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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月十五会吃老婆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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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什么拿?你受伤了,为了那么一点钱你至于这样?”
  越姬抓过她的手肘,素色的长袖隐隐渗出血迹,看着一脸隐忍的元奈,把怒气压下来,“我扶你起来。”
  因为身子小,越姬扶得吃力,但还是使劲。
  把人扶了起来,替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粗略整理了下,手脚利落把地上的袋子都捡起来,拉着人正想往家里走,谁知这些看好戏的人还在看戏。
  “这小姑娘人小力气倒是挺大的。”
  “应该是母女吧,真是可怜,这些地痞老赖真该死!”
  “被抢也是她们活该,出门不走运,遇上个抢劫的。”
  这些一个个抱着胸对当事人评头论足的人还欲说什么,下一刻就感觉一道阴冷如罂粟一般的视线落到身上,背后陡然发凉。
  慢慢转过头,只见对上一双深邃的双眼,明明是那么漂亮精致的眼型,但这一刻偏偏给人一种阴沉嗜血的狂妄,忽然的,有那么一瞬一道红光从那黑瞳一闪而过,吓得其中一个男人哆嗦一下。
  那男人揉了揉眼睛,想要再仔细瞧瞧那个小姑娘,当他再看过去时,发现她已经牵着人离开了。
  “走了,没什么好看了。”
  围观的人散去了大半,有人在叫那男人,男人应一声,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却发现满手都是汗。
  男人心里又惊又疑,但朋友催得紧,他只好胡乱擦掉汗,“来了!”


第4章 明霞骨4
  屋外的街道安安静静,偶尔巷尾传来几声狗吠。
  如豆灯光下,元奈坐在床边,手肘撑在木质的梳妆柜上,巴掌大的脸上惨白一片。
  “西西……帮姐姐找些药酒来。”
  她一边吩咐越姬,一边低头察看手肘的伤势,血迹已经暗黑,恐怕伤口已经和布料粘在一起了。
  越姬深深看了她一眼,转头在房间里找起酒精和跌打酒,等她找回来时,元奈已经单手揭开了她胸口一侧的纽扣,露出里面绣着两朵剑兰的嫩黄色的肚兜。
  她想脱了这上衣,只有这样才能尽量减少伤口的疼痛。
  但是她忘了,受伤的右手根本不能动弹半分,单凭另一只手不可能脱的掉整件衣服。
  越姬把药酒放到柜子上,站在她面前,眼神肆意扫过她胸前秀气诱人的锁骨,以及在下面的肚兜。
  内心愉悦得几乎想把这个女人就地正法。
  元奈肩膀扭了几下,没能把衣服挣开,咬了咬唇,想叫越姬给她拿把剪刀好让她剪开,谁知一抬眸就看到人就站在她面前。
  下意识把衣服拢起,遮住胸前,颇为尴尬问,“西西,你在看什么?”
  屋里安静得几乎能听针落。
  越姬背着光,嘴角的弧度恰好隐在黑暗里,叫元奈看不清。
  她忽的歪了歪脑袋,语气十分稚气问道,“奈奈,为什么我和你这里……”
  指了指她的胸口,“不一样?”
  这话一出,元奈愣了下,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怎么会问这个?
  但转念一想,小孩子到了这个年纪有这种疑问很正常。
  但是毕竟大家闺秀出身,她对一个小孩子讲不出那些话,含糊了几句搪塞过去,用手推了推越姬,叫她给她拿把剪刀过来。
  越姬看她着实疼的厉害,也不再刨根问底。
  没过一会,一阵劈劈啪啪的搜索后,她拿着剪刀过来,元奈想接过,但被阻止了,越姬抬起她的手说道,“还是我来吧,你手不方便,容易伤到自己。”
  “那好吧。”
  织锦布料的上衣被顺着手臂剪了一个大口,长袖和躯干分开,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肤色。
  越姬眼神眯了眯,把视线移到伤口上,提醒她,“我准备揭了。”
  “你揭吧——”
  元奈话音刚落,只感觉到伤口一凉,紧接着一股刺痛像蛛网一样密密麻麻从手肘顺着经络传遍全身。
  咬紧牙关,隐忍着。
  越姬手上没停半分,消毒上药酒绑绷带。听到这声几乎微不可察的闷哼,引得她复杂盯着面前的女人好半晌。
  元奈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
  越姬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难得安慰道,“奈奈,还痛不痛?”
