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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容出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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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容出道》凌岫池
文案:
【出道,在此取义为年轻人走出校园步入社会,开始独立工作和生活之意。】
他们在象牙塔中成长,蜕变,熔铸铠甲,找到未来最适合自己的道路。
然后,从容不迫地,自信坚强地,无所畏惧地,去面对象牙塔外,那千军万马风雨如磬的人生征程。
大学校园青春爱情傻白甜故事,HE,两对CP,轻松无虐,平淡温馨。
内容标签: 甜文 情有独钟 花季雨季
搜索关键字:主角:施涧桑,平仄;祝鹤,苏溪纯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01
开学的第一天总是兵荒马乱的。
报到注册点人山人海,平仄照着新生指南上的引导,寻找各个办事地点,手忙脚乱地填了好多资料信息,最后来到生活区,终于能喘口气。
他在一堆信息资料册纸中抽出一个淡蓝色的信封,里面是关于分配的宿舍信息。
学生公寓15栋,920室。
平仄抬头望了望,一层一层地数着。
啊,住在最顶层呢。
学生公寓内装有两部电梯,在五至九层停,故而虽然住得高,不过搬运生活大件物品倒也方便。
在宿管处领了钥匙,签字的时候,他看见920那一栏,已经有了一个签名。他瞥了一眼那个龙飞凤舞又大气潇洒的签名,施涧桑。
签名这么霸气,应该不至于是个小心眼,还是容易相处的吧他心里默默想。
再看下面的名字,顿时眼前一亮。
表格上显示平仄睡二号床位,一号和四号床位都不认识,但三号床位的名字他太熟悉了。
苏溪纯,他的高中同班同学兼前后桌,算是哥们儿了。之前填志愿的时候,知道他也填了N大。而如今自己同他一个宿舍,心中便少了几分忐忑。
920室的门已经被人打开,他直接走了进去,刚进门就听闻水流和说话声。
他习惯性地环视一圈还较为空荡的房间。
上床下桌,两床尾中间隔空了大约6、70厘米,安置了一处简易横杠斜梯供人上下,斜梯最上面铺着一块可站立的平板台阶。一人一衣柜加一置物小柜,房间有独立卫浴洗手台和空调。窗户洞开,整个房间宽敞明亮,条件还算可以。唯一不足的是,双数号的房间向北,晒不到阳光。
不过平仄对这些不是很上心,他的目光停留在伸着长腿随意地坐在斜梯台阶上玩着手机的那个男生。
平仄脑中又浮现出刚才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
果然啊,字如其人。
他的人跟他的字一样得帅气,而且是十分里面可保底八分的帅。鼻梁高挺,面瘦而硬朗,皮肤是健康的白皙。似是感觉有人注视,他自然地抬起头,望向平仄。由于坐姿的原因,呈微微俯视,漆黑的眼珠炯炯有神,璀璨如星辰。
施涧桑。还未互相作自我介绍,他就已经把对方的名字记住了。
两人相视了两三秒。而后对方嘴角微翘,冲着平仄友好地笑了笑。俊朗的模样配上如沐春风的笑容,平仄能清晰地感觉自己的心突然跳了一下。
他也回报一个微笑,并迅速移开了眼,面上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内心可是炸开了锅。
我靠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搞的!人家是帅,可自己又不是女生,干什么心跳加速!……太丢脸了,幸亏没人知道……他在心里把自己吐槽一通,赶紧开始收拾东西。
平仄瞟了眼床尾处的编号。他是一号床位,和自己的二号刚好是同侧,连在一起。这种架构的床铺,睡同一侧的两人,其中一人只要一个较大幅度的动作,另一人就能有所感觉。
那边施涧桑的床铺和衣物已经铺整完毕,正和一男一女说着话,看年龄样貌应该是他的父母。
平仄的父母也同他一道来N大报道,两家人打了个照面。这边平仄和施涧桑还没搭过一句话,那边长辈之间倒是已经笑盈盈地寒暄了几句。
“哎,你们是S市啊,那离N市不远嘛。”
“是呀是呀,你们呢?”
