。”
“怎么,怕我吃了他?”望月宗主嘲讽道。
“不。”方律师摇头,“反过来。”
望月宗主微微挑眉,“你这小崽特意跑到本尊这里,就是为了说个笑话?”
尽管在目前的阵法师世界,只要是个人,都能被望月宗主称上一声“小崽子”,大多数人也不愿意被人这么叫,然而方律师却好像完全不介意,依然波澜不惊道:“恕我冒昧,宗主是否和汤臣说过他与南光君,及望月的关系?”
“为什么要和他说?”
那些痛苦,经历一次还不够么?为何还要逼他再想起来?
这一次,他只想让他一辈子开开心心的。
“可是有些东西不说清楚,是容易变成心病的。”方律师提醒。
“我想论起对汤臣的了解,你们不如我。”望月宗主淡淡道,已经显露出不悦了。
“以前的汤臣,宗主的确很了解。”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宗主听没听说过阵发世界最近这些年,曾出现过一个非常优秀的预言者?”
第117章 五行配16(结局)
高速公路前方铺设了路障,汤臣将车子停下; 抬头看到梅岭山道的路标牌。这里就是当年母亲出车祸去世的地方; 也是他人生巨变的开始。
是就到这里为止,还是继续向前?
汤臣犹豫了; 那隐藏于黑夜中的梅岭在天际尽头起伏; 仿佛一只沉睡的巨兽。
他终究是被魏太太的那些资料勾起了好奇心; 下了车,跨过路障,缓缓向梅岭山道更深处走去。从梅岭山道重修之日开始; 便经常有工人意外受伤。望月宗主陵墓所在地; 难道和这个有关吗?汤臣开启了五行之眼; 却在一瞬间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震撼。
因为他看到天地间视野内的五行之气,正疯狂向着同一个方向奔涌,仿佛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旋涡; 将这些五行之气吞噬进去。森森黑气缭绕在每一寸土地上方; 倘若仔细辨认; 就会发现那些黑气原来是一种阵术符文所散发的幽光。
汤臣从看到这些符文的第一眼开始,便觉得莫名熟悉; 那些符文中好像有某种东西与他灵魂相连; 牵动心弦。随着他一步步踏入; 缭绕的黑雾丝丝缕缕从地面卷起,渗透进他的身体里。
他被一种浓浓的绝望感包围了,散乱的记忆再次重现在眼前——
冰冷的墓室,七根棺材钉封死的石棺。暗无天日而又没有希望的苦守; 换来的不过是那人临死前愤而写就的一句话:千年空等,一朝荒梦。
一棺之隔,生死相隔,他们永远都是两条无法相交的平行线,只能以这样一种方式相守。
然而那些人,就连这样的清净都不肯留给他们。望月宗主活着的时候,他们打着正义的旗帜像臭虫一样来骚扰,望月宗主死后几百年里,他们依然不肯死心,像鬣狗一样伸着鼻子四处寻觅,觊觎着这个所谓魔头的毕生珍藏。
既然如此,那么就应该让他们明白,贪婪者注定要为贪婪付出代价。
终于,他推开了陵墓的石门,从里面走出来,冷眼看着那些不断尝试侵入陵墓的人。
守护陵墓的阵法层层布下,最后竟是以毒誓为咒:宁肯生生世世为恶胎怨种,血亲尽绝,不得好死,也要布下这倒行逆施的杀阵。
敢扰宗主清梦者,必然有去无回!
薛子林在车上睡着了,等他再次醒过来,发现梁若已经不见踪影,车上只有他一个人。透过车窗往外看,发现这里还是荒郊,薛子林立刻吓精神了。大半夜梁若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什么意思?不过很快他又安下心来,紧绷的神情也随之和缓。
因为他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另一辆车,亮着两个车前灯,那是属于秦孝义的车子。
薛子林整了整衣服,开门下车,快步向秦孝义的车子走过去。
“先生!”薛子林笑得灿然,然而当秦孝义的车窗降下,看到那个倚靠在秦孝义身上的男人,薛子林唇边的笑容却僵住了,“啊,原来程先生也在啊。”
“听说你那部电影的首映很成功,恭喜了。”秦孝义的语气还是那样温和。
“这都是先生给我的机会。”薛子林有点激动,目光灼灼地看向秦孝义,“没有秦先生,就没有我。”
秦孝义沉默片刻才抬头,直视着薛子林的双眼,“子林,现在你开心吗?”
