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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伴侣_巫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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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敬将筷子放下,钱宁又重新拿起来塞进他的手里,孙敬又再次将筷子放下。秦臻见状正要再劝几句,就见钱宁拿起筷子直接端起碗,将饭直直喂到孙敬嘴边:“你吃啊!吃啊!孙敬你给我张嘴!”
    孙敬依然不为所动,钱宁重重把碗放下,筷子扔到一边,大吼一声:“孙敬!”
    孙敬眼睛一动,微微转头看他。
    钱宁又重新拿了一双筷子,递给他,用一种带着祈求的语气道:“孙敬,你就吃一点好不好?别让我担心……就吃一点好不好?”
    孙敬拿起筷子,撬了一小团米饭放进嘴里,秦臻在一旁看着终于舒了口气,钱宁脸上也带了点欣喜,没想到孙敬缓慢地嚼了几口,艰难地将那口饭咽下去后又将筷子重新放下:“我真的吃不下……”
    秦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钱宁气鼓鼓地扇了孙敬一巴掌:“你……你不吃就算了!我陪你一起。就算你以后饿死,我也……”
    秦臻一惊,还没开口,钱宁就已经道:“嗨少你不用管我……”说着,他伸手就要将碗筷收走。
    孙敬伸手握住钱宁那只拿着筷子的手,略带担忧地转头看他,钱宁却面无表情地将手用力挣开:“你之前不是说要下去看看棚子吗?我这就陪你下去。嗨少你先回家休息休息,明天再来吧。”
    秦臻见钱宁努力做出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点点头:“我先回去跟我爸妈说一声,晚一点再过来。”
    回到家把情况跟父母说清楚后,秦臻吃过晚餐,将行李扔回房间,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县北。
    夜色渐深,哀乐的声音被刻意地压小了,听起来就像是夜风在呜咽似的,棚子里的人也渐少,钱宁的父母帮了一整天的忙,此刻正坐在凳子上休息。
    钱宁在一旁劝道:“爸,妈,这么晚了你们先回去吧?有我在这儿陪着孙敬,你们……”
    钱母摆摆手:“没事。你们两个小孩懂什么?这事儿还是得有个大人在这儿守着才行……”说完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钱宁有些哭笑不得:“妈,我今年快三十了都!”
    孙敬也劝道:“叔叔阿姨,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你们今天已经帮了很多忙了,我……”
    钱父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傻孩子,你跟我们客气个什么?”
    秦臻听到这里,正好上前劝道:“钱叔叔,你跟阿姨先回去休息一下养养精神吧?晚上有我们仨在这儿守着,没事的!”
    钱母见到他,眼里既有些许吃惊,又有不少欣慰。钱父听他这么说,还有些犹豫,秦臻又说:“如果您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到楼上去睡吧,如果真有什么事,也离得近……”
    钱父略一思索便点了点头,钱母见丈夫同意了,也点点头:“那我们就借小敬家沙发睡一晚吧……”
    钱宁见父母点头,心中松了口气。孙敬连忙陪着钱父、钱母往楼上走:“沙发挤,睡着不舒服,叔叔阿姨如果不嫌弃,就睡我那张床吧……”
    将钱父、钱母送上楼,过了十一点之后,吹弹的人也走了,下面的棚子里便只剩了他们三人。
    夜风偶尔拂过院中的树叶,蜡烛的火焰偶尔跳动,发出微弱的“噼啪”声响,天地间被一片黑暗所笼罩着,夜幕上一粒星子也见不着。
    只余下寂静,与悲伤。
    
    第19章
    
    尽管秦臻晚餐吃得晚,但熬到凌晨两点多时,肚子还是忍不住咕咕叫起来。钱宁晚餐吃得比秦臻早,肚子自然早就饿了,但一直忍着没说,孙敬却是因为心情的缘故,早就感觉不到饿意了。
    这样饿到六七点再去吃早餐显然不行,好在秦臻从家里过来时被母亲塞了几袋饼干在口袋里,他掏出两个递到孙敬和钱宁跟前:“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孙敬摇摇头,钱宁把两袋饼干一起接过去,拆开其中一袋,拿起一块抵在孙敬唇边:“吃一点,好不好?”
