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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军(wa)-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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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汉奸是什么?
思索了几日的慈禧终于做出了决定。第一个决定是离开了颐和园搬回了紫禁城,然后,在六月十日,慈禧任命端郡王载漪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这个任命,表明了慈禧在对待义和团的最终态度。
事情遂急转直下了。
不出意外,猬集于涿州的义和团涌至了北京城下。因为有前些日子关于不准义和团进京捣乱的“上谕”,九门提督立即下令关闭城门,但马上就送来了辅国公载澜的令箭,责令马上打开城门,让义和团进城。
呼啦啦,巨大多数从来没有进过北京的农民们涌进了帝国的京师,日夜不绝,前后进入北京的团众高达十几万人。
第二十四节纷乱的局势一
极端仇视洋人的端郡王载漪被任命为处理外交事务的总理衙门大臣,已经无可争辩地向各国传递了清廷的态度。其实,就在这份任命发布的前一日,英国公使窦纳乐得到一个可靠的情报,说大清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慈禧太后已经决定向所有的外国人发难,证据就是已经进驻京师的武卫后军董福祥部(以回民为主)正在进行进攻使馆区的军事准备。
窦纳乐没有犹豫,立即给驻天津的海军中将西摩尔将军发出电报,告诉他北京的局势正在每时每刻地恶化着,必须立即安排所有可动用的部队登陆,并做好进军北京的一切准备。
当晚,天津的各国领事们紧急开会研究窦纳乐的电报,英美日意奥同意立即派遣军队增援北京,但俄国和法国不同意。俄国反对的理由是,俄军主力正在从旅顺口来天津的路上,需要等几天。正在激烈地争吵时,窦纳乐的第二封电报又到了,语气变得更加急迫:情况已万分危急,如果不立即出兵北京,一切都晚了!
外**队的行动速度自然不是大清军队可比,两个小时之后,大沽口外的军舰生火起锚,第二日凌晨,联军在塘沽登陆。这回不是前次的几百人的小部队了,这次拼凑的联军计有2050人,其中英军915人,德军450人,俄军313人,法军158人,美军100人,日军52人。意军40人,奥军25人。
一支尽量拼凑的小型八国联军。因为英军是绝对主力,所以,英国海军中将西摩尔将军当之无愧地成为了联军的统帅。
联军还是乘火车进发。他们行动很是匆忙,每人只带了两百发子弹,这似乎是士兵携弹量的极限了。后勤方面的一大堆问题几乎没有认真研究、西摩尔认为,他们此行不会发生真正的战斗,傲慢了两三个世纪的英国人相信,无论是帝国政府,还是那帮无知的农民。都没有胆量对大英帝国的正规军开枪的。
离开天津后。他们未受到任何武装力量的阻击。使得这一趟救援更像是一次观光,最前面的敞篷车上架着大炮和机关枪,身穿不同式样军服的洋兵们懒洋洋地坐在火车上,区别最大的是他们的军帽:英法士兵是白色的遮阳帽。意大利士兵的帽子上装饰着羽毛。最正规的是德国人。他们一半人带着钢盔,最明显的是标志是钢盔上那根尖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没有进入过中国的腹地,于是他们很有兴趣地观赏者盛夏的景色。铁路线两侧,一望无际的田野里生长着望不到头的庄稼,偶尔可以看到村庄,低矮的土坯房子,单调的景色很快就让士兵们厌烦了。
