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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男人死于颜控-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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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盈月就这么掐着他的脖子,说着如今江致黎一模一样的话,“陈秉玦你听着……谁都不允许说他半点不好,尤其是你,你明白吗!”
  陈盈月死后陈家没人愿意接手他,又把他送回了立明孤儿院。
  而后风头一时无两的陈家大概是得罪了人,被踹下了神探,由一群鳄鱼分而食之,陈盈月的侄子侄女,陈家娇生惯养的小少爷陈家乐辗转于不同富豪的床笫之间,陈家大小姐因以往太强势,陈家落魄后便被丈夫家暴致死。
  恍恍惚惚十四年就这么过去了。
  十四年前的他不懂,十四年后的他,依旧不懂。
  你爱一个人,真的可以爱到不顾一切,不容得任何人说他半点不好吗?
  那他对江致黎,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他根本没那么好,是不是?
  这句话他跟陈盈月说,跟江致黎说,也跟自己说。
  可谁都骗不了。
  喜欢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事情。
  江致黎还是松开了手,把他一个人扔在了树边。
  自那以后,江致黎半个月没再同陈秉玦说过一句话。
  陈秉玦照旧每日偷偷遛进江致黎屋子里,再偷偷溜走。他想尽办法逗江致黎开心,想让江致黎理一理自己,又花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大概徐一行的病也有了好转,江致黎的脸色不再那么难看,面对陈秉玦也缓和多了。
  陈秉玦总算松了口气。
  八月份的时候薛立明突然给陈秉玦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什么!!?”陈秉玦开心的几乎跳起来,“瓦尔兹艺术节!!?真的!!老师你确定没看错!!??”
  薛立明故作不满道,“你难道是以为你老师老眼昏花看错了不成。”
  陈秉玦笑道,“我是怕是我自己听错了。这可是瓦尔兹艺术节啊!!”
  薛立明也替他高兴,“这次最佳绘画奖你能拿到手,就算是在圈子里有一定分量了,算是大大向前迈进了一步。”
  “恩恩!”
  薛立明道,“你到时候准备一下,九月份的时候跟我一块去英国领奖,顺便参加一下艺术节。这次艺术节我再带你认识几个老前辈,也算多给你一些门路。”
  陈秉玦突然犹豫了一下。
  薛立明皱眉道,“怎么?九月份还有事重要过这个不成?我跟你说,被人打断腿了也要给我爬着过来!”
  陈秉玦安抚道,“老师你别生气,我就去确认一下时间,今晚给你答复。”
  同薛立明挂了电话,陈秉玦从院子回到书房,江致黎正脱下耳机活动着脖子。
  陈秉玦上去替他按摩了一下,江致黎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陈秉玦犹豫了一下,道,“九月份的时候,我可能要去一趟英国。”
  “不准。”毫不犹豫的拒绝。
  “是这样的……”陈秉玦试图解释道,“我之前……”
  “不准。”依旧毫不犹豫。
  陈秉玦耐下心来继续道,“致黎你听我说完,我参加了一个很重要的艺术节,获了奖,需要我本人上台领奖。”
  江致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所以呢?”
  陈秉玦道,“这对我很重要。”
  “哦。”江致黎起身道,“还有什么事吗?”
  陈秉玦道,“致黎我真的非去不可,这个对于我来说……”
  “非去不可?”江致黎看着他,“好啊,你要去也可以,去多久都行,不过走了之后你不用再回来了,如何?”
  陈秉玦叹了口气,“致黎你知道的,我不想离开你。”
  江致黎道,“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江致黎!”
  陈秉玦忍不住喊了出口,江致黎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陈秉玦深吸了两口气,他在江致黎眼中,看不到一丝感情。
  他妥协了,他妥协于这个感性的自己。
  “好,我不去了。”陈秉玦故作轻松道,“九月份我们去游乐场玩吧。”
  江致黎头也不回道,“没兴趣。”
  门被关上了。陈秉玦瘫在了椅子上,一种无力感深深的将他包裹住。
  他忍不住问自己,我在做什么呢?
