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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老魏狂-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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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赵大宝相比刘伟楠那架势更像是来砸场子的。没想到还有第二场热闹可看,饭桌上的人惊讶之余,跃跃欲试又伸长了脖子。
  好在没等刘伟楠呼喊着冲到魏真跟前,吴建先把人生拉硬拽连哄带骗拖出了宴会厅。
  “小黑大喜日子,你不能捣乱,过几年咱俩结婚,你也不希望有人来闹,是不是?”
  刘伟楠就是听着吴建扒在他耳边,细细低语的这几句话,心神一荡人被拉了出来。回过神刘伟楠一瞅人到了门外,忍无可忍杵了吴建了一拳头。
  今天他太倒霉了,在赵大宝学校门口等了许久,好不容易拦了辆出租车被一女生截了糊,又好不容易等着坐上车,眼看快到了,车堵在了路口,他冒雨跑过来的。
  “死黑牛,你还真他么舍得下手。”吴建捂着肩头叫唤,刘伟楠手插裤兜恶狠狠地瞪吴建,“赵大宝哪去了?”
  吴建眯眼瞄了刘伟楠一眼道,“什么赵大宝我没见过。”
  “你他么少装蒜,我还没和你算你瞒着我魏哥结婚的事儿,你再装,爷爷我”刘伟楠握紧拳头作势又要打他,吴建呵呵笑道,“是这样小黑,赵大宝是来了,不过他已经和他亲爸走了。”
  “走了”刘伟楠回头看看宴会厅,颓了神色,婚礼还在继续,他小哥们儿没拦得住没拦得住这下他小哥们儿死心了!
  刘伟楠长长地叹了一声,抹着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冰凉。
  吴建难得发自真心的哄了哄刘伟楠,“好了黑牛不难过了,吴哥肯定不结婚,一直陪着你。”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刘伟楠转身走了。
  这次换作吴建长长的悲叹了一声,心想确实这种鬼话连他自己都不信,一辈子那么长,谁陪着谁!腻不腻!
  吴建正感慨着,魏真握着手机出来了,“吴建你车钥匙借我一下,我想去找找我家小混蛋。”
  吴建看看魏真焦急的脸,认真问道,“你不结婚了?”
  “不是。”魏真说,“快结束了,李霞说她一个人能应付。”
  “ 一起去吧,你喝酒了,不能开车。”吴建边说边无语的往楼下走,心道这婚接得可太扯了,接到一半儿子来闹场,儿子一走爹也跟着跑了,李霞不是傻子,难道看不出来?
  “你知道赵大宝在哪么?”
  “大宝不接电话,先去学校看看。”
  魏真说着跑下了楼,吴建注视着那一颠一颠起伏分外厉害的背影,五味杂陈,他只见过一回魏真跑,赵大宝离家出走那天,当时他也急,没注意魏真是个怎样的姿势,此刻看着,再回想那天……
  难受,心酸,悲凉,吴建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天灰蒙蒙还在飘着雨,有点儿冷,吴建没穿外套就出来了,看魏真等在了车旁,吴建没返回酒店拿衣裳和魏真上了车。
  然后吴建就见魏真抱着手机不停的拨电话。
  魏真的胸花还没摘,吴建把着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替魏真取下说,“魏真你别急,给贺凡打,他俩不是一起走的么。”
  魏真恍然了一下,换个号继续拨,贺凡的手机提示关机,魏真又拨回了赵大宝没人接的手机,一遍一遍又一遍,吴建看不下去了,伸胳膊抢走了魏真的手机,“魏真别打了,学校马上到了。”
  吴建话落,手机传来一声低低的喂,魏真也不听听是谁,夺过手机一顿说,“大宝老魏错了,不该打你,你原谅老魏大宝大”
  “我是他同学。那头打断魏真说,“赵大宝没拿手机。”
  “那那他不在宿舍么?”