当时下午,北京至天津的电报线被义和团切断了,西摩尔失去了与后方及前方的联系,出现任何情况,都必须靠他这个前线指挥官临机处置了。
黄昏时分,兵车抵达杨村车站,守卫在这里的,是聂士成的武卫前军的部队,清军并未有任何阻止联军进入杨村这个要点的举动。对于**裸的侵略行径,武卫前军的官兵们没有任何的愤怒。这就是现实。
未经许可,任何他国的武装人员都不得踏上别国的领土,否则就是侵略,就会带来战争。这就是国际通则。但是,大清帝国在1900年的时候,还不具备一个主权国家的意识和行径,它的士兵,只听命于上峰。官兵们很少听到国家这个词汇,更没有反侵略的意识,不懂得军队的基本使命就是保卫自己的领土安全。
聂士成的部队甚至与联军进行了友好的交谈,让联军看了成筐的人头——那都是拳匪们的人头,可以拿来请赏的。仿佛那些血淋淋的人头,不是从活蹦乱跳的同胞脖子上割下来的,而是捡来的可以换钱的宝贝。
联军士兵们怀着轻松的心情,第二天继续登车向北。铁路开始出现被破坏的迹象,或者被抽走了几根枕木,或者移动了一段道轨。这无疑便是拳匪们的杰作了。好在他们不会修铁路,连破坏铁路的技巧也不懂,联军士兵们迅速修复被破坏的铁路,兵车继续前进,直到到了廊坊。
这里距离北京已经很近了。西摩尔得到报告,前面的铁路被严重破坏,火车实在是无法走了,必须停车修路。
就在这一天,北京发生了一件事情,日本使馆的书记官杉山彬被董福祥的士兵杀死了。杉山彬是奉了日本公使的命令,出永定门去迎接西摩尔的联军的,没想到,联军的影子还没看到,却落在甘军士兵的手里,甘军士兵根本不管他是什么身份,立即将他的那颗东洋小脑袋砍了下来。
甘军士兵根本不懂得杉山彬是外交人员。其实,不仅是甘军,便是大清帝国的最高决策层,也不懂得通行的国际惯例。在1900年炎热的初夏,大清帝国对内——义和团的问题,对外,面临列强武装干涉甚至全面战争,没有一个全盘的计划,甚至连基本的态度都不一致,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聂士成的部队欢迎联军,董福祥的部队却开始对任何的洋人开杀戒。对待义和团的问题上亦是如此。
满清帝国,自认继承了中华文明正统的最后一个封建王朝,正在上演着历史上绝无仅有的闹剧。那些在历史上留下姓名的人,严格意义上都扮演了悲剧的角色,无论是死于非命的,还是苟延残喘病死于床榻的,留给后人的都是无尽的惆怅,带给当时百姓的是严酷的苦难。
外交人员被杀,引发了各国使馆的惊慌。抗议的发出,加强防守的措施部署以及发出催促西摩尔援军的电报,让使馆区忙成一团。
但军机处领班、礼亲王世铎在上朝时,竟然压下了日本外交人员被大清正规军砍了脑袋这样一件大事。或许他认为只要压下了上奏,事情就自然而然地消亡了。当一个帝国腐朽没落到即将灭亡时,官员们大多持这种心态。
但这天慈禧叫了荣禄的“起”——这是带有满族风格的皇家俗语,就是接受询问的意思。荣禄单独面见了慈禧,太后不允许洋兵入京,荣禄完全同意。但荣禄提出,使馆万万不可攻击,与公法不容,后果难测。实在不行,就保护在京的外国人撤出京师吧。
对于荣禄的意见,慈禧未置可否。
在廊坊,西摩尔的联军部队正在修铁路,突然从两边的青纱帐里发出震耳的呐喊,在联军士兵的惊愕注视下,从高粱地里冲出无数头包红头巾,高举着大刀长矛木棍以及各色旗帜的义和团,朝着站立在路基上的洋兵们杀了过来。
这天是1900年6月13日。
毕竟是正规的军队,在稍微的惊慌后,联军开始朝着人群开枪。几乎不需要瞄准,每一发子弹都可以打中一个鲜活的**。