  我还能……做什么呢?
  他将九月份没法去的消息告诉了薛立明,不期然收获了老爷子一顿怒骂,陈秉玦好说歹说才将老爷子劝住,不过听盛儒说老爷子气的差点把书房砸了,说这小兔崽子不争气,握住的机会非要让他跑了。
  陈秉玦对此只能苦笑。
  时间倏忽过去了,转眼就到了九月。
  
    
    ☆、第十章  迷陷(中)

  第十章  迷陷(中)
  九月份瓦尔兹艺术节颁奖直播,薛立明老爷子替他领了奖,领完就给他打了电话,也没忘了骂他一顿。
  陈秉玦好声好气的又把老爷子安抚住,晚间吃完饭江致黎似乎精神不好,先进房间睡了,等到差不多时间的时候江致黎房间里似乎又传来了动静,陈秉玦轻手轻脚进了屋,熟门熟路的搂住了江致黎,轻声道,“别怕,别怕。”
  他手一下一下的拍着江致黎的背,自己也在这种韵律中慢慢的睡着了,五点的时候闹铃将他震醒,陈秉玦摁了闹钟正欲起身,却见怀中的江致黎正睁着眼睛。
  陈秉玦一愣,一瞬间不知该怎么办好。
  江致黎道,“你这样,多久了?”
  陈秉玦呐呐道,“好……好几个月了。”
  江致黎没有再说话,只是起身洗漱。
  陈秉玦一整日都没见着江致黎。晚间陈秉玦再进了江致黎房中,却见昏暗的台灯下,江致黎正睁着眼,毫无睡意。
  江致黎屋子里并没有动静,他之所以还溜进来看看,不过是觉得内心突然惶惶不安,迫切的想要看一眼江致黎安定下来而已。
  只是江致黎这眼神清明的样子,倒更让他惶惶不安了。
  陈秉玦一时觉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略尴尬的站在床头边。
  江致黎躺在床上,由下至上望着陈秉玦,他白皙的皮肤陷在浅金色的枕头里,左手无意识的把玩着身上盖着的绒被的一角。
  他不说话,陈秉玦觉得自己也不能这么干站着,道,“你……不睡吗?”
  江致黎懒洋洋道,“睡不着。”
  他在陈秉玦面前向来是高贵冷艳不可一世的模样,陈秉玦还是第一次见他这种懒散的模样。
  唔,看起来更好看了( ω )。
  陈秉玦道,“要不我给你唱个催眠曲?”
  江致黎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会唱这个?”
  陈秉玦摸了摸鼻子,“孤儿院的孩子们睡不着的时候就嚷着要听歌,我就给他们唱这个……”
  他还担心江致黎会不会介意,可江致黎只是往旁边挪了挪,示意他往床头坐。
  陈秉玦顺势坐了下来,开始哼曲子。
  他声音并不是很有磁性很低沉的那种,带点少年人特有的朝气,也带点来自本性的温柔。
  江致黎忍不住往陈秉玦身边靠了靠。
  陈秉玦唱着歌,看到一个黑色的脑袋蹭到了他的大腿旁,他没忍住伸出了手,像对那些孩子们一样,覆住了他的眼睛。
  江致黎突然出声道,“你洗澡了吗?”
  陈秉玦差点咬到舌头,回到,“洗……洗过了……”
  江致黎道,“我有点困了,但还不至于要睡着的地步,你继续唱,唱到我睡着为止。”顿了顿,往另一侧挪了挪,示意陈秉玦躺上来。
  陈秉玦忍住内心的激动,十分乖巧的脱了鞋上床,躺在了床上。
  江致黎侧身拱到他怀里,头搭在他肩膀上。
  “唱吧。”
  陈秉玦低头看去,正好能看到江致黎饱满的额头,纤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
  他动了动,嘴唇轻轻贴着江致黎的额头,看起来暧昧又缠绵。
  江致黎很快就睡着了。
  陈秉玦看着他纯净无害的睡脸,凑过去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
  梦中的江致黎似乎被打扰了,吸了吸鼻子皱了皱眉,不满的把脸埋进他的肩窝。
  陈秉玦忍不住感叹到,都一年了,终于有了男男朋友的感觉了。
  他忍不住猜测江致黎的心思。
  是终于被他打动了吗?
