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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奋斗日常-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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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战成名,自此就被戴上‘疯子’这个绰号。
  而此人的酒品也极为不好; 但凡喝酒必醉,醉了还要找人喝。关键此人酒量惊人,你明明看他醉了; 他却喝再多都是这样。你不跟他喝,他对你纠缠不休,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喝得高兴了要打,喝得不高兴了也要打。
  因为这,他明明是个将才,却时至至今只是个游击,俱是因为他这酒品给拖后腿了。
  这次世子被他缠上,恐怕要出丑了。
  看到这一幕的人俱是心中唏嘘,却没有一个想要上前制止的意思。
  早说了,这镇北王世子的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的,军中之人素来尚武,他们崇尚的从不是道理,而是武力,是强者。
  为何祁曜这么多年还没能得到这些人真正的拥护,不外乎因为祁曜不够强,没有强到让所有人服他。
  不过他不是世子,众人对他相对宽容些。可祁煊不一样,他身为世子,日后说不定会坐上镇北王的位置,他能担得起这个王吗?
  所有人都在这么疑惑着,也许镇北王也是如此想,才会一直没有任何表示。
  远处,祁煊一脸笑吟吟地看着这边,就好像在场许多人那样。不过他眼中除了笑意,还有一丝恶意。
  看你这次如何下台,我的好大哥。
  祁煊看着眼前这名醉醺醺的大汉,眼神幽暗。
  李疯子恍若不觉,催促道:“怎么?找你喝酒不愿,你这是看不起老子?”他声如洪钟,满口酒气直朝祁煊喷了过去。
  祁煊没有说话,从桌下起过一坛酒搁在桌上,眼睛依旧看着李疯子,手却是一拍酒坛口处的泥封就碎了。
  力道不轻不重,若是太轻拍不碎,若是太重泥会掉落在酒中。这轻描淡写的一拍,一看就是经常喝酒之人,且酒量不差的人。
  李疯子眼睛一亮,更是兴奋,举起手中的酒坛:“来,我敬你!”说着,他如鲸吞海也似的灌起酒来。
  祁煊拂开酒坛上的碎泥块子,随后跟上。
  因为灌的太猛,酒水顺着他嘴角蜿蜒而下,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裳。顿时少了几分居高临下的尊贵,而多了几分粗犷的豪迈。
  见此,李疯子大呼一声‘爽快’,待手中酒喝完,又从桌下拽出两坛来。
  就这么你一坛我一坛,两人连着喝了三坛,都没有示弱的迹象,旁边围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在一旁起哄。
  “李疯子,我看你小子这次碰到对手了!”
  李疯子笑骂:“滚!找你们喝酒个个装鳖头三,别扫了老子酒兴。”
  就在这时,祁煊已经又喝完一坛酒,他从桌下拎起酒搁在李疯子面前,示威之意明显。
  李疯子二话不说就拎起对着嘴灌起来。
  随着桌上的酒坛子越来越多,两人已经不知道喝下多少了。
  李疯子早先就没少喝,这会儿又连着灌了这么多酒,黝黑的脸一片赤红,气喘吁吁,他停下喘了口气,抹了下嘴角:“你小子酒量不错。”
  “我看你酒量也不差。”
  李疯子哈哈大笑起来,突然一把将手中的空坛子掼在地上,道:“酒量这一关你过了,就不知接下来这一关你能不能过。”
  说话之间,他毫无预兆地就挥拳而上,祁煊虽没料到此人会突然发作,但在拳头挥上来的一瞬间挡下了。
  挡下的同时,他一脚将身下的椅子踢飞,李疯子铁拳疾出,一拳接一拳,不过是眨眼之间,已经打出来十多拳。
  此人的铁拳又重又猛,隐隐有破风之声,祁煊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完全走刚猛路线的劲敌,也是仓促接招,虽没被此人击中,却是逼得连连后退撞在了后面一张桌子上。
  哗啦又是一声响,桌子倒了,桌下的酒坛也是摔得粉碎。祁煊站在一地狼藉之中,勉强稳住自己,模样十分狼狈。
  隐隐有嘘声,李疯子却是状似癫狂,挥拳欺身而上:“再来。”
  祁煊面上闪过一丝狞色,二话没说就迎了上去。
  ……
  虎踞堂正殿之中,镇北王高居于蟠龙金座上,其下左右各是一列又一列的长条案桌。
  不同于他处,这里坐着的都是辽东境内首屈一指的人物。或是某豪族家主,或是重要将领,军衔在副将以下,俱都没资格坐在此处。
  场中有貌美舞伶轻歌曼舞,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满座宾客俱是把酒言欢,却又将音量压到一个适度的范围之内,手捧各式美酒佳肴的丫鬟垂首在席间来回进退,一派富贵奢靡的景象。
  镇北王刚受下一名将领的敬酒,正打算将酒盏搁下,德叔突然走了过来。
  他凑到跟前,压低了嗓音道:“王爷,世子在那边和李疯子打起来了。”
  镇北王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老二动的手脚?”
