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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还以为只是古穿今-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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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起要训练的这些人是才是他最初班底,并把教养他们的事情交给他一部分,这是出于信任,他要是真弄出来一帮红色接班人……这些人到萧起身边没两天就全得没命,萧起也得跟着倒霉。
  萧起看着牧震,犹豫了片刻后,终于没忍住,道:“我……我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你了,你要自己注意安全。”
  “你在宫里更要小心,注意安全。”牧震以为就是他出去后不好进宫,而萧起在宫里不好出去,才有这句话。
  埋下去的那点小小的不开心也消失不见了,小皇帝不是随手把他赶走啊,他也是牵挂又不舍的。
  牧震离开了,不多时,他的乌篷马车就已经离开皇宫了——钱氏怕是要吓一跳了,刚分别的儿子,一转眼就又见到了。
  牧震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本来是闭着眼睛想课本的,可不知不觉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那个坐在寝宫巨大龙床边上的小皇帝。虚岁六岁的小孩子,坐在那就跟小人国的小人坐在正常人的大床上一样,渺小又孤单。
  即便知道他壳子里也是个成年人,但他那样的情况,就算是个老怪物又如何?外在情况的限制,不是个人的能力能够扭转的。
  牧震想着如果他和小皇帝易地而处,他知道了有个“同乡”,也是会跟对方去相认的吧?毕竟小皇帝虽然是皇宫的主人,但在宫里真没有多少安全感。谁不想有一个可以真正信任的,可以说真心话的人呢?
  可是……对方把他送出来了,这其实,是为了保护他吧?
  牧震心里有些酸酸的,是一种温暖的感动(如今两人还是友谊的阶段,毕竟萧起还是小娃娃的模样呢。)
  牧震的这一番心里变化,也说明了一件事——脑补要不得!
  因为实际上,送走牧震的萧起,这时候是心虚加内疚的。
  他送走牧震,是在穿过来后,经过了大半天思索的结果。
  这次跳回来,是彻底的很明确的确定了,牧震的感情变动就是他左右横跳的原因!
  因为现代去探班,大枕头感动了,感情提升了。
  但这个结论,带给了萧起的两个问题。第一,虽让他去探班确实就是为了给大枕头一份惊喜,但是,大枕头跟“萧起”是有感情基础的,还是很深的感情。那么感情是这么容易就深上加深的吗?第二,如果有一天大枕头或者小枕头对他的感情不再加深,那他是不是就会被困在其中的某一边了?
  第一个问题只是他跟大枕头私人的感情问题,虽然有这个问题还会引发其它更多的问题,但不是紧要的,可以放下。
  第二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凭私心论,萧起当然是更愿意生活在现代,即便现代他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他还成为了某些人眼中可以任意欺凌的鱼肉。
  但现代有人真心的爱他,很多很多的人。
  而且……他喜欢大枕头。
  小枕头虽然也是大枕头,但萧起面对他,就像是个面对个同伴。明明两个人是一个人,但很神奇的,他就是能清楚的把两个人分开看。
  他渴望里停留在现代,演一辈子的戏,等到同性婚姻法通过,就跟大枕头去领证结婚,可能领养个孩子?两个人白头偕老……只是想想就让人激动不已,那是他渴望的梦想中的生活。
  让他在这边以后去追求小枕头?Emmm……总觉得是背着老婆找小三。
  但是,古代比现代更需要他。
