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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军(wa)-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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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就这么轻轻放下了。
又过了两天,蒙山军召集村民大会,宣布了张满秋的罪行,押至庄外给枪毙了。那几个参与密谋的家伙被送入新成立的惩戒队罚作苦役。
江云将温氏等人身边的下人全部驱散了,“别想着还做你们原先的太太小姐,给我老实在这个院子里呆着!不准出这个院子一步!”
龙谦表扬了程建国和程大牛,奖励了程氏父子白银二十两,号召全军提高jǐng惕,严防jiān细。
第二十九节变化五
先不说王月蝉的沮丧和温氏母女的惊恐;以及互相之间的埋怨。白魏的大老爷萧观鱼的rì子也很不好过。
严格地讲,三庄沦陷于蒙山军,罪魁祸首正是白魏镇。假如白魏镇扛住蒙山军的突袭,战局将大不相同。客观地讲,是萧观鱼连累了郑经。当初郑经力劝萧观鱼花钱修葺寨墙,萧观鱼硬是舍不得。他总以为响马即使进犯,首当其冲就是郑家庄。他的白魏镇以及陈家崖不过是敲敲边鼓而已。谁知道响马第一箭便shè向了白魏,采取了围点打援的战法,一夜之间就击溃了三庄联盟。
郑经好歹逃出去了,自己和陈超却落入了匪手。开始萧观鱼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他并不后悔下令完全听命于自己的乡兵投降,响马烧庄是绝对不能接受的,投降自己会倒霉,不投降则全庄蒙祸。
被囚禁于家中的萧观鱼颇有些悲壮的味道。死就死吧,用刀或者给上一枪。只要不施以酷刑即可。传说中响马总有些毛骨悚然的酷刑,点天灯,活剐,剥皮抽肠什么的。另外,就是希望不要祸及自己的家人,但这又是奢望,响马之所以是响马,不能希望他们有人xìng。
面对妻子的哭哭啼啼,萧观鱼一嗓子便吼回去了,“老子还没死哪,嚎丧干什么?”
那晚的激战,村里死伤了十几个,具体是多少,他这个庄主兼乡兵总指挥也搞不清楚。那晚实在是太乱了,糊里糊涂就被响马翻墙杀了进来。萧观鱼后悔的要死,早听郑经的忠告就好了,但世上本没有后悔药,所以,他现在只能等死。
响马打开庄子意味着什么?他完全清楚。他有一个待嫁的女儿,明年就出阁了,他还有一房算得上美貌的妾室,就算脸上抹了锅底灰也遮不住俏媚的容颜。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娶妻了,另一个还没成家,不管娶了老婆的,没娶老婆的,都跟他住在一套院子里。哦,还有他从父亲手里接过来的家业:上千亩好地,一套大宅子,还有一个生意很不错的药铺子,全完了!
财富的损失还在次要。大难临头,萧观鱼方晓得,相对于财产,他更关心亲人的安全。假如自己的女儿被糟蹋,儿子被抓走,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但响马接下来的作为令他意外。他们第一没有杀他,第二没有抄他的家。只是将他软禁起来,不准他走出自己的院落。他所担心的事,其中最害怕的是动他的子女妻妾,一件也没有发生。
那些兵士们跟他想象中的响马完全不一样,那晚的激战他没有看清楚,天亮后是看清楚了,都穿着一模一样的灰sè军装,有的戴着帽子,有的没戴,大部分都光着头,只有少部分留着辫子。
他们基本上不进住着女眷的内院。其军纪之严,倒是令他大感意外。
虽然不能出门,但白魏镇及郑、陈两庄发生的事情陆续传到了他的耳中,有一些是响马驻扎于白魏的头领,那个叫王明远的年轻人告诉他的,另一些则是他家的车夫白长海带回来的,白长海总被响马喊去出车,消息灵通。他最关心的心腹白仲海,并没有死掉,而是被响马生擒了,好好地活着,跟那些缴出武器的乡兵一样。除了那晚战死的,全庄再没有死一个人。
这个消息让萧观鱼感到高兴。
郑家庄竟然如此的不经打!这让萧观鱼心里舒服了许多。而白长海给出的响马人数的估计——总数不超过四百人,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相信。
那个王明远就住在前院,就是车夫白长海所住的院子,倒是时不时进来跟他聊天,那是个五官端正,说话还算斯文的年轻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他手下喊他连长,萧观鱼并不懂连长是个什么样的官。王连长不断找他打听一些事,镇上的人口,乡兵的数量,武器的多少,还有周围的村庄……他都如实回答。
为了争取一个好的结果,他只能如实回答。
几天就熟悉了,萧观鱼得着机会,问王明远,“你们究竟要怎么办?就这么关着我?”
