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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军(wa)-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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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思,我觉得你早已估计到了这种情况会出现,是不是?你究竟要在俄国搞出什么名堂?干脆布置下去不就完事了?何苦让大家伙儿猜你的心思?还不一定猜得准。”陈超终于打破了沉默。
“越之先生,第一。对于俄国局势,我比大家强不了多少,并不知道局势会如何发展,只是提出了一种可能性。第二,涉及到国家大政,岂能依靠我一人?如果我不在位呢?如果我的判断是错误的呢?必须集思广益,特别要尊重在俄国工作的人。至于俄国战略,对于你们是不保密的,其核心就是最大可能削弱这个国家,最好让它分裂成几块。那样我们北部的国防压力就消除了。延冰是去过俄国的。刚才薛晓才也讲了,俄国的综合国力绝对在我们之上。现在当然没有问题,但以后呢?如果我们的发展触及到俄国的安全,或者触及到英美的核心利益。俄国就是我们的一块心病了。另外。我们动员了大几十万军队。牺牲伤残了无数,总要换回些直接的好处来。”
“能换回什么好处?”叶延冰来了兴趣。
“我只说一件。俄国其实很有钱,但你们不知道。前年。当德军逼近彼得堡威胁其首都安全时,为了保护国库,尼古拉二世将库存的黄金全部运出了彼得堡……”
“运到哪里了?有多少?”
“喀山。足足600吨。”
陈超和叶延冰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们是没有这么多黄金储备的,这就是差距。就资源而言,我们永远无法跟俄罗斯比。黄金是个好东西,有它能办好多事,而且能稳定币值,安定人心。如果光靠采掘,不知多少年我们才能达到这个数字。”
“这些黄金如何能抢到手?”叶延冰盘算起来。
“我敢保证,尼古拉二世也在惦记着这笔黄金。临时政府忙昏了头,顾不上……但用军事手段就落了下乘,我们已经融入国际社会了,要学会按照规则办事。”龙谦微笑着接过陈淑送来的茶,“黄金其实不是第一位的,我倒很希望俄国跟我们缔结一份条约,将版图重新划分一下。鲁山之死,一直是横在我心里的一根刺……”
“是的,如果布尔什维克退出战争,对战局的影响是巨大的。我听司徒讲,美国人最快也要半年后才能出兵。英法一定不愿意看到这一幕……远征军怎么办?回国还是跟布尔什维克干?”叶延冰的思路迅速打开了,“我明白了,如果在远东或者乌克兰建立一个拥护尼古拉的政府,为了获得我们的支持,他们必须付出代价!司令,你不该将我调回来的。”
“所以要集思广益。但直接介入俄国的内战是不明智的,千万不要低估俄国人抗击外敌的勇气和战斗力……而且,布尔什维克的铁血政策很厉害。”龙谦笑笑,“至于调你回国,我不后悔。你那个机构是我的杀手锏,在总体国力上追上人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在某些方面走在前面取得领先却是可以的,这就要闯出一条捷径来,你的委员会就是那条捷径的开拓者。”
“就让他们这样搞下去,怕是什么事也做不成……”
“延冰,今天我当着岳父的面说几句心里话,”龙谦明白叶延冰所指,“我知道最近一些老战友总在叽叽喳喳,不外是嫌我过于软弱了,太阿倒持了,建议对一些公开的反对者采取措施。我呢,严禁国安局用他们的手段对付公开的反对者。当然,暗中的反对者就另当别论了。没错,江山是我们提着脑袋打下的,理应我们说了算。但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重要问题,我们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左传》上讲,‘其兴也勃,其亡也忽’,一个集团,一个政党,兴旺时就蓬蓬勃勃,失败也就一会儿的事。