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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容出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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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不如大家一起去召唤师峡谷打发时间。然而施涧桑摇了摇头,他的电脑正在系统更新,估计要个把小时。
    平仄像个泄了气的橡胶皮球,咬着手指尖闷闷地说:“那干什么呢?”
    苏溪纯:“看片?”
    “光天化日!不好吧?”平仄嘴上说着不好吧,眼睛却贼亮。
    苏溪纯特别想喷他一脸奶茶:“谁跟你说要看爱情动作片了!”
    平仄身子一晃躲开去,撇撇嘴道:“那看什么?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吗?”
    一旁施涧桑突然说:“不如看恐怖片吧,咒怨你们看过么?”
    平仄打了个颤:“我看过一部,不过挺早了,情节记不太清,片子我好像都有下过。”
    “没看过,我不敢一个人看。”苏溪纯往后缩了缩。
    施涧桑一拍手,笑道:“那不是正好,就看这个!”
    三人搬了椅子坐到一起,用平仄的电脑播放,他本人坐在中间,施涧桑和苏溪纯一左一右在他两边。
    电影开始前二十分钟还是正常节奏,渐渐地恐怖的气氛开始弥漫,鬼影不时出现。苏溪纯死死抠着胸前的抱枕,神情紧绷,看情况一不对劲就瞎叫唤,有好几次都只是虚惊一场。
    平仄也有些怕怕的,但更多是被苏溪纯的一惊一乍给吓的,他一尖叫,平仄就心率飙升。这么来了几次,他觉得自己要心脏衰竭了。
    “你这样乱叫就根本没法看!给我闭嘴!”平仄瞪了苏溪纯一眼,后者想反驳,但一想,自己的反应确实过大了,只好扁扁嘴,用抱枕挡住下半边脸,心里十分委屈。
    苏溪纯消停了,平仄耳边就清净了。施涧桑倒是一直很安静,平仄不由转过脸看了他一眼,卧槽,又忍不住骂开了。
    施涧桑两只手捂住眼睛,正透过手指缝往外看,还会跟着剧情的发展节奏调整指缝空隙的大小,看起来非常搞笑。
    “尼玛!太猥琐了!”平仄笑骂一声,“你这样还看个屁!”
    平仄偏不让他挡眼睛,硬是把他的两只手掰过来,紧紧抓在手里按在膝盖上,不许他抽回去。施涧桑一言不发地任由他禁锢着自己的双手,为了使自己更加舒服一点,他紧挨着平仄坐,两人靠在一起,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身上肌肉每次因为剧情迭起而产生的抽动。
    人很多时候就喜欢作死,越不让做的时候就越是想去做,越是害怕看恐怖片却越是忍不住想去看。
    三人一下午一连看了三部,看到天色都暗了,才结伴下楼吃饭。
    晚上肯定是不敢再看了,施涧桑的电脑也完成了系统更新,于是三人痛痛快快骂骂咧咧地打了几盘游戏。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关了灯,睁眼一片黑。每个人都装了床帘,布条直直地垂着,黑夜里就像四口大棺材。平仄本来只是在看电影的时候被吓到,看完了过一段时间就不怎么害怕了,而且都跟朋友在一起,也不是一个人,更加没什么好怕的。可是在这个寂静的晚上,他的脑子里好像被装了一台放映机,白天电影里面的情节画面一幕幕地出现在眼前,特别是几个人的死相,女鬼出现时狰狞的脸,扭曲的姿势,以及最后她从楼梯上一阶一阶地爬下来,他的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咯咯、咯咯”的声音……
    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从头到脚都盖起来,仿佛这样才能缓解一下心中如潮水般涨起的恐惧感。可没过一会儿,他就出了汗,而且被子里氧气稀少,很快就呼吸不过来了。于是他把被子拉开一点,让空气进入。可是这样一来,就好像结界破了一个洞,他又没有安全感了……
    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把苏溪纯和施涧桑骂了一千遍,踹飞了一万遍,好好地非要看什么鬼片,现在好了,他俩睡得死猪一样,而他在这边被自己的脑补吓尿了,连厕所都不敢去上,简直是折腾人!
