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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还以为只是古穿今-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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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的结果,萧起疯狂之下,撞柱而亡。
牧震身体一颤,从血肉迸射的惨烈中回过了神来,心痛无比的看着萧起。
“我在这,我现在是好的。”萧起抓过他的手,盖在自己的脸上。
“可……那也是你,对吧?”那是其中一条时间线上的萧起。
“对。”他无法否认,他明白自己的状态,最初在现代的时候,他的精神也一样不好,会有情绪失控,思想阴暗的时候,他随时都会疯狂。第一次横跳到古代,更是险些崩溃。
“还有别的吗?”
“有。继续吗?”
“嗯。”
接下来是一个有牧震的世界,前边的是快进,因为重生的萧起做了跟第一个世界相同的事情,牧震只是成为了牧家被献进皇宫的子弟之一。
看到这一幕的牧震:“……”我竟然也会成为后宫佳丽啊。他在心里吐槽着自己。
被送进去的小公子们,没几个愿意服侍这位残暴的皇帝,其中牧震也是满心的无奈。萧·黑暗暴君·起会答应朝臣的这个提议,更完全是出于恶作剧的心情,本质上那时候的萧起对性其实十分的抵触也厌恶,无论对象是男是女,那位被吓死的皇后一直到死都还是处。子。
他杀了一个主动勾引他的小公子,把其余小公子都召集起来,让他们拿死者的头当蹴鞠踢。有胆小的,当场被吓得失禁。
牧震这时候站了出来,他表示:“陛下,我给您做一道点心吧。很好吃,而且您绝对没吃过,吃点心比看我们踢蹴鞠有趣多了。”
然后牧震就做了炸牛奶(那时代已经有淀粉了),暴君萧吃了两块,笑眯眯的说:“如果你明天也能给朕做一样朕没吃过的美食,那朕明天也不杀人。”
牧震:“好。”
“不过朕也可能骗你哦,说不定明天朕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
“那我也只能无奈受死。”牧震恭恭敬敬的低头道。
“你这人真没劲。”萧起又塞了两块炸牛奶进嘴里,说话有点含糊不清,他其实对食物尤其是甜食有着极大的偏好,但他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牧震也算是歪打正着了,“你要是想让朕高兴,那就哭啊,喊啊,下跪求饶啊,知道吗?硬骨头只会让朕想敲碎,看看你里头的骨髓是黑,还是白。”
“是,臣下次一定努力试试。”牧震低眉顺眼的应着。
萧起冷哼一声,更觉得这人“无聊”了,但他做的东西确实好吃,多留两天吧。
俊厨子与疯吃货版本的一千六一夜故事就此开始,渐渐的,两人之间不再只是一个做,一个吃,他们有了交流,多了理解,并最终相爱……
萧起渐渐收敛起了身上恶毒的尖刺,虽然牧震没说,但他知道对方希望他成为一个好皇帝。可是,当暴君变得温顺,原来忠诚的朝臣们也开始变得得寸进尺,他们要萧起重新立后,要他广纳后宫,要他生儿育女。
当萧起拒绝……牧震……死了。
那从来就不是个快乐的美食文世界啊。
牧震死于一场“风寒”,明明早晨萧起不管什么“陛下!别过了病气”的废话,进去看他的身后,人还好好的,晌午的时候,人就突然不行了。
第133章
133
萧起赶到的时候; 他的呼吸已经彻底停止,甚至萧起都没能看他最后一面。
对于大臣们来说; 有了一个牧震; 就能还有第二个。有了一个男人,就还有第二个女人。反正他们(自以为)已经知道这位暴君喜爱什么样的类型了——温柔的、成熟的、有一点强势的、会做菜的。
帝王无情; 牧震死了后; 萧起哭了两天就好了。跟朝臣硬撑了两天; 最终他还是答应了重选佳丽。这一切; 至少在在朝臣们看来; 都挺好的。然后……这年除夕之前的宫中大宴,一场大火; 把满朝文武都烧死在了宫中!
