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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难度办公室恋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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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飒闻言笑了笑,答:“当然。I’m fine。”原本看着柯冉的视线却在说话间转移向了地板。
柯冉不傻,小声地试探说:“不然……我下班陪你喝酒?”
别无他法,明明知道一醉解千愁这种老套的方法根本不管用,这种建议说了也是白说,但他能做也只有这些了。
“好啊。”
“那你有。。。。。。”有什么事情记得找我,喝酒的确也伤身。
柯冉想说的话被叶飒堵在嗓子眼里。
一般人不是都会拒绝吗???这个女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一脸疑惑地瞪着埋头玩手机的叶飒,却看到她慢慢提起的嘴角,“开玩笑的的~”调子拖得长长的。
叶飒拿起桌上的文件,起身经过发愣的柯冉,“我去行政盖章。”
说话间还不忘拍拍柯冉的头,就像是在拍人类最忠实的朋友。
恰好走出办公室看到这一幕的岑景:???
柯冉回过神来,就看见外套搭在手上的岑景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不是的岑律你听我解释!
内心已经崩了,脸上还是得保持镇定打招呼:“岑律好,出去办事了?”
岑景看出柯冉的强装镇定,却不知道他内心慌乱的原因,因为自己看到叶飒拍他头?
这有什么好慌乱的?
还是内心有其他的鬼?
心里又升起了一丝似曾相识的不适感,干脆不想了,开口却不愿意放过柯冉,没话找话道:“你头发乱了。”
柯冉听到岑景这么说,彻底无法维持镇定了,急忙抓了几把头发,把原本其实还算规规矩矩的发型彻底抓乱了。
皱着眉头翘起来几根毛,表情还带着点无辜的柯冉莫名把岑景取悦了。
我明明知道这个人是个关心泛滥成灾的人,岑景想。
柯冉刚准备拿出手机来看看自己的发型到底什么样了,就听到一声轻笑,于是手机也不拿了,发型也不管了,抬头看去,岑景双眼含笑地看着自己。
时间能不能静止呢,柯冉不禁愣神。
岑景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周围,想找的人不在,于是直接吩咐道:“陆厚危害公共安全的案子周四上午十点半宣判,你给贺多说一声,让他和我一起去。”
见柯冉还是愣神,不得不再次确认:“听到了吗?”
“嗯嗯听到了。”柯冉连忙点头,岑景也点了一下头,却没有急着走。
柯冉:还有什么事情?
理了理袖口,摸了摸手表,扯扯领带,清清嗓子,岑景说:“走了”。
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食指中指两根手指并起,轻轻地敲了敲柯冉的头。
就像是在敲人类最忠实的朋友。
敲完头的岑景舒服了,浑身舒爽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事务所,留下在办公桌前继续发愣的柯冉。
现在的人类都什么毛病?
直到发动汽车,岑景都还能够感觉到自己手指敲在柯冉额头上的触感。可能是因为事务所冷气开的足的原因,柯冉的额头有点凉,硬硬的,没有什么肉感。。。。。。却让人想再敲敲看。
啧,自己这是犯了什么毛病,皮肤饥渴症吗?
转念想到周四宣判的案子,眉头皱得更深了。
怎么还没到睡前时间呢。
周四下午,事务所的氛围有点沉闷。
看着贺多隐约带着红肿的眼睛,谁都没有心情开玩笑。
柯冉提着两袋子酸奶走进团队办公区,一时有点不适应,连步子都放缓了,一瓶一瓶酸奶给还在办公的同事轻轻放到办公桌上,一路过来看到红着眼睛的贺多心里大概有了想法,于是发完叶飒的最后一瓶酸奶,眼神示意她:茶水间来一趟。
长期养成的默契让叶飒瞬间接收到了柯冉的意思,拿上还带着水珠的酸奶,两人一前一后到了茶水间。
茶时间里只有两个其他团队的同事坐在沙发上讲电话,叶飒似乎是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整个人趴到吧台上,喝着酸奶,一脸得到救赎的满足。
“这酸奶要不是我亲自买来再亲自看着你打开喝掉的,我都怀疑里面含有□□。”柯冉无语。
叶飒瞥他一眼,懒得说话,继续小口小口嘬酸奶。
“怎么判的?”见叶飒没有说话的意思,柯冉忍不住问道。
“死刑。”说话间叶飒终于放下了手头的酸奶。
“缓期二年执行?”
