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快穿]炮灰攻略-第36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想到自己以后若是有了女儿,要是像百合一样,便有可能会嫁给别人,心中就有些酸涩,可随即又反应过来自己实在是想得太多了,现今八字都还没有一撇,两人房都未圆,她会不会生女儿还不一定,万一生了儿子也是有可能的,这样一想,他又有些高兴了起来。
只是张洪义还没欢喜多久,又想起自己想得太远了些,首要之事是她提的要去看什么大舅子,儿子女儿都是后话,可以暂且不提。
现今百合本来就不想嫁给自己了,若是大舅子再对自己印象不好,肯定会极力反对,若是到时他一反对,自己岂非更难讨她欢心了?幸亏自己还未曾做过什么刽子手,否则真要去干了,现在那未曾谋面的大舅子恐怕更看自己不上。
想到这儿,张洪义哭丧了一张脸,想要拒绝,可媳妇儿想家人也是常事儿,他绞尽脑汁儿也想不出什么借口打消了她的念头,最后只得厚着脸皮,跟她打商量:
“要不今儿先回去,明日再来,你看天色都不早了!”今天他头发没洗,也没沐浴,衣裳穿的是最破旧的,留了胡须,平时他嫌懒得收拾,一直没有刮过,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以往不修边幅,现在才晓得厉害,自己以前就长得不算英俊好看,大齐朝美男子爱扑米分带香囊的,他曾听说书的讲过,大齐的贵女们爱的都是那些骑马而过,马蹄都带香气的男子,只是营州这个地方连妇人平时要抹胭脂都没地方买,现在自己又哪儿去弄这些东西?
好在大舅子家中出了事儿,他估计也跟自己一样没钱收拾打扮,张洪义心中又略觉得妥贴了些。
他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嘴角边一时笑,一时又露出凶残的神色来,偶尔还伸手摸自己的脸和下巴,那眉毛不时皱得极紧,一会儿又松开,跟神经病似的,百合看得头皮直发炸,忍不住伸手打他:
“你给我正经一些!”
“哎呀!”她一打,张洪义嘴里本能的就惨叫,他决定了今天不去看那大舅子,反正来日方长,急也急不到一时,他将东西全腾到一只手上,也不顾自己刚刚那声惨叫引来了周围人诧异的目光,连忙伸手搂了百合的腰,拉着她往家里的方向走:
“媳妇儿,现在咱们不去,你看天色晚了,再去驿馆回来天都得黑了,我跟你说营州这地方,天黑了可没人敢出门的,外头有恶棍,要害人的,你听我的话,明儿咱们回去好好收拾,我再陪你。”
张洪义这话音一落,百合就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营州这个地方,有恶棍,还有能比过你的?”
刚刚那掌柜看他的眼神,百合可都瞧在眼中了,人家分明是拿他当恶棍看的,而且一口就叫出了他的名字,显然以前张洪义就是声名远播的主儿,他这样的恶棍还拿别人来当挡箭牌,百合不信!
虽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是原主跟那位大哥感情也并不深,剧情中二人甚至并没有互相来往,她刚刚那样说,只是随口一提罢了,张洪义若是想去,两人顺道过去瞧瞧,他若不想去,百合也不会勉强的,因此听他说先要回家,百合也依了他,被他半搂半拉的带着往家走,走了两步她又挣扎:
“不要拉拉扯扯的,大街上,成何体统。”
“依你,依你。”张洪义松了口气,只要她不再坚持要现在就去看那未来的大舅子,他就已经心中欢喜了。
回到家里,因为有了要见大舅子的事儿,张洪义也不再那么纠结掌柜的态度了,只是摸着布匹时,心中还有些遗憾:“这布太粗了,该给你买丝绸的,你穿了,比那些什么太太穿着好看得多,她们怎么能跟你比?”