  德叔点点头,没有说话。
  “找人看着,人不死就成。”
  德叔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的表情,犹豫道:“世子没输,李疯子输了。”
  镇北王抬眼看了过来,德叔点点头,他先是静默,旋即笑了起来,先是无声的笑,笑着笑着笑出了声。
  下面一众人面面相觑,王爷这是怎么了。
  德叔又道:“世子把二公子打了。”
  这下镇北王笑不出来了,而是变得脸色铁青。
  ……
  祁煊赢得有些惨烈,脸青了几块,嘴角也淌了血,身上不知挨了多少拳,浑身都是疼的。
  哪怕他天资再高,日日不辍,到底不如李疯子常年战场厮杀,能赢不过是因为他在硬撑。
  心里怒火滔天,他哪里吃过这种亏,寻常身边有护卫,能让他动手的次数极少。若不是在福建为了服众,他日日领着水师兵士操练,以身作则,恐怕这会儿倒下的将是他。
  “服不服!”口里骂着,他一拳头又挥了过去。
  “我服了,我服了。”
  这次李疯子是真服了,他跟人打架不是没打输过,可被人按着地上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还是头一遭。
  不光服了,酒也醒了。
  “我李疯子以后除了王爷,就服世子您一个人!”
  这一幕实在有些刺激人,素来天不怕地不怕除了王爷能镇得住的李疯子,竟会被打得向人求饶。而在他们心目中,本应该是个纨绔子弟的世子,竟武艺如此高超。
  众人不是不知道祁煊曾任过福建水师提督,也曾打得那群夷人溃不成军,可海战不同陆战,拼的不过是船坚炮利,所以消息传到辽东,大多人都认为是惠帝在给祁煊造势。
  尤其祁煊前脚从福建回京,后脚就被封了世子派到了辽东来,他们更是这么认为。
  可如今却是再说不出质疑之词,因为人家是堂堂正正的赢了,赢得还是军中数一数二的猛将李疯子。
  方才还在唏嘘虎父犬子,不过是转眼之间就被狠狠得扇了一记耳光。
  就在所有人都愣神之际,祁煊突然又有了动作,他直冲站在人群中的祁曜就去了。
  祁曜脸上的难看之色还未退去,就被惊骇所取代。
  “你做什么?!”
  话刚说出口,祁煊就到了他面前,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在一阵惊呼中挥拳就上去了。
  “你问我做什么?鳖犊子坑老子坑得十分得意是不是?老子没去找你麻烦,你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今儿我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长幼尊卑!”