“当然开心!”只要和秦先生在一起,薛子林无时无刻不是开心的。
“嗯,开心就好。”秦孝义点点头,目光中竟难得流露出他从来不曾给薛子林的温柔和怜惜,“子林,你开心就好,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薛子林看不懂秦孝义此时的神情,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忽然惊恐地发现,他的身体不能动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梁先生已经准备好了吗?”秦孝义目光却再也没有向薛子林那边看,只是将程书落从车子里抱出来,细心地用自己的大衣将昏迷的程书落包裹严实,似乎害怕他着凉。
“现在只差最后一个人了。因为秦先生找来的这五行神器不是上古神器,施展移魂阵时成功的几率会大打折扣,只有借助于望月宗主陵墓附近遗留的上古噬魂魔阵,才能提高移魂成功的可能性。既然要借助于魔阵的威力,那么自然是由魔阵的主人亲自到场施展移魂阵比较好。”
梁若的声音在薛子林身后突兀地响起,但是薛子林已经没办法转身去看他了,因而并不知道他正在做什么。
一种毛骨悚然的凉意从背脊窜上,薛子林想要再叫一声“先生”,却张不开口,只能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秦孝义。脚下忽然亮起一片红光,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正站在一片古怪的图案上,那发着光的红色纹路以他为中心,在地面上汇聚成为一个发光的圆,缓缓流动,颜色越来越深,像一滩猩红色的血池。
“你怎么能确定那人愿意帮我们施展移魂阵?”秦孝义问。
“我也不能确定。”梁若还是那副笑脸,回头向黑暗处望去,神情无比期待,“只能说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这东风能不能吹来,还是要看天意了。”
汤臣在一条漆黑的路上缓缓行走着,他好像忘了自己是谁,忘了他在什么地方,只是突然看到眼前有一束光,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心中一阵暴躁。
这又是哪里来的宵小,胆敢侵扰宗主长眠?
杀死,杀死他们,一个不留。
心底里一个声音这样叫嚣着。
梁若看到面无表情两眼空洞的汤臣,满意地笑了,“秦先生,我想我们要等的人来了。”他伸出手,五个光球从他掌中飞出,将薛子林团团包围起来。“麻烦你将程先生放到这里,移魂阵很快就能开启了。”
秦孝义依言将程书落放在指定位置,却不肯退开,一直守在程书落的身边,紧紧握着他苍白的手,目光片刻不曾离开他。
梁若看了看程书落和秦孝义,又往薛子林那边看了一眼,笑道;“秦先生给程先生选的身体真的很用心,他很适合程先生,应该可以和他的灵体契合得很好。”
到这一刻,薛子林就算完全不懂阵术,也能看明白了。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被秦孝义从小山村里带出来,他送他上学,让他衣食无忧,他让他看到了原来的自己永远不会窥见的琉璃世界。他以为自己做了几辈子好事,才修得了这一世的运气,不自量力地偷偷爱慕着他,甚至胆大包天地猜想,会不会等到他病重的爱人死去,而他也足够优秀时,他也能多看他两眼,给予他同样的温柔注视。
薛子林一直在做一场春秋大梦,哪怕明知道不是真的,也想自欺欺人一会儿。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梦醒后揭开的真相,会这样残忍。
他在他的眼中,从来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一剂救命的药引。
薛子林想要痛苦尖叫,想要挣扎反抗,想要大声质问,可是他的嘴被封住,身体一动也不能动,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饲养。
他就是个笑话。
汤臣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猩红色的法阵,法阵中站着一人,面目模糊不清,却又好像有无数张清晰的人脸不断变化,凶狠,贪婪,嘲讽,同情,幸灾乐祸……他的视角一会儿变高,一会儿变低,好像他忽而是个站直身体的成年人,忽而又四肢着地趴在地上,不知道变成了什么猫猫狗狗。
一个声音不断在他的耳边怂恿着:杀了他,抽了他的魂,让这个人永世不得超生!
汤臣竟然觉得这个意见很有诱惑力,心底隐藏在某个角落的杀意开始蠢蠢欲动,让他想要屠戮。
报复他们!毁灭他们!将他所受的,全都还给他们!