    孙敬伸手接过那块饼干,轻声对钱宁道:“你快吃吧,饿很久了吧?”
    钱宁见他接了饼干,心中欢喜,又拿出一块饼干候在一旁,摇头道:“你快吃!我不饿。”话刚说完,他的肚子就及其不配合地叫了一声,孙敬看他一眼,作势要将手中的饼干喂给他。
    “好啦好啦,我吃就是了。”钱宁忙摆摆手,将自己手里的饼干扔进嘴里,“那块是你的,你快吃!”
    孙敬收回手,在那块饼干上咬下一小口,慢吞吞地咽了,又转头对秦臻道:“多谢了。”
    秦臻把一袋饼干吃完,又去倒了两杯水过来:“都是兄弟,客气什么。”
    孙敬把那块饼干吃完就不愿再吃,钱宁和秦臻拿他没办法,只好由着他去了。
    夜色如墨,寂静非常,到凌晨四点,秦臻就忍不住打起了哈欠,孙敬劝他:“你要是困了就上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家客房里还有张单人床。”钱宁也在一旁附和地点点头。
    秦臻却道:“没事,杜林、赵谦和青青中午就该到了,等他们来了我再回去睡就是了。”
    钱宁点点头,眼看着那两根白蜡烛快要烧尽了,就从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两根新的来点燃了,**香炉里。
    等到六点多天蒙蒙亮了,钱宁到附近的早餐店买了三人份的早餐回来,递一袋给秦臻,一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秦臻趁热把豆浆包子吃完,看着钱宁坐在孙敬面前想尽办法将包子喂进孙敬嘴里,等孙敬吃完才拿起桌上那袋凉透了的早餐开始狼吞虎咽。
    等到七点多天大亮了,吹弹的人早早地赶过来,哀乐又重新响起,钱宁的父母也起床下楼来帮忙,棚子里这才终于有了点人气。
    上午十点出头,杜林就赶到了,他脸上还挂着两个黑眼圈,大约昨晚也没睡好。钱宁见杜林到了,就催着秦臻回去休息,秦臻见这边人手够了,也不再推脱,接了钱宁递过来的钥匙就上楼去了。
    孙敬家是三室两厅的房子,孙阿姨的卧室这会儿不能住人,孙敬的卧室就是昨晚钱宁的父母住的那间,余下的一间里摆了张单人床,是客卧。
    秦臻先是进了孙敬的卧室,正要脱鞋脱衣服躺下,又想起楼下孙敬和钱宁两个也是一夜没睡,于是又站起来往客卧走去。好在客卧的床虽然是单人床,却不算窄,秦臻躺好后拉过被子盖好,眼睛一闭,积累了一夜的困意便全都涌了上来,不到片刻就让他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秦臻从床上起来,拿上钥匙开门下楼。赵谦和吴青青也已经到了,见到他就朝他点点头,吴青青小声问:“还没吃晚餐吧?我去给你拿盒饭。”
    秦臻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没见着孙敬和钱宁,就走过去问赵谦:“孙敬呢?”