但义和团的勇敢是难以用文字描述的:他们完全无视攒射来的密集子弹,他们甚至不屑(或者不懂)弯腰低头做最简单的躲避,他们呐喊着,扭动的身体像是在庆祝丰收的舞蹈。冲在前面的人一片片被打倒,后面的前赴后继地继续着死亡征程!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坚信自己刀枪不入——对那些躺倒在血泊中的伙伴,他们有个术语叫做“睡了”,睡了的人过两三天就可以醒来。他们甚至不去想那些被打碎的脑袋,打出了眼珠,打穿了肚皮流出内脏的伙伴们怎么去恢复原状,他们身下那一滩滩鲜红的血迹,又意味着什么。
这是一群世代在贫瘠土地上从事最劳苦耕作的农民,温顺善良,幽默诙谐,他们喜爱戏剧,渴望富足温饱,不会书写文字,却可以用优美的小调去吟唱太阳、月亮、高山、河水以及心爱的姑娘。他们在面对异族侵略者表现出的刻骨仇恨和勇敢无畏,足以让他们的子孙在百年后仍激动、惆怅和心绪难宁。
进攻失败了。神灵和符水抵不上钢铁制作的弹丸,在留下成片的尸体后,义和团们退回了青纱帐,退回了他们出发的地方。
这一天,北京的城门轰然洞开,成千上万的义和团涌入的京师。
这一天,慈禧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动用帝国正规军阻止西摩尔联军进入北京。
“速将聂士成军全数调回天津附近铁路地方扼要驻扎﹍﹍如有外兵闯入京畿,定唯裕禄、聂士成、罗荣光是问。”上谕如是说。
裕禄,直隶总督。
聂士成,武卫前军统领,天津方面最有战斗力的部队司令官。
罗荣光,大沽炮台指挥官。
清廷显然考虑到了列强的援军定会来自海上。自甲午一战败北,有海无防的局面已经形成。列强的军舰可以任意地游弋于中国的内海——渤海湾了。想要阻挡其援军,也只能靠岸防炮台的力量了。可是,如果要动武,何必等洋兵上岸数千人再打?
进入庚子年,由于义和团事件的爆发,清廷的腐朽无能不可理喻前所未有地暴露于中外面前。
第二十五节纷乱的局势二
北京城里对发生于廊坊的战斗并无所知。无论是皇亲国戚和贩夫走卒,自九门大开放义和团进城,他们就被城里发生的新鲜事所震惊,喜欢看热闹是中国百姓的特征之一,京师的民众更为明显的表现出这一点。
现在,京师的官员百姓可算是开了眼了。昔日警备森严的堂堂王府,竟然成为了随意出入的拳坛。堂堂王爷,竟然穿上了义和团的服侍招摇过市。就算是最下层的百姓,也觉得这个世道有点儿不对劲了。
端郡王府和庄亲王府,都成为了义和团的主要“指挥部”。
洋人们坏了端王的事,让他的儿子坐不上龙椅,端王仇恨洋人,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理解。你说庄亲王载勋你折腾个什么劲呢?看起来载勋对于让人的仇恨更加的狂烈。他的位于西皇城根太平仓的亲王府邸成了义和团“坎”字团的总部,王爷本人每日间骑了高头大马,身穿义和团鲜艳醒目的服侍,在一大群团众的簇拥下,乱闯于北京的大街小巷。京师的所有城门,都贴上了以他名义发布的告示:杀一洋人,赏银五十;杀一女洋人,赏银四十,杀一洋婴,赏银二十。
从义和团大队进京,庄亲王府前的空地,便成为了刑场。取代了菜市口了。洋人不好杀,都躲进教堂或者东交民巷了,那就杀“二毛子”,凡是给洋人做事的人,都在可杀之列。杀人不过瘾。庄王还带人抄那些“里通外国”官员们的家,抄家或许还是轻的,搞不好就被押至庄王府前砍了脑袋。
那段时间,庄王成为了官员们最怕见到的人。
满洲贵族,都统恒庆,据说还和载漪素来交好,这次竟然被义和团杀光了全家,一家十三口死于非命。满族尚书立三,与载漪不和,被下狱。贝子溥伦。大学士孙家鼐,尚书陈学棻,副都御史曾广銮被抄家。最为奇特的是,连一向支持义和团的大学士那桐的家也被抄了。金银珠宝损失无算。
官员们惊恐万状。他们忘记了。农民们之所以背井离乡。揭竿而起,从根本的动机上说就是痛恨高官们的家财万贯,仇视人世间的贫富不均。他们才不管被炒的家庭主人是什么政治态度呢。住这么大的房子,藏着这么多的金银珠宝,不抄你抄谁?