  “不在。”
  魏真握手机的手跌落至腿间,吴建看魏真的表情也猜出赵大宝不在学校,问了贺凡的住址,吴建车拐了个弯,快速赶往贺凡家。
  今天一直在下雨,山路泥泞不堪,吴建的车溅满泥点子停在了贺凡家门口。
  山里可比外面冷多了,阵阵冷风吹过,不知是不是本身雨就大了,吴建明显感觉到雨下的急了也猛了。
  吴建下车取后备箱的雨伞,魏真人冲到铁大门前按响了门铃,吴建打开伞来到魏真身边,将伞移到了两人头顶,门口徐徐走来一人。
  这人魏真见过是贺凡家的佣人,魏真正要开口,吴建先替他问了。
  “你们贺总在不在?”
  “不在,早上出去一直没回来。”
  闻言魏真缓缓低下了头,吴建也不知该怎么办了,今天找不到赵大宝,魏真肯定踏实不了,可贺凡不在家,他们也没地方找了。
  来人看着魏真说,“你们要不要进来等。”
  魏真低着的头摇了摇,来人返回了院子。
  雨吧嗒吧嗒滴到伞面又急速滑落,魏真抬头望向那条唯一上山的路,“吴建麻烦你了,你回去吧。”
  吴建举着伞叹了声没动,陪魏真在冷风里站着。
  站了一会儿,吴建顶不住了,他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衣,冻得直哆嗦。魏真眼巴巴望着那条路一动不动,显然是有死等的打算。
  吴建推着魏真上车等,推了几下,魏真没半点儿反应,吴建伞往魏真手里一递,自己上了车,他可不陪着了,这不是有病么,有车不上在外面挨冻。
  吴建在车里吹了会儿暖风抽了几根烟,看魏真的伞早歪向一边,被雨淋得跟个傻逼似得,他又无可奈何的走下车,接过了魏真手中的伞。
  天渐渐黑了,雨也停了,冻成狗的吴建伞一撇又爬上了车,他已经不盼贺凡回来了,而是想着等天彻底黑了魏真若还坚持不走,他该以什么方法把人弄晕,扛上车。
  吴建打开暖风正琢磨着,对面那条昏暗的路亮起光,驶来一辆车,吴建感觉自己就像征伐已久的革命战士迎来了黎明前的胜利,都要喜极而泣了。
  他看到魏真跑向那辆车,赶忙跳下自己的车也跑了过去。
  一动不动站太久,魏真跑没几步,腿一麻跪在了一摊水哇中,随在身后的吴建扶起魏真,那辆车停住,贺凡下来了。
  没有赵大宝,魏真慌了,望了眼又开下山的车急得看贺凡,“贺凡大宝呢?”
  贺凡疲惫的看了看魏真和吴建掏出门卡道,“进来说吧。”
  俩人跟着贺凡踏入院子,进了室内坐到了沙发上。佣人端上两杯热茶放到魏真和吴建面前,又端了杯红酒给贺凡。
  贺凡脱了外套,点根雪茄靠在沙发神色不明地抽着。
  吴建喝茶取暖,顺带打量了几眼房子的装修和布置。
  魏真则是紧盯着贺凡的脸,他没耐心像以前一样等贺凡先说话,急迫的开口,“贺凡大宝去哪儿了?”
  贺凡隔着袅袅上升的烟雾,也直直盯着魏真,“大宝说他一秒钟都不想呆在这里了,几个小时前坐飞机走了,那边我已经打好了招呼,会有人安排大宝入学和照顾大宝的日常生活。”
  吴建喝进嘴里的茶险些没喷出来,这个答复真不如等不到贺凡他把魏真打晕扛上车,这样最起码魏真还有见到赵大宝的希望。
  吴建放下茶杯担忧的看向魏真,然而魏真苍白的脸上并无多余的表情,垂着眼连方才的焦急都消失不见,他静静的坐着,好似根本没有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
  贺凡没料到魏真听得如此面不改色,一想儿子卑微的下跪哭喊着求魏真的画面,贺凡心痛的简直想暴揍魏真一顿。
  太不值了!
  他儿子爱得太不值了!
  贺凡掐灭雪茄强压着奔腾的怒火站了起来,“魏真还坐着干什么,难道你还指望我告诉你大宝在哪儿?”