第1008章 我的盖世英雄(二十一)
张洪义并没有出过营州,不知道那些丝绸只是最低等的,甚至原主以前若是仍活在候府中时,母亲身边稍体面的丫头婆子,穿的衣裙面料都要比刚刚的丝绸好太多。
可是他一份关切的心,却比那丝绸珍贵多了,丝绸有价,可是情谊却无价。有句古话说的,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便是这么一个道理。百合眼神渐渐的柔软了下来,她看了张洪义唉声叹气的样子,有些好笑,又心里有些动容:
“好了,能有衣裹体,有饭充饥,能活着已经不错了,穿什么又有什么要紧的?丝绸穿着,心中不痛快,也不如粗布麻衣。”她这话听在张洪义耳中,他只当百合是在安慰自己而已,心里越发有些不是滋味儿了,百合看他低垂下头沉默不语,伸手拍了他一把:
“快给我把你的床板取出来。”刚刚两人外出进买了些针线剪子,这会儿百合要让张洪义扛床板出来,他虽不明就里,但仍听话照办了,百合将线穿妥,拿了那布往床板上一铺,拿手比划了一下尺寸,拿了剪子就开始剪了起来。
张洪义买了布匹随她玩儿,自己烦完了丝绸的事儿,想起明日要见的大舅子,盯着百合看了一会儿,又躲到一边去了。
百合裁的是张洪义的身材尺寸,剪好了便开始缝,每缝好一块儿便将棉絮塞进去,中间也用针脚密密实实压匀了,这样一来结实倒是结实了,可是却又费功夫得多,缝了一会儿她要用剪子了,可翻来翻去却找不到了。
自个儿搁的东西百合心中还是有数的,她将针线捏在手上,抬头看了一眼,张洪义蹲在院子角落中,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干什么,她唤了一句:
“张洪义。你将我剪子搁哪儿了?”
他应了一声,没有转过头来:“在我这,媳妇儿你等会儿。”
也不知他拿了剪子干什么,百合坐了等一会儿。他才起身,但并没有转过头,反倒拿手捂着脸朝这边手,剪子被他提在手中,这古里古怪的模样看得百合眉头直跳。伸手去扯他袖子:“你干什么了?”
张洪义手中拿着剪刀,她这一扯,他也不敢挣扎,深怕剪子扎到了她,百合只伸手一扯,就看到他袖子挪开了。
原本他那张胡子拉杂的黑脸上,此时下巴唇上被剪得乱七八糟的,他自己看不到,就胡剪一通,又没照镜子。有些地方甚至被戳破了皮,血珠儿直冒。
百合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连忙搁了针线示意他蹲下身来去替他擦,他倒也温顺蹲下了,百合替他将血珠抹去,他倒是不怕疼,甚至还嘻皮笑脸的。
“干什么折腾你自己,本来长得就不好看了,还非要将脸戳得破皮。”她嘴里喝斥着,动作倒是轻柔。张洪义眯了眼睛,听到百合这话只是‘嘿嘿’的笑:
“什么不好看?以前只是我有胡子,看起来老了些,若是胡子刮了。说不定也是美男子哩!”他脸皮倒厚,夸起自己来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百合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拍在他脸上,刚刚他剪胡子时戳破了脸没见他惨叫,这会儿拍他一下倒是叫得凶了。
百合接过剪子。小心翼翼的替他将那剪得狗啃似的胡须修理干净,张洪义顺从蹲在她面前,她将余须修理好了,除开他脸上那几个细微的伤口之外,张洪义看起来确实顺眼了许多。
原本他不修边幅留了胡子,明明才二十的年纪,看上去却跟三十出头差不多了,现在将胡子一刮,虽然仍是脸黑面凶的,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不知是不是百合平日看惯了他乱糟糟的模样,冷不妨一收拾,确实看上去年轻了许多。
仔细看来,他跟美男子扯不到一块儿去,可是却也是浓眉大眼的,一张脸极具男子汉味道,若是在现代时,也算是硬汉类型的了,百合替他将脸上的胡须渣子擦掉了,这才示意他将自己的剪子拿去洗干净,他下午时无所事事,就蹲在旁边问:
“大舅子喜欢什么吃的?他喜欢什么东西?喜欢说什么样的话,喜欢穿什么样的衣裳?”几乎比相亲时男女双方问对方基本情况还要详细,对于原主大哥的情况,百合是不知道的。
原主都不知道周家大哥到底喜欢些什么东西,两兄妹感情又不是多么好,再加上小时便被分离教养,男子在外,女子在内院,有时就是与长辈请安都是分开的,一个月里头都见不着几回,尤其是年岁大了些,原主学女红针线,学管家之道,学规矩学女戒女则,而她的大哥要学儒家之学,四书五经,以便科考,更是没什么往来,记忆中就是个苍白瘦弱,气态却又老成的年轻人罢了。
这会儿张洪义刨根问底的,问得百合有些烦了,就伸腿踹他:
“走远一些,不要烦我,随便去看一回就是了,再吵我,等会儿若是针刺进我手中,我打你。”
“怎么叫随便去看一回?”