    然后这么一想,他竟然真的有点尿意了。
    卧槽,不会这么衰吧!他在去还是不去之间纠结了至少有半个钟头,想东想西的,觉得膀胱的压迫愈发明显了。
    最后他实在忍不了了,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去上了厕所。当一个人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时,他便无所畏惧。
    当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他重新躺回床上,突然觉得恐惧感就像刚才被排尽的尿意一样,自己好像又不是很惧怕了。他盖上被子,准备睡觉。
    正当平仄迷迷糊糊正要睡着的时候,忽然觉得脚那边有什么东西在动。他微微挺起头一看,一团黑影出现在自己的床尾,而且还慢慢地向着他的方向移动过来。
    我擦擦擦!平仄差点就尖叫出声,脑子来不及想什么,提脚就踹。那黑影迅速压住他的腿,还发出了低低的声音:“是我是我!”
    “施涧桑?”平仄终于看清了眼前黑乎乎的人影,顿时怒从心起,压低了声音,“卧槽,你他妈爬我床干什么!神经病啊,吓死我了!”
    施涧桑赶紧道歉,接着用平仄从没听到过的软弱声音可怜兮兮道:“我好害怕,不敢睡,你让我跟你一起睡一晚吧。”
    平仄本来说麻痹滚蛋老子的床挤不下,但是施涧桑已经灵活地钻进了自己的被子里,手脚都缠上来,牢牢地抱着自己。这样的亲密无间让平仄一时很不适应,到了嘴边的话也忘了讲。
    人都已经上床了,平仄也不好意思再给他踹下去,想着一起睡就一起睡吧,反正就一晚上而已。尽管平仄有试图拉开一点距离,但床只有一米宽,平仄再瘦,那也是成年男子的骨架,两个人挤在一起,总会有肢体的触碰。
    好不容易找到个舒服的姿势,两人正要睡觉,却又听见寝室里有了动静,接着有人蹭蹭蹭踩上了横杠梯,掀开了平仄的床帘。
    苏溪纯拖着他的小绒毯哼哧哼哧地爬到平仄的床上,口中语速飞快:“平平,我也害怕,我要跟你睡!”
    平仄有一句妈卖批一定要讲。
    “卧槽!三个人怎么睡?你给我下去!”平仄简直要爆炸。
    “挤一挤,挤一挤嘛!我保证等天一亮就回去!求求你了!”黑暗中看不见苏溪纯的脸,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比施涧桑还要可怜,软软糯糯的,尤其是最后一句求你了,都带了点哭腔。
    平仄最后还是心软了。行,睡就睡吧,一个晚上而已。他现在不仅不觉得害怕,反而勇气max。那什么,女鬼和小鬼是么,他可以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三个人在床上就没法仰躺了,一个个只能侧身睡。苏溪纯裹着自己的小绒毯,躺在最外侧;平仄和施涧桑一起睡一条被子,施涧桑在最里侧,平仄像块夹心饼的馅一样被他俩卡在中间。他背对着施涧桑,后者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手臂很自然地环着他的腰,两人□□的双腿互相交叠,轻轻浅浅的呼吸拂过他露出来的耳朵,略微有点痒,暖暖的,还挺舒服的。
    这个姿势万分暧昧,只有情人之间才会做。但现在情况特殊,平仄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随他去了。
    苏溪纯果然在6点左右天微亮时就回自己床上去了,而施涧桑睡到8点多才回去。两人动作的时候平仄都没醒,所以他并不知道施涧桑离开的时候,偷偷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12月中旬各专业陆续结课,期末考试安排在圣诞节之后,中间有两个星期的放假时间。月初的时候邵嘉晨生日,自然又是大张旗鼓地请客吃饭唱歌喝酒,不过那天大家都没有闹得很晚,因为第二天还要老老实实地早起去上课。