  元奈摇了摇头,想要看看自己的伤口处理得怎么样,但不小心对上越姬的眼神,心头陡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她感觉这眼神有点直?
  她顺着视线看下来,看到了自己的肚兜。
  默了默,偷偷把胸前遮了遮,哪怕后背裸|露一片。
  在孩子面前这个样子总归是不好的,她想。
  越姬面不改色把她的动作收入眼底,在她用手掩住胸口的时候,伸手把元奈的手拿开,再继续拿掉她半挂在胸前的衣料。
  “奈奈,我帮你把剩下的衣服脱掉,这样睡觉就不会碰到伤口了。”
  越姬觉得自己的理由找得简直太是时候了。
  但元奈拂开了她手,“西西,别闹。”
  她转身给自己找了件比较宽松的亵衣穿上,隔绝了所有来得及或来不及欣赏的春|色。
  元奈在床边收拾东西,越姬看着面前晃悠着的人穿戴整齐,心头一顿失落,还以为她今晚要穿着肚兜和自己睡。
  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越姬躺在床上呆呆看着天花板,“那个女人怎么还没过来,怎么那么磨蹭?”
  “奈奈?”她朝小厅喊了一声。
  “西西,你先睡,我很快就过去。”元奈的声音柔柔从厅里传进来,越姬“哦”了一下,又等了大半天。
  外面月色清透,已经是半夜。
  “到底在搞什么?”越姬双手环胸,翻了个身,干脆起床。
  “你在做什么?”越姬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写写划划。
  她的字如其人,端静娴雅。
  “算一下账目。”元奈头也没抬,一项一项的列出花销的支出,嘴边时不时呢喃叨唠。
  “若刚刚我能再小心点就好了,就不会被歹人抢了去。”
  元奈手上一顿,看着最后那一项意外没有的支出怔怔出神。
  因为数额很大,几乎是占了她们一半的家当,就这么平白被人抢了,换成普通老百姓指不定得哭成什么样。
  越姬定定看着她,这女人是在难过吗?
  “算了,”元奈忽的笑了笑,释怀般合上账本,“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她转过头对越姬说道,“对吧,西西?”
  越姬:……别以为我能说个中文就能明白你的叽里呱啦语。
  元奈见她发懵一样呆在原地,才想起她应该不懂她们这边的文言文,噗呲笑了,牵起她的手,“西西,走,我们回去睡觉。”
  越姬还是弄不懂那句话,听到这一句顿时来神,“睡觉?一起?”
  元奈点了点头,进房前把灯吹熄,“不然呢?姐姐没有多的钱给你购置一张床,只能委屈你和姐姐睡一起了。”
  越姬跟着她,眼里闪着莫名兴奋的光,“我们要脱衣服睡吗?”
  “脱什么衣服?”
  元奈眼里有疑惑,伸手摸上越姬的额头,“没发烧,说什么胡话?”
  越姬眼里的光倏地一下灭了,老不高兴了,“所以,我们还是穿着衣服?”
  “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元奈把房里的灯也吹灭,“早点睡。”
  越姬:“……”
  床上的被子一掀,把两人都盖住。
  黑暗中,越姬越想越不得劲,要是她以后一直这个鬼样,小孩身,大人心,这女人是不是就只能和自己做姐妹了?
  这可能性一出来,越姬想也没想立马否定。
  做个鬼的姐妹!
  她越姬的女人的豆腐就得要自己吃!
  翌日一早,越姬酣睡中无端握了握手,却抓了个空。
  有什么不对劲。
  那女人的胸呢?缩水了?