  陈秉玦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自那天起,江致黎仿佛是彻底接纳了他,不仅晚上同塌而眠,有时候陈秉玦厚着脸皮要亲亲,江致黎也全然没有反感的意思。
  而江致黎也同他亲近了很多,有时候他窝在沙发上看书,江致黎就会凑过来,躺在他的腿上,面无表情的刷着一些陈秉玦完全看不懂的曲线分析图。
  陈秉玦几个月前就脱离了学生身份,正式变成了工作人士,只不过他的工作依旧是画画卖画——而卖画这个步骤,得幸于瓦尔兹的获奖,他画的画也算有人欣赏了。
  而陈秉玦最近也迷上了人物设计,心血来潮给一个很出名的单机游戏公司寄了自己的手稿,那公司直接诚意满满的高价邀请他来为公司新企划的单机游戏来画场景和人物设计图。
  江致黎对他这方面的管制不再像最初一样严厉到毫无人性,他便应了老板的邀请,定期给他们送设计图。
  平时的设计图都是让保镖帮忙送的,陈秉玦今日心血来潮想去那个公司逛逛,便和总监约好下午两点在公司见,陈秉玦本来想低调的打车去的,没想到中午江致黎突然烦躁的回来了,精神也不好,陈秉玦担心的把江致黎塞进被窝里让他好好睡一觉,他自然是陪着睡了一中午,等江致黎恢复精神再出门的时候已经一点四十了,陈秉玦只得从车库里选了一辆黑色轿车开车到了公司门口。
  许久没开车了有点手生,等到了公司的时候还是迟到了五分钟。
  陈秉玦在没到之前就给总监打电话道了歉,到了公司门口,总监已经在等着他了。
  总监看着陈秉玦手中的一沓手稿,就知道等的人到了,他只知陈秉玦是九龙美院刚毕业的研究生,画画十分优秀,只不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以为是个生性胆小或装扮邋遢的宅男,没想到是个眉目舒朗笑容温暖身高腿长的小青年。
  总监把人迎了进去,在办公室聊了一会,陈秉玦再次拒绝了总监提出的留在公司长期合作的要求,礼貌的提出了告辞。
  陈秉玦出了公司的时候才下午四点,这回不到饭点,陈秉玦也想着随便走走,突然看到一旁的路标,确定了自己接下来要逛的地方。
  他溜溜达达的回到了记忆中无比熟悉的地方。那也是一条小巷,不过和他在九龙美院旁租住的那个地方不同的是,这个小巷干净整洁,路的两旁是一整排大树,每一颗都留着岁月的年轮,枝繁叶茂的大树的枝叶相互纠缠在一起,几乎覆盖住了整个小巷。
  这一块的麻雀非常的多,他们有时候会站在树上,有时候又会一起聚在某一块地方,当人们走过来的时候,又会扑簌簌的飞上树,等到没人了,再转转小脑袋,又飞下来。
  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了下来,陈秉玦玩心大起,像小时候跳格子一样,一脚又一脚踩着有阳光散落的地方前进。
  往前走不过百米就到了。那是一个画室,铺面房式的楼,门大敞着,一些孩子正一人抱着一块画板十几个人围着不同组的静物勾勾画画。屋子的上面挂着一个牌子,是手书的毛笔字刻的,写着寰宇画室。
  这里的孩子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一批了,但是老师还没有变,他看着里面那个敲敲这个孩子的头,拍拍那个孩子的手,时而严肃时而微笑的青年,忍不住笑了。
  他跟着陈盈月学过一段时间的画画,那时候他已经十岁了,陈盈月的抑郁症越发的严重了,完全分不出精力来照顾他,而等他被送还回孤儿院后,更加没机会学画画。他就偷偷的自己用削到不过一个指节长的铅笔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
