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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8那个被我奶大的影帝-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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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计划是从游乐场回来的时候去买,但当时雨太大,下午他又去影城补拍宣传照没有时间,拖一拖的,就把这事儿忘了。
  更要命的是,他根本没想好要送什么。
  小纨绔什么都不缺,不管他送什么,小纨绔自己都能买到更好的。
  迟鸣纠结了一会儿,反正这时间也买不到礼物,明天出门也未必选到合适的,就先弄个备用的吧。
  小纨绔爱吃糖,他就把家里的冰糖在小锅子里化了,加一些奶粉,里面撒上买给他儿子吃的有机果干和坚果碎,拿冰棍儿模子作糖模,中间戳上竹签,做了几根棒棒糖。
  到第二天,迟鸣大概睡醒了,脑子也清楚了,再看棒棒糖怎么都觉得又丑又挫,就随便用小盒子把它们装起来塞进包里,虽然还是带着,但心里已经不打算送了。
  他在路上买了一个小黄鸟的夜灯,仔细包好带去小纨绔给的地址。
  目的地不是听说过的土豪公寓,而是郊区一所别墅。
  小独栋从外面看起来不大,也没有bulingbuling的豪气,反而因为外墙装饰的红砖片,带了一些怀旧的烟火气。
  院子里能看到一层新发芽的坪草,还没长齐,小纨绔应该刚入住不久。
  迟鸣刚到门口,等在那里的白叔就带路把他领进客厅。
  阎玖坐在沙发上,今天没穿连帽衫也没穿大毛衣,熨帖的黑衬衫穿在身上,看起来颇为正式,也让他比平时看起来成熟了一些。
  阎玖一见迟鸣就问:“你感冒了?”
  迟鸣:“没事儿,有点着凉,喝过姜汤就好了。”
  他从包里拿夜灯的时候,不小心带出了那个装糖的盒子,自己觉得挺丢人,就一手把夜灯递给阎玖,另一手捡了盒子塞回包里。
  “生日快乐,这是给你的礼物,挺普通的,别嫌弃。”
  阎玖捧着礼物盒,“能拆吗?”
  迟鸣:“当然了,送给你就是你的了。”
  阎玖动作慢慢地拆开包装盒,拿出小黄鸟的夜灯,眼睛微微弯成好看的弧度,“可爱,放在卧室对吗?”
  “对,这是夜灯,充电的,带触控和声控。”
  阎玖左手抱着夜灯,右手轻轻拉住迟鸣衣袖,领着他往楼上走。
  新到别人家做客,被主人带着参观房子特别正常,但阎玖却直接带他去了自己的卧室。
  迟鸣还没试过一到别人家里就先进卧室的,但不等他多想,阎玖就指着小鸟灯问:“放在哪里合适?”
  小纨绔今天说话的语气和平时不太一样,没那么平缓,多了一丢丢的轻重起伏。
  迟鸣接过灯,放在床头的小木桌上,然后拍了一下把灯点亮,“一般就是放在这里。”
  这时才下午三点,窗外阳光依然刺眼。
  阎玖慢慢走到窗边,拉上窗帘,然后又嫌光线太亮似的,关了房门。
  窗帘遮光很好,房间暗得好似傍晚,夜灯立刻成了视觉中心。
  迟鸣心想,这个礼物选得还行,虽然便宜,但效果蛮不错的,造型也可爱,适合小纨绔这种整天吃糖的小孩儿。
  阎玖在墙上拍了一下,夜灯声控很灵敏,立刻就暗了下去。
  房间里的各种摆设都只剩下轮廓,两个人也只剩剪影。
  “迟鸣——”阎玖忽然开口,声音像捻成一根长长的线,比平时更慢半拍。
  迟鸣虽然看不清,但也转向阎玖,“嗯?”
