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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少抢妻:婚不由己-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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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此番边境之行,在与时间赛跑的途中,她突然明白,人的生命太过脆弱,生命中有那么多意外在等着他们,不能留遗憾。

    再来,她跟白慎行是夫妻,两人同在屋檐下又同睡一张床,今日是他们入山水居住婚房的第一晚,她不想独守空房,开头若不好,往后的每一天怎么过?

    白慎行今晚怒火旺盛,山水居的一干人等大气都不敢喘,颤颤巍巍一晚上,她不想自己犯的错让别人来买单。

    白慎行僵硬的背影再缓缓松动,他想过他跟顾言之间再往后的日子里会如何解决今天的矛盾,可从未想过,她竟然主动与自己提及那些过往。

    那些她跟老俞的过往,那些他无从查起的过往。

    腰间环上来的手,让他周身一颤。

    顾言贴着他宽阔的后背,搂着他的腰,竟觉得无比安全。

    “我道歉,这次的事情是我有错在先,是我太看重他们,忽略了你,我道歉,这些我都道歉,完后不会了,不会了。”

    后背传来的湿润感让白慎行心底狠狠的松动了一分,他隐忍了一个星期的怒火,在见到顾言的时候就想悉数释放出来,在看见她在婚房里唉声叹气的时候,他所有的修养全都烟消云散,她边境救俞思齐,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不顾自己新婚丈夫是否担忧,一想到这里,他恨不得掐死她。

    可当他意识到自己真的付诸行动的时候,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在做什么?自己爱了二十年的妻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连夫妻床第之间他都万分估计她的感受,可如今,他竟然下了狠心想掐死她?

    他将商场上的那一套悉数用在了自己妻子身上,白慎行,为人丈夫、你怎么可以这么失败。

    如今顾言主动求和,他理应原谅,可他知道,不能。

    若此次就这样原谅,那往后呢?任何事情他都可以主动妥协,唯这件事情,他做不到。白慎行掰开她腰间的手,径直转身进别墅,张岚迎在门口,告知他粥已熬好。

    他本就一点食欲也没有,若不是思及顾言,估计他也不会往餐室去。

    可他清楚的知道,若他不去,顾言想必也不回去。

    如今她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身后,他不知是喜是悲。

    张岚盛出清粥,摆上小菜放在餐桌上,顾言毫无食欲可言,可白慎行坐在对面,若自己不陪他吃点,只怕是不妥。

    索性就端起碗,慢悠悠的喝了几口,一碗粥,喝了一大半,准备将碗放在餐桌上,白慎行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来。

    她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见气氛尴尬,顾言左右为难,张岚缓缓开口道,“厨房说,今晚的粥并非紫砂锅炖的,口感可能欠佳,建议少喝,若太太想喝,今晚炖上一锅,明日起来在喝,养胃。”

    当日晚,白慎行跟顾言两人留宿山水居婚房,一个左、一个右,明明是一张床的距离,却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恩情恩情、恩在前,情在后,对于俞思齐跟白慎行,顾言承认她在权衡利弊之后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可她选择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白慎行,所以才会有如今这种尴尬的局面。

    对于俞思齐,她想,她这辈子都做不到不管不顾,在白慎行跟俞思齐之间如果要做一个选择的话,她的婚姻跟爱情可以给白慎行,但若老俞有危险,她愿意为他付诸性命,她深知这样对待白慎行有多不公平,可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所有人都在寻着生存法则。

    没有俞思齐跟许攸宁,便没有如今的顾言。当时情况紧急,容不得她犹豫半分,任何事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以往的顾言,可能眼里只有白慎行,可现在的顾言,她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可以让自己在乎的东西。

    第二日一早,当清晨的第一抹眼光照进来,她抬手附上眼帘,不准备醒过来。

    心力交瘁的一天既让她像是被凌迟了一般似的,转头,身侧早就没人,伸手抚摸,一点余温都没有。

    她头重脚轻的起来,进浴室洗漱,换衣服,下楼,见楼下也没有白慎行的身影,不免感到讶异。

    “你家先生呢?”她问佣人。

    “先生一早就走了,”佣人答。

    “去哪儿了?”鲜少见到白慎行一早就走了的。

    “先生出差去了,可能要几天,”张岚见她问、便开口道。

    出差?白慎行真的是恼了,恼到连话都不跟自己说了,吩咐管家都不告诉自己。

    见她面上微微失落,张岚张了张嘴,却也没开口。

    一早、白先生起来交代自己,“我出趟差,在家照顾好太太,每日早中晚一定要让她吃,空调冷气不要太大,若她不舒服,通知我。”

    说完这句话,冯叔便送他们去了机场,一早太太起来,询问先生没见到人颇感失落,若是先生知道了,可得有多高兴?