  不知道被什么想象吓到,越姬飞快睁开眼,却发现身边的床空空如也。
  莫名松了口气,她抱着的是一床被子,深深埋头进去,还能闻到一股属于那女人的香气。
  “奈奈?”
  简单洗漱后,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没找到人,最后视线落到书桌上的一纸留言。
  越姬拿起来,瞥了一眼。
  西西,昨晚发生的事虽说已不能挽回,但是生活还得继续,家中越发拮据,姐姐出门找工作了,望好。
  落款是元奈的名字。
  找工作?
  她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人能做什么?
  越姬盯着手上的纸,好半天她才从字里行间读出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信息。
  不会吧,这女人不是说有5磅吗?
  5磅就是50块大洋啊,够她们生活好几个月了。
  等等,那5磅该不会是一整张的吧?
  越姬回到房里拉开最低下的那层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块蓝色的布料。
  她记得,昨天出门前那女人就是从这块布料里面拿钱出来的。
  把布料一点一点掀开。
  忽然之间就懂了什么叫做一贫如洗。
  “烧卖,新鲜出炉的烧卖哎——”
  海城最繁荣的文青路宽敞开阔,两边店铺林立,有车夫一大早出来把黄包车停在汤面馆钱,扯开嗓子点一份热气腾腾的汤面,“老板,一碗汤面不要葱!”
  “好嘞!一碗汤面不要葱!”
  元奈站在不远处的旬阳书院门口,奶白色的长裙及踝,上衣是收腰的蓝色翠烟衫,织锦罗缎,袖口宽松更衬手腕纤细,银丝勾勒出几片祥云。她就站在书院屋檐底下的光影交织处,秋瞳半敛,像是在思索,气质温婉而动人。
  忽的,她抬眸,眼里像是碎进了光,看着她面前年迈的院长,“我真的可以在您这里任职洋文教师一职吗,张院长?”
  张院长捋了一把山羊胡,爽朗大笑,“元小姐,这是当然的,你也知道刚刚你经过测试了,你本就有这个能力,你能来教定是我院学生的荣幸。”
  “不瞒你说,别看我们这附近码头洋人经常来往,其实整个海城会洋文的人寥寥无几,即使有,那也是达官贵人的子弟,这些人哪里肯屈尊降贵来教书,你说是吧?”
  元奈局促站在原地陪着笑,接过张院长给她的聘请文书,点头拜别后心情一点一点沉重起来。
  张院长的话一直回荡在耳中,达官贵人的子弟……她何曾不是一样,曾经的元家多么辉煌,可一次重击之后便再也没有谁记得。
  母亲临死之前要她忘记家破人亡的伤痛,要好好活着,不许她轻生,更不许她自甘堕落。
  元奈站在街对面,怔怔看着封着白色封条的元家,昔日家人团聚的欢乐一幕幕在眼前重现,又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心中那点找到工作的欣喜彻底被汹涌而来的哀伤淹没。
  “卖报嘞!海城徐家大公子烧制琉璃瓷器!”
  一个十三四岁的朴素少年从元奈旁边大呼而过,“海城徐家大公子烧制琉璃瓷器!”
  还没走两步那少年就被人围住,有人急想看报内容,上前问价,“卖报的,多少钱一份?!”
  “三个铜钱。”
  “来一份!”
  “好嘞!”
  “我也来一份!”
  一大帮人买到报纸后,纷纷散开,留下赚了一小袋铜钱的少年笑着脸在原地认真数着铜钱。
  元奈看到这情况也笑了笑,心中那股悲伤莫名去了大半,并不是每个人生来一帆风顺,连比她小的孩子都出来当家挣钱,把生活活出滋味来。
  相比较自己,家破已无法挽回,斯人已逝,她没有轻生,也没有自甘堕落,如今还找到了工作,遵循着母亲的意愿好好地生活也许就是对母亲最大的告慰。
  “喂,你手上有报纸为什么刚刚不拿出来卖?小妹妹,你是傻子吗?”
