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这个金主不太冷-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听到声响,政泽什么都顾不上了,只下意识地想起身查看白芷的情形,腰上却被一只大手用力箍着,挣脱不得。同时白芷大腿一勾,压制住政泽。
两人之间躯体紧贴,毫无缝隙。白芷手心的温度透过单薄衣衫,传到了政泽身上,有些灼人。
被一种莫名的压迫环绕,政泽抬起头低声喊:“重山。”
白芷没有应他,只是抬起另外一只手抚上政泽的脸颊。
从下巴起,一点点向上摩挲,在精致白皙的耳畔逗弄片刻,又绕到脑后,三两下扯去了发带,五指没入政泽发中,指尖停留在发梢,如瀑的青丝便四散开来。
“重山。”
这样的白芷让他陌生,政泽又低低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
白芷腿上发力,两人的位置再次颠倒过来,按住政泽的手腕将其举过头顶,同时另一只手抱着他的腰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政泽,迎上他的视线,发问道:“政泽,你其实中意我吧?”
政泽没料到会在这种情景下被人若无其事地戳穿了心事,双目大睁满是惊慌无措,脸上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匆匆垂下头去,不肯再多说半句。
白芷也似乎没指望能听到他的回答,自言自语道:“方才饮酒的时候,我多想你主动向我示弱向我求助,又想干脆一狠心由着你喝醉,但是我做不到。”
长长的一声叹息后;白芷欺身过去,吻上了政泽因为吃惊而略微开阖的唇。
唇腔里被属于白芷的气息占据,带着浓郁的酒香,挑撩逗弄,灵活轻巧的舌叶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
政泽忘记了抵抗忘记了挣扎,目眩神迷之际,只听得这么几个字:“我舍不得。”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重如千斤,让他丢盔弃甲,毫无反抗之力。
白芷打横抱起政泽,将人放到了榻上,手摸索到碍眼的束腰上,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地一扯,外衫便自肩头滑落下去。
之后便是中衣丶亵裤,一层层褪去,直至□□。政泽虽然一知半解,然而还是控制不住地瑟缩后退,微微闭上眼。
白芷环上政泽的腰,止住他的退后,将人带进自己怀里,又伏在他耳边声声呢喃:“我想跟你享尽鱼水之欢,我想跟你做这世间相爱之人都会做的事。”
“我想同你欢好。”
“我只同你欢好。”
白芷目光炽热,声音低沉极具诱惑性,政泽咬紧牙关,才得以保持最后残留的意志,说出了心中无法不去在意的症结:“你我都是男子。”
白芷作乱的手停了下来,醉眼迷蒙,嘴角的笑带上了几分嘲讽,倒是不知他嘲讽的是自己还是政泽:“你果然怕流言蜚语?”
政泽被他脸上的神情刺痛,原来白芷竟是这么想自己的,素来温软的人这会被人碰到了逆鳞,不禁提高了音量:“我是怕你背负祸乱皇嗣的罪名。”
边说边拢起被扯开的衣服,头埋下去双手抱在膝上,坐在榻上角落里,蜷缩着发抖。
政泽被他脸上的神情刺痛,原来白芷竟是这么想自己的,素来温软的人这会被人碰到了逆鳞,不禁提高了音量:“我是怕你背负祸乱皇嗣的罪名。”
边说边拢起被扯开的衣服,头埋下去双手抱在膝上,坐在榻上角落里,蜷缩着发抖。
白芷还是头一次见政泽这般失态,那番愤怒的嘶吼听来更像是委屈控诉,手忙脚乱地抱上政泽:“是我不对,你别这样,我看着心疼。”
“我混账,我想跟你相携百年,想和你正大光明地走在人群中,想昭告天下你是我的人。我脸皮比城墙还厚,旁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可我知道你脸皮薄,所以很在意你的看法,生怕你忍受不了。”
政泽依然不肯看他,白芷又急又心疼道:“只要你肯和我在一起,什么罪名我都不怕,就是宫门三十二刑劫我也闯得。”
“你想继位我就守你高枕无忧;你想离开京城我就带你浪迹天涯。你在哪,我去哪。政泽你信我,我再也不说那些混账话了,我再也不说了。”
白芷刚说完,暗夜里就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政泽忙抬起头拉上他的手:“你在做什么。”
白芷看着政泽,一脸委屈:“这张嘴说了让政泽难受的话,政泽不理我了,它该打。”
政泽神情犹豫,还是没忍住,心疼地摸上白芷已经有了五指印的脸:“疼吗?”
