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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丞相是朕的-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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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子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这这……殿下,奴才……”
“这是听不懂本殿的话吗?把所有东西都用力的地砸,砸成稀巴烂。”初玉尘深呼吸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小可子,“砸不好,本殿就砸了你的脑袋。”
小可子这下子吓得连忙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虽然不知为何初玉尘要自己砸东西,但是也慌忙爬起来,“是,是。”
初玉尘就坐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小可子把一个花瓶推倒在地,发出一声响声。这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像是一道雷响起在东宫之中。
初玉尘依旧是看着小可子的动作,神色却由一开始的狠劲变成了一种恍惚。宫宴散时,柳斐然找到了自己,让自己回来便砸东西。
初玉尘不懂为什么柳斐然要这样吩咐自己,但是她也第一时间就按照这样的吩咐做了。此时听到这些声音,初玉尘只觉耳朵震动着,恍惚想起了娘亲还在的时候。
再回神之时,东西都已经砸得差不多了。小可子却出了一脸的汗,双手几乎都在颤抖。他狼狈地抹了一把汗,一脸肉痛地说道:“殿……殿下,差不多了吧?”
初玉尘回神,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点了点头,“让人进来收拾。”
小可子松了一口气,连忙退出去叫人来收拾。进来七八个宫女太监,面对这一地的碎片,都忍不住身体颤抖,看都不敢看初玉尘一眼。
初玉尘没有动,众人收拾好之后连忙退出去,小可子硬着头皮上安慰道:“殿下……事已至此,可不要气坏身体啊。”
初玉尘一怔,见小可子是真的担心自己,突然明白柳斐然为何让自己砸东西了。以她这个年纪,得知父皇纳妃这件事之后,发脾气才是正常的。
“本殿没事。”初玉尘摇了摇头,心里暗自琢磨,自己发脾气这件事,应该传出去了吧。
确实如此,初玉尘大发雷霆,把房间里的东西度砸了的消息不胫而走。初闻昊还在批改奏折之时,听得今也说了这话,有点愧疚地揉了揉眉头,“她要砸就让她砸吧,明日一早从朕的库房里挑出一些给她送过去。”
今也应声,犹豫了一下,道:“皇上,那嫔妃那边……”
初闻昊知道今也说的是要不要赛依提侍寝,他皱紧眉头,“你也知道朕的身体不是很好,哪敢让人侍寝?”
今也其实也希望初闻昊开枝散叶,不过对象不能是祯王送上来的女子罢了。“可是陛下,若不召侍寝,怕是会引起他人猜忌。”
这也是个问题,他看了看手中的奏折,“既如此,把这些奏折都搬过去,朕今晚留在那儿。”
“是。”
第二日,初闻昊召了赛依提侍寝和初玉尘大发雷霆之时就传遍了朝臣之中,前者传递出来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有了赛依提这个开头,那么皇上大选的日子就真的要到了。
而关于后者,大多数人觉得实属正常,而少部分人则是别有深意地探究了一下这件事的真伪。其中就包括了祯王。
“可打探清楚了?”祯王坐在书桌面前,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实在是有些骇人。
“是,那边传来的消息,说皇太女身边的太监出来时候,一头的汗,被吓得不轻。”
言锦庭不是很明白地站在下方,问道:“父王,这事应该不会有假。皇上后宫干净,突然纳妃,皇太女年纪那么小,发脾气很正常。”
“如果这件事属实,那是一件好事。”祯王大手摸了摸自己硬邦邦的胡须,“看来是本王高估了她了。”
“谨慎一点总归是好事。”言锦庭颇为稳重地说道,十一二岁的年纪,使他唇边长出很薄很薄的一层绒毛,代表着他即将成为一名少年。“只是父王,孩儿觉得不用太谨慎,她成为皇太女才半年不到的时间,在那之前不过是散野的郡主,能有什么心机?”