  魏真没问赵大宝在哪儿,魏真走了,慢慢地走出了贺凡家,又慢慢的往院子外走。
  吴建看不出魏真此刻是个什么心境,那张脸太平静了,魏真又一直垂着眼,吴建无法判断,但赵大宝远走他乡,魏真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
  “魏真没事儿,等赵大宝放假回来,你们还能见面。”吴建和魏真并排走着,笑着安慰魏真,魏真没说话,吴建又开了句玩笑,“到时候你别不认识他了。”
  这回魏真说话了,声音很低,自言自语的喃喃着,吴建听不清,边走边扭头看魏真,“魏真你说什么?”
  魏真依旧嘀嘀咕咕,吴建瞧着魏真神神叨叨的,胳膊肘轻轻碰了碰魏真,魏真没反应,还叨叨地念,吴建害怕了,耳朵贴近魏真嘴边仔细地听。
  “大宝生气了,我知道大宝生气了,我打了他,他生气了”
  魏真一直重复这几句话,吴建听清了。
  吴建停住脚步,用力摇晃了几下魏真,“魏真那不是你的错,你别钻牛角尖了,你醒醒,醒醒。”
  魏真定定地看了吴建几秒,很平静地说,“我没事儿吴建,你别担心我,你走吧。”
  说完,魏真自己先转身走了,吴建抹着额头上吓出的冷汗紧跟着魏真迈出了大门。
  随后吴建见魏真掏出手机握在了手里,吴建以为魏真又要打电话,可魏真并没有,他只是握着。
  出了院子魏真还是慢慢的走着,吴建喊了魏真几声,不见人回头,赶紧上车缓缓开着尾随,幸亏魏真并没往其他地方去,只是顺着来时的路往下走。
  走了一会儿魏真主动上车了,他和吴建说,“吴建我手机快没电了,你送我回家吧,我怕手机没电,大宝打来电话,我接不到。”
  吴建这时候眼泪都快被魏真逼下来了,别过脸低哑地问,“哪个家?”
  魏真想了想,昨天他好像和李霞回自己家贴过喜字,挂过婚纱照,然后李霞走了,他一个人就在那里睡着了,“回我自己家。”
 

第63章 
  吴建车开到魏真居住的小区,直接拐入了地下车库,他今晚不打算回去了,魏真不太对劲,别大半夜跑到外面神游出点儿意外,他得看住了。
  俩人上电梯打开门,李霞迎了出来。
  魏真的新婚之夜,李霞作为新娘,作为以后这个家的女主人,出现在这里天经地义。所以吴建没吃惊,轻飘飘瞄了李霞一眼,低头换鞋。
  魏真此刻显然已注意不到任何人,任何事,他握着手机门一开就匆匆进了卧室,干净的地面留下一串带泥的脚印,李霞焦急地问低头换鞋的吴建。
  “吴建是不大宝还生着气呢?”
  吴建没吱声,换好鞋头缓缓转动,观看起这间所谓的婚房,他看的很慢也很仔细。落地窗间贴着大红喜字,墙正面挂着结婚照,除此之外,这个家无任何变化。
  吴建的头再次转动,望向了半掩着门的次卧,床铺上有几件女人的衣裳,地上有个大皮箱,皮箱大开,里面有些什么吴建已经不想看了。
  “你跟我来。”吴建说了句往次卧走,李霞战战兢兢跟入关上门道,“吴建这些都是我不穿的衣服,我打算放这屋,我”
  “李霞你不要解释了。”吴建抬手打断,赵大宝走了,魏真恍恍惚惚跟个神经病一样,多余的话他不想说,只想知道真相,“你和我说实话,你和魏真到底为什么结婚?”
  李霞泪眼汪汪看了会儿吴建说,“你能保密么吴健?”
  吴建捏着胀痛的头皱纹“恩”了一声。
  李霞手抚上了自己肚子,难以启齿,但她仍决定用最简短的语句说出令她羞耻的真相,“我怀孕了,孩子的爸跑了。”
  吴建手从头上移开,厉色道,“所以你找上了魏真?”