住在皇宫附近的很多人,都说听见了疯子皇帝癫狂的笑声,那笑声甚至盖过了无数文武在大火中惨叫和求救的声音……
许多人因此被吓疯; 在寒风中惨叫着奔跑,要么是被家人关起来; 要么冻死在不知道哪个角落里。
牧震直接坐了起来; 他近距离看见了萧起临死时的场面。
他散发披衣; 站在了宫中中秋时用来赏月的高台上,并没有发出什么狂笑; 只是默默与一个不存在的人对饮了一壶酒,然后便干脆的从高台上跳了下来; 支离破碎; 鲜血满地。
“吓着了?”
“废话!”牧震双手按着萧起的肩膀; 虽然早知道他安然无恙,可还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天,好确定他确实安然无恙。
萧起拉着他的手,撒娇一样摇晃了两下:“还看吗?还是有HAPPY ENDING的。”
“不,我就要看悲剧的。”他是以第三人的上帝视觉看到的这些记忆,而陛下则必然是亲身经历,只会更痛苦。牧震希望能够与萧起分担。
“好……”
他们拉着手,重新躺了回去,牧震看到了更多的分支世界。
十五岁的萧起忽然获得了未来的记忆,看到自己被太后活活饿死,他不信却又因太过真实而惶恐,最终还是因为一直都信任太后,而跑去了对太后讲述,被太后安抚,两天后,一杯毒酒要了他的性命。不过,太后自然也没有好下场。
又或者,萧起刚穿越到现代,他的一切并没有被平台直播出去,代替现代萧起这位原主,成为了陈婧雅的剥削对象。稍稍好转,就被陈婧雅强制要求出院,继而要求上班,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对一切懵懂无知的萧起最终惨死于第二次胃出血。
萧起来到现代,他的遭遇成功被直播,但没有公司接手他,自然也就没人给他支付医药费。对这个世界不够了解的他,虽然没有相信陈婧雅的忽悠,可还是离开了医院,没多久就不小心死于第二次胃出血。
萧起撑过了直播,给萧起提供帮助的,竟然是陆晓萌和杨川。这两个人不但帮助他,还对他各种大献殷勤,不过萧起无论对男还是对女都无感,反而对他们产生了怀疑,但因为手段太稚嫩,被陆晓萌下一步察觉,并所杀。
牧震看到了各种各样的,萧起的死法。
生病的,中毒的,车祸的……有人为,有意外,也少不了萧起自己动手的……
观看这一段又一段的记忆的两人,好像经历了数千万年,可其实在现实中,不过短短的一刹。
“怎么哭了?”萧起的手再次盖住了牧震的双眼,“我家大枕头,什么时候变成爱哭鬼了?”
牧震握住那只盖在他眼睛上的手,眼泪没止住,甚至流得更凶了——还能是什么原因?我心疼你!
他想对着自家的陛下怒吼,可他又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不用吼出来,只要一张嘴,就会哭到崩溃。
“别哭,别哭。我也有很幸福的时候哦~”萧起吻他的额头,用另外一只手像哄孩子一样拍着他。
牧震又被拉进了记忆中,萧起成功的度过了早期的艰难,在娱乐圈一步一步艰难的站稳了脚。直到他和牧震有了第一次合作,这是一个没有古代经历的,真正的年轻的牧震,他们成了熟人,成了朋友,成了……爱人。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他们携手走过一生,死后被放在一个骨灰盒里,洒进了大海。
只是这一个世界,就能把前面的那许多世界的伤痕抚平,犹如无数次痛苦的轮回,只为了这一次携手——牧震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有些中二,但有时候真的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住的:“陛下……”
“你看,只要我认识了你,我的人生就会变得不一样,变得幸福,快乐。有你和没有你,完全就是两个世界。”这也是萧起先给牧震看悲剧的原因,先抑后扬的幸福啊。
“你有其他的伴侣吗?”这个提问也太小气了,但这同样是无法控制的。
“跟你说一个很奇妙的事情,长生大大给我的所有命运记忆中,我要么到死的时候还是单身,要么就一定和你相爱……而长生大大说,他把每一次实验记录都给我了。”萧起笑得温柔又满足,“狗血点说,就是我的生生世世,要么是在等待你的路上,要么就是在与你并肩前行的路上。怎么样?彻底放心了吧?”
