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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奋斗日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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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荣子和孙小四儿是当年祁煊和孙珩还小的时候,两人的互称。孙珩的亲姑姑是孙贵妃,孙贵妃多年不孕,一直比较宠爱这个小侄子。孙珩很小的时候就经常被带进宫玩耍,就是那时候和住在宫里的小祁煊认识的,两人都受太子和二皇子排挤,再加上两人年纪相仿,打了一架,不知道怎么就玩在一起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同样的纨绔,同样的声名狼藉,也同样处了这么多年。外人都说安郡王和南宁公家的小儿子是打小的冤家,几世的对头,皆因两人说话从来百无禁忌,可事实到底是怎样,只有那些许晓得内情的人知道。
“你才嘴里有屎!反正这秦明月是爷看中的女人,你要是想抢就明说。”
很显然孙珩深谙唾面自干的真谛,他抹了一把脸道:“既然是女人那就算了,反正小爷也不喜欢女人。”
祁煊呵呵一笑,别以为他不知道他老相好里有个花魁。
话说成这样,肯定不能当面戳破,不然朋友就做不成了,毕竟他能找到秦明月,还多亏孙珩。
见孙珩感叹自己的心受了伤,要喝酒才能缓解,祁煊也就顺水推舟地陪他去了顿酒。
一通酒喝下来,两人和好如初。见孙珩喝得烂醉如泥,祁煊还好心地将他送回了南宁公府。
南宁公府的下人一脸屎样地将孙珩从祁煊手里接了过来,旁边头发花白的南宁公眼里都冒火了,还是强撑起笑脸儿和祁煊应付了两句。
之后,祁煊离去,南宁公的怒吼声响彻天际。
“你这个小王八犊子,又给老子去喝酒,还喝成这种熊样!”
孙珩继续装死,醉眼惺忪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不是有那句话叫什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让出来也就让出来了,可为什么让得他心肝这么疼呢!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
是夜。
衡国公府;竹清轩里,宽敞的书房布置清雅,临着墙有一排排书架,墙上挂有几幅装饰用的字画,并有一张极大的书案;书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等物;书案旁还放着两口青釉大缸,大缸里插放着若干不等的字画卷轴。另有琴台棋盘等物;显出书房的主人是一个极为博学多才之人。
此时书房里站着两人,其中一人正是衡国公夫人贺兰。
她容貌清丽;身形纤细;明明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看起来却好像是二十好几的模样。一身鸭蛋青色莲纹对襟夏衫,下着深青色十二幅罗裙;头梳随云髻,插了一对八宝攥珠飞燕口衔明珠的金钗,浑身充斥着与年轻身份不符的羸弱气质。
此时的她,泪眼磅礴地看着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的莫云泊。
槛窗是大开的;夏风吹拂进来,将莫云泊身上的青袍吹得翻飞起伏,空旷得厉害。若是有明眼人在,应该能看出最近莫云泊消瘦了许多。
“你难道要你娘跪下来求你才可?!”
听到这句话,一直僵立在窗前的莫云泊才微微动了一下,他转过身来,看了衡国公夫人一眼,苦笑一声后,垂首轻声道:“娘,该做的我已经照着你说的做了,亲也定了,你还想让我做甚?”
衡国公夫人突然激动起来,紧攥着帕子的手成拳,一下一下捶着自己的胸口,“你这是照做?你这是在想你娘死。贤儿,你是娘唯一的孩子,是娘的命根子,当初娘的身子明明不适宜有孕,明知道你爹会不高兴,娘还是拼了命生下了你。这么多年来,咱们娘俩过得有多难,难道你不知道?你娘是个填房,你虽为嫡子,却矮了前头那两个一头。娘小心经营,苦心维持,对姨娘妾室宽容,对下人大度,对婆母毕恭毕敬,对你爹伏低做小,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你!”
