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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难度办公室恋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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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冉没有答话，路线却是听话地变了。
用冷水冰了冰自己的脸，发现并没有任何效果后，柯冉叹了口气出了卫生间。
窗帘已经拉上了，岑景正坐在沙发上调试投影仪，见柯冉坐过来坐下，开口说道：“看电影吗？”
柯冉的大脑还处于当机状态：“啊……嗯好。”
调暗灯光，岑景按下播放键，电影片头的声音传来，柯冉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有点僵硬。
岑景自然地，伸手再度将柯冉环到了自己的怀抱里。
柯冉乖乖的，没有动。
电影里男主角正在拯救世界。
柯冉悄悄抬头，有点着迷地看着岑景的侧脸，哪想到岑景也转过头来，笑着看着自己。
似乎按下了静音键，阻隔了外界的一切声音，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砰砰声，柯冉略微抬头，岑机略微低头，两个刚分开的人又腻到了一起。
电影外的两个人也在“拯救”自己的世界。
一个多钟头后，电影结束，谁也不知道电影讲了什么，可是柯冉已经可以毫不拘束地靠在岑景肩上了。
慢慢摸到放在一边闲置已久的手机，无聊地划开锁频，柯冉猛地从坐直了身体。
“怎么了？”岑景看着他。
“十一点多了！”柯冉睁大了眼睛看向岑景。
“嗯。”岑景当然知道，不然他为什么会提出要看电影。
柯冉抓了抓头发，站起来：“那，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岑景跟着柯冉站起来。
柯冉摆手推辞：“不用不用，那你回来得好晚了。”
“你这么晚回去不安全。”岑景皱眉。
似乎觉得岑景的担心有点多余，柯冉笑着说：“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岑景不说话，眉头并没有松开。
柯冉看着岑景严肃的样子，也讪讪着不好再开口。
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路上稀稀拉拉的行人，岑景背对着柯冉说：“不然今晚就在这里住吧？”
柯冉刚跨出两步要走向岑景就被这句话定在了原地。
没有听到柯冉的答复，岑景转过身来，再问了一次：“我送你你不愿意，你自己回家不安全，折衷一下，今晚就在我这里睡？”
答应啊柯冉！这不是你做梦才有的好事吗！
脑海里的柯冉疯狂咆哮，现实中的柯冉却是小声说：“……那你送我回去吧。”
我刚刚说了什么？
柯冉承认自己怂了，想要发生点什么又担心会发生什么的心情交织在一起，下意识地就说出了这句话。
改天吧，下次再留下。
第20章 来日方长
可是看到岑景眼中细微的期待熄灭，柯冉又觉得有点心疼了。
不忍心看着柯冉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样子，岑景走过去搂着柯冉往玄关处走去：“走吧，小没良心的。”
拿起自己的手机钥匙，再捎上柯冉的东西，岑景放开柯冉，换上鞋就准备出门。
拧开门的前一秒，突然感觉到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衬衫。
柯冉的声音小到岑景只有仔细分辨才能听清：“。。。。。。换洗衣服怎么办啊？”
第一次这么感谢自己的听力，岑景转过身，惊讶地看着柯冉。
以为自己刚刚说的话对方没有听清楚，柯冉吸了吸鼻子，松开抓住岑景衬衣的手，语气坚定地说：“你家有新的换洗衣服吗？”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补充道：“我能穿你的睡衣吗？”
