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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攻不拘先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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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竞择呢,他俩其实性格很像。不同情任何形式的乞讨,直接,务实。他是在遇到季竞择后,才恍然读懂了19岁时没有读懂的书,明白了春天的小熊为什么可爱。他唯一一次觉得他俩不合适,其实是因为体位问题,但这个问题被他俩克服了。可是现在他突然发现,季竞择虽然和袁飏性格不一样,但一样的是渴望着这个世界的认同,而他却打从心里不愿意把“认不认同”的权利给出去。
  陈述苦笑一下,心想:也许他们活得比我更坦荡吧!
  “儿子!”陈述还在乱想,突然听到他妈叫他,他吓了一跳!一直以来他都很谨慎,就算来季竞择这里也要计划好路线,今天他俩吵架了,出来之后心里瞎琢磨事儿,脚下就没了谱儿,不知不觉走到他爸妈家这附近来了!
  “妈……”
  “你怎么回来了?”他妈很吃惊,“没开车啊?”
  陈述迅速镇定下来:“哦,我喝酒了,就没开车。”他说着走过去:“妈,怎么又这么晚遛狗。”
  “可乐天天都这个点儿啊,它就这习惯。”他妈乐呵呵的,闻到儿子身上确实挺大的酒味儿:“你喝酒自己得有数儿啊,虽然年轻,也得注意身体,知道不?”
  “嗯,我知道。”陈述点头,“您自己也得注意身体,又照顾我爸,又管它们,别累着。”
  “累什么!”他妈笑:“你曹姨、你张姨他们还都半宿半夜带孙子呢,我伺候伺候我这几个宝贝儿算什么,各人有各人的乐趣儿!”
  陈述微怔,可乐欢脱的跑到自己的领地方便去了,他妈拿着手机,带着耳机学唱一首时下流行的广场舞歌曲。陈述在夜色里发呆,他说他只在乎父母和季竞择,但这个晚上,他却突然发现,他既不了解季竞择的想法,也并不真正清楚他父母的真实需要。他一直以为他妈爱狗,其实他妈养狗也不过两年多,两年前,是什么契机开始的呢?也许这其实是他妈无法寄情于第三代而给自己找的一个寄托……
  20。
  季竞择一看到陈述,心都跳得快了起来,他俩四、五天没见面没打电话了,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冷战”,今天也不约好的,而是参加华源地产的一个大型楼盘推广会。现场家饰家装、建材水暖、电器燃气的厂商还有客户好几百人,他还是轻而易举的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陈述。
  他本来应该很有原则的嫌弃陈述:又打扮这么招摇,满场就看你一个人闪闪发光,招来一群女客户围着你转!也应该很有骨气的嫌弃自己:你是不是贱,他看都不看你一眼,你就不能也不看他?非得一眼一眼的偷瞄?!
  然而他忍不住。背叛了骨气,一直在悄悄偷看陈述;也背叛了原则,心想:真帅,不亏是小爷的男人!
  他知道他再怎么看陈述,陈述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看他一眼。他们还没在一起时,陈述能在聚餐时招摇的当着所有人面喊他坐在身边,但他们刚刚开始勾搭,他在机场想上去看一眼陈述都被他坚决的拒绝了。这些事当时他都没往心里去,是他们在一起后、他逐渐了解陈述后,才在回想时一一有了意义。
  他喜欢的人,就是这样一个谨慎的人,跟他完全不同,却让他无法抗拒的喜欢。
  临近中午时,华源的老总陈雨墨到了现场,是个相貌非常出众的男人,看样子也就三十四、五岁,季竞择对这个兼具财富和美貌的男人却没有多看的兴趣,他着急上厕所!
  他刚进卫生间,就被人从后面推了一下,他闭着眼睛也知道是谁,这人身上的气息他已经熟得不能再熟,所以直到被推进最里面的隔间他连头都没抬。
  陈述伸手捏他下巴:“看都不看我?”