“别人都是生怕抢不了风头,而你却是打小躲着风头走。我儿三岁识字,五岁通诗书,满腹经纶,文采了得,时至至今身无功名。而你爹也就佯装没这事,连帮你找圣上讨个缺都不愿,任你所谓的什么闲云野鹤……他们是个窝囊废,倒压着我儿也不许出头……娘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咱们要一辈子矮人一头,看人眼色!”
衡国公夫人越说越激动,整个人都在颤抖:“娘知道,以娘的出身配不上你爹,当初他们之所以选了你娘来做这衡国公夫人,不外乎娘容貌过人,家世也算不得太差,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你娘有宫寒之症,不能再生……什么你要温柔大方,贤淑得体,什么你要对前头的儿子好,不然吐沫星子都能喷死你,凭什么呢?这衡国公夫人也不是我自己要做的,凭什么就这么定了我的命……”
她似乎到了即将崩溃的地步,整个人都往地上滑去,此时莫云泊再也不能无视,忙一个大步上前搀住她。
“娘,我……”莫云泊满脸痛苦之色,下陷的眼窝在消瘦地脸颊上投下两道阴影,整个人憔悴得厉害。“可我答应了明月……”
衡国公夫人死死拉住他的手,满脸急惶:“不就是个戏子吗,你若真是喜欢,等你娶了淑兰县主以后,再讨她回来做妾就是……可我儿啊,娘是为了你好,咱们贺家仅你舅舅一人为四品官,旁枝分脉再无其他出众人才。贺家依附着莫家,本身便做不了你最有力的后盾,所以的妻族的挑选一定要慎之又慎。这淑兰县主,本身出生黔阳侯家,外祖母乃是当今的亲姑姑,黔阳侯掌着福建的兵权,是你爹急于拉拢之人。只要你能娶了她,这莫家再也不能禁锢住你的翅膀,到时候你想做官就做官,即使不做官,旁人也干涉不了你什么……”
可我不想做官。
明明话就在嘴边,莫云泊却怎么也出不了口。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不过去了趟苏州,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曾经,他也曾暗自嫉妒过亲娘为什么要对两位兄长那么好,也曾疑惑过为何娘似乎没有脾气,无论祖母如何训斥她,她总是淡淡一笑,无论爹的那两个得宠妾室是如何的挑衅,她都端庄大方,保持着贵妇的雍容和气度。
他以为娘是天生的宽容大度,实则原来全不是,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多这么多的缘由。
为什么别的勋贵子弟,到了年纪都有差事在身,哪怕是个闲差。他因为惯是个与世无争的性格,不想做官,而爹竟然也不说什么,反而支持他永远这么闲散下去……
不过是去了趟苏州回来,他原来的世界全然崩塌,原来在他一直不愿面对的阴影处还有这么多龃龉。
“娘你别说了,我听你的,都听你的。”莫云泊紧紧抿着嘴,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砰地一下碎了。
“真的?”
望着衡国公夫人满是期望的眼神,莫云泊眼中闪过一抹痛苦,重重地点点头,“真的。”
这句话似乎给了衡国公夫人无限的动力,她撑着莫云泊的手,站了起来,“那好,后天淑兰县主会上咱家来做客,你千万莫像上次那样惹了她不高兴。你们毕竟是定了亲的人,以后小两口要过一辈子的,淑兰虽是任性了些,但她年纪小,等成了人妇,就会改变许多。”
莫云泊苍凉一笑,点点头,衡国公夫人又叮嘱了几句,才将自己仪容收拾了一下离去。
而莫云泊却是彻夜未眠,次日一大早就命陈一去安郡王府将祁煊请了过来。
*
“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人到后,祁煊满是诧异地看着莫云泊。
此时的莫云泊比昨日的状态好多了,虽还是清瘦,但整个人却有了点儿精神气,不像前些日子那样死气沉沉的。
“你娘把你关在府里,逼你娶那淑兰县主?”