岑景脸上的笑容随着柯冉的话越来越明显，飞快地拖鞋锁门放东西，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呆了柯冉。“有，睡衣和内裤都有新的。”
牵着柯冉走回客厅：“你坐一下，我去把东西拿出来。”
“嗯。”柯冉点点头。
岑景从衣柜里拿出新的睡衣和内裤，又从储物柜里拿出新的牙刷、漱口杯、洗脸毛巾，分别摆放好。走出去看见柯冉乖乖坐在沙发上，感受到了这个人的紧张，他笑道：“要先洗澡吗？”
柯冉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睡哪里啊？”
他想，岑景的房子不小，客卧应该还是有的。
岑景拍拍头，说：“怪我，我先带你熟悉一下房子。”
“厨房、餐厅、客厅、卫生间你都知道了。”说着他领着柯冉走到关上门的三个房间外，一一打开为柯冉介绍：“这是书房，我平常如果在家里办公都在这里，书柜里有专业书也有非专业的，你都可以看。”
书房的摆设很简单，大大的办公桌，桌面上是岑景的笔记本电脑和办案材料，办公桌后巨大的书柜占了一整面墙壁，厚薄不一的书摆放得很整齐，看到好多自己熟悉的书名，柯冉觉得自己应该会很喜欢这个书房。
接着岑景为柯冉介绍另外一个房间：“这间是衣帽间，我也当储物室用。”
顺着岑景的目光看进去，柯冉小小地震惊了一下。
这是衣帽间？
这明明就是客卧吧！
虽然两边放着有储物柜、有衣柜、有落地衣架，但是房间的正中摆放的一张单人床真的很吸引人的目光啊！
柯冉看了岑景一眼，明显不相信，岑景笑笑，也不解释。
两人心照不宣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所以，没有客卧，就辛苦你在主卧将就一下咯。”摸摸柯冉的头，岑景带他来到主卧。
主卧保持了岑景一贯的简单装修，落地窗、窗前的单人沙发、大双人床、床边一周厚厚的地毯、对称的床头柜和阅读灯，通过装修就能看出这人平日里在家简单但是不将就的生活。
“先去洗澡？”岑景见柯冉没有疑问，说道。
点点头，柯冉由着岑景将自己带到了主卧的卫生间。
所有的东西已经摆放好了，岑景为柯冉调好了热水后便退了出去：“有什么就叫我。”
“好。”
新的牙刷放在和岑景同款的漱口杯旁，干干的毛巾挂在洗漱台边的置物架上，淡灰色的心睡衣和心内裤放在洗漱台不远处叠得整整齐齐，柯冉觉得这一切美好得不太真实。
柯冉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地洗澡，岑景则站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里，立在落地窗前，少有的，什么也没想，学着柯冉发呆。
整栋房子里安静地只听得见浴室里的水声和热水器工作的声音。
与一般的家庭而言少了些许喧闹，岑景却觉得分外安心。
热水器的声音骤然停下，时间也差不多，柯冉可能是洗完澡了，岑景转身，向主卧走去。
路过主卧卫生间时柯冉也刚好开门出来，岑景从头到脚将还冒着热气的柯冉打量了一下，给出评价：“不错，蛮合身的。”
柯冉也觉得，这一套衣服甚至内裤穿在自己身上都刚刚好，但是自己和岑景的身材还是有差距的，说道：“以前买小了吗？”
岑景摇头，正经说道：“为你买的。”
“啊……嗯。”柯冉正准备低下头掩盖一下情绪，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来：“所以你今天是有预谋的！”
“嗯？”岑景笑吟吟地看着他。
柯冉一项一项列举：“抱矿泉水、看电影、准备齐全的洗漱用品、换洗衣物……还有客卧！那绝对是客卧！”
拍拍他的背，岑景难得有点窘迫，推着柯冉向卧室里走去：“是是，我承认。你自己玩一会儿，我去冲个澡，困了就先睡，不要等我。”
柯冉还在侧着头数落岑景：“心机哦。直接说嘛。”
岑景弹了弹他的额头，去衣柜里拿出自己的睡衣：“也不知道是谁不久前还吵着要回家。”
“我才没有吵着……我，我矜持一下。”柯冉声音小小的。
岑景笑笑，进了卫生间。
等到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卧室的灯光已经调暗了，于是岑景放低脚步声往卧室内走去，怕吵到柯冉休息。