  季竞择“哼”了一声,心说明明是你看都不看我!
  “还生气呢?”陈述手摸了他下巴又摸脸,最后停在他颈侧,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碰着他耳垂:“这么不好哄以后别想在上面了,哪有老爷们儿这么爱生气的,干脆就踏踏实实的给我当媳妇儿吧!”
  季竞择立刻不干了,熬一嗓子:“去你的!凭什么!”
  陈述果断压上来吻住他,季竞择微微偏头,被他手紧紧的按住后颈,挣扎了一下也就不挣了,反客为主的伸过舌头,也狠狠的吻住陈述。
  片刻后他俩喘息着分开,陈述低笑着说:“喊什么,再喊还亲你!外面那么多人呢!”他说着把季竞择推在隔间的板子上,靠过来紧紧贴着他,声音小得只有他俩能听到,气音更是显得话语暧昧:“小王八蛋,你一点儿都不想我啊!一个电话也不打,你这是当人男朋友的态度吗?就等着我来哄你呢?”
  季竞择哼哼唧唧的回击:“你给我打了吗?”
  “你真没良心。”陈述瞪他一眼,“我出差了,去新加坡三天,从早忙到晚,昨天晚上才回来!”
  季竞择抬眼看了看他,嘴里没说话,但手抬起来圈在他腰上。
  他俩无声的搂在一起,谁都没再说什么,默默用身体语言交流表达着:我舍不得跟你生气,我们别再吵架了……
  过了好一会儿,陈述低声开口:“竞择。”
  “嗯?”
  “是我过分了。”
  季竞择微微发愣。
  陈述说:“我只担心你,并不是想管你,你能原谅我吗?”
  季竞择跟他交颈搂着,很想又有点怕看到陈述现在的表情,他难以想象陈述这样的人,会主动低头给他道歉,于是双臂收的紧紧的加深了这个拥抱。过了好一会才低声开口,故意笑着耍流氓:“你以后别在上面了,踏踏实实给我当媳妇儿,我就原谅你!”
  “不要得寸进尺,要不现在就——”
  陈述话没说完,一直很安静的卫生间响起了脚步声,似乎有三、四个人一起进来,而且有人离他们这个方向越来越近。
  他俩都不再发出声音,彼此深深看着对方的眼睛,看着看着,季竞择再次倾身过来吻住陈述,他俩就这样无声的在这小小的隔间里接吻,没多一会儿就听到隔壁,哗啦哗啦放水的声音……
  陈述松开季竞择,抬起头眼睛里藏着一抹坏笑,嘴唇贴到季竞择耳边,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问:“宝贝儿,你进来想干嘛来着?”说着手开始解季竞择裤子。
  季竞择知道他要使坏,赶紧抓着他手,嘴里不服软:“我进来想干你!”
  “行。”陈述一步站到他身后,嘴唇依然贴在他耳边,舌尖轻轻舔着他耳廓:“等你尿出来就让你干!”说着已经从他裤子里放出了小季季!
  他俩已经搂在一起黏糊了半天,本来就都有些生理反应,小季季出来透了口气,被陈述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握,立刻又硬又热像个烙铁!季竞择无法自持的哼了一声,又马上噤声,只是硬了还好,他现在情况更糟,隔壁的放水声简直就是条件发射,刺激得他更想尿了!可是硬着又尿不出来,他死死攥着陈述那作乱的手,不让他再刺激小季季,嘴里小声求着:“别闹,我不要……”
  “不要什么?”这缺德的老狐狸忍着笑逗得更狠了:“不要尿还是不要摸?”
  隔壁间传出一阵冲水的声音,放水的人终于走了,季竞择松了口气,咬牙切齿的对陈述说:“你坏到家了!”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放松了,靠在陈述怀里。
  陈述不再捣蛋的乱撸,轻轻捏着小季季,帮他对准了马桶,嘴里哪是坏到家了,而是都坏到姥姥家了:“我怎么坏了,我都给你把尿了!”