所以说这祁煊嘴坏得招人恨,也幸好莫云泊早就习惯了他的口没遮拦,听到这话,他只是轻轻地一摇头。祁煊立马接腔:“就算没关你,也是管着不让你出去。”
莫云泊脾气再怎么好,连着发生了这么多事,也早已失去了惯有的平常心。他突然没有耐心听祁煊说下去了,打断道:“我有事想托你帮忙。”
“什么事?”话脱口而出后,祁煊简直想打自己的嘴。
什么事想托他,还不是有关那秦明月,这莫子贤被那不省心的衡国公夫人管着,往外传信肯定不方便,自然需要他来帮这个忙。
他若是出口让帮忙,他到底是传还是不传,明明是他费尽心思的先找到她不是?难道又要被他抢了去?
也是心中有些紧张,祁煊竟一时失去了寻常的判断力,胡思乱想了起来。
就在这当头,莫云泊道:“我想让你帮我跟秦姑娘传句话……”
果然来了,祁煊暗暗后悔,他应该找个借口不来的。可明知道也躲不过,谁叫两人是朋友呢,谁叫他不安好心没将秦明月来京的消息递给他。
“什么话?你都和你那淑兰县主定亲了,又何必再去招惹那小戏子。”这厮言不由衷,其实最想招惹秦明月的是他。
“我答应秦姑娘,三月会去找她,可如今……”莫云泊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站起身去了一旁的书案的抽屉里,拿了一个封着火漆的信封出来,递给祁煊,“麻烦你找人帮我把这封信交给秦姑娘。”
祁煊一愣,眼中似有犹豫,到底伸手接下了信,道:“这信我会帮你交给她的。”
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叹息:“不是我说你,何必纵着你那娘,你也成年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应该知道。只要你不愿,谁还能勉强得了你,再不济,还有我帮你,子贤……”
莫云泊的脸一下子失去了平静,旋即又变得清寂落索,“荣寿!”
“好好好,我不说了,这信我一定会亲自交到她手中。”
莫云泊点点头,“你帮我和秦姑娘说,我、我有违承诺,辜负了她,下辈子衔草结环赎罪……”
下辈子?祁煊突然有些不乐意了。
“行了行了,一个大男人娘们兮兮的,我先走了,我见不得你这样。”
丢下这话,他也没多留,很快就离开了。
而莫云泊却是坐在书案前,久久回不过来神。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打开书案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
这紫檀做就的盒子四周边缘光滑油亮,显然是经常搁在手里抚触多了的。掀开盒盖,盒子里正是当初他从苏州回京,秦明月送给他的那尊瓷娃娃。
光泽莹润的‘白素贞’还在无忧无虑地笑着,笑得自信、温婉,仿若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倒她。
莫云泊突然有一种无法直视这张面孔的勇气,忙抖着手小心将盒子盖上。
“明月,别怪我……”
*
一路上,祁煊都在想着袖子里那封信。
他在想到底要不要拆开来看看。
明明不过是一封信,他却觉得宛如烫手山芋也似,恨不得找个火盆将之烧掉,却怎么也做不出这种事。
看来他还是不够无耻。
祁煊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鼻子,下了马后,将马缰绳扔给牵马的伙计,迈进了广和园。
今儿广和园显得有些冷清,门虽大敞着,却不见客流如潮的场景。
也是如今广和园人手有限,只有庆丰班一众人撑着,就算让他们所有人都连轴转,恐怕也没办法演全天场。
入了内后,门前站着一个负责招呼的伙计。
因着祁煊来了几次,也算是熟面孔了,伙计上前说道:“祁公子,您今儿来得有些不凑巧,倒是有一场,不过是末时开演,这会儿还没到点儿,小的先招呼您进去坐吧。”
“我不是来看戏的,而是来找你们秦大家。”
“这……”
伙计并不知道秦明月和祁煊的渊源,不禁有些犹豫。到底不想得罪贵客,隧道:“小的不过是个打杂的伙计,这种事儿也当不了家,小的这便去告诉我们老板。”
“不用,直接告诉你们秦大家,就说祁某找她有事。”