“我不是跟你讲了嘛,耐心些。司令处理好郑家庄的事,就会过这边来的。”
“那边不是将郑管家给杀了吗?不是将郑经的万贯家财都分了吗?”
“是呀,我们离开蒙山到这边,就是除暴安良呀。只要你平时做的不过分,以俺司令的为人,是不会为难你的!萧庄主,你村里有个叫潘福林的,跟你有仇?”
果然这小子找着报复的机会了!
“你们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你可以到庄子里多打听一些人,看看我萧观鱼是不是那种鱼肉乡里的恶霸。潘福林欠我的租子,赖着不交,我便收回了他所租的三亩半地,那些租子,现在他还欠着……他还要怎样?”
“他要你像郑家庄的管家一样!”王明远道,“几担租子,至于吗?你不知道土地是庄稼人的命根子?你将地收回来,他怎么生活?”
“老天爷呀!如果他是老实勤快的庄户人,我怎么会收回地?你去村里打听打听,姓潘的就是一个赌棍,多大的家业也会让他败光的!”
“行啦。现在白魏镇是俺们说了算!潘福林想杀你,须得俺们司令点头!只要俺们司令查明你跟郑经不一样,你就没事。”王明远冷冷道。
在惶恐不安中等待,终于,轮到了他。王明远说的司令找上门来,就在他的书房跟他谈了大半宿。那是个很特别的人,身材高大威猛,和他的兵士们一样穿着据说是从官军仓库抢来的灰sè军装,没留辫子,倒是留了一圈很特别的络腮胡子——并不是如乡下那些毛发重的家伙满脸都是蓬松凌乱的胡子,而是从鬓角留下来,连上上唇,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圆圈。
长相是次要的,口音也不必论。萧观鱼感到那位姓龙的响马大首脑是个不一般的人,头脑敏锐,见识卓绝,从朝廷大势到山东局面,侃侃而谈,毫无滞碍。萧观鱼大部分时候在听,他并不在意朝廷或者省里的消息,而是关注他的兵扎在三庄会干什么。发现他的想法很有条理,举措也不是不能接受。比如,他称赞陈超而贬低郑经,虽未臧否自己,也知道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他讲了他的所谓“政策”:三庄的乡兵武装必须彻底解除,任何形式的抵抗或者反抗都是不允许的,但蒙山军将严守军纪,绝不会发生抢劫、强jiān、殴打百姓的事情。恶霸郑经的土地和浮财将被没收,但陈家崖的陈超先生将受到保护,他的钱粮土地都不会受到任何的侵犯。至于你,萧庄主,我们认为,虽然你未像郑经一样欺凌乡里,私设公堂,但你庄子里的百姓对你是有怨气的!地租过高,药铺子也是暴利,都是乡亲,你这样做于心能安?我不分你的地了,第一,原先欠你的租子银子,全都免了!第二,地租降至陈超的水平;第三,自愿捐一笔银子出来,你库里的粮食如果吃不了,也拿出来救济穷困吧。做到这一点,你的家人,家产,我都保你平安。
萧观鱼能反对吗?他连声答应,当时就表态原意捐出一半的家产劳军。
龙谦表示感谢,“这就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第三十节变化六
萧观鱼除降了地租外,另拿出一万五千两白银和五万斤粮食交给蒙山军,换取自己的安全和zìyóu。其家财是不是只有三万两,龙谦也不为己甚,因为他还要用这个人。