  “你特么松开我!”季竞择都要憋哭了,“我尿不出来了!”
  陈述憋得要笑死了:“没事儿宝贝儿别着急!”然后就在季竞择耳边小声的吹起了口哨……
  那天成年已久的季竞择真正享受了一次宝宝的待遇,撒了一次终身难忘的尿……
  月底时已是盛夏,他俩和好后再没谈过那天的争吵,都刻意的回避着跟对方观念上的争执。他俩还是在陈述这边的时候多,毕竟这边方便许多,所以季竞择收拾行装他都不知道,等他知道,是在自己家里看到了季竞择收拾好的旅行箱,还有上面放着的通行证和机票。
  季竞择观察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开口:“对、对不起,我还是得去K市。”
  陈述笑笑:“嗯,去吧。”
  季竞择走过来搂着他:“不光是游行,本来就跟我妈约好了的,陪她去玩儿几天、买东西,行程她都定了,我、我没法改……”
  陈述把他从自己身上拽下来,双手捧着他脸,凝视着他的眼睛:“竞择。”
  “嗯?”
  “保护好你自己。”陈述说:“我看你手机什么的……”他说着停了下来,觉得对此事道歉他并不由衷,但干涉季竞择也确实不那么理直气壮,于是不论对错,只简单的表明态度:“总之,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保护好自己,不要让任何人伤害你,好吗?”
  季竞择点头:“好。”
  “嗯。”陈述伸手重新搂住他:“那就去吧,好好玩儿,好好陪妈妈,乖乖的,别晒黑了,回来之后一脱衣服,全身只有屁股是白的……”
  他俩一起低低的笑。
  季竞择一走就是六天,可他定好的行程明明只有五天。每天都跟他通电话的陈述,第六天既没等到人回来,也没打通电话,惊得简直想报警!他强自镇定,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K市每年都有很多游行,也有跟警察起冲突的,但同志游行向来宽容度高,几乎没出过事。再等一等,超过24小时没消息就什么都不管了必须去报警。
  在这样焦灼的情绪下,他简直不想上班,但这天是周一,他有一个很重要的意向洽谈会,在华源地产会议室里如坐针毡的陈述突然看到五庆的郑国强带着一个年轻人也进来了,脸上表情很恼火,也不管在座已经坐了一些人,气哼哼对那年轻人说:“这季竞择还想不想干,才入职多长时间就休假,假都让他休了还不按时回来!让你把资料送过来就算了?”那年轻人被他说得头都不敢抬。
  若是平时,陈述既要避嫌,也懒得管闲事,但今天这短短几句话却让他在心里拜佛,季竞择没事,至少给同事打电话了。他看一眼坐他身边被郑国强几句话说得出神的宋丽雯,指节轻敲桌面,提醒她注意力集中,赶紧把刚才他要的比例算出来。自己回头问郑国强:“郑哥,你们那小季不想干了啊?是不是年初展会发现一楼空位那小伙子?”
  郑国强看他一眼,冷淡的“嗯”了一声。
  陈述满脸堆笑:“诶你问问他愿不愿意来我这儿?我这儿就缺机灵的!”
  听他这么一说,在座很多厂商都问谁是小季。
  陈述眼珠转转,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不行,他要跳槽,那肯定要带走挺多客户和销售机密吧!咱们还是别想了,郑哥不会放人的!”
  郑国强闻言也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
  陈述开完会一分钟也没耽误,公司都没回直接回家了,他有种感觉,季竞择如果回来,一定是在他家。果然他按了密码打开门,就看到季竞择背对着他站在客厅的窗边,听到身后的声音也没回头,只闷声说了一句:“你回来了,我在窗口看到了。”
  陈述心慌得发抖,直觉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他轻声叫:“竞择,你过来。”急着想看季竞择的表情。
  可是季竞择没动,依旧背对着他,声音也有些发抖:“我跟我妈出柜了,我跟她说了……”
  陈述的心不知道该揪紧还是该放松,原来是这样……还好是这样……
  他再说:“你转过来。”
  季竞择还是不动:“你放心吧,我没提你,没具体说,她不知道。”
  “提了也没事。”
  季竞择声音像是要哭了:“你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吗?”
