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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袋即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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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不过是孤独所致。他是真的喜欢查诚么?阮真反复询问自己,可一时半会儿也得不出结果,只得在查诚深深浅浅的呼吸声里睡去。
  …
  第二天早上,查诚买了早饭送给阮真,自己先去公司上了半天班,下半天找了个理由溜走了,买了菜肉,屁颠屁颠地跑去阮真家,砰砰砰如同讨债一般敲开了他家的门,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顺滑地使用起他家厨房。
  阮真脑袋上缠着绷带,鼻梁上架着新买的金边眼镜,坐在沙发上看查诚。
  查诚不知道阮真家厨具餐具摆在哪儿,找得四处乱窜,忙得满头大汗,还哼哼唧唧唱跑调的歌,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说句公道话,如果他不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家伙,谁会不喜欢他呢。
  不过,正是因为大家都选择性无视了他的操守,才能和他正常交往下去。
  阮真心想,他什么时候浪子回头了,什么时候就要变成抢手货了。
  “阮真!你吃不吃辣?前台的倩倩和我说她喜欢吃辣一点,我想等会儿给她送一份。”
  你看他。
  阮真叹了口气,强硬地把心里的无名火压下去。
  “不吃。你要做给别人吃就做,别问我的意见。”
  “你不高兴了?我这可是做给你吃的,你不喜欢那可就没意义了。”查诚撇了撇嘴,继续忙手上的活。阮真心觉失望,可又隐隐有丝甜味,他被不擅长应对的情感折磨得心神不宁。
  他叹了口气,被另一头的查诚听了去。
  吃饭的时候,阮真不敢张太大的口,怕伤口裂了,同时脑袋上的纱布缠得有些紧,他只能摘掉眼镜小口吃饭。
  查诚看他这幅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查诚,”阮真放下了筷子,他低下眼睛不去看对方,“你说你,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些什么呢。我不有趣,也不听话,没有多余的才能,还不是死心塌地喜欢你的那种人。你那个小男朋友,为了你能上门找我拼命,你怎么不去爱他。”
  查诚嚼了几口嘴里的排骨,眼神定在阮真脸上,若有所思。
  “有人爱我,”他说道,“可我并不需要那么多。要一一回应太难太麻烦,还不如放着让他们自己脑子清醒一下……你脑袋上的伤是不是赖元牧弄的?”
  “他叫赖元牧?不对,这不是重点。你都答应人家做男朋友了,拿点责任心出来。他做得不对了你要管好,而不是骂他一顿就走。”阮真继续说。
  “小牧和你说了什么?”查诚蹙起眉头,脸色变得严肃,“阮真,我的事你不用多管,你只顾吃饭就好,大家都开心,想太多会睡不着觉的……你脑袋上的伤到底是不是赖元牧弄的?”
  阮真推开面前的碗筷。
  “他看起来像是个会护食的孩子。你要是答应要照顾他了,就别食言,人要有诚信。”他不肯正面回答查诚。
  “你回答我啊。阮真。”查诚双目瞪起,“你别假惺惺地教育我行不行?我是个成年人,怎么做我自有分寸。你又不是我的上司,你连工作都和我沾不上一点关系。”
  “那我是你的什么?”
  阮真戴上眼镜,直视查诚,他平静而认真地问道:“我是你的什么?”
  …
  …
  …
  20。
  …
  查诚叹了一口气,他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碗里的鱼还没吃,后头也吃不下了。
  “阮真,你还能不能让我好好吃饭了。”他一脸遗憾,“你这么想知道啊,那我想想。”
  这是什么需要思考的事情吗?阮真搞不懂查诚的逻辑了。
  “我得找个中听的措辞嘛,你也知道我文化水平不高,说不出什么好话……这样吧,我给你打个比喻?”查诚笑了笑,他小心地问了一句,好像在征求阮真的同意。
  “米其林三星级的餐厅穷人一般都不会去是不是。”查诚说道,“就算有时间路过,也只是看看橱窗,或者观摩一下富人们吃的东西,不可能进去的。”
  他把桌上比较完好的菜品往面前摆了摆。
  “可是如果突然给了个机会,让这样的穷人去吃米其林餐厅,你说他会不会去。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吧。”
  ……啊?