蒙山军筚路蓝缕建立这个国家不容易,但打江山和守江山不一样,后者比前者难得多。这里面有一个深刻的道理,那就是监督者,换个说法就是天敌问题。打江山时,四面受敌,不敢稍稍懈怠,因为敌人在监督着我们,一不小心脑袋就没了。但守江山就不一样了,因为没有了监督者,很容易骄纵。所以,我要设立对立面,要培养反对者,反对者就是监督者嘛。议会在我国历史上是一个新鲜东西,因为它代表了各方面的利益。所以肯定会在某些问题上反对我们。你要仔细想一想,这样好不好呢?你的委员会在编制和经费上受到议会的质疑,议会想了解你们所做的工作,这完全是正常的。你不要认为这是有人刁难,而要将其当做好事。有这样一个机构盯着我们,会让我们警惕,结果就是少犯错误。这么一个国家,这么多阶层,各自代表着不同的利益,出现各种声音是完全正常的。农工党在关注着工人和农民的利益。科民盟差不多成了新兴商业集团的代言人了。进步党代表了老立宪派知识分子,民主党实际是保皇派当家,他们取民主之名简直是笑话……这有什么不好吗?在我看来很好。党派本质上代表了某个阶层的利益,因为振兴国家需要工商业。因为农民和工人是社会的基础和脊梁。所以我更关注农工党和科民盟。但也需要整顿,需要与时俱进。话扯得远了,说说你吧。这些年我是有意打压你的,山东战役本来应该由你指挥,你熟悉中央军区嘛。俄国的战功也可以晋升元帅,国防部提了报告,被我压下了。因为你是我的至亲,必须做些牺牲。蒙山军元老们有些不像话了,总是觉得受到委屈,委屈什么?对现在的职务待遇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就是要你给他们树个榜样,不要吃老本!议会审查,就让人家审查嘛。秘密当然要保,但总不能谁都不信任,我就不信,那些反对派都是叛国者,不过是立场不同嘛。你们不信就看着,如果布尔什维克掌权,是容不得反对者的,他们叫专政。什么是专政?就是一家说了算嘛。短时间会收到效果,时间久了,问题就出来了。我们的问题不比俄国少,我不喜欢乌里扬诺夫领导下的布尔什维克风格,我坚定地认为,必须给反对者一个说话的地方,必须允许反对者说话,允许公开地,按照程序提出反对意见,但不允许私下搞鬼。这就是我的原则。”
龙谦很少称呼陈超为岳父,即使在家里,也是用越之先生来称呼的。陈超觉得龙谦与其说是对叶延冰教导,还不如是在说自己。辞掉警政部长职务后,终于被龙谦说服接掌了众议院议长,几个月来深深厌恶了议会无休止的争吵。但龙谦却纵容那种争吵……
龙谦设计的政治体制在运行数年后开始暴露问题。一方面,国家在内政外交上取得了无可争辩的成就,特别是外交、工业、教育和交通方面的成就斐然,进一步增强了总统的威信。另一方面,国家治理层面的矛盾开始暴露。肇始在于年初政务院调整部委机关,拆分工业部,新设了重工业、轻工业及化工部,文教部则拆分为文化部和教育部,新设了国防科技委员会及科学院,其他部委也在职能上做了重大调整。由于实行条块结合的管理体制,各省均需对省级机构进行相应的调整,于是引发了国会和政务院两大系统的矛盾,方声远和洪粤诚为此还大吵了一架。政务院在编制上遭到了国会的“刁难”,参议院议长洪粤诚引用龙谦关于严控政府编制减轻财政负担的讲话,将政务院提交的政府机构改革方案退回去三次,官司打到了龙谦这里,龙谦却将屁股坐在了洪粤诚一边,逼着政务院修订他们的编制方案。
表面是政务院和国会间的矛盾和国会与地方议会间在加剧,实质上是龙谦培育国会带来的权力之争。在进入他的第二个六年任期后,突出的矛盾在于各省官员的任免,地方议会试图促使国会立法将除省级官员之外的任免权收入囊中,而政务院系统则坚持不放手,地方和中央的矛盾由此加剧了……小的方面,由于蒙山军建政前创立的企业已经发展到集团规模,出现了垄断国内市场的苗头,而且,连续两年被监察部查出内部的贪腐问题,特别是叶延冰从俄国回国后接任国防科技委员会主任,涉及原中兴实业集团旗下制药研究所长期攻关的一项重大科研项目划转国防科技委管理,竟然遭到中兴实业的抵制,还给龙谦写来了联名信,引发了龙谦的怒火,遂决定拆分华源和中兴,因涉及理论上属于蒙山军创业元老们的股份问题,一些高级将领不满意,用各种方式向龙谦建议缓行或取消该决定,由此引起龙谦的警惕,私下对陈超说,看来需要整顿下内部了,不然会给后人留下大麻烦……
