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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丞相是朕的-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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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大人称小女子为玄珂即可。”秦玄珂微笑说道,“难登大雅之作,说出来也只是惹人笑话罢了。”
  “柳某可不相信会是难登大雅之作,秦小姐……”柳斐然顿了一下,面对着她嗔怒般的目光,悠然改口,“玄珂你就是太谦虚了。”
  秦玄珂这才满意一笑,一下子两人的距离就拉近了,她美眸轻眨,“柳大人尚未听过玄珂弹奏,又怎知玄珂是过谦?”
  “我与玄珂你年纪相差不大,既然我叫了你一声玄珂,那你也不必再叫我柳大人,叫我斐然即可。”
  “斐然。”秦玄珂顺从地叫了一声。
  柳斐然含笑点头,又道:“能让你说出来的续篇,我可不相信会是你所说的难登大雅之堂,待得改天玄珂弹上一曲,我自然就知道了,对不对?”说到后面,柳斐然眸中明显闪过些许的狡黠之意。
  秦玄珂笑意正浓,正欲说话,就听得小太监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陛下到——”
  众人纷纷跪倒行礼,“参见陛下。”
  初闻昊穿着玄色五爪金龙服,身形虽消瘦,但明显能感觉到他越来越浓郁的皇帝威严。他随意地应了一句,“免礼。”
  “谢陛下。”
  初闻昊身后是初玉尘,她从进入御花园时候就看到了柳斐然。然后她看到柳斐然在和一个女子相谈甚欢,初玉尘不由得仔细看着那女子。
  那女子螓首蛾眉,巧笑倩兮,最是那名门淑女的典范。而柳斐然一身绯色官袍又是玉树临风之姿,一眼过去竟觉相配无比。
  初玉尘只觉得两人站在一起十分的和谐,倒是没有想到像是一对爱侣那般登对。她一直看着这两人,心中有点淡淡的不舒服之感,好似有什么东西被抢走了一般。
  初闻昊开始留胡子了,看着倒比以前威严。他站在最上方,说道:“今夜是除夕佳节,大家不必拘谨,都坐下吧。”
  “谢陛下。”
  初闻昊带着初玉尘坐在上首,初行之懵懵懂懂地也被初玉尘带着走了下来。众臣都偷偷瞧向这个痴呆的小皇子。看模样是十分的俊秀的,和初闻昊有三分相似,一点都不像是个痴儿。
  初闻昊让人开宴,随着觥筹交错,伴随着丝竹之声,宫宴就慢慢热闹起来了。大家谈天说地,绝口不谈政事,倒是难得的一片和谐。
  到后面菜系都换成了糕点点心,舞姬登台表演了,而初行之吃得满嘴的碎末,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跑进了初闻昊的怀中,“父……父王,抱。”
  “弟弟,是父皇。”初玉尘耐心地为他解释。
  “父……父王。”初行之又叫了一次。初闻昊笑着把他抱上了大腿,“行之喜欢叫朕什么就随他叫吧。”
  “父皇,您这样会把行之宠坏的。”初玉尘故作忧心忡忡地说道。
  “人小鬼大,不用你操心。”初闻昊点了点她的头,“去,找你少傅玩去,别打扰朕和你弟弟看戏。”
  初玉尘刚想撅嘴撒娇,突然想起这在众臣面前,故而也不敢做出这种姿态了。她轻轻哼了一声表示了不满,然后就朝柳斐然走去。
  柳斐然入席自然不会再和秦玄珂在一起,故而她身边的都是朝中大臣。众人纷纷见礼之后,初玉尘认真地对柳斐然道:“少傅可有空?学生有事要和少傅说。”
  “殿下请。”
  初玉尘带着柳斐然走到了一旁,绕过一片梅树林便是一池小湖,这里静谧祥和,好像和那宫宴完全隔绝了开来。柳斐然轻声问:“殿下找下官有何要事?”