    赵谦回答:“吃完饭被钱宁拉着回去休息了。今晚我和青青陪孙敬守夜,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一大堆人守着也没必要,咱们分几批轮流来就行了。”
    秦臻点点头。
    吴青青拿了盒饭回来,招呼着秦臻坐在一旁吃,杜林跟家里打完招呼后过来,手里还提了一袋东西。
    “都是些点心,我妈煮熟了的,晚上饿了可以吃。”杜林把袋子放到桌上,“就是这天气太冷,都凉透了。”
    晚上过了十点后,孙敬和钱宁从楼上下来,秦臻和杜林就各自回了家。秦臻的父母问了几句孙敬的情况就让秦臻回房休息,第二天一早,秦臻吃过早餐又早早赶了过去。
    按照县里的习俗,今天是守灵的最后一天,明日一早就要入殓、出殡了。秦臻和杜林同赵谦和吴青青换了班,见孙敬和钱宁眼睛底下都乌青一片,就将他们劝回楼上休息,下午郑凯和米白也回来了,几个人就一起守在棚子里。
    晚上守夜,米白过了十二点有些撑不住,就靠在郑凯怀里休息,秦臻和杜林陪着孙敬把最后一点纸钱烧完,又换了蜡烛和香,钱宁将杜林带过来的点心拿上楼去热了热,和几个人一起分食。
    凌晨三四点有些起风,钱宁又上楼去拿了几件外套下来,几个人偶尔说上一两句话提提神,慢慢熬过了这个寒夜。
    第二天天亮后,就有专门负责丧葬事宜的人过来,孙敬按照那人说的方法和钱宁、秦臻几个人一起将尸体放入棺内,再看着人将棺材钉死。出灵后,孙敬穿着丧服、手持丧门棍走在招魂幡后面,秦臻他们亦在头顶上系了白色布条,一路送棺至下葬处。
    下葬之后还有一些其他的琐碎事情要处理,赵谦、吴青青他们还得回去上班,孙敬又再没有别的亲人。作为除钱宁外唯一一个有空能留下来的人,秦臻自然是竭尽所能、能帮就帮,一连忙碌了许多天,等闲下来时学校早已放了寒假。
    秦臻托那位代他监考的老师将试卷快递回来,包裹放在房间里却一直没有拆,之前带回来的论文更是一个字也没看。这会儿好不容易有空了,秦臻询问过同事寒假前例会上讲的一些事项后,就将试卷拆开来一一批改。
    临近年关,县里的市集渐渐热闹起来,秦臻陪着母亲去超市采购了一次年货,对于那种人挤人的盛况还是心有余悸。孙敬家里只剩他一个人,秦臻给他打了电话后才得知他被钱宁的父母带着回农村的老家过小年了——钱宁家的小年夜是要去农村里陪外公外婆的,大年三十则和县里的爷爷一起过。
    年前他们照惯例聚了一次,孙敬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钱宁坐在他旁边,一个劲儿地给他夹菜,看得其他人有些呆愣。戚兰和杜林准备在明年要个孩子,其余人就一边提前说着恭喜一边给他灌酒,吴青青拉着戚兰问了些孕期注意事项,最后忍不住说:“得,这么麻烦,我还是别生了。”
    年三十看春晚,秦臻就干脆拿了学生们交上来的小论文坐到电视剧前慢慢看,面上的第一份就是陆云起交上来的。
    再看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秦臻觉得有些恍惚。这大半个月他都忙得很,陆云起就被他抛在了脑后,到如今他才想起,这个寒假陆云起似乎也没有联系过他。
    大概是已经放弃了吧?秦臻这样想着,却没有马上看那篇论文,而是拿手机登陆了自己的邮箱。
    收件箱里有十多封邮件,秦臻打开列表一看,其中大概有四五篇是论文的电子稿,余下的全都来自陆云起的学生邮箱。秦臻随手点开其中一封,就见里面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版,秦臻从那句“展信佳”开始耐着性子往下看,发现里面的内容总结起来只有四个字:我很想你。
    秦臻摸摸鼻尖,打开另一封陆云起发来的邮件粗粗看了一遍,就打开全选功能,将陆云起的邮件一一勾选上。
    咦?这个是……勾选到最后一封时,秦臻瞥了眼信件主题,发现上面居然写的是“小论文”。秦臻打开邮件看了看,正文内容空空如也,只附上了一个。doc文件,文件名也是规规矩矩的姓名加学号。
    秦臻看一眼自己手中署名陆云起的论文,再看看这封邮件,还是没把它一起勾选上。将其他邮件一键删除后,秦臻将陆云起附件里的文件下载下来,直接在手机上打开,打算和手上这份打印稿对比一下。
    谁知手机上的小圈转了几转后,文档上显示出来只有一个段落,不足百字。
    秦臻:
    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厄尔尼诺。你笑的时候,我的世界风和日丽,你一生气,我的世界就只剩下极端天气。
    爱你的陆云起
    再次看到那个羞耻的落款,秦臻脸上还是忍不住泛上红晕。他迅速将文档关掉、删除,又将邮件也删除掉,把手机扔到一边,一边故作镇定地拿过论文打算看,谁知映入眼帘的就是“厄尔尼诺”四个大字,下面还写着陆云起的学号和名字。
    “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厄尔尼诺……”刚刚看到的那句话又重新在脑海中回响起来,甚至还配上了陆云起阳光而青涩的声音,让秦臻脸上的热度又往上升了几度。
    “小臻?”秦母开口问,“脸怎么这么红?是火开太大了吗?”