陈超六年余警政部长的履历足以使他对国内情况比他人有更多的了解,龙谦秉政以来,开放党禁,强化法律建设,从宪法层面保证公民的言论结社自由,促使了文化的空前繁荣。据有关部门统计,1916年的报刊发行量比1910年翻了五番,登记的政党超过了100个,其中占据国会参众两院席位的政党超过了20个,尖锐批评政府的声音越来越多,用方声远的话说就是有些人无视政府六年来所取得的重大成绩,攻其一点不及其余,简直是居心叵测。而地方议会实权在加强,政府的预算人事受到了议会越来越强的监督,政府系统抱怨不止。而地方议会在选举等环节又不断暴露各种问题,被监察系统不断曝光,从而引出了对地方自治的质疑,给了政府反击的武器。而议会也用监察系统的成绩反击政府,最严重的一次是因北京市主管城市建设的副市长因贪腐被查办,北京市议会弹劾市长邓清华失职,进而引发对总理的不信任案。虽然最终没有通过应得票数而使弹劾流产,但却引出各种流言,说龙谦不满意方声远而属意洪粤诚,有换马之意,成为1917年初政界最大的新闻。
综合各种迹象,陈超数次提醒龙谦将精力从俄国转回到内政上,利用他的威信着手解决国内的问题。但龙谦却认为俄国战略稍纵即逝,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始终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对外上,所以陈超很是着急。
在陈超看来,以中国的实力去插手俄国问题是不明智的,不如集中力量将国内的问题解决好,用一句老话说就是‘中国既安,四夷自服’。可龙谦却将更大的精力投入俄国,搞出什么俄国战略,竟然图谋分裂俄国,想起来就令人心惊肉跳。
陈超感觉到他对龙谦的认识是越来越模糊了,龙谦的想法做法越来越不理解了。
第十五节七月
“好像你说过你枪打的不错?”
“在西伯利亚时曾跟亲戚猎狩过……在喀琅斯塔得也经常参加射击训练。”
“中央委员会要扩大警卫队伍,您愿意去吗?您是清楚的,最近局势比较紧张。”
“我服从您的决定。如果您认为我应该去,我就去。”
“他们要抽调一批经受过考验的同志。我推荐了您。当然,不会让您扛着步枪去为克舍辛斯卡亚大楼站岗的。就这样吧,我给您开一张介绍信。”
在雅科夫附在桌上为他书写工作调动介绍信时,丘博夫尽量装着平静如昔,不让雅科夫看出他的高兴来。上级给他的任务是尽可能接近约瑟夫并取得他的信任,但对于一个基层党员,接触那位格鲁吉亚人的机会实在是不多。上个月,那位上唇留了浓密胡须的领袖曾到喀琅斯塔得基地去视察水兵,他第一次近距离见了那位看上去非常强壮的领袖,那个人个子不算高,头发浓密,说话带有浓重格鲁吉亚口音,灰色的眼珠里几乎不带任何感**彩。
约瑟夫在听说他是彼得堡委员会派驻喀琅斯塔得基地的代表时,跟他握了手,问了他的姓名后随意地问起他对局势的看法,丘博夫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直言应当将喀琅斯塔得水兵基地的武装牢牢掌握在党的手中,与其跟孟什维克及临时政府做理论上的斗争,不如用枪炮来解决问题。
丘博夫的话很大胆。他注意到了跟他站在一起的军人们诧异的眼光。他从上级给他的文件里掌握了乌里扬诺夫的思想,但喀琅斯塔得基地的部队里并不全赞成武装夺取政权,尽管这是党最可靠的武装了。他说这番话时,约瑟夫面无表情,他不知道这位大人物的真实立场,因为他并未看到约瑟夫的任何内部发言。但他知道,乌里扬诺夫回国后,党的政策正在转向,彼得堡委员会事实上已经瓦解,大批干部调动到新的岗位。再没有对抗并否决中央局的力量了……
“唔。拿好。明天就去报到吧。”雅科夫将介绍信递给丘博夫,“祝您工作顺利。”雅科夫站起身,顺便抹了把脖子里的汗水,向丘博夫伸出了手。
“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我知道您要问什么。”雅科夫打断了丘博夫。“或许我们的确错了。根本就不该和临时政府妥协……您的党龄几年了?”