    放假期间,邵嘉晨和余昕沅两人去了附近省市玩耍,让寝室其他三人羡慕又嫉妒。平仄他们一没钱,二没时间,参考期中考试的难度,猜测出题老师的尿性,这两个礼拜得用来复习,考试才不至于挂科。
    这段时间图书馆和机房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是人满为患,早上8点之后基本就没位子了。平仄感叹,平时从没觉得N大有这么多人。而且还不能占座,管理员会巡视,没找到其他座的同学也会上报,所以大家都难得调整自己的作息,尽量天天早起。当然如果实在起不来,在寝室复习就是了,只是效率不高,因为寝室里令人分心的东西太多了,比如手机里的社交软件和小说,电脑里的游戏,柜子里的零食,还有床。最重要的是寝室里没有学习的氛围。一个人学习和一群人学习是很不一样的,除非有很强的自制力,可惜平仄苏溪纯还有施涧桑都不具备这个技能,或者说技能还点得不够高。
    冬天早上的起床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平仄每天都在跟他的枕头和被子上演难分难舍虐恋情深的戏码。有时候他赖床,施涧桑好声好气也拖不起来他,苏溪纯蹬蹬两下踩着横梯站在他床前,不由分说就把他的被子给掀了。随后就是平仄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左一句苏溪纯草泥马又一句苏溪纯你麻痹,骂骂咧咧地穿好衣服洗漱完,往书包里塞几个小面包和饮料,顶着寒风冲向24小时温暖如春的图书馆。
    这天冬至,N市的习俗是吃汤圆。学校食堂煮了汤圆,黑芝麻馅的,免费发放。三人中午吃饭的时候各拿了一碗。平仄从小就不爱吃煮的汤圆,但是毕竟是个特殊的日子,总要象征性地吃一下。尽管一碗只有三个,他硬吃了两个之后就吃不下了。
    苏溪纯见了,开玩笑地说了句:“浪费粮食,还剩一个就吃了呗。”说起来他有一个习惯非常好,从小养成的,就是吃多少拿多少,拿了就尽量吃干净,不剩饭不剩菜。
    平仄苦着脸:“唉,不想吃煮的,要是裹了猪油炸出来的芝麻馅汤圆,我一定能吃下10个!”说着往施涧桑那瞥了眼,见他都吃干净了,于是就把碗挪过去,满面堆笑,好商好量道:“还有一个你帮我吃了呗?我知道你不会嫌弃我的!”
    施涧桑拿纸巾擦着嘴,好笑地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
    平仄眼睛都不眨,戏谑道:“因为你有一张良善的脸,和别人不一样。”
    苏溪纯啧了一声:“你也和别人不一样,这么不要脸。”
    施涧桑在平仄说完这句话之后,什么都没说,将平仄碗里最后一个汤圆吃进嘴里。
    芝麻馅,真的很甜啊。
    平安夜那天下午开始,图书馆里的人陆陆续续地走了,到了傍晚少了一大半。平仄他们也给自己放了个假。这天晚上大礼堂有圣诞表演,规模跟那次迎新表演差不多,六点开始,到八点结束,不同的是表演的人员里面已经有了些来自大一的新面孔。
    五点四十五分左右,会场就坐满了人。圣诞表演的门票便宜,才五块钱一张,但是供不应求,一票难抢。平仄他们本来无所谓看不看,不过祝鹤之前特地给他们送了五张票,反正横竖没什么要紧事做,去看个表演也好。
    邓茗上台唱了一首英文歌。她唱功扎实,声音十分有感染力,一开口就惊艳了全场。平仄他们也跟着鼓掌,在苏溪纯的生日那天,邓茗就已经展现了她的实力,名副其实的麦霸。见她上台,他们更多的是期待。
    祝鹤的节目依旧是跳舞,依旧是赢得满堂彩,依旧有人在台下尖叫“祝鹤我爱你”。苏溪纯在台下看着,也像个粉丝迷弟一样,被他的每一个动作吸引。