    秦母说着,弯下腰去想将电炉的火关小些,秦臻连忙站起来道:“没有、没有,我……我是有点儿口渴,我去倒杯水喝。”
    他说着将那叠论文抱在怀里,逃也似的进了房间,关门时隐约听到母亲对父亲说:“这孩子是怎么啦?……你说,该不会是瞒着我们恋爱了吧?!”
    秦臻连忙将门关上,把手中的论文放回书桌上,然后往床上一躺,拿过枕头压住脸:陆云起这死!小!孩!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个梗了!天知道其实厄尔尼诺是我写这篇文的初衷啊……
    来科普一下~
    这里的厄尔尼诺指的是厄尔尼诺现象(El Ni?o),即热带太平洋海温的异常增暖,这种异常增暖会对全球气候造成影响,导致全球极端天气事件的增加。气象学家在研究厄尔尼诺成因、规律的同时,也将厄尔尼诺现象作为极端天气发生的一种预警信号。
    嗯,就是这样~
    
    第20章
    
    秦臻在房间里呆了好一会儿,等脸上的热度都降了才出去,没再拿那一叠小论文,秦母担心地问了他几句,也被他含糊了过去。
    临近午夜,手机又开始不停振动,秦臻将手机调成静音,编辑好短信按下群发键,任由手机去跟国内千千万万的用户抢信号。过了十二点,秦臻照例跟爸妈说了声新年快乐,收到来自父母的红包一个,等到父母都回房睡了,他将家里的电器、门窗都关好,拿着红包和手机回了房间。
    红包按习惯压在枕头底下,秦臻将收到的短信看过一遍,把之前群发时漏发了的给补上,一条条新年祝福翻下来,没多久就看到了一个陌生号码。
    说是陌生号码,是因为这个号码秦臻手机里没存,但要说全然陌生却也不是。短信记录显示,他们之间的最近一次联系是在去年大年三十,那也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联系——这个号码正是去年给秦臻发了一条新年短信的那一个,而今年,对方终于在短信的末尾署了名。
    陆云起。
    秦臻看到这个名字,心中不期然又想起邮件附件里的那句话,脸上还微微泛着热。手机上的光标停留在回复栏里一闪一闪,他却迟迟没有输入字符,他的眼睛虽然还盯着手机屏幕,但心思不知飘去了何处。
    一年前的新年,陆云起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的?是了,一定是唐军告诉他的。
    他发这条短信的时候是什么心情?难道他那时就喜欢自己了吗?
    过了许久,秦臻才回过神来。他将陆云起的短信又看了一遍,看着里面偶尔出现的专业术语,有些忍俊不禁。
    几乎不用怀疑,这条短信就是陆云起特意为他写的。秦臻甚至可以想象,那个人是怎么样绞尽脑汁才想出这样一条短信,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这条短信发送出去。这条短信中的祝福语算不上优美,至少比起那些流传甚广的模板来说是差得远了,中间穿插的几处专业术语用得也不算精妙,如果硬要深究,有的专业术语用得甚至还有些小问题。
    可看到这样的新年祝语,秦臻的心中还是有些微微的暖意。
    他思忖良久,最终也只回复了四个字:新年快乐!