然而就在这想法几乎要吞噬掉他残存的理智时,一个声音突然在潜意识中响起。
“我在等你回来。”
有人在等他,等他回家。
那么他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汤臣迷惑了,慢慢抬起的手又重新放下,那些深藏于地底的黑气原本正在张牙舞爪地向外挣扎,仿佛要脱离某种束缚,却随着他这一放手,又灰溜溜地钻了回去。
可就在这时,刚才那怂恿他的声音又重新响起。
“你看看那移魂阵里的是谁?”
“他是南光君啊,是你日思夜想,希望永远消失的南光君……”
“你今天不抽了他的魂,他明日就要来抽你的魂,他是真正和望月宗主五行相配的人,你只不过是个替身,终有一天,站在那移魂阵里的人是你,望月宗主会拿你的命,换回他的命,但是想想吧,如果他不存在了,你就永远都没有后顾之忧了……”
这声音就像魔咒,一道道打在汤臣身上,让他怒意狂涌。却又痛苦非常。
只要想到有一天,他会被抛弃,被替代……
只要想想,就觉得生不如死。
汤臣终于抬起了手,他不知从何时起,竟然拥有了如此强横的力量,覆盖在整个梅岭黑色雾气瞬间腾起,向着那移魂阵中的人缠绕过去。
惨叫声划破天际。
薛子林从没体会过这样的痛,他的身体明明没有受一点伤,但是每一条神经都在叫嚣着向大脑传达着痛感。如果人真的有灵魂,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灵魂一定是被送进了绞肉机里,正在一点点打碎,他的脑袋疼得嗡鸣,震得他七窍流血。
然而他知道,他的肉身依然没有受到半分伤害,或许在外人看来,他连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他的疼,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哪怕疼得粉身碎骨,血肉模糊,也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
薛子林在剧痛之中,在绝望之中,用残存的一点意识,看向秦孝义,他哭了。
但是这眼泪,也不会被人看见。
因为这仅仅是源自于一个灵魂的哭泣。
他那么喜欢他,可他连看他一眼都不屑。
秦孝义不是阵法师,他看不到人的“魂”,更何况,普通人身上的五行能量根本不足以像阵法师那般,能够凝出看得见的灵体。但是当属于薛子林的五行能量即将被移魂阵从躯壳里抽离时,他还是若有所觉地回过头,刚好看见薛子林眼角划过的那一滴泪。
然而也仅是短短一瞬的恍惚,随着他怀里的男人猛地一阵痉挛,他的注意力又被拉回来了,再也顾不上那个曾被他资助了十几年的孩子。
“书落!书落!”秦孝义抱着程书落大叫,可是程书落却没有睁开眼,只是痛苦地浑身发抖,“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别担心,这是移魂阵起作用了……”梁若随口应道,眼睛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汤臣,脸上现出惊艳的表情。
此时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正顺着汤臣的脚向上不断蔓延,几乎已经侵占了他的全身,只剩下一双眼睛还没有被覆盖。
快一点啊,再快一点啊……
让我们看看真正的恶胎怨种。
梁若唇角咧开的笑容越来越大,满怀期待的双眼兴奋得快要发光。
活人抽魂,再配合这上古时期的噬魂魔阵,足以激发起所有埋藏在心底的恶念。
只差最后一点,这安稳了数百年的阵法师世界,就又要沦为地狱了。
快一点,抽了那人的魂!
梁若急得恨不能上前帮汤臣一把。
梅岭已经被浓浓的黑气弥漫,那条从山体正中裂开的缝隙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吸引周围五行之气的速度越来越快。
汤臣的双眼也即将被黑色符文吞没。
然而就在梁若以为一切大功告成时,汤臣却忽然收手了。
他停止了一切动作。
身处于移魂阵中的薛子林一下昏了过去,倒在地上,围绕在他身边的五个光球蓦地炸裂开,化为五种不同颜色的光屑,消散在半空。
“书落!!”秦孝义感觉到怀里的男人身体猛烈地一颤,不禁大惊失色。然而紧接着,程书落却缓缓睁开了眼睛,秦孝义一喜,“书落?你醒了!”