  阮真望着正在剔牙的查诚。后者喝了一口乌龙茶,满脸无辜。
  阮真想起来小时候家里有干活的人拿储物间的厕纸,母亲把人打发掉了,他还觉得有点可惜,想追着问为什么要这么做,母亲说这就叫贪便宜。
  很多人不会去贪大便宜,因为大便宜贪了会触及法律,小便宜不在法律中,很多人觉得拿了也算不了什么。
  所以他阮真就是那个“便宜”?
  眼镜青年全身脱力,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逃避已久的答案已经摆在了桌面上,虽然这一桌菜都用了查诚的钱,但是查诚本人却有一个更明确的目标——阮真本人。
  “你就没有一丝半点的喜欢吗?对我?”阮真用单手捂脸,看上去很是疲惫。
  “喜欢呀,你长得好看,有钱,做起来又骚又贱,别提多带感了。女人好多都放不开的,某些方面还是男人懂男人。阮真,咱俩身体那什么,是叫相性来着?我觉得挺不错的。”
  查诚一脸诚恳的笑。
  他这是把自己当做方便物件,当做炮友了吧。月抛型,用完即丢,还有自洁功能,和私人生活能完全分开,天呐,上哪里找这么个好宝贝。
  难怪查诚老赖着他不走了。据他所说,开心了就逗逗阮真,还能看到些有趣的反应。
  阮真心里疲惫,他对正收拾盘子的人说:“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了。”
  查诚没料到他在这个时候赶人,莫名其妙地反问:“现在让我走?你盘子不要人收拾啦?伤病员就好好躺着,矫情啥?矫情能当饭吃?”
  “我没在矫情。你对我有真心?我怕不是傻了以为你待我如我看你,我是忘了你花花公子的身份,自视甚高,现在我清醒了,那一盆花把我砸清醒了。”
  查诚心想我难道又说了什么惹他生气的话?赶忙从兜里掏了颗糖含进嘴里,手上快速动作,把碗筷冲洗干净了,端了碗绿豆汤到阮真跟前。
  他把碗塞进阮真手里:“要不要我喂你?国王级待遇了。”
  阮真手中拿着碗,不说话。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查诚看他木木然,悄悄摸上了他的膝盖,隔着西裤划拉他的大腿。
  “我让你走,你怎么动手动脚起来了……”阮真把碗放下,想要推开查诚,可在药物作用下,他的双颊之上又起绯色,虽然只有一点点。
  查诚知道他的抗药性变强了,现下要是他不想,是可以拒绝自己的。
  罢了,这次目的不是要操他,而是要安抚他。查诚擅长放长线钓大鱼,他可不相信阮真会和他说断就断。
  就算他想断,除非他查诚腿断了追不了,否则阮真是别想轻易摆脱他的。
  查诚推开茶几,整个人往阮真双腿间这么一窝,一下埋进了阮真的居家服里,他隔着衣服用鼻子触碰阮真的下腹,看上去是在撒娇。
  “今日有快活就今日快活呗,管他个三七二十一,我过惯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你也试试及时行乐。阮真小宝贝儿,你听话点,我不会对你瞎来的。”
  你这不就是瞎来么……阮真心里苦得要挤出黄连汁,头脑又迷糊起来,他害怕眼前这人,因为他看不到对方的下限。
  “我不要这样,我不喜欢这种没有实在感的关系……”他勉强维持着一丝清明,想掰开查诚的脑袋。
  “什么实不实在,”查诚拉开阮真的裤子拉链,“我觉得男人下半身最实在。”
  …
  …
  …
  21。
  …
  阮真的手搭在查诚头发上,他只要用一用力就能把查诚拉开。查诚此刻已经扒拉开了他的裤头,把他的小弟弟掏了出来。
  看他埋首在自己裤裆里努力苦干的样子,阮真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男人其实是个自私透顶,满心都只有自己的家伙。
  看起来分明是喜欢他的……
