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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的食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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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深一步用心去感受; 你能看到每个人灵魂的复杂程度,它们是各种颜色冗杂沉淀在一起; 最终是灰蒙蒙一片。
贝拉就应是这样的颜色; 她此刻坐在店主的不远处,中央隔着熟睡的海蒂,这时的气氛还没有凝重。
贝拉抬起头望着头顶上花瓣形状的吊灯; 浅黄色的灯光倒映在漂亮的眼眸当中,深浅不一的阴影里流露出明显异样的情绪。
她忽然在灯下伸出手,疑惑的望着自己的五根手指; 迟疑的张开又合拢,自身白皙的皮肤上没有任何的伤痕; 紫色的血管藏在皮下是那么的明显。
在林怀梦看来; 对方似乎很陌生这具身体,她站了起来,拎起裙角转了一圈; 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拥有了一对翅膀。
这对翅膀太过沉重; 像是用铁打造的东西,可是这对于贝拉而言操控不是难事,她依旧原地转起了圈圈。
动作是那样的轻盈,翩翩的像一只花丛里的蝴蝶; 贝拉眨巴着自身翠绿色的眼睛,逐渐从疑惑中走出,随后摘下沉重的面具,洒脱的将这块由金属制成的小东西随意抛到地上。
“贝拉很久没有需要过我,真是狠心的女人!”
她的气场骤然一变,林怀梦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贝拉,她甚至觉得眼前这个人不是她,事实也正是如此,这个人并非贝拉。
“贝拉”笑着向店主伸出一只手,她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辛德。”
随后话锋一转,“我杀了很多人,数不过来,很多。”
这场交流的开场白,内容如同这句话一样的直白血腥,她详细的描绘了第一次杀人的场景,鲜血飞溅到脸上,热腾腾的,满目都是血红的颜色。
林怀梦呆滞的坐在位子上,她听着来自辛德的自白却拥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报纸上的杀人魔坐在你面前,跟你细致的去描绘她动机、她的感受。
当辛德阐述这件事的时候,她的语气里带着微妙的疯狂,像是封锁的秘密得到宣泄的途径,将一切都那样毫无保留的叙述出来。
“贝拉很脆弱,她需要我去帮助她。”
“辛德”是这样说的,她为贝拉的遭遇感到非常的痛心,有些焦虑的啃着拇指指甲,她不断抱怨着周围,不断不断的讲着自身苦痛,情绪一转,她又开始因为林怀梦的存在而兴奋。
辛德凑到林怀梦的身边,双手捧着她的脸,好奇的问道:“你不怕我吗?”
林怀梦有点跟不上对方的脑回路,只是有点莫名反问道:“额,你会伤害我吗?”
“不好说噢!”
“嗯…这还挺难回答的,我报警有用吗?”