叶飒摇摇头。
两人谁也没说话,沉闷的氛围从团队办公区飘到茶水间。
叶飒喝完酸奶就离开了,以至于柯冉回过神来想要关心一下叶飒近况的时候,发现这个人已经不在茶水间了。
工作还多,柯冉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呆在茶水间,走回工作座位的路上,看到贺多的眼睛还是红的,想来打击也不小,拍拍他的肩膀,原本不想多说的,却还是问候了一句:“还好吧?”
贺多抬头,“没事儿,过会儿就好了。”
“哭出来就好。”
“以后可不许拿今天这场哭来笑话我。”
“那可不一定。”
看到贺多已经可以开玩笑了,柯冉的心也就落地了。刚准备抬脚离开,却听见贺多小声补充:“就是岑律……”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岑律怎么了?”
贺多没想到柯冉会故意停下来追问,眼中难掩惊讶,回答道:“岑律主办的这个案子,两年半,我是半年后才加入的。判决下达的时候岑律都在安慰我接受现实,想开点,可是他想开了吗,谁又去劝他呢?”
我去劝他,柯冉心想。
岑景没有来事务所,不知道现在是在忙工作还是在休息。这样的结果不论是经验是否丰富,都还是会感到难受吧,他是忍着难受继续工作还是一个人难受没人劝慰呢,不行不能想了,不管是那一种都让人好心疼,想现在飞奔过去。
柯冉;“别想了,你自己想开就是替岑律省心了。”
贺多:“嗯,你说的也是。”
第12章 安慰
岑景下午并没有安排工作,而是难得给自己放松了一下,回到家中躺在客厅沙发上看书、翻新闻。
今天得到这个判决,不管是自己还是贺多,还是被告人及其家属,都是有心理准备的。
一审时已经穷尽所能了,在没有发现新事实找到新证据的前提下,二审维持一审的判决并不反常。
刑事案件难免会接触生死,虽然从接到案件起就开始做心理准备,但是两到三年的办案时间足够让这一切心理准备分崩离析。
死刑犯无不是罪大恶极的,但是他们又同时是公司职员、是单位领导、是压抑多年的妻子、是年轻的准爸爸,是普通人。辩护律师不是上帝,判断人性好坏那是上帝的事,律师只能确保这些曾经犯错的人的基本权利能够得到尊重,尽全力为他们“求个明白”。
于是这群人顶着巨大的舆论压力,巨大的案件压力,巨大的心理压力,背水一战,渴望回天。
我尽力了。
岑景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心里还是没有来由地感到一阵失落。
明明不是第一次承办死刑案件了,明明听过无数的前辈的开导,面对这样的结果还是会难以接受,还是想要逃避现实。
人啊,还是太脆弱了。
感到有点口渴,岑景伸手在茶几上抓了抓水杯,却发现水杯里并没有水,于是不得不撑起身子,连拖鞋都懒得穿,慢悠悠走到餐厅接水。
其间,手短信提示音响起,不由得好笑,自己躺在沙发上那么久没有声响,这刚一离开事情就来了。拿着水杯从餐厅走回沙发的路上,工作狂岑律师也开始期待不要是工作信息,但是不是工作信息又会是谁呢?父母?路青于?老同学?……还是柯冉。
都不是,是被告人的母亲。