再一看，柯冉并没有睡，而是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看着外面，坐姿也不老实，两条腿屈起放在沙发山，双手抱着腿，自己把自己环了起来。
岑景曾经后悔过自己听从设计师的建议在卧室里放了这个单人沙发，他几乎没有使用过。工作在书房、会客在客厅、睡觉在卧室，哪怕是想要看一看窗外的夜景放松眼睛，他也多会选择站一会儿，但是设计师说，多放一个沙发能够让他在卧室里的时候更加“放松”，岑景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直到此刻。
看着柯冉安静的背影，岑景无比感激当初的自己听从建议，更感激柯冉今晚的“不矜持”。
仍然是放轻脚步走过去，看着窗外的柯冉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靠近，回过神来已经被岑景弯腰抱了个满怀。
或许是光线太暗的原因、或许是空气太静的原因、或许是气氛太好的原因，两个人都感到十分放松，柯冉顺势把头靠在了岑景的肩膀上，听到那人在自己耳边低语：“去睡觉？”
点点头，柯冉任由岑景牵着他来到床边、塞进被子。
感受到另外一边的床也凹陷下去，柯冉听到自己的心跳得特别厉害，悄悄转过身去背对岑景，放缓呼吸，希望心跳能慢下来，岑景不要注意到。
“那我关灯了？”背后传来岑景的声音。
“嗯。”
黑暗中谁也没有说话，两个人盖的一床被子的缘故，岑景的一个小翻身柯冉都能感受到。
柯冉睡觉也不是个老实的人，但是今晚他硬生生地克服了自己想要乱伸腿的欲望，一动不动地躺着，一心想要尽快入睡。
倒是岑景动作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然后柯冉就感觉自己被抱住了。
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耳朵，他听到身后岑景低沉而隐忍的声音：“放松好好睡一觉。”
“我们，来日方长。”
第二天柯冉比岑景醒得更早，两人抱在一起的动作已经分开了，转为面对面躺着，两颗头蹭在一起。前一天晚上将手机忘在了小沙发里，也看不到时间，只能通过窗帘缝隙渗透进来的光推测已经不是清晨了。
岑景已经不是深度睡眠了，睫毛偶尔动一动，眉头偶尔皱一皱。
是做梦了吗？柯冉悄悄伸出手，轻之又轻地戳了戳岑景的脸。
岑景没有醒，感受到了柯冉的碰触，动了动鼻头。
再戳戳，动了动眉毛。
再戳戳，手就被抓住了。
“好玩吗？”早上醒来，岑景的声音有点哑。
柯冉不好意思，将手收回来，揉了揉鼻子。
岑景看他却是怎么看怎么可爱的，连带着他胡乱支着的头发和脸上几丝红色的印痕，伸过头去就想要亲他。
哪想到柯冉立马捂住了嘴。
这是什么意思，不认人了？岑景挑眉。
柯冉慢慢地把手掌移开，小声说：“还……还没刷牙。”
岑景笑了：“那亲亲额头可以吗？”
岑景好温柔啊，柯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甚至忘记了点头。
见柯冉没有拒绝，岑景就当作他同意了，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在这个有阳光的早晨将自己的真心印到了柯冉的额头上。
岑景知道自己栽了，栽得彻底，栽得心甘情愿。
感受到岑景的温柔，柯冉也不扭捏，刚醒来身体总会有点懒散，于是干脆就着岑景靠近的姿势在他身上蹭了蹭，直到岑景伸出手来把他锁进怀里，这才不动了。
他听到头顶传来岑景的声音：“一大早的干嘛呢？也不怕我上火？”
后知后觉的，柯冉反应过来了，也不接话，干脆红着脸在岑景怀里摇了摇头。
岑景也就是逗一逗他，一边用手指作发梳慢慢理着柯冉的头发，一边问：“起床了？”
“嗯。”因为闷在岑景怀里的缘故，柯冉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失真。
第21章 会见
“习惯吃什么早餐？”趁着柯冉洗漱的时候，岑景走到门口问。
吐了口牙膏沫，柯冉眨眨眼，说：“我周末一般都不吃早餐。”