白芷得寸进尺,将政泽抱坐到自己腿上,带着鼻音哼哼道:“疼。”
政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正想下榻去给白芷取井水敷一下,就被人从背后再次抱住了。
“傻瓜,骗你的。”
白芷的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把政泽的身子扳过来,两人眼睛对着眼睛,鼻尖贴着鼻尖。
白芷目光柔和又有些看不懂的情绪在里面:“政泽,我想要你。”
政泽不知这句话的另外深意,只当白芷在跟他诉衷肠。
耳朵尖都热得烫人,窘迫地偏过头去,含混道:“阿,好。”
还没等“好”字收声,白芷的视线就变得幽暗,仿佛原先跳动的细小火焰成了燎原之势。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吻侵袭而来,随后的一切在白芷的诱导下也显得那么顺理成章,自然而然。
仿佛他们本来就该如此这般,水乳交融。
神志彻底溃散前,政泽听到白芷压抑的闷哼,带着赌咒一般的坚定响在耳边:“我绝不负你。”
政泽想说什么,却没有多余的气力。
第104章 青丝染白尘(四)
“兰麝细香闻喘息,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偏聚,朱唇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
鸡声漫唱五更钟,一夜缠绵过后,政泽在白芷怀里悠悠转醒,脑袋无意间撞在了他的下颌上,后者显然还在会周公,睡容恬淡而安然,与昨晚鏖战的势态判若两人。
想到昨夜的颠鸾倒凤,政泽顿时又红了脸,带着某种隐秘而不愿为外人道的喜悦,又有几分羞涩。
见白芷没有醒来的迹象,慢慢摸上白芷的下巴揉了揉,像是怕方才撞疼了他一样,又对着那处轻轻吹了吹。
门外有人敲门,是影卫:“陛下召太子即刻回宫,还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影卫本意虽是为保证他们的安全,不过现下恐怕一举一动都已经被禀报到了皇上那里。
政泽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本宫知道了。”
穿好衣衫离开之际,又回首在白芷额上烙下一吻,浅笑着呢喃:“重山,我也不负你。”
政泽生性温吞,却也是勇敢的。当时的政泽已经做好了抛弃所有,只为换得和白芷长相厮守的准备。
只是处于睡梦中的白芷那时不知道,以后也没有能知道,乃至于在和寂尘纠缠的千年里依然无从知晓:他们曾经离白头偕老原来那么近。
自那晚白芷没有节制的索求过后,政泽回到宫中便起了高烧。又被禁足在东宫,与外界断了联系,期间不肯进食不肯用药,以自己的方式固执地同衡安帝对抗。
不是不羞愧,“不忠不义不孝”,政泽自觉占了大半,就算遭人唾弃也是受得的。政泽心里有朵莲,上面安安稳稳地藏着他的白重山。只要想到白芷,无论是何处境,政泽的嘴角总是能溢出笑来:他想和白芷在一起。
终于衡安帝妥协了,政泽被解除禁足那天,见到了来看望他的父皇,向来乌黑的青丝不过几日就染上了花白,步伐不再稳健显得老态龙钟,政泽险些落泪,咬咬牙:“是儿臣不孝。”
衡安帝没有多言,挥了挥手:“去吧,白家小子在御花园等你。”
政泽又伏在地上三叩首,直到额角青红才起身。
“泽儿,你肯将心照明月,明月又是否愿照沟渠?”
离开之际,沉默良久的衡安帝突然发问,没有责难,有的只是世间父母怕子女受委屈的问询。
政泽脚步顿了顿,却也只是一瞬,接着迈出了殿门:“我信他。”
远远看着白芷在路的尽头张望,政泽苍白的脸上才有了血色,胡乱地用碎发遮住额上受伤的痕迹,匆匆迎了上去,稳阔的步子不自觉加快,带着藏不住的欣喜,等到了他面前,眼神又不自觉游离,嗫喏道:“你那晚说过的还作数吗?”