  身体不会说谎,阮真被查诚这么搞了几下硬了,他抓着对方肩膀,发出忍耐的喘息,查诚伸手进家居服里头找他的乳头,按着他的腰给他排解欲望。
  虽然身体是很爽啦,可是阮真心里宛如扣进了一盆稀泥,黏黏答答的,稀里糊涂,还不清不楚。
  查诚技巧高超,阮真根本扛不住他这样舔啊吸啊咬啊抿地,很快缴械,腰部也左右扭动,可他克制住了,即便后穴痒得要死。
  “你该不会是后头也想要吧?”查诚拉了几张纸巾擦干净嘴,他笑了笑,“你要我就陪你做。不过你是伤员,我不会太大力的。”
  阮真靠在沙发上大喘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呼吸。他摇摇头,挥手让查诚离开:“不用了,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查诚抬抬眉毛,表示惊讶。
  “真的不要?今天可是国王级待遇,你想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
  “真的不要。”阮真喝了一口绿豆汤,他甚至不看坐在一边的查诚。
  索然无味直上心头,查诚丢掉纸巾,竖起根手指对着阮真说:“好,你别后悔了,你再后悔我也不会回来。”
  阮真没说话,他脑袋上扎着绷带,看着分外凄惨,裤头也大开,仿佛是刚经历了凌虐,而不是抚慰。
  查诚走了以后,阮真坐在原处思考了一会儿。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到阳台上拨了个号码。一周前他就有了这个念头,只是一直被乱七八糟的事情拖着,没有进行下一步。
  现在他觉得,是时候往前走了。他不能再拖,拖得越久,陷得越深,到时候不好收场,难看的会是他自己,而不是查诚。
  “喂,叔叔,我这边情况差不多熟悉透了,能不能去你那边的公司?你放心,这边有几个不错的人可以接手。”
  他嗯嗯回答了几句,报了两个名字,又交代了一点情况,那边算是同意了。
  “没关系,回蒲庵也算是回家,后头的事情我自己会去和他们商量,我总归是要回去的。”
  电话里的“叔叔”像是放了心,与他说了两句,挂了电话。阮真叹了口气,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上。他不怎么会抽烟,这一根是查诚落下的。
  抽完这根,我就再也不去想你了。
  人渣。
  这一晚上他没有睡好,查诚也没有睡好。
  小牧去了他家,他没法把人关在门外,请进门,小牧就想给他收拾房间,查诚没允许他乱动东西,把他往阳台上一抱,也不管隔壁听不听得见,一顿胡搓,把他给搞懵逼了,随便洗了洗丢床上自己收拾了一遍屋子。
  小牧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查诚不能让他犯好奇心,自己屋子里有好多东西都和别人有关,给他看见了不知道谁又会被他盯上。
  他得想想办法,要么彻底摆脱赖元牧,要么把他脑子掰正,让他明白,走邪门歪道永远得不到一个人的真心。
  查诚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想要抽烟却发现自己把烟盒落在阮真家了。
  他想了想那人的腰腿和美人痣,苦笑一声,伸手从赖元牧衣袋里掏出了烟,点上吸了一大口。
  过去这么多日子里,也没见个得了身子还不配合的,之前也有,不过就当一夜情处理了,动了情的都和他纠缠过一段时间,最后两方都腻了,才算了事。
  可他阮真是动了情,也不想和他纠缠,明明做爱的时候就要死要活爽得不行,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大家都是成年人,感情生活就不能成熟点?