“我们就是N市的。”
“哦哦,本地的呀,那很好的呀,应该对这里很熟悉呀,可以多带我们桑桑出去玩……然后平时双休日的时候也可以来S市,来我们家玩,反正高铁两个小时就到了咯……”
平仄听到施涧桑的妈妈随口叫出了他的小名,脸上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幸好压住了声音。
噗,桑桑,好有一种柔柔弱弱女孩子的感觉。
他擦着桌子,下意识向门口望了一眼,就见施涧桑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平仄忙敛了笑意,收回目光,低下头假装认真地在清理桌椅。
没过多久,施涧桑就陪着他父母一起离开了房间。
平仄一面又想起他方才看自己的眼神,有些郁闷地想,完了,自己好像第一次见面,就给人家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呢……
苏溪纯到的时候,平仄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他是一个人来的,小小的身板提着两个大箱子,外加两个一大一小的背包。
两人久别重逢,本来就熟络,热情地打了招呼后,平仄问道:“你一个人来的?”
苏溪纯把东西统统放下,重重地喘了口气:“对呀,我打车来的。”
“你干嘛一次性带这么多东西?又不是不常回家,想要回家拿呗。”
苏溪纯也是N市人,说起来平仄的家离N大还是很远的,并不在市里,而苏溪纯的家就在市里。
苏溪纯带点鄙夷道:“啧啧,都是成年人了,干嘛老回家呀,还是不是男子汉了?”
听到他说成年人三个字,平仄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圈,上前捏了捏他白白软软的脸,憋着笑道:“就看你这模样,还成年人呢,进网吧分分钟被查问好不好。”
苏溪纯长得不高,比平仄矮了半个头多,个子小小的,又长着一张娃娃脸,白白净净,模样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一样。
“哎呀!”苏溪纯也不生气,笑嘻嘻拍开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故意拔高声量,“平平仄,一暑假不见,胆子肥了,一上手就调戏人家。”
“调戏你妹!”平仄听了简直要吐血,双手齐上,左右开弓去捏苏溪纯肉嘟嘟的脸,“好好说话,别乱叫!”
一提起他的名字,平仄就一万分的头疼。
不知道自己的祖母起个啥名不好,非要叫平仄。小学语文课上学声调的时候,归纳声韵简表,比如“平平仄仄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之类的,然后那几节课上大家平平仄仄乱读一气,下课了还不停歇,专门拿这个来调笑平仄,弄得他那一周听到这两个字就烦躁,心情十分不美好。
当然这个梗并没有随着声韵课程的结束而消失,反而一直跟着他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现在进入大学了,还被人拿来开玩笑。
苏溪纯哪里会怕他,噼里啪啦地非要说:“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哈哈哈哈哈哈……唉哟你你你轻点我的肉要被你扯下来啦!”
“正好帮你瘦瘦脸!”
“不要!”
“……”
两人嘻嘻哈哈互相拉拉扯扯了好一会儿,直到平仄妈妈出了声,才消停下来。
“哎,你刚才拿着这么多东西去报到呀?”
“没呢,怎么可能,那不得重死我。”苏溪纯拧开一瓶水咕噜咕噜灌了几口,“我先来这边把行李放下,现在得去报到了。”
他边说边拧上盖子,把矿泉水放进书包里,只背了一边的肩膀,顺手拿了桌上的钥匙,对平仄随意挥了两下手:“走了,一会儿见,叔叔阿姨再见。”
“嗯,拜拜。”
平仄陪父母吃完晚饭,才目送他们离开。
轿车越驶越远,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天边还残余着晚霞,道路上行人稀少,夜风温热,将他轻柔包裹。他突然难过起来,有一种很想要哭的冲动,明明早上才离开家,没有过多久。
好在他终究没有落泪,吸吸鼻子,在楼下散了会步,才慢悠悠回宿舍,在电梯里恰好碰上吃完晚饭回来的苏溪纯。
“刚回来呀?事情都弄完了?”平仄问道。
“嗯,去的时候没什么人了,不用排队什么,挺快的,顺便在学校里走了走。哎,这个地方真小啊,逛完一圈撑死三十分钟。”
“这不是挺好的么,”平仄不以为然,“宿舍离教学楼近一点,早上就可以多睡一会儿了。”
苏溪纯眨眨眼:“你说的有道理。”
他黝黑的眼珠亮晶晶的,接着说:“诶,对了,你比我来得早,咱们寝室另俩人,你见过吗?”
