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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尽灯花又一宵-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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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笙心头的恐惧霎时去了大半,她会心轻笑,低声说了一句,“我知道……”眸光若水,漾满了酥酥的甜媚。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去,将微风吹乱的樱发给她捋了捋,浑然忘记了周围还有其他人。
“这是哪家的丫鬟啊?竟敢对小姐动手动脚的?”边上突然响起了一句小声的议论。
我的动作一僵,冷着脸看向了那个说话之人。
可萦笙早已先我一步开了口,“你又是哪家的婆子?”
那姑婆连忙噤声,白了我一眼,便扯着同行的另一个姑婆走远了。
“咿……”我为我方才的忘形有些歉然,我连忙握住了萦笙的手,轻轻地扯了扯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追究了。
萦笙舒了一口气道:“就看在你的面上,本小姐不追究了!”
我轻笑地低头在她掌心写道——大家闺秀,可不会……
不等我写完,萦笙却打断了我,只将她仰起了脸来,得意地道:“对欺负你的人,我宁可做纨绔大小姐,大家闺秀也不是对这些乱嚼舌根的婆子温柔的!”
我哑然失笑,继续写道——还好你不是大少爷。
萦笙更是得意地点点头,“是啊,还好我不是大少爷!”说完,她忍住了要说的话,低下头来,将我的掌心打开,也写道——不然,我怎能独占浣溪的温柔?
写罢,萦笙对着我眨了下眼,狡黠地笑了笑。
我会心轻笑点头,觉得双颊有些微热。
“啊!”
突然身后响起一声惨呼,原是那个杂耍师傅手中的银枪在舞动之中脱了手,不偏不倚,枪尖便朝着萦笙所在的地方劈来。
我几乎没有多想,下意识地紧紧将萦笙护在怀中。
“小姐!”两名小厮赶来相救,却还是迟了一点。
那人先小厮一步,单手抄了银枪在手,犀利地在手中一旋,便反手收在了身后,他温柔地对着我问道:“浣溪姑娘,可是吓着了?”
声音熟悉,不是曹锋,又有谁?
只是,每次他的出现,总归有些不好之事发生。
我听见他的声音后,非但没有觉得安然,反倒是生出一些莫名的忐忑来。
“曹大人!”萦笙从我怀中钻了出来,对着曹锋微微点头,唤了一声。
“许久不见,大小姐越发地水灵了。”曹锋虽然看见的只是蒙住半脸的萦笙,可他还是可以看出萦笙这些日子的变化。
萦笙点点头,挽住了我,“谢谢你救了浣溪!”
曹锋看向我的时候,笑意中多了一丝极力掩藏的情愫,我连忙躲开了他的眸子。
两名小厮惊魂未定地看了看萦笙,又看了看我,“还好义小姐跟大小姐都没事,真的吓死小的了!”
“没事,没事。”萦笙赶紧叮嘱两名小厮,“回去之后,可别说今日遇到这事了,不然爹爹肯定不会轻饶了你们!”
“这……”两名小厮本来就想掩瞒过去,可曹锋在此,他们又怎敢对大人只字不提?
曹锋微笑着点头道:“你们大小姐都吩咐过了,我这个外人又怎会横生枝节?”说着,曹锋看向了杂耍师傅,将手中的银枪抛了过去,“小心一些,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沈大小姐一样心善。”
“是,是,是,公子教训得是!”杂耍师傅眼看着差点闹出大祸,这下怎敢不听?
曹锋说完,他再次看向了我,柔声道:“之前听闻大小姐生了大病,如今瞧见你,果然所听非虚,曹某此次前来探望,看来是来对了时候。”
萦笙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萦笙,她从曹锋眼中看出了些许情愫,当下不悦地将我拉到了身后,对着曹锋福身道:“多谢曹大人关心,小女子先谢过了。”
曹锋本想再寒暄几句,可萦笙方才那句话早已堵住了他能说的话茬。
气氛忽地变得有些僵硬。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串焦急的脚步声。
“大小姐,义小姐,找到你们就好,大人……大人差小的来……唤您跟义小姐回府呢。”
“回府?”
“是啊,据说是二小姐生大病了!”
“二妹!浣溪,走,我们快回家看看!”
萦笙与二小姐、小少爷虽然有些疏远,可她终究不是那种无情无心之人,知道了妹妹有病,她哪里还有心思流连湖景,当下也顾不得曹锋什么,便扯着我往回快步走去。
曹锋倒也没有追来的意思,他走近了那个杂耍师傅,伸手扯过了他的手臂,果然在那师傅虎口发现了一点青紫色。
“希望是我想多了……”曹锋倒吸了一口气,放开杂耍师傅手的瞬间,沉沉地自语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开始走回主线了,小伙伴们,原谅长凝今天没有准时更新哈!
