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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骨之子-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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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睹了全程的戚麟什么都没有说。
  他忽然发现,自己这几年,也是这么浑然不自知的被江绝哄过来的。
  真是个小骗子。


第112章 
  小演员张流显然已经混熟片场了。
  她知道找机位,知道眼神该如何避开镜头; 连台词都说的像模像样。
  江绝作为总导演和反派演员; 本来非常不放心; 带着专业的医生在孩子和家长面前解释和沟通。
  家长颇为放松,表示自己在场监督就行,小孩儿更是听得耳朵起茧:“知道了啦,江哥哥,都是演戏,都是假的——你们都跟我说了十遍了。”
  戚麟在旁边哭笑不得; 全程候场看他们对戏。
  其实这也是一件好事儿。
  小孩不抵触这个题材; 对这件事不恐惧,其实是无知。
  她在逻辑上知道这都是什么; 可情感上其实并不懂这些事有多恐怖。
  无知也有无知的好处啊。
  张流配合度真的很高; 而且在跑向演员父母的时候,神情也自然放松——她本身表现欲强,性格也像那个好强又敏感的小祈,前面拍摄的都颇为顺利。
  在片场长大的小孩,真的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样。
  她把那些电影术语都说的一套套的,而且碰到来采访的记者也非常会摆POSE,接受采访时虽然声音还有些童稚,可说话已经颇为得体了。
  顺序优先拍家庭这个场景; 所有在这个场景发生的事情全部被统筹在一块集中拍摄。
  帅气又阳光的黎轶再次来到他们家里,准备帮忙照看小祈,顺便帮忙补习功课。
  可是在父母离开之际; 小祈忽然鼓起勇气,拉住了家人的衣服下摆:“不要走!”
  “怎么了?”母亲行色匆匆,显然是急着回去加班:“有小轶哥哥陪着你呢,听话啊。”
  “我不要小轶哥哥!”小女孩扬起下巴,憋了半天道:“我要你们!”
  “之前不都好好的吗?”孩子父亲颇为不理解:“你看,我连你的奥数题都不会做,别任性——周末再陪你好吗?”
  小女孩回头看了眼温柔又高大的黎轶,露出畏惧而不舒服的神色:“他——他摸我!”
  女孩的母亲脸色变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看向黎轶。
  “我?”黎轶露出茫然的表情:“什么?”
  “你摸我——你是坏人,”小祈指着他,扭头求助似地看向父亲:“他伸手碰我的胸,还想亲我的嘴!”
  黎轶抬起双手,如同投降一般的露出哭笑不得道:“这可不好笑,不存在这种事情——你如果不喜欢做奥数题,也不要这样指责我,好吗?”
  孩子母亲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联想到小孩儿长期以来对奥数题的恐惧,露出恼火的神色:“小祈!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净不学些好的!”
  小祈呆呆地看着她:“你不相信我吗?”
  “人家黎轶哥哥有女朋友,而且好多小姑娘都追他呢——你为了逃避写作业怎么能说这么不要脸的话!”
  孩子父亲看了眼时间,显然再不走又要被上司骂了,对黎轶抱歉的鞠了一躬:“这小孩平时就喜欢说谎,上次还说我偷偷出去抽烟来着。”
  小祈张了张嘴,忽然就红了眼眶。
  她是说谎了,爸爸是没有偷偷出去抽烟。
  只是爸妈冷战太久了,她多希望妈妈可以跟爸爸说说话啊。
  “快走吧,你这孩子老实点!别一副幺蛾子!”孩子母亲露出恐吓的表情:“再这样把你扔回乡下的姥姥家!听到没有!”
  伴随着哭声的响起,铁门嘎吱关上,父母就这样径直扔下她走了。
  黎轶蹲下来抱住她,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哥哥抱好不好?”