“见过一个,一号床的。四号床的那人我走的时候他还没有来。”
苏溪纯哦了一声,说:“那一号床那人,感觉如何?”
“唔……”平仄沉思一下,脑海中又浮现出施涧桑那双带着春风般笑意的眼眸。“人怎么样,没相处过我怎么知道,不过嘛,”他顿了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实话实讲,“挺帅的。”
苏溪纯“哟”了一下,饶有兴致:“比我们平平帅?”
“不不,他比我帅。”
“啧,真的假的……”苏溪纯眯了眯眼,“有我帅吗?”
平仄噗地笑出声来,一点都不带遮掩,“哈哈哈你?你是属于可爱那一型的……”
苏溪纯一脚踹过去:“滚滚滚!可爱你妹!”
平仄轻轻松松躲开,笑嘻嘻地伸手抓了抓他的头发:“是啊,我们苏妹妹本来就可爱啊!”
苏溪纯啪啪地拍打着他的手臂:“什么鬼!别乱摸我头啊!”
两人打打闹闹回到寝室,一开门就看见施涧桑坐在位子上,听到声响转过头望着他们,笑容温暖。
苏溪纯的眼神大大方方地落在他身上,过了几秒,转头向平仄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平仄:“……”
寝室里只有施涧桑一个人。920室的第四人始终都没出现,苏溪纯的床和平仄相对,与施涧桑那一侧相望的床一直空着。
施涧桑眨眨眼:“你们认识呀?”
“对啊,我和他高中同学,”苏溪纯习惯性地在还没走近位置的时候将钥匙轻抛到桌上,咚地一声脆响,学着梁朝伟的口气:“三年之后又三年,又是同学又是室友,孽缘呐孽缘!”
“谁跟你有缘?”平仄没好气地说,“没缘!滚!”
施涧桑好笑地看着他们,双手叠放在椅背上,说:“那我们先互相自我介绍一下呗?我还不认识你们呢。我姓施,施涧桑,山涧的涧,桑树的桑。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苏溪纯点点头:“我知道,下午拿钥匙签字的时候我就看见你的签名了,字写得不错嘛。”
“哈哈哈谢谢,一般一般吧。”
“全国第三?”平仄马上接道。
“说什么鬼!”施涧桑失笑,“也就自己的名字写得能看,其他就不行的啦。”
苏溪纯伸出同施涧桑握了握:“苏溪纯,溪水的溪,纯洁的纯。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我叫平仄,平凡的平……”还没等平仄说完,施涧桑突然插道:“平平仄仄平平仄?”
平仄:“……”
“仄仄平平仄仄平!”苏溪纯等的就是这一刻,喊得比谁都大声,说完还哈哈哈哈地笑个不停。
施涧桑也低低地笑着,一只手松松地握成拳头扣在嘴前,眼睑微垂,长长密密地睫毛在眼下投下浅浅地暗影。
平仄看得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跳脚抓狂道:“啊啊啊啊啊啊给我闭嘴!都不许笑!啊啊啊啊!……”
可能是白天奔来奔去有点累,晚上又闹了一会儿,第一天晚上三个人都睡得挺早,十一点不到就爬上了床。
半夜三更,整栋楼都静谧下来。
平仄躺在床上,久久无法睡着。他又想起傍晚同父母道别的场景,想起敦厚少言的父亲,想起常常唠叨却心地细致的母亲,分别时刻的那种心酸思念难过的情绪在这样寂静的晚上没有预兆地爆发。
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想家。
好像在高中的第一个晚上也是这样,自己躺在学校寝室的床上没出息地流眼泪。尽管家离学校很近。
没想到三年后还是这么没出息,都成年了还这样,他难受地想着,吸了吸鼻子。倏然,他感觉有什么在碰他的小腿。
平仄一惊,半撑起身一看,有个黑黑的人影扒来他的床帘,探头进来。
“你怎么了?是你在哭吗?”