  陈述温柔的告诉他:“丈母娘不是别人。”
  听到这句,季竞择缓缓转身,陈述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个还很明显的掌印。
  21。
  “我以后见到她时会批评她的。”陈述在被窝里搂着季竞择,把他手送到自己唇边,轻轻吻着:“就算她生你养你,但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她不能再随便动手了!”
  季竞择勉强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傻,不听劝?”
  “唉……”陈述叹了口气:“我的善良之心想让我说‘不是’,可我的真诚之心想让我说‘是’。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低调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保护感情了吧。”
  “可我跟你不一样。”季竞择看了陈述一眼,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陈述直觉他话没说完,捏着他下巴让他抬起脸:“想说什么?”
  “没什么。”季竞择蔫蔫的,手搭在他腰上,头靠他肩上,无精打采。他不想跟陈述争论,此时此刻更不想,因为现在陈述是他唯一所能依靠的,尽管他一向认为自己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陈述看着他这副样子,伸手摸了一把他的鸟,笑道:“果然你只有鸟小的时候,才能依人一回。”平时他一逗,季竞择肯定笑了,但今天还是没有,窝在他怀里不动。“竞择?”陈述叫他:“宝贝儿?季贤惠?”季竞择勉强挤出个笑容,陈述亲亲他:“别憋着行吗?你这么只春天里的熊弄出这副冬天里的麻雀的样子,我也不忍心啊,咱俩聊聊吧,跟我也不愿意说吗?”
  “我小时候,”季竞择开口:“第一次跟我妈去我姥姥家,我姥爷不让我叫他们,有外人的时候,连‘妈’也不能叫。”
  陈述不自觉的攥紧了他的手。
  季竞择继续闷声说:“我那时候太小,啥也不懂,让干嘛干嘛,后来我长大了,我姨、我舅舅也都有了小孩,过年的时候都去我姥姥家,来了客人我姥姥就给他们介绍,这是谁的孩子,那是谁的孩子,但永远也不会介绍我……”他苦笑一下:“我妈说我出生是‘物竞天择’,但是对我姥姥姥爷来说,我就是我妈和他们的耻辱,永远也不能光明正大的介绍给任何人。”
  陈述恍然大悟,为什么季竞择对个人身份也好、彼此关系也好,那么强烈的渴望确定,渴望认同,甚至是用在他看来很不成熟、太过激进的方式去表达,因为他从小生活在一种被毁坏的社会关系里,他需要重建、需要确立,渴望得到尊重和认可,不愿意像他妈妈一样,感情状态永远只能藏在黑暗里。
  “我是不是挺可笑。”季竞择问。
  “当然不是。”陈述否认,搂着他说:“给你讲讲我小时候吧,我爸我妈都是普通人,嗯……算知识分子吧,传统、保守、爱面子。”陈述笑笑:“从小过年过节家里来人的时候,我都得被拎出来背首诗、唱个歌儿,稍微大一点儿还得说几句祝酒词什么的。”他看着季竞择:“我还真有些羡慕你呢——你别不信,我毕业去羊城,就是为了躲他们,其实那会儿我已经跟当时的男朋友分手了,但我想性向是改不了了,我待在他们身边也是给他们添堵、丢人,还不如走远点儿。后来我爸身体不好,我才回来的,回来之后也没住家里,还是为了躲他们。说起来挺不孝的,我这房子只有刚装修时他们看过一次,甚至都没给他们钥匙。”他摸摸季竞择脸:“你羡慕我这样的吗?”