  他停留在一边世界的时候,另外一边的时间还是动的,就是这个时间转换感觉没太大的规律。但他在一边的时候,另外一边基本上都是在睡觉,一直不回去,那就是长睡不醒。他如果长睡不醒,那不是一件能够遮掩太久的事情。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必然是确定他醒不来,退位,新帝继位。如果他能轻轻松松的退位,让另外一个有能者继承那也是无妨的,但是……
  萧起算了半天皇室的家普,他没皇叔,都死绝了。他皇爷爷那一代倒是有四个兄弟,可让他皇爷爷“咔嚓”了俩,另外两个一个没儿子就俩女儿绝嗣,仅剩的一个好像是在他父皇那时候犯了事把王位给薅了。
  于是,到现在为止,大夏再没有一个实权王爷了。
  这个结果的好处就是不怕出来个王爷乱政夺权,坏处是像《盛世》那样的“摄政王”也不可能有了。
  用脚趾头想朝臣们也是不可能弄出一个亲爹有才略的萧家后裔上位的,继位的新帝有八成的可能还是一个儿皇帝。


第68章 
  068
  若之后选出了新的儿皇帝继位; 那这个小子除非是真的天选之子,否则他只会比萧起还惨,还没有底气。萧起自己再这么说是个正儿八经的正枝嫡脉,皇位是父死子继得来的,在法统上有着绝对的正当性,所以他才能仗着身份做一些事情。
  可新帝啥都没有; 而且他是被朝臣推举上来的; 同理他要是做得不对,很有可能也被朝臣弄下去。而孙后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过继的孩子; 倒是不见的还会有过去的那种恨; 也没多少爱就是了。但她会疯狂的抓紧这个小孩子,因为她的身份比新帝更不稳定,她不再亲妈了,想把她踢开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朝臣同样不会甘心小皇帝被太后所控制,一样会抓紧了新帝。
  未来的权力斗争,会很热闹。
  萧起前世的时候是不大搭理朝政的,可他也没有影响朝廷政令的施行。《庶女是真凤》的原著里; 根据女主的视角,虽然国家也出国不少事; 朝廷救灾不力; 官员的贪腐越发表面化,边塞不安等情况都有出现; 但从根本上说; 政局是稳定的。大天灾的时候有流民; 少数时间盗匪增多,却一直到赵崧真正夺位,都没有出现大面积的农民起义,这就说明还在老百姓的承受范围内。
  而一旦剧烈的党争出现,官员彼此攻歼,朝政不问对错只问党派,那么政局会迅速恶化。到时候要改朝换代都不会是平稳过渡,而是群雄四起,有能者得之,可能塞外的胡人也会来惹事。
  无论赵崧还会不会是这个世界的胜利者,萧起都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
  古代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是责任……
  还是他曾经放弃过一次的责任。
  梦想和责任两边,他选择了责任。
  所以,他把小枕头送走了,他们相隔两地,那么小枕头就不会对他有什么感情的提升了吧?
  萧起支着头,打了个哈气。
  不对!(O_O)又是这熟悉的困……
  (⊙x⊙;)回、回来了!
  牧震的筷子在汤面里搅动了一下,明明萧起只离开了五分钟,明明萧起也只来了不到一个小时,明明……在他来之前,这样独自吃饭是理所当然的,可是现在,他的肚子在咕咕叫,他却吃不下去了。
  现代的萧起,一直都是个很被动的人,今天之前,去见萧起,表明心迹,还有追求,都是牧震主动的。这次萧起竟然跑来探班,牧震心中是兴奋的。
  “砰砰砰!”敲门声打断了牧震的思绪,牧震有点不高兴,但打开门看见了来人,他脸上就只剩下笑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牧震看了看表,总共萧起就离开了五分钟,加上他来回的时间,这还不到五分钟吧?
  “我就穿过去不到两天……”
  萧起的表情远没有五分钟之前他来见他时的欢愉,牧震注意到了,他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发生什么事了?”
  “我找到了穿越的诀窍了。”
  “!!!”
  “你爱我……”
  “啊?”
  “也不一定是爱,你对我的感情每多一点点,就会把我送过去,或者送回来。”
  “哎?!”