如果不是京城内围攻使馆的战争很快打响,矛盾和注意力及时得到转移,搞不好连西苑、紫禁城都有可能受到攻击。
6月16日,慈禧在仪鸾殿召集了一次重要的御前会议,光绪皇帝也参加了。
根据掌握的情况,西摩尔的联军被挡在了廊坊,可能已经开始撤退了。但京师的情况极其复杂,义和团们开始攻击教堂了,著名的西什库教堂昨日已经遭到了攻击。义和团以及许多激进的官员们已经喊出攻占东交民巷,杀光洋鬼子的口号。
作为最高决策层,必须对局势作出决策了。
臣子们不发一言。多听少说本就是做官的常识,尤其是在现在的情况下。但谁也没想到,竟然是皇帝先开口了,“国家动乱,乱民遍布京师,为何不弹压?”
这就是给义和团定性了,不是什么爱国神团,而是乱民。
礼部尚书许景澄是帝党,立即接话,“中国与外国结约数十年,民教相仇之事,无岁无之,然不过赔偿而已。惟攻杀外国使臣,必召各国之兵,合而谋我,何以御之?主攻使馆者,将置宗社生灵于何地?”
许景澄话音未落,端郡王载漪的大嗓门即响起,“好嘛,这便是失去人心的法子。”
大臣们都在偷偷去看端坐御座上的老佛爷,但慈禧一言不发。
因级别低跪在了殿门外的太常寺卿袁昶大声叫道,“臣袁昶有话上奏。拳匪不可恃,外衅不可开,杀使臣,悖公法!”
这位是坚决反对进攻使馆,杀戮外交人员的大臣代表,但他的话被慈禧训斥回去了,“法术不足恃,人心也不足恃吗?中国极弱已久,所倚仗者,唯人心耳!如果失却人心,何以立国?”
她训斥了袁昶,接着征求大臣的意见,已经练就了明哲保身神功的满清臣子们只有唯唯而已,哪里还有什么高明的主意?于是慈禧做出了两项决定:一是安抚乱民;二是派侍郎那桐、许景澄立即出京,去和西摩尔联军交涉,让洋人不要派军队来京。
这又是一个荒唐的决定。西摩尔的联军为何来北京?是因为使馆受到了威胁,你这边不制止对外交人员的攻击,那边怎么交涉?
真是悲哀。满清朝廷何时依靠过人心?当初八旗兵杀入山海关,杀奔江南,搞出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哪里想过人心?凭恃着不是武力吗?等自己武力衰弱不堪了,却想起了人心?
自辛酉年联合鬼子六政变成功,慈禧这个大清朝最尊贵的女人把持朝政已经三十年了,也算是和外国人打交道的老手了,如何想不到眼下局势的发展趋势?挡不住西摩尔的联军,朝廷失败,京师遭殃。挡得住西摩尔的联军,换来的是列强更多的军队登陆,就算英法美德意等国远隔重洋,调兵不易,那日本、俄国可是近在咫尺啊,凭借着强大的海军,可以迅速调集兵力过来。甲午之败不过过了五六年,慈禧怎么就忘记的干干净净?甲午之战,中国理直气壮,单独对付日本一国,尚且海陆两路大败,割地赔款。如今攻击外国使馆,屠戮外国神职人员,正是袁昶所言“悖公法”之举,不占一点道理,却对着十一国联军,胜算在哪里?何必再征求大臣的意见,又何必做出白痴般的决定?