  李霞急得的摆手,“没有,我们是偶尔碰上的,魏真说说他也需要一段婚姻,我不知道他和赵大宝我们是假结婚,等孩子生下来上了户口,随时可以离,赵大宝那里如果需要,我可以去说。”
  吴建匪夷所思地看着李霞,“你说你们是假的?”
  李霞咬住唇点了点头,“是。”
  当初吴建听魏真说要结婚,就觉得不靠谱,可没想到这么荒谬可笑。
  他以为魏真只是找了个不爱的女人结合,来避开和赵大宝的这段感情,未料魏真竟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儿当儿戏,来了场彻彻底底的假结婚。
  吴建身心俱疲的站了起来,“家里有吃的么,魏真还没吃饭。”
  “有,昨天买了挂面,我去煮。”
  李霞到厨房做饭,吴建来了主卧。
  屋里黑乎乎一片,魏真低着头,跨坐在床边,手里是正在充电的手机,吴建打开灯,挨魏真坐下说,“魏真先去洗个热水澡,手机我帮你看着,赵大宝打来电话我马上叫你。”
  魏真愣怔一下,茫然不知的抬起了头,“什么?”
  吴建头痛地说,“去洗澡,手机响了我叫你。〃
  魏真没有把手机留下,他拔掉充电器的线带进了洗手间。将手机放在洗漱台,脱了衣服,魏真转头看淋浴器。
  魏真想淋浴器流水的声音太大了,他家小混蛋下飞机打来电话,他有可能就听不到错过了。
  于是魏真打开浴缸上方的水龙头,拿起手机放在浴缸边沿,坐了进去。
  水龙头里没热水,魏真用凉水随便洗了洗,迈出浴缸,按手机的音量键,确定是开到了最大声,魏真站在洗漱台,拧开水弯下腰洗头。
  水混合着刺眼的洗发水流淌下来,魏真听到了震耳的铃声,只一声,手机就落到了魏真挂满水的手中,他闭着都来不急抹一把脸上的泡沫,喘着气急迫地说。
  “大宝老魏错了,不该打你,你原谅老魏大宝”
  “小真我是妈妈。”
  蒋勤伊轻声细语的提示,魏兴已告知她,赵大宝被送走了,送去哪儿,魏兴也不清楚,为此蒋勤伊专门给贺凡打了电话,结果是,没有结果。
  贺凡说了赵大宝若还上杆子主动找魏真,他不阻拦,但要让他泄露赵大宝的所在地,除非他咽气了。
  蒋勤伊打电话是想听听儿子还喘不喘气,撑不撑得住,这一天过得太惊心动魄,她的气是快断了。
  “妈你明天再打,我在等大宝电话。”
  魏真说了一句就强行挂断了她妈的电话,然后魏真冲干净头上的泡沫,快速穿好衣服,走出洗手间,坐到床上继续为手机充电。
  吴建端着李霞煮的面走进来让魏真吃,魏真扒拉几口,碗一放又盯着手机看,直到吴建洗完澡躺到被窝里,魏真都还在聚精会神地看手机。
  吴建发愁的侧头喊了魏真几次,看魏真充耳不闻,连眼神也不给他一个,只好闭嘴睡自己的觉。
  早上吴建昏昏沉沉睁开眼,魏真还是在老位置,跨坐在床边,他听到魏真说,“大宝真的生气了,他不会打电话了,他生气了”
  吴健都想给魏真跪下磕头了,“魏真求你不要想了,再想你会疯的,过几天赵大宝一定会打电话。”
  “不会了,我知道不会了”
  魏真低低地说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望向窗外大亮的天,把充了一宿电的手机装入裤兜,起身慢慢向洗手间走。
  今天是女方家办婚宴,魏真没忘,换了套礼服,打扮得立立整整和李霞出门了。
  吴建忐忑不安的跟了去,他有些发烧咳嗽,魏真这个样子,他也顾上自己这点儿小病小痛了,浑身酸疼,咳咳咳的到了婚宴现场,随便找个空位坐下,一刻不放松警惕,看着魏真。
  婚宴顺利落幕,吴建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还担心魏真出状况,看来是他多虑了,魏真冷淡却不失礼节的走下了整个过场,除了偶尔发下呆,魏真并无其他异常。
  出了饭店的门,吴建赶紧滚去医院打吊瓶。
  魏真来了赵大宝学校,他想把赵大宝留在学校的东西拿回家,可惜来晚了一步,他赶到,赵大宝的床铺已空无一物。
  有个同学告诉魏真,上午过来俩人,收走了赵大宝的衣服和所有物件。正赶上上课,同学也没和魏真多说,转身拿了本书走了。
  魏真坐在赵大宝的床铺,手一下下摸着硬硬的床板。