    夫妻两人的相处模式,确实是让人担忧。一味的付出得不到什么回报,想必先生在这场关系里面已然是觉得身心疲惫,两人在昨晚才还会大肆争吵。早餐,厨房熬了些许养胃粥,端上来,她就着小菜吃了几口,一碗粥还剩下大半碗,便准备放下。

    “在吃点吧!厨房熬了一晚上,”张岚在一侧见此,微微说到。“吃不下了,”实在是她胃口不怎么好。

    想到厨房辛苦熬了一宿,自己吃这么两口也实属过意不去;“辛苦你们了,味道很好,实在是没胃口。”

    说完、她起身,拿过佣人手里的包包,准备去公司。

    临近门口,站出来两个黑衣人。

    “太太您好,先生让我们跟着您,负责您的安危。”

    她微愣,站在门口,手心一阵冷汗,白慎行这是?监视自己?

    她诧异的看向张岚,张岚微微点头,无形之中告诉她,这确实是先生安排的。

    顾言虽心有不满,却也不得不接受,此刻他们正处在磨合期,若是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在闹出些什么来,不好。

    昨晚、她质疑自己的做法道好晚,在跟白慎行相处的时间里,明明有些事情可以说两句好话便解决的,她非要去惹的白慎行不快,然后争吵。

    通过昨晚的事情,她确切的意识到了失态的严重性,正想着如何改变。

    顾言带着两个保镖进公司,所有人都感到诧异,向来独来独往的老板,此刻为何会带着两个保镖进来。

    “这是?”张晋见此不明所以。

    “保镖,”顾言淡淡道。

    他冷汗,以后进办公司都的感受一下两个保镖强大的气场了,体验一下被人观摩的滋味。

    “赵阳前几天送上来的,等着你回来处理,”张晋将手中弄个的文件递过去。

    昨日他本就要来的,结果拿着文件进来,便见她着急忙慌的冲出去,也只好作罢。“放下吧!”顾言道。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危险?”张晋见从来不带保镖的顾言突然带了两个保镖,实在是想不通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于是只能这么问到。“没有,你想多了,以防万一而已,出去忙去吧!”她不愿在这件事儿上多说些什么。张晋虽退出去了,可心里还在想着这件事儿,露西跟他对视一眼,不说、但此刻大家心理都万分清楚该怎么做。顾言离开一个星期,他们两人都知道她是去了边境、在她离开的一个星期,他们时刻关注那边的动态跟新闻,生怕稍有不慎什么的。

    如今她回来、上班第一日就带了保镖上来,不说,是因为不想让他们担心而已。

    六月三十日,白慎行出差,顾言带着他安排的两个保镖进GL,引起了空前绝后的响动,所有人都在猜测一个星期没来的老板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才没来。

    这日,顾言没有接到白慎行的电话,她联系他数次,均被许赞告知,他正在开会。

    六月三十日晚八点,她还在办公室处理文件,郑武进来敲门,说可以启辰回山水居了。

    顾言知道这是白慎行的意思,看了眼桌上的文件,吩咐他们拿上,坐车、回山水居。

    这是她第一次独自一人坐车回山水居,沿路的风景尽收眼底,十七岁过后,第一次见到汉城的夏天,汉城的夏天热情似火,因临近海边,所以每年旅游的恶人络绎不绝,夏天更是如此。

    沿路都能看见几个背着书包三三两两行走在路边拍照的年轻人。

    她今年二十七,已然是过了那些浮夸的年纪,旅游摆拍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车里冷气开的很足,她肩膀微微泛疼,却也没说。