白芷迎过去,表情由得以见面的转为茫然:“我说什么了?”
政泽柔荑执着白芷双手,听他说完忽然愣在原地,相色惊愕,熠熠双眸滞住,启唇似有言语却久未发。
白芷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吊儿郎当道:“我这人啊,喝醉了就喜欢说些不着四六的话,你可别当真。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正是三伏天,政泽却顿时如坠冰窖,连眼前的一草一木都似乎结了霜。良久,才从滞塞胸腔中挤出一句:“不要当真?”
白芷点了点头,又见他举止异常,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政泽就大笑了起来,虽是在笑却撕心裂肺,笑着笑着有鲜红血液沿着嘴角滑落,洒在月白长衫晕染出狰狞纹络,人跟着趔趄往后仰去。
白芷慌忙想去扶他,却被政泽用尽气力推开。
此时政泽意识已经不甚清明,却依旧咬牙切齿地念着那三个字:“白重山。”
白芷好酒,政泽是知道的;但是白芷没有在他面前喝醉过,所以政泽不知道白芷醉酒醒来后,会把此前发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政泽不知道,寂尘也不知道。寂尘不知,所以他会在吻过醉酒的白芷后抹去他的记忆;政泽不知,只当那晚的真心相委不过是他白重山的戏言作弄。
其后,政泽大病初愈因为疑虑,也曾私下去将军府寻过白芷,他想问白芷究竟是如何看待自己,他想听白芷在清醒的情况下回答。
却在白芷房前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阵阵惊喘和秽语。
“我只跟你欢好。”白芷那晚说过的话似乎言犹在耳,再想起来却字字诛心。
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政泽笑着,一步步踏出白家府邸,眸子里的光亮渐渐黯淡下来,直至枯死成灰。
政泽不知,这是白芷特意给自家双亲准备的一场戏,为的是不再让他们提起娶妻之事。而在他走后,白芷命人把房里的小倌送了回去,还特意嘱托绕官路,鸣锣打鼓,好让所有人都知道。
白芷也没有想过,他处心积虑、准备已久的大戏,看客却换成了政泽。
你不知我苦心,我不识你真心。
他们二人,左右总逃不过阴差阳错四字。
可见这世上种种因缘际会,圆满者不过十之一二,无疾而终才是人生常态。
第105章 番外之婚后日常
婚后一年,两个人收养了一个月大的嘟嘟,随着儿子的到来,陈默和常思起争执的次数逐渐上升。
今天晚上临睡前两个人又因为一件事意见不合产生了争吵。矛盾的焦点在于喂给嘟嘟的奶粉应该选国产的还是进口的。
说是争吵也不见得,毕竟常思在陈默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低:“中国和外国婴幼儿体质不同,各个国家的奶粉生产标准不同。”
陈默双手环胸:“你不要小题大做,欧洲国家的配方奶粉符合中国奶粉的生产标准,欧洲奶粉是符合嘟嘟营养需求的。”
常思看了看陈默,又看了看眼睛睁得大大、嘴巴里吐着泡泡的嘟嘟,还是选择坚持自己的看法,没什么底气地说:“就算这么说,国产的也没什么不好,吧。”
陈默哼了一声,亲了亲嘟嘟就回了卧室。对着常思则横眉立目,临走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撞了常思一肘子。
常思:“。…。。”只好无辜地揉了揉自己胳膊。
认命一般抱起嘟嘟,一边摇晃一边仰天长叹:“哎。”
等他哄嘟嘟入睡后,发现陈默已经躺下了,远远的占着床的一端显然不想搭理自己。常思于是挪到陈默身边,小心翼翼地掀起被角躺了进去,盯着陈默的后脑勺想着哄他的方法,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早在常思开门进来的时候,陈默就察觉到了,只是后面没了动静有些可疑,这会听着身后平缓的呼吸声,陈默回过头才发现这没心没肺的人早睡沉了。
关了灯,在黑暗中,精神就会集中在刚才发生的事情上面,自己在这里生闷气,他倒是睡得香甜,陈默心里这叫一个怒啊。正想使坏凑到常思耳边,大喊一声“睡吧!”