  “你离我远一点——你放开我!”小女孩哭的越来越大声,显然开始嚎啕着蹬腿击打她了。
  “再这样,哥哥就亲亲你了哟。”
  黎轶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不动声色地把小女孩禁锢在怀里。
  一个成年女性,在体格相近的男人面前都毫无反抗的能力。
  小女孩更是如此。
  小孩子哭的撕心裂肺的,可那只手却还是插入了衣服之中,触碰着那本应被保护的部位——
  在拍摄的时候,这里被严格的设计过。
  张流穿了三层,而且都是颇为宽大的衣服。
  衣服中间被塑料挡板卡出一个空腔出来,保证手只是虚虚探进去,而且在这个过程开始前有动作暗示,小演员会停止过于剧烈的挣扎,配合他让手探入衣服的人工空腔里。
  这个拍摄花絮也会在电影末尾播出,以确保让观众能够放心。
  镜头外的真·家长离这个小女孩只有五米,只要跨进封锁线就可以抱住她,为难地一直在啃手。
  她没想到孩子真会哭的这么惨,显然恨不得冲进去把孩子抢回来。
  演员父母出镜之后,也一脸担忧的看着那孩子。
  “卡!”白凭在镜外喊道。
  真是一遍过。
  而且剧本里本来没有安排哭,是这孩子即兴发挥的。
  江绝匆匆把伪善的表情和手一起抽出来,还没等他说什么,那小孩儿竟然直接冲到演员夫妇的身边,情绪过于激动地捶打着他们。
  她在意的完全不是那个哥哥对自己做了什么,而是父母在外人面前,根本不相信她。
  本来想入镜抱孩子的真家长懵了,下意识地退了几步,江绝也立刻出镜,示意旁边的无关人员都闪开。
  镜头再一次对准了,直接把这孩子的真情流露全都拍了下来——
  这可以剪辑到梦境或者其他环节里。
  张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手足无措地锤着演员父母,一边吼道:“你们凭什么不相信我!我才是你们的亲女儿啊!”
  “我说的明明都是真话,你们却相信他——他算什么啊!凭什么啊!”
  她其实知道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剧本,可心里那口恶气就是咽不下去。
  小祈明明没有做错,却被爸妈认为是在说谎,甚至受到不该有的训斥。
  哪怕这场戏拍完了,她也生气的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
  等这孩子哭累了,大伙儿才小心翼翼地上来哄,表示都过去了啊,拍完了拍完了……
  可对于小孩儿而言,被性侵这件事,甚至没有被父母背叛和不信任来的恐怖。
  她更在意的,是母亲居然相信了一个帮忙补习的哥哥,却不肯多听她说一句话。
  张流缓过神来,两个眼睛都哭肿了,显然还气呼呼的:“这个剧本太讨厌了!”
  白凭安抚着她跟着点头:“太讨厌了!”
  江绝心里叹了口气,默默去找孩子家长赔不是。
  演员父母再次补妆就位,小演员出场噤声,开始拍陈医生登门拜访孩子父母的那一幕戏。
  换成便装的戚麟站在门口,神情略有些忐忑地按响了门铃。
  孩子母亲随口问道:“谁啊?”
  “心理老师——”
  孩子父母打开门的时候,脸上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
  如果是班主任或者数学老师来家访,他们是非常欢迎的。
  但是心理老师——学校有这种老师吗?
  戚麟扮演的陈医生显然知性又理智,做事情滴水不漏。
  他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显然,要说服孩子的父母,跟他们讲通这件事情,是非常不容易的。
  孩子父母都深信着名节论,一提到相关的话题就会条件反射地否认,甚至为这个哥哥进行辩护。
  “这小祈才这么小,她懂什么呀,瞎胡闹而已。”
  “她说的那个黎轶哥哥,嗨呀,那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又聪明又听话,是国外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呢!干不出这种龌龊事来!”
  戚麟本来都在戏里,听到这种话差点背过气去。
  他也知道这都是台词,愣是听得火冒三丈,还要扮演那个冷静到极点的陈医生。
  “至少出于保护孩子的目的,你们还是在家里装一个摄像头,好吗?”他掏出自费购买的这个东西:“它可以把家里的情况都实时反映到你们的手机里——至少不要让这个黎轶哥哥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可不可以?”
  孩子父亲将信将疑地接过那东西,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要钱?”
  “我是学校的老师……”
  “真不是来推销的?你不会把我们家里的事情发到网上吧?”
  “真不是……”
  等这一场戏拍完,戚麟后背都湿透了。
  真是急出来的。
  受害者的父母为罪犯拼命洗白这件事,完全让他恨不得跟那小演员似的痛骂这两角色。
  高学历高收入就不会是猥亵犯了吗?!
  有女朋友就不会犯罪了吗?!!
  名校毕业就一定是个好人了吗???