  “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初玉尘小嘴一撅,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刚父皇只抱行之不理我,让我来找姐姐你,可姐姐你又要赶我走,尘儿做错了什么,让你们都这样赶我走。”
  柳斐然有点愕然,全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指控自己。可见她眼睛红红的,心中便是一软,暗道是因为自小没有娘亲吗?这心思如此细腻,对于帝皇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啊。
  但是此时此刻,柳斐然看到四周无人,还是蹲下来把她抱入了怀中,“我没有要赶你走,皇上也肯定不是要赶你走,乖,你不要胡思乱想。”
  在柳斐然没有看到的位置,初玉尘双眼露出得逞的笑意,然而她的语气还是颇为的委屈,“你都不理我。”
  “我哪有不理你了?”柳斐然摸摸她的头,问道。
  “就有,你就光顾着和那大姐姐说话了,都没看到我来了。”初玉尘说起那个漂亮的女子,原本是装作的委屈,竟突然间觉得是真委屈了,“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尘儿了?”
  柳斐然哑然失笑,毕竟是孩子,才能把这种话坦然说出口,“玄珂啊,是秦丞相的孙女,你人小小,倒是会瞎想,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可是你都不叫我玉尘,倒是叫她名字,你明明就是不喜欢我了。”初玉尘说得煞有其事,一瞬间眼睛都红了。
  柳斐然不知初玉尘是受了什么委屈,心中大为疑惑。她暗自皱眉,语气越加的温柔,抱住她的双肩,道
  “你啊,你和她能比吗?她是臣女而你是皇太女,这可是天差地别的区别。”
  “我不管,你没叫我名字,就是不喜欢我。” 初玉尘小脸一抬,粉雕玉琢的脸上带着倔强。她眼睛微微眯起,眼角便上挑得更明显,倒是能看到些许她褪去稚嫩之后的样子,高贵而又冷艳。
  柳斐然哭笑不得,犹豫了一下,含笑摸着她的头,“尘儿。”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好似巷子里补铁的老爷爷把一块烧红的铁扔进水中一般。心中好像响起了一声“嗤”,然后便沉没了。
  初玉尘不知这种感觉该如何形容,又是什么滋味。太过复杂的情绪她无从分辨,只想紧紧抱住眼前这个人,稚嫩地叫道:“尘儿最喜欢姐姐了。”
  柳斐然轻笑,“我也最喜欢尘儿了。”
  初玉尘不知喜欢原来还可以分那么多种喜欢,她只知道很喜欢很喜欢柳斐然。
  而对于柳斐然来说,这喜欢二字,是怜惜,是疼爱,是对后辈的呵护。


第23章 
  两人在湖边聊了片刻,初玉尘的情绪已经恢复了过来,柳斐然便和她回到宫宴之中。
  初行之此时正在闹别扭,见着自家姐姐,一下子从初闻昊怀里蹦了下来,朝初玉尘跑了过来。 “姐……姐……”
  初行之红着小脸红着眼睛,倒是和刚才的初玉尘有几分相似。柳斐然闪过如此念头,就见小团子似的初行之已经抱住了初玉尘了。
  “怎么了弟弟?”初玉尘面对自己弟弟时候,神色是说不出的温柔,她仔细地给她擦过嘴角的碎屑,牵住他的小手往初闻昊方向而去。
  “想姐姐了。”初行之奶声奶气地说道。
  “姐姐也想行之了。”
  看着那两姐弟朝自己走过来,初闻昊有一种老怀欣慰的感觉。又一想自己身体越加不堪,他们却都还是个孩子,心里钝钝生痛。
  “父皇,行之怎么了?”初玉尘不解地问。
  “他想你了,哭着要找姐姐,朕怎么哄都哄不好。”初闻昊背对着众臣,偷偷朝初玉尘做出无奈的神色。
  初玉尘抿嘴偷笑,初闻昊威严下显露的随和明显取悦了她,又装作小生气的模样道:“父皇真没用,都哄不好弟弟。”
  “那是,哪有咱们尘儿有本事?”初闻昊这一瞬间感觉自己像是还是那个山水王爷一样,心情变得轻松愉悦了起来。
  两父女说了一会话,初闻昊心情好转了起来,刚好见得舞姬下台,他见众臣都对这表演没有太大兴致,突然开口说道:“朕虽多年没有回宫,但是这再看宫宴表演,还是没什么变化。想必爱卿们也都看腻了,不然,今日就换点别的?”