    他下午的时候出去了一趟,挑了好久,鼻子都闻得差点废了,才选定了一瓶木质香调的香水。
    祝鹤今天生日,礼向往来,他也得送点什么才好。
    说实话,苏溪纯一开始是十分鄙视男生喷香水的,觉得他们不是娘炮就是gay。不过后来发现,身边喷香水的女生多,喷香水的男生也不算少,每天这么闻着闻着,竟然也能接受了,何况,祝鹤身上的香水味一直都是淡淡的,若有若无的,不冲不刺,给人感觉很舒服。
    他约了祝鹤9点在喷泉广场见面,打算把礼物送给他。虽然不是最后一个节目,但祝鹤作为圣诞秀的负责人之一,肯定要留到最后结束,全部散场了才能走,回去寝室后还要换衣服和卸妆。
    他也不敢约得太晚。今天是平安夜,又是他的生日,时间还不算晚,他估摸着等会儿祝鹤八成要去外面嗨一晚上的,可能都约好了人。只是他一直都没收到邀约的消息。当然,寝室里和他关系最好的施涧桑也没收到。苏溪纯肯定不敢明着问他,那样会显得好像自己特别想接近祝鹤一样。晚饭的时候他旁敲侧击地问施涧桑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没有。施涧桑想也没想地回说没什么安排呀,坐他旁边的平仄就一脸兴奋地拉着他说那好啊不如我们晚上通宵开黑吧。
    他提早10分钟下楼在喷泉广场等着。
    N大气氛最浓的节日就是圣诞节,商店的橱窗用亮闪闪的毛纸条弯弯绕绕出“Merry Christmas”或是“Happy New Year”的字样,旁边贴着塑料雪花,门口放了挂满小礼物的圣诞树。路边的路灯柱和石雕像下面都挂着中间嵌有驯鹿或者圣诞老人的小花环。
    八点五十五分的时候,他看见祝鹤裹着黑色大衣从19号寝室楼门口走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小礼盒。说起来那天邵嘉晨的表白,祝鹤也有帮忙,负责联系他住的那一层的15间宿舍,不过那天晚上他有事,没来现场凑热闹。
    他的头发松松蓬蓬,发型跟刚才在舞台上看到的不一样,走近了还能闻到洗发水的香气。
    苏溪纯问他:“你眼睛不舒服吗?怎么这么红啊?”他一眼就注意到对方泛红的双眼。
    祝鹤下意识地抬手揉揉眼睛:“没事,刚才卸妆卸得太急,卸妆水不小心弄进眼睛里了。”
    卸得太急,是为了准时下楼见他吗?
    苏溪纯心里一下子就充满了愧疚感:“对不起啊,我本来是想,你一会儿可能要出去跟朋友聚,就想稍微早点约你……”
    “啊?谁说我要出去聚?”祝鹤愣了愣,一脸茫然。
    这下轮到苏溪纯讶异了:“今天不是你生日吗?又是平安夜,这么特殊的日子,你不出去玩顺便过生日的吗?”
    祝鹤了然,有些哭笑不得:“谁说生日就一定要出去吃吃喝喝的?我的生日一向简单随意,连蛋糕都不想买,就轻轻松松无忧无虑地过一天就好了,而且今天彩排了一下午,晚上又要上台,早就累死我了,巴不得快点躺到床上去。”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再说,我要是想请人的话,一定会请你的啊。”
    “哦、哦……”苏溪纯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脸烧起来似的红。唉,闹了个乌龙,他现在恨不得立马跳进学校的河里去。幸好他还记得自己的主要任务,赶紧将礼物递给他,轻轻地说了句:“送给你的,生日快乐。”
    祝鹤大概是觉得他脸红耳朵也红的样子特别有趣,笑得特别开心,接过礼物,说了句谢谢。然后把手里的小礼盒给他,语气柔和,娓娓动听:“这个送给你,平安夜快乐!”
    苏溪纯拿过一看,是个卖相极好的红苹果。
    “谢谢!”
    “不客气。你晚上一会儿有事吗?”