    而在千里之外的A城,就如同一年前一样,终于等到短信的陆云起将手机放在枕边,带着笑沉沉睡去。
    年后秦臻将学生们交上来的小论文看完,趁着最后半个月的假期将学生的最终成绩登入教务系统。他这门课简单,绝大多数学生都交了小论文,最后总评出来的分数都不低,也没有不及格的——这意味着开学后秦臻不用再操心补考的事情,也算是为他省事了。
    开学后秦臻没了课,便又专心做起课题来,想起陆云起时心里还舒了口气:这下不用给他上课,校园这么大,就算是一个学期见不到也是正常的,他总该死心了吧?!
    不过陆云起却偏偏不让他如意。
    这学期开学后,陆云起就三天两头往院楼跑,起初还到秦臻的办公室找了他几次,后来被秦臻训斥了几句,他就干脆抱了一堆书放到院楼的自习教室里占了个座,每天没课了就过来自习,看那架势显然是打算在这儿扎根了。
    秦臻的办公室跟陆云起自习的教室恰好在走廊的两头,两扇门遥遥相对,中间是洗手间和开水间,于是秦臻拿着水杯去打水时、文献看到一半起身去上厕所时,都能“偶遇”陆云起。
    “秦老师,好巧!”陆云起拿着水杯跟他一起挤进窄小的开水间,站在一旁等着秦臻先接水,“你又泡咖啡喝?咖啡喝多了不好。你不喜欢喝绿茶吗?”
    等到下一回再遇见时,看到秦臻杯子里的绿茶,陆云起就会咧着嘴傻笑:“好喝吗?”
    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是,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陆云起一般不会和秦臻一起进厕所,而是选择站在厕所门口等秦臻出来后再跟他打招呼。
    不过即使如此,秦臻在不知第多少次走出厕所门看到陆云起后,还是感到有些愠怒,还有些无奈。
    之后秦臻就减少了呆在院楼的日子。
    他这个学期本就没有什么课,为了避开陆云起,他就干脆将资料搬回家中看了,小组会议也尽量选在了其他老师的办公室开,需要用到计算机的时候就到本院的机房里呆着。这样一个月过下来他居然没有进自己办公室一次,自然也没有再遇到陆云起。
    清明假期过后,秦臻接到院长的电话,让他去办公室谈研究生的事情,秦臻连忙从家里赶到学校,进院长办公室的时候恰好看到一个年轻人从里面出来。
    那人见到他,连忙礼貌地向他问好:“秦老师好。”
    秦臻觉得对方看起来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名字来,只好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进了院长办公室,院长就装模作样地瞪他一眼:“小秦呐,最近在忙些什么啊?怎么整天不见人呐?”
    秦臻在心里苦笑一声:“院长说笑了。”
    院长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好啦,年轻人喜欢自由嘛,不耽误工作就行,我也不想多说你什么。我这次找你来,是想跟你说说招研究生的事儿。”
    秦臻一听,连忙坐直了身子仔细听。
    院长道:“你也知道,今年咱们院的刘教授和周教授跟着队伍到北极科考去了,他们俩原本名下是有六个研究生名额的。我们院每年招的研究生本来就少,今年要是再少招六个就更少了,我跟其他老师商量了一下,其中四个直博的名额已经分配下去了,剩下两个研究生就交给你来带,怎么样?”
    之前院长就已经提过一次招研究生的问题,如今他这样说,秦臻自然不会拒绝:“没问题。”
    院长道:“那就好。既然决定带研究生,你就早点做好准备,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可以向其他老师请教,如果有看上的苗子得赶紧抓住咯!这一届大三里有几个学生都挺吃香的,像刚刚走的那个张洋就不错,他是肯定能保研的,我看他对你研究的方向也挺感兴趣,你要是有这个意思,可以提前跟他联系联系。”
    经院长这么一提秦臻才想起,之前遇见的那个年轻人正是上一回在院长办公室见到的那个大三学生,之前院庆开大会时不少老师都对他赞不绝口。
    出了院长办公室,往前走了没几步又遇到了副院长刘教授。刘教授见到他,热情地打招呼:“小秦,这是被院长找去谈话啦?”