  孩子的真家长简直想抽剧中那两个傻逼父母了。
  可等扮演夫妇的演员下场休息,为了孩子将来的演艺生涯,她还得笑眯眯地过去递水说老师们辛苦了辛苦了。
  江绝今天的工作还很繁重,估计要拍到半夜去。
  戚麟下了戏之后,换了身衣服,一个人出去散步。
  他本来以为自己也很理智,不会跟那小孩儿似的对着演员的角色发脾气。
  可真的演完这么暴躁的情节之后,好像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穿越那个广场的时候,看见有个路人离开的背影,一群鸽子如活泼的浮云般扑棱着翅膀,还有只纯黑的野猫在嗅什么东西。
  “别乱吃——”他喝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
  流浪猫的身边似乎是那路人扔的什么药剂,谁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还有个黑色的塑料袋像死鸽子一样团在阶梯的角落里,显然也是那路人扔得。
  真没公德心。
  戚麟把那药连塑料袋一起捡起来扔垃圾桶里,气势汹汹地训了那黑猫一顿:“什么东西都敢吃!也不怕肚子疼啊!”
  黑猫睁着金色的大眼睛,仰着头看向他喵了一声。
  它虽然是只小流浪猫,可一身皮毛跟缎子似的,在阳光下还泛着光。
  那双兽瞳比珠宝还要好看,只是爪子和尾巴稍微有些脏。
  “不许顶嘴!以后也不能乱吃东西知道吗!”
  然后又小小的喵了一声。
  戚麟刚才还气势挺足的,这时候倒怂了下来。
  “要不……我把你捡回去吧。”他蹲了下来,伸出掌心道:“就叫你小祈,好不好?”
  ……也不知道绝绝会不会喜欢它。
  是在不喜欢的话,把它送去流浪猫救助中心好了。
  纯黑的猫咪昂头喵了一声,金灿灿的眸子好看极了。
  它凑过去蹭了蹭他的掌心,自来熟地还舔了舔他。
  “好嘞。”戚麟把它抱在了怀里,笑眯眯道:“你以后就跟我混啦。”
  作者有话要说:  江绝一回家,看见地板和沙发上的梅花印:!!!


第113章 
  江绝一回到家,就看见玄关前的白色大理石地板上有个梅花印。
  “……?”
  客厅显然刚刚被打扫过; 而且之前散乱摆放的乐谱和笔记全部都整理的干干净净; 远处还隐约能听见猫叫声。
  “绝——”
  还没等戚麟出来; 小爪子在地上啪嗒啪嗒的细碎声音就响了起来。
  江绝一扭头,就看见一只小黑猫跳到了茶几上面。
  “我——”戚麟带着手套出来,显然是想给它洗澡来着:“你——”
  你别生气啊。
  江绝把包放下来,皱眉看向那只蹲坐在茶几角落上,跟黑檀木雕像似的猫:“下来。”
  黑猫小声喵了一下,非常服软的跳到地毯上趴着了。
  “这是我在广场里捡的——看它要吃脏东西来着; ”戚麟生怕他不愿意; 小声道:“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就把它送给可靠的朋友; 或者送救助中心去。”
  这黑猫回来以后没多久; 已经对三层楼式的结构记得清清楚楚,金色的兽眸里透着小机灵,显然明白这家里食物链顶端的霸主是谁。
  霸主绝瞥了他一眼,开口道:“会用猫砂了吗?”
  “会了!它好像还会用马桶!”
  “给它戴个有号码名牌的项圈吧,”江绝不放心道:“明天下戏了我们带它去打针。”
  戚麟露出惊喜的表情:“你不介意它在家里吗?太好了!”
  江绝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无奈笑道:“毕竟是你抱回来的啊,它叫什么?”
  “小祈。”
  他弯下腰,把这猫翻转着抱起来; 看了眼尾巴根:“你把它抱回来这么久,就没有看见它屁股后面的蛋蛋吗?”
  猫……有蛋蛋?