    她想,这两日、她伤白慎行伤的太厉害了,索性也知道疼的滋味是什么。

    回来的第二天,她没有联系过远在首都的俞思齐,不知他伤势如何,不是她不联系,是她怕、怕联系之后,会更加觉得对不起白慎行。

    边境一战,她跟俞思齐的关系,已然升华。

    如今的她,只愿在后来的日子没有太多的波折,她与白慎行能安稳一段时间。

    回山水居,张岚迎上来。

    “晚餐做好了,您是先吃还是?”她询问道。

    “先吃吧!”吃完了再说。

    桌面上全是荤菜,大补的菜,她向来不喜荤、如今一看,更是没什么胃口,端起碗,喝了些汤,吃了两口饭,进了些青菜,桌面上的荤菜一下都没动。

    见此,张岚着急,先生出门之前交代,三餐一定要找吃,若回来发现太太瘦了,只怕她不好交差。

    “太太是没胃口?”张岚见她要起身,赶紧问到。

    “下次我一个人在、菜品上素点,没关系的,”为了避免浪费,她觉得有义务跟他们说一声。

    张岚不禁冷汗,这位夫人,吃素,可若是长此以往下去,不瘦怎么行。

    “这些菜品,都是营养师荤素搭配出来的,太太多少也吃点才好,”张岚颔首的模样着实是让她不好就这么撂筷子上楼,只得在拿起快起,多多少少吃几口。

    见此,张岚玄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下去。

    临上楼前,她问到;“先生可有打电话回来?”“没有,”她答。

    实测是每日先生都会打电话过来,早餐过后,晚上七点半先生电话过来得治太太还未回来,便一阵恼火,她联系郑武,太太才回来。

    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先生就会打电话过来询问太太晚上饮食情况如何。

    先生对太太,一往情深。

    这日晚、顾言刚进书房,便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她犹豫着要不要接起。

    当陈涵的声音从那边传来的时候,她明显感到自己我这电话的手一紧。

    “您好。”她轻微招呼。

    对于陈涵这声母亲,她始终是不知如何开口。

    “慎行说你出差去了,可是回来了?”那边,陈涵拿着手机询问道。

    “回了、昨日会的,”顾言轻生回答。

    对于陈涵对自己态度的转变,着实是让她惊奇,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态度,怎可以转变的如此之快。

    “回了就好,外面吃的没家里好,可别又瘦了。”陈涵低声关心道。

    “有多吃,您放心好了,”她承认自己不算胖,但天天有人在自己耳根子说自己瘦,她还真是颇为不习惯。“那就好,我刚刚跟慎行打电话,慎行在出差,你一个人在家怕不怕?我过来陪你住几天?”陈涵担心顾言一人在临水湾没人照顾她,又担心她害怕,便提议道。

    听此言,顾言心底狠狠一颤,陈涵关心自己,字字句句之间都带着亲情跟温情,她怎好意思在去说什么?

    “慎行走之间将我送回山水居了,”她浅声道。

    陈涵在那边一愣,随即揶揄道;“也算是这小子会疼人。”满脸的高兴。

    “有什么想吃的想做的都吩咐佣人去做,若是无聊跟妈妈说,我过来陪你住几天,慎行一出差便是没玩没了的,以往我半年见不到他人的时候也有,咱不靠她。”陈涵笑着打趣儿道。

    字里行间都是自己儿子出差,儿媳妇儿一个人在家,要好好陪陪她,巩固他们夫妻感情。

    陈涵挂了电话,靠在床头,见白朗进来,收了嘴边的笑意,白朗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道;“怎么了?见到我进来就拉了涨脸?”

    区别待遇这么大?

    “你过来坐,”陈涵拍了拍床沿,示意白朗坐过来。

    白朗笑脸莹莹的坐过去,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他觉得自己,自己媳妇儿又该给自己上课了。

    “您说,”他拿腔道。

    陈涵嗔了他一眼,“结婚不过月余,你儿子又成了空中飞人了,这又出差去了,这会是不是又要满世界跑,个把月才回来啊?”

    陈涵的话语一出,白朗一愣,一向视顾言如己命的儿子,既然会在新婚就出查?