  季竞择无法回答,陈述这样成长在传统家庭的GAY显然压力更大,可是他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有些羡慕。他也开始明白为什么陈述对感情和隐`私的保护到了过于谨慎的程度,因为从小生活在庞大而坚固的社会关系里,要顾忌父母的面子和承受能力,如果去破坏、去摧毁,那不仅需要极大的勇气,也必须付出极大的代价。
  那晚他们说的话,都久久缠绕在对方心里,越缠越紧,也越缠越乱。彼此了解,也有一定程度上的理解,但是难以达成共识。两个平时都坦率直接的人,都长久的陷在沉默里。为了掩饰这种让人心慌的无言,他俩不约而同的闭上了眼睛,装作睡着,但彼此都知道对方还没有睡……
  季竞择状态非常不好,陈述认为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妈妈,在他出柜后,他妈明显加强了跟他的联系,几乎隔天就要打电话,最初甚至会在电话里吵起来,然后间隔稍微长了一些,谈话也逐渐变短,他劝季竞择对他妈态度好一点,季竞择说爱谁谁。另外一部分原因应该是工作压力,郑国强假期结束后变本加厉的给他布置工作,有时候要应酬到很晚,回自己那边睡了,人都见不到。
  陈述想找机会跟他谈谈,他俩上次吵架后就没谈,各自回避了,他知道情绪怕积累,隔阂应该尽快沟通,但他自己工作也非常忙,第一批反渗透技术的产品已经签了意向,马上就要进市场,他每天被老总、客户、下属追着问各种各样的事情,讲电话讲到口苦,嘴角也上火起了泡。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天陈述跟华源地产的客户吃饭,结束时已经快九点了,华源的老总陈雨墨主动要送他,陈述风闻过这位陈总的性向,但华源是他们产品的试水风向标,他不敢不应酬。
  季竞择状态本就狂躁,应酬也喝了酒,打车回陈述家楼下时,正看到陈述从一辆加长奔驰上下来,一起下来的是一位身材很好的男士,这人跟陈述下车还不算,下来后就把手搭在了陈述腰上,季竞择立刻血往上涌,扔下钞票拉开车门,冲过去从后面狠狠推开这男人。
  这人毫无防备,一连往前迈了几步才勉强站住,吃惊的回头,季竞择立刻认出来:陈雨墨,华源地产的老板。他心里意识到这可能只是一次商务应酬,但心里的火压不下去,瞪了陈雨墨一眼,转头看陈述。
  陈述也被他吓了一跳,喝了不少但理智还在,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对,有什么话至少要把陈雨墨先打发走。他也往前抢了几步,问陈雨墨:“陈总,您没事儿吧?”
  陈雨墨的司机也已经从车上下来:“陈总?怎么了?”说着伸手拽季竞择。
  季竞择狠狠甩开司机的手,见陈述不理自己,反而去关心陈雨墨,更是怒火中烧:“陈述!”
  陈雨墨狐疑的看着他俩,片刻后笑了,让司机回车上等,对陈述说:“小陈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误会。”陈述紧张的看着司机上了车,才点头道:“确实是误会,这是……”他顿了一下,“是五庆的销售小季,我们俩有点儿误会,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说着他突然想到华源也是五庆的客户,立刻敦促季竞择:“你赶紧给陈总道个歉!”
  季竞择翻着白眼不说话。
  陈雨墨淡淡笑了笑,摆摆手:“没事儿,别往心里去。”说着往自己车上走,路过季竞择身边的时候,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说:“等你酒醒了再来给我道歉。”说着上车走了。
  季竞择几步走到陈述面前:“这特么怎么回事?”
  陈述理都不理他,自己转身进了楼门,按了电梯半天也没等来,季竞择紧紧跟在他身后,他心里有火不愿意再等,转身走楼梯,季竞择没再跟来,等他上了七楼,按了密码进了门,赫然发现季竞择就坐在他家沙发上——这小王八蛋电梯上来的,竟然比他还快,密码也是他当初自己告诉人家的,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季竞择见他进门,气势汹汹的问:“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点儿什么?”