“庭儿说得有道理。”祯王满意地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皇上在黎城之时是有什么奇遇,本王见着他的脸色要比当年好上不少,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当年会不会是装病?”言锦庭问道。
“不可能,如果真是装病,那么深沉的心思,他也不至于以这样的方式获得皇位。”祯王否决了言锦庭的想法,“和装病相比,他更可能是装无事。”
言锦庭想了想,恍然大悟,“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傻儿子,你以为,赛依提这样绝色的美人,就纯粹是送给他充实后宫么?”祯王冷笑一声,继而说道:“庭儿,皇太女暂时还没有心计是好事,你要多接触她,最好得到她的好感,这对于我们来说,有益无害。”
言锦庭想到了初玉尘那乖巧可爱的模样,手指似乎发痒,想要去掐一掐那张脸蛋。毕竟还是半大的少年,眉眼间有一点掩不住的喜色,“是。”
祯王看在眼中,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两个孩子罢了,再者,自己儿子若是看上了初玉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言锦庭是真的觉得初玉尘可爱,所以父王让他去多和初玉尘接触,才会应得这么爽快。而祯王有心让两人多接触,故而也请求了皇上让言锦庭可以进宫。
初闻昊一口应下,目光却在不经意扫过祯王之时隐晦了下来。
言锦庭虽然是世子,但因年纪尚小,故而初闻昊对他的防心也没有很重,谅他也不敢在皇宫之中对初玉尘做点什么,所以初闻昊就任由他往东宫跑去了。
此时正是退朝之后,柳斐然带着初玉尘到了皇家练武场中教她射箭。初玉尘的弓是特意为她做的小一号,柳斐然调整了她的姿势,“左手与肩持平,右手手肘抬起,位置在手背轻碰脸颊这一块。”
“这样对了吗?”初玉尘努力维持着姿势,问道。
“就是这样,瞄准靶心,放。”
初玉尘拉住弓的三根手指一松,箭便朝着箭靶飞了过去,嘟的一声,射中了靶,不过和中靶心还有不少的距离。
“还可以,殿下继续练吧,练武没有捷径,所以只能苦练。”柳斐然微笑说道。
初玉尘对于这个结果也没有气馁,回想着柳斐然教她的姿势,上弓,拉弦,一箭又一箭地往靶上射去。
言锦庭走进练武场的时候,就看到初玉尘一身劲装,满头大汗地拉弓射箭。她脸本来就圆圆的,此时因为用力而红粉至极,可爱得就像是一个熟透了的桃子。
言锦庭见着她便已经扬起了笑容,他不像祯王,已经想到了男女之情,他对初玉尘是单纯的喜欢,纯粹觉得对方可爱。
柳斐然先发现言锦庭,“世子。”
“柳大人,玉尘妹妹。”言锦庭进来之前故意整理过衣裳,在初玉尘面前他不自觉就用自己最美好的姿态面对,生怕对方对自己不满意。
初玉尘此时正拉弓瞄准,故而没有理会言锦庭,直到手中的箭射了出去,她才放下弓来,不冷不淡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言锦庭最近来东宫,得到的都是这样的脸色,只不过他自己因为心虚,故而也一直很好脾气不生气。没办法,现在后宫里唯一的妃嫔就是自己父王送上的,她会迁怒才是正常。
“过来看看玉尘妹妹,妹妹学射箭啊?”言锦庭风度翩翩地说道,虽然年纪尚小,但是看着倒也让人有好感。
“不瞎的人都知道我在射箭啊。”初玉尘没好气地说道。
柳斐然站初玉尘身后,听罢便见言锦庭脸色有些难堪,微微笑了笑,贴心地为他解围,“黑土城民风彪悍,无论男女老少都会舞刀弄枪,想来世子箭术也十分出彩吧?”
柳斐然不仅给自己解围,还夸赞了自己一把,言锦庭眸子里划过一丝喜色,感激地看了柳斐然一眼,说道:“我四岁开始就学射箭力气,百步穿杨不敢说,但是这个距离的靶子,还是能百发百中的。”
初玉尘好奇地看了他指的那个靶子,有点儿距离,于是她就嘀咕了一句,“真的假的?”
言锦庭一听,对方怀疑自己的箭术,那怎么可以?于是他当场就叫道:“拿弓来。”
侍卫把弓拿来,他拿在手中调整了一下,然后上弦拉弓,咻的一声箭就射出去了,嘟的一下正中靶心,箭尾还在微微颤动的时候,又一支箭射来,就插在了原先那根箭的旁边。
言锦庭意气风发,连续射了七八根箭才停了下来,箭箭中靶心,可见他不错的武功功底。他眉开眼笑地看向初玉尘,颇有些得意地问道:“妹妹看着如何?”
初玉尘脸色有点不自然地哼了一句,在旁的柳斐然笑道:“世子好身手。”
言锦庭知道柳斐然与初玉尘关系好,所以不敢在柳斐然面前表露出丝毫的怠慢,“柳大人过奖了,和柳大人相比,庭儿差远了。”他说完这话之后又对初玉尘说道:“玉尘妹妹,我给你在宫外带了好玩的东西。”
初玉尘好奇地问:“什么东西?”