“这个您最清楚……”
“我们需要一个意志坚定的领袖。您去吧。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出去一下。”
丘博夫没有等到明天,他拿着雅科夫开给他的介绍信直接去了邮电局,给西班牙餐厅打了个电话。等了几分钟,崛义郎来了,丘博夫简单地报告说他的工作调动了,去了克里辛斯卡亚大楼——党的总部机关就设在那里,现在成为了和塔夫利达宫对峙的中心。
崛义郎问他现在在哪里,他说了。崛义郎在电话里向他表示了祝贺,“差事不变。以后尽量少主动联系。”说完便挂了电话。
进入7月,彼得堡似乎重演了2月份的乱象,工人、士兵对临时政府迟迟不解决实际问题失去了耐心,工人们在咒骂失业和饥饿,士兵们恐惧被调上前线,游行示威又开始了,不过对象转向了临时政府。丘博夫在去往克里辛斯卡亚的路上遇见了好几拨打着横幅的工人队伍,口号跟当初反对沙皇政府几乎一模一样。崛义郎所说的将出现再次革命似乎正在变为现实。
接待他的是一个叫库兹米奇的高个子红脸膛汉子,在核实了他的身份后,带他进了捷尔任斯基的办公室。
足足盯着丘博夫看了三分钟,留着漂亮长髯扎着武装带的捷尔任斯基说,“欢迎您,丘博夫同志。您在喀琅斯塔得的工作是出色的,我们需要您这样意志坚定的同志。您就在库兹米奇同志的领导下工作吧,具体的任务他会交代您的。”
库兹米奇是克里辛斯卡亚大楼警卫队长,而捷尔任斯基则是中央委员会负责安全保卫的最高领导人。
“是,我将无条件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丘博夫以军人的姿态向捷尔任斯基打了个立正。
“非常好。我们党正处于关键的时刻,非常需要像您一样立场坚定的同志,”捷尔任斯基重复了刚才的话语,“您是赤塔人?在远东工作过?”