辛德咧嘴笑了笑,显得有点阴森,“不受理呢。”
林怀梦见过好几次贝拉温和的笑容,但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同一张面孔下的笑会有这么大的差距,辛德与贝拉是截然不同的,她们从行为到性格都有着天与地一样的差距。
林怀梦叹了声气,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客人们总有些难以启齿的小秘密,面对着辛德这个阴森森的笑,她从心底感觉到无奈而不是恐惧,毕竟是老熟人的面孔。
她总有一种感觉,辛德并非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即使双手沾满血腥与暴力。
“我暂时不怕你,放心吧。”
因为这一句话,辛德的眼睛像是发了光一样,她拉着店主一起在中央转起了圈圈,这个姿势就好像在跳舞的狂欢,不明所以的客人以为是舞会,好奇的加入其中,有的人模仿着找起了舞伴,周围一下成为了哄闹的宴会。
辛德的舞蹈跳的并不好,她随心所欲的跳着,牵着店主的手乱晃,跟她在讲述很多事情,关于自己的诞生,关于她们的过往。
不得不说,辛德讲的一切都恰好是林怀梦所好奇的事情。
辛德是贝拉的剑,是她的力量之源,是贝拉想要逃避现实的唯一寄托,她将所有黑暗的一面交托给对方,让她实施杀戮,向辛德寻求真正的庇护。
辛德的诞生是由于贝拉本身的渴望,她们是同一人的双面,辛德在暗,贝拉在明,关押在牢笼的岁月里,极度恐惧的贝拉用臆想诞生出了坚强的一面,她可以承受死亡的恐惧,也可以用屠夫的姿态去看待被宰割的奴隶。
杀戮与绝望构造了辛德的全部。
没有太多怜悯心的辛德是最好的自保工具,贝拉利用着她在活命,当然,辛德依然愿意服务于贝拉,没有人比辛德更加怜惜贝拉的过往,她们相依为命的度过了太多的岁月。
直到有一天,贝拉不再寻求辛德的帮助,她想要独当一面。
辛德知道这个变化源于某个人的影响,当看到林怀梦第一眼起,她就知道这个影响源于这个人。
此时的林怀梦还在磕磕绊绊的跳着舞,她一点都不知道危险曾经如此近距离的降落在自己的头顶。
辛德拽着她的手在肆意转圈,不顾平衡的拖拽让好几次店主都差点摔倒,每到这个时候,辛德都会恰好扶住对方,露出狡黠的目光。
她轻快的说道:“我应该恨你的,贝拉是需要我的,你又为什么让她来抛弃我?”
林怀梦在意着自己的乱了阵脚的步伐,她迟疑的啊了一声,“有这回事吗?”
“贝拉不再渴望力量了,这是你的错。”
辛德开始显得很悲伤,她已经很久没有被需要过,除了自保的用途外,自己应该是对方寻求的力量。
可以铲除别的威胁,可以轻而易举的去攀上更好的地方,就好似那些出行的天空者,被膜拜,被憧憬,将这些权利紧握于手心。
贝拉以前也这样坚信,只有当力量达到顶峰,才有支配别人的权利,可悲的命运既然无法重新来过,那么她将用自身的力量去创造一个适合自己的将来。
在地下城的时候,她们是如此的团结一心,也是辛德觉得最幸福的时光。
某一天后,贝拉内心产生了动摇,她开始学会克制,并且止步于此,不再动用强大却失控的力量,不再沉迷于杀戮,辛德望着这样的贝拉很迷茫,仿佛存在的一切被轻而易举的否定。
自己应当痛恨林怀梦,她不该给对方灌输进美好与自由,不该给予这一切的温存。
可是辛德依然与贝拉同心同体,她无法做出伤害眼前人的行为,因为此刻她的心里依旧怀揣着陌生却肆意滋生的情绪,好似看到对方的一眼,就变得无比的畅快。
辛德甚至萌生出的保护欲,她握着林怀梦的手,带着她自由的旋转,然后安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你这算是跟贝拉发生了观念冲突吗?”
辛德怔了怔,她没有想到过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
“你们一个想要力量,一个想要和平,中间缺少了平衡点,这两者真的不可以兼容吗?”
辛德好奇的停下舞步,“那你觉得我跟她可以兼容吗?”
林怀梦仔细想了会,“虽然法不能成为对错的根本,但是心中该有一道尺,辛德,你的力量很强大也很危险。”
“杀人总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
辛德问道:“假如她要杀我呢?”
“哦,那也不能坐以待毙。”
辛德被这个答案逗的发笑,她觉得眼前人很奇怪,最起码与从前遇过的不相似,她弯下腰注视着林怀梦的眼睛,掌心摩挲上人类细腻的皮肤,人类的脖颈是这样的脆弱,一握仿佛就会折断脊椎令其失去生机。
林怀梦缩着脖子,辛德的手终究是收了回去,她不想违背欲望的去伤害对方,林怀梦是一个带给她新奇体验的玩具。
“那个奴隶得不到自由的,哪怕天空者救了她,身上的烙印也永远存在,奴隶永远是奴隶,只要逃脱不了那方天地,等她的命运就是被支配的一生。”
“你知道故事后面会发生什么吗~?”