  随着初闻昊的声音一出,一旁站立的大内总管今也连忙手一挥,阻止了戏子上台。大臣们议论纷纷,不知道皇上这是在打什么主意。
  “朕见今日参加宫宴的年轻男女不少,想来都是才华横溢者,不如就让各家子弟露两手,也显露我国年轻一辈的风姿。”
  初闻昊话音刚落,就见不少年轻子弟都呼吸急促了起来。这可是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机会,如果能够得到皇上赞赏,一步登天也未尝不可。
  年轻的男子心动不已,女子听了也都是暗自交头接耳了起来。有了柳斐然这个先例在前,下一朝又会是女帝在位,故而不少女子都动了入朝为官的心思。
  就算是知道自己不可能入朝为官,但若是从此入了皇上的法眼,亦或是某家子弟看上了成为一段佳话,也是极好的。
  和年轻一辈的相比,老一辈的想到了更多。皇上年纪尚轻,后宫全无,总要广纳后宫的。而今要是在皇上面前露脸被看中,一旦成为妃子生下一儿半女,未必没有希望日后夺得这个皇位。
  想到此,众臣不禁呼吸加重了起来,纷纷对视了一眼,应和道:“陛下英明。”
  初闻昊摸了摸刚长出来的胡须,笑眯眯地道:“也不拘是什么内容,若是能千杯不醉,亦是一种才华,只要博得大家的掌声,朕就有赏,不知是哪位子弟愿意率先展现一番?”
  场下引起些许的骚乱,随即一名男子忍不住走了出来,“草民不才,斗胆献丑了。”
  “何许人也?”初闻昊问道。
  “太仆丞梁家二公子梁瀚。”来者报了家门,朝初闻昊见礼,然后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梁瀚表演的是作画,这作画不是一般的作画,而是让人铺开长三尺的画纸在地,再用手臂粗大的毛笔再上作画。
  只见得他蒙住眼睛,赤脚站在画纸上挥墨自如,一副山水画慢慢展露出来,看得众人暗自点头,太仆丞眼睛都笑眯了起来。
  画不算多精致,但是颇有点趣味的是,梁瀚用自己的脚沾了墨,然后再用脚去画飘在江上的乌篷船,动作潇洒,倒是独特。
  梁瀚完成之后,大家纷纷颔首,初闻昊点评,“肆意山河,果然是年轻,不错,赏。”
  梁瀚脸色一喜,“谢陛下。”
  有了这么一个先河,大家都踊跃尝试了起来。可无论是男是女,表演的无非都是琴棋书画,舞刀弄枪,虽然都算精彩,可也没有出挑的地方。
  初闻昊挑了几个点评,然后不再见有人上台,便转头问道:“没人了?”
  初闻昊正想说既然这样,那就散了吧,却听得一道男声突然响起,“陛下,是不是什么表演都可以啊?”
  “逆子,给我坐下!”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压低得很的官员声音。
  柳斐然听见也是有些好奇,顺着声音望过去,就见一个男子站了起来。这男子面容俊秀,一双眼睛竟是狐狸眼,狡黠而慵懒,他穿着一身红衣,比女子还要艳丽几分。
  “不错,你是谁家子弟?”初闻昊问道。
  “草民乃中书令江家江自流,见过陛下。”江自流明显喝多了,俊秀的脸上荡着殷红,他脸部轮廓本就柔和,在这抹红晕下,更是秀美。
  “江家什么时候有这位公子了?”