“是的。我在远东生活了三十多年……”关于自己的履历,丘博夫已经背熟了,特别是他在中国生活工作的经历,经过了他的组织的严密推敲,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丘博夫以为对方会拷问自己的经历,但桌上的一部电话响了,捷尔任斯基拿起电话报了自己的姓名后,捂住话筒对丘博夫和站在他身后的库兹米奇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库兹米奇将丘博夫领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先给了他一支手枪和两个压满子弹的弹夹,并让他做了登记,“最近我们要组织更大规模的游行示威,要给塔夫利达宫里的那帮老爷们施加压力。我们的任务除了保卫总部的安全,还要承担要人们的保卫工作。您将领导一个小组,现在您跟我来吧。”库兹米奇先打了个电话,然后将丘博夫带到一楼,交给他十几个人,这些人就是他的部下了,“他就是你们的分队长,丘博夫同志。你们马上熟悉一下吧,列瓦绍夫,”库兹米奇对一个脸上有一道伤疤的年轻人说,“你负责向丘博夫同志汇报情况。”然后库兹米奇走了。
列瓦绍夫似乎不欢迎丘博夫,态度很冷淡。不过还是简单地向丘博夫介绍了分队的人员,他们并不负责日常的警卫工作,是捷尔任斯基组建的机动部队,24小时待命在克里辛斯卡亚大楼。
丘博夫就住在了总部大楼的地下室,外面更混乱了,一部分群众跑到了克里辛斯卡亚大楼打出反对布尔什维克的口号。但丘博夫并未接到出勤任务,跟他的分队一直待在总部,伙食不错,但不准饮酒。丘博夫让列瓦绍夫找来所有能找到的报纸,主要是《真理报》。但也有几份《交易所通报》。这是一份无党派的报纸。丘博夫认真阅读报纸的神态镇住了他的部下,因为他们大多数的文化程度尚不足独立阅读报纸。
“都说些什么?”列瓦绍夫问。
“第一机枪团已经行动起来了,真是好样的。他们派出了代表到各工厂去鼓动,还派人去了喀琅斯塔得联系水兵。准备搞武装游行。”丘博夫扬了扬手里的真理报。
列瓦绍夫摸出烟盒。丢给丘博夫一支烟。“是的,部队站在我们这边了,这个没错。他们已经不相信临时政府老爷们吹牛了。只要我们来硬的,他们就完蛋了。”列瓦绍夫在靴子上划着了火,替丘博夫点上了烟,“关键是不想打仗了,这个我清楚。”
“您上过前线?前线的部队是怎么想的?”
“我在西北战线待了一年半,中了一枪,”他指指自己的左腿,“然后就再也没去啦。上面说的完全正确,我们不能再给资产阶级当炮灰了。”
“哦,我是担心前线的部队,他们可有好几百万呢。据我所知,他们可是效忠临时政府的。”
“我知道士兵们绝对不愿意打仗啦。死的人太多啦,士兵们的鲜血流成了河,为了什么?要知道,德**队也是工人和农民组成的。”
“您是哪一年入党的?”
“去年。在彼得堡养伤的时候。”
第二天早上,丘博夫接到了库兹米奇的命令,要他带着他的分队保卫中央委员会的领导在克里辛斯卡亚大楼前的广场向群众演说。他带着他的分队全部换了便衣,混迹于广场临时搭建的讲台周围,他们腰里都掖了手枪。那天上午,丘博夫终于近距离地聆听了乌里扬诺夫对万余群众(主要是喀琅斯塔得基地赶来的兵士)的演讲,那位小个子领袖以煽动性极强的肢体语言发表了鼓动性演说。因为距离远,丘博夫基本上没有听清楚乌里扬诺夫讲了些什么,只是醉心于他那风格独特的手势。可以肯定,他的周围是党的领袖们,但丘博夫只认识约瑟夫,其他人一概不认识。演讲大概在11点就结束了,情绪激动的士兵和工人前往塔夫利达宫,而领袖们则回到了总部大楼。整个过程并未发生任何意外,在丘博夫看来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乱”。在乌里扬诺夫演讲的过程中,不断有人喊着行动吧,干起来吧,别再等了……
丘博夫和他的分队保护着要员们回到了大楼,灼热的阳光把他晒得够呛,他回到阴凉的地下室喝了两大缸子凉水,感到舒服了许多。列瓦绍夫匆匆跑进来,“糟糕,打起来了。”
“和谁打起来了?”