  阎玖沉默片刻,而后轻轻呼一口气,“灯,很可爱。”
  “喜欢就好,你看放这儿行吗?”迟鸣在灯上碰碰,小黄鸟就又亮了起来,暖暖的颜色映在阎玖眼里,像两颗小小的火苗。
  阎玖看着它说,“留下吃晚饭吧。”
  作者有话要说:
  百里先生名字改了一个字,用回了最开始的脑洞,等emmm下次看到自己发现吧


第42章 一朵两朵三朵3
  阎玖只单独请了迟鸣一个人过来做客。
  但整个集团都知道他今天生日; 各位分公司老总怕打扰他休息,虽然自己不来,但派秘书给他送了n多礼物。
  精美的礼盒在客厅里堆成一座小山,再加一棵松树就是圣诞节了。
  迟鸣自己很喜欢拆快递; 见阎玖不动; 就问他:“这么多,你不拆吗?”
  “懒。”阎玖坐在沙发上; 抱着杯子喝牛奶; 上嘴唇沾了一小圈奶渍。
  像只还没断奶的小动物。
  迟鸣的视线顺着阎玖的嘴唇,一直看到他手里的杯子; 忽然觉得有点眼熟。
  这是从他屋里顺走的杯子!
  居然当着失主的面明目张胆地用这杯子喝牛奶; 小纨绔是脸皮厚呢还是根本已经忘了这茬?
  毕竟是用了十年的杯子,很有感情; 如果今天不是小纨绔的生日,迟鸣就直接把杯子要回去了。
  因为留了迟鸣吃晚饭,阎玖今天难得自己开口; 跟白叔点了一堆的菜,粗略算一下也有十七八样,加上烛台餐具能摆满满一桌。
  今天是阎玖生日,白叔自然是提前准备过的,但阎玖重新点菜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只能再跑去市场准备食材,忙得焦头烂额。
  而阎玖成功支开了碍事的白叔,一下午都心情很好。
  四点钟; 白叔还没回来,门口保安又抱了一个大盒子进来,这次不是礼物,而是寄给白叔的快递。
  白叔很少离开超过一个小时,阎玖的所有事都是他安排的,保安有点摸不准,就请示道:“玖爷,这盒子里好像是花,不知道需不需要泡水,您看要现在拆吗?还是等白叔回来?”
  阎玖:“拆吧。”
  保安把盒子拆开,小声念叨:“这是花吗?我怎么看着是洋葱大蒜呢?不是寄错了吧……要不我先放在厨房,等着白叔回来再看。”
  阎玖点了下头,但迟鸣眼力不错,扫一眼保安手里的“洋葱”就觉得哪里不对,走近看了就更是有点想笑。
  他从箱子里拿出一颗深色的球状物体,故意学着白叔的腔调问:“玖爷,您看这是什么?”
  阎玖认真看了一会儿,“洋葱。”
  迟鸣换了一颗小一些的,又问:“这个呢?”
  阎玖:“蒜头。”
  迟鸣:“还有这个最小的,你再看看?”
  这次阎玖考虑了比较长的时间,“茨菇?”
  迟鸣笑了,小纨绔虽然生活能力负值,但果然是个吃货,每次都能猜到吃上。
  他朝阎玖招招手,然后用跟晚辈科普的语气道:“洋葱是风信子,蒜头是郁金香,茨菇是曼珠沙华,都是球根花卉。”
  “这些是花?”
  “现在还不是,但种了就会开花。”
  “你很喜欢种花?”
  “也谈不上很喜欢,以前我妈总爱折腾这些,没事儿就拉着我帮他挖坑刨土,我大概算个廉价童工。”
  迟鸣蹲在箱子旁边,阎玖就也蹲下来,从箱子里依次翻出几个小球,每一个都仔细看过,完全看不出这些所谓球根花卉和洋葱蒜头有什么区别。
  他问迟鸣:“你确定吗?”
  “确定。”迟鸣有一丢丢臭显摆的暗爽,“不信就种下去,等开花就明白了。”
  阎玖忽然对这些小球球来了兴致,微微眯起眼睛,像喵星人看到了玩具耗子,“好,那一起种。”
  保安把一箱几十颗球根抱到院子里,给阎玖准备好园艺用的铲子锄头手套,又搬了两个小凳子放在预留好的花坛旁边,折腾完这些,他觉得还是跟白叔平时做的有差距,就又拿了一把大伞,准备杵在旁边替阎玖遮阳——虽然只是即将下山的残阳。
  但阎玖毫不领情,略带不爽地看他一眼,说:“用不着。”
  于是保安就怂怂地撤了。
  斜斜的阳光照着刚发芽的草尖儿。
  几百平米的半封闭后院里,只剩迟鸣阎玖两个。
  花坛是新修的,卵石上还有没洗干净的泥土。
  阎玖没坐凳子,很有兴致地直接在花坛边蹲下,拿起花铲看看,放下,又看向迟鸣问:“怎么种?”