连着来了几趟,祁煊都是只看戏,并没有用身份压人,强行要见秦明月。而秦明月明知道他连着来了几次,却硬是就当做不知道这事,根本不见他。
祁煊恨得牙痒痒,可又实在不忍在这种时候逼迫,那丫头惯是个会装相的,装得好像没什么事的样子,可看她那眼神,明明就是有事。
今天好不容易有个光明正大能见她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其实偶尔想想,祁煊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他何尝受过这种冷遇,寻常在外头,别人即使对他恨得咬牙切齿,还是得小心逢迎着他。也就是她,仗着自己容着她让着她,就再三拿乔。
见那伙计还在踌躇,祁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尽管去对你们秦大家说,就说祁某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若是不见祁某,祁某马上就走了。”
伙计只得往后面去了。
秦明月正在和何锦商量事情。
广和园如今虽是繁花似锦,可底气不足也是明眼可见。如今园子里除了她的戏,竟再无其他场次,偌大个戏园子孤零得可怜。正好因为广和园最近正火着,有好几个戏班子打算过来借戏园子挂靠,而何锦和秦明月商量的就是这件事情。
何锦有些患得患失,没人来挂靠的时候,他着急。有人来了吧,他总是不由自主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什么企图。最近京城戏圈儿里,广和园算是半路杀出的一匹黑马,虽底蕴不如孟德居,德庆阁、畅音园这些老戏园子,但声势可是一点儿不让,惹来多方人的瞩目,如今正是风头浪尖之处。
“何大哥若是实在拿不定主意,就和老郭叔商量一下,他老人家虽是没什么学识,但也是跑江湖惯了的,是人是鬼,一见就知。且何大哥也不用杯弓蛇影,即使这园子里来了其他人,也不当什么,咱们压箱底的手段背着这些人也就罢了。总不能因噎废食,任凭这戏园子空着吧。”秦明月说。
听到这话,何锦窘然一笑,“也是,我倒不如明月你洒脱,可不是因噎废食吗,我这就去知会那两个戏班子就是。”
他正打算出门的时候,迎面撞上了来找秦明月的伙计。
“秦姑娘,有人想见你,就是那位祁公子,他说他今天无事不登三宝殿,若是你不见他,他马上就走。”
秦明月不禁地拧起眉,何锦还没走出去,见此,道:“这样吧,我陪你一同过去?”
她不禁摇了摇头,“还是我自己去算了。”
何锦不免有些担心,“可若是出了什么事……”他并不知这其中的渊源,只当是祁煊有什么不良心思,才会屡屡来捧秦明月的场。
“他不是那种卑鄙小人。”话说出口,秦明月愣了一下。不过转念一想,确实如此,那家伙虽有些讨人厌,到底他从未曾强迫过自己。
“何大哥,你还是去忙吧,我自己去见他。”
这么说了一句,她便急忙往前头去了。
祁煊还是在那个雅间里等她,见秦明月来了,心里颇不是滋味。
“若不是我说有事找你,恐怕你还不会见我,再没见过你这种翻脸不认人的人。用得上人的时候,好言相对,用不上的时候,就当是路人。秦明月啊秦明月,我就想不通了,你何德何能让莫子贤惦你如斯。”
秦明月本来想出声打断他的,听到这话当即一愣,面色怔忪,却又忍不住疑惑去看他。
祁煊复杂地望着她,也没再犹豫,从袖中拿出那信封,扔了过去。
信封明明轻飘飘的,却突然让秦明月感觉重如泰山。手里捏着那封信,一时间心绪翻滚起伏,说不出的酸甜苦辣。
“还有事吗?如果没事……”
“如果没事,你又要失陪了?”祁煊满脸隐忍的复杂情绪,两步上前欺了过来,他垂首,盯着对方的头顶,见她不抬头看自己,忍不住伸手一把抬起她的下巴。
“秦明月啊秦明月,你到底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真当莫子贤就那么大的能耐,能让我日日往这戏园子里跑?你这个冷心冷肺的臭丫头,怎么就捂不热呢?你当爷做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甚?”