岑景皱眉：“这不是个好习惯。”
柯冉当然知道这不是个好习惯，周内还能坚持在上班途中买个早饭，一到周末，早上醒来根本不想动好吗。就因为这个习惯，放假回家天天被老妈念叨，但是还是改正不过来。
“那你周末早餐吃什么？”柯冉试探着问道，含了一口水继续漱口。
岑景突然舒展开刚刚才皱起不久的眉头，朝着柯冉特别灿烂地笑了笑，说：“我也不吃。”
“噗。”
柯冉嘴里的水不受自己控制地喷了出来，他拿起毛巾擦擦嘴，说：“那你还问我！”
岑景耸肩：“我以为你会吃。”
柯冉：“……”
岑景：“喝杯牛奶吧，我去给你倒一杯。”说罢转身向厨房走去。
岑景以前告诫自己要吃早餐的话语还在耳边盘旋，柯冉哪想到平日里工作一丝不苟，生活井井有条的岑律师周末也是一个不爱早起不吃早餐的人。
这一切终于真实了，柯冉喜欢岑景的这一面。
等到柯冉终于洗漱完毕，拿上手机去客厅准备在沙发上继续窝着的时候，却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
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响声，柯冉顺着声音走过去，路过餐厅发现餐桌上已经整齐地摆放好了两杯牛奶两个煎蛋。
岑景正拿着筷子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说道：“趁着你洗漱我煎了个蛋。嗯，总不能让你在我这里留宿的第一天就被饿到。”
柯冉笑嘻嘻地伸手接过筷子：“辛苦了岑律。”
岑景却不松手给他，挑挑眉问道：“该叫我什么？”
柯冉立刻会意，解释到：“可是我总觉得我叫你的名字显得没大没小的。”
岑景反击：“那你躺在我怀里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没大没小的呢？”
柯冉：“……”
嘴怎么这么厉害呢你。
用筷尾戳戳柯冉的脸，岑景无奈道：“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快趁热吃，待会儿该凉了。”
简简单单地吃完早饭，柯冉主动要求由自己来承担洗碗的任务，岑景也没有拒绝，早晚柯冉会成为自己家里的另外一个主人，能够这样不自觉地代入角色挺好的。
等到柯冉洗完碗回到客厅，就看到岑景正坐在沙发上，右手边的沙发扶手上放着电脑，似乎在浏览着什么，注意到柯冉走过来了，岑景拍拍自己的身边的位置。
都抱着睡过了，柯冉也不再拘谨，干脆走过去将头靠在岑景的大腿上，整个人躺在了沙发上。
“舒服吗？”岑景问。
“还行吧。”柯冉答。
一个坐着看电脑一个躺着看手机，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但是也不觉得尴尬。
率先打破宁静的是岑景。
“贩卖毒品的那个案子，你要和我一起做吗？”
柯冉听到这个问题有些惊讶，他以为通过上次的微信聊天两人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了。
难道岑景后悔带自己了？
不至于啊，这有什么好后悔的。
还是说案情发生了什么变化，岑景觉得自己加入不合适？
放下刷到一半的社会新闻，柯冉认真地答复道：“当然是要的。”
听出了柯冉话中的不安，岑景安抚性地拍拍柯冉的头，眼睛却还是盯着电脑屏幕：“再次认真考虑过了吗？”
虽然不清楚岑景在顾虑些什么，柯冉还是答道：“考虑过了。”
岑景：“不害怕吗？”
柯冉：“什么？”
岑景：“死刑，辩护不成功就是一条生命。”
柯冉想了想，说：“害怕倒是不至于，但是会有点担心。这不是每一个辩护律师都需要经历的过程吗？”
岑景：“严格来说不是。”
他叹了口气，说：“也有很多律师一开始就不接死刑案子的，我前段时间提出来是觉得你可以接触一下，以你的能力应该能够承担起这类案件。”
柯冉语气轻松，半开玩笑地说道：“那我一定会努力不辜负岑律师的期望的。”
“可是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岑景说。
收起了语气中的不正经，柯冉说：“你放心，我会用特别特别认真的态度对待这次的案件的。弄不清楚的地方我都会问你或者问严哥，绝对不带过。”