  还是那个少年的声音,元奈不打算听下去,准备回家,家里还有一个小孩子等着她做晚饭呢。
  然而,才走两步,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令她浑身一震。
  “别叫我小妹妹,小朋友,我比你大,还有我卖不卖报关你什么事?”


第5章 明霞骨5
  越姬坐在一个木墩上,手里还抓着一沓的报纸,小脸上明晃晃的不悦。
  哪里来的小屁孩,多管闲事!
  “我知道了!”少年恍然大悟,“小妹妹,你一定是拉不下脸,你不是不想卖,而是羞于启口!”
  越姬被说中心事,脸色不大好看,看着面前一身粗布麻衣还打了几个补丁的少年,牙槽磨了磨。
  偏偏那少年还在苦口婆心劝说,但越姬已经懒得搭理他了,从木墩上跳下来,单手把报纸贴在腰侧,冷着脸转身离去。
  卖份报竟然还能遇到同行,还被一个小屁孩说教了一番……
  真是见了鬼了。
  越姬小嘴唇抿的紧紧的,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西西?”
  一声疑问把越姬脸上的镇定给吓没,抬头看到元奈的瞬间,她已经把报纸藏到了身后。
  并且努力保持冷静。
  她先发制人对元奈说,“奈奈,你怎么在这?”
  元奈被问得愣了一下,“我出来找工作,你没看到我那张字条吗?”
  “哦,看到了。”越姬面不改色心不跳继续岔开话题,“那你找到了吗?”
  说到这个,元奈就忍不住开心,“找到了,去给小孩子当洋文老师,一个月有20块大洋呢。”
  20块大洋……
  说实话这个数字刺激到了越姬,她卖一份报纸特么才挣3个铜钱!
  而且从报社那里拿来到现在她还没卖出一份!
  气死个人。
  “20块大洋哦……”语气说不出的酸溜溜。
  “别说我了,西西,”元奈弯下腰把脸凑到她面前,余光不着痕迹把报纸一角收入眼底,弯了弯眼,轻笑道,“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呢?”
  元奈的嗓音听着很舒服,就像清风拂过山岗,让人忍不住卸下心房。
  但越姬是谁?一个高傲狂妄的吸血鬼,元奈就这么一说,哪怕声音再好听,她顿时警惕地往后一退。
  这个女人肯定是想狠狠嘲笑自己。
  笑自己赚得没她多,笑自己拉不下脸要面子。
  一定是这样。
  越姬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看元奈的表情也越发不善了,但再多看一眼,元奈这女人笑意潋滟的脸就会降掉她一分愤怒。
  最后不得不瞥过脸,不去看她。
  “你管我在这里做什么。”
  “西西,要不要姐姐帮你?”
  越姬斩钉截铁,“不要!”
  然而这话一出,她立马就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你套我话?”反应过来的越姬一脸愤怒。
  “西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也没说。”元奈笑得更深了,倾身而至,轻轻松松就把越姬拽的严实的厚厚一沓报纸拿了去。
  她看了一眼闹脾气的越姬,粗略翻看了一下最上一层版面。
  工整的文字排版,插有一张黑白照片,上面应该就是徐家大公子新烧制出来的琉璃瓷器了。
  透明的瓷器还是第一次见,像会发光似的,元奈看着就觉得新奇。
  看了下时间,是今天日晨的新闻,但现在已经到了傍晚。
  “西西,我们得抓紧了,过了今天就会有更多人知道这个琉璃瓷器,到时候报纸就不新鲜了。”元奈匀出来一小份塞到她手里,自己拿了大份,直接站到街中心一份份询问。
  “小姐,徐家新烧制的琉璃瓷器听说过吗?要了解一下吗?”