    “刘教授。”秦臻笑着回答,“院长找我谈招研究生的事。”
    刘教授一愣,然后笑眯眯地问:“终于打算招研究生啦?”
    秦臻点点头。
    刘教授就说:“这一届大三可有几个不错的苗子。对了,这学期期末会有一个师生交流会,你记得做个个人简介的PPT,到时候好给学生做自我介绍。你没给他们上过课,对他们这一届的估计也没印象,要不你到楼下去找卢展老师要一份成绩单看看?我跟你说啊,如今这招研究生就像是相亲,既得你看得上他,也得他看得上你,你要是觉得哪个学生不错,就早些去跟他沟通……”
    秦臻听得微窘,忍不住打断对方的话,道:“教授,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
    刘教授这才止住话头,笑着摆摆手:“那你赶紧去吧!”
    秦臻如临大赦,快步拐进最近的一个楼梯口,匆匆往下走了几步后却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秦臻一惊,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拉着砸向一旁的墙壁,但在背部与墙壁相撞的前一秒,却又被人用手掌垫在了身后。
    春季的上衣不算薄,但那掌心的热度还是透过布料传递到秦臻背部的皮肤上,一直熨烫到他心口发颤。
    那人将另一只手撑在秦臻的脑袋边上,做出一个经典的“壁咚”的姿势,将他困在这方寸之间,声音低沉,含着三分不悦七分委屈:“你在躲我?”
    正是陆云起。
    
    第21章
    
    “你在躲我?”
    这的确是大实话,秦臻这一个月连办公室的门都没怎么进过,可不就是为了躲他吗?可现在……
    他被陆云起困在双臂间,陆云起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的,那种眼神以及身上的气势都形成了一种明显的压迫感。甚至于一个月前明明还比秦臻矮一些的个子,如今也已经蹭到比他高出一截了……
    ——咦?
    秦臻看了眼陆云起,忽然想起什么,终于开了口:“你是不是踮脚了?”短短一个月,即使陆云起再能长,也不可能比他高出这么多。
    陆云起的目光一闪,身体一颤,之前好不容易凝起来的气势就如同滔滔长江水,一去不复返了。秦臻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
    陆云起在听到秦臻的笑声后便愣住了。
    他自跟秦臻表白之后,已经许久没见过对方这样轻松恣意的笑颜了。秦臻见了他总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偶尔有两三句交谈,也大都是他一头热叽里呱啦说个不停。有时候陆云起也会想,秦臻是不是很讨厌他,所以才会把他当作是洪水猛兽,每每远远见到了都忙不迭地躲开,可他忐忑不安去问秦臻时,对方却说并不烦他。
    他会回复他的新年短信,会耐心给他讲解问题,会在他可以制造出的偶遇中和颜悦色地跟他说话,可他也一直躲着他。
    秦臻一直觉得陆云起和他不是一代人,说陆云起还太年轻,起初陆云起是不服气的,可后来他却渐渐尝到了那种难言的滋味,尽管那并不一定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年龄差。
    陆云起从来都猜不透秦臻的想法,以至于后来再见到秦臻时,尽管秦臻总是一脸和颜悦色的样子,陆云起心中还是忍不住打着小鼓,直到两人分开也没听到秦臻说“你很烦”,他才会松一口气,然后像是中了头奖似的将那段记忆重新回忆一遍,心满意足地继续明恋下去。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甚至在有的时候陆云起也觉得绝望,却又不愿意放弃,想得多了心里难受,就索性什么都不去想——只要每天能看到秦臻就好了,如果能跟他说上两句话,那便是赚了。
    直到今天。
    看到秦臻的笑,陆云起心里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只觉得之前的一切都值了。
    秦臻笑了好一阵才停下来,一抬头看到陆云起呆愣的脸,忍不住又笑了起来。陆云起终于回过神来,看着秦臻笑得开怀,想起他们之前的对话,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有那么好笑吗?”