“岑律师,感谢你为陆厚付出的努力,感谢这两年来你陪我们走过的日子,请勿自责。”
短信不长,寥寥几字,却足以打破岑景苦苦支撑的理智。
瘫坐在沙发上,这个同事口中的冰山终于还是红了眼眶,摘下眼镜,左手食指和拇指不断地按压着眼角,妄图掩盖自己没有忍住眼泪的事实。
脑海中又浮现出被告人母亲身影,第一次见面时穿着得体的连衣裙和针织衫,棕色的头发还特意用发胶固定造型,戴的珍珠项链和耳环是一套,镶着金边,十分好看,随身带着手帕,一流眼泪就掏出手帕来擦干,生怕不得体。
“那孩子是为了给朋友出头啊,岑律师,他不是想杀人。”岑景还记得老太太抹着眼泪说的这句话。
本来应该是一个家庭美满保养得当的老太太,在两年的来来回回中,头发再没有用发胶固定,而是用黑色的皮筋简单扎起一个低马尾,棕色中白色越来越亮眼,衣服的颜色却越来越暗沉,没有再见她戴过那一套珍珠首饰。
泯然于众人中,还显得有些佝偻。
两年多的抗争耗尽了她的所有精力,儿子饭后和人产生口角,不顾劝阻驾车冲向人群,最终造成一人死亡、一人轻伤、多人受伤,她曾经以为会被判处交通肇事罪,慌忙找到律师,想要想办法让儿子少在监狱里受几年苦。可不管是饭店和路口的录像还是各方证人的指定,儿子陆厚的行为都在主观上存在明显的犯罪故意,并且造成了客观伤亡结果,岑景再努力辩护也无法在证据完整真实的情况下将故意犯罪变为过失犯罪。
最终,正值中年的男人因犯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被判处死刑。
本该颐养天年的老太太变成了死刑犯的母亲。
辩护词里说陆厚罪不致死,可是无辜死去的,莫名受伤的路人谁来安抚?
谁都无法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岑景想休息了,甚至不想再接死刑案件。
可是律师看上去是自由职业,拒绝一个案件带来的连锁效应绝不是失去一个案源那么简单,出于工作,出于生活,他没法随意拒绝。
手机提示音又响起,逼迫岑景从自己的思维中跳出来,这才反应过来,不是短信提示音,是来电话了。
来电显示上赫然显示着:柯冉。
“柯冉?”岑景的嗓子有点哑。
“岑律你……还好吧?”柯冉明显听出了岑景声音的不对劲。
“没什么,话说多了,嗓子有点不舒服。”
“……嗯,那你吃饭了吗?”
岑景抬起手看看表,才发现这都六点半了,自己原来已经在家里消沉了一下午了,休息的时间果然过得比工作时快多了。想到这里,岑景的心里也轻松了些许,“还没呢,待会儿就吃。”
“真巧,我也没吃,我听说你下午在家休息?”
岑景心想,真巧,这个时候大多数律师都没吃饭,口头上却没有拆穿柯冉:“嗯,现在都还在家。”
“那岑律,番茄牛腩你吃吗?”声音带着一点兴奋。
不得不说,柯冉的声音很有感染力,传到岑景的耳朵里,将他的低沉情绪赶走一大半。
“吃啊,你是要约饭?”岑景直接问出口。
“约吗岑律?”柯冉也不含糊。
“好。”
这个人可以改善自己的情绪,岑景是在清楚不过的,身体都这么累了,就让自己的心轻松一点吧。管他什么后果,柯冉真诚,自己也没有抱着骗他的目的,不是吗?