但是长凝说了要坚持每天更新,就会努力更新哒!昨天晚上重感冒,实在是不舒服,所以就没写出来,今天下班后写出今天要更新的啦!大家慢慢享用!么么哒。
PS:追《长歌行》的小伙伴们,莫方,11月恢复更新,还是每天都有更新,同时写两坑真的容易串文,所以大家可以安心先看灯花,看完以后再看那边的故事,长凝拜上。
☆、第五十八章
沈府不知道这些日子到底是冲撞了哪路邪神; 大小姐沈萦笙天花才好不久; 这二小姐沈萦烟又染上了天花。
当大夫把这个确诊之事说出来; 夫人瞬间昏了过去; 若不是旁边婆子眼疾手快,只怕夫人脸都要摔个稀烂。
大人赶回来的时候; 夫人刚刚转醒,一瞧见大人; 便哭喊着跪倒在了大人面前; “夫君; 你救救咱们的烟儿,救救烟儿。”
大人惊愕无比; 一边扶起夫人; 一边问向边上小心翼翼给萦烟喂药的大夫,“烟儿得了什么病?”
大夫颤声回道:“回大人,是……是天花……”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 不仅是大人慌张,萦笙跟我一起踏入房中; 也觉得心头一颤。
躺在床上的萦烟再一次听见这个噩耗; 她绝望地哭喊着道:“爹爹; 我不想成麻子脸,我也不想死,爹爹你救救我,救救我!”
这病能否活下,全看天意。
萦笙能活下已是祖先保佑; 可万万没想到萦烟也会染上这种恶疾!
大人能怎么办?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用药,该用什么药,不要省着!用!”大人回过了神来,慌乱地对大夫道,“即便是要我倾家荡产,只要能保住烟儿的命,什么都不重要!”
夫人听到这句话,她颤然看着大人,眼底终是有了一丝温度。
“娘子,别怕,我沈暮的女儿命硬!笙儿能扛过来,烟儿也一定能扛过来!”大人不知道能用什么安慰夫人,现下能说的只有这些,他坚定地看向了萦烟,“烟儿,你要跟你大姐一样勇敢,撑过来,你可以的!”
“我怕……爹爹我怕……”萦烟觉得颈间很痒,忍不住挠了起来,“我不想成麻子脸,呜……”
“二妹,不要挠!”萦笙先我一步走了过去,抓住了萦烟的手,柔声道,“姐姐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痒了,不要挠,挠了就真的破相了。”
“大姐……”萦烟不敢相信听见的跟看见的,她素来与萦笙情薄,没想到这个时候萦笙竟会不顾一切地弯腰给她不停吹着痒的地方。
心头一软,萦烟忽然安静了下来,她怔怔地看着萦笙,蓦地红了眼圈,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推了推萦笙,“大姐……你才痊愈不久……就让丫鬟伺候我就好……我不想又传给你……”
萦笙笑了笑,摸了摸萦烟滚烫的脑袋,“丫鬟也是人啊,她们也会怕啊……”说着,她的笑容又暖了几分,“不过我不一样,我可是烟儿的大姐,你我都是姐妹,大姐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变麻子脸的……哎……”萦笙发现我卷了卷衣袖,似是要与她一起照顾二小姐,当下严肃地看着我,“浣溪……”她唤完我,觉得有些不妥,连忙换了个称呼,“姑姑,你上次被我折腾得消瘦了许多,这会儿还没养回来呢,所以这次烟儿我来照顾……”
我认真地摇头,怎可让萦笙这样胡闹?天花可不是什么小病!
萦笙推开了我的手,道:“我可是问过大夫的,得了一回天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染天花了,所以,你们谁都不许跟我抢!烟儿妹妹,由我来照顾!”
“大夫……”大人半信半疑地看向了大夫。
大夫点点头,道:“大小姐确实问过老夫。”
大人心下不忍,可又仔细想想,若是由萦笙照顾萦烟,确实可以让这两姐妹的关系更亲一些。
正在大人左右为难之时,夫人却迟疑地开了口,“不成……我也要留着照顾烟儿……终究是我的骨肉……”
“难道我会伤害妹妹不成?”萦笙已经不是过去的萦笙,听到了夫人话中的另外层意思,她冷冷打断了夫人的话,也话中有话地回了一句,“我是沈家的嫡女,我不会傻到害死自己的妹妹,留个万人唾骂的恶名!娘亲,你说对不对?”