还是有敢说话且头脑清醒的臣子的,在会议结束,光禄寺卿曾广汉、大理少卿张亨嘉、侍读学士朱祖谋和恽毓鼎留了下来,重新跪在太后和皇帝面前,张亨嘉首先发言,认为必须镇压义和团,办法很简单,杀几个头领即可。而朱祖谋竟然大着胆子责问起了慈禧,皇太后信任奸臣,凭借乱匪抵抗列国,大祸就在眼前。如此重大之事,靠乱匪怎么能行?慈禧说,董福祥可靠。朱祖谋断言,董福祥大话炎炎,老奸巨猾,绝不可恃。慈禧大怒,你叫什么?是什么官?竟敢肆无忌惮至此!朱祖谋报了自己的名字,说自己心忧社稷,即使刀斧加身,也必须进此忠言。这时,恽毓鼎说,山东巡抚袁世凯忠勇有谋,手下又有强兵,可速调袁世凯进京平乱。
一直留在殿中的荣禄急忙打圆场,说朝廷已经准备调袁世凯入京了。
四个胆大的臣子这才叩头而退,慈禧“怒目送之”。
江云和田书榜在前门外的大栅栏便宜卖了两件裘衣,揣着十五两银子离开了大栅栏。衣服是抄家抄来的,他们在大栅栏换了银子。身上的义和团服装早就扔掉了,江云一副书生打扮,而田书榜则蓝衣小帽,变回了江云的随从。
天气炎热,江云抹了把额头的汗,“老田,你回德胜门那里坐守,等待联系,我这就去天津。”
“这就走吗?让张小丁跟你去吧。听说廊坊那边打的激烈,多个人安全些。”
“不用。北京的事情很要紧,你和小丁要注意安全。”江云警觉地朝周围看看,都是纷乱的人群,没有人注意他们,“咱们就此分手吧。老田,北京这边的事,就交给你了。”
“请科长放心,我一定办好差事,迎接咱们的人进来。”田书榜郑重地说。
留下张小丁,其实还是有些不放心田书榜。张小丁是蒙山老兵,负过伤,比起田书榜这个东北佬,小丁的忠诚度(这个词是龙谦教的,江云经常琢磨,每个人对于蒙山军的忠诚度是不同的)没有任何问题。但田书榜﹍﹍但愿他能经受此次考验。
江云想,经过这件事,他就算是进入了蒙山军的核心了。到了这一步,以田书榜的聪明,已经猜出了龙司令计划的大致要点。最近发生的事,可把这小子吓得不轻,他怎么能料到,龙司令在几个月前,就料到北京如今的这一幕?
“还是带的人少了些。将来,一定在北京建一个大大的情报站。像这种地方,才是收集情报最好的场所。”江云心思电转,看到田书榜还站在那里,朝他挥挥手,转身朝永定门方向走去。
江云当日便出了京。他不知道,就在他离开北京的第二天,义和团放火烧掉了大栅栏。等他再来此处,已然是一片废墟。
这里是京师最著名的商业区,之所以叫大栅栏,是因为一百多年前,由于反清复明的政治骚乱持续不断,清廷为加强京城防卫,下令京师内外大街小巷设立护门栅栏,前门外这条商家云集的街道上,栅栏被打造的格外高大漂亮,成为京城一道最著名的风景,所以被称为大栅栏。为什么要烧大栅栏,据说是要烧老德记洋药房。别忘了,凡是沾了洋气,一概在义和团的清除范围内。
结果,老德记洋房连累了整个商业区,四千多家商铺连同老德记洋药房化成了废墟,连正阳门的箭楼都着了火。
第二十六节纷乱的局势三
固若金汤的大沽炮台,竟然一天之内就失守于洋人兵舰的猛轰!尤其令人费解的是,这样重要的消息,竟然没有立即报告朝廷。
大沽炮台怎么会丢呢?
从中国的版图上看,天津附近的海岸,是国防最重要的战略地区,因为其距北京的直线距离只有一百五十公里。那是一段荒凉的海岸,一条名叫海河的河流从这里入海,海河的入海口就叫大沽口。
大沽口的防卫设施自明朝就开始修筑了,至本年,这里已是有四座永久性炮台的防御体系,炮台共装备“克虏伯”、“阿姆斯特朗”和国内仿制的各种口径火炮170余门,炮弹充足,只要敌舰进入海岸炮兵的视野,各座炮台上射出的炮弹足以编织起一道火网,让入侵的军舰灰飞烟灭。
其实,保卫大沽口要塞的,不止是海岸炮兵,还有北洋舰队。
北洋舰队不是被打沉于黄海吗?不,在1900年,帝国海军还是有一点海上力量的,重建的北洋舰队以海容号巡洋舰为首,驱逐舰、鱼雷炮艇一应俱全,常年游弋于渤海海面上。
1900年6月10日,列强海军与北京使馆失去联系(电报线被义和团割断了),6月14日,西摩尔联军失去了联系。驻天津的领事馆中和漂浮于海上的列强海军们同时研究着一个问题,是否立即夺取大沽口要塞?打开陆路增援的通道?是否要派兵占领北京?