    “没有啊。”苏溪纯答得轻松。他没心没肺地想,平仄的通宵开黑之约当然不是个事了。
    “那陪我走走吧。”
    “好啊。”人家生日总得给一个面子,就算想说不好也要答应。不过苏溪纯心里当然是愿意的。
    两人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闲逛,一开始谁都没说话。
    诚然,在祝鹤面前,苏溪纯仍是紧张的,小心翼翼的,害怕行差踏错的。他总是不能自如地收放表情,每一句话都要在心里过滤一遍再说,会在偶遇的时候刻意挺胸收腹,调整自己的脚步速度。但他又不是像猎物与猎人一样,希望自己躲对方远远的,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见面。恰恰相反,苏溪纯一点也不讨厌或是惧怕他。这样很不正常,他自己也意识到,但并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与祝鹤形成这样一种微妙的关系,上面的种种行为表现都独独是针对祝鹤一人而已。
    他们日常见面的机会不多,相约聚会更是少得可怜。自己生日他没来,邵嘉晨生日那次,他隔天要交小组论文。组员随机分配,结果出来的时候祝鹤要哭了,学渣组员高兴疯了,然后很不幸地,他作为主力大腿,基本上要以一己之力carry全组。那天晚上,他要统稿,一段一段地修改学渣组员写的那些部分,再排版,打印,最后装订,第二天他还有课,可没时间弄这些。所以那次,苏溪纯又没能见到他。
    走了一会儿,祝鹤问他:“你冷不冷?”
    苏溪纯原本是算着送完了礼物就回寝室了,于是没套外衣,只穿着一件衬衫加毛衣便出门了,现在冷得缩着脖子直打哆嗦,抱着苹果的两只手感觉像是手骨外只包了一层风干粗糙的皮肤,除了冷就没别的感觉了,动一动都艰难。
    饶是如此,他嘴上还是说:“还好。”他怕自己一说冷,祝鹤就会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他穿,一来祝鹤肯定会冷,二来,如果是那样就太尴尬了,自己又不是女生。然而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太想祝鹤说好吧那我们就回去吧,更不想祝鹤说那我们去咖啡店甜品店什么的坐一坐,因为这时候那些地方肯定人满为患,而他只想和祝鹤单独待一会儿。
    所以,冷就冷吧,忍耐一下就好。
    可是他扯谎的本事实在不怎么样,身上显而易见的反应出卖了他。祝鹤十分过意不去,因一时口快就把人拉来陪自己而心生内疚。“你嘴唇都冻紫了,还说不冷?是我欠缺考虑了,实在是对不住。我们回去吧。”
    不是吧,还真就回去啦?苏溪纯心里叫道,他们还一句话都没说呢,难道真的是字面意思上的“陪我走走”,走两步就完事了?
    不过还好,他脑补的脱衣服的情节并没有成真。
    “呃,不再……走走吗?我真的还好……”苏溪纯没抱什么希望地挣扎了一下。
    祝鹤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却是把他带进了就近的教学楼。教学楼一层楼的大厅十分宽敞,摆着许多座椅和沙发,圆的方的都有,相互之间距离也挺远,很适合聚众闲聊或是讨论。
    不过现在,大厅里面没有人,灯也只稀稀疏疏亮了几盏,整个空间十分昏暗。
    祝鹤拉他在一处麻布沙发上坐下,然后去自动贩售机买了一罐冰可乐和一罐热甜奶。苏溪纯被他塞了罐甜牛奶,源源不断的热度从罐身传到手心,又从手心渐渐温暖手臂内的肌肉和血管。他打开罐子喝了两口,微烫的液体顺着食道流进胃里,激得他全身忍不住抖了抖,甩落了一层鸡皮疙瘩。大厅里虽然没有供暖,但总比站在外面吹冷风要好得多,他觉得自己仿佛枯木逢春,又活过来了。
    祝鹤挨着他坐下,开罐的时候还发出气泡涌起的嘶嘶声,在寂静的气氛中格外清楚。
    一直不说话也很尴尬,苏溪纯试着张了张嘴,憋出一句:“鹤哥今天在舞台上很帅啊,跳得真好,万众瞩目呢。”
    祝鹤顿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有点夸张:“整个学校的人加起来,就算带上鸭子野猫野狗,离一万也还差得远呢!”