  祁煊本是含怒出手,又是攻其不备,而祁曜因为对方的戳破正羞恼着,再加上仓皇抵挡,根本不是祁煊的对手。两人甫一照面,他就落入劣势,被祁煊打得毫无还击的余地。
  不同于祁煊和李疯子之间,世子和二公子打起来就是兄弟阋墙,真闹大了话,王爷饶不了他们,方才在一旁看热闹的武将们也不敢看热闹了,忙一拥而上想将两人分开。
  可惜祁煊报着要痛揍祁曜一顿撒气目的而去,没打痛快他怎么可能会住手。
  就在这时,镇北王到了,他满脸铁青之色,虎目利芒毕现。
  “都给本王住手。”
  祁煊仿若没听见也似,继续痛殴着祁曜,而已经被打倒在地的祁曜,除了抱着头闪躲,已无还手的余地。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丢人还嫌丢得不够?都给本王住手!”
  当着辽东境内这么多将领家主官员的面,闹出兄弟阋墙之事,即使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如镇北王,也忍不住震怒了。
  那句‘丢人还嫌丢得不够’,明显是在说祁煊。搁在之前,祁煊怎么也要忍下来,可这次他不想忍了,真当他稀罕这镇北王的破椅子,谁要谁拿去。
  自打和秦明月成亲后,就隐藏起来的尖酸讥诮冷不丁就在祁煊的脸上冒了出来。
  以前是为了做戏,是为了招人恨,是因为不被人理解的抗议,是太冷,太孤单,太寂寞。可自打有了她,有了昀哥儿,祁煊突然觉得自己可以一切都不去在乎。
  “这一切不正是是你想看到了?如今满意了,如愿了,怎么还恼起来了?”祁煊突然停了手,站了起来,他嘴角噙着笑,一脸的讥诮。
  没人料到祁煊会这么说,在确定自己不是听错后,所有人的头都低了下来,做鹌鹑样。
  镇北王也没料到祁煊会这么说,脸上闪过一抹狼狈:“你确定你是在跟本王说话?”
  祁煊本想怼回去,可看着对方那泛白的双鬓,以及那张比记忆中苍老了太多的脸,他突然有些意兴阑珊起来,“你愿意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说完,他就扭头走了。
  本可以完美结束的冬至宴,因为这突来的一场事,而变成惨淡收场。
  即使之后大家都粉饰太平的捧场留到了筵宴结束,仿若没发生这一场事,可发生了终究是发生了。
  前院摆宴待客,镇北王妃也在后院摆了家宴。
  府中的女眷都到了,包括闭门休养的李氏。
  李氏今儿将自己打扮得格外的光鲜亮丽,不知是秦明月送的那妆粉却有奇效,还是其他什么,从外表看去李氏的气色十分好,一改前段时间的脸色泛黄眼圈乌黑。
  看到这样的李氏,秦明月和鲁氏不禁对了个眼神。
  果不其然,宴至半途,李氏特意在镇北王妃面前提起自己已经养好了的事。
  不等镇北王妃说话,鲁氏就率先挤兑上去了,她装得一副担忧地模样:“二嫂你可别逞强,我知道你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可身体比其他事儿重要。这才几日啊,真就养好了?你若是担心大嫂和我担不起事儿,实在不用操这个心,你看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不都挺好的吗?这多亏了大嫂的功劳。不是我说啊,大嫂不愧是世子夫人,处事公道,有章有法,这上上下下谁不夸赞大嫂仁厚啊,都说大嫂这世子夫人不是白当的。”
  鲁氏这一口一个世子夫人,意思还用挑明吗。
  就是在对李氏说,你该呆哪儿呆哪儿去,你一个二房的夫人和世子夫人□□,脸多大啊你。
  李氏早料到这事不会顺遂,却没有料到鲁氏会当着这么多人面挑明了说。正当她想着怎么应付之时,突然一个丫头从外面急急冲冲跑进来:“王妃,不好了。”
  一旁的何妈妈斥道:“什么不好了,会不会说话。”
  这丫头脸一白,忙道:“奴婢失言,还请王妃赎罪。实在是有件事不好了,二公子被世子给打了,伤势很严重,人已经被抬回了逸翠园。”
  祁曜可是习武之人,都用抬了,可见伤势很严重。
  听到这话,李氏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你给我好好说,怎么二公子就被世子打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不待那丫鬟回她,她就拿着帕子掩面哭了起来:“我的天啊,这还让人活不活了,这两口子合着伙欺负我们二房,母妃今儿你要是不给我和二爷做主,这府里就没咱们的地方呆了……”
  镇北王面色铁青,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明月,斥道:“给我闭嘴,嚎什么嚎,先去看看矅儿再说。”
  两人急匆匆就离开了,这宴自然是吃不下去了。
  下面一众人面面相觑,又坐了一会儿,都各自找借口离开了。
  除了蝶夫人对秦明月安抚地笑了笑,大多都是低着头就走了。
  俨然一副怕被连累的样子。
  鲁氏对秦明月道:“大嫂你别慌,肯定没什么事的,你快回泰安院看看吧,前院的事你别担心,由我操持就是。”
  秦明月点点头,就带着丫鬟走了。
  *
  其实谁都明白这事不同寻常,世子和二公子本就是针尖对麦芒,今日冬至宴,两位公子都在前院陪宴,当着人面打起来,这事能小?