  “其实特别简单,就,刨个坑儿,埋了。”
  迟鸣身高腿长,蹲着难受,就拖了凳子坐下,左手球根右手花铲做示范,“你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别埋反了,看这个风信子,尖头朝上,大肚子朝下,回头发芽就是从尖头这里发的,现在我们先来挖土,你这个花池里土挺好的,筛过也没什么杂质,而且挺松软的,直接挖就行了,大概拳头那么大。”
  阎玖没戴手套,直接抓着铲子在土里刨一个坑,“这样?”
  迟鸣把自己手里那颗风信子放进去,“对,像这样,尖头朝上,然后盖上土,不要深,让它冒个尖尖儿。”
  阎玖把土填好,“像个烟囱。”
  迟鸣:“差不多吧,留着给它喘气儿。”
  阎玖笑了,弯着眼睛特别好看。
  迟鸣想起,在第一次看到阎玖照片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人长得简直犯规,没法形容具体哪里好看,但就是把全世界的美好都放在了同一个人身上。
  迟鸣想给他摸摸头,但手上有土,还是算了。
  阎玖可能注意到了迟鸣的视线,忽然转头看他,眼底的笑意还没褪去,在暖色的斜阳里晶莹透亮。
  迟鸣:“哎,知道吗?你笑起来特别好看。”
  阎玖浅浅勾着嘴角,“那不笑的时候呢?”
  迟鸣:“……也好看。”小纨绔真是白长一张精致的脸,面皮怎么就那么厚呢?
  阎玖收回视线,继续刨坑种花,有点心不在焉地问:“什么时候开花?”
  “没那么快,大概要过了春节。”
  “开什么颜色?”
  “不一定,不过球球颜色深的花色也深,你第一个种的那颗应该是蓝紫色的。”
  阎玖从花坛外刨一颗小卵石,放在种好的风信子旁边做记号,“我猜会开白色。”
  “那不可能,颜色不对,只会是深紫、蓝紫、粉红。”
  “打赌吗?”
  “可以,赌什么?”
  “输的人,替赢的人做一件事。”
  “可以,但要在能力范围之内,而且不能是什么坏事。”
  “好,开花的时候,我叫你。”
  迟鸣心想,万一到时候真的开了白的,小纨绔虽然不会直接开嘲讽,但肯定会露出那种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实际上骄傲得意的表情。
  只是脑补一下就很想捏他脸了。
  球根植物很好种,就是简单地挖坑填坑,但箱子里球球太多,两人一边种一边聊,还是折腾了很长时间。
  阎玖埋好最后一颗球球,放下铲子,看着花圃里的小烟囱。
  迟鸣也觉得挺有成就感,就挪过去蹲在阎玖旁边,跟他一起看那些烟囱。
  天色暗下去,院里的夜灯亮了一盏。
  阎玖看了一眼灯光,又收回视线,转头去看迟鸣。
  当时迟鸣在看阎玖的脖子,那里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叮了,浮出很红的一个小包,看着都痒,很想替他挠挠。
  本来距离合适,但阎玖这一转头,两人的距离就忽然变得很近。
  近到看不清对方的脸。
  空气里有修剪草坪留下的清香。
  阎玖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毫无预兆地凑近迟鸣,快速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又快速后撤。
  触感凉软。
  迟鸣懵了。
  阎玖的表情也怔怔的。
  静了几秒,他再次靠近迟鸣,这次动作很轻,像慢镜头回放似的,画面一帧一帧跳转,很久之后,两个人的嘴唇才终于碰到一起。
  这次阎玖没撤开,就这样贴着迟鸣,轻轻闭上了眼睛。
  深秋的院子里,能听到清脆的虫鸣,以及阎玖起伏不定的呼吸。
  迟鸣一动不动,连眼睛都忘了眨一下,就这么看着阎玖因为距离太近而异常模糊的轮廓,身体是僵的,脑子更是一片空白。
  片刻后,阎玖撤回去,眼神也从迟鸣身上离开,看着身旁的花圃,抬手,用手背遮住自己的嘴。
  手指上沾着泥土,在下巴蹭了一抹。
  迟鸣管不住手,直接就帮他擦了,擦完又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暂时没空注意这些细节,他现在特别想问阎玖:这是什么意思?