牧震没吭声,他只是伸出胳膊,搂住了萧起。
他是完全不会考虑萧起在骗他这个问题的,事实就该是这样,陛下就是他的,他一个的!
萧起能感觉到搂住他脖子的牧震的胳膊越来越紧,因为之前长时间的共享记忆,现在他能稍微感知到牧震的心声——总是那么成熟稳重的大枕头……也有孩子气的时候啊。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他,我都听见了的。
床帐垂了下来,将床里的两个人一丝不漏的遮挡住,即便是影子外人也看不到。只是偶有有一只挣扎的手,或者一只紧绷的脚从床帐里伸出来,很快又被另外一只手抓回去,或自己缩回床帐中……
三十年后,酆都城,中元集市
关于新地府的传说,已经慢慢的在地上的世界流传开来。相应的节日自然也要设定起来,萧起和牧震商量后,就新添了上巳节、中元节、还有十月初一的送寒衣。
每当这热闹的时候,两人也会戴着面具,手拉着手融入到在众多过节的鬼魂之间,“视察鬼生”“与民同乐”,当然,其实就是约会~
集市中心的大喇叭突然升了起来,里边传出了孙恒的声音:“阎君陛下,有外客来访,还请回来工作。”
萧起面具下的笑容僵硬住了,过节的鬼们兴奋的左顾右盼,还有鬼当场跪下大声哭诉自己的冤情,而萧起现在只想把孙恒爆锤一通!
“去吧。”牧震松开了萧起的手。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啊?”萧起可怜巴巴的问。
“不跟,今年的集市挺好玩的,我想再逛逛。”
“QAQ那、那你自己好好玩,我走了。”
萧起最后还是没有暴打孙恒,鬼节有外客,也并不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三十年来,那些修士们总算明白,只有特定的时间才能让非仙官的活人进入地府,当然他们也可以生魂离体,不过一旦被萧起或者仙官抓住,到底还能不能继续当个生魂,那就未曾可知了。
可就算是特定的三个鬼节,地府对于活人来说,也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
对方也没提前通报,就这么跑来了,胆子够大啊。
萧起猜测,八成是熟人,否则孙恒自己就把人料理了,不会来个大喇叭广播。
结果萧起猜错了……来的不是熟人,顶多算是一个神。交。已久,彼此知道对方存在的人——地面上的护法天王之一,甲子仙王闵如岫。这也是第一次有非自家的仙王跑来地府找萧起。
按理说都是王,萧起该换一身更庄重的衣裳再去见客。
“那位穿着什么来的?”不过萧起多问了一句。
孙恒道:“正装,衮冕、衮袍穿得严严实实。”
萧起要去换衣服的脚步停下来了,话说这种独属于仙王的正装,还是从夏国流传出去的呢。不过,这位仙王啥都没带,甚至提前的招呼都没打,就穿得这么正式的跑来拜访……
萧起摸了摸下巴,没去换衣服,而是依旧穿着跟牧震去看庙会时穿的普通衣裳,手上拿着面具,径直进入了闵如岫所在的小厅。
正在小厅中等待的闵如岫,果然是穿得规矩庄重,并尽量绷直身体,端起架子。
“未曾想到甲子王竟然会在今日前来,让陛下久等了。”萧起笑眯眯的,大步迈进小厅,与闵如岫见礼,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不知甲子王今日所为何来啊?”