  其实查诚又不傻。
  他懂,他完全懂,阮真到底是个什么心,是个什么人。可是就如查诚之前说的,有些情感他受不起,宁愿放一放,他是会占小便宜,可是他不需要的东西,他拿了也没有意义。
  找对象,当然要找特别喜欢自己,还会听话的那种了。
  查诚回头,拨了拨趴在床上,脸朝向自己,沉睡中小牧的额前刘海。
  …
  …
  …
  22。
  …
  早上的时候,查诚把赖元牧叫醒了,让他坐在桌边,自己把买来的油条豆浆和煎饼放在桌上,给他自己挑。
  赖元牧把油条撕成一片片的,丢进豆浆里吃。查诚不喜欢这个吃法,他拿了煎饼坐在对面。
  “小牧,你需要长大了,”他把了组织很久的话讲出口,“你要知道我不可能一直围在你身边转……”
  “别说。”小牧慢条斯理地吃着,像是根本没听进查诚说的话。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可能留在这里的……”
  “别说了!!”小牧一拍桌子,把豆浆碗都拍翻了。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皱着眉头回身去找抹布收拾桌上的一片狼藉。
  查诚被他一瞬间爆发出的气势给噎住了,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想起小牧已经二十多岁了。
  他甚至只比自己矮一点,体格上他是个完全的大人。不能用过去说教的方法教育他。
  小牧吃完早饭就直接走了,查诚叹了口气,拿了东西也去上班了。
  这一整天他勤恳干活,没去找阮真,他没那心情,一直在想怎么和小牧好好说话。他习惯了说教口吻,只有面对有利可图的家伙才会低声下去,以及阮真。阮真不一样,查诚自己心里明白。
  大概是阶级不同,查诚能很自然地对他客气,刻在骨子里的卑微在荒唐的性爱之后也无法被改变。
  像他这样的人,要是不高兴了随时能把自己搞得失魂落魄,所以一旦有办法掌握他们的心,那就是得到了天助。
  查诚知道阮真喜欢自己,纯情的基佬随处可见,有钱而且纯情的基佬倒是不多得。
  本来只是想用“糖”随便玩玩,他以为这样的男人不缺乏男伴,没想到对方是真闷骚,你来我往吃了查诚这套。
  这边查诚也自知似乎有点陷进去了,可他觉得现在这个程度并无不可,他还想慢慢开发阮真,想知道还能和他发生些什么事情。
  可是他再没出现了。
  一连四天,公司里哪儿都没有阮真的身影。
  别说身影,他连痕迹都没留下。
  到第五天,查诚终于忍不住,跑去财管部门问阮真是不是出差去了。
  被他搭讪的小伙子一脸高兴:“他啊,调去蒲庵了,公司总部,我们总算是不用在他手下干活了,那个魔鬼——”
  查诚没和他多废话,直接拎包走人,他一边往回走一边发微信,问阮真怎么没和自己说一声就离开了滨海。
  发了两条,微信显示你不是对方好友,需添加对方才能聊天。
  “我!操!”查诚气得想把手机摔了,但记起屏幕膜还是新贴的,忍痛放下手机,看了眼日历,火速开车票APP出来买了张票。
  还好,蒲庵到滨海的动车时间是四个小时,高铁太费钱了他不需要,晚上到了蒲庵直接找个便宜的青旅呆一晚,早上就去找阮真。
  他百分百肯定阮真是在逃他,有什么好逃的?赖元牧那边他来摆平,虽然暂时没法沟通,但赖元牧毕竟是真喜欢自己,总归能说动的。
  倒是阮真这边,他觉得自己要花点功夫。怎么就跑了呢?他得找人问问清楚,这样不清不楚地断了,他算是损失惨重。
  照理说查诚不是那种会为了一个人穷追不舍的个性,只是这会火从心底起,等他反应过来时,车票和民宿都订好了。
  而且,阮真那么有钱,傻子都看得出来。