  戚麟干咳了一声:“这名字给男孩子也挺好的。”
  出人意料的是,这只猫当真非常听话——
  本来小猫第一天回来不应该洗澡; 可是他没什么应激反应,连躲在床底下寻求安全感的常规操作都没有。
  能吃能睡能撒欢,已经开始嚼屋里君子兰的叶子了。
  于是江绝和戚麟换了围裙和手套,打了盆热水给它洗了个澡。
  小家伙站在吹风机底下竟然不怕,反而眯着眼颇为享受,偶尔被弄疼了才细细的叫一声。
  江绝原本对它没什么感觉,不由得也多了几份好感。
  戚麟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把猫粮猫罐头猫砂买全了,看在它会用马桶上厕所的份上,决定直接把一楼的卫生间让给它用。
  第二天再抽空去兽医那看了一下,三个月大、身体健康、需要及时打疫苗。
  小猫舔了舔江绝的手心,一脸讨好的看着家里的霸主。
  霸主先生应了一声,默默付了猫三联的疫苗钱。
  另一边,片场里头。
  由于要拍学校的戏份,先集中拍完内景再出外景。
  学校本身还真没有能装下一整个拍摄团队的心理咨询室,肯定还是要在棚内建一个半开放式的房间,就跟上次的小方块似的。
  白凭见江绝回来了,瞥了眼他衣角的小梅花印,心想这孩子跑哪逗猫去了,咳了一声过去跟他讲拍摄注意事项。
  今天的全部戏份都是戚麟的,江绝昨天把大部分的室内戏拍完了,算是能减轻点工作量。
  戚麟扮演的陈医生,本身是人本主义学派的。
  心理医生虽然都是心理系出身,但是越往后越会倾向于不同的治疗类型。
  有些江湖骗子考了个证就来诓骗病人,如果问问他对心理学的了解,和治疗方式的选择,恐怕也只能含糊着胡扯。
  常规的主流学派之一,是精神分析,即追根溯源的分析问题本质,从根部帮忙治疗。
  而人本主义的医生,更有关怀感和包容感。
  去倾听、去理解,让来访者能够得到充分的被尊重感。
  这就是戚麟花了很长时间去学习的东西。
  他在这一个月里,没有去别的地方,也暂时放下了其他的宣传,而是老老实实地跟着上官医生写病历听病人诉苦。
  他没有行医资质,不允许在过程中发表任何言论,病人也是在清楚有实习生在场的情况下,跟医生继续咨询的。
  如今来到现场,甚至不用太多的去铺垫和准备,戚麟就进入了状态。
  白大褂一套在身上,柔顺的发型配上温和的眼神,让人莫名的有种亲近感。
  张流跟江绝对戏的时候还有些小紧张,NG了好几次,可一看见戚麟,甚至会有些小害羞。
  戚麟哥哥真的太好看啦!
  这小姑娘跟他说话的时候,都小声的生怕不够淑女,显然跟之前那个在剧场哈哈哈哈狂笑的形象判若两人。
  “你好?”陈医生坐定之后,看着眼前才十二岁上下的小客人:“我是学校的心理医生,会尽力帮你解开心里的困惑,请相信我,好吗?”
  他虽然也是男性,可说话时温润和蔼,而且整个人的气场都是向外舒展的。
  比起那个私下里几乎带着几分惊悚变态感的黎轶,陈医生显然要让人放心很多。
  小女孩之前做了很久的准备,包括通过手机和各种途径了解自救的方式,此刻竟然颇为放松。
  “其实,不相信你,我也找不到其他人了。”她坐直了些,语气显然有种超脱年龄的世故。
  “我的爸妈不相信我,和班主任谈论这些,她未必肯惹上这些麻烦。”
  小祈抬起头来,露出淡淡的笑容:“所以,只能选择你了。”
  陈医生微微皱眉,开始听她解释相关的事情。
  整个过程,都压抑又有些不合时宜的平静。
  江绝本来想去引导张流怎么来表现这个情节,但白凭预先拦住,说先让这个小孩儿自由发挥看看。
  她在说这些的时候,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不哭不难过,也不会如同受伤的小动物一样露出怯生生的眼神。
  镇静,理智,以及过度的早熟。
  江绝在镜头外,忽然觉得这么表达出来也挺好的。
  小演员确实有演技不成熟的地方,但这个角色本来就独立又勇敢,不然也不会最终成功自救。
  她在这个环境下,用利益最大化、风险最小化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有种超脱年龄的智慧。
  陈医生显然非常担心她。
  这样小的孩子,完全抽离着来表述这件事,是在潜意识的隔离痛苦与不安。
  她把某些需求和情感全部按了下去,让它们消失在表层意识里,才能有如此镇静的样子。
  这并不是件好事。
  “我说的……足够清晰了吗?”她忽然问道。
  陈医生回过神来,深呼吸道:“你真的,非常成熟,我很赞同你的一些选择。”
  他露出更严肃的神情,如同与一个成年人交谈一般,姿态也更为平等:“你不愿意报警吗?”
  小祈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我不愿意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报警。”
  这件事,如果在证据不充足的情况下,只凭借她一个人的指控来报警,显然很危险。
  警察来了,父母会感觉到被冒犯和打扰,而且最后极有可能不了了之。
  所以不可以。这样自己会再次被训斥,以及更加的不被信任。
  而如果让父母抓他个现行,也很不可能。
  只要听到门锁的响声,一切就会立刻结束了。
  陈医生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心疼的表情,仔细想了想道:“这样好不好?我去和你的父母进行家访,用最安全的方式劝他们保护好你,可以吗?”