  “对,就是你那个意思,我刚过去那边的你就更爱我一点点了,让后就把我送回来了。”
  “……”牧震一点都不为萧起让那边自己的更爱他而高兴,事实上刚才他肚子还叫,现在一声都没了,气饱了~如果不是他还算稳重,那现在绝对能当场表演啥叫气成河豚。
  可是萧起仿佛没看见牧震的不快,他坐在沙发的扶手上,一派轻松的看着牧震:“大枕头,那边的你很容易就会对我的感情发生变化,因为我们不久之前还是陌生人,你对我的好感很容易上升。可是,为什么现在的你,对我的感情,也那么容易提升呢?”
  “因为……我也没办法把你当‘他’看。”牧震不承认不行,他跟萧起,确实也如重新认识一般。这么一来,他好像确实也没啥立场,吃古代那个自己的醋,或者阻止萧起跟古代的那个自己认识。
  “我也不会问,到底你更喜欢‘他’,还是喜欢我。”萧起点点头,“因为我更爱的就是现在的这个你,不,应该说以爱情来论,我只会爱这边的你。用文艺一点的说法,我的心曾经彻底破碎过,现在在我胸膛里继续跳动的,只是一小块破碎后的残骸。这块残骸塞不下太多,只你一个就彻底放满了,哪怕那个人也算是你。我想跟你在这边过一辈子,但是……我却必须要在那边的世界停留更久,大枕头,更爱我一点,把我……送过去吧?”
  一股困意涌了上来,萧起打了个哈气,他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了……
  萧起站起来,牧震还站在原地。当走到门口的时候,哈气连连的萧起忽然半转过身来,说:“你其实还是骗我了,对吧?”
  牧震没说话,他眨了一下眼睛,有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关门声响起,他才突然站起来,可此时这屋内,已经只剩下他独自一个了。
  牧震也坐到了沙发上,他不知道这一次入睡的萧起还会不会醒来,但萧起说得没错,他确实是骗了他——上辈子,明明萧起看他的眼神那么温柔,那么充满了爱恋,可直到两人死别,他也说:“朕有心爱之人,虽终生不得相见,却不可负他……”
  他确实于萧起的懵懂无知之际,骗了他,可谁知道,最后却是这么一个结果呢?
  这可真是……作茧自缚啊。
  过去的那个他败了,现在的这个他又何尝是赢了呢?
  萧起是君,即便对那个国中的某些人恨得要死,却依然是君啊。
  他一直没办法把现代的这个大男孩跟过去的那个君王看成一个人,有时候甚至会把他当成后辈。
  那位帝王俊美而有威仪,行事铁血强硬,对黎民百姓却又温柔和善,雷霆雨露都是他的化身。在他身边的人,又有谁能不爱他?
  现代的小萧起瘦削孱弱,看着呆萌,其实自卑,初时的行事表面上高贵有礼,实则内心却是怯懦的,这明明就是两个人啊。
  可就在刚才,几乎就是跟他道了一声永别的萧起,与那位君王的身影合二为一了。小萧起是一株稚嫩的幼苗,那位帝王却已经是参天巨木,他先认识了巨木,别看不上幼苗了,可骨子里,他们真的是相同的。
  但……也不能说牧震就是真的把现代的萧起当成古代的看了,萧起还是不同的。
  牧震的脑子有点乱,可没多久,就只剩下苦笑了。
  无论是帝王,还是演员,这回萧起甚至可能回都回不来了,他那么在意到底谁是谁又有什么用呢?
  萧起睁开了眼睛,温友功大早晨不小心看了一眼萧起的眼睛,立刻就把脖子缩起来了,今天一天他有事就全都推他徒弟徐德琉还有那个漂亮小太监戴玉成去做。因为陛下这个眼神……太吓人了。
  虽然早知道陛下不似凡俗孩童,但那至少还是个人,如今陛下这个眼神,都不像是人了。
  倒不是阴森,而是过于无情了,若与他对视,只觉得他自己也不是个活人,而是一坨死肉了。
  徐德琉比温友功胆子还小,结果连续两天近身伺候的都是戴玉成。
  萧起倒是无所谓谁伺候自己,他亲自送走了古代的小枕头,告别了现代的大枕头,这滋味……仅次于当年被活活饿死了。不过当年那是别人折磨他,如今却是他在自我折磨。为了转移这种痛苦,萧起努力把心思放在思考正事上。
  他要好好想想,如何得到更多的权力,如何能腾出手来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陛下!奴婢冤枉!”