  隐约中,查诚似乎有些后悔,他有一丝自知,好像这次的自己,不太像自己了。他抽了两根烟,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阮真“长得好”,“身材对味”,“好调教”,“有钱”等外在因素上,努力不去思考内在的原因。
  他已经很久没有发过火了,也很久没有冲动行事了。查诚一边收拾背包一边想,或许是阮真太骚,搞得自己有些浮躁。
  对,问题都在他身上,见了面好好聊聊吧。有什么事情不是一炮不能解决的。
  那就来两炮呗。
  …
  …
  …
  23。
  …
  蒲庵很大,但再怎么大也比不上滨海。
  滨海一共五个区,蒲庵面积只占其三分之一。地铁五条线,不似滨海底下盘龙云海那般折腾人,查诚还故意选了比较靠近总公司的青旅,就在CBD旁边的公园角落里。
  他到住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肚子饿随便下楼吃了碗炒面,一只手吃面,另一只手摆弄手机,回了两个人周末的喝酒唱K计划。这周末他早就做好了打算。
  不过阮真能不能乖乖和自己回去,他并没有把握。只能力求。
  躺在床上的查诚厌烦了不停发消息的小牧,他开了飞行模式,把手机扔到床边,一个翻身看到了沙发下的避孕套。
  一群没公德心的,不知道把套子丢垃圾桶吗?以为自己霸道总裁?用嘴一撕,随手一扔,恶心谁呢这是。
  查诚忍不住爬起来,走到门口刚想开门找管事讨个说法,谁知有人直接敲门了:“你好,请问查诚先生在吗?”
  查诚立马开门,外头的小姑娘举着移动电话,看到查诚脸上的怒色,明显是被吓了一跳,她小心地说:“有位赖先生找你……”
  赖元牧?他怎么找到的青旅电话?
  查诚心里的怒意消散了一半,疑虑顿生,他拿过电话,问赖元牧有什么事情。
  其实没什么事,小牧看他不回消息以为他发生了意外,查诚说自己亲戚在蒲庵,过来看看人家顺便玩两天,赖元牧这才作罢。
  临挂电话前查诚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个青旅电话的?
  赖元牧迟疑了一秒,说是查诚用了他的账号订的屋子,他一下就看到了。
  没错,查诚为了凑够积分换折扣券,便把自己定民宿的软件给了赖元牧,让他以后出门也用这个。
  查诚脑子乱哄哄的,让管事的妹子给自己换了间干净的屋子,拉着行李往里头一钻,铺开床倒上就睡着了。房间没窗户,一股子潮湿气,查诚想着明天我就挪地儿睡了,今晚将就下。
  查诚在总公司有个曾经勾搭上的小伙子,没上过床,纯粹是对方出差时候喝酒认识的,他聊了几句问最近公司里有没有调进新员工。
  那头有点不想回复他,查诚软磨硬泡,说下次对方来自己包了酒水,这才泡出一点儿下落。
  阮真现在住总公司的单人宿舍,离公司五站地铁的距离。得了消息的查诚摸了摸下巴,刮了胡子下楼直上了地铁,他笃定能在单人宿舍那儿截到阮真。
  这是他第一次失算。
  蹲了一整天,他压根没在宿舍门口看到阮真的身影,更别提门口还有保安,一直警觉地看着自己,这保安一个人看两栋宿舍,男女并排,非常认真敬业。
  不行啊。查诚把也住在单人宿舍里的朋友叫出来,和保安一阵客套,保安愣是不愿意放他,还说“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查诚忍了好一会儿才没一巴掌拍上去。
  他正和保安扯皮呢,外头有人刷卡进宿舍了。
  脚步略有迟疑,随后加快,往楼梯口走去。查诚福至心灵,回头猛地一看,正是阮真。
  他顿时不和保安皮了,丢下立在当场的两人追过去:“阮真!阮真!你钱到底什么时候还我?”
  阮真回头一脸错愕:“我什么时……呜!”他被查诚一把捂住了嘴,底下两个人一脸迷茫:阮真这么有钱,还需要问别人借钱?