    怎么回事?两人吵架了?不应该啊!慎行疼着言言还来不及,怎会吵架?白朗一收吊儿郎当的表情,随即道;“慎行事业做的大,长期出差也是正常的事情,你也别大惊小怪,这不这周末山水居家宴吗?到时候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安抚陈涵的理由,自己都不信。

    奈何也没办法,只得这样。

    “不是视言言如己命非她不娶嘛?这会儿要是闹出点什么来,我们怎么跟轻舟和鹭鹭交代?”陈涵担心不已,对于自家儿子她向来是有自信的,可今天、她却格外担心。

    “周末家宴的时候就知道了,别担心了,我去洗个澡,”白朗也是忙到现在才回来。

    陈涵怎能不担心,若是白慎行对顾言不好,顾轻舟让他们的婚姻状态变成离婚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那么优秀的儿子,怎能在婚姻上给败了?

    明明是他死活要娶人家,还用了些手段,若是对言言不好,看她怎么收拾他。顾言挂了陈涵的电话,拿着手机半晌回不了神,陈涵说,以往白慎行出差她有半年没见到人。

    这次呢?白慎行会不会跟以前一样,也大半年的不回来?

    那她怎么办?

    过几日的家宴怎么办?

    白慎行不是不接电话,而是不接自己电话,陈涵跟他打电话就打得通。

    良久、她拿着手机,决定在打一个试试。

    直到她以为没人接,快要挂断的时候,那侧才幽幽响起白慎行的声音。

    顾言差点热泪盈眶。

    “你什么时候回来?”见那头不说话,她浅浅问到。

    白慎行此刻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看到顾言的电话思忖良久,决定不接,哪儿想着电话一直震动,他又担心她出事,便接了。

    顾言刚刚那句话,着实是让他愣住了。

    他的太太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怎么?”他拿腔。

    “没、就是问问,你忙完了?”响起今日她打了数次电话都被告知在开会,不免开口问到。

    “恩,”他冷声道。

    “刚刚妈给我打电话了,”白慎行怎能不知道她口中的妈是谁,她喊白鹭向来是母亲,喊梁意向来是妈妈或者梁女士,唯独只有陈涵她才会喊一个字。

    “说什么了?”他低沉的嗓音从那边传来,顾言心中一喜,终于肯跟自己说话了。

    “没、就聊聊,妈以为我一个人在临水湾,说过来陪你住几天,”顾言浅声到。

    她现在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跟白慎行就是平常夫妻,丈夫出差,两人通电话聊着家长。

    白慎行思绪万千不知如何开口。

    “我说我在临水湾,”见白慎行良久不说话,顾言浅声继续道。

    电话那头传来的敲门声让她愣住,随即、便听白慎行道;“早点休息。”

    而后挂了电话,她拿着手机微微失神。

    他第一次因为别的事情挂了自己电话。

    他远在异国他乡,她在家独守空房。十一点,张岚端上来一杯牛奶,病提醒她该休息了,她点头,却无声。

    十一点半她回复了几封邮件,在将露西跟张晋交给自己的东西悉数整理了一遍,做上记号,在发给他们。

    当张晋跟露西在十二点接到来自老板邮件的时候,感到诧异,近期来,他们老板的工作时间都是在晚上十点之前,难道这又是要恢复朝五晚二的节奏?

    十二点十分,她关了电脑。

    将张岚拿上来的牛奶,悉数倒进书房的马桶里,杯子放回原处,回房间,洗澡睡觉。

    凌晨两点,她手机释意响起,一个未知号码在屏幕上跳动着。

    她挂断,随即进入梦乡,一夜到天明。

    ------题外话------

    老白发火了~顾言解释了,是不是进步了?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家宴(爆更)

    盛夏七月,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云彩好似被太阳烧化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站在阳台处,不到八点,太阳直射山水居,晃的人双眼发疼。

    火辣的阳光让她不敢站在阳台上太久,进屋关上阳台门。

    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离家宴还有两天,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楼下,张岚带着佣人布置场地,准备迎接周末的家宴。

    山水居自建成以来,佣人只伺候白慎行一人,近日才多了一位女主人。

    如今迎来初次家宴,整个山水居上上下下都格外紧张。

    生怕哪里没做好,不如人意,再来就是白先生近日来心情不好,若因此丢了工作,只怕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周末家宴,早在之前,先生已经吩咐下来了,因挪了时间,他们今日才得以动手准备。

    顾言收拾妥当下楼,便见张岚带着佣人前前后后忙碌着,她不免奇怪,开口问到;“怎么了?”