  这日正要入睡,戴玉成忽然噗通一声,跪在了他的跟前。
  缩角落里的温友功和徐德琉顿时大惊,俩人紧跟着跪倒,三两下爬到了萧起跟前:“陛下!奴婢这就把这个……”
  “闭嘴,你们俩去外头看着去。”
  “这……让、让奴婢也留下吧。”温友功虽然是个怂包,但他这表现还真让萧起另眼相看。
  这家伙一直很知道谁是他最重要的大腿,抱住了就坚决不放,而且尽全力维护这条大腿,他当初那一选,还真是选对了人。
  “行,你留下。”萧起也没打击温友功的积极性,看见温友功一脚把他徒弟徐德琉踹出去还笑了一下。
  等温友功回来在萧起身后站住了,萧起便对一直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的戴玉成道:“说吧。”
  “是。”戴玉成老老实实的磕了个头,这才把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戴玉成是个戏子出身,这世界是有系统京剧的,戴玉成就是女旦,十三岁就红极一时,且让礼部侍郎孙靖的小儿子孙平给买了去。
  戴玉成本以为是运气好,毕竟给大户人家当男宠,只要熬到年纪大了就会送会给一笔银钱,送出府去,到时候还能让他恢复为良籍。可是比在戏班子里让班主榨得一干二净,下场好得多了。
  谁知道,孙平买了他之后,只稀罕了一个多月,后头就拿他当个新奇的万物,带出去与好友一同“玩赏”。等他那些好友们也都玩腻了,孙平就将他扔在了一边。戴玉成只能做最苦最累的粗活,更有些管事的会私下里跑来欺辱他,为了不至于饿死,戴玉成也只能随了他们的意。
  就这么在孙家艰难生存了一年,孙平娶妻了。孙靖也是知道他这个小儿子不学无术,没给他寻个大家闺秀,娶的是个泼辣的商家女子,很直白的这就是冲着人家的钱财去的。
  可孙平乃是天生的断袖,对女人半点意思都没有。那新妇却不觉得是孙平不成,只以为是有人勾引。孙平不舍得刚买来的新欢,这时候却想起来还有一个戴玉成了,将他给推了出去。
  新妇倒也没折磨戴玉成,甚至还帮他办了良籍,只是临走的时候却将他给也阉了。
  戴玉成当时已经十五了,被阉了之后当场就昏厥了过去,还是要将他扔出城的老仆有几分不忍,把他送到了宫里收太监的地方,戴玉成这才侥幸活下来。
  萧起听完之后是面无表情的:“你的遭遇是很可怜的,但是……这些事即便被宣扬出去,外人也顶多说一句孙平败家,其妻善妒而已。你跪在朕的面前,是想朕因为可怜你,而不管不顾的去对朕的礼部侍郎做些什么吗?”
  萧起固然有同情心,但这个事情他没有理由去管。因为无论孙平还是那位新妇的做法,都是合理合法的。
  戴玉成之前是奴籍,可以买卖。孙平买了他回去要干什么,那就是主人家自己的事情。他是宠着还是不宠着,更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新妇作为当家主母,也就正儿八经的良妾不能明着苛待,其余丈夫的男人女人,她都是能够随便处理的。
  何况最后还给了戴玉成良籍,虽然损坏了他的身体,但这在部分人看来,甚至可以说是仁厚了。
  戴玉成的经历可怜,可宫里的太监,又有几个不可怜的?
  “陛下,奴婢前些日子见着了孙平的弟弟孙宴,他要奴婢将陛下的饮食起居说与他听,若奴婢不从,他就把奴婢过去的事宣扬出去。”
  行了,这才是大招!