  “听闻是那私生子,今年才接回来的。”
  女眷那边窃窃私语了起来,这男子却宛若没听到一般,站在那里自有一种风流的感觉。他衣衫不整,头发也不知何时散落了一些,不显狼狈,反添风姿。
  “哦?不知你要表演什么?”初闻昊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琴棋书画,文韬武略,草民全都不懂。”江自流殷红的唇角一勾,加上那一对狐狸眼,像是只夺人心神的公狐狸。
  中书令脸色顿变,连忙站起来告罪,“微臣教子无方,唐突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我还没说完呢;”江自流不领情,半醉半醒似的撑着桌子以防自己掉下去,“但是要说唱曲儿,我敢说这皇城没有人能胜过我。”
  众人都惊了,没有想到这男子竟然要表演唱曲,而且看这架势,明显说的是在风流场所唱曲。
  “逆子,尔敢!”中书令冷汗都出来了。
  初玉尘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个男子,对初闻昊说道:“父皇,臣女对此很是感兴趣。”
  “朕也感兴趣。”初闻昊眯着眼睛,笑道:“江大人不必拘着孩儿们,人不风流忹少年啊,你大胆地唱,唱好了,朕有赏。”
  江自流眉毛一挑,风流韵味好似在这一刻更是浓郁了起来,“多谢陛下,那草民就献丑了。”
  全然不顾他父亲难看的脸色,站起来的时候还不忘一甩衣袖,艳红的光色扑了他父亲一脸,他从头到尾都是噙着一抹笑容,这笑容不同于一般男子的爽朗,分明是一点勾人,一些脸皮薄的女子和他对视上时候,都会红了脸。
  他命人在台上摆了一张桌子和几个酒杯,突然转头对初闻昊道:“草民斗胆再借一人。”
  “谁?”
  “差一琴音相伴。”江自流眼波里满是笑意和醉意,双袖一摆直接席地而坐,手肘撑着桌面,随性看向秦玄珂。
  不少年轻男子暗自咒骂一声,想不到他竟然还想让秦玄珂为其伴奏。
  秦玄珂倒是颇为好奇地看着这个男子,见初闻昊朝自己看来,她起身行礼,道:“民女不才,愿为这位江公子奏一曲。”
  江自流眼角上挑得越加飞扬,待得秦玄珂入座之后,他说道:“还请秦小姐奏一曲《万里月霜沙》”
  秦玄珂微微颔首,纤细的手指按在了琴弦上,随着她手指一勾,醇厚的琴声响了起来。而江自流此时拿起白玉酒壶,仿佛是位贵客般的为自己倒酒。
  酒水流入杯中,声音清脆宛若大小珠子落入玉盘之中。江自流拿起两根筷子,轻轻晃动,神态怡然自得,随着琴声他敲响了杯子。
  “叮”的一声,清脆悦耳,在琴声悠扬之中别有一股味道。
  他富有节奏地敲打着杯子,慢慢地就和琴声相伴在了一起,好似它们本就是一章完整的乐曲一般。随着曲音一转,江自流敲打杯子的节奏也就跟着变了。
  杯子里倒有不同程度的酒,江自流敲击在其中,发出不同的声音,有的清脆,有的低沉,伴随着他的节奏,竟成了一首曲子,恰好与秦玄珂弹奏的曲子相配。
  悠扬的琴声里叮声四起,一点都不显得突兀,反而是恰到好处地把对方的音色表达了出来。秦玄珂眼眸中闪过些许的诧异,这首曲子并不是那么容易,可对方能够以几个酒杯跟上自己的琴法,实在是了不得。
  众人一时都沉浸在了这美妙的曲子之中,而后就听到江自流开口了。
  他的声音满含一种情感,炙热得好像要燃烧了起来,又含蓄得只敢偷偷想念。明明是满心欢喜的,又带着两分幽怨。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他的音色不像女子那么的凄美婉转,可是在唱这曲子之时又是多情潇洒至极。他眉眼处都是挥之不散的迷离酒意,好似不愿清醒过来,只想永远沉醉下去。
  他又唱了一遍这一句,然后松开了手中筷子,红色袖子略过桌面,带走一股酒香。再看手中,已拿了酒壶站了起来。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最后一字猛然转调,他举着酒壶红衣起舞,身姿卓越,分明是男子,又柔美得让人以为是女子在起舞。然而这样说也不适合,因为他相比女子,更多几分多情公子醉寻人间花色的浪荡。