“你……”
“好了,就让笙儿照顾烟儿!”
大人担心这两人会吵起来,急忙打断了两人的说话,作为一家之主,他说出口的命令便是谁也不容改的。
大夫接口道:“二小姐的身子骨比大小姐硬朗,只要照顾得当,我相信二小姐也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夫人还想说什么,都被大人的凌厉眼色给压了下去。
我想去牵萦笙的手,告诉她我担心她,我想陪她一起,可萦笙却不准备给我这样的机会。
“浣溪姑姑……今儿也累了……你快些回去休息吧……”说完,萦笙莞尔看着我,“好几年没有把当年赢下的那盏琉璃灯拿出来看看了,也不知道好是不好?若是你回去瞧见好了,就给我点亮挂在小阁檐角,我也安心些。”
我怎会不懂萦笙的意思?
她既然说了要亲自照顾二小姐,便会尽心尽力地做到,所以这些日子是不会回来了。可是她又担心我会不会被人欺负,所以话中嘱托我用灯传话,若是安好,便点亮,若是有事,便不点,也好让她心安。
我知道萦笙的性子若是执拗起来,是谁也拦不住的,除了顺着她,我不知还能为她做什么?
家里那些丫鬟小厮前些日子最怕被萦笙传染天花,如今二小姐也得了,还不用他们近身照顾,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最后,萦笙便在二小姐的小阁里住下了。
大夫后面也来得勤,就是再也没有近身看看二小姐的病情,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便继续开方,吩咐小厮如何熬药。
那日,我回到了萦笙的小阁,从柜子里翻出了那盏琉璃灯,等到夜色降临,我便迫不及待地将这盏灯点亮,亲手用竹竿挑着挂在了檐角上。
八月中秋,该是团圆之夜。
我看着那轮玉盘似的明月,竟觉得有几分萧索。
照顾一个天花病人有多辛苦,我比任何人都知道,萦笙可应付得来?
这算是我与萦笙的第一次离别,虽然同在一个府中,却感觉比天涯还远。
我想她……
到了该歇下的时候,我走到了萦笙的床边,坐了下来,抱着萦笙盖过的锦被,细细嗅着那上面残余的淡淡清香。
我是第一次意识到,我已经习惯每夜抱着萦笙入眠了。
我已经习惯了萦笙的呼吸,习惯了萦笙的气息,习惯了萦笙的笑脸,也习惯了萦笙偶尔的醉人“胡话”。
若有一日,再也看不见你,我该怎么办?
这个念头突然蹿上心头,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抱着锦被倒在萦笙的床上,只觉得一颗心啧啧生凉。
除了每日亲手做些药膳给萦笙补身外,我还能做什么?
我涩然苦笑,摇了摇头,另一个念头忽地涌了出来——对!我还有一件事可以做!
当下,我放开了怀中的锦被,提着裙角跑出了小阁。
“义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路上的丫鬟被我的急色匆匆吓了一跳,我却顾不得给她们写点什么解释。
我一路跑到了沈府的祠堂外,缓了缓急促的呼吸,恭敬地一步踏了进去——这里供奉着沈家的历代先祖与长辈,也包括我最敬爱的大小姐白笙娘。
我找到了大小姐的牌位,默默地对着牌位跪了下去。
希望大小姐保佑萦笙,让萦笙安安好好地回来。
若能如此,我情愿折寿十年。
我重重叩头三下,虔诚无比地许愿。
或许是我太过投入,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悄然走来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这府中,也只有你有这份心。”
当大人的声音响起,我骇然转头,定定看着大人跪在了我的身旁。
他同样虔诚地双手合十,看着历代祖先的牌位,重重叩头三下,“沈暮不孝,膝下只有这二女一子,可这一年来家门邪祟当道,女儿接连染病,还请列祖列宗护佑笙儿、烟儿,不要让她们再受疾病之苦了。”
若是平日遇到这种与大人独处的时候,我总会寻机避开或者退下。
可现下不行,我若是走了,我方才的一切就太不虔诚,况且,这个时候也不是考虑我身份处境的时候,我是来给萦笙祈福的,我必须诚心诚意。
于是,这一次,我并没有躲开大人,只是微微对着大人点了下脑袋,便继续双手合十地跪在那儿给萦笙祈福。
大人见我没有再离开,他微微舒眉,释然一叹,也静静开始祈福。
“她是什么东西!敢跪在大人身边……”
“就是,就是个口头上认的义妹,怎么都入不了宗谱的贱奴,怎么敢这样堂而皇之地进祠堂求福……”
祠堂之外的空院之中,本想来给萦烟祈福的夫人僵在原处,静静地听完两个婆子议论完我后,凉凉地扯了扯唇角,转身便提着香烛往回走。
“夫人,怎的不进去了?”