讨论分成了急进和缓进两派。缓进派的理由是,一旦海军对大沽炮台开炮(他们根本没有将北洋舰队放在眼里)。即判处了在中国内地的所有外国人的死刑!而急进派则认为,义和团已经开始大规模地屠杀各国侨民,如果不立即打下大沽口,与西摩尔联军打通联系,才是真正的悲剧。
联军海军指挥官们很快达成了一致的意见:立即派人与大沽口守军指挥官联系,要求交出炮台为联军使用,最后期限为6月17日凌晨二时。
是年六十六岁的守军司令罗荣光拒绝了联军信使的要求,说没有朝廷的明确命令,他决不准外**舰开入大沽口!
随着联军军舰朝着炮台开了炮,早已做好战斗准备的清军岸防炮兵开始还击。战斗如期打响了。炮战中。守军猛烈的炮火击伤了联军的多艘军舰,美国海军“莫诺卡西”号,俄国海军“高丽芝”号在战斗开始不久受到重创。局势对清军有利,因为收获了战果。炮台守军士气愈发高昂。
炮战开始。自然惊动了北洋舰队。请示是否出击,北洋水师提督叶祖珪竟然下了一道莫名其妙的命令:不准还击,不准开炮!这又是一道莫名其妙的命令。在1900年,清廷留下的笑柄实在是太多了,作为炎黄子孙,却实在是笑不出来。
如果北洋舰队此时出战,忙于应付来自炮台密集炮火的联军海军很可能大败。
叶祖珪的这道命令令大清海军士兵怒火中烧,既然长官不准开炮,那就开枪吧。于是水兵们集中于面对外**舰的一侧,用步枪射击。这完全是一种情感的发泄,于事无补,却招来了外**舰的炮火,叶祖珪生怕军舰受损,急忙下令撤退,但是两艘英**舰各拖着一艘载满了水兵的小船已经靠了上来,将买自德国的四艘鱼雷艇全部俘获,而吨位火力都不次于英舰的“海容号”竟然也被占领,叶祖珪自己也当了俘虏。
军舰在海上被敌人俘虏这样的奇葩事发生在充满传奇的1900年,或许就不是奇葩了。如果仔细研究这个记载于史书的事件,确有许多的费解之处,北洋水师官兵是配有自卫武器的,两艘逼过来的小艇能载多少联军水兵?既然北洋水师的官兵敢于用步枪朝联军军舰开火,难道就不敢对载着水兵的小艇开枪?联军水兵要登上鱼雷艇,即使没有火力阻拦,也不是一件易事,怎么能轻易地俘获四艘产自德国的鱼雷艇?而且,连北洋水师的旗舰和司令官都被俘虏?除掉北洋水师官兵开门揖盗,还能作何解释?
读者别以为成为谜团和笑料的水师提督叶祖珪就是天生的贪生怕死。此人在六年前的甲午海战中是北洋海军的中军总兵兼“靖远”号管带,作战勇猛,身先士卒。随后因基地威海卫陷落,靖远号被击沉,他受到了革职处分,蹉跌了好几年,直到去年才官复原职。这个时候,他一定想到了六年前的那场大战和因此得出的结论:战则无功,败则无过。但是,他没有想到,由此将自己亲手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北洋水师再次完蛋了,但炮台的岸防炮兵的抵抗继续着。但他们本来高昂的士气因海军莫名其妙的失败而受到了挫伤。不过,因为有坚定抵抗的罗荣光司令的督战,战斗仍在进行中。在黎明前激烈的战斗中,俄舰“朝鲜人”号、“基略克”号及德舰“伊尔提斯”号先后负伤。
岸防炮兵在对抗联军舰队的战斗中不落下风。
黎明时分,联军陆战队登陆,开始从陆地接近炮台。这就是陆战的意义,任何的海战,最终的结果还是要体现在陆地(岛屿)的控制,舰队间的对决不过是手段而已。
偷袭过来的联军陆战队员大约八百人,他们前进到距炮台五百米左右时被发现,当即遭到了炮火的拦阻,伤亡开始大量地出现,前进不得,后退也不易,因为他们完全处于露天里,无遮无挡。
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清军炮台升起了巨大的火球,伴着震耳的轰鸣,压住了战场一切的喧嚣。一发发自法**舰上的炮弹。意外地击中了炮台后面的露天弹药库。
还是一个谜。清军难道不懂得弹药库的重要吗?既然可以修得起炮台,难道就不能为弹药库加一个顶盖?