“……”闵如岫看着这位还穿着一身短打的夏国太。祖,双眼中有一抹光芒闪过,“不知阎君陛下,可识得天颐宗的星染尊者?”
啊?谁?萧起愣了一下,他天颐宗真能算得上认识的就一个毛潜,只能试探的询问:“不知此人与毛潜毛尊者有何关系?”
闵如岫的表情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郁闷加无奈:“星染尊者便是毛尊者的尊号。”
“……哦,那是在下孤陋寡闻了。”萧起挺淡定的点点头,好像毛潜是跟他说起这么一回事,但那是太久太久太久以前了,萧起早忘到脑后去了。他看向闵如岫——所以呢?这位仙王难道是为了毛潜来的?
萧起脑海里闪过他看过的小说中的各种狗血八卦情节,面上神色不动,依旧微笑看着闵如岫。
闵如岫也看着萧起,半晌之后,他长叹一声:“今日打扰阎君陛下了,告辞。”
萧起站起来,客客气气的将他一路送过了黄泉,这位甲子王独自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逃亡一般的狼狈与仓皇。
“好好的仙王,怎么眼瞎看上毛潜了呢?”萧起重新回到了牧震身边,跟他说了刚才那次无厘头的双王会谈,“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许那个小家伙还觉得毛潜怎么就眼瞎,看上我了呢?”
“太谦虚就是虚伪了啊,你明摆着是把小孩子吓跑了。”牧震斜眼看他。
“有我这个孩子你还不够,还想在外边有孩子?”萧起抓着牧震的手,摇晃了两下,“别想他了,继续逛街吧。”
其实牧震能感觉到萧起是有些失落的,别看他自己常常吃吃喝喝,儿女情长,可那也是在他们俩私下里。但这第一个来找他的野生仙王竟然也是为了儿女情长,这就让他不高兴,甚至极其失望了。
——你的身份,你的地位,你的责任,有那么多能让你来找我,跟我建立联系,签订盟约的可能,怎么你就为了这点屁事来,然后又什么都不干就被吓跑了呢?
牧震在心里学习了一下萧起的埋怨和吐槽,但明面上,他握紧了萧起的手,没与他继续谈论这个问题,他们还是玩耍去吧。
闵如岫回到了自己的国家,他给这个国家起名为岚。他站在最巍峨的高楼上,看着城内百姓的生活,最北面的集市上,各色店铺大门敞开,路边一个挨着一个的小摊子里买卖人正在卖力的吆喝,普通人挑着扁担,挎着篮子,背着筐,满脸笑容的,来来去去。
西边是各类官府聚集的地方,安静很多,但来来去去的人也丝毫不少,他们脸上或严肃或淡然,或抱着公文或举着令牌,皆步履匆匆。
东边则是各级学堂的所在地,现在那里少见人影,因为正是学生上课的时候,可闵如岫能听见郎朗的读书声。
南边是他与他的家人,本城仙官,还有在仙印上挂了名的仙吏们的居所。建筑华美,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偶尔还有美丽的灵禽飞过。
往常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会站在这最高的高塔上朝下看,看着自己建立的国度,看着自己的百姓,看着他们的笑容,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但今天不成,甚至以后,可能都不成了。因为他知道,这让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对别人来说,不过是一场儿戏……
在前往地府之前,他先是在夏国游历了一番。不是为了玩耍,而是为了去挑刺的。然后,他知道了什么叫自取其辱!他的王城,仅仅能够与人家的三线城市的卫城相提并论!