“来日方长,扎眼的东西总归会不见了的……”夫人冷冷说完,眼底闪过一抹骇人的杀意,“烟儿还病着,我要给烟儿暂时积点福……等她好起来……”说着,夫人突然停下了步子,转头又往我身上剜了一眼,“毕竟,我生的元生才是沈家的嫡长子!”
作者有话要说: 萦笙是个打小就善良的孩子。
☆、第五十九章
静夜; 总是难眠。
萦笙远远地看见了自己小阁檐角上的琉璃灯; 心头不觉一暖。知道我一切安好; 这边再累点又如何?
萦烟喝了汤药后; 已经睡熟了。这个妹妹的身子骨确实比她好,至少没有像她一样的发冷高烧不退; 身上起的痘子也没有她一开始那样多。
萦笙再看了看熟睡的萦烟,一时不必照顾; 她又走到了窗口; 轻轻地打开了一线窗隙; 低声喃喃自语道:“浣溪也会担心我吧?”
想了想,萦笙会心一笑;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口; 将房门轻轻地打开了一线,对着候在外面的丫鬟道:“你们去给我准备一盏红灯笼。”
“红灯笼?”丫鬟们愕了一下。
萦笙笑道:“我要给妹妹祈福,你们把红灯笼挂在妹妹小阁的檐角上; 点得亮亮的,可听明白了?”
“是; 大小姐。”丫鬟们顺从地点点头。
萦笙将房门关好; 没多久; 便有小厮用竹竿挑着大红灯笼挂在了二小姐的檐角上。
萦笙再次来到窗口,大红灯笼映下的红晕照在她的脸上,萦笙释然轻笑,双手合十,虔诚地一拜; 口中喃喃道:“愿佛祖保佑二妹,早日康复。”
也希望浣溪可以瞧见我报的平安。
灯花不灭,你我安好。
我与大人祈福之后,缓缓从祠堂中走出来。
大人定定地看着我的脸,慨声道:“今夜已经很晚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我沈家不能再有谁倒下了。”
我点头福身。
大人想要来扶我,动作做了一半,又缩了回去,他摇头轻叹了一声,便负手走远。
有些线,他是注定迈不过去的。
我目送大人走远,释然舒了一口气。
大人终究是个好人,我有些庆幸,我现在的主子算得上一位人间君子,只是大小姐当初福薄,没机会与大人一起白头到老。
我摇了摇头,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再思量这些主子的事,今时今日,最最重要的莫过于萦笙的安好。
走过这段回廊,我有意识地绕道靠近二小姐所在的小阁。当视线之中出现了那盏大红灯笼,我不禁哑然失笑,驻足在了一墙相隔的空院中。
月色溶溶,撒满一庭月光。
我怔怔地看着那盏红灯笼,里面灯花灼灼,就好像是看见了正在对我笑的萦笙。
若是今日二小姐没有出事,今夜萦笙会对我说什么呢?
“浣溪,月色那么美,你陪我出去赏月吧?”
“我突然想到一出皮影戏,我来演给你看,好不好?”
“浣溪,良夜在此,岂能不小酌一杯?”
“浣溪,你猜猜看,这个灯谜的谜底是什么?”