“那你开门吧。”柯冉的笑意都能通过电话传出来。
“什么?”岑景不解。
“我就在你家门口!”电话里的声音和敲门声一同响起。
岑景愣神了一秒钟,急忙走过去打开门,柯冉一首举着电话一首提着一个装得满满的外卖袋,正在自己家门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直到对面的人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岑景才回过神来,接过塑料袋放到玄关处,找出客用拖鞋给柯冉换上,却发现自己是光着脚,难免有些窘迫。
柯冉顺着岑景的目光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看来岑律家里地板很干净啊,我也可以不用穿拖鞋的。”
“没有,刚刚过来开门的时候忘记了。”岑景立刻解释道。
岑景让柯冉随便坐,哪想到这个人一口气没歇,换上拖鞋就把玄关处的外卖袋提到了餐桌上。
“两人份?”去沙发边穿拖鞋的间隙,岑景随口问道。
“当然啦,岑律你家的碗筷能拿几个出来吗?我买了四个菜两份米饭,应该是够咱俩吃的。”柯冉顺嘴安排岑景做事,说出口才发现这个人不是常年和自己厮混在一起的原元,可是岑景已经听话的去厨房里拿出了餐具,帮着柯冉收拾饭菜。
也不过几分钟时间,打包的番茄牛腩、冬瓜丸子、青椒肉丝、金沙玉米放到岑景家滚着金边的餐具上,像模像样的。柯冉对自己的菜式安排很满意,欣赏似的点了点头。
岑景看着这人下意识的行为有点想笑,“吃饭?”
“嗯…… 好。”柯冉这才想起要拘谨。
食不言,寝不语,两人平常一起吃工作餐都是迅速解决,就算对话不多也不显得刻意,然而如果此刻不聊天的话,氛围着实有点尴尬。
岑景:“味道不错。”
柯冉:“嗯。。。。。。”
岑景:“哪家买的?”
柯冉:“就在咱们事务所楼下啊,岑律你吃过很多次的那家。”
岑景:……没法聊,真的。
好在柯冉似乎领会了岑景的意图,开玩笑补充道:“岑律你看你还是做律师的,舌头一点也不专业,哈哈。”
柯冉:我刚刚在放什么屁?
岑景:一点都不好笑。
知道这人是紧张了口不择言,岑景也没有放在心上,夹了个丸子放进碗里,不急着吃,抬头看着对面一颗一颗认真夹玉米的柯冉,问:“今天怎么来我家?”
柯冉筷尖的玉米就因为这句话掉到了光洁的餐桌上,连忙起身,想要抽纸巾将玉米捡起顺带将这一小块油渍餐干净。岑景看他的动作,也跟着起身,轻轻按了按柯冉的肩膀,示意他坐下,自己来。
于是等岑景收拾好了餐桌上的小污渍,见对面的人还在傻愣着,没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不得单音节开口提醒:“嗯?”
柯冉这才好想回过神来,磕磕绊绊说道:“就……菜买多了。”
这不是岑景第一次用关爱傻子的目光看着自己了,可是一时间他真的想不吃其他的借口了,直接开口说想要来安慰你显得比菜买多了还要傻。
好在岑景似乎料到了他会找蹩脚理由,除了一瞬间的目光变化外,没有更多的反应,静了一会儿,说:“知道判决结果了?”
“嗯,知道了。”
岑律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中华民族,还是委婉点好……
“想来安慰我?”
“……”
我收回刚刚的想法!
看到柯冉一脸被噎到的表情,岑景笑了笑,眼神示意对面的人,别紧张,语气轻松地说道:“我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了,小朋友。”
“可是又应对悲伤的经验和需要安慰不矛盾啊。”柯冉的声音小小的,似乎觉得自己这是在抬杠。
“我看上去像是需要安慰的样子?”岑景尾调上扬,带着明显的惊讶情绪。
“……像。”柯冉音量再次放小,但是还是控制在了保证对方能够听清的范围中。
岑景:……
“我刚刚来的时候看你眼睛都是红的。”盯着饭碗,柯冉补充。
岑景:……这个人是老天派来治我的吗?!
第13章 趁虚而入
迟迟听不到对方的回应,柯冉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见岑景正靠在椅子上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急忙又低下头。
柯冉:时光机呢?我的时光机呢?!
怀疑自己再不开口这个人就会表演现场遁地,岑景叹了一口气,说:“我刚刚的确是有点,嗯,消沉。”
“那你,现在好点了吗?”
“好多了。”
听着这人话语间毫不掩饰的关心,岑景是真的觉得自己已经能够调整好心情了,“我只是站在一个和他有过两年交集的普通人的角度上,感到有点惋惜。”
沉默了一会儿,柯冉问道:“那作为他的辩护律师呢?”