他可以骗自己,说这不是萧起的功劳,毕竟夏国已经拥有了四代君主,现在是第三代和第四代轮流执政,如今局面,他可以谎称主要是后头三代君主的成果结晶——即使人家导游把各种历史视线都明晃晃摆出来了,他也能够当瞎子和聋子。
他做了一个无耻的人,并且身着正装,雄赳赳气昂昂前往了地府,更是怀着跟毛潜的心上人攀比一下的心思。结果……人家就穿着他最日常时都不会穿的粗麻短打,平平常常的微笑而来,也没放出气势之类的,却足够压得闵如岫抬不起头来。
这一次就让闵如岫知道了,就算大家都是仙王,可仙王与仙王也是不同的。他觉得自己如同一只刚出生的雏鸡,毛黄喙软,却跑到雄鹰面前耀武扬威。
那种……那种羞耻感,让他只能仓皇而逃。
“弟弟怎么了?”温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闵如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到了高台。
她已经在五年前封仙,如今是岚国的女宰相,很多决策都是姐弟俩商量着施行的,她在岚国的声望并不比岚国的立国仙王闵如岫低。她不再如刚来时那般苍老,但也没有回复彻底的年轻,如今是一位大概有凡人四十多岁年纪,气质端庄风韵犹存的贵妇。
“没事。”闵如岫立刻藏起自己的心情,转过了身来。
闵如馨看着他,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她抬起胳膊,轻柔的触碰着闵如岫的额头,帮他从上到下细致的整理着衮袍:“傻弟弟,有什么事连对我都不能说的?”
“……”闵如岫沉默的站在那,被姐姐像是个顽童一般的照顾,让他觉得有些羞耻,但跟多的是一种温馨的感动。
“那位毛仙人,是不是?”
“姐!”闵如岫瞬间从感动中脱离了出来,他咬着牙,为难又痛苦。
“我的弟弟什么都好,喜欢上了谁,去追求便是,何必如此为难呢?”
姐姐还是这么的直爽干脆,有时候闵如岫都在想,如果他们俩男女互换,姐姐做出的成就,怕是只会比他更大。不,不需要男女互换,仙王中又不是没有女子?若是当初姐姐没有他这个累赘,怕是也不会输于她们:“他……已经走了。”
“那就去追啊。”
闵如岫摇摇头:“他临走的时候,与我说明白了,说我并非他所求之人。”这话复述出来,闵如岫只觉得心口又痛又涩,“姐姐,不要再提这些事了。”
闵如馨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闵如岫,神色复杂,可终是不再相劝,她手一招,取出了一壶酒:“来,今日姐姐陪你,不醉不归!”闵如馨拿着酒壶的手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
“好!不醉不归!”闵如岫笑了起来——醉了这一场,就将什么毛潜忘掉了吧。他既是仙王,更是闵家如岫,肩膀上担负的活人与死人太多太多了,本来就不该沉迷于什么情啊爱的……
酒壶虽小,倒出来的酒却不少,清冽如冰的酒液,入了喉咙却如火烧电刺。
“痛快!”闵如岫笑得更舒畅,“再来!”
闵如馨瞪了他一眼,但还是给他倒了满。
一碗一碗又一碗,美酒仙酿让闵如岫这位仙王也茫茫然了起来,坐在他对面的姐姐一晃眼仿佛长了四个脑袋。
我这是醉了,又要麻烦姐姐把我拖回家里去了。
闵如岫眨眨眼,对着闵如馨露出了歉意的傻笑,在眼前一片黑暗之前,他最后看到的,是伸手扶住了他的姐姐。
冷……
闵如岫在黑暗中打着哆嗦,他有很多年都没有感受过剧烈变化的冷热了,是因为喝醉了吗?姐姐这次带来的酒可真是——痛!
迷迷糊糊的闵如岫被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拉扯出了梦乡!
他第一眼看见的,仍然是闵如馨。
但这时候的闵如馨再没有了闵如岫沉睡之前的关爱与温柔,她沾着鲜血的面容上满是扭曲与狂热,她的一只手托着着一颗闪烁着金色灵光的心脏,心脏依旧跳动着,向几条从闵如岫胸腔中拉扯出的血管中鼓动着血液。
“姐?!”这是喝醉酒的噩梦吗?闵如岫不解又恐惧的挣扎着,呼唤着自己的仙印,
仙印也确实自他的腹中浮现,但闵如馨伸出了空着的手,握住了闵如岫的仙印,岚国的王玺。
她的动作很轻柔,看不出来用了多大的力量,但在闵如岫感觉,却是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与他争夺着仙印——仙印竟然还能被争夺,或者说被夺走?!那一旦仙印真的被夺走,他会怎么样?