  小女孩扬起头,询问道:“怎么保护?”
  “比方说……”他想了想道:“摄像头?连接手机的摄像头?装在比较隐秘的位置?”
  “你可以先帮我买吗?”小女孩为难道:“压岁钱还要几个月,我到时候还给你。”
  陈医生哑然失笑,挥挥手道:“不用你破费了,就当老师送你的就好。”
  “我觉得……这样不能完全解决问题。”小祈抬起头道:“你觉得,那个哥哥是个变态吗?”
  是。
  一般恋童癖,都有非常严重的心理问题。
  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并不是为了快感来折腾小孩,而是把现实中的不得志、不满足,与某些事造成的压力焦虑,转移到毫无反抗能力的小孩身上。
  陈医生深呼吸了一口气,心想这事完全不用自己引导谈话节奏,耐心地倾听她的心声:“你想要怎么做呢?”
  小女孩忽然失去了笑容。
  她站了起来,一字一句道:“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儿童和严肃两个字似乎永远都扯不到一起。
  可是小祈站在这里,毫无笑容的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严肃的如同时间都暂停了。
  她眼神坚定,拳头握紧,稚嫩的脸庞上竟有坚毅的感觉。
  “CUT!”
  江绝颇为欣慰的松了口气:“状态很好啊,演的不错。”
  张流远远地冲着导演WINK了一下,又眼睛亮亮的看向戚麟:“我演的还可以吗?”
  “你超棒!”戚麟笑道:“是个小戏骨啦!”
  “戚麟哥哥——你可以抱我一下吗!”张流紧张兮兮道:“这样我回去,就可以跟班里同学炫耀啦!”
  她还是真敢说。
  戚麟回头瞥了眼不远处微笑点头的孩子家长,蹲下来抱了抱她:“你该为自己骄傲,你比我还棒哦。”
  江绝站在远处,忽然有种戚麟粑粑多了个闺女的既视感。
  ……错觉,肯定是错觉。


第114章 
  情节越接近法庭对峙这一段的时候,气氛越有些紧张。
  演员们都在状态里; 哪怕机械的一条拍完再保一条; 大伙儿也默契的没有出戏; 各自在自己的状态里。
  小女孩偷看了堂哥的密码,还悄悄顺走了他的手机,终于牵扯出一个更大的案子。
  居然有一整个组织严密的扣扣群,不仅详细地介绍了如何循序渐进的偷拍、性侵未成年人,还有各种犯罪事实的照片摆在群相册里。
  最令人不寒而栗的事实是,群主; 就是这个看起来斯文又礼貌的堂哥。
  他在人前是一副光明磊落、知书达理的样子; 可在人后却用最下流和猥琐的字眼,来教更多无知又变态的男性做更龌龊的事情。
  证据确凿且事实严重; 小女孩转眼就报了警; 并且要求公开在法庭上出席指证。
  江绝在拍电影的时候,很谨慎的没有用任何技巧,讲故事就单单纯纯的讲故事,不用故弄玄虚的叙事,不用阴暗沉闷的色调,把一整个完整的故事给讲出来,让观众的注意力停留在剧情和情感本身。
  但小祈这个角色的塑造,却被刻意的调高过。
  受害者有罪论已经流行很久了。
  好像被强奸过的; 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都应该为这段记忆感到羞耻,仿佛他们才是犯罪者; 是被指责为‘不要脸’、‘道德败坏’的那种人。
  而相反的,侵犯他们的人,却很少有人指责,甚至有人会撮合他们跟受害者结婚。
  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在经济条件不发达的过去,女性的身体成为性资源,女性的存在也被刻板固化。
  因此,女性被冒犯,被伤害,是本身价值的损害,会破坏在婚姻这场买卖里的估值,进而是应该被指责的。
  可是小祈的身上所散发的,始终是接受过完整教育,以及沐浴在现代化光芒下的磊落和坦然。
  她始终不觉得,自己脏了,自己应该感觉到羞耻。
  恰恰相反,这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有痛苦和彷徨的一面,可从来没有贬低过她自己。
  哪怕没有被父母理解,哪怕连班主任都信不过,她还是没有为了那一点点的安全感,对残酷的现实低头。
  张流在扮演小祈的时候,显然把分寸拿捏的颇好。
  江绝会花很长的时间和她说戏,给她解释这个人物的想法。
  为什么这个小女孩会不断地寻找庇护,为什么她不愿意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张流和家长一起听江绝讲戏,愣是上了好几堂安全教育课。
  助理汲汲在旁边一脸欣慰。
  老板之前演越羽的时候,简直是妖媚到极点的偶像男子。
  现在转型成这么一板一眼的导演,讲戏搞得跟教授讲座一样,果然老板就是老板啊——流弊!