施涧桑的声音压得很低很轻,却让平仄空缺的心一下子填进了什么东西,之前的悲伤情绪好像就在瞬息间烟消云散。
“你不舒服吗?”见他不答,施涧桑又问。
“没有没有。”平仄忙答,嗓音有些哑。一开始没注意,用了平时说话的语调,他顿时意识到自己说话太大声了,赶紧捂住了嘴。幸好苏溪纯睡得跟小猪一样沉,没有吵醒他。
“没什么,你去睡吧。”
施涧桑顿了顿,没说话,却是沿着斜梯下去了。很快,他又上来,扒开他的床帘,递给他一包纸巾。
“……谢谢。”平仄忘了在床上放纸巾,这时因为哭过原因,鼻涕堵在鼻腔里面,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只能不停地吸鼻子,难受得很。
他感激地接过,二话不说直接擤了一把,顿时觉得呼吸通畅,宛若新生。
“给我吧。”施涧桑伸出手说。
平仄连忙把剩余的纸巾递还给他。谁知他没收手,又说:“那个垃圾也给我。”
平仄怎么好意思让他帮忙丢,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扔就好。”
“没关系,给我吧。”施涧桑没动,占着通道,平仄也下不去。他又不好意思直接扔地上说第二天再捡。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把纸团放到施涧桑摊开的手掌上。
施涧桑很快又下到地上,黑暗中传来流水声。不一会儿他回来,坐在平仄床尾,说:“你还好吧?怎么了?”
“没事,”平仄怎么好意思把这么丢脸的原因说出来。他带着歉意道,“对不起啊,吵到你了。”
“没有,我也睡不着。”施涧桑仿佛摇了一个头,“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有点兴奋吧,第一次离开家到外面生活,所以有点失眠了。你呢,是……想家啊?”
平仄觉得脸热热的,肯定红了,幸好没开灯看不见。他撒谎否定道:“不,不是……”
施涧桑却像看透一般,语气像是在轻笑,但并不是嘲笑:“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人之常情,说明你跟家里关系好嘛。不过你家离得近,周末随时可以回去,也很方便,别难受了。”他拍拍平仄的腿,安慰着,“而且你又不是一个人住,还有我们呢。苏溪纯不和你是同学么,你们这么熟,连成一气,我以后也肯定不会欺负你,别担心了啊。”
平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嗯嗯啊啊点着头,心中又是羞愧又是觉得温暖。
“谢谢,我现在是真的没事了。”
听他声音平缓稳定,施涧桑才放心下来,说:“那我去睡啦,晚安。”
“嗯,晚安。”
平仄重新躺下,抱着被子迷迷糊糊地想:自己的室友都是好人呢,真幸运。
第2章 02
下周才是正式上课。学校安排新生提早一周报到入校,意在让他们尽快熟悉校园和课业系统,期间会组织参加各类的活动和讲座,包括校长讲话,辅导员讲话等等。据说,一般情况下,N大四年里,公共场合中能见到这位校长的机会只有两次,一次是入学时的讲话,一次是毕业典礼。而辅导员,在平仄之后的回忆中,见到这个身材娇小的女辅导员的次数,好像一双手就能数过来,而且基本上都是在每学期开学报到,去行政楼敲注册章的时候。