张洪义有些郁闷,他紧张了一路,回来时都想着这事儿,深恐自己给她丢了人,她态度却这样轻描淡写的。他有些不甘心,嘴里嘟囔着,但确实是不敢吵了,深怕媳妇儿手中那针落进她肉里,一想到那种疼痛,有可能还会出血,他又紧张了起来,连忙想要伸手去拦她:
“哎呀,别做了,看你细皮嫩肉的,针刺到了可疼了。”
“我不做,你来做?”
百合瞪他一眼,他就是不安生,一会儿一个方法的来搅着人说话,他自己安静不下来,也吵得人家不能安静了。她发了脾气,张洪义倒是笑了,从一旁拿了针线出来:“说不定我也能做的,不会还不能学么?”
说完,他伸手去翻箩筐,可是有些事儿确实是需要天份的,他能两根指头将针掰断,最后却连针线也不见得穿得上,掌柜总共送了三根针,他就毁了两根,百合忍无可忍,脱了鞋要抽他,他才挡着脸跑了。
一整天时间百合动作虽快,可衣裳却只做了四分之一,晚上赶了工也最多缝完了前后两侧衣摆,还有袖子没做,张洪义催着她睡了,说是明天要出门。
他下午又出去了一趟,买了些瓜子点心等封起来,自己也不吃,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时,他还要求百合替他将头发重新扎过,捆得整整齐齐了,两人提了礼出门,来到驿馆时,听说周大官人已经与妻儿使了一些碎银,赎了身离开了。
周家是流放的罪奴,像这种罪奴,一般到了营州这块儿地,天高皇帝远的,只要他拿得出银子,便能自赎其身,只消一个小小的九品官儿拿笔一勾,便能将他名字从那罪册上抹了,不用再往官府报道的,问了日期,说是四个月前就走了。
他离开了这么久,应该也知道自己的妹妹被人买去了的事儿,可是他却并没有提,最重要的是周大官人既有银子,可以给自己和妻儿赎身,当初周百合买下来只要五文钱,他有银子却不肯帮妹妹一把,百合听得心中发寒,抓了张洪义的手,小声道:
“算了,回去了。”
张洪义一向还算是顺从她的,可这一回她伸手抓他,他不止没听,反倒还将百合手掌紧握住了,沉着脸问了一句:
“那么,周大官人离开之后,你可知道他去哪儿了?”他说话时声音洪亮,皱着眉头时表情凶狠,脸上又还有昨天刮脸时弄出来的伤痕,张黑子的名头在营州也是鼎鼎大的,那驿馆的人之前就认识他,听他开口问话,便缩了缩肩膀,深怕他要打人:
“说是在近北胡同买了宅子住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你可以去那边打听打听。”
原主大哥这一回能赎身能有买宅子,周家被抄,他肯定身上留了一些什么值钱的东西。
可是剧情中他明明日子能过得下去,明明知道自己嫡亲的妹妹还活着,并且日子过得并不好,可他却并没有出现来看她一次。百合神情平静,张洪义却忍不得,拉了她手:
“走,看看去!”