在说服陈超,慑服萧观鱼后,村民自治委员会也正式成立了。龙谦估计的不错,有陈超出面办这个“维持会”,村民们人心大定。陈超为正,萧观鱼和罗同秀为副,每庄吸收了三个年老德昭的算作委员,统一协调解决在蒙山军占领下的三庄的民政问题。龙谦明确地讲,在自治委员会成立后,蒙山军将不再插手村民的任何事务,完全由自治委员会说了算。蒙山军在民政上有任何要求,只跟自治委员会提出。
这就是完全表明了不扰民的态度。陈超和萧观鱼很高兴,老百姓们也高兴,毕竟他们不愿意跟当兵的来往,蒙山军宣传的子弟兵一类的口号,没几个人懂,更没人放在心上。
龙谦希望陈超搞出一个村民公约。自治嘛,总要有个章程。封建制度下,官府的势力一般不深入乡村,前明的朱元璋还明令官员不要到乡村扰民呢。像郑家庄这样的大镇子,上了年纪的老人们也没几个见过县太爷。只要纳粮缴税,官府才没jīng力去管农村的事情呢。只有一件事除外,那就是官司。可是,一般的经济纠纷,村人们不会告到县衙门去。除非是凶杀一类的命案,才会惊动官府。村人中的绝大多数,终其一生也没有去过县城。即使出现老婆偷汉子一类的丑事,解决的渠道也在村里,那就是宗族。宗族长老们承担了社会职能,负责调解处置宗族内部的事务。所以,大村子一般都建有祠堂,但不一定有村公所。
龙谦虽然表明了放手“民政”的态度,实际上对这个不伦不类的自治委员会很是关心——超过了他对军事训练的关注。他不断找到陈超,提出这样那样的问题,比如村庄里孤寡老人、孤儿及赤贫户的救济问题,设立公田的可行xìng,对军属和烈属的抚恤,民事纠纷的调解,水利设施的恢复和建设,对乡村手工业、商业的扶持以及教育问题。他都拿出来与陈超探讨。
陈超不胜其烦但又觉得这些问题很实际——除掉那不现实的军烈属问题,这显然是对方深具野心的证据。其他的,的的确确是应当给予关注的。
龙谦的问题偏偏挠中了陈超深埋心底的那块“痒痒肉”。陈超放弃了科举,表明了自己再无意仕途,但对于养育自己的故土,陈超却怀着一颗赤子之心。眼看着故乡在看得见的速度下衰败,陈超忧心如焚。而龙谦现在指出,自治委员会可不仅仅做协调军民关系的维持会,而是真正成为解决民生困苦的机构,陈超又觉得其中大有深意。特别在龙谦率领他那军纪严明的军队帮助三庄的百姓收秋后,陈超认为,龙谦所说的一切,未必不能真正的实现。
比如水利问题。除掉郑家庄占据地利,一半的耕地可以引来昌湖水灌溉外,白魏及陈家崖就全是靠天吃饭了。龙谦提出,能不能在昌湖边上挖一道明渠,将昌湖水引入隔绝郑家庄和陈家崖之间的那条沟?再在沟边安上几部水车,不就解决陈家崖的浇水问题了吗?若是将那条沟再延伸几里,白魏镇也能用上昌湖水了。
这是龙谦的设计。陈超听了既吃惊且感动。不是龙谦的设计有多高明,而是龙谦对于民生的关注打动了他。若是不cāo心百姓的生活,不会提出这个方案来。如果实现这个计划,陈家崖一大半的旱地将变成水田,粮食亩产至少增加三成,那意味着基本上没有人饿肚子了。
“怕是办不成。”陈超摇摇头,脸上带着遗憾。
“为什么?”龙谦没理解陈超的意思,“也不是多么复杂的事。”这一带地形差不多都装在龙谦脑子里了,昌湖就像是一个天然的水库,两面窄,中间是个大肚子,将那条季节xìng的小河在夏秋两季的来水聚成了一个湖泊,工程量最大的是一个小山梁,只要挖通那里,剩下的就简单了,在平缓的地上挖十几里的渠就可以接入陈家崖南面的那道沟。而且,自己手里有从郑家庄缴获的一些火炸药,完全可以用上,“你看,这儿是你们说的昌湖,直线距离距陈家崖差不多有十五六里地的样子,关键是这里﹍﹍”还是沾了水,龙谦在桌子上勾勒出一幅简单的地形图。