  但他好像忘了怎么说话,嘴巴也像被下了封印,怎么都张不开。
  沉默片刻,阎玖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话,但像雨滴落在水面的波纹,颤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空气像被灌满了水,任何轻微的动作都能掀起层层波浪。
  “喂……”迟鸣终于想起应该怎么说话,还来不及发问,却听见远处一声大喊:“玖爷我回来了!”
  白叔拎着好多购物袋,站在距离两人不到十米的地方,却像隔着两个山头似的大声问:“我没买到合适的虾,有一道菜做不成了!您看要不要换一道呢?!”
  阎玖笑了,看着迟鸣问:“怎么不躲?”
  ……
  迟鸣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吃得晚饭,不记得晚饭吃了什么,只记得桌子很长,他和阎玖分坐两边,离得很远很远。
  最后他不知道抽什么风,还是把那盒又丑又挫的自制棒棒糖塞给了阎玖。
  然后他没看对方的表情,直接闷头撤了。
  回到家,迟鸣茫然地洗过澡,又茫然地把自己拍到床上。
  没办法不茫然,这是自从婴幼儿时期以来,第一次有人亲他。
  还是嘴对嘴的那种。
  毛球大概觉察到他这位老父亲哪里不对,扑棱棱地飞到床边看他。
  他茫然地把毛球捞到枕边,茫然地给它顺毛。
  然后又茫然地说:“小纨绔亲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43章 假鹦鹉1
  床头灯一直闪; 大概是接触不良。
  迟鸣在床上,一会儿平躺一会儿侧躺,觉得今天八成要失眠,毕竟上次小纨绔在萤水镇抱他那晚; 他就有点儿失眠; 这次被亲了,按程度说; 应该一整晚都睡不着才对。
  但很奇怪; 他很快就睡着了。
  可能茫然久了,容易犯困。
  迟鸣一般喜欢躺平了睡; 手脚摊开霸占一整张床; 但今天猝不及防就睡着了,也没什么机会酝酿姿势。
  他朝着台灯的方向侧躺着; 右手不怎么舒服的压在自己身下,左手还盖在毛球小九身上。
  小九扭了扭身子,从迟鸣的魔爪下钻出来; 走到他面前,拧着并不存在的眉毛看他。
  迟鸣鼻子高,灯光下的侧脸帅气而立体。
  小九像个毛绒公仔那样一动不动,只有眼神在迟鸣脸上巡视,从眉眼到嘴唇,从鼻梁到嘴唇,从下巴到嘴唇——不管从哪里开始,最后都会停在嘴唇上。
  看了一会儿; 他忽然迈开步子,蹭蹭蹭爬到枕头上,张嘴在迟鸣下唇啄了一口。
  啄完,他那两条并不存在的眉毛皱得更紧,迈开一双短腿,在枕头上踱来踱去,片刻后又走到迟鸣面前,一爪子蹬在他脸上。
  脸颊、鼻子、嘴巴、嘴巴、嘴巴。
  迟鸣皱了下眉头,翻身躺平。
  小九站在枕边,要抬头才能看清迟鸣侧脸——床头灯在侧影上勾了一道细细的金边。
  小九又用嘴巴去扯迟鸣的头发,把本来就不怎么整齐的发型啄成鸡窝。
  折腾了半天,他好像终于不再烦躁,原地坐下,小翅膀托着腮帮子作思考状,然后又保持托腮的姿势,迈开小腿从枕头跳到床上,再从床上跳到地上。
  床下散出一团淡光。
  毛团九幻形,变成了正太九。
  就像上次去见迟鸣一样,七八岁的身形。