“我不是这个意思。”
岑景终于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转而看着躺在自己大腿上一脸疑惑的柯冉说：“我现在又不太想让你面对这个压力了。”
柯冉愣神，先前还以为岑景是担心自己能力不够，那想到这完全想岔了。
他，笑了笑，说：“心疼了吧。”
说罢，伸长手去拍拍岑景的脸，说：“可是你总得让我成长的，我说过我要和你并肩。”
“好。”岑景伸手，包住他的。
休息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又是黑色星期一。
律所里的人进进出出走路带风，敲打键盘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办公区域。
中午吃过午饭，没有时间休息，柯冉和叶飒一同到法院开另外一个两人合办的案子的庭。
“这个案子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吧。”副驾驶上的叶飒整理着材料，开口。
“估计当庭就能判下来。”柯冉也觉得没有更多争议点了。
叶飒叹了口气：“现在的小孩子，做事真的太不顾后果了。”
柯冉也觉得可惜：“家里又不差钱，都是追求新鲜感。。。。。。哎，只是为了这个新鲜感要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你和岑律捅破窗户纸了？”
叶飒话题一转，打了柯冉个措手不及。
柯冉：“啊？捅，捅破什么？”
叶飒：“窗户纸！”
柯冉：“。。。。。。哦。”
白了一眼，叶飒追问：“嗯？”
柯冉：“。。。。。。嗯。”
然后他就听到旁边的叶飒轻笑了一声：“我还真没有想到你们会在一起。”
“有什么想不到的。”柯冉嘟囔。
叶飒说：“性格吧，你们一个冲动一个冷静，差别很明显。”
柯冉切了一声，说：“这不是刚好互补吗？”
“少。”叶飒说：“你太理所当然了。人对差异都是下意识排斥的，不然你以为那么多’性格不合’怎么来的？”
柯冉沉默，好像真的是这个道理。
但是互补着能够走得更远的有，性格不合导致分手的也有，千万人有千万种恋爱方式，自己与岑景呢？
“还有办公室恋爱。”
叶飒补充道：“为什么办公室恋爱都走不长远，就是因为工作上的矛盾太多了，大家都有各自的思想，要想说服对方真的很困难。”
“然后将工作中的矛盾带入生活？”柯冉似乎明白了叶飒想要表达什么。
“嗯。”
柯冉只能干瘪瘪地说：“再说吧。”
除了性别相同，他和岑景还剩下多少相似的地方呢？
叶飒几句话，不过就是在告诉他，你和岑景的恋爱，比你想象的难。
感受到了柯冉的低落，叶飒怀疑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头了，调节气氛地说道：“收拾下情绪！待会儿还要开庭呢！小朋友还等着我们拯救呢！虽然我觉得这几个月他是逃不过了。”
柯冉也不愿意她担心，更何况自己现在和岑景是一点矛盾也没有，船到桥头还自然直呢，杞人忧天也不能解决问题。
揉了把脸，柯冉附和道：“好！让我们去拯救失足少年！”
两天后，坐在市看守所排队的柯冉想，我这是拯救完失足少年又来拯救失足中年？
身边的岑景还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着什么，柯冉也不好意思干坐着玩手机，拿出电脑就开始做ppt。
下周岑景有一个事业单位风控的讲座，这周ppt必须得做出来。
还好我不是直男。
看着自己收藏的满满一个文件夹的素材，对自己的审美迷之自信的柯冉这样想到。
工作起来时间过得很快，管教科的工作人员过来通知时两人迅速收起电脑，对视一眼，听从指挥，前往6号会见室。
孙有得已经坐好了，穿着统一的橘红色背心，剃了统一的平头，魁梧的身材坐在小板凳上显得有点挤。
不同于柯冉之前会见过的其他人常有的身体前倾低着头这一动作，孙有得靠在椅背上，平视前方，眼神里看不出恐惧，却也看不出其他东西。
岑景率先坐下，例行发问：“你好，你是孙有得吗？”
孙有得点头，柯冉也紧跟着坐下。
岑景：简述一下你的身份情况呢？