  窥视帝宗,意图在皇帝身边安排人手,无论哪朝哪代都是掉脑袋的下场。
  “不说你这番话是空口无凭,便是有凭有据……今日你能跟朕说,孙宴窥视帝宗,是不是后日你也能跟朕说别的人意图让你下毒谋害朕?”
  “奴婢如今已经一无所有,今生今世,只愿为陛下尽忠!”
  戴玉成这意思就是,帮他报了仇,这条命就卖给萧起了。
  温友功被戴玉成这表现都吓得哆嗦了,可是他一看萧起却是面带微笑的,这时候只敢恶狠狠的瞪着戴玉成,却不敢说话。
  萧起是真的觉得戴玉成有意思了,他是需要这样的人的,这样一把……带毒的匕首。可是这把匕首也是很有自己的思想的,若是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收下,那怕是先割伤的,就死萧起自己。所以,这把匕首,还要磨一磨。
  “朕坐拥海内,要什么样的人卖命不成呢?你走吧。朕会让温友功给你安排个轻松的活计。”
  “……”戴玉成在下面默默的跪了一会,又磕了一个头,道了一声,“陛下仁慈。”没再多言,起身厉害了。
  等戴玉成走了,萧起挑挑手指头,温友功立刻弯下腰。
  “宫里什么活最辛苦,让他去干什么,且派人小心盯住了他。”
  “是!奴婢必定抓住他跟那孙宴私下勾结的证据!”温友功特别严肃认真的说。
  萧起:“……”
  “陛下?”再傻也看出来萧起眼神不对了。
  萧起叹了一声:“如今是磨磨他的性子,一年之后,朕要用他。让你盯着,是朕怕他耐不住,跟西边勾连上。”
  “西……”温友功打了个哆嗦,慈安宫可是在西边,“是,奴婢明白了。”
  “真明白了?”
  “是!陛下现在不信戴玉成,想要试试他。但是……陛下呀,您有什么事,非得他不可啊?”温友功最后那一问的语调还略略上扬,配上那委屈的小眼神,萧起特别想打他!
  不过,这也是忠心的人,萧起对他还是很有容忍量的:“友攻啊,你在朕最艰难的时候跟着朕,朕也想让你一直跟着,可是有些事太脏,要是让你去干了,那早晚朕都得宰了你,朕不舍得。”
  “是!是!奴婢明白了!”本来温友功就是弯腰听坐着的萧起说话的,这回腰弯得更低了,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子。
  这天晚上,萧起躺在床上,想的就是魏玉成的这件事,不管待遇的人,他的这件事本身,就是萧起的一个机会,一个在文官中确立自己帝王权威的机会。
  毕竟,私德这件事,从古到今都是攻击臣子的利器。他只要能通过自己的手段干掉一个文臣,那以后他就能干掉第二个,文臣会畏惧他,这样他的权力地位也就确立了。
  不过……他现在还是太小了,这个机会来得早了些。怎么说,也得等到他八岁吧。
  要等他……把锦衣卫稍稍养起来……
  之后的一年,萧起没在前朝做什么事,依旧明着捣鼓宫里的侍读,暗地里关注着皇庄的孩子们。
  通过侍读,朝臣们进一步的“了解”了这位少年皇帝,都道他喜爱农桑,音律,尊师重道,勤思苦学,明辨赏罚。可要说他有什么地方不妥的,那么一则就是这位陛下心思太重,太过少年老成——这位陛下的性格要是只有前三个词那就太好了。
  再则……这位陛下也太过阴沉了吧?
  从先皇去世到如今,这位小皇帝的笑就只有礼貌的浅笑,就没有谁见他开心的大笑过。他到现在才七岁啊,这么大点的孩子心思也太过深沉了吧?
  然后广德三年的新年国宴上,众臣总算是见到萧起欢乐的笑容了。但是听着这位陛下还带着笑意的问句,在场的众人却有不少是笑不出来了:“孙大人,朕听闻……您的小儿子让人给扒光了吊在你家大门口?说是……还给糊了满头……满头的屎?”