    “先生吩咐,周末家宴,要做好准备,”张岚见顾言下来,迎上来,随她去餐室。

    顾言蹙眉,早知白慎行在这些方面颇为讲究,可今日不是还没到时间?

    这么早就提前准备?

    “先生吩咐,夫人他们可能会留宿于此,要将所有客房都收拾出来,将外面的草坪跟园子都清理一遍,还有就是饮食餐具,都要妥帖。”

    张岚一边布餐,一边细细跟她说着。

    顾言不免皱眉,这些、她都不懂。

    幸好这是在山水居,若是在临水湾,只怕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今日这粥、是驱寒的,”张岚低头说到,眼角注意着这位新太太的表情,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关于太太的一切,都是先生亲自下命令,就连这祛寒的粥都是先生吩咐熬的。

    见太太低头喝粥,并未有什么异常,她不免心底一寒,为自家先生感到不值。

    虽说两人有争吵,可先生每次打电话过来,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关心,可太太……。“今日我晚归,晚餐不用准备了,”喝完粥,将碗放在桌上,对张岚道。

    听此言,张岚不免心惊,晚归?不用晚餐?

    若是先生问起来,她该如何交代?

    “可以让冯叔将晚餐送过去,您看如何?”张岚颔首道。

    “不了、在外面吃去了,您不用紧张,若先生问起来,我来说。”

    她又怎会不知道张岚战战兢兢的是因为白慎行,明知原因又怎会为难其他人。

    张岚一脸为难的看着她,顾言不好意思,却又没有办法。

    她今晚、确实是有要事要干,可外面那两个保镖,也实在是让她头疼。

    七月初,艳阳高照,一出门,她便感到不适,伸手挡住太阳,上车,前往GL办公楼。

    露西等候多时,将她昨晚发过来的邮件改了一遍,又送过来,顾言站在办公桌旁边低头翻阅着,随手拿起笔,签下大名,递还给她。

    “今晚十点,国际会议,总部那边的高管一起,”露西看着顾言微微道。

    她挥挥手、遣散她,随即拿起桌面儿上的手机,给远在洛杉矶的杰克打电话。

    表示今晚的会议她可能无缘参加,要么挪时间。

    “前几日许攸宁打电话过来问我你是否到了洛杉矶,你去哪儿了?”杰克答非所问,提及她失踪的那一个星期。

    “私事,”她不准备就那一个星期的事情过多言语,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何况这件事情对她的婚姻和家庭造成了一定的伤害,老被人提及,她不乐意。

    “什么私事能让你这么急躁?扔下工作直接过去?”杰克不依不饶。

    “你很闲?”顾言不悦道。

    杰克耸耸肩,“会议挪到明天,没问题?”

    “OK,”不待杰克再说什么,她便收了电话。

    上午九点,她准时进会议室,与各高管讨论下一季度的业务安排,跟季度目标,一场会议,维持了整整四个小时,一点,他们才陆陆续续的从会议室出来,一出来,迎上来的便是秘书办的秘书。

    在她耳边耳语一番,她蹙眉,露西跟张晋在身后,明显感觉到她周身的气场都变了。

    顾言一进办公室,便见梁意满脸怒容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她无奈叹息,只怕又没什么好事。

    梁意见顾言进来,脸色不仅没好看,反而越来越烂,若不是今日碰到顾轻舟,她压根就不知道,她的女儿已经结婚月余的事情。

    这就是顾言、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永远以自我为中心。

    顾言随手将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利用这个时间、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不可产生冲突。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不可失了分寸。接过秘书倒过来的水,放在她面前,笑脸莹莹道;“您怎么过来了?”

    梁意见她完全不准备先开口,更是气的恼火,冷哼一声;“你不去、只有我来了。”

    顾言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梁意,不知她的怒火是从哪儿来的,所以索性就不说话。

    “你跟白慎行结婚了?”梁意点名主旨。

    顾言微愣,她怎会知道?