还没等他靠近,常思的手已经伸了过来,替陈默掖着被角,紧接着迷迷糊糊地翻了一个身,就把他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我爱你。”
陈默心里的气来得莫名其妙,去得也说不清原由,一时间,忘了原先为什么生气也忘了刚才要作弄常思,心里盛得满满当当,手慢慢环上常思的腰,顺势拿着脑袋蹭了蹭常思下巴,埋头在他胸口,一片寂静中传来一声喟叹。
时间总是过得太快,转眼到了嘟嘟学说话的年纪,小小的娃娃牙齿还只有一颗,嘴里却消停不下来,含混不清的也不知道咿咿呀呀在唱着什么。
最近通告一个赶一个,往往从这个片场结束行程紧接着就要去拍另外一个代言的广告。
总算空出来喘口气,两人都珍惜这难得的闲暇周末,陈默好久没有陪嘟嘟玩,心里愧疚得很,这会亲自动手在厨房给他煮鸡蛋羹,常思抱着嘟嘟就踱了过来,把嘟嘟放在一旁的婴儿车里,抬手在陈默屁股上拍了一下,字正腔圆一本正经地对嘟嘟说:“来,嘟嘟跟爹爹念,翘臀。”
嘟嘟拍着手;一顿一顿地往前探着身子,看起来跃跃欲试:“敲,敲。”
陈默:“。…。。”
“请问常总知道羞耻心是什么吗?”
常思显得很是无辜,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我没有啊,这是从育儿手册上新学到的,从生活四周的实物上教嘟嘟说话、识字,可以加深他对事物的认知和理解。”
陈默静默片刻,看着常思笑得格外灿烂:“实物教学是吧,听说培养宝宝对小动物的喜爱可以从小抓起。”
常思本能地觉得不妙,一边冲陈默微微一笑,一边推着嘟嘟就准备先走为敬。
“给我站住。”
几分钟后,嘟嘟眼睛大睁,抱着新得来的毛绒玩具手舞足蹈,揪一下小猫咪的腿又去扯一下它的胡须,粉嫩的脸颊红扑扑的,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软软糯糯地倚靠在小猫咪的背上,拿它的肚皮当枕头,玩得不亦乐乎。
“喵~”
陈默:“嘟嘟乖,这是尾巴不要用力拽,猫咪会疼的,这是肉垫,可以捏捏看。”
某猫敢怒不敢言,眼神幽怨地看着陈默。
陈默笑了笑,安抚地摸了摸猫小常的背:“就委屈你一下吧,老常同志,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啊,请你忍耐,千万千万。”
冲常思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又低下头去用额头顶了顶嘟嘟的额头。
“嘟嘟啊,让小黑陪你玩,爸爸继续去做饭了。”
常思:“。…。。”
所以说,是谁给他的勇气去挑衅一家之主。
婚后三年,常思从一个不是很彻底的“妻管严”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妻管严”,至于这其中心酸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当然也不一定,说不准是痛并快乐着。
毕竟感情里的事嘛,都是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滴。
作者有话要说: 白芷和寂尘那对暂时有点卡 先把这俩更出来
这是陈默常思最后的番外了
谢谢一路支持
第106章 青丝染白尘(终)
政泽去将军府的那天,在宫里的衡安帝被奸细谋害了,政泽把衡安帝的死归咎在自己身上,悔恨万分,怨恨自己的同时也怨恨着白芷。
衡安帝下葬皇陵,举国缟素,政泽守着缓缓封闭的棺椁削发起誓:此生若再与白重山纠缠不清,愿死无葬身之地。
国不可一日无君,政泽作为皇太子,17岁便继了位,敌国来犯,白芷主动请缨率兵出征。
临行前,政泽在宫中设宴为重将士送行,席后,白芷去到御花园拦住了政泽,见他脸色苍白,同此前多次一样,想要携上他的手,却被政泽避开了。