“谢苗诺夫团,还有哥萨克,死了很多人,”列瓦绍夫喘着气说道。
情况正如列瓦绍夫所说,以喀琅斯塔得水兵为主的游行队伍与支持临时政府的部队发生了武装冲突,许多商店、饭店、商场被暴徒们捣毁,局面失控了。舆论几乎全部站在了布尔什维克的对立面,指责布尔什维克是暴徒,接着,一个可怕的流言开始流传,说乌里扬诺夫是受雇于德国人的间谍,拿了德国人很多钱回国来颠覆政权……临时政府已经向前线部队发出呼吁,要求他们回京平叛。又有消息说,由于前线部队拒绝执行临时政府的命令,至少一个师的中**队已经向彼得堡开来,他们是完全拥护临时政府的。
总部大楼的气氛紧张起来,领袖们在开会,卫队接到了命令,补充了武器,丘博夫的分队领到了十支带有刺刀的莫辛纳干步枪,每支步枪配了50发子弹。
这天晚上,《真理报》被临时政府的人捣毁了。丘博夫接到了库兹米奇的命令,让他带领分队保护领袖秘密离开彼得堡。
4点钟动身,丘博夫发现他要护送的正是约瑟夫。大概睡眠严重不足,约瑟夫脸色很不好。他盯着向他敬礼的丘博夫看了好一阵,然后钻进了一辆福特牌轿车,而丘博夫等人则上了一辆卡车。
但很快,有人将丘博夫喊了下来,约瑟夫要他跟自己坐同一辆车。
卡车在前面开道,轿车跟在后面。从海军部大楼拐进了一条狭窄的街道,天色未亮,城市仍在静谧中,白天的骚乱不见了。司机对伏在窗户上观察的丘博夫说,这是豌豆街,他刚说出街道的名字,枪声响了,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驾驶楼中弹了。
“趴下!别停车!冲过去!我来掩护!”丘博夫拔出手枪,拉开车门跳了下去,然后重重关住了车门。他用手枪胡乱向对面的房屋开火,弹夹很快打光了,这时他看见后面跟着的卡车重重撞向了街角的路灯,熄火了。
丘博夫站在大街上换弹夹。他看到福特牌轿车绕过了卡车向前冲了过去,领袖将他的卫队抛下了。
火力来自右面的房屋,火力不猛,但准确。丘博夫的人从车厢里跳出来开始还击,他飞快地躲在了卡车的车身后,听见列瓦绍夫喊了一声倒在了自己脚下。
“你怎么了?”丘博夫问。
“我的腿……”列瓦绍夫痛苦地哼哼着。
“撤退,撤退!带上伤员,跟着我!”丘博夫大声喊道。保护的对象都跑了,在这儿等死干嘛?丘博夫拉起了列瓦绍夫,蹲下去让他趴在自己背上,带着他的部下拐进了一条小巷,隐没在了黑暗中。
七月事变被临时政府定性为布尔什维克策动的叛乱。忠于临时政府和中立的部队出面平息了骚乱,乌里扬诺夫、托洛斯基、约瑟夫、莫洛托夫、季诺维耶夫等领袖再次逃亡,布尔什维克与临时政府彻底决裂了。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布尔什维克完蛋了,他们被逐出了彼得堡,首都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
第十六节北京会议
谜团重重的七月事件虽然被平息,但彰示了临时政府对局势掌控力之弱。在尼韦勒攻势依旧失败后苦撑局势以待美军抵欧的英法两国担心起了俄国。
作战三年,西线抗击德军的主力无疑是法军,尽管英国逐步加大了其陆军的投入,在某些战场和战役中充当了主力,但法军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尼韦勒攻势后,法军出现了不稳定的苗头,一些团队公开抗命,拒绝执行作战任务,喊出拒绝战争,要求停战的口号,令英法两国大为惊恐。新任法军总司令贝当将军不得不采取铁腕政策,抓捕、处决了上百名军官,总算控制了形势。但军队高层承认,战争的潜力已被耗干,完全有先于德国倒下去的情势出现。法国总人口远远少于德国,就人力资源一项,法国就远逊对手,而英法在西线的战损比一直高于德军,使得法军已经呈现“撑不下去”的苗头了。
好在美国参战了。