    “谁告诉你的?”天晓得、她脑海里第一个闪现出来的人竟然会是陈墨。

    “你父亲,”梁意看着她直直的道出这三个字。

    交叠在膝盖上的手一颤,随后缓缓放松,看着她幽幽道;“恩、结婚了。”

    刚刚在做心理建树的她,面对梁意这恶狠狠的质疑,突然发现、好像,没什么用。

    啪、梁意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搁在玻璃茶几上,怒目圆睁的看着顾言。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礼仪忠孝?你为人子女,怎么可以这么差劲?”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顾言蹙眉,最近好像很多人都喜欢用这招来惊吓自己,白慎行说她为人妻差劲,梁意说她为人子女差劲,呵、她这辈子,到底是有多差劲?才让人家找上门来指着鼻子说她不好,说她差劲。梁意坐在对面,怒火腾腾,怒气中烧的看着自己,简直就是恨不得将她塞回去重造。

    见顾言不言语,梁意就更来火;“顾言、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没有。

    可是她不能这么说,没有吗?毕竟梁意生了她是事实,可她最厌恶的、就是多年之后,她站在自己面前指责自己,说她不忠不孝,为人子女真差劲。你生我,不养我,我能好到哪里去?“如果我差劲的话,那那些吸毒犯法的子女是否更差劲?”她清冷的话语从嗓子里冒出来,冷冷的眸子看着梁意。

    这两日,她本就寝食难安,公司事物繁忙,无暇顾及其他,在加上与白慎行的问题没有得以解决更是让她难受不已。

    如今梁意找上门来让她不舒服,她又怎能好语相待?“你怎能跟他们比?”梁意怒道。

    “那我应该跟谁比?您现在的子女?我承认好了,跟您现在的子女比起来我确实是差劲,毕竟他们有时间陪你,而我没有,但请你想想、梁女士,你给了他们多少,给了我多少。”顾言从未想过自己会说这番话,可是近日来,她似乎看透了太多的东西,亲情,爱情,恩情,这些东西,总有先来后到,可先来的并不一定是最重要的。

    她无力解释她跟白慎行之间的事情如何如何,更不想向她解释,她跟白慎行之间的婚姻。

    因为现在、她自己都不知道。

    “我以为你能理解我当初的无可奈何,”梁意从未想过顾言会说出这番话,会用陈诺跟陈墨两人来怂自己,她承让自己在他们二人身上花费的时间跟精力远远多余顾言,但他们、都是自己的孩子啊。“世人都有无可奈何,就好像、我早就想和你们断了关系,但是世俗不允许,我也颇为无可奈何,所以我现在还得坐在这里应付您,”梁意,身为她的母亲,多年来未尽到母亲的责任,却在她回来之后,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道德来绑架自己,以为对自己好一点自己就要接受了,你要是不接受,她便哭天喊地的说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枉为人子女。

    养育之恩养育之恩,养在前,育在后,若是这么比起来,你又怎能比得上白鹭?

    你多年来,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你付诸在他们身上的是我的多少陪,如今想要要求我对你做到忠孝仁爱,厚待你,做到任何事情都要与你商量,你为何不想想,你离开我有多少年了?梁意惊恐的眸子看着她,不敢置信她会这么冷酷无情的说出这番话,更甚不相信,坐在她对面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顾言对梁意本无好感,也无坏感,若是应付、她完全可以,可今日她怒气冲冲的来,断然不是那么好打发,她知道,要让她走,只能将话语说到极致。

    陈涵一个外人都尚且能关心自己,担忧自己,梁意与陈涵比起来都显得差劲。“你恨我?”梁意哆嗦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恨,”她淡然,恨代表爱。

    “言言、我从未想过你我之间会到如今这个局面,”梁意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今日来,迎着她的是当头一棒。

    顾言端起桌面上的茶杯润润喉,浅声到;“前两日、我去了趟边境,为了一个朋友,您知道,那种地方、乱的很,人命如草芥,多少人死不得其所、多少人无家可归,在途中,我突然想明白一个问题,我这辈子不长,余生的时光我只会浪费在对我好的人身上,从我回国至今,您就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指责我,从一开始在我办公室,然后在临水湾,在然后又回到了我办公室,都说事不过三,前两次我当作您什么都不知道,可以忍,可早在之前我将我的过往公诸于众之后,您为何还是不能理解?为何还会过来质问我指责我?”

    她婉转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插进她的胸膛,梁意坐在对面,面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死死的望着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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