“这个法子,其实我也想过﹍﹍”陈超仔细看着图,真是不谋而合呀。当初他就想联合白魏镇办这件事,但被郑家庄所阻,那时郑经尚未回来,当家的还是前任庄主。郑家庄的理由很充分,你们修这道渠,将水引到陈家崖和白魏,下游就可能枯了,直接影响到郑家庄的利益。
“那好极了。”
“好什么呀,你看,郑家庄的地都在南边,我们截了水源,下游就受到了影响。”
“原来是顾虑这个。昌湖水面不小,灌满一道沟渠也不会影响下游吧?不必顾虑,现在咱们说了算。何况,你我都没有牺牲郑家庄而照顾白魏陈家崖的意思嘛。郑家庄的工作,我来做。他们会同意的。不仅如此,我还会让郑家庄出工出力,大家一起来修这道利民渠。”
“那可就太美啦。”陈超想,如果这道渠修成,那可给陈家崖以及白魏带来莫大的好处啦。这道还存在于桌子上的救命水渠修成,两庄的百姓不知道该多感激蒙山军呢。
“其实,郑家庄也不是不受益。这一片是郑家庄的地吧?不是也能浇上水?”
“是啊,郑经的地都在另一边,他才不关心这边呢。”陈超在郑经主管庄子后曾提过此事,被郑经婉拒。
“村子间闹纠纷,多半是因土地水源而起。这就是组织三庄自治委员会的好处了。以后办事,再不能各顾各了,将来水渠修成,在两岸栽上柳树,多美。另外,还要建一两道木桥,以沟通两庄间的联系,大家也不要爬上爬下了。”龙谦继续为陈超描绘着未来的美景。
“若郑家庄那边赞同就好了。”陈超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他们会赞成的。只要将道理说清楚。冬天就要到了,村民们都闲下来了,自治委员会出面组织大家一起干,分段包干,争取今冬就竣工。只要官军不来,蒙山军会全力帮助大伙儿修渠!”
“你会让你的兵修渠?”
“当然。我会亲自带大家干!那条山梁,就交给我的部队。现在就要仔细计算一下工程的可行xìng和工程量的大小了。这方面你有没有人才可用?”
“庄子里哪有懂水利的人,郑家庄倒是有人会打井,风马牛不相及啊。”
“没关系。其实也不难。你先跟白魏萧先生商议商议。郑家庄这边的工作,我来做。”
龙谦跟罗同秀、程大牛说了,程大牛一口答应,但罗同秀有顾虑。罗秀才的地也在南边,水渠修成了与他实无多少好处。又担心河水被截留影响自己的收成,支支吾吾的。龙谦笑着跟罗秀才说,“罗先生,你这就不如大牛兄有气量了。大牛兄所分的地也在那边,他就没有在意嘛。何况,你怎么知道这边一引水,那边就没水了呢?你现在是自治委员会的副主任,心里想的,可不能只是一家一户的事情啊。放心,蒙山军做事,绝不会扶一家,损一家。陈家崖和白魏富起来,于郑家庄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其实也用不着做更多的工作,郑家庄的村民们一来感激蒙山军的义举,二来慑于蒙山军的军威,敢当面反对的真没有。何况,还有一小半的村民会因为引水而受益,所以,郑家庄很快就通过了饮水工程的决议。
秋粮已经收完了,庄户人都闲了下来,漫长的冬季一般都是闲散的季节,寒露过后,引水工程就将正式启动。陈超等人已将整条水渠划分为三段,分别由三庄“承包”,最难的一段,即那道山坡的工程则由蒙山军负责。