“我就喜欢枕着你的手睡,你不许缩手,抱紧些……”
“浣溪的胸口很软……很软……”
……
前几年萦笙在八月十五说过的话,犹在耳畔,我不禁抿唇微微一笑,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
我想你,萦笙。
若我可以开口,我只想对你说这句话。
若是月上真有嫦娥仙子,就请仙子代我托梦告诉萦笙,我等她安好回来。
我双手交叠成拳,紧紧贴在心口,合眼虔诚祷告——此生此世,我不想与萦笙分离,只求老天可怜,许我这一愿成真吧。
与此同时,萦笙摸了摸萦烟的额头,确认没有烧起来,她又轻舒了一口气,温柔地给萦烟掖了掖被角。
没有我在身旁,这一夜,萦笙总觉得少点什么。
她起身再次走到窗畔,本想再瞧瞧红灯笼的灯花是否安好,却在小阁上看见了空庭中的我。
萦笙莞尔,将小窗推开得更大一些,她凝眸定定地看着我,心跳终于踏实了许多。
祷告完毕,我睁开了眼睛,仰头再看向那盏红灯笼,却在红红的灯影之下看见了此刻我最想念的萦笙。
我凝视着她,情不自禁地微笑了起来。
萦笙忽地捏紧了心口的衣裳,轻轻地捶了三下。
我知道,这是我跟她的小暗语。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是我在想你啊。
我也同萦笙一样,捏紧了心口的衣裳,轻轻地捶了三下,只觉得心口一阵酸暖之意冲了上来,我竟忽地红楼眼眶。
萦笙摇头轻笑,指着眼角佯作拭泪的样子比了比,她用口型说了两个字——“不……许……”
我知道,她是在说,不许哭。
我含泪点点头,也学着萦笙用口型静静道——“照……顾……好……自……己……”
虽然无声,却足以让萦笙知晓我担心她的心。
萦笙笑着点点头,她抬眼看了看天色,正色看着我,挥了挥手,继续用口型缓缓道——“回……去……歇……息……吧。”
我点点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萦笙其实也舍不得我离开,只是,若不好好休息,这人就是容易生病,她怎么舍得我生病?
我涩然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琉璃灯的方向,示意我这次真的要走了。
萦笙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知道她是想目送我走远。
我只能转过身去,一步一步往回走去。
其实我很想回头再看她一眼,可是我怕,我再看一眼,我便不舍得走了,我大概会在空院中静静站一夜陪萦笙吧?
萦笙的眸光开始闪烁起泪花,她咬了咬下唇,终是将小窗关好,缩回了二小姐的房间。
她也害怕,再看得多了,她会任性地要我留在空院中陪她。
原来……这便是相思的滋味。
萦笙读了那么多年的诗文,这一次,是终于能体会当中的意思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忽然有些懂大小姐了。
当年为何大小姐一读到那些相思之句,便泪眼汪汪,原来,一旦懂了这其中滋味,便才算真的读懂了那些诗句。
回到了萦笙的小阁中,我倒在了床上,将萦笙的锦被紧紧裹在身上,闭上了双眼,就当做是萦笙还在我身边,就这样睡吧。
只是,这一夜,真的是辗转难眠。
直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我才终于睡熟……
“奚欢……奚欢……小猪哦……还不醒?”
奚欢是谁?
“你再不醒啊,我要……吃你豆腐了啊……”
对,我是奚欢,我是在做梦。
“奚……欢……”
“唔……”
香甜的汁液从我唇齿间流了进来,我猛地惊醒过来,却发现慕笙正吻着我的唇瓣,似是将什么喂入了我的口中。
“你……胡闹啊!”我终于回过了神来,却忍不住舔了一口唇齿上残留的余汁,惊呼说,“葡萄汁?!”
“是啊,王总专门是做葡萄酒生意的,他看中了北区的一块地,想要在那里弄个酒庄。”慕笙又拿了一颗葡萄,咬了一口,笑吟吟地递给了我,“你尝尝,真的很甜。”
“王总?”我连忙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完蛋了!我睡了多久?!我现在送你去晚会还来得及吗?”
“肯定是……来不及了。”慕笙硬将那半颗葡萄递到了我口中,“因为啊,我事情都办完了。”
“这……”我嚼着葡萄,有些懊悔地看了看一边的挂钟,上面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我怎么会睡那么久?
慕笙捧住了我的脸,深情地说:“我说了,我会等你,等你完完全全想起我,我怎么会吵醒你的梦呢?”