  也算是陈秉玦运气好,那时候薛立明老爷子的孙女薛佳宝高中毕业,来孤儿院坐义工,薛佳宝也是学画画的,看小陈秉玦这么喜欢,就忍不住教了他,而后又发现这孩子天赋异禀,就把陈秉玦推荐给了自己开画室的师兄孙志清,说好陈秉玦给他打扫卫生,他教陈秉玦画画。
  不过孙志清答应这事只是想借此追求薛佳宝而已,薛佳宝拒绝了他之后,立刻就翻脸不认人,把陈秉玦赶出了画室。
  被赶出画室的陈秉玦失落的到处乱逛,正巧就逛到了朱寰宇的画室,朱寰宇的画室不像孙志清那样锁的死死的,总爱敞着门,陈秉玦就偷偷的趴在门口听,看其他人是怎么画的。
  一来二去就被朱寰宇给抓住了,听了陈秉玦的身世,这个同样毕业于九龙美院的年轻人心生怜悯,就像最初孙志清答应薛佳宝的那样,陈秉玦每日留下来给他打扫画室,他提供纸和笔,教陈秉玦画画。
  朱寰宇可以算得上是陈秉玦的启蒙老师了,包括后来陈秉玦上了大学也同他十分亲近,经常过来帮他教学生。只是后来陈秉玦上了研究生,从九龙美院的南校区搬到了北校区,再加之研究生后他忙于其他的事情,算来有两三年没过来了。
  他走过去的时候朱寰宇正在训一个熊孩子。
  “你看你这透视!远处的东西比近处的还大,看着就跟这石膏翻了一样!”
  那熊孩子反驳道,“老师我这是颠倒主义流派,就是要这种感觉!”
  朱寰宇差点被他气背过去,陈秉玦听着好笑,插话道,“那你旁边的这个正方体怎么不画成颠倒的?”
  那孩子一下子没找好说辞,嘴巴一瘪,似乎就要哭出来。
  陈秉玦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朱寰宇推了出去。
  朱寰宇翻了个白眼,“这么久不见,一进来弄哭我一学生,还拿我挡枪。”
  陈秉玦笑道,“都说了是你的学生,自己搞定。”
  朱寰宇让学生们继续好好画,同陈秉玦一人搬了条小板凳,去了屋子外的平地。
作者有话要说:  颜文字现不出来……
懒得改了,大家自行脑补吧= =
    
    ☆、第十一章  迷陷(下)

  第十一章  迷陷(下)
  朱寰宇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这么久没见你了,过得怎么样。”
  陈秉玦道,“马马虎虎。”
  朱寰宇笑了一下,“得了你,马马虎虎那肯定就是过得好了。”
  陈秉玦叹气道,“随时准备着回来帮你打工。”
  朱寰宇道,“那感情好,现在学画画的孩子年纪越来越小,我和他们的代沟越来越大,真是扛不住了。”
  没聊了两句,朱寰宇一根烟还没抽完,画室一孩子不知道怎么着了用画板杵着了旁边一小姑娘,小姑娘直接哭号了起来。
  朱寰宇认命的在地上碾灭了烟头,让陈秉玦自便,便去里面安慰小姑娘了,陈秉玦本意也只是回来看看他,见他忙着,就示意自己先走了,朱寰宇随意的冲他摆摆手,让他赶紧滚。
  陈秉玦走回停车的地方,开了车回了家。
  陈秉玦回到家的时候不过五点,江致黎拿着本杂志靠在窗台上,陈秉玦脱下外套拿着ipad坐了过去,江致黎冷不丁的就倒在了他的身上。陈秉玦笑着给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让江致黎完全把他当靠枕,整个人窝在了他怀里,他双手穿过江致黎两侧肩膀,百无聊赖的玩着五子棋。
  江致黎看看杂志,看看他屏幕,有时候还会出声告诉他点错了。陈秉玦玩的人机,可以无限次悔棋,靠着耍无奈+江致黎外援,硬生生把胜率提到了百分之六十。
  他们在窗台上坐了很久,从夕照的太阳慢慢划过他们的身上,到夜间的月亮轻轻笼罩他们的眉头。
  到了吃饭的点了,陈秉玦弯下腰亲了亲江致黎的眉心,“吃饭了。”
  江致黎似乎是躺得困了,用头顶不耐烦的磨了磨陈秉玦的下巴。