    秦臻听他开口,笑得更厉害:“你、哈哈哈哈哈,你说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云起看着秦臻的嘴一张一合,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秦臻的笑声还回荡在他耳边,让他脸上的热度不断上升。想着这个楼梯平时没什么人走,陆云起脑子一热,完成了“壁咚”的最后一步。
    他凑过去,吻住了秦臻的唇。
    说是吻,其实也只是唇贴唇罢了,不过即使只是如此,陆云起此举依然达到了想要的效果:秦臻的笑声终于停了。
    楼梯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安静到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声。秦臻大约是被陆云起的举动吓住了,过了好半晌也没有反应过来,陆云起则是因为紧张的缘故,不敢再轻举妄动。
    两个人保持着这个姿势也不知过了多久,秦臻才终于回过神来,他涨红着脸推开陆云起,飞也似的逃走了。陆云起没敢追上去,只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里又甜又涩。
    秦臻一口气跑出老远才停,回头看陆云起没追过来,他松了口气,又不禁想起刚刚那个吻来。
    少年的唇柔软滚烫,呼吸间的热度像是要将他灼烧成灰烬似的。
    那是秦臻的初吻。
    脸上的热度又不受控制地往上升,秦臻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轻车熟路地找到离自己最近的洗手间,进去洗了把脸,等到脸上的热度降下来后,才走一条荒无人烟的大路出了校门。
    之后的大半个下午,那个吻都在秦臻的脑海里不停地倒带重演,循环播放。秦臻一个下午没干成正事,在心里把陆云起问候了千百遍,直到晚上睡觉前才终于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盖上被子没多久就睡着了。
    只可惜连这个觉也没睡安稳。
    凌晨两三点,秦臻迷迷糊糊觉得热,一脚踢开被子还不够,还翻来覆去将身上的睡衣也糟蹋了个够。秦臻觉得自己身上就像着了火似的,烧得难受,折腾了半晌也不见那火熄灭,反倒是愈演愈烈了。他那下面涨得难受,只有在床单上蹭一蹭才舒服些,于是他便侧过身子开始动作,直到那火终于灭了,才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秦臻醒来就觉得有些冷,被子不知为何都被堆在了床的一边,甚至还掉下去了些。秦臻动动身子,忽然觉得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湿漉漉的,还有些凉。他一惊,一低头便看到了床单上相应的痕迹。
    他梦|遗了。
    其实这种事情对一个年近三十且没有X生活的男性来说并不算大事。秦臻不是十三四岁的愣头青,以前自然也遇见过这种情况,若是换做其他的任何一个时间遇到这种事事情,他只会淡定地起身换好裤子,然后把床单扯下来扔到洗衣机里。
    只是今天实在不是一个好时机,秦臻没办法不把这件事跟昨天的那个吻联系到一起。
    因为这件事,秦臻这一整天心情都不太好,晚上去酒吧例行聚会的时候杜林逗了他两句,就被他拉着灌下去好几杯酒,整个儿醉的不省人事。
    散会后,赵谦架起杜林往外走,吴青青走在后面,问秦臻:“你今天怎么了?心情这么差?”
    “没事。”秦臻摇摇头。先是被学生强吻、之后还做了个春|梦,这种事情要是说出来,必定会被吴青青笑上整整一个月,杜林他们就更不用提了。
    吴青青看他一眼,朝赵谦吼:“赵谦啊!我跟秦臻找个地方续摊啊!你把杜林送回去以后再给我打电话!”
    赵谦回头应了声“好”,郑凯和米白还没走,见状就停下了脚步,孙敬听到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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