  他衣衫随着舞动而变得更加不整,腰带不知何时散开,露出了里衣,就连长发都在转动间散落,披头散发,简直是形骸放浪至极。
  却也肆意迷人得很。
  “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
  他高高举起酒壶,身段下倒,看似要跌在地上,醉得东倒西歪,但偏偏却稳如泰山,怎么都难以倒下去。清澈的酒水倒出,他难以咽下,那酒水就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湿了衣襟,那红色衣衫便颜色变深了些许。
  这首《万里月霜沙》本和这首词毫无关系,若不是江自流的演奏,谁也不敢想。但是这一搭配起来,竟有一种相得益彰的感觉。
  《春日宴》道的是儿女情长,本该缠绵悱恻,而《万里月霜沙》则有一种苍凉大气之感,两者搭配在一起竟综合了几分,凭添了一种历经风霜后的祝福之意。
  种种矛盾糅合在一起,令得所有人都心情复杂,好似看到了那艳丽的女子无奈与君诀别,她心欢喜,亦心生绝望。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唱完最后一句,江自流眉宇间的醉意似是要流溢出来了,狐狸眼越加勾人,他殷红的薄唇一勾,身形摇晃,就在大家都认为他和之前一样能够站稳之时,他却直接倒了下去。
  而此时,大家缓缓回神,才知结束了。
  “好,果然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初闻昊率先鼓掌了起来。
  柳斐然与苏望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些许的惊讶。


第24章 
  这江自流醉倒了,自有人上去照顾。初闻昊看完这一段表演,已经是困乏至极,他的精力远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旺盛。他不动声色地掩住了自己的疲惫,“诸位爱卿都散了吧。”
  “恭送陛下。”
  初闻昊一走,中书令便脸色铁青地带着江自流走了,初玉尘看着醉呼呼的男子,走到柳斐然跟前,道:“少傅您说,明日会不会他的名字就传遍皇城了?”
  “应该是会。”柳斐然含笑点头,“这估计大家都不记得他真名为江自流,而会被称之为江风流了。”
  “也实在是一个妙人。”初玉尘人小鬼大,感叹似的说道。
  柳斐然失笑,低声道:“殿下可不要小瞧了这位江公子,他并不像表面上的这么不学无术。”
  “少傅发现了什么?”初玉尘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问道。
  此时恰逢苏望走了过来,柳斐然便道:“苏大人,你发现了那江自流江公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苏望见状爽朗笑道:“这不是殿下在问你么,倒是问起我来了。”虽说如此,但是苏望还是认真地给初玉尘解惑,“第一,筷子敲杯子的声音其实并不大,琴声应该是能完全盖过去杯子声音才对,可是他敲杯子,反倒是能和琴声形成相对应的音量,可知他本身是有一定武功功底的。”
  “第二,他在唱曲儿的时候也在起舞,可是他气息没有丝毫颤抖,平稳得很,第三,他最后倒下的时候,恰好错过了桌角的位置。他没醉?并不是,他醉得夸张,可是他却能在喝醉的时候,还能控制身体。由此可见,此人武功必然不弱。”
  初玉尘恍然大悟,才知自己看漏了那么多东西,“他武功高强,胆大心细的,又长得俊秀,怎么却没有听说过?”
  “这个我听说了,他啊,是江大人的私生子,他母亲原本是个风尘女子,后被江大人养在外头,生了他,前些日子他母亲去世了,江大人就把他接回来了。”苏望兴致勃勃地说道。
  “这个人不简单。”柳斐然摇了摇头,颇有些感慨,“能在最后关头,以这样的方式引起陛下的注意,证明他并不是无脑之人。”
  “但是这样的一个形象不觉得容易引起他人反感么?”苏望摸着下巴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以别的方式呢?”