事实上百合已经不想再看了,可张洪义却仿佛比她还要生气的样子,非要拉了她去。
近北胡同那边前段时间有人卖宅子,这营州的地界屋子并不贵,租的人倒是有,买的倒是不多,更何况周大官家买宅子的事儿,也算是方圆几里的稀罕事儿了,张洪义两人一过去,一问便打听到了。
那屋门紧闭着,门口贴了春帘,张洪义敲了门,屋里一个女声便不耐烦的喊:
“来了,敲得这样急干什么?”
说话功夫间,像是有男声问了一句:“屋外何人?”
没多大会儿功夫,有人来将门打开了,正是穿了一身青色袄子,双手笼在袖中,戴着一顶黑皮小帽的周大官人,一个穿着蓝底白花的妇人站在他身旁,两人一开门看到张洪义,吓了一大跳,周大官人脸色煞白,下意识的要关门,张洪义却伸手一把将门推住了,侧开身体,让出身后的百合来。
第1009章 我的盖世英雄(二十二)
“大娘子”那女人一下子就像是将百合认了出来,有些不敢置信的唤了她一句,显然是对于百合找上门来十分的吃惊。的所谓的女子三从四德,可是现在听周大郎说起,他只觉得心中说不出的隔应与恶心。什么叫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他这个买回来的媳妇儿,从来都不是个顺从的人儿,表面看似不声不响的,可其实脾气硬着,主意大着呢,他也喜欢看她有时发火追了自己打时的样子,周大郎所说的话贬低了她,让张洪义总想替她找回一些场子。
最重要的是,什么叫夫死从子自己命大得很,他是要活到长命百岁,陪百合到老,看两人儿孙满堂的男人,周大郎竟然还敢诅咒他,两人走了一路,他倒无所谓,平时走街窜户的收猪,已经习惯了,可百合却不同,走了这样半天,她肚子都饿了,周大郎自家明明已经开饭,却连留两人下来吃饭的一句客套话都没有
若是换了平时,像周大郎这样酸腐的读书人,张洪义是看不上的,别说这种饭他不吃,就是请他进屋他也不进,耍了混惹毛了他,将这门也踹了。
可是这是百合亲大哥的房子,张洪义气得拳头都握紧起来了,最后却没出声儿。
都怪他,怪他太没本事,所以才会让百合遭人看不起,连着她的亲大哥也变着方儿的为难她,给她脸色看。
正有些尴尬间,百合伸手搭在他手腕上,刚要开口安慰他,屋里周大郎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往后这两人过来,不许进屋一个好女人,本该三从四德的,有了未婚夫,却另嫁了,又是什么好东西周家的祖宗家训都忘了。”
周大嫂有些唯唯喏喏的声音响了起来,听到周大郎这话,她仿佛替百合解释一般,细声细气的回:
“兴许是被逼的,看那汉子五大三粗,大娘子又哪儿是他对手呢”
“若是有心保贞洁,被逼不过,也该去死,她苟且偷生,为了活命甘愿嫁给那样一个贩夫走卒,幸亏爹娘这会儿过世,否则恐怕当真是要活活气死的,也只可惜了当初叶世子那样一门婚事。”周大郎叹息着,周大嫂好似问了一句:“那他们送来的东西丢不丢了”
两人仿佛是在往屋里走,声音渐渐小了些,只听周大郎沉吟了片刻:
“还是不丢,现在家中情况窘迫,能省则省吧”
听到这儿,张洪义哪儿还能再忍,他拳头握了起来,伸腿一脚重重踹到了门上,他力道奇大无比,那两扇原本看似结实的木门,被他这一重踹之下,摇摇晃晃的,发出吱嘎的可怜响声,紧接着摇晃了几下,嘭的一声朝里倒了下去,带起大片的灰尘。