  “来一份吧。”
  “先生,徐家——”
  “去去去。”
  “不好意思……”元奈毕竟曾经是个大家闺秀,第一次被人不耐烦拂了面子,白净的脸上有些难堪,欠身后站在原地有些不敢抬头看四周的人。
  越姬站在人流之外,脸色有些看不清,手中的报纸被那女人塞过来后就一直没有动过,直到看到这一幕莫名觉得胸口有些烦闷。
  “先生,买报吗?徐家新出的琉璃瓷器,海城第一次出现这种瓷器!”
  “多少钱?”
  “三个铜钱。”
  毫无异样的声音再次传来,越姬诧异地看着那个重新振作起来的女人,她怎么像只打不死的小强?越挫越勇,仿佛刚刚的委屈难堪是她的错觉一样。
  眼里的诧异连她都没发觉已变成浅浅的笑意。
  越姬抿唇思忖,小手紧了紧,最后才拿着一小沓报纸老头散步似的缓缓走进人流之中。
  她只是为了证明她不比那女人差才去的。
  “要不要了解琉璃瓷器?”
  “小姑娘有点意思,怎么了解?”
  “三个铜钱。”
  “……”
  又来一人。
  “琉璃瓷器要不要?”
  “你有?”
  “给,三个铜钱。”
  元奈背着她,听到这么理直气壮的卖法,噗呲笑了下,摇了摇头又再次上前询问。
  两人相隔不过十米之远,她在那头,她在这头,一个恳切温和,一个稚气未满,做着一样的事,却有着不一样的温馨。


第6章 沁雪肌1
  天黑了。
  报纸差不多都卖完了,越姬拿着手里的几十个铜钱一脸冷漠。
  元奈走过来牵上她的手,顺便还把卖报的铜钱都给了她,“西西,这卖报的钱就归你了,以后想买什么零食自己拿去买好不好?”
  越姬自下而上盯着她,二话不说直接把铜钱都塞到她怀里,“这点钱我还看不上,你拿去当家用。”
  “诶诶?”元奈手忙脚乱接住,铜钱没有串在一起,她这么一塞过来险些全撒了。
  地上还滚着几枚。
  “走吧。”越姬懒得管,拉上手就往家里走,谁料她根本拉不动,还差点把自己给绊倒。
  “西西,把地上的都捡起来。”
  越姬反口一句“不要了”,嘴里那句“反正就几枚而已”还没说出来,耳朵就被人一揪。
  “疼疼疼……”
  自从变成了孩童身,她的抗揍能力就下降了很多,而且吸血鬼的耳朵最为敏感,揪耳朵更是对她的不敬和蔑视。
  越姬捂着耳朵回过头看,不敢相信这是这个女人手笔。
  “你揪我耳朵?”
  她竟然敢揪她?这女人要上天了!
  元奈只当她自尊心在作祟,一手费劲地捧着一堆铜钱,一手继续揪着她耳朵,板着脸佯装呵斥,“把铜钱捡起来,一枚铜钱也是钱,年纪小小怎么可以学会如此浪费?”
  但越姬此刻黑瞳冒火,根本听不下去,恶狠狠又一遍问,“你揪我耳朵?”
  元奈手上微微用力,“你捡不捡?”
  街道上已经没几个人了,远处的酒家灯笼还微微弱弱散发着光。
  “不捡!”越姬把脸撇一边。
  捡了就等于默认了这女人对自己不敬,以后要是恢复了实力,她越姬脸面何存?!
  “你……”
  原本只是想要提醒,现在看越姬那么犟,死活不肯认错,元奈脸色也冷了下来,“再说一遍,你捡不捡?”
  越姬回头定定锁住她,耳朵还被揪着,怒火烧心,两人就这么对峙了半天。
  直到耳朵再次传来力度,越姬一把甩开,冷冷抛下一句话,“元奈,你给我等着!”
  狠话遗落,在元奈的叫喊中跑进夜色里。
  “西西,你去哪里?!”
  漆黑的胡同里,越姬越走越觉得来气,胸口闷得能喷出火来。
  元奈那女人根本就是掉进钱眼里里,她赚的钱凭什么不可以不要?她凭什么揪她耳朵?