迎新周的一部分活动是由学生会组织的。新生们被分编成10…15人的小组,由一个高年级的学生志愿者带领,完成学校安排的新生指导以及熟悉生活环境,后者实质上就是带着新生们在S市吃喝玩乐。这也是N大的迎新特色之一,代替了传统的军训。
“我的组名是……”苏溪纯瞄了一眼手中淡蓝色的纸张,突然“噗”地笑出声:“悟空!哈哈哈哈哈哈什么鬼名字……”
悟空是他们小组的名称,每个小组都有自己的名称,每年命名法都有不同。前年是各种海洋生物,去年是各个国家地名,今年是台风名称系列。
施涧桑:“我是海葵。”
“我也是悟空。”平仄说着,突然叫一声,跳起来指着苏溪纯:“悟空只有一个,你肯定是假的!你这个六耳猕猴还不快快现原形!”边说边奸笑着扑过去捏苏溪纯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喜欢捏苏溪纯的脸,软软嫩嫩,手感超级好。
“哇靠!”苏溪纯先是一愣,继而麻溜地满屋子跑:“傻逼平仄你的戏也太多了吧!这都能演起来!话说,凭什么我是假的,我说你才是假的!”
施涧桑从平仄跳起来的那一刻开始目瞪口呆,到现在捂着脑袋,有点头痛地看着这两个成年人仿佛六小龄童附身一样上蹿下跳,心中默默吐槽:三岁,三岁,不能再多了。
“哎,对了,桑桑,你们的领队是谁呀?”苏溪纯和平仄闹累了才歇下来,一个接一个扑倒在床上,问道。
“噗!”施涧桑刚喝进去的那口水一滴不留地全喷了出来,飞溅的水珠飙出数道漂亮的弧线。
苏溪纯:“……哇你好恶心。”
平仄强自忍笑,在一边啪啪鼓掌:“好□□好□□……”
施涧桑瞪了平仄一眼,面无表情。如果他嘴里还有水,这时铁定又要喷了。“你才恶心,别那样叫我。”
“哦,”苏溪纯也不别扭,笑嘻嘻道,“涧涧,这个可以吧;不然叫全名多生分呀,同住一个屋檐下,我们都是要一起睡的人了……”
“睡你妹!”施涧桑看着苏溪纯扑闪扑闪的眼睛,无奈地咽下了拒绝的话,也懒得吐槽:“随便你吧。”
他看了一眼信纸,说:“祝鹤。”
“啊?祝贺什么?”苏溪纯一时没明白过来。
“我是说,我的领队名叫祝鹤。”
“哦,不认识。”
废话你当然不认识!施涧桑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却又听苏溪纯忽然又自顾自地乐起来:“可是这个名字很有趣哎,你想,‘祝贺你考了59分’‘祝贺你生病了’‘祝贺你跟你女朋友分手了’……啊!那人得多无语啊!”
“……”
施涧桑补充道:“不是贺喜的贺,是仙鹤的鹤。还有,你的想法也是很独特。”
“哦哦,”苏溪纯想了想,“不过念起来也没差啦。”他在床上蹬了两下腿,弄得整张床都跟着微微颤动,声音带着一丝轻松愉悦:“那就不知道男女了。我和平平的领队叫单薇,听名字就知道肯定是个学姐。啊,希望是个漂亮的学姐!”
平仄趴在苏溪纯的床铺上,正戳着他的脸:“哟,原来喜欢比你大的呀?”
苏溪纯拍开他作乱的手,啧了一声,故意拔高声音,用仿佛诗朗诵般的语气,说道:“真爱!是不分国籍,种族,年龄,和性别的!”
“嗯?性别?”平仄抓住了重点,“那岂不是学长也可以?”
“呸呸呸!我就随便说说,老子只喜欢女的!”苏溪纯红着脸,拿脚丫子踹平仄,“倒是你!快从我床上滚下去!”
“好好好我滚我滚,你别踢我!”