    “我就随便形容一下,这么较真干什么。”苏溪纯咕哝着。
    祝鹤收敛了一下:“过奖了过奖了,没这么厉害,我也就是随便玩玩的,业余都算不上。”
    “鹤哥谦虚了,舞社社长岂是浪得虚名。”苏溪纯马屁拍得溜,“鹤哥跳舞学了多久啊?”
    “小学一二年级开始的吧,具体我也忘了,那时候我妈觉得我走路不好好走,坐不好好坐,站也不好好站,吊儿郎当驼背含胸的,她看着难受,就把我送去舞蹈班,美其名曰练气质。其实也没学多久,断断续续的,也换了好几个地方,一开始被我妈逼着,后来长大一点了自己也有点兴趣了,就当锻炼身体。”末了,又问,“你呢?你画画这么棒,也是从小学开始学的吧。”
    苏溪纯点点头:“嗯。小时候我爸妈没什么空陪我,又不让我自己出去玩,我经常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相比学乐器,画画更能消磨时间吧,也不会打扰到左邻右舍。反正我可以坐着听听歌画上一天,挺好的。”
    祝鹤沉默了一会儿,说:“听起来你的童年生活好像过的不怎么精彩。”
    “无所谓,都过去了,再拿出来说也没什么意思。”苏溪纯拿手指悄悄地抠着沙发,嘴上说得漫不经心。
    祝鹤也没再追问,想了一下,说:“其实舞社里跳舞厉害的人很多,就今天台上几个伴舞的,还有几个新加入的大一新生,都不比我差。前几天社里开会的时候我还说了,让他们下学期重新选一个社长。”
    苏溪纯惊讶地偏头看他:“你不当社长了?”
    “是啊,其实很正常的,基本上学校的社团里,社长或者是负责主要事务的干事,都是大一大二的居多,因为大三大四课业繁忙,没工夫去管,再说大三很多人要出去交换一学期甚至一年,更加不方便了。”
    “交换?”他说了一堆,苏溪纯就捕捉到了两个字。是啊,祝鹤成绩这么好,当然有机会得到交换名额。“你打算去哪里交换呢?”
    “UK吧,去的人多,课程基本契合,回来后学分不用换算,也不用额外再补修什么课。”
    “哦,那单薇也会去UK吧,”苏溪纯喝了一甜奶,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咦,说起来,今天我好像没看到她,怎么,她不陪你过生日呀?”
    祝鹤没说话。他一口气灌下半罐可乐,强烈气体反冲刺激着他的感官,眼睛里反射性地分泌出一点泪水。
    苏溪纯听着他吞咽时喉咙间发出的咕咕声,听着他发出满足的叹息,然后听见他说:“单薇回家了。我不知道,她可能不会去UK,我猜,可能会去报的人不多的地方,比如非英语国家,她就是这样的,喜欢冒险,不随大流。”
    “哦。”苏溪纯应了一声。手中的牛脑饮料里不知道放了多少糖,甜得发腻。好在分量不多,在到达他受不了的程度之前,已经被喝得不剩了。
    祝鹤声音平静,没停顿多久,继续说了句:“我们其实已经分手了。”
    “什么!”苏溪纯像是被一把缝衣针扎进了肉里,说话音量猛然提高,“什么时候?”
    祝鹤像是没察觉他的震惊,说:“中秋之后,国庆节之前。”
    “难怪呢,我说怎么那段时间她心情不好的样子,原来是因为这个。”苏溪纯喃喃着,语气中不经意地带了一丝对祝鹤的责备。“她这么好,这么优秀,你干嘛放弃她?”
    苏溪纯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林可抛出的问题:“林可那天说的,不会是真的吧!”祝鹤真的是gay?