“……”我心里一暖,忽然将她紧紧抱住,细细嗅着她身上的淡淡香味,喃喃说,“我不要再跟你分开了,一会儿都不行……”
“傻话……”
“你是萦笙也好,是慕笙也好,只要你还是你……”我将我的双臂紧了紧,她身上的暖意透入我的衣下,熨得我的身子滚烫无比。我情不自禁地蹭了蹭她的颈子,继续说,“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一定可以完完全全想起来的……”
“我信……”慕笙环紧了我的身子,安心地枕在我的肩头,“你是浣溪也好,是奚欢也好,我只……要你……”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烈的压抑着的情愫,撩得我的心阵阵□□。
她觉察到了我的双颊开始变得滚烫,她悄悄地用小指在我腰间撩拨着,却无比淡定地说着昨晚的事情,“能越过乔阿姨做成这笔买卖,我们慕氏会慢慢好起来的……到时候……”她的小指钻入了衣下,摸上了我的肌肤,一圈一撩,实在是让我觉得越来越热,她的声音忽地低了下去,“其实……我已经不用你教为妇之道了……”
“萦笙……”我仓皇地抓住了她作怪的手,只觉得这一霎,连空气都变得甜了起来。
“其实……我可以不用手的……”慕笙松开了我的身子,她突然将我压在床上,我这才发现,我的内衣不知什么时候被她解在了一边,我除了身上披着的那件睡衣外,其实早被她脱得干干净净。
“痒……”我已经羞红了脸颊,慕笙其实也红了脸,可她终究比我淡定,她轻轻点吻着我的锁骨,撩得我实在是难受。
“那我……给你止痒……”
“你……”
当她的唇沿着我的锁骨往下移去,我知道,今天有些火是注定要将我烧得干干净净了。
只是,我喜欢这样的火。
只要还能看见你,还能抱着你,还能与你这样相守,你想要什么,我都愿给你。
笙……
我温柔地推了推她的双肩,强忍着羞涩打开了双腿,却羞得不敢看着她,紧紧闭着双眸道:“轻……轻一点……”
我看不见慕笙此刻脸上是怎样的笑,我也看不见慕笙接下来会怎样待我?
我只知道,我想跟她一起沉沦。
我想从此沉醉在她的唇舌之下,永远,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反正一回现代,画风就酱紫的,大家别方~
谁让现代人更简单直接啊!
就是……这要命的第一人称主受视角,嘤嘤嘤,PS:长凝菌虽然经常喊我是受,我骄傲,但是绝对绝对没有奚欢那么受!!!(认真脸!)
☆、第六十章
浴室的花洒不停地喷洒着; 即便是微凉的水淋在身上; 我还是觉得全身滚烫得厉害。一回想起我刚刚那些羞人的低吟; 我就忍不住想骂自己实在是“荡漾”了点。
确实; 有些事,不用手指也是可以的。
我掬了些水泼在脸上; 让自己不要再想那些臊人的画面,慕笙却在这时候叩响了浴室的玻璃小门。
“啊?什么事?”
“要不要……我帮你?”
“不……不用了吧……”
“真的不用了?”
虽然隔着玻璃小门; 可是我能感觉出慕笙此时唇边春风似的笑容——刚刚明明我是被她“欺负”的那个; 可一瞧见她满下巴的晶莹; 我哪里顾得我也需要擦拭,就先抽了纸巾亲手给她擦好。这一擦的结果; 被她拉着小手亲了一口还不说; 我下意识地坐起,于是,床单要换了。
床单上那些斑驳的印迹又浮上了脑海; 我捂着脸摇了摇头,“真的……不用了!你……你把床单先换了……放在一边……一会儿我来洗了……”
慕笙毕竟是慕氏集团的大小姐; 洗床单这些事肯定有钟点工来干吧?
如果被人看见了; 多半会误会慕笙什么吧?
慕笙脸上的笑容浓了起来; 她再次叩响了玻璃小门,“我已经洗好了。”
“那么快?”
“你是不是又把我想成那种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了?”
“难道……不是吗?”
“奚欢,我很小爸妈就离异了……”慕笙靠在了玻璃小门上,她觉得有些事应该告诉我,“我跟那些富二代不一样; 我知道有些事必须亲力亲为。我只有亲手做了,才会知道自己想要的生活该是什么样的?”
“嗯……”我将花洒的水拧小了,想将慕笙的声音听得更清楚。
“慕氏集团其实并不是像你们想象的那样,我接手公司的时候,几近破产……”慕笙倒吸了一口气,“那一年……妈妈也在国外出了一场车祸走了……”她的声音开始有浓浓的鼻音,“在没有看见你之前,我是真的以为,这个世上我只有爸爸这一个亲人了。无论如何,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帮爸爸保住慕氏集团。可是,那时候可以求的人……只有白董……”
“东星银行的董事长?”我将花洒彻底关了,悄悄地打开了栓子,我知道,这个时候我该出去抱着她,听她把那些我错过的岁月一一告诉我。
“是啊。”慕笙觉察到了身后玻璃门的缓缓移动,她轻轻一笑,往前挪了挪,由着我把门打开,继续说,“他说,看在爸爸的面子上,借钱过关不是不行,只是,我得做个选择。”
“嗯……”我从边上拿过浴巾,裹好后,从慕笙身后抱住了她,温柔地拥着她的身子,“什么选择?”
“钱我可以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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