“只有漂亮的小姐姐才能上我的床!以后不许你上来!”
“行行行……我说你别踩我了行不行!”
平仄和苏溪纯都是土生土长的N市人,周边大大小小的景点差不多都逛遍了,再去也没什么新意,不过这种迎新活动主要目的还是结识新伙伴和增进同学之间的情谊,吃吃喝喝聊聊天,做做小游戏之类的,故而他们玩得还算开心。
悟空小组的领队单薇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性格开朗,行事大方又温柔体贴,而且玩得开,在整个小组里,相比起略显稚嫩腼腆的女新生们,她毫无疑问是一个夺目耀眼的存在,十分顺利地成为了包括苏溪纯在内的一众男新生们心目中的女神。
苏溪纯本就长得嫩,一口一个学姐叫得那个甜,表现得乖巧又细心,还主动要帮单薇做事,与在寝室时的画风简直翻转了一百八十度,直让平仄心里大骂虚伪,一脸嫌弃。
但追大一届的学姐,比追同年级的女生要艰难一些。比如,他们队伍中,就有一个男生很是让苏溪纯讨厌。
那个男生叫林可,与单薇同年级同专业。他并没有报名做领队,而是提前一周了来学校。由于学生会并没有限制高年级的学生参加迎新周活动,单薇也没有拒绝他的加入,所以他就光明正大地跟着单薇的队伍一起混着玩。
林可明显就是冲着单薇来的,殷勤献得比苏溪纯还要勤,而且还明里暗里使小计策,挑开苏溪纯与单薇之间的距离。林可好歹跟单薇认识有一年,而苏溪纯认识她才三天都不到,虽然感情不分先来后到,但好感度和熟悉度积累的差距摆在那里,他的赢面实在是不大。
何况,不知是否别有目的,林可还告诉他一个堪比晴天霹雳的消息:单薇有男朋友。
“失恋了失恋了我失恋了平平!”苏溪纯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平仄身上,语气听起来十分凄惨,面容哀戚戚的,“我好难受我的心碎了!”
“什么鬼,你俩连朋友都还不算呢,你失什么恋。事前不做准备,连人家有没有对象都不问,踢到铁板怪谁?”
平仄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幸灾乐祸,脸上还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由着他自顾自地乱嚎。苏溪纯的感情史,光他知道的高中那一会儿,成功交往过的,他就能给他掰出五个手指头来,更别说那些表白被拒的了。
苏溪纯从不是一个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平仄看一眼就知道,他这番表情里,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做出来故意夸大的。
“这才三天,”平仄没好气地说,“你也太快了吧。”
苏溪纯哼哼唧唧地,突然抬头看他认真道:“男人是不能被说快的!”
“……”神经病。平仄心里默默想,不过还能开玩笑,根本就没什么事嘛。
“我是说,你感情投入也太快了。”平仄忍不住化身知心小哥哥摸摸他的头,说:“行了行了,别难受了。你要想呀,那么就是说,林可那货也没戏呢,你俩半斤八两,他没比你强多少……”
苏溪纯吸吸鼻子,眼睛看起来水汪汪的,用力眨了眨,然而没能挤出眼泪。他闷闷道:“平平,你说的有点道理……”
“而且啊,很可能是我们组别的女生们不是你的菜,你没喜欢的。一会儿晚上不是联谊么,到时候多看看别组的女生呗,涧涧说他们组有几个挺不错的……”
明天是周五,也是迎新周的最后一天,安排有表演晚会,不太可能自由活动。所以今天晚上许多小组都举行了联谊嗨聚,玩得游戏也渐渐从之前的小清新变得奔放起来。
小组与小组的联谊是自由的,哪组会跟哪组一起,一般看领队之间的交情关系。而当苏溪纯他们去到酒吧,那个让他最看不顺眼的林可已经在了。见了苏溪纯到后,他找了个时机,又蹭过来神神秘秘地对他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组跟海葵组联谊么?”