  在剃寸头之前,还拍了这样的一幕。
  小女孩忍辱负重的收集了所有的证据,再一次被迫和那黎轶被关在了一间屋子里。
  家长们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出门的时候都还在开心的聊着八卦——他们关心着明星偷税漏税到底要交几个亿,却对自己孩子的糟糕处境浑然不知。
  黎轶依旧是那帅气干练的模样,如同偶像剧男主角。
  可一等那孩子的父母走远了,他就那么熟门熟路的伸出手,想要再伸进那孩子的衣服里。
  也就在这个时候,小祈忽然抽出手,对准他的脸用尽力气,狠狠地抽了两个耳光。
  又响又脆的声音几乎跟被音响放大过一样,黎轶被打蒙了,人都没缓过来。
  他的脸上甚至直接红肿,有清晰的两个巴掌印。
  “小婊子倒是烈了。”他伸手掐住小女孩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信不信我今晚就来真的?嗯?”
  女孩没有回答他,而是听着窗外的警铃声。
  她知道这一切该结束了。
  警察是由真正的警察扮演的,同样也细心呵护着小女孩,自带一身正气。
  原本受害者不用出席法庭,可是她还是选择去了。
  江绝换上了被拘留的衣服,而且也剃了个寸头。
  剃头的人是老白,显然手艺还挺好的,看起来是个清秀俊朗款的年轻人。
  一边剃头,还要一边敷脸。
  小姑娘下手是真狠,但不狠点也不行。
  要是一条不过,打脸这个得连着拍好几条,估计更难受。
  江绝捂着冰袋敷着脸,白凭在旁边咔嚓咔嚓地剪头发,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儿子是亲儿子啊,写这种戏份对自己也是真下得去手。
  戚麟看见寸头绝颇不服气,心想他怎么剃了头发还这么颜值在线,要不染个黄毛再看看。
  可等江绝深呼吸了几秒钟,再次进入镜头的时候,好像又换了个人。
  他的气质好像突然就畏缩又委顿了。
  从前的黎轶,是一边保持着温柔笑容,一边对小孩子下手的恶魔。
  这部电影彻彻底底的把美好撕碎给人看,清晰的告诉观众——
  犯罪,是与样貌、学历、教养、谈吐,全都无关的。
  如阴沟里的野狗般的小混混,可能是救助动物的好人。
  可看起来接受过高等教育,帅气俊朗且看似完美的男人,同样也可能是一个未成年色情信息群的群主。
  哪怕他长着一张近乎于偶像的脸,哪怕他再如何谈吐举止亲切又让人着迷,罪犯也永远是罪犯。
  侵犯未成年人,伤害幼小的儿童,无论有什么前提和理由,都不可饶恕。
  黎轶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孩子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甚至是当着媒体的面,指责他做出的一切。
  “是你。”那孩子盯着他的眼睛,神情无所畏惧。
  “是你伤害了我。”
  她伸出手,指着他道:“你应该付出代价。”
  那青年被剃了寸头,穿着囚衣,从前的所有光环都突然崩解。
  他甚至连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最懦弱和无能的一面被完整地暴露了出来。
  他翕动着嘴唇,想要为自己辩解着什么,可是在此刻,在这个小女孩面前,竟然仿佛被击溃了所有的防线。
  “你会坐牢的。”女孩的眼睛如同明亮的宝石。
  “有罪的人,不是我,是你。”
  整个片场的收音效果极好,甚至连旁观者的呼吸声都清清楚楚。
  法官落锤,声音掷地有声:“罪名成立。”
  在那一瞬间,那青年面色惨白地看向法官,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他直接不受控制地冲到围栏旁边,吼叫着为自己辩护:“我是无辜的——都是她陷害我!!”
  安保人员速度围拢,试图把他控制住。
  可在这一刻,进入监狱的恐惧比泰山压顶还要可怕。黎轶的两眼都布满了红血丝,极其失态地吼叫道:“我的博士学位马上就要到手了,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还要去上班——”
  他的嘴被粗暴地捂住,整个人跟死猪一样被缚住四肢,当场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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