  之后又一个消息传来,世子触怒了王爷。
  这个消息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身处在这王府中,很多东西都不会说得太明白,但只要有一点点讯息就足够让人嗅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于是,府里能算得上数的人,都去了逸翠园,而泰安院这里却无人问津。
  若是这样也就罢,泰安院的人去良医所请良医,被告知所有良医都被请到逸翠园了。
  据说二公子的伤势很严重。
  等奉命去请良医的香巧回来,秦明月当即砸了手里的茶盏。
  “合则就他一个人受了伤?”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人前怒成这样,下面人个个噤若寒蝉。
  裴婶一脸焦急道:“若不我让人去外面请个大夫来?”
  靠坐在榻上的祁煊一挥手道:“不用,爷伤得不重,这些伤就是看着吓人,那李疯子没下死手。”
  秦明月拧眉看他,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去拿些药酒来擦擦,把淤肿化去就好,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鱼贯而出,秦明月也跟了出来。
  裴婶道:“夫人,我让人盯着些逸翠园那边的动静,不过恐怕那边会小题大做,你要不要去那边一趟?”
  “不去,若是死了我给他填土。”
  这话说得就有些太歹毒了,可秦明月实在气得慌。
  她从香巧手里接过药酒瓶,扭头就进卧房了,薛妈妈和裴婶面面相觑。
  “这时应该以安抚为上策。”裴婶道。
  薛妈妈想了一下:“罢,世子夫人自有主张,就算世子夫人答应去,恐怕世子也不会让去。”
  裴婶愁眉苦脸,“就是知道世子脾气犟,我才想让夫人劝劝他。这下得了,夫人这一关就过不了。”
  “行了,你也别太担心,咱们先瞅着外面动静再说。”
  卧房里,秦明月满脸忿忿,一面给祁煊擦药,一面道:“闹翻了就闹翻了,没了张屠户还吃带毛的猪不成。东方不亮西方亮,大不了咱们去南海,天大地大尽可去的。”这是秦明月留给自己和祁煊最后的路,她早就想过这个问题,若是辽东这里不成,其实出海也不错。
  大抵是因为瓤子不是古代人的原因,秦明月从不认为人就一定要吊死在一颗树上。人活着有可为有可不为,不一定这件事若是办不成,就泼上性命也不要了,换一条路来说,说不定前方更加光明。
  祁煊没有说话,打从人都出去后,他就沉默得厉害,脸色阴沉沉的。
  秦明月知道是什么原因,可祁煊不说,她也就不提,浑当是不知道罢了。
  给他浑身上下都擦了药,秦明月就离开了。
  整整一个下午祁煊就趴在榻上做死人样,人也没睡着,昀哥儿来看了他好几次,他都没个笑脸,吓得昀哥儿也不来找他了。
  秦明月恼了,来到卧房一把将他身上盖的被子掀了。
  “做什么呢,装病弱呢?可你装了没人看啊,人都去逸翠园了。人家没把你当成回事也就算了,你自己也没把自己当成回事。你说你多蠢呢,这种蠢叫哭了自己笑了别人,麻溜点赶紧起来,我和昀哥儿还等着你用晚膳。”
  说完,秦明月就摔门走了。
  过了一会儿,祁煊出来了。
  昀哥儿瞅了他一眼:“爹,你病好了?”