在七月事件爆发后,英法美意四国在伦敦召开了研讨会,重点讨论了俄国问题。根据各方面的情报汇总,俄国局势相当危险,俄军厌战情绪日趋严重,现在别说进攻了,能够保持战线稳定就谢天谢地了。但美国重整军备需要时间,代表威尔逊总统参加会议的国务卿蓝辛说,美军第一支部队投放法国的时间不会早于11月,受限于海运问题,美军集结至足以打破西欧战略均势就更久了。恐怕要等到1918年了。就算美军从11月起每月投放十万人马(这个速度已经很惊人了特别在未肃清德国潜艇的威胁下),也要在明年春季结束后才能集结起一支承担战役规模的大军。
英法的军事领袖们私下对美军的战斗力极为怀疑,一个自南北战争后承平数十年的国家,仓促动员起来的军队能不能打仗真是一个大问号。不过,按照美国的计划,将要动员300万以上的大军,就算这支部队战斗力孱弱,光靠人数也把德国人吓死了。
时间在协约国一方。取得最终胜利的关键就在于平稳熬过这几个月。前提是俄国战线不能出大问题,如果发生俄国退出战争的情况,上百万德军调回西欧。完全有可能在美军到来前翻盘。
但德国人肯定不会睡觉。他们一样会意识到时间这个因素对他们是不利的。在美军大批抵西欧之前,德国人一定会做点什么,不然他们就彻底完蛋了。他们一定会进攻,谋求逼迫协约国停战的资本。向哪里进攻?意大利战线是不必考虑的。哪里主要是奥地利人。奥匈帝国已极度虚弱。没有力量发动决定性的进攻,而且,即使逼迫意大利投降。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同盟国要想取胜,必须让英法屈服,但目前情况下,以德国在西线的兵力是不能达成这个目的的。根据统计,德军在西线与英法联军的兵力对比是二比三,他们没有那个实力。但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德国解决东线问题。那样的话,德国从兵力到武器就可以压倒英法,从而在美军加入前结束战争。
俄军虽然从开战以来败多胜少,损失了至少三百万军队,但依仗其辽阔的纵深和丰富的人力资源,使得德军不可能彻底击败俄国。但罗曼诺夫王朝的迅速垮台及俄国政局的连续动荡带来了变数,俄国的某些政治派别公然打出了退出战争的口号,使得英法极为担心。
二月革命是英法美乐于看到的,罗曼诺夫王朝的垮台也符合英法美的政治标准。他们将针对德奥的战争宣传为民主对**的正义之战,但这个宣传有个破绽,那就是俄国。谁也不能说罗曼诺夫王朝统治下的俄国是民主国家。所以,俄国临时政府一成立,英法美等国立即予以承认。但彼得堡七月事件的发生就不是协约国愿意看到的了,所以才有伦敦会议的召开。
伦敦会议研究的核心问题是俄国,结论是必须让俄国挺住。加大对俄国的援助是题中应有之意,在美国加入后,协约国的经济实力已经彻底压倒了同盟国了,物资不是问题,但关键还是军事。与会的政治家和军事家们得出了一致的结论,那就是中国成为了俄国问题的关键因素。在俄国政局依旧不明朗的情况下,只有让中国人继续向俄国投放兵力直至可以独立承担对德作战的程度才能放心。中国远征军在俄国的表现令英法感到惊异,他们展现了超越预期的实力,只要中国远征军总兵力达到100万人,基本可以保证东线无虞。
会议决定由绰号“老虎”的法国总理乔治。克里蒙梭和美国国务卿蓝辛联袂出访俄国,为摇摇晃晃的克伦斯基临时政府打气并商定对俄的军事和经济援助,以稳定克伦斯基政府的统治。但他们必须先赴北京,向北京通报伦敦会议的内容,并促成北京继续加大对俄国的军事投入。
一国总理和另一国国务卿联合出访是罕见的,但在这种形势下也就顺理成章了。本来应当是英法出面的,但美国已经后来居上,成为了对德作战的主力,所以决定法美联合出访俄中两国,因为法国完全可以代表英国了。
伦敦会议虽然是秘密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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