“给。”言锦庭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木头玩偶出来,这个木头玩偶是一个狗的形状,有趣地是,他的四肢和头部都能动。
初玉尘忍不住接过来自己把玩了起来,言锦庭心里暗暗得意,忍不住问道:“喜欢吗?喜欢的话表哥送给你啊,不过,你要跟我玩可以吗?”
初玉尘有点爱不释手地摆动着木偶的手脚,此时听着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软糯地说道:“好吧,那我就勉强答应你好了。”
言锦庭一喜,“妹妹你果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
柳斐然眼角似乎抽了抽,心中暗自感叹,毕竟殿下还是个孩子,果真还是需要同龄人的陪伴的。
第34章
能够把初玉尘哄得愿意和自己玩,言锦庭心中颇为满意。又因恰好在练武场,他便一个劲地卖弄武艺,骑马射箭耍大刀都来了一遍,看得柳斐然在一旁都不禁带了笑意。
两人年纪都尚小,言锦庭表现的这种喜欢颇为纯粹,故而柳斐然心中也是觉得颇为好笑。只是言锦庭的身份与初玉尘有差,柳斐然也有点担心初玉尘会过于信任对方。
练武时间结束了,柳斐然换回了官服要去府衙。初玉尘连忙从马上下来,“尘儿送先生。”
柳斐然也有话要对初玉尘说,故而便点了点头。初玉尘走过来,言锦庭刚想跟过来,她便回头瞪了他一眼,“你不许跟过来。”
言锦庭只好摸了摸鼻子,止下了脚步。
初玉尘与柳斐然并肩走在一起,小小的人儿步伐稳重并不跳脱,她抬头看着柳斐然问道:“先生是不是有话要对尘儿说?”
柳斐然颔首,低声说道:“殿下,您与世子玩归玩,但注意尺度,防人之心切不可失。”
初玉尘眨巴着眼睛,甜甜地笑道:“他们是坏人,给我父皇送妃嫔,有什么我才不会和他说呢。”
虽然带了一点稚嫩,但是她也明显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柳斐然含笑点头,趁着无人留意摸了摸她的发,“下官相信殿下能把握好尺度。”
初玉尘笑眯了眼睛,把柳斐然送走之后,又回练武场射了几靶,对言锦庭说道:“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你是不是要出宫了呀?”
她问得无辜,听得言锦庭想留下来都没有借口,只好点了点头,“嗯,那我就出宫去了,玉尘妹妹,我明天再找你玩。”
“好。”初玉尘乖巧点头,两人分开,初玉尘回了东宫。
小可子见言锦庭缠着初玉尘妹妹长妹妹短的就一脸悲壮了,不用想都能知道,自家小主子肯定不耐烦死了,可奈何又不好推开对方。
果不其然,初玉尘踏进东宫之时,脸色就彻底变得冰冷了下来。明明是那么可爱的脸蛋,却酝酿着可怕的冷意,“小可子。”
“奴才在。”小可子连忙应道。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言锦庭会进宫来?”
“回殿下,据说是今日祯王进了宫,和皇上说世子在皇城也无事干,殿下您一人在宫中也没个同龄的伴儿,故而就让世子进宫来找您。”
“父皇就答应了?”
“是。”
初玉尘沉默了片刻,突然从袖子里甩出了那个木偶,“给本殿扔了它,永远不要让本殿看到。”
小可子心中竟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把东西捡起来之后掂了一下,觉得还挺少见的东西,要不要偷出去给自己侄儿玩。但一想初玉尘性格,还是不敢做这样的事,“是,奴才这就拿去烧了。”
“嗯。”
初玉尘站在原地想了想,举步朝书房走去,执笔写下一封信来。写完落笔,从自己腰间取下一枚玉佩,这玉佩似无特别之处,却可拧开,取出里面的小印玺。
这是专属于她自己的印玺,是一个看不出是什么的图形,目前而言用来和江自流等人传信用的印记。只有见到这个印记,才能确定是初玉尘本人写的信,否则字体再像,也并非本人。
小可子把那木偶烧完了回来,初玉尘便把信给他,“今晚传出去给他,告诉他,本殿等着他的好消息。”
小可子一看便知是给江自流的信件,心中更是感叹,主子只和柳大人聊过一次信件传递的注意之处,她便聪明地明白了要有专属的印记,又以令牌相传,不同的令牌代表不同身份,即可做身份标识,又可激励下属争取向上,实在是聪明得可怕。
“奴才知道了。”小可子妥帖地把信封收在怀中。
“下去吧。”
“是。”小可子退了出去,摸了摸信的位置,想起自己主子的变化,忍不住有点出神。变化太快了,他还记得被派到这来的时候,主子还是一个不怎么说话有点畏手畏脚的小姑娘。可是眨眼间,她就已经能够布局了,更别说那一股好似与生俱来的尊贵大气。
果然皇家儿女,就是不一样。
初玉尘不知小可子心中想什么,又想起半欢已被自己罚了几个月的时间了,也不知变成什么样了。她唤来一个宫女,问道:“半欢呢?”