  他走到床边,一条腿爬到床上,撑着左手保持重心,右手在迟鸣脸上捏了一下,然后又用食指尖儿在他嘴上戳了一把。
  动作越来越轻,手指一下一下点着迟鸣的嘴唇,小鸡啄米一样。
  过了一会儿,小九略带不爽地哼出一口气,另一条腿也爬到床上,慢慢俯身,嘴巴在迟鸣脸上啄了一下。
  他的视线又转到迟鸣嘴上,自己抿了下嘴唇,凑过去,想也在迟鸣嘴上啄一下,但在碰到之前,他又想起什么似的,翻身下了床。
  淡光中,正太九像根竹笋拔高身形,很快到了十八九岁的样子,和阎玖几乎如出一辙,但不像他那样瘦弱,脸颊多一些肉,肤色也更健康。
  他在床前俯身,双手撑在迟鸣脸侧,终于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然后还觉得不够似的,又很轻地咬了一下。
  迟鸣只皱了下眉,没有醒。
  小九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又略带不爽地哼出一口气,下床,打开窗子,变回鹦鹉身形飞了出去。
  想去看看阎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但他就是想去。
  十点钟,阎玖还没睡,在别墅后院的秋千架上坐着,手里托了一杯红茶。
  茶剩半杯没喝,已经凉了。
  鹦鹉九飞进院子,落在树上,透过树叶看向阎玖。
  白叔白无常照旧陪在阎玖身边,絮叨着该进屋了,风凉。
  阎玖不知在想什么,明明嘴角是带笑的,眉头却轻轻皱着。
  白叔絮叨了一会儿,终于凭着多年的直觉发现哪里不对,手背贴在阎玖额头试了一下,“又发烧了!都说了夜风太凉,您怎么就不听呢?快起来,您要是再不回去,我就叫保安来抓您了!”
  阎玖没动。
  他的视线划过院子,停在花坛里的小烟囱上,语气很平静地问:“白叔,你说,我还能活多久?”
  白叔怔了下,声音立刻软了,“医生都说您最近身体特别稳定,您放心,一定会好起来的,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阎玖难得地露出微笑,“是吗,那就好。”
  白叔鼻子有点酸,张了张嘴,又闭上,把手伸给阎玖,“回屋吧?”
  阎玖:“好。”
  ……
  小九看着阎玖的背影,在树上多停了一会儿,然后转身飞进夜幕。
  中心区。
  沈丹青总会在窗子上留一条缝,方便某只小鸟深夜造访。
  小九停在窗台,又顺着窗缝钻进屋里。
  “沈丹青——”
  “在,在。”
  沈丹青又在喝酒。
  小九:“我刚去看过阎玖,他发烧了。”
  沈丹青:“你怎么会去看他?”
  小九:“顺路。”
  沈丹青也不揭穿,轻描淡写地问:“你是不是又幻形了?”
  小九:“才几分钟……”
  沈丹青:“是什么重要的事,要你花几分钟幻形?路边的老奶奶摔倒了,需要你扶?”
  小九:“……”
  沈丹青:“不是说过吗?你会对他产生影响,你这边幻形,他那边发烧,一点都不稀奇。”
  说不上为什么,虽然沈丹青笑着,但小九能感觉到,他今天心情很糟。
  小九决定不要烦他太久,直接问:“那我应该多久幻形一次?”
  沈丹青挑着眉毛,“怎么?经常都有老奶奶摔倒,需要你幻形过去扶吗?”