辛德的余光瞥向熟睡的天空者,她毫无戒心的正在安睡。
店主迷茫的问道:“会发生什么?”
“一个没有主人的奴隶,会被默认为逃跑,会被抓回去重新贩卖,如果运气不好,可能在训的过程中就死了。”
“奴隶的身上总有烙印,有不同的地方,特殊的眼睛,不同的肤色,异于常人之处就成了他们一辈子的枷锁,海蒂不该救她,这只不过是突发的善心,然后将一个人再次推入深渊。”
林怀梦望着辛德,她说这段话的时候并没有很气愤,她似乎毫不留意这种结局,只是简单的陈述这个结局,可是辛德一定是气愤的,不然不会如此长篇大论的讲述着那个小奴隶。
即使辛德没有见过她。
“天空者总是那么的残忍那么的傲慢,人不会怜惜蝼蚁的生命,天空者却又不愿放下,偏要去自讨苦吃的同情他们。”
“这样的同情毫无用处,多余的同情心施舍过后,还是能悲伤的回到天空城好好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第73章 珍珠奶茶
“那你恨天空者吗?”
辛德摇了摇头; “我痛恨的并非他们; 而是人类; 一切的悲剧都由这里诞生,无论是城市还是地下城; 那些人就该完全的死绝,问题才能得到真正的改善。”
辛德望着林怀梦問道:“你知道吗; 天空者是不允许死刑的存在。”
林怀梦摇了摇头; 她好奇问道:“那犯了大过错怎么办,难道都是关监/禁?”
“是的,永恒的监/禁; 地下城里的人被关押着永远不见天日,巨大的牢笼根本没有希望可言,这样的苟延残喘没什么意义。”
林怀梦终于听懂了辛德的话; 她的目的很简单,将人类抛弃; 她的苦痛来自于这个种族; 那么就会从根部将他们摧毁。
“那些无辜的人怎么办?”
林怀梦原本以为会得到残忍的答案,毕竟这样才符合她的言论,结果辛德挑了挑眉回答:“挑选出新的人类; 制定新的规则; 其余的人就可以消失。”
林怀梦听着辛德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哪里存在着不对劲,辛德很偏激,她的行径她的言语都是如此; 可是一味追求杀戮为快感的人,又为什么要在意无辜者的结局?
从奴隶的话题开始,辛德就并不像一个无情的人。
于是林怀梦多嘴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不想别人再经历这些事?”
刚才还在喋喋不休的辛德忽然消了声,她眼睛里的光暗淡了不少,自身没有正面的去回答这个问题,然而这个答案却是显而易见的。
她想要消灭那些人的欲望只不过源于经历过的一切,那是贝拉没有真实触碰过的黑暗。
辛德的这双眼见证过太多人间的黑暗,她无法割弃对于伤害自己人的恨意,也不愿意就这样沉沦到黑暗中,永远不会有被需要的一天,林怀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结,无论她言语行为多么偏激,往往都存在着那么一个点,在心底死死的拧成一股绳,无法轻易解开。
她忽然觉得辛德所有的神秘性都在一瞬消失,她的可怖有迹可循,心底柔软的地方显而易见,只不过是一个走到错误地方的孩子。
店主问:“那贝拉怎么想呢?”