知道这个问题可能会让岑景想起不开心的事情,但是柯冉还是问出来了。至少岑景讲出来自己能够想办法开解他一下,而不是让这个人自己担着。
岑景也是沉默了几秒钟才回答:“作为他的辩护律师,我认为自己做的已经够好了。”
没有料到岑景给他的是这样的回答,柯冉抬起头来,一脸惊讶地看着对方。
岑景挑挑眉,“没想到?但是的确是这样的。犯人该不该死从来都不是律师甚至说法官能够完整论证的事情。打过辩论赛吧?”
柯冉点点头。
“当今中国应不应该废除死刑制度,这个辩题接触过吧?”
柯冉点点头。
“哪方赢了?”
“正方……但是我觉得不应该,我们寝室的都觉得不应该。”
“你看,一个辩题,或者说一个废除与否学术课题引起的争议都这么大,更不要说判定死刑本身。我们说,做死刑案子,要带着尽可能避免判处死刑的决心去做,但是也要做好判处死刑的心理准备。但其实,死刑与否不是律师辩护的最终目的,我们的最终目的应该是公正。”
岑景看着柯冉,眼神中带着温柔,他说:“没有掩盖真相、没有歪曲事实、没有刑讯逼供,被告人每个环节的权益得到保证,就算离开,也是有尊严的离开。如果能做到这些,那这个律师也是成功的。”
见柯冉愣在桌前,岑景敲敲桌沿,“吃饱了吗?吃饱了就去沙发上坐一会儿。”
难得柯冉没有抢着要收拾桌子,而是听话地做到沙发上继续发神。岑景将剩饭剩菜简单打包,又将碗筷洗完,端着盛满水的玻璃杯回到客厅,看到那人还坐在沙发上发愣,不由得好笑。
将水杯递到柯冉面前,岑景不得不开口提醒:“别愣了,喝口水。”
柯冉这才回过神来,结果水杯喝了一大口之后,下决心般地说道:“那岑律你下次难受的时候还是给我打电话吧。”
岑景一愣,他刚刚都白说了???
随意坐到另一侧的沙发上,他说:“我刚刚都说过了,死刑并不是不能接受……。”
柯冉急着打断他:“作为律师我能理解的,但是你也说过做为普通人,你会感到惋惜。那下次你惋惜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吧……我陪着你一起,呃,一起惋惜!”
似乎是没有料到柯冉会说出这样的话,岑景愣了一下,随即双手扶额,沉默了一会儿更是直接用手捂住了脸。
柯冉不敢说话,只是紧张地看着岑景。
不过两分钟的沉默却好像过了很久,终于,岑景长长地吐出口气,双手也从脸上挪开,转为搭在沙发背上,小声说:“你这是趁虚而入。”
“什么?”柯冉不解。
又叹了口气,岑景说:“我说,下次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柯冉放心地说:“嗯,岑律,这样你也——”
这次轮到岑景打断柯冉:“不是岑律。”
“啊?”
岑景严肃地说:“岑景,叫我岑景。”
“……岑景?”
“嗯。”
“……这样不太好吧,岑律。感觉怪怪的,而且很没有礼貌诶……”
岑景说:“习惯就好,我不喜欢自己的男朋友叫我岑律师。”
“……?”
不等柯冉开口,摸了摸下巴,岑景继续说:“不过某些时候可以试试。”
“……?”
见柯冉已经傻掉的样子,岑景终于是没有忍住,笑开了。
伸手拍拍柯冉的脸,手感不错,再刮一下那人的鼻头,岑景用自己都没有听过的宠溺语调对柯冉说:“恭喜你,追到我了。”
时间彷佛静止了。
柯冉回过神来已经是好几分钟后,期间岑景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在在一旁看着他发愣。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多是在讨论工作或者处理其他事情,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安静坐在一起好像还是第一次。趁着柯冉发愣,岑景认真地打量起面前这个人,白白净净的一张脸还带着书卷气,不打眼,却越看越顺眼。
就这么呆着也蛮好的,岑景心想。
于是在脑海里翻遍新华字典确认每一个字的读音和字义后的柯冉一回到现实,就看到岑景正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
不,仔细研究一下面部表情,似乎还有温柔?