这发对于联军幸运无比但对于清军却悲惨无比的炮弹改变了战局。凌晨五点半左右,天光已经大亮,联军终于攻占了大沽炮台。罗荣光及他麾下的数千炮兵全部殉国。
罗荣光,湖南人,曾参加曾国藩湘军与太平军作战,因作战勇敢屡获升迁,后加入淮军系统,在攻打常州时率先登城,战后升为副将。再后来。跟着曾国藩围剿捻军。升为记名提督。1881年,奉李鸿章之命,在大沽设立水雷营,因功升任天津镇总兵。1900年6月17日的凌晨。这位镇压过农民军的“刽子手”在他的岗位上自杀殉国。
在岸防炮兵英勇抵抗侵略者的整个过程中。清军驻天津的步兵部队没有一兵一卒的增援。尽管罗荣光派出了好几拨求援的使者。
驻天津的直隶总督裕禄在这个血火之夜睡的十分安稳,对于罗荣光的求援,他拒绝了。理由很充分。保留重兵,守卫京津。
大沽炮台是天津的门户,弃大门而守内室,除掉疯子和白痴,没人会这样做,但疆臣之首的直隶总督就这样做了。这样不可理喻的事情,在1900年不过是个开始,以后还有很多。裕禄意识没意识到大沽口失守将意味着什么,除掉他自己,任何人都不得而知。
朝廷并未因大沽口失守而惊慌失措。因为就在大沽炮台丢失的第二天,清军取得了廊坊“大捷”。
击退了义和团勇猛攻击的西摩尔联军因铁路的破坏停在了廊坊,进退两难。入夜后,周围不断有冷枪射来,漆黑的四周蕴藏着无尽的危险。西摩尔这个海军中将的思维已经混乱了,想不出一个合理的方法摆脱困境。这个时候,一个中国人出现在他的火车车厢,这是一个从北京逃出来给西摩尔部队送信的基督徒,完全没有国家和民族的概念——在1900年,这样的汉奸不知有多少。他带来了北京公使们的口信,使馆区已收到最猛烈的攻击,要求西摩尔立即增援。
拿什么增援?铁路被破坏了,更为严重的是,西摩尔部队的弹药已经不足,而且,已经断粮了。
天亮后,西摩尔将军决定,沿原路返回天津。
这时,西摩尔并不知道大沽炮台已被摧毁。就在西摩尔准备撤退的时候,廊坊车站遭到了清军正规军的攻击,他们是刚从北京调来的甘军的三千人马,会合围困联军的义和团大队,一起向着联军发起了勇猛的攻击。
可惜,装备了毛瑟步枪的清军射击技术太差了。或许他们习惯了使用弓箭,他们使用步枪射击时枪口总是抬的过高。这场战斗的伤亡比例是惊人的,义和团及清军阵亡五百余人,联军只死了六个!
但是西摩尔吓坏了,他决定退出廊坊,用最坚决的速度撤回天津再做计议。西摩尔已经顾不上北京正在受到清军和义和团日夜攻击的同胞了。当发现后撤的铁路也遭到破坏时,西摩尔放弃了火车,沿着运河河岸撤退。最大的危险不是不停骚扰他们的义和团,而是饥饿。他们必须想尽办法去寻找吃的,不管生熟,能填饱肚子就行。军马被一匹匹地杀掉了,辎重丢弃了。每天的行军里程不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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