  祁煊笑得尴尬讨好,尴尬是对儿子的,讨好是对媳妇的。
  “你听谁说爹病了,爹好好的。”
  “可是你脸都肿了,昀哥儿叫你,你躺着不理我,娘说你病了。”小孩子总是喜欢说大实话。
  祁煊睁着眼说瞎话:“爹没有病,爹就是困了,睡了一会儿。”
  “那你脸都肿了青了。”
  祁煊摸了自己脸一下,“爹这是走路时没看路撞着了……”
  不待他话说话,秦明月就道:“所以昀哥儿以后走路要看路,不然就跟你爹一样。”
  昀哥儿做怕怕状,这时晚膳提了上来,一家三口便坐下用饭。
  等晚上昀哥儿已经睡下了,秦明月跟祁煊道:“裴婶让我去一趟逸翠园,我没答应。”
  祁煊拧着眉看她:“去做什么?”
  秦明月瞥了他一眼,“还能做什么,安抚讨好示弱呗,让你那二弟媳妇指着我鼻子骂呗。也许不会骂,但她一定会哭,你不知道之前在正院,都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就嚎得像死了男人似的。我得把手里的东西都交出去,说不定她会饶了我,不过这也是仅是指她,我估摸着你那好弟弟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
  祁煊嗤了一声,“去什么,不去!”
  他在榻上躺平下来,期间似乎扯到了哪处伤,疼得他就是一龇牙。
  “那就这么着了?”秦明月饶有兴味地欺身过去瞅着他脸。
  祁煊点点头:“就这么着!”
  “咱们示示弱,装装可怜,再诉诉苦,说不定事情不会恶化!”
  祁煊恶狠狠地瞪她一眼:“行了,你不用激将爷,当爷不清楚你那点小心思。”
  秦明月垂下眼帘,在他胸膛上趴了下来,“我只是觉得自打回来后,你就变得不像你了。”
  祁煊应该是顶天立地,嬉笑怒骂皆由心,而不是该为了某些东西,压抑着性子去逢迎讨好,甚至是示弱。虽然祁煊从没这么做,但他的心态却影响到了秦明月,为了他的‘大事’,她也一改之前的洒脱,变得开始富有心机起来。
  好男儿当志在四方,拾人牙慧不过是下层。
  为了一个镇北王的位置,两人蝇营狗苟,真得值得吗?
  也许不值得,所以祁煊明知不该那么做,却是当众撕破了脸;所以秦明月明知道此时安抚才是上层,却依旧选择了不屑一顾。
  祁煊拍了拍她的纤细的脊背,眼中浓墨晦暗翻滚,最终归于沉寂。
  作者有话要说:  两口子面上不显,实则骨子里都是挺傲的那种人。


第114章 (捉虫)
  ==第一百一十四章 ==
  二公子伤得很重,整个人面目全非了不说; 还受了极重的内伤。
  良医所的数位良医都到了; 整整在逸翠园呆了一整夜; 二公子才转危为安。即是如此,据说也得在榻上修养几个月才能痊愈,说不定日后还会落下什么病根。
  所有人都等着泰安院这边的反应; 可出乎意料的是这里什么反应都没有。不光打人的世子没有出现,连世子夫人也没有前来探望。
  夫妻本为一体,若说世子碍于颜面; 不愿示弱,可事情闹成这样; 最起码世子夫人该出面表示态度; 示示弱,求个软; 怎么也能挽回些许。
  如今这样; 这是两口子决定死不悔改了?