这个宫女平日里就跟在初玉尘身边侍奉着,此时听到她听到半欢的名字,脸色便是一僵,有点闪躲地说道:“半……半欢她……”
初玉尘眼睛一眯,气势陡然变得凌厉了起来,“半欢怎么了?难道是出事了?”
“没有没有,半欢姐姐没有出事。”这宫女原本叫着半欢,可是敏锐察觉到初玉尘似乎对她还有情谊,瞬间又把姐姐给叫上了。然而她嘴里不禁发苦,众人见半欢失宠,直接把半欢赶去了厨房去了。她虽然没欺负半欢,可是冷嘲热讽也还是有过的。
“把半欢给本殿叫过来。”初玉尘小巧的手指轻轻敲在桌子上,说道。
“是。”宫女不敢多言,连忙退出去了。
半欢进来的时候,脸上都还带着烟灰,身上的衣裳都在发灰,见着初玉尘,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殿下,奴婢好想您啊!”
初玉尘吓了一跳,没想到半欢竟然会成这样。她本是想把她罚去扫扫院子一类的让她知错能改,却不想会成灰头土脸,面黄肌瘦的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初玉尘冷声问道。
半欢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自己的处境,其实就是大家都以为她彻底失宠了,故而落井下石,甚至有心欺负她。
初玉尘看着半欢可怜兮兮的样子,既为她的无能感到气愤,又为她现在的样子感到心酸,忍不住说道:“半欢,我问你,你觉得以你现在这样子,还能站稳在我身边吗?”
半欢一愣,哭红着眼睛看着初玉尘,就听得初玉尘接着道:“我,现在是皇太女,有朝一日,我会成为皇上,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性格,真的能陪在我的身边吗?”
“朝局不稳,想要对我不利的大有人在。小可子谨慎聪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清二楚,而你,半欢,你作为我贴身宫女,按理说你是统领整个东宫的人,可是你这样子,如何率领宫里的那些宫女?”
“小可子能为我分忧为我做事,东宫中太监与宫女无不服他,而你能为我做什么?端茶倒水吗?可是这种事情,哪怕是最低等的宫女,都做得到。”
初玉尘这些事情也是想了很久,她已经打定主意了。若是半欢能改变,便继续让她陪在自己身边,掌管东宫里的事宜。若改变不了,就让她做一个闲散的一等宫女,毕竟她还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
半欢听得心神一颤,想要解释,却发现正如殿下所说的这样,她好像一无用处。
“把你贬为三等婢女,是我给你的考验,在我还把你带回宫的时候你就应该能够感知到才对。”初玉尘语气里带了一点淡淡的失望,“然而你居然没有察觉到,成为三等宫女之后被她们欺负到如此田地,只能朝我哭诉。”
“如果你一直是这样子,我怎么敢把这东宫交给我?小可子毕竟是公公,和宫女还是有区别,你如果没有办法去镇住这群宫女,那我也只能换一个人了。”
“半欢,你要记住,身份不一样了。”初玉尘说这话的时候稍微有点恍惚,有时候她也会难过,为现在的复杂而难过,她再也没有办法回到以前的单纯生活了。
半欢被说得小脸煞白,摇摇欲坠,好似要晕过去似的。她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初玉尘说的话,一时不能言语。
“殿下……”半欢痴痴地看着自己的小主子,咬了咬嘴唇,“奴婢知道了,只是,只是奴婢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不懂的,你可以去问小可子,可是别人不会永远为你出主意。”初玉尘挥手让她退下,“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我需要看到你的改变。”
半欢一咬牙,磕头应道:“是。”
半欢恍恍惚惚地走出了房间,外边一些宫女太监偷偷看过来。她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是不像恢复了地位,于是就有人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
其中一名宫女走了过来,先是小心翼翼地问:“半欢姐姐,殿下找你什么事呀?”