  保安见查诚气急败坏的,目测了下自己和他的身高差,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挥了挥手说:“你们处理完经济方面的问题就赶紧走!不要在楼道里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诶,是,是,是,好的好的,谢谢您嘞!”
  查诚死死扯住阮真,一脸笑容灿烂,他悄悄附耳对阮真说:“我可想你了,等会儿上去聊。”
  怀里的人还在挣扎,听到这话登时一顿。
  …
  …
  …
  24。
  …
  两个人在楼梯上拉扯了一阵,阮真到底是不敌查诚体力,被他硬生生拉到了三楼。
  “你在几楼?我们进门好好说。”查诚看周围没人,脸上的笑收敛了,仿佛收刀入鞘,漂亮的光面瞬间消失。
  “查诚我和你说清楚,今天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做的,就算你下跪你哭你求饶,我都不会改变态度。”阮真从他手里挣脱开,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没想到阮真是铁了心不想和查诚纠缠,这边站着的查诚愣了愣,低头看了眼刚从阮真身上摸出来的防盗门钥匙:“304?行。我们先进屋。”
  “你这样我可以报警了。”
  阮真在他背后冷冷地说,没挪步子。
  查诚已经看到了304的大门,他回头看了看故作镇定的阮真,说道:“你想在这里谈?我也可以和你在这里谈。只要你自己不介意。周围这么多房间,你确定隔墙无耳?”
  说得也是。阮真用余光一扫,就看到了楼梯上某个好奇的身影,闪了闪消失了。
  他俩还是开门进屋,只是阮真站在玄关处不肯换鞋子,他抱着手臂,看查诚一个人换了拖鞋四处打量。
  “看够没有?有什么话赶紧说,说了走人。”阮真催促道。
  听到这话,转了一圈的查诚回过头,叹了口气,凑上来想亲一口阮真的嘴,却被躲开了。
  查诚干脆地撞到了铁门上,有点儿疼。
  “嘶……好吧,好吧。既然这样,那我摊开问你了。”
  查诚往后退了一步,给阮真让出一点点安全距离:“你是不是想逃开我?我哪里对你不好了?你是不是在害怕?”
  阮真靠在铁门上,望着查诚。
  “那你说说,我会怕什么。你从一开始对我就算不上好吧,我现在只是选择离开而已。”
  是这样,查诚知道他自己对阮真不过就是自己有心情的时候多逗逗,这和看到了自家院子里放养的小狗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你不是喜欢我么,我又不是傻子……”查诚辩驳。
  “喜欢?我承认我鬼迷心窍过,可是我还想活。”
  他嘴里的话语反复叩击在铁门上,透过钢铁形成了强烈的回声,句句砸在自己的心上:“我是个人,查诚,我是个活生生的人,要是我不走,陷下去陷得更深了,我怕看不到未来,我怕死。”
  他这话说得轻,每个字却盖在钢筋铁骨下直穿查诚脑门。
  什么叫活生生的人?
  什么叫陷下去了?
  什么叫看不到未来?
  什么叫死?
  他,阮真,他,查诚,不都是活生生的人吗?
  想要亲近一个人的肉体,想要抚摸,想要掏屌插个屁股怎么就陷下去了?这不是你情我愿?
  未来?未来不是老老实实走每一步,赚每一分钱,有人爱我,那不就得了?
  他怎么就要死了?
  查诚脑子里滚来翻去都是想好了的可以辩驳的话语,可到了嘴边发现都和阮真对不上号,准确来说,是和他的观念对不上号。
  不一会儿这些簧舌上的巧言又被眼前人西装的姣好姿态给盖了过去,查诚脑袋空了会儿,他回过神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呢。”
  查诚眼见桌上有瓶水,拿过来喝了两口:“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是这种个性,早知道应该和你说清楚,咱们就好聚好散,开心点就成,你不要想太多,我也不会想太多。要不这样,以后我就周末找你玩,平时你要不找我,我就不来打搅你,行不行?”