政泽:“今时不同往日,念白爱卿是初犯,朕不与你计较,以后休得目无尊卑以下犯上。”
白芷当他是在同自己说笑,仍要上前,却被御林军拦下。
看着明晃晃的剑刃对着自己,白芷嘴角的笑,一点点淡了下去。良久,白芷屈起左膝半跪在了地上,面无表情,神色却是恭敬:“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政泽同样疏离应对,只是垂在袖中的手因为指甲掐进手心而变得鲜血淋漓:“朕待将军凯旋而归。”
白芷起身:“好。”
两人背对着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渐行渐远,白芷踏着明月和秋露,一步步坚定不移,没有回头。白芷知道他的意思,政泽要当他的皇帝了,那自己又去耽误他作甚么。
他称呼他为陛下;他则称他为爱卿。一来二往便是五年,期间再无政泽饱含情谊唤得一声声“重山”。
三年后,白芷班师回朝,仗着先帝赐予的尚方宝剑,残杀朝中大臣,因为手段狠厉毒辣频频被人弹劾。
于是政泽卸去了他的兵权,白芷赋闲在家,朝也不用上了,两人就更没有见面的理由,直到都城守卫军叛国,与细作里应外合,数万大军兵临城下,直逼京畿。
白芷临危再次请缨,政泽仓皇出逃,两人在宫门前诀别。五年前在这里,政泽目送白芷出征;五年后,白芷目送政泽逃出生天。
隔着山长水远,两人视线在空中撞到了一处,政泽唇角微动,白芷仿佛依稀听到了他喊的“重山。”
只是沧海桑田,他们回不去了啊。
逃亡路上,政泽得知了白芷的死讯,南下的营帐内,政泽阖上守城军快马加鞭送来的密函,心想,白芷死了。那个时常以戏弄他为乐的白重山,那个跟着他一起跳进水塘的白重山,那个会在寒冬把自己的手拢进袖中的白重山,那个让他喜让他忧的白重山,竟然死了啊。
近乎痴傻地笑了笑,垂下手去,对着空气喃喃:“死了啊,也是,人都会死。”
年轻的帝王若无其事地把密函放在一边,抄起信纸,不知道在写着什么,表情寡淡,看不出悲伤或者其他情绪,从小伺候他的宫女浣纱,起先还怕政泽是在强忍着,要他宣泄出来,政泽只是摆摆手,照常吃饭照常用药,依旧奋笔疾书,仿佛白芷的死对他而言真的无关痛痒。
政泽一连几日都没有异常,转眼已经过了白芷的头七,浣纱又替他觉得不值,不无悲哀地想,或许正是应了那句“无情总是帝王家”。
当天夜里,政泽秘密召白老将军等人进了军营,给了他们几封书信,并立皇叔十三王爷的长子为储君,众人不解其意。
浣纱替政泽送他们离开,回到营中,掀帘而入的瞬间,就见政泽颤颤巍巍地往后倒去,嘴角的笑却是带着喜悦和安然,怀中握着的是白芷幼时送他的长命锁,搂得紧紧的,像是再无分离。
政泽是恨白芷的:恨他的酒后失德,恨他的出尔反尔,恨他的放浪形骸,既然无心又何必来撩拨。可是恨之切是因为爱之深,政泽又是爱着白芷的,他瞒过了所有人,依然将白芷藏在了心里。
刮骨之痛尚可忍耐,可心被生生剜去,又叫他如何还能安然无恙?政泽一睡,就再也没有醒来。
无论是单纯懵懂的政泽或是肩抗重任的一国之君,都再也寻不到了,有的只是冥川内无情无欲的冥主。
酒壶从手中跌下又沿着桌案滚落,发出让人心惊的响。寂尘伏在案上,从梦中醒来,才意识到自己回顾政泽和白芷的一生,想着想着又同此前多次一样醉了过去。
目光平视眼前的忘川水,视线没有焦距,近乎茫然地睁着眼,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是谁都知道他在等什么人。
老判官从远处走来,见到寂尘这幅情形,不禁叹了口气,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亲眼看着寂尘从最开始绕在老冥王夫妇面前撒娇耍赖的小豆丁,变成了冷若冰霜的冥川之主。