  陈秉玦忍不住凑过去,又亲了亲他的眉心。
  江致黎闭着眼睛,懒得再搭理他。
  又是一年很快的过去了,新年,陈秉玦的生日,江致黎的生日,眨眼就到了十一月中旬,算算日子,陈秉玦都不敢相信自己跟江致黎居然在一起两年半了,虽然并不知道江致黎承不承认这个身份,但是不可否认的,江致黎对于他的存在和陪伴已经完全的习惯了,除了江致黎一如既往的冷淡以外,他们两的日常相处和普通的情侣没有分别——甚至更好,因为江致黎很少为小事动怒,而陈秉玦从不动怒。
  但是很多事情,但是有个但是的。
  要不是突然从江一口中听到徐一行的名字,陈秉玦都快忘了这个人了。
  而这个名字的消息,更是爆炸性的。
  徐一行在江致黎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徐一行逃跑并不是常事,但是逃跑后江致黎的人追不回来,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逃走的,逃到了什么地方,打算去哪,这是第一次。
  江致黎气的又踹了桌子,晚饭都没来及吃就出了门,陈秉玦本来想着等他,可一直到十点他才回来。
  江致黎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陈秉玦忍不住轻声问江一,“致黎吃饭了吗?”
  江一几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陈秉玦敲了敲门,“江致黎,致黎,吃点饭吧?”
  里面无人应声。
  陈秉玦继续敲。
  有重物砸在门上,然后落到地上碎裂的声音。
  陈秉玦继续劝道,“徐先生很聪明,又有能力,他一个人在外面会照顾好自己的。”
  江一望了望他,神情带着疑问。
  陈秉玦笑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现在致黎确实气愤于徐先生的逃脱,但相较之下,可能更担心的是徐先生的安危。致黎其实是个很心软的人。”
  江一不置可否。
  只是江致黎还是在陈秉玦的劝解下出来吃了饭,夜里陈秉玦抱着他睡的时候,江致黎又做了噩梦。好在陈秉玦就在身边,轻轻哄着他,没一会儿又继续安稳的睡了。
  陈秉玦忍不住有点小得意的想,江致黎会不会离不开我。
  可事实是,不会的。
  没有谁离不开谁。
  从十一月中,到十二月初,江致黎满世界飞,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在整个全球搜寻着徐一行,而徐一行恍若人间蒸发了一般,无论江致黎如何费尽心力,始终找不到他的存在。
  江致黎一日比一日憔悴,有时候陈秉玦一进屋,都被满屋子的烟味熏到差点窒息。
  江致黎正在打电话,依旧是没有任何消息的回馈,他已经一天都没喝水了,嘴上都开始起皮,他不停的抽烟,衣服也还是昨天的——他刚下的飞机,听说好像在九龙有了徐一行的消息,他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半月不见他的陈秉玦心疼的不行,待他挂了电话,陈秉玦就忍不住走上前揉了揉他的手,给他递上一杯水,“喝点水吧,别急。”
  江致黎抽回手拿起水杯一饮而尽,又打了另一个电话询问情况。
  江致黎很急,他比江致黎更急。江致黎急的是失踪的徐一行,而他急的是每日每日担心徐一行而折磨自己的江致黎。
  他想抱住江致黎跟他说,你别担心的徐一行不会出事,他有赵执风陪着他,比起你的圈养他更想要属于自己广阔的天地。
  可是这话都不能和江致黎说。
  他不敢,江致黎也不会听。