  什么都没有留下,不过家里好像有他家小混蛋穿过的衣服,牙刷也有,就在主卧的洗手间,和他的牙刷放在一个缸子里,鞋是五双,在鞋柜的最下面,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魏真慢慢歪着身体,侧倒在空荡荡的床上躺了会儿,出了宿舍。
  放晴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洒满了校园,魏真在学校里走了几圈,每个地方都看了看,来到了操场,他站在那里望着篮球架,在脑海里捕捉了许多画面,离开了学校。
  到了家,魏真翻箱倒柜找出赵大宝的衣服,鞋,还有赵大宝以前看过的书,用过的本和笔,旧手机游戏盘,等等琳琳碎碎。它们分布在不同的角落,客厅,阳台,卧室,还挺难找,但魏真把它们全部收罗出来,摆到自己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平日不觉着,一大清理,赵大宝的东西还不少,尤其是破衣烂衫特别多,不穿的校服,已经小了穿不下的旧款式,魏真一堆一堆抱到床上,推向床的左半边。
  杂七杂八的零碎魏真摊到了床头柜顶,鞋摆在了床根下。
  安置好赵大宝的东西,魏真感觉自己累了,脱下西装外套丢在地上,魏真躺在赵大宝总睡的右面闭上了眼。
  李霞五点多提着饭回来,喊了魏真一声,没人应答,推开了主卧的门,李霞注视着睡着了的魏真,注视着房间里的一切,触目惊心的站了许久。
  那一刻李霞终于明白,为什么结婚前一天她提出把自己的物品放到这屋,魏真没接话。
  因为在魏真心里这间房,只属于他和他!
  客厅里被魏真翻得有些凌乱,李霞轻轻合上门,打扫干净,回了另一间卧室。
  次日,天没亮李霞就出门了,做水果批发,四点多就得赶到批发市场。
  魏真醒来,洗漱完去了酒店,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也开始了他朝九晚五,两点一线的生活。
  每天魏真下班回到家,会摸摸赵大宝看过的书,读一读里面的内容,赵大宝用过的笔,魏真会带到办公室自己用,赵大宝的鞋魏真有时会穿上在卧室走一走,睡觉的话,魏真就躺在赵大宝那一堆衣服旁边。
  尽管如此!
  尽管有这么多赵大宝的东西和魏真做伴,可有时候魏真依然会被无尽无边的痛和思念所吞没。每当这痛这思念袭来,魏真便警告自己,他家小混蛋脱离开他是好事儿,以后他家小混蛋有家有孩子,会过得很幸福。
  这样一想,魏真感觉不到痛了,换之的是脑子一片空白。
  渐渐地魏真发觉,他脑子空白的次数越来越多,空白的时间也越来越久。有好次李霞和他说话,都是喊了他十几分钟,他才回过神。还有给属下开会,他讲着讲着,突然间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一天,魏真没有到酒店上班,蒋勤伊打电话说,要送他去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住一段时间,马上来接他走。
  魏真没有多问。
  这个季节没有青山绿水,魏真知道他妈要把他送去哪儿。
  昨天夜里劈天盖地下了场雪,覆盖了整座城市。
  魏真披着赵大宝的羽绒服,静静的坐在卧室看着窗外的白雪茫茫,等着他妈。吴建和李霞是站在客厅侯着,不一会儿蒋勤伊和魏兴来了。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魏真踩着积雪平静的住进了疗养院。


第64章 
  魏真知道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比以往还严重的问题。
  他犯病时身体不再发出警告,不会给他用意念克制的机会,他毫无预兆的就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空白的世界。
  那世界什么都没有。
  一切一切的美好,不再在他脑子里闪现,他和他家小混蛋的点点滴滴,他家小混蛋的脸,声音,哪怕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消失不见。