祁煊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却又饱含了无数情意。
即使这些情意并不显,但秦明月是谁,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其实不是不明白,就是不想明白,明白了又如何,且不提她对他没有任何感觉,即使有,在经过上一次事后,她已经没了想和这个世上的男人有任何牵扯的心思。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祁煊,“话说完了没有?”
这话音里的冷漠像一盆冷水也似浇在祁煊的头上,让他从头到尾湿了个透顶,一时间分外让他狼狈。
“你——”
这一次是真的在咬牙,他紧紧地攥着她的下巴,粗壮的手指收紧。秦明月也是个倔强的,明明吃疼,却硬是不吭气。直到祁煊看到她忍不住蹙起的眉心,才仿佛被烫了手似的甩开手。
“你狠,你行!”
丢下这话,他就宛如一阵风似的卷走了。
而秦明月怔忪地站在当场,良久才苍凉地笑了一声,之后平静地将信封塞入袖子里,走了出去。
一路电掣雷鸣似的回了府,还未进大门,四喜就从府里急急忙忙跑了出来。
“爷,奴才正要去找您,宫里来人了,宣您进宫。”
祁煊长腿一扬,从马上跳了下来,将马缰绳扔给过来牵马的下人,“可有说是什么事?”
四喜附耳过来:“王妃今儿早上进了宫,找太后娘娘请了给您赐婚的懿旨。”
祁煊当即眉头一拧,嗤道:“她可真敢做啊。”
“圣上招您入宫,大抵是想问问您的意思。”四喜又道。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肯定是不愿了。”祁煊讽笑了一声,道:“马也不用牵走了,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弄什么幺蛾子。”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
也是今儿个镇北王妃赶得凑巧,到宫里的时候,刚好是皇后带着众嫔妃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留镇北王妃说话;其他嫔妃都退下了;皇后、莫贵妃、孙贵妃以及乔淑妃几个位分高的嫔妃作陪。
镇北王妃再怎么高傲的性子;搁在面前这几个后宫女眷面前也只能伏低做小,问完了太后的身体;问惠帝的;顺道还要问问皇后莫贵妃等人的;末了才说了说镇北王在辽东的艰难辛苦,然后话题就扯到了安郡王祁煊的身上。
听完镇北王妃的话;太后端着一贯慈眉善目的面孔;叹着气道:“荣寿这孩子哀家从小看大,是个性情直率的好孩子。哀家也着急想给他找个知冷知热的媳妇儿,也能让他改改性子;无奈这孩子眼界太高;哀家和皇后给他挑了几个贵女;他都看不中人家。哀家和皇后也不好强迫他;既然你这个当娘的今儿提了这事儿;那你说说看;看中了哪家的贵女,哀家虽平日里只管吃斋念佛不问外朝的事,但这个家还是能当当的。”
不得不说,太后这话说得很高明,拿着吃斋念佛当幌子,但又答应了你的请求。但若是你的请求不合时宜,这时候吃斋念佛不问朝事的幌子就可以拿出来了。
只可惜镇北王妃没听出来,听了太后答允自己,当即喜上眉梢道:“臣妾看中了郑家大房的嫡幼女,这姑娘长得清秀可人,性子也单纯温婉。臣妾想着寿儿是个脾气暴烈的,总不能再给他找个性子不好的媳妇儿,这一火一水,正巧恰当,说不定寿儿以后还能改改这烈性子。”
“这……”太后犹豫了一下,笑道:“也是哀家老糊涂了,这郑家是哪家?京城里姓郑的好像挺多。”说着,她去望皇后
一旁的皇后立马接腔:“镇北王妃说的应该是兵部尚书郑潜家的小孙女吧,臣妾听说这郑家的小孙女是咱们京城一等一的才女,性格也温柔大方,让臣妾来看,这一对不错。不过——”
皇后顿了一下,似有犹豫,太后问道:“皇后可是有什么疑虑?”