  他是皇帝,在大宴群臣的时候说这话实在不雅,可皇帝完全是以玩笑的口吻问出来的,不少年轻的大臣都不小心把嘴里的酒食喷了出去,众臣也都知道这事,多是以调侃的眼神看向了孙侍郎。
  (其实真相不只是糊了满头的屎,那位孙平当时是直接把他一脑袋杵进了粪坑里,怕是还吃了不少。且他在外边挂了半夜,又惊又怕冻伤了身子,这辈子就算当个受,也是体会不到其中乐趣了。)
  “陛下!”王阁老低唤了一声。
  “哈哈哈哈!朕,朕失仪了。”萧起笑呵呵的站了起来,对着脸色难看的损侍郎行了个拱手礼。孙靖赶紧站起来,连道不敢。
  可他这腰弯下去的时候脸上还是笑的,站起来脸上可就是一派肃穆了:“孙爱卿,朕听闻……您家的小公子,乃是因为与暗女昌欢好,与下三滥的地痞无赖争风吃醋,这才有此一劫?”
  这下就不是开玩笑了,众臣放松的腰杆子立刻直了起来。
  大夏的规矩今日是封印日,赴宴之后,明天就能放年假了,谁知道当头就让小皇帝给来了一棒子,孙靖脸色越发难看,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是臣教子无方,但臣之幼子平儿,如今年纪尚幼,虽好玩乐,却性格纯善,断然没有与下三滥的地痞无赖争风吃醋一事!”
  “年纪尚幼?朕还以为这话是对朕这样的童儿说的,令公子……数年前就娶妻了吧?”
  “臣……”
  “孙大人坐下吧。”萧起眼睛挪开根本不看他了,“开阳府府尹,廖大人?今天前是一个侍郎公子光脱脱的让人在自己府邸的门口挂了大半夜,再过几天,是不是就会发生当朝阁老在朕的午门口也给挂上半夜啊?”
  “臣有罪!”廖正赶紧离开了座位,摘了乌纱帽,跪地认罪。
  廖正委屈啊,开阳府府尹是好做的吗?孙家这事发生之后,孙家自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廖正自然乐意。其余知道事情的大臣,也不会给孙家没脸,本来都平息的事情了,谁知道这竟然就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了?
  “哦?廖大人认罪了?那官就别做了?”萧起调侃道。
  “陛下!廖大人任职开阳府多年,奉公执法,公正廉明,并无大错。”刘阁老赶紧站了起来,“陛下不可因一时口舌之言,便随意罢免大臣。”
  “朕也没说要罢了廖大人啊,朕刚才只是一问而已。还要请教两位阁老,廖大人这样的罪,该如何罚?两位阁老不是教导过朕,赏罚分明才是明君所为吗?”


第69章 
  069
  吴阁老去年已经告老,把儿子们; 还有亲密的学生都安排出去了。他的势力离开口; 空缺下的位置; 大多数都由刘阁老的门人子弟占据。
  如今内阁中的两位; 王阁老大多时候装聋作哑当个摆设,这才有了个外号叫瞌睡阁老。把握大权的; 自然就剩下了刘阁老。而孙后的权力被严重遏制; 孙家到现在还缩着脑袋做人; 外戚的势力几乎为零。
  如今的朝堂; 说是刘阁老的一言堂也差不多了。
  “陛下; 王阁老醉酒了……”王阁老边上的户部尚书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着,其实不用他说,谁都能看见了。瞌睡阁老果然不愧为瞌睡阁老,如今王阁老就趴他的几案上; 睡得呼声大作; 胡子都让他自己吹起来了。
  刘阁老看了一眼,道:“陛下年幼,学文不精; 因此不知,这世间之事; 便是法理也不外是人情。若是凡事都要死扣律令,那岂不就是暴秦之举了?”