九月初九,重阳节那天,三庄都像是过年似的,热闹非凡。三庄分别举行了开工仪式,杀牲祭奠,鸣炮开工。
龙谦亲自带他的参谋组用土办法测量了小山坡的工程,开始在背靠湖水的另一面凿洞,准备用爆破的方法开凿一条明渠。
“这是个技术活。咱们没有专业工兵,要知道,现代军队,工程兵是很重要的组成部分,今后我们也要建立工兵部队,若是有矿工一类的人,注意招揽过来。”龙谦对宁时俊等人说。
第三十一节变化七
郑家庄的招兵工作共进行了三天,招收青壮年三百余人。超出了龙谦的预计。招兵工作的顺利,很大程度上得益于郑家庄原乡兵队长田书榜的投诚。
田书榜在那天晚上被封国柱的四连所俘虏,他的身份很快就被查清了。乡兵队长郑忠已死,郑经逃走不知所终,这支颇具规模的乡兵对最高首脑就是田书榜了。
田书榜的身份一经甄别,龙谦立即审讯了这个膀大腰圆的东北大汉。
田书榜一开口,让龙谦楞了下,“原来你是东北人!老家是东北什么地方的?怎么跑到郑家庄为郑经卖起命来了?”
田书榜有点光棍气,对于龙谦的问题,没有任何隐瞒,一股脑儿都讲了。
“纳噜窝集?”龙谦真没听懂田书榜说的地方是哪里,俩人聊了半天,龙谦总算明白田书榜的老家在吉林东部,距朝鲜不远,“那儿不叫浑江吗?”龙谦自顾自嘟囔了一句。
“好吧,我相信了。你跟我说说你的乡兵队吧,有多少人?多少武器?内部设了几个小队?头领们都是些谁?老实讲出来,我不杀你。”
田书榜本就是一雇佣兵,对郑经没有几分忠诚,对于龙谦的问题,他略微整理了下思路,便一五一十地交代起来。
负责记录的范德平参谋不得不提醒他说的慢一些。
龙谦摸着下巴黑森森的胡子琢磨着这个田书榜。这个看上去很横的家伙是哪里人并不重要,他怎么来山东做打手龙谦也不想深究。但他交代的经历和乡兵队有不少外来户倒是引起了龙谦的兴趣,而田书榜很准确的记忆,对他的部下极为传神的描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印象极为深刻。
审讯这个乡兵“高级首脑”时在场的好几个人都有共同的感觉,这家伙是个人才。
“田队长,”龙谦问完该问的问题,和气地对俘虏说,“你讲的这些,我会派人核实。如果证明你说的是真话,你就赚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不想说也可以。”
“你问就是。”
“你参加了战前与郑经的军议,也参加了差不多整场战斗,我想听听你对那天晚上战斗的评价,哦,就是你觉得我们蒙山军在那晚的表现如何?有没有什么毛病?”
田书榜有些不相信地抬头看看审问他的龙谦,此人的身份开始就介绍了,直言不讳,他就是这支叫蒙山军的响马的大当家,他们叫司令,意思都他妈的一样。这是一个威猛超过自己的大汉,搁在关外,也是一等一的好汉子,“问我你们队伍的毛病?”
“没错。那晚的仗很乱。我不是很满意。你呢,是乡兵队的指挥官,那天晚上是我的对手。你最有资格说出我们的不足。我看你也是个爽快人,老田你放心,说实话,心里话,绝不会怪你。”
田书榜略微想了想,“白魏被围,我怕你们在中间设伏,建议等等再看。但郑经一刻三变,非要乘夜出兵,结果中了你们的埋伏。”
“你们困守郑家庄,不是坐以待毙吗?”
“我的计划是等天亮再出兵,我们地形熟,又是白天,你们打伏击就不那么容易了。”田书榜言语之间颇为懊恼。
“那要是我们在白魏捞一把就走呢?”