  阮真心底里像是投进了一丝人造光线,刹那敞亮了点,可他明白这是假象。
  “你这话什么意思……想要我回滨海?”他的思维出现了一瞬的混乱,“你来这儿是想劝我回去么?”
  “不然呢?我查诚是为了一炮会买车票定旅馆来一次说走就走旅行的人么?”查诚反问他。
  他的确不是。
  阮真观察过查诚的衣着和用品,一包烟里每一根都会抽到只剩下烟屁股的家伙不可能为了一晚上的床上活动坐四小时高铁动车跑来。
  可是……
  “你来不是想和我做?一点点都不想么。”阮真眯起眼睛,照理说这幅表情里透露的是拷问,可放他身上就有了点不一样的意味。
  “好啦好啦,我承认有捡漏心理,要是能那啥最好不过,毕竟我今晚还不知道住哪儿,所以阮真你能不能调回去?”查诚被他看得口干舌燥,头皮发麻,眼睛到处乱扫,不看阮真的双眼。他眼角那颗痣可真是骚得很。
  他的回答可真有趣,阮真在心底里快速分析了一波,忽然得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可答案归答案,现在说这个也实在是有点不合时宜。
  “查诚,我觉得你真是喜欢打自己脸,如果你对我没感觉,怎么可能大老远跑蒲庵来找人?你自己明白自己的想法么?”阮真说道。
  “我怎么就不明白了?哎你这人,”查诚皱起眉头,他不喜欢别人拐弯抹角,“阮真,我倒要问问你,你明白现在的情况么?不是我跑来追你,而是一开始,就是你对我有心思,我被你勾了过去。我来就是因为有这个可能性,我知道你还有这个想法——”
  阮真忍不住抹额笑出了声,这人是不是就喜欢和人玩拙劣的文字游戏?
  “行,查先生,那我用你的逻辑总结一下现在的情况。”
  他放下手臂,掸了掸衣服上看不见的灰,仿佛是在把查诚触碰自己留下的痕迹掸走。
  “事到如今,重点不是谁喜欢谁在先,谁被谁吸引在先,而是现在谁陷得更深。”
  “你太自恋了,查诚,”阮真侧了侧身打开身后的门,“现在我在蒲庵很好,也不想和你继续下去,请你回去。”
  他下了逐客令。
  …
  …
  …
  25。
  …
  “你把脚收回来,咱们冷静冷静。”查诚拉了阮真一把,把他拉回屋子里。
  此时两人脑子都有不同程度的错乱,但两个人明显没有用同一种回路思考问题。查诚是直觉动物,间或理性,对于刚才那一番唇枪舌战,他从中嗅到了阮真的威胁,立刻反应过来这时候不能再硬来了。
  现在的阮真不会如他所愿,他有自己的打算,查诚只能看一步走一步,如果他还想留住阮真的话。
  “你有没有什么想让我说的,或是想对我说的?”查诚问他。
  阮真斩钉截铁地说:“没有,我只想请你离开。”
  查诚叹了口气。
  “真的吗?阮先生,”查诚耐着性子说,“你不想我对你说一句‘我喜欢你’么?”
  本来就不平衡的关系和情感,现在说这个也显得滑稽。阮真知道他是无赖,可是如果放在一周以前,他绝对会动摇。说到底查诚这个人,就是喜欢懂装不懂。
  要说查诚这人有什么缺点,那可是大大小小多了去,优点却只有寥寥几个。
  “阮真,如果你要我说,我现在就说。咱们开始得不明不白,是你对我有了意思,我顺杆爬上,然后半强迫半诱导了你,我也觉得这样还行,毕竟你是个很不错的人,各方面都非常优秀,我承认我有了贪念。”查诚的眉毛耷拉下来,整个人没了脾气,他似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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