媳妇儿被辱,简直让张洪义心中比自己被打了耳光还要痛,这这门板一倒下,还没进屋的周大郎两夫妻吓了一跳,有些惊慌的转过身来,他瘦弱的身材背脊已经有些弯了,拧转身的动作尤其将这一点显了出来,他有些惊慌失措的喊:“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张洪义拳头握紧了,他本来也不是个什么好人,之前要不是看在这周大郎是百合亲大哥的份儿上,他也用不着如此郑重的,如今来了遭人羞辱,他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擅闯民宅了,直接朝周大郎夫妻二人大踏步过去,每一步踩得地上咚咚咚的响了,吓得周大郎不住后退的同时,他才伸手提小鸡似的将周大嫂提了起来,在女人的尖叫声中,他用力将周大嫂手里提着的东西抢了回来:
“还给我”
第1010章 我的盖世英雄(二十三)
那牛油纸上系着的棕绳儿被周大嫂勾在手中,张洪义这用力一扯,棕绳儿几乎要将周大嫂的手指也勒断了,她惨叫了两声,周大郎却不敢过来帮她的忙。张洪义可没有什么打不打女人的念头了,他一向对人只分外人与内人的,才不会因为周大嫂是个女人便对她心软几分,他用力推了周大嫂一把,直将妇人推得摔倒在地了,他才哼了哼,又盯了一旁吓得面色青白的周大郎,大踏步出去了。
他这一走,周大郎心中松了口气,随即又气得脸涨得通红,嘴里骂着:“有辱斯文,岂有此理!”
百合看了屋中周大郎一眼,又看倒在地上‘嘤嘤’直哭的周大嫂,张洪义抢完东西回来还余怒未消,拉了她的手就走。
两人出来了一天,回去时天都黑了,营州城天黑之后并不太平,昨日张洪义说的话并非全蒙百合而已,可是他走在百合身边,哪怕就是再有宵小,看到张洪义的身材,也不敢打二人主意。
四周行人渐渐少了,白日摆摊的商人都各自收摊回去了,张洪义在百合面前蹲下身来,示意她爬到自己背上。走了一天,百合确实也累了,看到张洪义的举动,也没跟他客气,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张洪义心情有些不太好,嘴里也不像平时那样说话多了,百合知道他是为了之前的事儿有些不开心,就逗他说话:
“今日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又拿回来了?”
说完,她还顿了顿:“早晨我想要打开吃一点儿时,还不准我碰呢。”
她这话音一落,张洪义身体抖了抖,险些将她从背上扔了下去,他这人一点就炸毛,百合趴在他背上,能清楚的看到他慢慢红起来的脖子耳根。早晨她说不用做早饭了,直接拿几块点心填肚子。当时张洪义护这几包点心瓜子跟什么似的,不准她吃,还说回头她若真喜欢,明天去买些。
今日送了人他又抢回来。此时被百合一提,张洪义面红耳赤:“谁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早知道就给你吃了。”他原本不是想要讨好大舅子,从大舅子这边着手么,可惜这个大舅子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样好,原本以为养出百合这样一个闺女。兄长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他真是怀着十分虔诚的心去拜见的,没想到会吃了这样一个羞辱。
他姓张的在营州城里,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这儿可是他的地盘儿!但是这一回不止没能护住自己,连带着媳妇儿也遭人羞辱了,偏偏对方还是他打不能打的。张洪义心头此时又沉又梗,若不是他的身份,百合也不会遭了他连累,他想到这儿,神色又有些低落了:
“媳妇儿。他不要你,以后我要,我会对你更好的,什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呸!我从你的。”他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只有用自己的方法极力想要安慰‘受伤’的百合,他说的话并不动听,可却质朴的动人,百合心中发软,伸手去摸今日他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他耳根又有些发红了,从背后依稀可以看到他咧起来的嘴角,快要咧到后脑勺了。
“我又不听他的。”百合漫不经心回了一句,她确实没将周大郎放进心里。她又不是原本的周百合,并不会因为周大郎的话而生气,若不是昨日自己随口提了张洪义记在了心中,今日其实她都不想特地出门的。她说完这话,张洪义点了点头,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将她托高了些:
“不过媳妇儿,你跟我说说说,谁是什么叶世子,你又有未婚夫的?”他心中酸酸涩涩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搁久了,发酵之后的气味:“你跟我好好说说,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他想起以前百合说不愿意嫁他的话,之前还当百合是不喜欢自己,今日听到周大郎说了什么未婚夫,对方还是个什么叶世子,张洪义便觉得兴许百合是喜欢他,所以不想嫁自己罢了。
再想起周大郎说的应该为叶世子守贞,他心头既是气苦,又有些难受,问了出来既希望百合解释,可想想自己又是她什么人?她之前就说不喜欢自己,说不得也根本不会跟他解释了。
张洪义失魂落魄的背着她走,一时间觉得脚步都有些发沉。百合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趴在他肩头,想了想,还是将当初周、叶两家的恩怨跟他源源本本的说了出来:
“周家以儒为本,从前朝开国时期便在朝为官,齐国定时,太祖求才若渴……”她从周家的起源说起,说到这一代周家的窘迫,张洪义以前从未掺合过这些,只听这些富贵人儿们为了权势争来斗去,原本以为有权有势的人便高枕无忧了,没想到穷人有穷人的苦恼,大老爷们也有大老爷们的担忧。
“我爹投靠太子,又恐他日二皇子得势,叶家是二皇子的心腹,为了讨好二皇子,才定了我跟叶氏候府的婚事。”她将原主跟叶世子之间的亲事说得轻描淡写的,张洪义听她这样说来,好像这两人之间并不是什么情情爱爱的关系,她好像对叶世子也并没什么爱慕之情,心头先是松了半截,可是张洪义心里却有些茫然了。
这些什么夺位争斗之事儿,在他听来,如同天方夜谈一般,就像说书先生所讲的戏文里的故事了,跟他好像隔了两个世界,他这会儿才知道,原来自己在与兄弟们胡混喝酒,为了下一顿酒肉钱要如何得来而烦恼时,她所在的家中谋的却是天大富贵。
他只求酒足饭饱,而人家求的是泼天富贵,这种落差梗在张洪义心头,如刺在喉。
以前他只觉得自己有一双手,凭劳力吃饭不丢人,只觉得自己文虽不如人,可好歹有把力气,能配得上这个娇小姐的,除了自己不识字儿,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差了别人许多,可现在实实在在的差距摆在自己面前,那岂止是有没有读书能跨越得了的?张洪义只觉得一股股的寒气从脚底窜起,那原本轻快的脚步,也开始沉了起来,双腿似灌了铅般,背上的姑娘原本在他看来轻如鸿毛,几乎不费力便能将她托牢,可现在才发现,她在自己心中的份量,远比鸿毛重了。
那沉重的并不是她的体重,而是名为责任,名为欢喜,名为想要娶她的念头。
可是现在的他拿什么来娶?口口声声喊着说从她么?她的前未婚夫那样出众,出身世家,且又能文能武,据说还是天子宠臣,自己拿什么跟他比了?除了一腔热血,他姓张的什么都没有!