  可他没忍住,还是开口了,在江致黎不知道第多少次因为没有消息而打破了花瓶的时候。
  飞溅的花瓶碎片从地上不甘心的弹到了他□□的手背上,狠狠的划下了一条血印。
  陈秉玦飞快的拿出医药箱想给他止血,江致黎抽回手,陈秉玦不肯,两人推搡之下直接倒到了地上。
  陈秉玦被他压倒在地上,没来及管自己疼痛的背部,第一反应是拉过江致黎撑地的手臂,看有没有受伤。
  江致黎面无表情的抽回手,手机响了起来,江致黎手还流着血,他却没有丝毫止血的想法,只急忙的想要接电话。
  陈秉玦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一把抓住了手机,扔了出去。
  几乎是手机扔出去的瞬间,江致黎一把拽过陈秉玦的衣领,一拳揍了下去。
  拳头还带着江致黎自己的血,覆在了陈秉玦的脸上。
  手机的响声停了,江致黎恶狠狠的看着陈秉玦,仿佛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陈秉玦吐出了一口血水,忍不住笑了,声音依旧温柔“致黎,快中午了,吃饭,喝口水吧。”
  江致黎道,“你用什么资格在跟我说话。”
  陈秉玦道,“徐一行是个男人,是个三十岁的有自主能力的男人!”他忍不住开始激动起来,“他不是单纯的一张白纸,不是个未成年儿童,更不是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人!他既然想走是他自己的意愿,你为什么一定要那么执着的找到他!”
  江致黎抬了抬下巴,“徐一行是我的人,他总有一天是属于我的,我不会让别人碰他一根汗毛。”
  陈秉玦道,“他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江致黎道,“是。”他凑进陈秉玦,眼神里带着凶狠和决绝,“他是我生命的光,没人可以把他抢走。”
  如坠冰窟,不过如此。
  江致黎是他的向往,徐一行却是江致黎的光。
  他追逐这江致黎的影子,江致黎却只看得到徐一行的目光。
  “那我呢?”陈秉玦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江致黎,你那么爱徐一行,那我呢?我一直知道你爱他,我也一直试图让你忘记他,江致黎,你告诉我,我失败了吗?”
  “你从没有成功过。”江致黎道,“你永远不可能成功。”
  “那你为什么……一直留着我,一直放我在身边……江致黎,我是备胎吗?还是只是你无聊时候打发时间的玩物?”
  陈秉玦看着江致黎的眼睛,那双眼睛布满了血丝,却仍同初见时一般漂亮。陈秉玦最喜欢画江致黎的眼睛,那双眼睛所流转的每一种神采,他都想好好的保留下来。
  可那双眼睛的主人却在说,“你什么都不是。我最初留下你,看着你,不过是因为徐一行喜欢你,而现在徐一行不喜欢你了,抛下你走了,那么你所有的价值,都随之而散了。”
  陈秉玦闭了闭眼,“江致黎,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能给我吗?我们别管徐一行怎么样,我们重新认识,你忘了徐一行,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感觉自己快抑制不住眼角涌起的泪意,“江致黎,我是真的爱你。”
  “可我永远不可能爱上你。”江致黎不为所动,“我在知道徐一行并不喜欢你,而只是借你做挡箭牌的时候曾想过弄死你,不过看在认识两年的份上,我不打算那么做,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现在可以滚了。”
  “我滚了之后呢?”