“你们若是兵少,不能打开白魏。晚一点救援也无妨。若是你们兵力强大,夜晚出击过于危险。结果郑庄主不听我的……”
“那,昨晚的战斗,你认为我们有多少兵力呢?”
“至少一千人吧……”
龙谦微笑着伸出了三个手指。
“三百?”田书榜不由得站起身,被旁边站着的蒋存先一把摁下,“你给我老实坐着。”
“不会吧?那你们打白魏的有多少人?”
“含在一起,一共三百人不到。攻击白魏的是我的两个连,一百出头一点。与你们从郑家庄出来的援兵作战的是三个连,不足二百人。你们有多少?四百?”
田书榜沮丧地点点头。
“其实,你们吃亏在地形,兵力展不开。”龙谦依旧微笑着。
“你们很强,真的很强。”田书榜抬起头,望着窗户的某个点,脑子里在回忆着昨晚结束的那场激战。自认自己训练的二队已经很凶悍了,但在交手战中很快就败下阵来。胡子出身的田书榜是见过血的,亲手宰掉超过十个了,深知交手战的凶残。自己的二队败了,只能说明对手更强悍,“真没有想到你们只有区区几百人。难道事前不知道我们的兵力?”
龙谦没有回答他的反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看你懂一点军事,就战术而言,你觉得我们有什么问题?”
田书榜思忖了片刻,“假若我们不分兵呢,循大道直赴白魏,你们在小道上的伏兵不就没用了吗?”
龙谦微笑着说了自己原先的计划,“﹍﹍我的四连是从阻击阵地上撤下来增援白魏的。白魏既下,而大道上又响起枪声,临时决定从小路包抄你们在大路上的兵马。没想到迎头撞上了你的人﹍﹍”
“什么?”田书榜再次站起来,这次刘chūn宁没有制止他,“你们在岔路口还埋伏了一支人马?原先打算的就是将我们包围在大路上全部吃掉?”他颓然坐下,“没说的,你们真狠,人马也真强。靠着几十号人,就敢堵截我们几百号人。真强。”
获悉了龙谦的全部计划,田书榜剩下的就是钦佩了,还夹杂着一点点的羡慕,“二队比起你的人,就是豆腐渣了。真是坐井观天。我以为你们有几千人呢,没想到,没想到你们只靠这么一点人就夺了庄子。”田书榜懊恼地摇摇头,“要是郑经不出兵就好了,如果我的人守在庄子里,你们怕是没办法了。郑家庄的寨墙可不是白魏可比。”
“也不一定。”龙谦微微一笑,“我占了白魏作为基地,以陈家崖为前哨,围困郑家庄,我不信你们不出兵,一出兵,我的机会就来了。攻城这样的笨招我是不干的。”
田书榜没再说话,看他的样子在思考着什么问题,龙谦也没有打断他,“没说的,输了就是输了,给我个痛快吧。”
“田队长,愿意不愿意来我们蒙山军干?”
“你们要我?”