  镇北王那边还没有任何表示,倒是镇北王妃那边先怒了; 下命夺了秦明月掌管中馈之权。这王府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王妃的人前脚从泰安院里将各处的钥匙腰牌账本拿走,后脚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了。
  东西送去了鲁氏那儿; 按照鲁氏的性格,为了不得罪秦明月,怎么也要出面解释一二; 这次鲁氏却宛如锯了嘴的葫芦,人低调得厉害,似乎一夕之间就泯灭于众了。
  逸翠园里,李氏满脸愤慨地对祁曜道:“这泰安院真是张狂,将二爷打成这样,话没有一句,连面都不照!”
  祁曜头上缠着白布,素来俊逸的脸上又青又肿,简直看不出人形。听到这话,他略微有些艰难地一笑:“这样不是正好,和父王对着干的人,通常没有什么好下场。如若他们真是上门道歉,咱们受还是不受?受了,爷这顿打白挨了;不受,别人会说爷小肚鸡肠,没有兄弟情义,咱们得感谢我那好大哥这般倔强的秉性。”
  “这倒也是,你看母妃都把那秦氏的管家权给夺了,这么□□裸地打她的脸,我看她以后还怎么有脸在外面以世子夫人的名头自居。”顿了一下,李氏又道:“那爷真打算就这么下去?这要到什么时候啊?”
  其实祁曜的伤势并不严重,就是外表看起来惨,伤得最重的地方就是断了一根肋骨。可他被祁煊打得宛如猪头,肋骨也断了一根,再加上祁曜刻意装作伤势严重,良医所的良医们也不敢等闲视之。
  这几位良医也不是傻子,世子明晃晃的将把柄送到人手上,二公子又成了这样,顺势而为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可是这些从太医院出来的良医最擅长的处世之道。
  “等着看父王如何处置。”祁曜眼中闪过一抹阴毒之色,想了想,他道:“从明天开始,你就日日去母妃那里哭诉,怎么惨怎么哭。”
  李氏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立马点点头。
  次日李氏就去正院那里报道了,啥也不干,就是当着镇北王妃面哭。
  哭得镇北王妃脑仁都是疼的,如是过了两天,镇北王妃坐不住了,命何妈妈去了泰安院一趟。
  何妈妈把该能说得话都说完了,可泰安院那边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当面笑笑说说,宛如没事人,扭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镇北王妃被气得不轻,可关键是她也很绝望啊,总不能她亲自上门压着大儿子去给二儿子道歉去。
  萧笙院里,鲁氏忍不住对祁栋说:“你说这大嫂大哥是什么意思?二哥两口子都闹腾成这样了,他们就不着急?”
  祁栋倚在炕上,背靠着宝蓝色绣金钱蟒引枕,一脸懒散道:“你管人做什么,坐着看戏就成。”
  鲁氏犹豫了一下:“大嫂之前帮过我一次,自打这事出了,我连面都没露一下,她心里肯定是要怪我的。”
  祁栋哼笑一下:“行了吧你,别没事找事,你看这府里上上下下谁敢去和泰安院?父王这人素来重视面子,当着那么多人被大哥下了面子,二哥两口子又闹成这样,你等着看,这次泰安院那边惨了。”
  “父王难道还能打大哥一顿不成?”