辛德咬着指甲,“她不愿意改变,只想让这些蛆虫自行消失,毕竟她已经成为天空者,人类跟他之间毫无瓜葛了。”
林怀梦见状给辛德倒了一杯奶茶,热腾腾的奶茶是之前煮好放在保温杯的,辛德一焦虑就会开始啃起指甲,为了缓解这样的紧张情绪,林怀梦才为她端来一杯奶茶。
玻璃杯子里装满了浅棕色的奶茶,黑色的珍珠沉在杯子里底,瓶口散发着丝丝的热气。
辛德试探性的嗅了嗅,抿了一小口,她尝到这样的甜头就捧着开始玻璃杯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奶味很重却不膻,她很喜欢这样的味道,却没有向林怀梦索求第二杯,辛德并非是一个贪念很强的人,正相反,她的贪恋很少,对于很多事物都极少的留下感情。
辛德逐渐意识到问题的本身,她说:“贝拉想要丢弃我了,而我并不想被对方丢弃。”
也许贝拉可以真的顺风顺水的过活,在天空者的保护下,她不再需要面对黑暗,只要优秀的毕业,找到一份稳当的工作,贝拉已经结束了无尽的黑暗,她终于如愿的找到自己的光明。
只有辛德还活在阴影里,她从来没有一天体验过真正的光明,她频繁的想要掌控这具身体主动权,因为贝拉不愿意再动用这份危险的力量。
没有人想要自己的存在被抹杀,尤其是被最亲密最信任的人,辛德无比的怜爱着贝拉,每个夜晚她都会主动的抱住手臂,去拥抱这具疲惫不堪的身体,麻痹自己的神经,告诉贝拉一切都会好过来。
林怀梦主动的替她加满了奶茶,珍珠依然沉在杯底,被奶茶冲的七零八落,她在替辛德思考,思考一个途径去走出心里的结,
在这个时候,她忽然理解了肖敬非预言,贝拉究竟为什么会创造新的秩序,这个为什么,可能就是眼前坐着的辛德。
一切的因跟果都可以理清,事情就会沿着这条路线而发展下去,至于对错似乎不是林怀梦可以评论的事情,辛德感觉到贝拉的挣扎,她想要重新掌控这具身体的主动权。
辛德说:“我的时间不多了。”
许许多多的事情都是这样,原以为不插手顺其自然就会对,然而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对错该怎么判,店主决定插手这件事。
林怀梦轻声说道:“改变人类世界,建立新的制度,也许跟成为优秀天空者并不冲突,海蒂这样想法的天空者也不在少数,那用合适的方式去插手人类世界也不是那么的罪无可恕。”
“那可能不是由下而上,而是由上到下的改革。”
辛德眨了眨眼,她听懂了店主的意思,林怀梦在建议她用天空者的身份去插手人间的管理,当然,这本来应该是绝对禁止的事情,不然梅斯菲尔德家的小姐也不会苦恼。
这是一个大计划,一个可以彻底动摇整个天空者秩序的建议,不是不可行,但是可行度非常低,那要面对的敌人何止是人类呢?
那是天空者几千年来不动的秩序,林怀梦正在教唆着她去改变。
辛德光是设想了一下头皮就兴奋到发麻,她四肢百骸都涌上一股颤栗般的满足,这个建议完全的让辛德得到满足,她吞咽下口中的奶茶,抬起头的眼睛里闪闪发光。
她问道:“你为什么要给我建议?”
林怀梦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思索了好一会,才犹豫的说:“感觉你也是好孩子。”
“希望你跟贝拉都能好好的。”
辛德没忍住笑了起来,她夸张的拍着桌子,笑着说道:“我想不通你为什么那么奇怪,你应该惧怕我,也应该看到我就选择逃跑,而不是一本正经的跟我在探讨出路。”
“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林怀梦摸了摸辛德的脑袋,坐下来的她要比店主矮了很多。
“你是道,也是行道的人,人很难从一件事里看出一个别人的好与坏,裁判他们的罪恶是很难的事情,由人所定下的法一定会有漏洞,但是心中要有一个尺度去测量。”
辛德答:“你不希望我乱来?”
林怀梦小鸡啄米的点头,“我不希望你乱来,也不希望伤害到没有错的人,当然,没有任何人是完全无辜的,罪行是每个人生下来就拥有的。”
“相对来说,不要乱来。”
辛德应了下来,当她答应过后就忽然一头栽在了桌子上,浑身陡然卸了全部的力气,轰隆一声撞在桌面上。
“辛德?贝拉??”