  江致黎并没有回话,江一举着电话进来了,说是找到了徐一行,人正在美国。
  江致黎跨过坐在地上的陈秉玦,陈秉玦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江致黎,你还会回来吗……”
  江致黎甩开他的手。
  陈秉玦爬起身冲背影大喊,“江致黎你回来好不好!我可以当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不在乎你曾经是用什么身份看我,但是江致黎你记住……”
  那人的身影已经走出了门口,不过十几米的距离,遥远的仿佛一个世纪。
  陈秉玦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他藏在心底两年的话,“江致黎!我爱你啊!”
  可那个人依旧向前走着,像每次他离开时的那样,步履坚定,毫不犹豫。
  没有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  江渣渣要开始作死了
    
    ☆、第十二章  挣扎(上)

  第十二章  挣扎(上)
  陈秉玦冲出了门,在江致黎关上车门的瞬间,紧紧的卡住了门。
  “江致黎。”他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哀求着,带着隐隐可闻的哭腔,“你已经找到徐一行了,我等你一周好不好,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等你一周,你回来我们像之前一样,或者重新开始也好……”
  可江致黎什么都没有说。
  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有扬起的灰尘,扑了他满面。
  陈秉玦回到了屋子里。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地方,他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箱啤酒,有一口每一口的喝着。
  从天亮喝到天黑,又从天黑喝到天亮,没酒了就打电话给楼下的商店,饿了就啃两口面包。
  我不能这样,陈秉玦想,我应该去洗把脸,如果江致黎回来了,我要用最精神的面貌去迎接他。
  可是江致黎始终都没有回来。
  陈秉玦一个一个屋子的转悠,厨房,卫生间,画室,书房,他的卧室,江致黎的卧室,保镖的卧室……
  可是哪里都只有他一个人。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现在又剩他一个人。
  满室的压抑几乎要让他窒息。
  第七天的时候,陈秉玦感觉自己可能已经要撑不下去了的时候,那个门终于打开了。
  他猛地站起来,大脑瞬间供血不足让他差点再次倒下去,可他顾不上这些了,拼命睁开眼睛看站在门口的人。
  门口那个人,带着有些悲悯的语气道,“陈先生,我来帮江先生取些东西。”
  江一在屋子里忙碌着,收拾着江致黎吩咐他要带回美国的东西。
  “他不回来了吗?”陈秉玦问。
  江一道,“是的。”
  “房子也不要了?”
  江一回道,“江先生没有转卖的打算,您如果想要继续睡在这里的话也没有问题的。”
  陈秉玦道,“可是我不关心这个,我想见他。”
  江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他。
  那个温暖的青年耸着背,像被人抽干了灵魂,只剩个撑不下去的躯壳,摇摇欲坠的站在这里。
  江一道,“我很好奇。”
  “什么?”
  江一道,“我不懂,您对江先生,江先生对徐先生……恕我直言,对方并不爱您,为什么一定要那么执着的去追求呢?”
  陈秉玦道,“你有爱过什么人吗?”
  江一点点头,“我高中时曾有过初恋,但对她并没有这么强烈的感受。”
  陈秉玦道,“大概是不甘心吧。不甘心啊……”
  “不甘心?”
  “怎么解释呢……大概就是,想到这个人不能属于我,想着他对着别人笑,就不甘心吧。”
  江一疑惑的皱眉,“这不是很自私吗?”
  “就是自私。”陈秉玦道,“可是没有办法,我无法忍受。”
  江一收拾完了东西,不过一个小箱子,陈秉玦没有在意他拿了些什么,只是默默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和生活用品,洗了把脸跟在了江一的后面。
  江一茫然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我想请你帮个忙。”陈秉玦深吸了一口气,“我想最后再见一见江致黎。”
  江一道,“他不可能见你的。”
  “可我想试试。”陈秉玦道,“也许是那天我不小心惹他不开心了他不想搭理我?或者是他那天心情不好,这都有可能。如果他现在气消了……”
  江一抿了抿嘴,“您不了解他。”江一道,“他不会见你的。”
  陈秉玦坚持道,“请让我试试,我不会出卖你,你只需要带我到他附近的地方,我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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