张洪义突然间觉得有些心慌,他不害怕对手,可他对于前途却有些茫然了,没人教会他责任与义务,偏偏他这只癞蛤蟆又不自量力的想要吃天鹅肉,于是自已将责任与义务扛上了肩头,人家说万般烦恼皆自寻,张洪义此时可算是体会到这句话的精要了,他发现自己在自寻烦恼,可麻烦的是他却根本不想要停止这种在他以前看来只是蠢如猪狗的举动。
“……太子被废,越王登位,周家被论罪流放,我跟叶世子之间自然不了了之了,他现在正是皇帝新宠,恐怕早已经另娶了他人,所以说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我大哥那样说,只是痴人说梦罢了。”百合微微笑了笑,感觉到这大个子心中的抑郁,他是一点儿不会掩饰心情的,欢喜时就咧嘴笑,着急了就直跳脚,不高兴了阴沉着脸,失落了此时连脚步都沉了。
这样一个男人,其实百合有些可怜原主没有发现他的优点,事实上若只过一辈子平淡夫妻,他这样的人远比叶世界适合。他的世界中没有功名利禄,仅有的爱都会交给自已人的,可惜周百合不愿意了解他,没给他接近的机会,便将他拒之门外了。
事实上张洪义确实恶霸,可只要周百合拒绝了,他不会碰她,可惜剧情中周百合却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有时姑娘们总向往那人人羡慕的感情,可却不知道,平凡才是福,有多少人想要求个平凡求个心安,为此不惜拜佛求经,却始终睡不安稳,可偏偏那平凡安稳握在手中时,却总向往那些别人手中的东西了。
别人家的东西,总是好的。
周家这样当初拥有泼天富贵,可说没就没了,一家人死的死,散的散,现在看来,还不如张洪义过得快乐。只可惜围墙里的人要出来,外面的人却挤破了脑袋想要进去,百合冷眼旁观,总觉得如看了一场人生百态的戏似的。
听到百合说跟叶世子之间的婚事不了了之时,张洪义心里不由自主的涌出几分窃喜,他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又慢慢的恢复,一股豪情从他心中涌出:
“媳妇儿,不要怕,他没福气娶不了你,我娶!”
第1011章 我的盖世英雄(二十四)
百合听他说得简单直接,忍不住逗他:“你娶?你拿什么娶我呢?”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想要什么自己拿。”张洪义这话脱口而出,心里又渐渐安定了:“那什么叶世子,叶家,也不是生来就是候爷的,我还年轻,你咋知哪一天我也不让你穿上绫罗绸缎了?”他说完这等话,渐渐的又恢复了之前的自信,嘻皮笑脸的:“到时银子给你花,买几个小丫头侍候着你,什么也不干,光守着我了!”
“买几个小丫头侍候我,还是侍候你的?”百合问了他一句,他就像是被戳中了逆鳞的鱼似的,一扑腾跳了起来:“当然侍候你的!你又想冤枉我,随便给我头上扣盆子了。”
“那不是你自己说的么?什么也不干,光守着你了,你有什么好守的?”他这样的反应很好玩儿,像逗猫似的,张洪义早没了之前失魂落魄的模样,大声道:
“守着我,当然是怕我被你打跑了,除了我,还有谁能扛得住你这么打法?早给打死了。”
“以后买几个丫环,再也不要你煮饭了,她们侍候你,你就侍候我……哎哟哎哟,媳妇儿别揪耳朵。”伴随着惨叫声中,两人影子月光下越拉越远,张洪义走得快了许多:
“……轻点儿轻点儿,我侍候你,我侍候你祖宗。”
“穿米分红色的缎子,红色的配你,紫色的也好看……以后一样买一堆,天天衣裳不重样儿的,让那狗东西掌柜狗眼看人低,不给我碰丝绸缎子,我媳妇儿什么不配穿?天上织女织的布都能穿得!”
“让你穿漂亮的绣花鞋,鞋面儿上有绢花的,串了珠子,走起来一晃一晃……”
他嘴里说着憧憬以后的话,仿佛身上充满了干劲儿似的。这一条路也不见远了,百合听他说着以后,又听他讲着要给自己买这个买那个,被他这样一摇一晃的。睡意倒是涌上来了。
张洪义身材结实,体力又好,百合趴在他身上,他背得稳稳当当的,他说的话虽然是幻想。可却带着一种感染人心的力量,他将自己托得很牢,趴在他温暖结实的背上,很容易让人感到安心,百合在他一摇一晃之中,缓缓睡着了。张洪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