闵如岫就像当初陷于大修士围攻那般,对着仙印发出呼救的声音,这次没有另外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回应他,浮现出来的,只有无数子民的心声。
岚国比他初封仙王的时候更大了,他已经很少再出现在民众中央了,他敕封的小吏就是他的眼睛、嘴巴和耳朵,他只要坐在宫殿里,高台上,就能知道民众的变化。他听见了民众对他的欢呼,赞美,他感觉王玺在一步步偏向他。
可还没等闵如岫高兴,他听见了更多的声音:“宰相大人英明!”
“多谢宰相大人!”
“有宰相大人在,真是我们岚国人的福气!”
更多的赞美闵如馨的声音响起,王玺开始滑出闵如岫的掌控。
赞美闵如岫的声音大多苍老衰朽,赞美闵如馨的声音却大多青春活泼。
这时候闵如岫才意识到,他过去自以为轻松了的行为,给自己埋下了多么大的隐患,他与他的子民脱节了!其实……这不就是当初他们还是灵官的时候,从那些宗门中夺得土地和民众的方法吗?
毕竟本质上,灵官们是替宗门代管百姓的,而让百姓只知仙王,不知宗门的结果,其实也算是一种偷窃。
第134章
134
他从别人那偷来了东西; 确实也不能怪再有另外的人偷走他的东西,只是闵如岫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是闵如馨!?
“为什么……”仙印一步步远离; 不知不觉已经偏移的民心,唯一亲人的姐姐背叛,闵如岫不想挣扎了; 他只想知道原因。
闵如馨一手托着闵如岫的心脏,一手托着他的王玺,她的面容平静; 看着闵如岫的双眼柔情脉脉,这场面有一种诡异的邪祟感,就如邪神在接受祭祀。
“我有一个女儿,聪明、美丽,又可爱的小姑娘,而且着极好的修真天赋。但她修真与否我并不在意,我只希望她能够平安的长大,幸福快乐的度过一生。可是她的爸爸; 那个负责人质村的管事看上了她; 在明知道那是自己亲生女儿的情况下; 让她做了自己的炉鼎。我的小宝贝……当时她才只有十二岁啊……”
这是第一次闵如馨在归来后,谈及了自己的孩子; 她眨了眨眼睛; 却并没有泪水落下。
“但她还是在一片污泥中顽强挣扎着活下来了; 她想活的,再怎么样痛苦也想活,因为只有活着才能有未来。可她也只撑到了二十三岁,我只得到了她的尸首。”
闵如岫因为心中激痛,颤抖了一下。这绝不是因为闵如岫无意中抓握了一把他的心脏,单纯只是因为他真的对那个见都没见过的外甥女感到深深的内疚——如果能早点,早一点找到姐姐,是不是这些就不会发生了?
姐姐恨修士,我却爱上了修士,还是个天颐宗的,所以,姐姐也恨我吗?