  陈述咆哮一声,指着门喊:“滚!”
  季竞择又惊又怒:“你说什么?”
  “我让你赶紧滚蛋!”陈述之所以在外面一直没理他,就是还有最后一层对面子、对安全的担心,现在回到他自己家里终于可以发泄出来,大声嚷着:“季竞择我忍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心情不好,怎么作怎么闹,我都可以哄着你,但你这么胡搅蛮缠我忍不了!刚才那人你不认识吗?华源的老总你不认识?我正常应酬喝点儿酒,人家送我回来,你发什么飚?你特么神经病犯了你冲我来,你去跟人家动手动脚你让我怎么忍?你知不知道丢人、知不知道小心啊!这些事我跟你说了是一回两回吗?你自己想想,咱俩在一起这么久了,我对你有过什么要求?有过吗?我特么就要你管好自己、保护好自己,你往心里去过吗?今天陈雨墨没深究,如果动起手来,事情闹大了,你觉得你能不能全身而退?我丢不丢得起这个人!”
  “丢不起!我除了给你丢人我就没别的了吧!”季竞择也嗷嗷大叫:“你正常应酬喝点儿酒?他手都搂你腰上了,我是不是得装瞎装没看见啊!我那么老远都看见了,你啥感觉没有?他搂你你不知道躲啊!我告诉你这陈雨墨他绝壁就是个GAY,而且是个纯零!我都能看出来,你看不出来?纯零正和你心意吧!你知不知道避嫌啊,你还让他搂你!我是你男朋友,你都没在外面大大方方让我搂过一回!他算个鸡`巴啊他就来搂你,你还不躲!这你怎么不谨慎、不小心了呢!我告诉你陈述,你怎么管我、怎么教育我,我也都可以忍,你特么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我就不能忍!”
  “你你你……”陈述气得嘴唇直哆嗦,尤其听季竞择说“纯零正和你心意”时,他真想直接怼回去:“我就勾搭了,你受不了你滚!”然而当他面对的人是季竞择时,就算失去理智,他也做不到狠下心来胡说。
  可他的沉默不语,在酒醉的季竞择看来就是心虚怯懦了,他伤心的看着陈述:“陈述你知道吗?我去K市没参加游行,游行的前一天我反悔了,给他们发邮件说我不去了,那个论坛我也再没上过,在他们心里,我肯定就是个叛徒!我想叛徒就叛徒吧,我又不为别人活,只要你高兴就行!其实你根本无所谓是吗?如果我是陈雨墨那样有钱有势又成熟的人,你根本不介意是哪种交往方式,对吗?”
  “季竞择你有良心吗?”陈述本来还为他前面的话震动,最后这几句又惹恼了他:“你要是有你就摸摸它,摸着它问问自己我是哪种人,问问它我对你怎么样!”他也气得眼圈儿都红了:“你跟我谈交往方式?我特么连第一回 都让你了——老子这辈子还没这样跟谁交往过!”
  “你这是后悔了?”季竞择哽咽道:“你后悔了是吗?没事儿,不用后悔,分手就行了。”
  “你说什么?”陈述抬头,血红的眼睛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分手。”季竞择寸步不让的也看着他,嘴里用强,但忍不住还是用了一个留恋的问句,渴望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分吗?”
  “分。”陈述说,“谁不分谁王八蛋。”
  22。
  分手那天季竞择摔门而去,陈述站在客厅里脑子里只有一句话:“谁不分谁王八蛋!”
  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斩钉截铁的爷们儿,不是光说说气话,他决定立刻开始收拾季竞择留在他这里的东西,都给他打包好,然后不管是扔到大街上,还是快递送过去,总之要让这小王八蛋立刻、马上从他生活里消失。
  他在客厅原地转了两圈,飞快走向厨房,能想到的第一件季竞择放在他这里的东西就在厨房,进去看到那一米多高的支架上的全自动煎饼果子机后,眼泪差点儿掉出来。他跟这该死的煎饼果子机对视了十分钟,颓然走了出去,躺沙发上大脑重启了一般,脑海里盘旋的变成了另外一句话:“不分!就当王八蛋了谁能把我怎么样!”