孙有得挠了挠脖子，慢慢地说：“孙有得，男，汉族，42岁，c市本地人，身份证号码用说吗？”
柯冉：“不用。”
岑景：“我是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我姓岑，岑景，身边这位是柯冉柯律师。我们受你母亲李若兰的委托，作为你涉嫌运输、贩卖毒品罪以及非法持有枪支罪一案在侦查阶段的律师，为你提供法律咨询，代理申诉、控告，与你通信会见，请问你是否同意？”
孙有得点头：“同意。”说罢又抬起头，问：“我妈她气色怎么样啊？身体呢？”
岑景想了一下，说：“身体不太清楚，上次来我们所上的时候没发现有什么不适，不过这段时间气色是好不了的，我想你也清楚。”
孙有德忙不迭地说：“是是，她肯定休息不好，您。。。。。。岑律师是吧？”
岑景点头。
“我妈身体一直不好，但是也没有大毛病，要是她哪里不舒服了您下次来一定告诉我，我已经让外面的人照看着了。”
岑景点头，说：“好，你母亲的情况我们每次过来都会给你说，同样，你的情况我们也会告诉她。”
孙有得呼出一口气：“我的情况，就挑着说吧。”
岑景会意：“嗯，理解。我们会的。”
第22章 一次小争执
柯冉坐在一旁，负责记录以及流程性问题的提问。
见岑景没有往下说了，看了眼孙有得，他自觉地接话道：“之前受过法律处分吗？行政处罚也算。”
“没有。”
案底很干净，不是当真第一次犯事就是后续工作做得很好，很明显，孙有得应该是后者。
柯冉和岑景交换一个眼神，对于他们来说，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虽然结合案情来看，这点帮助不过也是皮毛而已。
柯冉接着问：“涉嫌的罪名清楚吗？”
孙有得：“清楚。运输贩卖。还有一个……持枪是吧？”
柯冉点头：“记得起什么时候进来的吗？”
孙有得：“这个月3号。”
柯冉：“讯问过几次还有印象吗？”
孙有得皱眉思考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说：“两次吧。第一天进来就问了挺久，后来又问了一次，时间没有那么长。”
不得不说，孙有得找律师找得很及时。
柯冉继续提出问题：“讯问笔录都签字了吗？有没有改动的地方？可以描述一下讯问的过程是什么样子的吗？”
接下来一连串的问题孙有得耐心地一一作答。
根据孙有得的表述，这个月1号的晚上八点四十左右，“大头”刘伟收到“瞎子”何升平的短信，要从他的手里购买甲｜基｜苯｜丙｜胺“20个”（“1个”即100克），两人谈好价格，以“1个”5000元的单价收取10万元，先通过支付宝转2万的定金，剩下的价款等“瞎子”验货后一次性全部支付。前一周另外有一位周老板约好与孙有得本人约好3号要货20千克，加之需要与周老板当面商谈后续价格问题，孙有得决定3号一车送完，自己跟车，同车的还有“大头”、“疯子”周大康、“耗子”王属，因为路程较为偏僻，需要经过一段乡下的小路，担心出事，于是在车上藏了枪和子弹。
来到与“瞎子”常年交易的红枫小区1栋4单元1101号房，按照惯例，“大头”上去送货，孙有得和“疯子”、“耗子”在车内等。“大头”上去后不久，他与剩下三人分别在房间内、车内被便衣警察采取强制措施。
警察缴获了共22000。35克甲｜基｜苯｜丙｜胺，另缴制｜式｜手｜枪1支、子弹10发。
整个案情并不复杂，三个人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基本整理清楚了。
孙有得回答完岑景关于案件的所有问题，眼神中带着明显的疲倦，加上前几天的警方讯问，这段应该被他反复回忆过很多次了。
狠狠地眨了眨眼睛，又摇了摇头，孙有得说：“……就是命。”
岑景和柯冉都沉默了。
孙有得倒是没有更多的抱怨了，叹了口气继续说：“以前他们让我弄点4号（4号：多称纯度90％以上的海｜洛｜因），我怕报应，不肯上手。你说冰｜毒这种东西坏吧，比起海｜洛｜因又好多了，现在一层一层调兑下来，到溜冰（吸毒人员吸食冰｜毒的主要方式：借助“冰壶”来吸食冰｜毒）的人手上纯度都在30％以下了，和抽烟有什么区别呢？……两位律师抽烟吗？”
柯冉摇头，又看向岑景，岑景呼出一口气说：“偶尔，很少。”