皇后一笑:“臣妾倒无什么疑虑,只是荣寿这孩子的性子,若是不问问他的意思,会不会……”
接下来这话虽没有说完,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皇后的意思。
要知道安郡王可是一贯放荡不羁的性格,之前又不是没有例子,太后和皇后给他挑了一户人家的女儿,家世样貌人才都是一等一的,他嫌弃人家闺女长得不齐整,当着人面也口没遮拦,最后对方家的那个女儿差点没羞得悬梁。
自那以后太后和皇后再给祁煊挑对象,都会先问问他的意思,免得在宫里丢丑也就算了,闹到外面去,还牵扯到勋贵大臣们身上,外面不知道人还会说皇室中人借着身份欺压下面的大臣。
镇北王妃脸色有些难堪。
皇后这么说,等于是在说祁煊没教养。可祁煊从小也不是她养大的,认真来说祁煊小时候是养在皇后宫里,所以旋即她就没这种想法了。恨不得当场指着对方的鼻子说,你把我儿子给养歪了,现在倒来糟践我这个做娘的。
不过这话肯定是不能拿出来说的,她只能笑笑道:“没得这么惯着他,世人婚配历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搁在咱们这宗室里头,也是圣上是太后娘娘是皇后娘娘说了算。臣妾知道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是心疼寿儿,可他实在年纪也不小了,就这么纵着他的性子,也不知道我这当娘的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这……”
太后和皇后对视了一眼,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个男声:“什么事儿让朕说了算?”
原来是惠帝来了。
惠帝一身明黄色五爪金龙圆领袍,头戴翼善冠,看模样好像是刚下早朝回来。他长脸细目,脸颊清瘦,气质阴郁,眉心有两道深深的褶子,显然是平时多思多虑惯了。
见惠帝来了,一众人当即站起身行礼问安,也就皇太后还端坐在首位的凤座上。
“皇帝来了。你日里朝政繁忙,哀家都说不用日日来请安了,你总是充耳不听。”话语是有些谴责的,可话音里却满是心疼体恤之意。几个后宫妃嫔当即纷纷道,说圣上这是孝顺,大昌以孝治天下,圣上作为一国之君,自然要为之表率。
惠帝面露赞同之意,太后虽是心疼,到底也是受了下来,一副母慈子孝,后宫一片和睦的场景。
镇北王妃也是捧场的笑着,甚至还搭了两句话,言外之意大抵就是惠帝够孝顺,乃是万民之表率,我大昌朝能有惠帝这种孝顺的皇帝,全国一片升平,甚至连外族都不敢侵犯。
都知道这是拍马屁的话,可除了受马屁的人,大家都在拍马屁,自然不显的突兀。
之后,惠帝在太后身边坐下,然后是皇后,再之后才是莫贵妃几个,以及镇北王妃。
镇北王妃还是太后让坐,才坐下的,即使如此,她也没敢全坐,一张小墩子只搭了半个边儿。
总有一日……
镇北王妃看着上面的那群人,眼中闪过一抹晦暗的光芒。
待惠帝饮了半盏太后特意让人熬的参茶,话题才又回到之前,听完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叙述,惠帝沉吟了一下,拍板道:“还是将荣寿宣进宫,问问他的意思。”
太后从善如流道:“也是,哀家好久没见着这孩子了。这出宫建了府,成日里倒显得外道了,哀家还记得荣寿小时候那会儿,在哀家这慈宁宫里四处撒欢,差点没把哀家这房顶的瓦给揭了的场景。”
众人又是一阵捧场的笑,镇北王妃也笑着,心里却被怄得不轻。
话不容多说,惠帝发了话,让人去宣祁渲入宫。
差不多等了小两刻钟的样子,祁渲才来了,这期间镇北王妃是腰酸背痛浑身酸痛,连脸都笑僵了,也因此见祁煊踏了进来,她满腹的怨气反倒直冲祁煊而去。
若不是这个不孝子,今儿她何必遭受这种罪。
镇北王妃在辽东安适惯了,每次回京她都格外不能习惯,更不用说进宫见这群人她不想见着的人,受这种糟践人的罪。
全是因为这不孝子!