确认了,是现实。
柯冉试探着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为什么就喜欢上我了。
“当然是因为你打动我了。”岑景没有嫌弃柯冉给出的不确定反应。
“我能问问是什么时候吗?”柯冉却觉得自己仿佛还是飘在半空中。
“你当然可以。”
岑景对柯冉从来都是有耐心的,从前对自己的小助理是,现在对自己的小男朋友更应该是了,“可是太琐碎了,我没有办法一一给你描述。”
看着柯冉一脸的恍惚,岑景终于也感到无从下手,自己捕捉到柯冉讨人喜欢的瞬间太多太碎了,也无法理清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移不开目光的。皱了皱眉头,岑景站起身来,复又俯身,微微弯下腰,确定两人的眼神能够对上,严肃的看着柯冉:“相信我,好吗?”
“……好。”
其实没有不相信岑景,只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柯冉还没有在心理上完全地接受。但是看着对面一脸严肃,仿佛是在进行重要谈判的岑景,柯冉又觉得十分踏实了。
原来这个人也是在紧张,也是想要取得我的认可的,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相信你好了。
想到这里,高兴的情绪后知后觉的跟上来,却以飞快的速度赶超前一秒的惊讶,越来越抑制不住,也不想抑制,换谁谁不高兴呢?太快乐了,柯冉扑哧一声笑出来。
一脸严肃的岑景:???
先是惊吓,随即岑景也被柯冉传染,放松地坐到沙发上,两个人看着对方,脸上都是控制不住的笑意。
“所以趁虚而入是说这个!”柯冉想起之前岑景小声嘀咕的那句话。
“不然你以为呢?”
“我当时就是不知道啊。”
柯冉眨眨眼,开玩笑道:“进入的感觉真棒。”
看岑景的表情却似乎是不同意这句话,他食指弯曲,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大腿,说:“话得说全,趁虚而入,是进入我心里的感觉真棒。”心里两个字还加重了语气。
“有什么区别嘛。”柯冉不以为意。
“进入其他的地方还还得靠我。”岑景似笑非笑,这句话调子拉的有点长。
柯冉:???
柯冉:!!!
柯冉:。。。。。。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岑景。
柯冉:。。。。。。有点喜欢。
看到柯冉不断变化的脸色岑景就知道这个人理解到自己刚刚那句话的意思了,伸出手摸摸对方的头发,说:“好了不逗你,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柯冉这才发现窗外天色已经很黑了,路灯、LED广告牌也亮起来了,想到明天还要工作忙站起身来收拾东西。好在东西不多,也没有弄乱,岑景几步将柯冉送到屋门口,就听自己新鲜出炉的男朋友一边换鞋一一边小声嘀咕:“……都不留我过夜的吗,意思都不意思一下吗。”
岑景不禁失笑,这个人怎么越来越可爱。
“我怕我控制不住。”
“切。”
“不过。”岑景伸手将本来背对自己准备开门的柯冉的身子转过来,看着柯冉的眼睛说:“我想我有这个荣幸给你一个吻?”
看着岑景眼里闪烁的笑意,听着自己的心跳越跳越快,感受着脸上的热度越来越高,柯冉低头,声音也压得很低:“……嗯。”明显地感觉到岑景越靠越近,更是紧张地闭上了双眼。
一会儿后,额头传来清凉的触感,停留了一秒就离开了。
本以为会亲到其他地方的柯冉缓慢地睁开眼,看到岑景已经站直了身子,眼里是用情与克制,他听到岑景说:“晚安。”
“晚安。”完了,我的脸肯定更红了,柯冉心想。
可是谁又睡得着呢?
柯冉回到家,满脑子都是岑景,以及和岑景短暂的亲吻。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他想,岑景也在想我吗?