林怀梦慌慌忙忙的喊着艾文过来搭把手,她们齐心协力的把辛德从桌子上翻过来,没有意识的天空者显得非常沉重,店主用手探了探对方鼻息,发觉只是睡着了。
林怀梦试图喊了几声,但是贝拉依旧没有苏醒。
后来贝拉就跟海蒂同等待遇的睡在一起,中途海蒂醒了一次,她不情不愿的要林怀梦把贝拉挪走,抱怨贝拉好烦,结果被店主拍了几下后背就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艾文凑到店主身边问道:“刚才你还好吗,我看她怪怪的。”
艾文很少会在店主跟人聊天的时候打断他们的交流,除非发生了紧急事态,大多时候她只是待在自己该在的地方,打打下手,或者暗中观察着林怀梦,以免某些客人做出不适宜的撒泼行为。
林怀梦摇了摇头,“还好,只是第二个人格,现在小孩子的心理问题都是很大的问题。”
“日子也过得太苦了。”
店主感慨着客人们的不容易,回头又在洗杯子洗碗筷,艾文无奈的扯了个笑,其实谁的生活都不容易,只是店主把自己的不容易都归为了容易的范畴。
艾文见到店主哭的样子,其实就在前几个小时,林怀梦还偷偷的抹过眼泪。
白天的时候,林怀梦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她母亲一直是个风风火火的女人,从前讲话就会很急躁,什么话都说的快,林怀梦回答慢上一拍就会被训斥,这种电话一度被林怀梦戏称为索命call,接一次电话都会折寿三年。
如今再接到电话,就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母亲讲话开始不急不慢起来,她柔声细语的问林怀梦在做什么,店主说在准备年夜菜,晚上跟朋友一起过除夕。
她们有好几个年头没有聚过了,林母说了近况,却闭口不谈自己的病情,她说自己还去了周围的几个城市逛了逛,现在地方不好玩,哪里都一个样。
“现在除了逛街就没什么可玩的,爬山太累了,人多的够呛。”
林怀梦说:“要不就出国吧,我这里还有点钱。”
林母赶紧拒绝了,要林怀梦把钱好好存着,将来才好过日子,话说到末尾,电话那边忽然抽抽涕涕的哭了起来,林母说自己没有敬过当妈的职责,人快死了,才发觉自己到头来错过了很多东西。
这话其实没有意思,错失的时间已经没了,再想回首也没有机会,林怀梦跟母亲之间永远存在一个沟壑无法跨越,从母亲抛弃她开始,或许就成了定局。
可是人心还是肉做的,林怀梦不可能不动容,她思考着自己这二十多年的时光,最珍贵的亲情早就外婆离世就褪的一干二净,后来她们也就那样了,除了偶尔的交际,大多时候与陌生人一样。
林怀梦喉头发哽,林母小声哭了会,说有空会过去看看她,自己也想看看母亲了。
外婆的墓就在附近的回龙山上,除了林怀梦,几乎没有别人再去悼念这个慈祥的老太太,林母只去过一次,那会还是上山,她是独女不得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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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大布丁
林怀梦在还小的时候是理解不了母亲的; 她不懂对方为什么会选择把自己丢给外婆; 又为什么会孤身一人待在城里工作; 迟迟都没有音讯。
刚开始被送到外婆家的林怀梦哭的很凶,她打心底里不情愿母亲离开; 拽着对方的衣角嚎啕大哭,最后是外婆强行抱着她; 母亲狠心关的门; 门缝的光随着母亲的离开而消失。