“对。咱们两军阵上交手,没啥子仇恨。你过来,以前的事,一笔勾销。在我的部队干好了,一样升官。”龙谦肯定地答道。
田书榜毫不犹豫就降了。
“好,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龙谦伸出手,yù与他握手,田书榜却不懂这个礼节,不知所措地看着龙谦,“那好吧,先将田队长带下去休息下,吃顿饱饭。”龙谦收回右手,对蒋存先道。
等将田书榜带出去,参加审讯的宁时俊和江云同声反对,“司令,这个人是个兵油子,不可靠。”
“是啊,经历很复杂,雇佣兵嘛。江云,注意到了吗?这家伙记xìng好,头脑很清楚,是个搞情报的好手。留下他,对于稳定庄丁,特别是他那个二队,很有好处。时俊,用好他,对于在郑家庄的招兵是有利的。”
事实证实了龙谦的推断,田书榜首先说服了他的老部下数十人加入了蒙山军,带动了原乡兵队改换门庭的步伐。当然,导致参军热cháo的兴起,更多的是蒙山军在郑家庄的一些经济方面的措施。
江云承认,因为田书榜的投诚,在甄别、登记原乡兵队时省了很大的力气。等郑家庄的招兵工作结束,龙谦将田书榜分给了江云,成为了他的直接手下。江云的职务依旧是骑兵队副队长,但实际干的是情报工作,包括反谍工作。当然,这个词语还没有叫出来,龙谦给了江云一本《孙子兵法》,是从郑经的书房找出来的,让他专门读一读有关用间的内容,“这本书,你要好好读,争取背下来。不懂得地方请教时俊。下一步部队要进行整编,司令部要正规化,准备设一个情报科,你来做科长。这本书里有专门讲用间的,你一定好好读读,最好背会,经常琢磨。”龙谦给江云下达了任务。
郑家庄招兵工作完成后,白魏镇与陈家崖的招兵工作也陆续开展了,两庄一共有一百八十余名青壮年加入了蒙山军,陈家崖原乡兵队长王三合是陈超的绝对亲信,因为陈超的态度,也加入了蒙山军。
值得一提的是,附近村庄竟然有人跑来投军。问讯为什么投军,他们的回答差不多都一样,活不下去了,听说这边当兵给分地分粮,军饷也高,寻一条活路。
都是穷苦至极的农民,蒙山军自然来着不拒。先后有一百多人加入,使得总兵力超出了一千人。
枪支却不够人手一支。满打满算,连上一些口径特别,状态不好的枪械,还有近二百五十人分不到枪械。
对于这个结果,蒙山军高层自然喜出望外,他们根本想不到会招收如此多的新兵,当然,除了龙谦。
田书榜参加了几次蒙山军的训练,立即感到了这支轻而易举打败他的响马的不同之处。队列训练的意义他不懂,但早晚两次的跑cāo便震住了他,在负重四十斤的情况下,他尚且难以跟上,他的那些手下就更难以在规定的时间内跑完全程。
负责军训的鲁山对他说,看到了吧,轻松完成的都是参加了蒙山整军的老兵。你们要想跟得上,必须下苦功才行。至于其他方面,自负武艺出众的他与蒙山军推出来的一个姓蒋的排长过了一次招,就是那天在审讯室寸步不离他的那个jīng干汉子,他几无还手之力。这个叫蒋存先的排长对他说,我可是龙司令的手下败将。不过龙司令从来不看重个人武艺,他重视的是集体的配合。所以你也不用懊恼。
所谓集体配合他也领教了,在刺杀的对抗训练中,他从原郑家庄二队选出的两个高手与蒙山军随意点出的三个老兵对抗,对手摆出的三人背靠背的战法将他们三人杀得落花流水,根本不是对手。而再后来的实弹训练更显示了双方的差距,无论是准确度还是shè击的速度,原先眼高于顶的乡兵们与人家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你shè出一枪,人家已经shè击两次了,而且准确度惊人。
田书榜自此才心服,难怪人家三百人便敢打郑家庄。如果有这样本领的千余人,纵横东北绝无问题,那些盘踞各个山头的绺子们没有一股是对手!想到这里,田书榜便激动起来。
第三十二节变化八
陈超一家经历了短暂的担惊受怕后,确认自家是安全的了。尤氏劝解丈夫,看起来那个姓龙的是个讲义气的,你千万不要再与他对着干了,毕竟是土匪﹍﹍
陈超也陷入激烈的思想斗争。龙谦招揽他的目的一清二楚,就是利用他的人望。但自己一旦答应与土匪合作,名声定要受损,虽说自己无意仕途,但做个富家翁安享尊荣还是要的。虽然起初拒绝了龙谦的邀请,但心里亦自忐忑,道理还是尤氏说的,毕竟对方是响马,不是官府。
但龙谦麾下所谓的蒙山军所作所为真不像是响马!陈超从进驻陈家崖的几十号人马就可以看得出来。天天cāo练不止,绝不扰民,举止文明,搞得陈家崖的无知村民反而将蒙山军的驻军当作了一道罕见的风景,小孩们看,成年人也看,最后连女人们也开始观看这些土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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