程书落却不说话,漆黑的眼睛默默看了秦孝义一会儿,又转向不远处的薛子林,眼中现出一丝哀伤。
“梁先生!书落醒了!是移魂阵成功了吗?”秦孝义喜出望外地问,却又有点不解。移魂阵成功,书落不是应该在薛子林的身体里醒过来?
梁若全部心思还在汤臣身上,回头看了一眼,颇有些遗憾地摇摇头,“没有,失败了。”
秦孝义的笑容凝固了,他像是没有听懂梁若的话。
梁若叹了口气,毕竟秦孝义是一个不错的雇主,这些年他没少从他这里捞钱,甚至也为他那份痴情动容了,可惜从今以后,恐怕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秦先生,你听说过回光返照吗?还是珍惜这最后的时间,和程先生说两句话吧。”梁若说。
“你胡说什么!这绝对不可能!书落是阵法师,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死?”
“阵法师……”梁若忍不住笑,“阵法师又不是神仙。”
秦孝义通身的儒雅气度分崩离析,面容扭曲起来,几乎发疯,他将程书落打横抱起,发狠道:“不就是移魂阵吗?我再重新找齐五行神器,不就可以了?”他说着就要抱着程书落上车,却感觉到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
“孝义……”
秦孝义见程书落能开口说话,忙将耳朵靠过去,前一刻还要狂暴的情绪瞬间收敛,声音也温柔下来,“书落,你要和我说什么?”
程书落气若游丝,苍白嶙峋的手紧紧抓着秦孝义结实强壮的臂膀,手背因用力而泛起青筋。
“别再……为我作孽了……”他轻声道。
秦孝义整个人僵住。
“寿数已尽,不可强求。”程书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抬起手摸了摸秦孝义的脸,“这辈子能认识你,值得了……”说完,他翻手以阵术幻化出刀刃,扎进了自己的心脏。
“书落!!!!”秦孝义像野兽一样嘶吼。
可是程书落身体却已经软了下去,掌中那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幻化出的刀刃也消失了,只留下胸口一朵缓缓盛开的红色花朵。
绝了最后一丝念想,就是解脱。
这是程书落唯一能为秦孝义做的事了。
可是他又哪里知道,那句“书落,如果你要离开我了,我就陪你一起”,从来都不是空头誓言。
秦孝义呆立了良久,最后轻轻在程书落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抱着他缓缓走向梅岭山道断崖。
然后,纵身跳了下去。
整个过程,梁若一直在旁边安静地看着。
这结局他早已经预料到,或许从他接受大秦老总雇佣的第一天开始,他就知道了。
然而他永远无法理解,为什么救人救不活,就要把自己也搭进去一起死。就像他无法理解,明明计划如此完美,汤臣却在最后一刻收了手。
梁若看着满山迅速褪去的黑色雾气,以及梅岭山道中那正在缓缓闭合的裂缝,出了片刻的神,知道这次的盘算落空了。
他似是忽然感应到什么,突然变得警觉。
“呵呵,阵法师政府的走狗又要来了,真是无趣。”他自言自语了一句,便召唤出传送阵,一闪身,进入传送阵消失不见了。
几乎就在梁若消失的一瞬,半空中另有一个传送阵出现,望月宗主和方律师从里面走出来。
望月宗主看到黑暗中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的汤臣,直接冲了过去。
“不是说好了要回家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望月宗主训斥着,却从背后一把将汤臣抱住,竟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
汤臣呆呆地回头看望月宗主,半天没有说话。
望月宗主这时已经察觉到梅岭附近的不对劲,守护在他陵墓周围的凶阵居然都不见了。他几乎立刻就明白过来,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当初破陵而出,就察觉到了这些杀气极强的守护法阵,这些法阵不会伤到他,但是他却发现,以他的阵术能力,居然也无法奈何这些法阵,只能任由它们在此肆虐。
但是这些法阵保存了主人的部分记忆,望月宗主也正是从这些残存的记忆片段中得知,原来望月在生出灵体后投胎转世,居然就是青史留名的南光君。他在他死后几百年,终于找到陵墓,终生陪伴在他身边,和他一样,也在寻求长生复活之法。在最后一次离开陵墓之后,他再也没有回来,却将复活的阵术留在了五行神器上,等待他脱离永不超生阵的束缚找回五行神器,死而复生。
如果不是他,只怕他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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