  祁栋哼哼地笑了几声,却是不说话了。
  打一顿?妇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若是真打一顿能解决问题,恐怕大哥早就负荆请罪了,就是知道这事无法善了,即使父王那边原谅,二哥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自打这事出了以后,祁栋有时候还是挺佩服他这大哥的,横到让人没话说。反正若是换成他,他万万不敢像他这么做。其实换念想想,若是换成了他,估计在那李疯子手里就栽了,不是丢了丑,就是被打个半死。
  这么一想,二哥这顿打没白屈他,因为他做得这事实在让人难以气平。
  *
  这几日镇北王日日都宿在安平院,哪儿都没去。
  王府中的女人看似挺多,实则都是他年轻那会弄回来的玩意儿,长久不了,去两次就寡淡了,也就素兰苑那里能让他一直记着。
  可最近他连素兰苑都没去了。
  平日里还是照样早晚去演武场,招手下的智囊议事,抑或是见见下面将领,可德叔知道王爷有心事。
  德叔跟了镇北王几十年,若说最了解镇北王的,从来不是王妃,也不是素兰苑的蝶夫人,而是这个貌不其扬的王府总管。
  “荣寿这是恨上本王了……”镇北王面上疑似苦笑。
  反正德叔这么多年来,就没见过自家王爷露出过这种表情。
  可这就像流星一样,转瞬即逝,之后全部被恼怒所取代。这几日镇北王脾气十分暴躁,动不动就发怒,安平院一众人噤若寒蝉,德叔除了叹息也不知该说什么。
  “……跟老子较劲……”
  “……小兔崽子脾气倒是挺倔……”
  偶尔还能听到只字片语的怒骂声,可下面人除了恨不得将脑袋扎进裤裆里,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更不用说往外头传了。
  又是一日,镇北王招来了德叔:“让他收拾收拾滚到黑河去!”
  德叔素来没有表情的脸,终于露出一抹十分诧异地神色,“王爷,黑河……”
  剩下的话,却是在镇北王的注视中消弭。
  “是。”
  *
  黑河位于铁岭卫以北,气候严寒,荒无人烟,此地除了一个黑河镇,再无其他城池。
  而这黑河镇乃是整个辽东最为混乱的地方,因为凡是因罪充军辽东的犯人俱是流放于此。
  黑河镇驻守着一个卫所,又称黑河卫。
  不过这座卫城与其他卫城并不一样,在这里没有平民,除了士卒便是那些获罪充军的犯人。此地与其说是城,不如说是一个关押犯人的聚集地,有战应战,当边境无烽燧之警时,便屯田耕地。
  不过这里因为气候和地理环境等等原因,并不太适合耕种。
  黑河卫所管理着整个黑河所有事宜,祁煊被派到这里任指挥使。
  说是派,还不如说是流放,堂堂镇北王府世子被派到这种地方,不是流放还是什么?
  消息传出后,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都没想到王爷竟会如此惩罚世子。
  连镇北王妃都久久失语,唯一高兴的大抵只有祁曜和李氏了。
  镇北王下命是年前到任,也就说连这个年都不打算让世子在王府里过了。可是转念想想,世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二公子打成重伤,并坚决不认为自己错了。王爷素来处事公正,又心性冷酷,会下出这样的决定让人吃惊,却并不意外。
  德叔将镇北王的命令转达,同时也暗示祁煊和秦明月,若是秦明月和昀哥儿不想走,是可以留在王府的。
  祁煊还在犹豫着,秦明月却率先开口了,她和昀哥儿同祁煊一同去。
  德叔叹息了两声,到底没有再劝。
  处在他这个位置上,多说一句都容易让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既然下了决定,后果自己能承担就好。
  祁煊不是很赞同秦明月与他一同去受苦,可秦明月一句话就将他给堵住了。
  他走了,她留在这里做什么?且她也不想与他分开。至于昀哥儿,放他一人在王府她不放心。
  其实将秦明月和昀哥儿放在王府里,祁煊也不放心。世子一脉失势,他被遣去了黑河,秦明月和昀哥儿若留在这府里,日子会过得很难。若是秦明月懂得伏低做小也罢,偏偏她不是这种性子,祁煊也舍不得她委屈,还不如跟他去黑河。
  德叔将泰安院的意思转述给镇北王,他连连冷笑:“既然他愿意,就让他带走。这事来禀给本王做甚。”
  德叔嘴里没说,心里却道:我若是不说,恐怕下一个被斥的就是我。
  按下不提,祁煊和秦明月收拾了收拾,就打算启程了。
  带来的人和物是无法一并都带走了,只能留在王府,具体留待日后再说。祁煊这边只打算带走陶成等二十多名护卫,至于秦明月这边,她想了又想,留下了裴婶和香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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