  魏真好怕,好怕他从此就活在这个空白的世界里,也好怕随着这空白的加剧,时光的流逝,终而忘记所有。
  所以魏真非常配合医生的治疗,医生问什么他都会如实回答,护士一送来药他马上吃下。
  医生算是魏兴的老朋友了,在这方面有一定的权威,多年前魏真发疯离家出走,他就是咨询的这位医生。
  这次他和医生毫无保留聊了许久,魏真发病的症状,行为,还有那些他不愿意说却不得不吐的话。
  凡是关于魏真,他知情的全部告诉了医生,甚至为了更切入的治疗,他自己那点儿风花雪月也一并扯出了一些。
  魏兴扎心烧肺的说完,医生建议魏真最好脱离开之前的生活环境,搬入疗养院。
  说是疗养院,实际这是个什么地方,谁不明白!无非是为心里有疾病,脑子有问题的人,提供一个方便治疗的环境,好让他们尽快恢复成正常人。
  作为医院的院长,儿子竟要住进这种地方,魏兴难以接受。
  魏真婚礼过后,他和蒋勤伊办了离婚手续没多久去了外地,参加医学研讨会,顺便请了个长假和贺凡到国外散心。
  走之前他还到酒店看过魏真,他儿子明明好好的,怎么没几天人就傻了。不同几年前如条疯狗,狂叫撕咬,而是像条死了的鱼,呆呆地眼睛都不眨一下,任别人喊他叫他却怎么也活不过来。
  刚开始蒋勤伊打电话和他说,儿子好像痴呆了,他还不信,结果回来一看震得心肝脾差点儿摔了。
  魏真坐在黑乎乎的房间里,在那间堆满赵大宝物品的卧室,他和蒋勤伊走过去说话,他说了好久好久,久到那时间漫长的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可即便这么久,他依然没唤醒痴呆的魏真,最后是李霞进去摇晃醒了魏真。
  蒋勤伊何尝相信儿子会得这种病,魏真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犯病。她到酒店看过魏真两次,家里一次,魏真只是目光呆滞了一些,并没傻了痴了。李霞吴建专门找她反映,她才慌了神开始密切注意。
  谁的儿子谁心疼!
  俩人从魏真家出来,蒋勤伊一宿一宿睡不着,大把大把脱头发,真是恨不得替儿子把这病得了。
  魏兴一个电话打给了贺凡,他倒不是问赵大宝在何处,别说魏真结婚了,李霞肚子里孩子的亲爸回来接走李霞,他也不曾问过贺凡一句,赵大宝在哪儿。
  在这一点上,他一直坚信,魏真和女人过日子才是正确的选择。
  他打电话是通知贺凡,魏真的病若看不好,他们永远不要联系了。他无法和搞疯儿子人的家长你侬我侬,谈情说爱。
  他儿子收养这个孩子图什么,供着吃喝,小心呵护,临了却因着这孩子落到这般田地。可人贺凡有自己的说辞,我儿子难道不可怜?没爹没妈流落在外是我儿子的错?
  俩人因为你儿子我儿子吵得面红耳赤挂断电话,此后魏兴拒绝了贺凡的所有约见,有时间他就随蒋勤伊一道看看魏真。今天蒋勤伊没空,他做完手术,一个人来了疗养院。
  这个冬天,雪一场接一场的下,路上刚干净了,大片大片的雪又纷纷扬扬飘了满地。
  魏兴找医生聊了会儿魏真的病情,迎着雪往北边的病房区走。
  这里不分高低等病房,均是面积不大的单间,带洗手间,屋内摆着大长沙发,熟料小茶几,外加一张单人床。
  魏真已明显好转,不像前些日子,空白次数多到有时一天过完了,他都想不起来自己干了些什么。
  现在他任会掉入一片空白的世界,但别人叫他几声,他很快能回到现实中来,次数也明显在减少,他好像两天没犯病了。
  魏真在这间房里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坐在床上,望着外面,有时天气好的话,他就到疗养院专供病人散步的树林间走走,虽然花也没开,草也不绿,只有数不尽光秃秃的树枝。
  魏真透过茫茫大雪看到魏兴朝这个方向来了,转身背对着窗户,脚落在地面坐到了床边。他盯着窗外看,来探病的人总误以为他又犯病了。于是一来人,魏真便转过身和他们面对面,为了让来人放心地走,他也会笑笑,有问必答的说几句。
  魏兴进来,温柔的笑着看了看魏真,拍拍身上的雪坐到了沙发,“小真过得怎么样?”