是的,岑景也在想他。
柯冉离开以后,岑景看着熟悉的房间,突然觉得它变得陌生了,明明没有柯冉的房间才是常态,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进入状态了吗?一边解开衣服的扣子一遍慢悠悠地巡视整个屋子,客厅、餐厅、卫生间、卧室、客卧……客卧?等等?家里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个客卧?
站在客卧房间门口的岑景皱起了眉头。
第14章 爱的战士——!
第二天的柯冉一早就到了事务所,让团队里的早鸟贺多小小地吃惊了一下,问:“有会议?”
“没有啊。”柯冉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地玩着手机。
“那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贺多不解,这个团队的人都不爱早到,平日里连自己都算早的了。
“我来……整理卷宗。”
意识到自己一大早坐在事务所玩手机的确是有点奇怪,柯冉这才起身,从柜子里抱出几个档案盒,开始像模像样的整理,如果不是时不时地望着岑景办公室发一会儿呆,贺多都要相信这个人真的是来整理卷宗的了。
所以柯冉是一大早睡不着了来事务所蹭网?还担心被岑律发现?
贺多开玩笑地想,看向柯冉的眼神更复杂了。
柯冉也注意到了贺多看着自己一言难尽的眼神,但是他懒得也无法去解释,由着贺多开脑洞吧,总不能说我一大早过来就是不想错过今天自己的男朋友上班的样子吧?
太痴汉了,不行不行。
陆陆续续,事务所的大家都来了,唯独没有见到岑景。
又是一度按时间过去,眼看快到午休时间,柯冉的卷宗也早就整理完毕,可他还是没有见到岑景。
柯冉靠在椅背上,在脑海里仔仔细细地检索了一遍自己掌握的岑景的行程。
不应该有开庭或者有会见啊,岑景的材料一般都是我来准备的,而且前段时间才结了几个案子,最近时间安排应该比较充裕才是,难道是客户会议吗?
拿出手机,他想要发条微信问问岑景在哪里,可是又怕岑景嫌弃自己想得太多管得太宽,刚开始就蹬鼻子上脸,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机放回桌面上。
认真工作,再等等。
唉,真是甜蜜的烦恼。
一旁观察已久的贺多这时支起身子去敲了敲叶飒的桌面,小声的说:“诶,我觉得柯冉今天不正常。”
叶飒顺着贺多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柯冉靠在自己的椅背上,拿起手机,放下,又拿起,又放下,脸上的表情……有点诡异。
熟练地翻了一个白眼,叶飒对贺多说:“他正常过?”
贺多有点迟疑:“还是正常过的吧?”
叶飒笃定:“没有。”
贺多点头:“好的,没有。”
岑景来到事务所上班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办公区的同事们拿着文件来来往往,四周都是小声讨论的声音,柯冉却能够在岑景走到附近的时候一下子抬起头来,与此同时,岑景的视线也不受控制地扫过团队办公区。
对上视线也就是一两秒的时间,没有微笑、没有点头示意,两人的视线又立刻错开了。
却都在心里悄悄开出一朵小花来。
甜蜜心动不会放过任何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冷静自持如岑景也不例外。
办公室里,刚挂好西装外套的岑景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到笃笃敲门的声音。
“请进。”
话音刚落,柯冉端着咖啡从门外走进来,将门虚掩上,一路直视着岑景走近他身边。
“岑律,咖啡。”柯冉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放到桌上就可以。”岑景也是。
摸不清岑景现在对自己是什么态度,柯冉乖乖将咖啡放到办公桌上,见岑景桌上也没有任何文件不禁有点好奇:“岑律上午去开会了吗?”
岑景两步走到办公椅旁,闻言愣了一下,说:“没有,事务所有事找我?”
柯冉有点尴尬,说:“呃,也没有。”
将公文包内的材料一一拿出来,整理归类后已经一分多钟过去了,见柯冉还傻愣在自己办公桌前,出声提醒:“还有事情吗?”
柯冉并没有立即回答,他正在心理斗争。
对于岑景上午去做了什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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