  小九低下头,纤长的冠羽晃了晃,“我只是想,偶尔亲他一下。”
  沈丹青被这句话逗笑,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抛出的问题却一点都不友好,“九殿下,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不用沈丹青明说,小九也知道这个回去是回哪里。
  “不回。”他语气透着一股倔强,“我不会去求他的。”
  沈丹青喝一口酒,嘴唇上一抹浅红,“那就……先守着迟鸣过完这辈子吧。”
  小九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丹青又绕回之前的话题,“还有,最好不要幻形。”
  ……
  第二天迟鸣醒来时,首先觉得嘴唇有点疼,其次发现他家儿子不太开心。
  给它瓜子它就接着,但啃得心不在焉,叫它过来它就过来,但飞得也心不在焉。
  听说小动物也有叛逆期,他猜想,他家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小心事了。
  他今天有工作,要去拍一则公益广告,主题是珍稀动物,听说会有鸟类专家带鹦鹉过去,他想着,不如把儿子也一起带去,反正飞行绳也买了,外出箱也是现成的,到时候带它认识一些别的鹦鹉,跟同类交流一下,可能会让它开心一点。
  摄影棚很热闹,有鹦鹉,也有一些据说很珍惜的陆龟。
  迟鸣外形条件好,上妆快,凹造型也没什么压力,很快就结束工作,带着他儿子蹭到鸟类专家身边。
  专家带了个一米多高的架子,上面并排站着三只体型很大的鹦鹉。
  迟鸣之前听摄影师科普过,后背天蓝色这种是最常见的原生品种蓝黄金刚,全身深蓝色这种是体型最大也最珍惜的紫蓝金刚,橙绿色的叫做卡塔丽娜,是一种混血金刚。
  迟鸣让毛球站在自己手上,过去打招呼,“郭教授好。”
  郭教授微笑朝他点头,“你好,你这只是玄凤养的不错,毛色健康。”
  迟鸣本意是让他儿子和别的鹦鹉交流一下,但走近了才发现体型差异堪称巨大,他儿子算上尾巴也才十几公分,旁边的大金刚拍开翅膀就将近一米。
  他跟郭教授说:“我儿子没怎么接触过别的鹦鹉,我想既然有机会,就带它来打个招呼。”
  郭教授摆摆手,“这些都是成年金刚,脾气很冲,虽然经过训练对人非常安全,但对其它鸟类未必,尤其你这只玄凤年纪小,还不懂规矩,可能会被大的欺负。”他说着看向自己带的几只金刚,本意是想告诉迟鸣,你看这几只金刚,哪个不是像国王一样傲气满满?
  但却发现,这三只加起来身价超过二十万的鹦鹉,居然完全没有平时趾高气昂的样子,都动作统一地缩着脖子低着头,颈部一圈毛微微炸起,一副很怂很低调的样子。
  还偶尔用眼神瞟一眼迟鸣手上的黄色毛球。
  “咦……奇怪。”老学究郭教授为人敞亮,有什么话都不藏着掖着,直接跟迟鸣说,“我似乎判断有误,你看它们现在的姿势,像这样应该就没问题,难得啊,它们一般对小鸟都不太友好,你来,把你的小玄凤给我,我试着让它们接触一下。”
  迟鸣把飞行绳交给郭教授,他家儿子不情不愿地踩到郭教授手上。
  郭教授很小心,用手护着小鹦鹉朝那只深蓝色的大鹦鹉靠近,还解释说:“紫蓝金刚性格最稳定,先跟它试试。”
  毛球一靠近,深蓝色大鹦鹉就收缩身体,往后撤了一下。
  “奇怪了,大的反而怕这个小的?”郭教授起了兴致,把毛球凑得离大鹦鹉很近,大鹦鹉却用力低下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再要试第二只,迟鸣立刻打断,“不好意思郭教授,还是别试了,我儿子好像特别紧张。”
  郭教授心说这就是你不懂鸟类行为学了,刚刚的情况,明显是大的紧张,反倒是小的,虽然不动,但挺胸抬头,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
  但既然迟鸣说了,他就把鹦鹉还给迟鸣。
  摄影师接了紫蓝金刚去拍照,郭教授反正没事,就跟迟鸣闲聊。
  关于鹦鹉的话题无外乎吃喝拉撒,说着说着,就讲到了奶粉上面。
  郭教授说:“它们虽然都叫鹦鹉,但在野生状态下有不同的饮食方式,比如澳洲吸蜜鹦鹉,就吃花粉和花蜜,人工状态下最好给它准备特制的吸蜜粉,再比如一些草科鹦鹉,野外食物多是草籽,如果用普通配方的奶粉喂它们,非但长不好,还可能在雏鸟期夭折,我也是摸索很多年才得出的这些结论,现在准备自己搭配一些适合常见宠物鹦鹉的奶粉,而且我还有个想法,希望改掉‘奶粉’这个称呼,就叫营养粉,免得误导。”
  迟鸣很好学,“会有什么样的误导?”