  “别的方式却不能够有这样的一个效果。”柳斐然想了想,说道:“他武功再高强,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也不可能动真格,既然不能动真格,那么表现出来又和别家子弟有什么区别?而这一曲春日宴,至少每个人都记住了,有这么一个男子,形骸放荡,潇洒风流。”
  初玉尘恍然大悟,突然问道:“那尘儿是不是能够招揽他呢?”
  柳斐然对于初玉尘能想到这一点十分满意,“当然可以,只要殿下有本事让他信服。”
  “这样的男子恐怕野心不小。”苏望没有把初玉尘说要招揽的话当真,主要是她年纪太小了。不过他倒没有认为初玉尘不能让对方为她效命,毕竟柳斐然不是会帮她么?
  “也不知此人的目的是什么。”柳斐然也说了一句。
  就在此时,一位小太监快步走了过来,“殿下,陛下说了,今夜封赏那些公子小姐们的东西,让殿下您来挑选。”
  初玉尘愣了愣,那小太监恭敬地接着说道:“陛下还说了,明日请早之时要把赏赐的名单上交给陛下。”
  小太监又行一礼,急忙忙地走了。初玉尘眨巴了两下眼睛,小脸发苦,“父皇这突然之间不是在为难尘儿么?”
  柳斐然含笑看着这一幕,道:“陛下这是有意锻炼殿下的判断能力,他们不同的表现不同的人可以有不同的赏赐,殿下您要分清轻重,也可以了解一下这些年轻男女的资料,日后可能他们会入朝为官,成为殿下的臣子。”
  初玉尘想一想也觉得是这个理,颇为头疼的她朝柳斐然行礼告退,急匆匆地走了。
  苏望好笑地看着初玉尘小小的背影,故作叹息般地说道:“到底还是个孩子。”
  “你我在殿下这么大的时候,远没有殿下的成熟,你有何资格说这话?”柳斐然拍了拍苏望的肩膀,取笑道。
  “这殿下毕竟是殿下嘛,哪是你我能比的?”苏望厚脸皮地拍了一下初玉尘的马屁,然后自个儿笑开来了,“走吧,我们也出宫去了。”
  初玉尘径直朝东宫的方向而去,边走边对小可子说道:“命人去把库房的册子拿来,贵重的就不用拿了,也只是一个随性表演。”
  “是。”小可子挥手让另一个小太监去跑腿。
  “今夜表演的几个人本殿印象颇为深刻,这几个人你给本殿查一下出身来历,一个是张家张歆……”初玉尘连续说了几个名字,这些都是宫宴时候让她有些印象的,“余下我不能记住名字的,你让人列一份名单给我。”
  小可子连声应着,初玉尘想了想,说道:“有一个人,给本殿着重查一下。”
  小可子也是机灵,连忙问道:“是江自流江公子吗?”
  初玉尘看了小可子一眼,笑了,“不错,但如果你查得不够详细,小心你屁股开花。”
  小可子嘿嘿直笑,捂住自己的屁股,“奴才一定会把他小时候穿的哪条开裆裤都查清楚,绝对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这事本殿记住了。”
  第二日便是春节,从正一到正十五都休朝。初闻昊登基这么久以来,终于有一天是歇息的了,睡了个日上三竿才醒。
  “咳咳……”初闻昊咳嗽几声,咳出一口痰来。
  大内总管今也连忙递上了帕子,接过初闻昊吐出来的痰,见着上面的血丝,愁容爬上了他那苍老的脸,“陛下,这……”
  “不碍事。”初闻昊挥了挥手。
  “陛下,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这血丝越来越多了。”今也愁眉苦脸地说道。
  “太医不是说了,因为之前伤着根了,只能慢慢调理。”初闻昊倒是看得比较开,“替朕更衣吧。”
  “是。”今也让宫女们进来替初闻昊更衣,手中捏着那条手帕,暗自叹息了一声。这璟国啊,真是命运多舛啊。
  既是调理身体,自然要吃药。初闻昊身体抱恙乃是秘密,药都是今也以自己身体抱恙去熬制的。初闻昊更衣完毕之时,今也便捧着一个皮囊进来。
  待得宫女退出去了,今也把药拿了出来,“陛下,该喝药了。”