孙有得看着岑景笑了笑，说：“抽的少就戒了吧，我年轻的时候也抽，这会儿上年纪了才发现肺都给抽坏了，被女儿要求着强制戒了。”
说起女儿，他笑得眼睛都弯了，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撇下了嘴角。
“可是这个东西戒不掉啊。。。。。。我以为自己不碰就没事了，哪想到贩毒都戒不掉。都会上瘾，只要接触了都会上瘾。”说罢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垂下头，靠在椅背上，小声地说：“我之前都瞒着她的，现在也不知道菁菁怎么想我。”
听声音仿佛老了十岁。
柯冉明知道这个人是个大毒贩子，但是看着眼前这个迅速苍老下去的爸爸，还是觉得有点不看不过去，出言安慰道：“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女儿。”
“我倒是希望自己不是她爸爸。”孙有得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不配，我不配当我女儿的爸爸。她在学校成绩又好，文艺方面也很不错，老师都可喜欢她了。家长会我知道自己没有文化，都让她妈妈去开，但是我去看过几次菁菁的文艺汇演，看着她在台上跳舞，小仙女儿似的。”
似乎是想起了女儿汇演时候的样子，他的声调又渐渐扬起来。
岑景的声音很镇定：“对于这一天，你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
“是。”孙有得说。
接下来，他抬起头，语气有点激动，眼睛紧盯着岑景说：“我是罪有应得，我女儿……还有我妈，做错了什么呢！我之前就听到有人说闲话！还有人想去菁菁面前说我，龟儿子打一顿就老实了！我死了就死了，那些人为难她们俩干什么！”
柯冉担心的看了看岑景，第一次会见，还是不要激起嫌疑人的情绪为好啊……
在孙有得看不见的地方，柯冉拉了拉岑景的衣角。
岑景给了柯冉一个放心的眼神，继续道：“这该怪谁呢？”
孙有得低下头沉默一会儿，再抬起头来时眼圈红点红，他说：“我只是想让他们过得好一点。”
任凭柯冉在一旁紧张，岑景并不为所动：“但是不应该是以这种方式。”
孙有得说：“是，我知道我做的不对，我改不过来，岑律。我也想过做个小营生，可是半个执照都跑了我半个多月，来得还不如这个快。”
……
“都会上瘾。”孙有得的讽刺又悲伤的声音回荡在柯冉的脑海里，“只要接触了，都会上瘾。”
走看守所时，天气已经从晴空万里转为大雨倾盆。
无论是刚刚会见的谈话还是湿答答的天气都让柯冉和岑景的心情都轻松不起来。
“感想怎么样？”岑景调剂着心情问道。
柯冉耸耸肩，见周围没什么人，大声说道：“不怎么样！”
说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发泄出来了就是不一样。岑律你要不要也发泄一下。”
岑景失笑：“我看的多了，不需要。怎么样，还继续办这个案子吗？”
“办！怎么不办！就当是为了菁菁！”
岑景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岑景的亲近让柯冉心情大面积转晴，就算发型乱了也不介意。等到岑景的手从自己的头上拿开时，柯冉发现自己竟然还有些舍不得了。
回味了一下刚刚的宠溺感，他说出了自己憋了很久的话：“我觉得，孙有得，也算不上很坏，还是有救的。”
“好坏从来都不能用来断定一个人。”岑景说这句话的语气听上去比之前稍显严肃。
“哦……”想起岑景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引导，柯冉懒洋洋地拖长了调子。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拍了拍柯冉的肩膀，岑景说道：“走吧，既然要办案子，就先把会见笔录整理出来。”
回到律所后，正在整理会见笔录的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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