苏溪纯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他要说的准不是什么好事,都懒得理睬他。
“因为他们组的领队,祝鹤,就是单薇的男朋友。”
“……”
林可轻飘飘地抛下这句话,不意外地看到苏溪纯脸上露出的震惊神色,莫名心情好了很多,迈着大步走开了。
祝贺他个头!
两组的组员们打散了混在一起,920室的三人自然坐到了一块。
“涧涧!”苏溪纯突然死死抓住施涧桑的手臂,一脸严肃地说:“告诉我,那个祝鹤是哪个?”
施涧桑正捧着手机玩游戏,一大波顶着铁桶脸皮青蓝的僵尸已经来袭,关键时刻被他打扰,手一抖植物种错了地方。他十分无语,但还是抬头给他指了一个人。
苏溪纯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
一个男生斜靠在椅背上,姿态优雅。他的眉目细致,眼角微挑,有一股子的风流含情,眼珠子如黑曜石般漆黑又明亮,顾盼生辉。整张脸纤瘦白净,嘴唇有些薄,嘴角生得有一丝丝自然上扬,故而时时刻刻都会感觉他在对你微笑。
祝鹤正在同别人聊天,笑容干净温和,散发着一种亲和力,看似也并没有注意到这边苏溪纯不怀好意地打量。
“嘁!”苏溪纯没好气地嘀咕,“小白脸。”
施涧桑闲闲笑道:“人家有一米八,还有腹肌。”
苏溪纯不甘心地抿抿嘴,并不想去回忆自己的身高,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上稀稀疏疏的肥肉,有些委屈又生气地说:“暑、暑假过得太舒服……再说,谁十八岁就不长个了?我只是发育得稍微晚了那么一点点!”
“行行行……”有一米八三的施涧桑贴心地不在只有一米六六的苏溪纯面前谈扯身高话题,随口转了个话头,疑惑道,“怎么,为什么突然对祝鹤有意见呀?你们应该还不认识吧?”
苏溪纯哼哼不说话。
“情敌。”倒是平仄替他解了惑。
“哦,”施涧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祝鹤学长的女朋友是单薇学姐呀,怪不得呢,之前队里不少女生喜欢学长的,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他也没回避,直接说了有,还是一个工科的学姐,这次活动也是她帮学长报的名。”他有些同情地看着苏溪纯,发自内心道:“祝鹤学长很优秀,你这个墙角不太容易挖。”
作为室友,相处的时间是以年为单位来计的,施涧桑自然偏帮苏溪纯,但他也不得不提醒他,追妹前路坎坷的事实。
但苏溪纯的回答稍稍让他意外了一下。
“干什么,谁说要挖他墙角了?老子才不做备胎,也不做第三者!这是原则问题!”
施涧桑和平仄都楞了一下。
平仄不由回想了一下高中时苏溪纯的恋爱经历,好像确实如此。对方若是名花有主,他绝不纠缠;如果表白后,对方考虑后的答案是拒绝,他也就此作罢。
干干脆脆,不拖泥带水,拿得起放得下。
“不错嘛,有觉悟,兄弟。”施涧桑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带了一丝欣赏。
“这么快就不喜欢了,我们经验丰富的苏同学果然不一般。”平仄心里明白,嘴上却故意揶揄他。
“谁说不喜欢?还是可以正常交个朋友的。”苏溪纯淡淡地瞥了平仄一眼,“谁经验丰富了,我有什么经验?平同学我告诉你不要随意污蔑我。”
平仄啧声,笑了笑也不揭穿他。
酒吧名字叫“十一页”,里面气氛很好,环境优雅整洁,老板还专门给他们隔出了一块地方。
酒吧老板是N大一位已经毕业了学长,N大的学生来这里,凭学生证可以打九折。至于起“十一页”这个名字,据说是因为该学长密密麻麻地写了十一页情书给一个妹子表白。那妹子看到那些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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