她眼睁睁看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身影,趴在地上哭闹不止,有的时候孩子的第六感是很准的; 她很不安,如同一只被丢弃的幼崽,狼狈的被大人抱在怀里; 哽哽咽咽的祈祷着母亲的余光能够再次落到自己的身上。
希望终究落空,林怀梦的母亲没有留念的离开了; 她隐隐的感觉到了解脱; 对于自己失败的婚姻,对于这个失败的爱情结晶。
林怀梦当晚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吃饭,任着外婆怎么劝都不听; 她蜷缩在衣柜里; 哭的眼睛发肿。
爸爸不要她了,现在连妈妈也不要她了。
强烈的不安感让林怀梦缩的更紧,她待在狭窄的衣柜里,前后都是木板; 黑漆漆的,只有橱门没关严所透出来一点点微弱的光辉。
这点光支持着林怀梦的全部,她并不懂婚姻的失败意味着什么,能够知道的一切只有被抛弃而已。
后半夜林怀梦哭到睡着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被从衣柜里抱到了床上,也不知道有人撩开她湿漉漉的头发,擦干脸上的泪痕。
“唉,做的什么孽噢。”
被子是晒过太阳的,蓬蓬松松的,床单跟被套都散发着洗衣粉淡淡的清香,林怀梦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觉,撒泼撒到精疲力尽,才换来这一次沉沉的安眠。
等到白天的到来,林怀梦的桌子上多了一份奶油蛋糕,那个时候的奶油蛋糕真的全是打发的奶油,底下找不到一点蛋糕胚,白色的奶油软的像是天上的云朵,上面一颗红色的盐渍樱桃。超 多小, 说只等你来看,只在,五五七九一七三一三
林怀梦的确饿了,她饥肠辘辘,在面对蛋糕的时候没有能坚持自我,拿着塑料小汤匙就啊呜的吃着奶油,甜甜的奶油含在嘴里就化了,香醇的味道轻而易举的俘获了一个小孩子的心。
她没有怎么吃过奶油蛋糕,父母总说这些都是零食对身体不好,林怀梦羡慕别人放学后提着小蛋糕回家,自己只能隔着一层玻璃观望。
如今她被误打误撞满足了这个心愿。
正是这个蛋糕,让林怀梦主动走出了那间小房间,她垂着脑袋,无精打采,那时从厨房里飘来饭菜香味,林怀梦看到自己外婆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为她做着更多的饭菜。
当看到林怀梦时,外婆连忙擦干了手,去牵着小孙女坐在椅子上,她的掌心又宽又大,整个兜着林怀梦的脸颊,暖的让人主动想要靠近。
“梦儿,从今以后你就跟我住了好不好?”
“外婆做饭可好吃了,你来看看今天吃什么好吃的了。”
林怀梦眨了眨眼,香喷喷的菜香味回荡在这间小厨房里,她永远记得这一天自己吃了什么,一份好吃的糖醋排骨,一碗好喝的青菜肉圆汤。
糖醋排骨炸的恰到好处,裹着酸甜的酱汁,特地切小的排骨很好脱骨,每一口都是肉香没有腥味。
肉圆一夹就散,里面的肉嫩的不像话,白嫩嫩的肉圆盖在饭上搅散,晶莹剔透的米饭泡在青菜汤里,每一口都能吃到肉末与青菜,一点点的填饱空虚的肠胃。
林怀梦埋着头喝着汤,跟着称得上陌生的外婆建立起第一次友善的会面,一小碗饭被吃的干干净净,圆溜溜的小肚子代表着主人的满意程度。
后来每逢林怀梦想起母亲的时候,嘴巴一瘪就想哭,哭声还没出来,嘴巴就被外婆塞满了吃的,嚼着好吃的又只能安静下来。
这样来来回回,她才接受了母亲离开的事实。
食物成了特效药,让林怀梦暂时忘记了伤痛,她从城里出生,在乡下学会了怎么爬树,怎么摸鱼,在自家后院刨了一块地,专门种自己觉得非常珍贵的种子。
当然,多半的种子都没办法发芽。
即使母亲远走,林怀梦依然以为她会回来,毕竟外婆从来没有说过妈妈会不要她,只是她在忙,只是她要赚钱养家。