  初闻昊接过皮囊,这药还温热,他皱着眉头准备一口气喝完,便听得守门的太监恭声道:“启禀陛下,皇太女求见。”
  初闻昊一怔,三两口把余下的药喝完,把皮囊塞回去给了今也。
  今也连忙把皮囊塞进自己的怀中,“陛下,梅子去去味。”
  初闻昊含了一颗在口中,确定自己没有问题了,“让她进来。”
  初玉尘昨夜虽然睡得晚,但今日精神还不错。她没有穿皇太女的便服,穿着一身粉色长裙,倒显得她更加可爱了。
  “臣女给父皇请安。”初玉尘恭敬地行礼。
  “今日是春节,怎么不多睡会儿?”初闻昊宠溺地问。
  “少傅说过,练武一事不能懈怠,故而臣女一早就起来打了一套拳。”初玉尘甜甜地笑道,忽而她动了动鼻子,“这是什么味道?有点臭臭的。”
  初闻昊知道初玉尘说的是药味,有点心虚地瞅了今也一眼。今也那张老脸立刻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来,“回殿下,是奴才身体不适,刚喝了药呢,所以味道不太好闻。”
  “哦,总管若是不适的话,该好好休息才是,别累着了。”初玉尘没有多想,提了一句之后神采飞扬地对初闻昊说道:“父皇,昨夜您让我做的赏赐名单臣女已经做好了。”
  “哦?”初闻昊听罢就来了精神,这名单还是用的折子书写的,可见她十分认真。初闻昊笑眯起了眼睛,他接过她递上来的折子打开看了起来。
  字端正大气,因年纪尚小有一些地方尚且无力,但比以前已经好了很多了。初闻昊暗自点头,然后就看了起来。
  今也见状问道:“殿下可用过早膳?”
  “尚未。”
  “正好,和朕一起吃,去,把行之抱过来,咱们三一起用膳。”初闻昊吩咐今也,他仔细看过之后,颔首道:“不错,这虽然是小事,但是能看到你这么认真对待朕就放心了。”
  初玉尘小嘴一撅,“既然父皇认为不错,那父皇有没有奖励?”
  “将来这天下都是你的,你还要什么奖励?”初闻昊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见她还是期待地看着自己,只能无奈说道:“既然如此,那朕就让你在这正月里出去玩好了。”
  “真的吗?!”初玉尘眼睛一亮。
  “君无戏言。”初闻昊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不过安全为上,朕先送你到太子行宫去,你再换套衣服出门,对了,你要出门,得先和你少傅商量过,她要陪着你。”
  这正中初玉尘心意,初玉尘神色一喜,低呼一声,一把抱住了初闻昊,“父皇最好了!”
  “这一听到少傅你就变成了这样,要她是男子,朕怕这江山你都要拱手让人了。”初闻昊揉了揉初玉尘的头发,又有些忧愁似的低叹一声,“尘儿啊,你万事留心,哪怕是少傅,你也不要完全相信。”
  “为什么?”初玉尘好奇地问道。
  “人心叵测,谁也不能保证以后她会是怎样。”初闻昊亲吻了一下她的发,“你还小,还不懂得人心变化。一旦她做出了不利于你的决定,你千万不要手软。”
  “少傅不会害我的。”初玉尘斩钉截铁地说道。
  初闻昊定定地看着初玉尘,初玉尘毫不闪躲地与之对视,信誓旦旦地再次重申说道:“姐姐她一定不会害我的。”
  初闻昊心中更是叹息一声,就算有不确定性又能如何,终究还是要这样。
  “希望吧。”


第25章 
  对于为官者来说,这个休朝颇为难得。除开陪同家人的时间,无一不是约上朋友,谈天说地亦或是花天酒地。
  也有不少才子佳人,平日里都拘着自己,倒是在这春节期间,放开了一些。于是乎,到处都是呼朋唤友,要围炉煮酒,畅谈天下。当然,醉翁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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