  随便找了个旮旯坐下,一个蝙蝠从头顶上的屋檐飞到她肩膀上。
  “滚,别来烦我。”越姬不耐烦驱走。
  “主人,要不我去教训教训那个女人?”六宝挥着它的翅膀,献上主意。
  被揪的耳朵还火辣辣疼着,越姬把远处的黑暗纳入眼底,“你想怎么教训?”
  “把她的脸啄烂!”
  “不行,”越姬眉头一皱,“换一个。”
  “把她绑起来,主人再狠狠羞|辱她!”
  越姬翻了个白眼,“你看我现在像绑人那个还是被绑那个?”
  “……那就放痒痒粉。她受不了的话就会主动向主人求饶了,到时候还不是任主人羞|辱?”
  越姬想象了下这个画面,元奈可怜兮兮一边挠着身子,一边脱|光了走到自己面前,目光含水似的乞求着自己的原谅,“越姬,你帮帮我……我错了……”
  “怎么样,主人?”六宝在她耳边叫道,“你要是点头的话,小的这就去安排。”
  越姬眼色深了深,冷着脸缓缓点了点头,末了又加一句强调,“我只是想要教训她一下,没别的意思。”
  那女人就该乖乖对自己俯首称臣,这才是她该有的态度。
  六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为什么要加这么一句,但是主人说的总不会错,便欢快附和道,“主人说的都对!”
  扑菱两下,六宝朝元奈那边飞去,越姬背着手慢慢踱回去,算算时间,她回到家恰好就能看到她想看的。
  心情总算好了点。
  大约走了有半刻钟,越姬看着不远处的灯光,脸色绷的正经。
  一步一步走过去,推门,入眼是桌上的一堆铜钱。
  然而还没走近,就感觉面前有什么灰尘一样的东西扑面而来。
  “完了完了!”头顶上的六宝看到粉撒错了人,又惊又怕地扑腾着,鬼叫着,“主主主人!六宝不是故意的!那个女人出门了,我以为进来的是她,就就就就……”
  “你这个蠢货!”
  越姬挠着脖子,气得她想要把这只蝙蝠掐死,“你瞎了吗!?”
  哐啷一声,桌上的铜钱全被越姬扫到地上,“还不快给我拿解药过来?!蠢货!”
  “哦哦哦,好的,主人,你坚持住,我马上回来!”
  越姬余光瞥了一眼那只东西,简直连气都发不出,脖子上酸痒难耐,犹如万蚁噬心。
  这种痒痒药本来就是用来对付那些奴隶,现在倒好了,全用到自己身上了。
  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仅仅只是三分钟,汗流浃背,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越姬死死忍着不去挠。
  “西西,你回来了?”
  身后传来一道明显惊诧的声音,越姬浑身绷紧,有那么一瞬间都忘了身上的酸痒。
  该死,这女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你怎么了?怎么出那么多汗?”元奈走近她,仔细一看,发现她全身都是汗,连柔软的头发丝都沾上汗水。
  “别过来,走开!”越姬烦躁低吼一声。
  然而,她回过头那瞬间,满脸的汗珠把元奈吓得不轻,伸手抚上她的肩膀,手上全湿,再摸到她的额头,也是满满地汗水。
  “西西,你别怕,姐姐带你去看大夫!”
  元奈脸色一变,语气说不出的颤栗,慌乱地用袖子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渍,弯下腰把人背到背上,“姐姐不会让你有事的,西西,你坚持住!”
  “元奈,放下我!”越姬看着这姿势越看越别扭,奈何自己如今身子小,根本挣脱不开!
  “我说了我没事!”她气得揪住元奈的领子大叫。
  “西西,你不会有事的……姐姐再也不打你骂你了……”元奈也同样听不进她的话,满脑海都是越姬小小的一个孩子再也醒不过来的惨状。
  六宝急匆匆飞过来,盘旋在越姬头上,双爪一撒,解药的粉末撒到越姬身上。
  慢慢的,越姬感觉不到痒了,抬头看了一眼六宝,用眼神示意它赶紧滚。
  也就这个时候,元奈已经来到了大夫门前,但此刻,夜深人静只有天上一轮明月高照,投下一层清冷的月光。
  家家户户都关了门,还能听到街头几声狗吠。
  “大夫,你快开门!”元奈背着人满心慌乱拍着木门。
  “求求你,快开门,大夫!”