又是一番行礼问安日常问话,什么最近怎么不见进宫来,不是给了可以随意入宫的牌子,还有什么最近读书了没,朕可是会抽查你功课的。
这些话大抵都是惠帝问祁煊答,而太后和皇后她们则是关心了一下祁煊的行居寝食,听得镇北王妃脑门子上的筋直蹦。反倒祁煊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似乎不知道镇北王妃此番到底为何而来,轻松肆意地不像是在宫里,反倒像是在自己家里。
甚至还在太后关心体恤下用了些点心,因为太后说这些点心是祁煊小时候最爱吃的。
镇北王妃在一旁看得心浮气躁,她这趟为了赶着时间进宫,连早食都未用,这会儿早就饿得胃里酸液直往上泛。
好不容易等到祁煊用了点心,旧话再度重提,又有宫女过来提醒太后娘娘该用午膳了。
天大地大,太后用膳最大,于是太后又留大家陪她用膳。
一通御膳用下来,镇北王妃不但没吃饱,反倒胃里越发闹腾,倒是祁煊是个从善如流的,经过惠帝太后皇后等人一众赏菜,早就吃得肚儿圆。还是他连连摆头,说实在吃不下了,惠帝等人才作罢。
又笑了一通这孩子真是真性情,明明都装不下了,为了孝心,还一个劲儿往肚子里填。
祁煊这脸皮厚的,也就嬉皮笑脸说还是宫里的御膳好吃,惠帝又留他在宫里长住,面目慈爱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惠帝才是祁煊的亲爹。最后还是祁煊说不能越礼,才算是作罢。
世人都说安郡王深受当今最大的三大头喜爱,诚不欺人也。
用罢了午膳,又喝了一通茶,总算是进入了正题。
惠帝询问祁煊的意思,他十分光棍道:“小侄曾听人说过,郑家这小孙女说是清秀可人,实则长得十分平庸。小侄非绝世美人不娶,这种人才实在配不上小侄啊。”
他模样极为诚恳,倒是不像故意褒贬的模样,将惠帝一众人给逗笑了,一旁的镇北王妃却被气得不轻。
尤其经过这一系列的折腾,早就将她耐心给折腾光了,也顾不得这慈宁宫不是她能随意插话的地方,对着祁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道:“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荣寿到底是谁教的你这副轻薄狂妄的性子!”
这话可捅娄子了,谁教的,当然是在场三大头教的。
首当其冲就是惠帝和皇后,太后也脱不了关系。
太后当即拉下了脸:“镇北王妃这是在指摘哀家?哀家倒觉得寿儿秉性直率,赤子之心,不若当下许多人明里一套,暗里一套,言不由衷,居心叵测。”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当即让镇北王妃脸色一白,跪了下来。
“太后娘娘赎罪,臣妾万万不敢轻言太后娘娘,臣妾也是一时情急……”
皇后忙从中打圆场,“镇北王妃,母后并没有斥责你的意思。”
“镇北王妃,哀家只是心有感叹罢了,你又何必……”太后叹了一声,忙叫人将镇北王妃扶了起来。
莫贵妃也笑着说道:“是啊,镇北王妃,臣妾倒觉得安郡王这种想法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安郡王打小得陛下太后娘娘的宠爱,身份摆在这儿,这世上的美人儿尽可挑的,不过是个绝世美人儿罢了,又不是寻不来,慢慢寻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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