  “咦?那依刘阁老所言; 若是您刘家的公子被挂在了家门口吹风; 是不是廖大人也不用罚了?”萧起眨巴着眼睛; 看起来就是真的好奇。
  小皇帝这话……是威胁?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眉目传情”“互送秋波”。这位小陛下,可真的是越来越强势了啊。难不成孙大人小儿子的事情,并非是意外?
  “廖大人为官清正,并无该罚之处!”
  之前就是法理不外乎人情,那说明廖正还是有错的,现在直接就并无可罚之处,廖正就是彻底正义了。
  廖正那边一个劲的擦汗,开阳府的府尹不好当啊,而且是越来越不好当啊。
  “既然是刘阁老说的,那就这样吧。”萧起坐下了,端起茶碗来喝茶。
  “陛下日渐年长,接触朝政日多,切不该听信小人谗言,行邪门诡道!”
  “嗯,朕知道了,朕如今不过垂髫之龄,刘阁老德高望重,自然是刘阁老说什么,朕就听什么。”萧起继续喝茶,嘴里说得顺溜,可是眼睛连看都没看刘阁老。
  众臣全都低下头,就只有王阁老的呼噜声有节奏的响起。
  刘阁老有心再教训萧起两句,可是萧起已经拿起筷子来夹菜了,若是他在下面说,皇帝在上面不以为意的吃,反而是他自己丢脸,最后刘阁老只能说一句:“陛下知理就好。”坐了回去。
  宫宴一散,众臣立刻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也就少数交好又同路的大臣会聚在一起议论一番。
  “我还想着过两日去访友,看来这些日子还是在家中缩着吧。”
  “你是觉得陛下今日之言……不会吧?那毕竟是陛下。”
  “孙公子已经让人吊了半夜了,你以为还有什么不会的?”
  “这也不知道是谁教的陛下,小小年纪竟然是一番市井无赖的做派。”
  “你只看到了陛下无赖?”
  “要不然呢?”
  “陛下才多大,你说……陛下是哪来的人手呢?”
  “这……嘶……”另一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越想面色越青。
  京城除了上元灯节与中秋灯会等少数节庆之外,是有宵禁的,入夜之后,各个主要街道巷口都会锁上街门,由巡城兵马司看守,巡逻。孙靖这位侍郎居住的可是官员云集的乌顶大街,不止有巡城兵马巡逻,更有各府家丁护卫守夜,哪这么容易就把一个人挂大半夜?
  想到这一点的人有很多,所以宫宴之后没两天,巡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宋保军家的门槛,都快让人踩平了。
  转眼又送走了一位,宋保军的幕僚一出来就看见这位东翁气得脸色青紫的坐在堂上。
  “大人,这又是打探消息的?”幕僚给宋保军沏了一杯茶。
  “不止……”宋保军一口把茶水都闷了,长出一口气,“还明里暗里的跟本官说什么‘不要投靠陛下’?”
  “啪!”茶碗让宋保军一把摔在地上了。
  “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我宋家世世代代都是朝廷的官!我做陛下的官难道还有错了吗?!况且我不做陛下的官做谁家的官?他刘家的?!还说什么陛下身边有奸邪小人?我呸!”
  “嘘!大人慎言!慎言!”
  “唉!”发泄了一通,宋保军也突然没了气,坐回椅子上了,“更何况,这事根本就不是我干的啊。”
  宋保军跟那些来打探的人说的这也是这番话,只是有人信了,有人不信,还有人不愿信。
  ——皇帝手里有一支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力量,那是极其可怕的事情。
  正月初五,第二个被吊了大半夜的人出现了。正是刘阁老的二孙子!
  这位刘公子也是风评不大好的一个人,不过刘阁老的家教还算严格,他没惹出人命来,众人看在刘阁老的面子上,也就背地里议论议论,真遇见事,那就轻拿轻放了。
  这下众臣是炸了锅,各个大小集体的集会不断。
  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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