    祝鹤愣愣,说:“这没有关系,不是这个原因。我们是和平分手,也是她提出来的。分手的时候我也很难受,但是这样做对双方都好,她说她考虑了一个暑假才做的决定。我们大一刚开学不久就在一起了,但是后来相处下来,觉得彼此其实很多地方都没办法磨合,我累她也累。她是一个很有主见,很会思考,也很能坚持的女生,她尊重我,我也尊重她,一些重要的事情我不会隐瞒,所以林可说的什么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你不要乱想。”
    祝鹤一口气将手中的可乐喝完,然后继续说:“我和单薇是高中校友,都是H市人,她是我隔壁班的,我们恰好都是数学课代表,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现在就算是分手,我们也还是朋友。有人说分手了的男女不可能继续保持朋友关系,但我们确实是,而且还挺自然,平时见面了也不会觉得尴尬,就跟没有确定恋爱关系以前一样。”
    苏溪纯表示理解。他在高中的时候交往过几个女生,大部分到现在还保持联系,偶尔还会约出来吃饭,聊聊天,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们彼此陪伴着走过或长或短的岁月,在这段时光里他们拥有最好的青春,除了成绩他们不需要为什么犯愁,他们的感情美好而纯净,不带有一点杂质,相信自己心中那一刹那的感觉。然后在青春的荷尔蒙消失的时候,就像是瓜熟蒂落,彼此的分离不会很痛苦,有的也只是或浓或淡的不舍和哀伤,可能一开始还会别扭不安,但最后会被时间治愈。
    “你喜欢过单薇吗?”苏溪纯突然问。
    “喜欢。”祝鹤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喜欢,但是喜欢得还不够。
    苏溪纯斟酌着:“那你爱她吗?”
    祝鹤猛地转头,盯着他看了很久。昏暗环境下他的双眼却分外清晰,里面反射着一星一点的亮光。
    苏溪纯问完就后悔了,不敢去和祝鹤对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心里面已经把自己踹飞了无数次,傻逼!说什么爱啊!有病啊简直!
    祝鹤想了想,说:“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呢?”
    苏溪纯硬着头皮,套用了某四个字的电影里面一句经典台词:“呃,喜欢就是放肆,而爱是克制?”
    祝鹤扑哧一下笑出来,说:“你不觉得,这句话其实倒过来说也可以吗?”
    喜欢就是克制,而爱是放肆。
    苏溪纯抓抓耳朵:“呃,好像,好像也对哦……”
    不过两个大男人在这里一本正经地谈情说爱,怎么都很诡异。于是两人默契地不再在这个话题绕。
    他们继续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儿,才起身回去。祝鹤送苏溪纯到15号楼下,临走时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苏溪纯僵着身子看他。祝鹤清咳了两声,眼光四下飘,若无其事地说了句:“圣诞快乐,期末考试加油。”
    苏溪纯一听,乐了:“圣诞快乐!学霸保佑我不挂科!”
    祝鹤拿手中的礼物轻轻地敲了他一下,失笑说:“傻,N大均分40分就算及格了,40分还不好拿?你闭着眼睛瞎写都不会挂的好吗!有点追求啊你!”
    苏溪纯吐吐舌头:“那学霸保佑我考80+!”
    祝鹤好像真的在思考,说:“这有点难,我分你点运气吧!”说着,光明正大地又在苏溪纯头上揉了一把,像抓稻草似的。
    “我上去了,拜拜!”苏溪纯理理头发,拿着苹果向他挥了挥手。
    “拜拜。”
    祝鹤站在寝室楼的大门口看着他。他身材修长脸好看,一只手垂着,一只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气质温雅纯净。
    苏溪纯一瞬间就已经决定好,明年他的生日要送他什么礼物了。
    
    第7章 07
    
    12月31日那天,邵嘉晨下午的时候红光满面地出去了,一晚上没回来。余下三人宅在寝室,他们的跨年状态是:11:59。平仄:“让我先吃一波兵。”苏溪纯:“涧涧来中路帮我一下。”施涧桑:“来了。”
    12:00。平仄转身大喊:“新年快乐!么么哒!”苏溪纯转身大喊:“新年快乐!么么哒!”施涧桑转身大喊:“新年快乐!么么哒!”
    12:01。平仄:“卧槽那个上路在干什么!”苏溪纯:“哎傻逼就不要管他了你快过来帮我推个塔。”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一群游戏狗还是选择跟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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