  魏真淡淡一笑道,“挺好的,你们不要担心我。”
  魏兴注视着魏真的脸,注视着魏真穿在身上的纯蓝病服,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涩,心想他儿子看起来多么健康,多么帅啊,怎么就得了精神疾病?
  他问儿子,“中午吃的什么?”
  魏真即刻说,“炒豆芽,红烧鱼,青菜。”
  魏兴笑着点点头,“这几天都干嘛了?”
  魏真又即刻道,“散步,拼图,和医生聊天。”
  又闲扯了一堆有的没的,魏兴不问了,他心情好了点儿。
  魏真刚入住的头几天,他问话,魏真答着答着浑然不觉的就突然愣住了,最近几次交谈没出现那令他心绞痛的现象,非常顺利。
  魏兴走了,魏真坐回窗口,吴建提着几袋子水果进来了。
  自打魏真住到这儿,吴建简直把疗养院成了自己家,三天两头往过跑,偶尔还在沙发上过个夜。有几次刘伟楠想跟着他来,他果断拒绝,不怕一万怕万一,万一刘伟楠管不住自己的嘴提起赵大宝,刺激得魏真犯了病,他不成了罪人。
  前些日子魏真没吓死他,走廊里,宴会厅,办公室,出外应酬,魏真是不分场合的说犯病就犯病,他还不敢明着问魏真,是不是脑子有病了,他让魏真回家休息,魏真也不听,准时准点来酒店报到,他只得派个人跟着魏真,发现不对劲马上打电话。
  吴建洗了俩苹果,一个递给魏真,一个自己啃。
  他来了一般会和魏真说说酒店的事儿,聊聊上学时豆蔻年华的开心过往,再有他们未来如何如何,风发图强,称王称霸,所向睥睨。
  那牛逼吹的,魏真被他真的逗笑了,“我出去以后会和你好好奋斗。”
  吴建看着魏真含笑上挑的眉眼却有想落泪的冲动,他哥们儿终于笑了,不是应付的假笑是扬起嘴角发自真心的笑。
  吴建举着半拉苹果,张牙舞爪一把抱住了魏真,“靠!你他么要说话算话。”
  魏真没有推开他,“嗯”了声,目光飘向了窗外。
  几天后,蒋勤伊搀扶着蒋老爷子来了疗养院,蒋老爷子每次来都带着同一本书,也不知老爷子怎么想的,小孩儿喜欢的童话故事,他拿来读给魏真听。
  老爷子用他那浑厚有威严的嗓音一板一眼读完了,哈蔓丁的故事。
  随着这些关爱魏真的人,来了走了,走了又来了,一年一度的春节也即将来临。也正是这时,李霞口中的混蛋,还没出生的孩儿他爸找上了李霞,李霞狠狠扇了混蛋几个耳光,还是迭不失跟着混蛋走了。
  幸好俩人没来得及领证,不用走法律程序,但这婚结了就是结了,众所周知。换做以前蒋老爷子的拐棍又得砸下来,如今,老爷子只是悲凉的叹着气,吩咐蒋勤伊和魏兴,魏真出院回家了,不许多嘴责问。
  魏真是在过年的前一天被蒋勤伊接回了家,蒋勤伊的小别墅,她不打算让魏真回自己家住了,那个房子赵大宝的回忆太多对魏真的病情不利。
  鞭炮齐鸣的大年夜,魏真在他姥爷家吃过饭,走上二楼,推开了拐角处房间的门,然后他走进去拉开窗帘,掏出裤兜里医生为他开的药喝下,坐到了床头。
  五颜六色的烟火燃遍整个夜空,魏真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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