  郭教授:“我给你举个例子,你可能会觉得特别可笑,但确实发生过,因为幼鸟营养粉通称鹦鹉奶粉,名字不够严谨,很多饲主不懂,就以为是真的奶粉,但你知道,鹦鹉奶粉是模仿野外亲鸟哺育幼鸟,用粮食粉按不同比例配出来的,和哺乳动物的乳汁根本没有任何共通之处,给幼鸟喂真的奶粉?虽然不像毒…药会立刻发作,但那也是慢性毒杀。”
  听到中间迟鸣已经觉得不对,到后面更是脸色完全变了。
  郭教授显然不太会解读人类表情,“你别不信,这样的例子很多。”
  迟鸣脑子里嗡嗡的,“对不起,我就是一个,我一直给我儿子喂宠物奶粉,猫奶粉。”
  郭教授愣了下,然后哈哈笑了两声,“年轻人,你在逗我。”
  “真的,我不拿儿子乱开玩笑。”
  郭教授又接过毛球仔细看了看,“这不可能,你的玄凤身体非常健康,绝对不可能是吃猫奶粉长大的。”
  迟鸣再三确认,郭教授再三回答,到最后他彻底懵了。
  郭教授:“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能不能把这只玄凤给我带回去研究一下?”
  迟鸣当然不可能把它儿子交出去当试验品,跟郭教授道谢告辞,然后带着儿子走了。
  亏他还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科学严谨又慈爱的老父亲,喂了儿子那么长时间,原来都是瞎几把喂。
  怪不得他儿子秃了那么长时间,一定是因为奶粉不对。
  迟鸣毕竟不是鸟类专家,即使郭教授再三强调,他也不知道一只鹦鹉吃奶长大有多不合情理,毕竟事实摆在眼前,他儿子好好的长大了,而且郭教授也说,它现在非常健康。
  走出摄影工作室,迟鸣心里还在琢磨奶粉问题,打算给儿子多买点营养品,好好弥补一下过失,直到听见“朋友”两个字,他才抬起头。
  百里先生这次不是中国风,换了一身西装,及肩的长发也束起来,在脑后垂一条尾巴,不过穿着不是重点,迟鸣第一时间注意到,百里先生手里拎着一个花篮,里面插满了红艳艳的玫瑰,少说也有几百朵。
  迟鸣:“百里先生,好巧。”
  百里:“不是巧,而是我在等你。”
  他把花篮塞给迟鸣,“喜欢吗?特意为你采的。”
  迟鸣放着花篮没接,回说:“谢谢,我今天东西多,不方便拿。”
  百里:“我可以帮你拿,顺便送你回家。”
  迟鸣:“谢谢,不用,有司机在楼下等。”
  百里先生很善解人意地帮迟鸣提着花篮,跟他并肩走了几步,忽然问:“你知道我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迟鸣:“什么?”
  百里:“缺点你。”
  迟鸣:“……”
  百里先生终于把准备了整整一晚的情话说了,紧张的心情随之放松下来,他视线一转,就看到迟鸣肩膀上落着一只黄色小鸟。
  他“咦”了一声,停下步子看向毛球,毛球也皱着眉头看他。
  片刻后,百里先生问迟鸣:“朋友,你的鸟,是从哪里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百里无月:哎呀好巧,是九殿下。
  小九:嗯,鬼帅叔叔。


第44章 假鹦鹉2
  迟鸣觉得; 百里先生看他儿子的眼神不太对。
  他隐约记得,当时小纨绔看上他家儿子,非要买它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种眼神。
  为了儿子不被怪蜀黍惦记; 护犊子的老父亲决定随便敷衍几句。
  哪里来的?
  当然是——“买的。”
  走廊上; 两人一鸟互相交换着视线。
  毛球站在迟鸣肩上,表情严肃; 就连头顶的胎毛都比平时竖得更直一些。
  百里:“哦; 是吗?居然是买的。”
  毛球保持站姿,稍微侧过头; 在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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