半欢恍惚着看着她,这一张脸,之前在自己贬为三等宫女时候,没少嘲讽自己,又因自己被召唤而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半欢想说殿下给了自己机会,心里一动到嘴却转了一个弯,说道:“殿下把我骂了一顿。”
她没有说谎,真的是骂了她一顿。然而那个宫女却立刻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来,“我还以为是殿下要重新重用你呢,原来只是骂了一顿,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
“就是,想想殿下那么聪明,又怎么愿意让这个蠢材侍奉在身边呢?”
半欢侧着脸,看着这个人丑陋的面容,好似有什么东西从心底冲破,原先混乱的思绪反倒是变得清晰了下来。她又看向另一边的人,“你们也是这样想的?”
有个别的人应和,也有个别的人闪躲了目光,不敢应答。半欢见状,轻笑一声。
殿下说得对,她要改变了。
第35章
江自流自从被初玉尘收拢以来,就陷入了忙碌之中。江中书令把江自流接回来,也不过是为了让他生下孩子传宗接代罢了,故而对于他在外的荒唐全都视而不见,以为他现在也是一样。
江自流依旧混迹在皇城里各大青楼之间,这一夜他和他的狐朋狗友在青楼里喝酒。随意地说道:“真是可惜了,这偌大的皇城竟然能玩的东西就这么点。”
他的朋友有点诧异,问道:“怎么?江兄还有什么主意吗?”
“好玩的点子我也和你们提过了。”江自流用一根筷子无聊地敲着杯子,一旁的女子娇笑着往他嘴里送吃的,他用嘴接过,含糊不清地说道:“再这样下去,会无聊死的。”
要这样说,倒是没错,众人议论了几句,也发现没什么好玩的了。江自流说道:“实在是无趣得很,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跟我分享一下?”
“比如说这谁家小姐与哪家公子有私这类的?”江自流求八卦都说得潇洒得很,他脸色显露出一种暧昧神色,“我们不好下手,听一听也是好的。”
众人都发出猥琐的笑声,有人开口说道:“要说私通倒是有,但一般出了这样的丑闻,除了把女儿嫁过去还能怎么着?”
“就是,哪怕是再有权势的大臣,要是女儿不争气,也没有办法。”
“我国素来可嫁可娶,难道就没有过女的娶男的吗?”江自流饶有兴趣地问,“在我那儿,这种情况可不少见。”
“有肯定是有,但是不多。说起这个,还真有一件事当年轰动了整个祁城。”有个姓赵的男子一拍大腿说道。
江自流眼睛一眯,隐藏在袖子里的手指轻轻一动,不动声色地问道:“哦?什么事?”
“那就是张松的儿子,张劲竹的事情。”赵兄压低声音说道。
这话引起大家的低声应和,“对对对,我也有所耳闻。”
江自流今夜故意提起,就是为了打探消息,可是没有想到这么轻易就引出话题来了。他前几日接到了初玉尘的密令,就是要他调查张松家中的事情。
江自流不知初玉尘在想什么,但是这是初玉尘发布的第二个命令,也是自己现阶段能完成的命令,所以他一定要把这件事做好。有着初玉尘的钱财支持,这几日他买到了不少的消息,其中就包括张松的儿子似有可疑之处。
但是江自流的消息都是从一些小贩乞丐一类身上得来的,有一定限度,所以他把目光落在了他这些朋友身上。见这赵兄能够一下子说出来,江自流对自己调查到的东西有了一定的信心。
这赵兄说道:“别看张松这老头儿又硬又臭,但是他儿子却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三年前还记得那件打架事件吗?说起来也是巧,发生的地点就在这儿。”
“你这样说,我有点印象了。”
“对了,是不是张劲竹看上了一个女子,在青楼里大打出手的事情?”