“我不恨你。”闵如馨看着闵如岫说,发现他脸上出现了不信,闵如馨顿时笑了,“弟弟啊,你永远这么天真,永远这么纠结于爱啊,恨的,这才是我夺取王玺的原因!我不相信你会做一个合格的君主,你现在能够因为一个毛潜不理国事四处徘徊,未来你也能把岚国直接双手奉上,到时候会有不知道多少孩子因为你的抉择而下场凄惨。弟弟啊,这个位置与你已经不般配了。如果你能够轮回,下辈子,生在个简单的平民之家吧。”
闵如岫还有很多话要与闵如馨说,可他的视线发生了巨大偏移和下坠,不受控制的震动中,他看见了几个自己的心腹之人——原来不只是姐姐背叛了我。
当闵如岫视线静止下来,他最后看见的是一具放置在如祭坛之物上的无头尸体。
原来,我已经死了……
封仙榜上,甲子仙王的名字,变成了闵如馨!而闵如岫自己的名字,虽然没有从封仙榜上消失,却已经不是仙王了,而是凄惨的成为了那些无所属势力的散乱名字的一员。
死去的闵如岫,则觉得自己一晃神,就已经回到了地府冥帝的客厅。
“陛下好,我们来说说关于你投胎转世的问题吧。”萧起坐在闵如岫的对面,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又重新见到这位仙王了。
闵如岫面色铁青,毕竟他现在是鬼了,没办法脸红了:“我知道你们能托梦,能让我和我姐姐在梦里相见吗?我、我还有很多话想要跟她说!”
“问她为什么背叛你吗?”
“……对!”如果闵如馨当时说的原因就是恨他,恨他没救下外甥女,闵如岫低头认罪,他欠他姐姐的,可是闵如馨后来说的那个原因,闵如岫不同意!“我虽然略逊于阎君陛下,可总归是一位合格的仙王,白手起家护住了一方百姓平安,凭什么……”
凭什么说我不配?!
“抱歉,现在新任甲子仙王还在与王玺的融合期内,不好打扰,暂时我们没法给你提供托梦服务。”萧起忍住自己想说“亲,对不起呢,我们这边不提供这种服务呢”的冲动,“你带着这个疑问去轮回吧,轮回两次回来应该自己就明白了。”
“我——”
没给闵如岫更多说话的机会,萧起手上一拍,直接就把他拍去某古代小世界了,他会带着记忆作为一位皇子诞生,未来是成龙还是成虫,都看他自己了。
当他在那个世界死亡,萧起很愿意再次接待他。
“……这位确实只能算是个恰逢其会的英雄,算不上帝王啊。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有谋朝篡位的了。”萧起自言自语着,摸了摸下巴。
岚国的事情,一旦传播了开来,刚平静下来的各国,又要乱了——原以为六十个仙王是先到先得的,于是踏踏实实的给仙王办事,可谁知道仙王也是有能者得之?
在此之前,无论仙王还是仙官们都很信任亲封的小吏,并且着力培养他们。但他们好像错误的理解了仙印封官的作用。这可不是主从契约,其实仙印并不能对小吏的忠诚产生什么限制,小吏的存在也是为凡人百姓服务的。
闵如馨向他们证明了,六十仙王除了这个数量之外,到底谁当仙王,并非是一直固定的啊……
这个疑问一起,人心可就不稳了。
“果然不能小瞧女性啊。”萧起还以为先干出这种事的会是庆国的将军,敛国的仙王长子,或者沛国的宰相,甚至在夏国都有心怀“大志”的家伙,可是这些野心勃勃男人到目前还都是老老实实的,结果这么多汉子的行动力,反而都比不过一个女子。
但这种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也是好事。
萧起站了起来,去找看文件的大枕头去了,反正他现在已经是阎君了。人死多了,顶多是也就是手下人累“一点”,小问题,可以应付~
萧起的这个无人知道的预言,在三年后成真,但具体过程比他所想的还要更惨烈一些。
闵如馨杀掉闵如岫,夺取仙王玺的经过,在外传之后,不可避免的被各种扭曲,竟然变成了“吃掉仙王的心就能获得仙王玺的认同”,之后更进一步变成了“吃掉仙官的心,就能上封仙榜”。这种谣言开始在整个大世界中传播,修真者、妖魔鬼怪,甚至凡人,都已知晓。
修真者和妖魔鬼怪是没办法伤害仙官的,但从闵如岫这件事上,说明仙官,甚至仙王,彼此之间是能够被伤害的,只是要在他失去意识的情况下,或者动手的人得是他的血脉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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