林怀梦对此信以为真。
从前逢年过节的时候她都会傻傻的守在电话边,等候着母亲的电话,但是经常等到天黑都没有任何的消息。
林怀梦望着静悄悄的固定电话,会失望的一个人抹眼泪,那会外婆就会捧着她脸,跟她说:“妈妈只是太忙啦,等闲下来就会接梦儿回家了,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外婆会做很多的她喜欢的饭菜,用好吃的慰藉着林怀梦失望的心情,她总能在这些食物里寻求到一丝的温暖,有的时候是裹着面粉的炸鸡腿,有的时候又是香喷喷的鸡蛋糕。
林怀梦的童年就是由这些构成的,她依偎在外婆的怀里,争取去克服着自己对于父母的思念,她没有父亲之后,就似乎失去了母亲的关怀。
后来她收到了母亲的来信,小小的信封里盖着邮政的戳,林怀梦满怀期待的让外婆念给她听,外婆就戴着老花镜坐在门槛前慢慢的念。
林怀梦那个时候识字不多,她只能翻来覆去的看着那些陌生的笔画,将外婆念的话牢记于心,她幻想着某天母亲回来,可以带她去看自己的秘密花园。
这个谎言延续了很久,直到林怀梦长大后跟母亲争吵对质才无意间发现真相,但是那时候的外婆已经离世,她没有地方去宣泄自己的情绪,只是怀念着当初的岁月,一个人抹干净眼泪。
工作真的连轴转到连过节都打不了一通电话吗?
后来她才逐渐明白,不是工作太忙,而是有些人不想再与自己的过去交际,自己是对方回避的存在,是一个想到就觉得难堪过失。
将一个男人的错误,归结于无辜的孩子身上,林怀梦曾经因此的痛苦,这都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跟林母化解的,人总多少会相信报应,相信有一天,对方会因为这件事而心怀愧疚。
如今她等到了,等到了母亲电话,等到她发自内心的歉意,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林怀梦才发现这通话对她没有一丝的慰藉。
余留下来只是空虚到极致的痛苦,她错失的亲情不可能重来,现在的弥补是一个病人临终前的忏悔,她的悔意让林怀梦再次变成小时候那个孩子,绝望的嚎啕大哭。
只是这次再也没有人会摸着她的脑袋,在她嘴里塞满吃的,哄着她,让她怀着一个希望过活。
死亡的终点站不是希望,在这个过程里的等待时间都是无声的煎熬,林怀梦挂断电话后,还是要准备晚上年夜饭的食材,艾文帮着她,暗中的陪伴着伤心的店主。
她嘴很笨,在安慰人方面远不如普通人来的厉害,艾文绞尽脑汁的想了办法,也没想到太好的安慰招数。
幸好林怀梦也是个乐天派,她不是很需要人来说什么,做什么,只是让自己情绪随着时间慢慢淡化。
后来艾文偷偷的挪到林怀梦的身边,她在背后藏了一个礼物,当店主问怎么了的时候,她默不作声的拿了出来,就像献宝一样抬高手。
“送给你。”
林怀梦诧异的睁大眼睛,她看着艾文手上拿出来的东西——一根大布丁。
“你在哪里买的大布丁啊,现在小店子都没有卖。”
大冬天根本没什么地方还在卖冰棍,这里又不比北方,可以冷到沿街叫卖冰棍,那些冰淇淋放外面就是处于天然冰箱。
在林怀梦这里,一直要到开春店家才会陆陆续续的引进冰棍,其余时间里想要吃,只能开车去市里找到可以卖甜筒的地界。
林怀梦又惊又喜的拿过这根大布丁,冰棍还冒着冷气,这是艾文偷偷在冰箱里藏起来的一根,说起来还有一段时间,是店主很久以前给她买,但是自己没舍得吃的冰淇淋。
艾文没有向店主解释这根冰棍的来历,只是催促着让店主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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