  还好正赶上周末,要不他俩这状态肯定都要请假,各自在家里躺了两天,不刷牙不洗脸不刮胡子,也没怎么吃饭,甚至连电话都能不接的全都给按了。
  陈述周一起来时都有些不认识镜子里的自己,他在卫生间站了很久,才洗漱了一番,换了衣服离开家。关门的瞬间,他又转了回来,在门前蹙眉想了一阵子,改了他家的门锁密码。
  不分手,但要给季竞择个教训。基于这样的想法,陈述甚至在午休的时候写了1000多字儿的草稿打了出来,都是要给季竞择上课时讲的道理,核心议题无非是理解和珍惜。这篇演讲要什么时候发表,他还没想好,但他想至少要一个月,等这小子彻底冷静、彻底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时,才能原谅他。他觉得季竞择应该也在忏悔和反思,是不可能就这样跟他分手的,在他来求和的时候,自己一定不能再心软,一定要真的给他一点教训。
  陈述心里不会分手的自信值最初是百分之百,而不到三天就降到了百分之五十。
  季竞择三天都没来求和,别说没来,连个电话都没有。
  按照这样的下降率,陈述心里想,大概到周末我就得主动去找他了吧——我怎么那么贱啊!又去哄他!上回也是我哄的他!然后又想:那我是当人家老攻的嘛,主动点儿也是应该的——他没上过老子啊,他不是攻啊!这小王八蛋!
  在这样的情绪里,他又过了一个工作效率极低周二,下班回家就看到季竞择坐在楼梯上,一见是他,立即站了起来,也不抬头,局促地看着自己的脚。陈述心头一跳,他稳住自己,故作平静的打招呼:“来了?”
  “嗯。”
  “来拿你的东西吧,正好,我都给你收拾好了。”这是个一戳就破的谎言,他家一切都保持着原样,不过他也不怕被发现,反正他今天根本没打算让季竞择进去。
  “不是……”季竞择低头声音很小的说。
  确切的听到“不是”这两个字,陈述的自信才又恢复到百分之九十,妈的,小王八蛋,就知道你不是真要跟老子分手!他心里这块石头终于落下来了,嘴唇却抿得紧紧的,深怕自己流露出一点笑意,冷冷道:“那你来干什么?”
  季竞择抬头看他,小心翼翼的说:“我想找你谈谈。”
  陈述冷哼一声:“谈什么,咱俩不都分手了吗?”
  “嗯……”季竞择重新低头看脚。
  陈述语气里又多了两分盛气凌人:“分手不是你提的吗?”
  “我……我后悔了……我不想分了……”
  陈述强忍着自己那1000多字儿,时机还不到!嘴里刻薄道:“哪有那好事儿!你想分就分,想后悔就后悔,玩儿呢?过家家呢?你觉得我是那种说分就分、说好就好的人吗?”
  季竞择被他说得头又低了一些,陈述稍稍后悔,这一梭子是不是打得有点儿狠了?还没后悔完,季竞择抬头看着他,硬朗洒脱的五官憋了一副老实窝囊的表情,结结巴巴道:“那、那我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陈述气得差点儿摔他家门口,谁求和好就这么两句话啊?!说走就走了?你这也太不努力了吧!什么人啊,这就完了?下回还来吗?
  当然来啊,而且也没让他久等,第二天就又来了。
  这天陈述跟客户吃饭谈事,到家已经快九点了,他进一楼电子门差点跟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正是季竞择,没忍住笑了:“哟,又来了?”
  他本以为季竞择看到他肯定是一脸惊喜,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起上楼,然后进一步求和,没想到这小子见到是他也没停下脚步,着急忙慌的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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