“可不就是!”赵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兴致勃勃地说道:“这张劲竹向来都是爱美如命,当年柳斐然他都敢当着面调戏,只不过柳斐然武功高强,他招惹不起罢了。”
“但是他碍于自己父亲是一个正直无比的人,也不敢过分,在他爹面前都是跟孙子似的。有一天我和他去喝酒,谁知路上遇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实在是美,连我都不得不感叹。张劲竹那小子只见了一面,就好像失了魂似的。酒也不喝了,急忙忙地去拦了人家的路,结果被人家打走了。”
“张劲竹拼命打听,可算是打听出来了,那女子啊,是太常的女儿。嘿,你们想想,能做太常的人,肯定是注重礼仪之辈,哪怕是走一步路,都有严格规定。所以说张劲竹这样的男子,肯定看不上啊。”
“然而张劲竹就是铁了心地喜欢太常女儿啊,所以苦苦纠缠。太常恼了,就找张松发难。张松一听也火了,吊打了张劲竹一顿。”
赵兄说得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故而他也越来越来了兴致,说得很是详细,“然而也不知道张劲竹是中了哪门子的邪,非要娶太常女儿,甚至用了绝食来威胁张松。”
“张松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实在没辙,见儿子奄奄一息,只好捏着鼻子去替儿子求亲。然而太常怎么也看不上张劲竹,就连他女儿对他也是没有好感,怎么可能会嫁?要不是看在张松的面子在,恐怕又是打出去了。”
“但是太常也不好直接拒绝啊,便委婉地提出了要求,说只要张劲竹嫁给他女儿,他就同意了。张松是何等人物?出了名的老固执,怎么可能会答应自己唯一的儿子嫁呢?”
“于是张松大发雷霆,回家就让张劲竹死了这条心。可是张劲竹不干啊,说嫁就嫁,要他怎样都乐意。这可把张松气死了,张松这人啊,是死也不会让自己家人做这种有悖他原则的事情的,所以气得直接把张劲竹打了个半死。”
“张劲竹这没了乐趣,日日买醉,那一夜喝酒的时候,听得旁人提起太常女儿,说他家人有意为其结亲。这话听得张劲竹火气顿起,起来直接就开打了。那天晚上我也在,拦都拦不住,愣是把对方打得躺在床上半个月。那人家里直接告起了御状,气得张松直接气倒了。后来张松又把张劲竹打了一顿,送到了泸州去了。”
“那太常的女儿呢?”众人兴致勃勃地问。
“都过去三年了,自然是嫁人了。也就不知道现在张劲竹怎么样了。”
对于后面的东西,江自流都没怎么留意。毕竟也是随意聊起的话题,很快就转移开来了。江自流则是记住了一个地名,泸州。
泸州距离皇城两百多公里,江自流想了想,决定还是亲自走一趟。
江自流第二日便牵着马出门,谁知恰好在门口撞见中书令下朝回来。中书令一见自己儿子带着行囊目光便沉了下来,“逆子,你要去哪?”
江自流对自己的父亲厌恶至极,根本不掩饰他的不屑,“怎么?你又想把我关起来?”
中书令眼睛瞪大,“怎么和你爹说话的?我问你这是去哪?!”
“有事离开几日。”江自流掸了掸袖子,轻笑说道。
他动作越是随性潇洒,就越是让中书令愤怒,他极其看不惯江自流身上的这些习惯,“作为一个男子,站有站相,坐有坐姿,你这什么姿态?!给我站直了!”
中书令越是吩咐他,他就越是慵懒,半个身体都倚在马身上了,细长的眼睛挑衅地看了中书令一眼,“江大人似乎很有意见?”
“逆子!”中书令气急,想要找东西出来打他,但是身边却没有。
江自流又笑,“想我站直,可以啊,把解药给我。”
中书令哼了一声,“你一天不把你的破习惯改好,我一天都不会把解药给你!”
江自流眼睛里也闪过一些愤怒,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既然如此,你管我什么姿态?我答应过你不会逃走便不会逃走,但我要去哪儿,你也管不着。”
说罢江自流摆手就走了,气得中书令在身后连连叫逆子。
江自流带着怒火上了马,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此时外面街道已经热闹了起来,江自流驾着马儿朝一巷口而过,谁知巷口突然冲出一驾马车,两边差点撞上了,江自流连忙拉住了马。
马儿一声嘶叫,江自流眼睛眯了起来,看向那一边。马车的帘子一瞬间就拉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此人江自流也认识,不就是太尉的小女儿,张歆么?
“小姐,是马车差点和前面这个人撞一起了……”马夫小心翼翼地说道。
张歆顿时大怒,看都没看来者是谁,就骂了起来,“你是瞎……”话音却戛然而止,因为这时候她才看清眼前的这个人是江自流,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子。
张歆一下子从大怒变成了面泛桃花的样子,声音都变得温柔了起来,“原来是江公子,没有吓到江公子吧?你,还不快给江公子道歉?!”
马夫目瞪口呆,却不敢不从,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奴才吓到公子了,公子没事吧?”
江自流对张歆没有任何特别感觉,只是轻笑一声,那懒散的姿态是说不出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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