  “别敲了,我没事。”越姬冷静下来,越过她的肩头制止元奈继续拍下去的手,“我真没事。”
  “真的?”元奈眼里还是有着不相信,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出那么多的汗,而且又突然没事。换做是谁都不能确保没事。
  “真的,你把我放下来。”
  越姬真的是别扭死了这个姿势,深呼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说什么。
  这时门突然打开了,一位年逾半百的老爷子披着一件白色的褂子提着一盏灯对着外面的两人照了照,“有什么事吗?叫得那么急。”
  元奈停住放越姬下来的动作,又把人背回去,喜出望外道,“大夫……”
  半盏茶之后,越姬木着脸看着元奈感激似的提着三大包中药拉着自己回家。
  “我真的没事,没有病!”
  回家之后,越姬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元奈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碗黑漆漆的中药,小眉头死死拧着。
  “快过来喝了,别闹脾气。”
  元奈把人拉过来,耐心哄着。
  这女人是听不懂还是聋了?都说没病!
  蹭蹭蹭一股火窜上来,越姬头也不回径直走回房。
  然而,刚迈出一步。
  “来,西西,我喂你喝。”元奈坐在圆桌旁,低眸舀了一勺放到嘴里轻轻吹了吹。
  那眉目就像是温柔了岁月,生出一种浅淡却又深刻到骨的韵味来。
  脚步莫名走不动了,仿若有千斤墩绑在脚上。
  越姬双手攥了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来,到姐姐怀里。”元奈把碗一放,腾出手来拉上越姬的手。
  神奇的,就这么把人拉了过来。
  却是停在了元奈面前,死活不肯到怀里。
  元奈也不强求了,重新把碗端起来,把盛着飘着恶臭的药汤的瓷勺递到越姬嘴边。
  “答应姐姐,喝了好不好?”
  从医馆回来到现在,她一直没有时间整理自己,背后的衣衫还因为背着越姬走了一路湿了不少,回来后扭头拿出瓦罐生火熬药,额间甚至还紧贴着几缕碎发。
  可即使这样,她还是耐心地哄着她。
  越姬怔怔看了她好一会,最后还是选择开口喝药。
  在元奈欣慰的眼神下她咽了下去,顿时,难以形容的苦涩在口腔荡开,苦得她脸色一皱。
  “太苦,我不喝了。”
  越姬严辞厉色直接拒绝下一勺。
  然而,等元奈又吹了一勺递过来时,她又口嫌体直地再次张口。
  “西西好厉害。”元奈随口附加一个红枣,殊不知恰中了某人得意的点,嗯哼了一声。
  ……
  “来,最后一口。”
  元奈以为这一口会顺利地像前面一样,但偏偏最后一口越姬反而死抿着嘴巴。
  “嗯?”
  越姬眼皮子掀了掀眼皮子,努力忍受着嘴里的苦味,提醒道,“你没吹。”
  “嗯?”元奈狐疑看她一眼,低头又看了看勺里的药汤,“不烫了啊。”
  哪里需要吹了?
  “我说烫就烫,不信你试试看。”
  越姬说的煞有介事,元奈真的把勺子贴到嘴边,认真感受了一下温度。
  “真的不烫了,西西。”
  元奈正要抬起头看过去,只见一个小脑袋凑到她面前,手腕被人一抓,面前的小人儿低头啜了一下很快又退了下去。
  这一系列动作把元奈弄懵。
  越姬擦了擦嘴角,“哦,的确不烫了。”
  元奈呆了呆,“你这是怎么了?”
  越姬僵了僵,“要你管,赶紧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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