软软糯糯的小豆丁是在一夕之间长大的。寂尘的生母只是一个凡人,有生老病死有迟暮陌路。
老冥王为了爱妻,不畏千难万险去更改轮回,却在轮回境内遭到了不测。
老冥王刚离开的时候,寂尘还会拉着判官的手抱怨说:“为什么爹爹和娘亲还不回来?”又或者是在从鬼市上见到新鲜玩意后小心翼翼地用布帛包起,想着给娘亲看。
等的久了,也就不问了,只是默默地等。从白天等到晚上;从春天的风等过夏天的雨,又迎来隆冬的风。从一年等到另一年。在忘川桥上,翘首以盼,等着他的父亲带着娘亲回来,最终却看到了代表着老冥主真身的曼珠沙华一片片凋落。
目睹火红的花海变得灰暗,寂尘怀里抱着零落成泥的花瓣哭晕过去,等到醒来就是这样了,他再也没有问谁要过他的父母,也没有问过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变得寡言而冷清,无情亦无欲。数万年来总是如此,身为冥主,六根清净、无甚挂碍是冥界之福,也是为了避免跟老冥王落得同样下场。
直到寂尘千年前去凡间历劫,“求不得,爱别离,怨憎悔”的人世苦楚被他尽数尝尽。
回到冥川的寂尘变了,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了,但是老判官确实察觉到了。后来等那个叫做白芷的游魂来到冥界,他也就知道原因了。
政泽和寂尘的一生有太多相似,或许正是如此,那个总是带着满满笑意的少年,一步步越过百丈台企图靠近寂尘的少年,是政泽的“求不得”,也是寂尘的心魔。
一番思量过后,道明了此次前来的原因:“冥主,结识灯亮了。”
寂尘半阖的眸子瞬间睁到极致,平淡无波的瞳仁里似乎有耀眼的光芒一点点聚集,踉跄着站起,身形不稳地往大殿中跑去,哑声道:“回,回来了。”
老判官看着寂尘摇摇晃晃的背影,抬头看了眼黑压压的头顶,冥川的水近来越发深不见底,波澜不惊的水面下是说不清的暗涌。
低下头去叹了口气:“一魂一魄,究竟是劫是缘,是喜是忧,谁又能说得清呢。”
那边寂尘已经两步并作三步,把面前的白芷抱在了怀里。
看着两个人相拥的情形,老判官摇了摇头:“罢了,罢了。”
劫如何,缘又如何;喜有何妨,忧又何妨。人之所求,大抵不过两词:一词“值得”,一词“甘愿。”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歌声:“客从远方来,遗我一端绮。相去万余里,故人心尚尔。文彩双鸳鸯,裁为合欢被。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
上穷碧落下黄泉,谁又能再去分离他们两个人呢?
“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详细写写寂尘这俩 ,又觉得只是配角好像不太合适 ,拖拖拉拉墨迹到现在,历时5。6个月,《金主》这就全部完结了
谢谢澎友们看文之后替我点赞,帮我刷评论,谢谢你们的支持,让我一个十八线糊逼写手不至于凄惨到单机。
写文期间,读者里面有中途弃文的,也有半路入坑的,还有一路常长伴的。
怎么说呢,我有时候是个玻璃心的人,有时候又会直男属性毕露。对于读者流失这件事不能说是不在意。不过没那么介意,毕竟对于想离开的人我从来不会去拉扯。
因为比起这些,我更珍惜一路同行的人。
谢谢我的“黑粉”一直为我打抱不平,谢谢小弟、动动、510、wwj,花花还有“孩他妈”的一路陪伴。
楼主现在已经从之前的迷茫状态中走了出来,今天在准备材料跟一家儿童读物出版社签约。最后希望每个可爱的读者都能遇到该遇到的那个人,努力过后的人所得会与自己的付出成正比。
盆友们山水有相逢,我们新文再见了。「抱拳」「抱拳」「抱拳」
好书尽在【】 ://w。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