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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军(wa)-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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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可以轻易决定他人生死的时候,除了极个别心智失衡的人,大部分人会有陈超同样的感觉。
“部长,”王月蝉站在门口轻声报告,“许副部长已经到了。”
“哦,请他们进来吧。”陈超使劲搓了搓脸。
第三节端方
出任共和国交通部长要职的前清重臣端方字午桥,号陶斋,今年虚岁整五十。据说他的祖先是抬旗汉人,本姓陶,端方给自己取了个号为陶斋,即是不忘本之意。
5月2号晚上,用过晚饭的端方正在对着一幅全国地图发呆。他在琢磨着下午铁路建设研讨会上总统的发言。
“……交通部的工作重点是铁路而不是公路,铁路是什么?是国民经济的大动脉!你们不要看了山东几条水泥公路就心里痒痒,不要因为铁路建设现实存在的技术、资金等问题畏手畏脚,换个思路看,铁路建设对国民经济的促进作用是巨大的,它不仅可以为过剩人口解决结业问题,而且可以拉动国内若干行业的发展。更不能因为列强的干涉就害了怕。没错,因为满清的无能,很多铁路被列强参股控股甚至控制了,那又怎么样?已经控制的想办法收回来,新线建设不要犯以往的错误就可以了嘛。诸位一定要明白,承担国家交通重担的是铁路而不是公路,公路只是铁路的补充而已……交通部要设立铁道局,铁道局内部要设立规划和勘探分局,专门负责全国铁路的规划和建设,规划很重要,一定要有一个长期规划,五年的,十年的,甚至三十年规划都要拿出来。美国的领土没有我们大,但人家的铁路运营总里程超过了一百万公里,我们才多少?林林总总加起来,有没有三万?所以你们要有雄心壮志。三十年为期,建设一个覆盖全国的铁路网。眼下的铁路如何建设?我的意见是抓好三个项目,一个是津浦铁路,一个是粤汉铁路,另一个就是川汉铁路。这三铁路都有不错的基础,哦,川汉路难度大,基础也差一些,比不得其他两条路,但川汉路的建设涉及到西南经济与国防。意义极为重大。一定要搞好。说到国防,大家都知道了,国防军在唐努乌梁海与俄国人打了几仗,歼灭了他们一个师。打垮了另外三个。仗是打胜了。但远征军不得不退回来,为什么,因为后勤跟不上!如果有一条北京到库伦的铁路线。情况就完全不同了。最近有谣言说远征军失败了,被俄国人消灭了,没有那回事!鲁山将军牺牲是事实,但远征军却打了大胜仗!侵略唐努乌梁海的俄军被打垮了!话题扯远了,还是回到铁路问题上,端方部长几年前曾出洋考察了十几个国家,都是经济发展第一流的强国,虽然主旨不是铁路,但列强的铁路建设是亲眼看到了,大家要鼓足信心,在端方部长的领导下制定好长远规划,更要抓紧开始具体的行动。至于资金问题,不外三个解决渠道,第一是财政拨款,第二是民间筹资,第三是向列强贷款。跟大家讲实话吧,依靠中央财政是不行的,段部长就在这里,国家的财政状况他最清楚,暂时,不,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的财政会很紧张,这也是我累次强调政府建构要精简,再精简,开支要压缩再压缩的原因。所以,资金问题要着眼于另外两条路,具体方案,请方总理组织有关部局专题研究。但是,我强调一点,国家再穷,铁路建设也要上!否则我们就连满清政府也不如了!最后告诉大家一个消息,国防部,总参谋部已经在研究组建铁道兵部队了,这支部队是用来建设铁路的!考虑到我们国家地理复杂,全国就那么几块平原,爆破、架桥都是技术活,危险活,组建隶属于国防部的铁道兵部队是完全必要的,很快,端方部长手里就有一支建设大军了……”
端方已经收起了对总统曾经有的轻视。曾经认为那个人不过是个赳赳武夫而已,靠着枪杆子夺取了大清的江山。现在呢,虽然接触不算久,也不算多,他已经承认,那个人文治功夫相当不错,胸有丘壑,对好多领域都有独到的见解。最大的本事是藐视困难,似乎一切困难都不在话下。他总是从总统那里听到一些新鲜词语,比如铁路是国民经济的大动脉,非常形象贴切。当然,端方每次听到总统贬低满清还是不舒服,有什么办法呢?大清被人家推翻了嘛。但总统对他是尊敬的,不仅私下,更在于公开,坚定地支持他,为他撑腰。
任命他为新政权的部长虽然有政治上装点门面的意思在里面,端方还是感到舒服。这种舒服是多方位的,比如礼节,共和国消除了大清朝廷那套繁琐的礼仪,用不着三跪九叩,最多就是鞠个躬,握个手而已,很多时候,面对新朝最高执政者,连这些礼仪也用不着,特别是总统那些旧部更是如此。最令端方感慨的是总统那种西方式的平等态度,甚至连侍者上一杯茶都要说声谢谢。
端方答应出任新朝部长既不是宗社党的卧底,也不是卖身投靠。最近有人总是翻他的“旧账”,深挖他的身世,将他出任新朝部长归结于他的血统。这一点却是错解了他。之所以答应总统,是因为海晏堂的一次家宴,一次推心置腹的长谈,总统夫人亲自下厨,亲自为他布菜端盘子令他受宠若惊尚在其次,关键是总统对满清的评价以及对他个人评价令他动心了,那是一种难得的公道,将大清的失败放在一种历史的大环境中去看,去评价。这种评价和结论是闻所未闻的。端方承认总统说的是对的,满清的失败在于落伍,在于无视世界潮流的变换而固步自封,在根本体制不做变革的情况下,别说是出一两个能吏,就是满朝都是清官能吏也不行。还是总统说的对,那种腐朽的体制下,绝不肯能出现大批的清官能吏。端方虽是正白旗满人,但他不是靠着祖荫。而是从科举进入官场的,几十年来,官是越做越大了,经历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思想也偏离了满清主流,戊戌年间他曾赞同康梁变法,靠着荣禄的庇佑躲过了后党的清算,没有受到牵连。但他已经看清了,大清朝不做彻底的变革,亡国无日了!所以。他在参与五大臣出洋考察宪政后。力主实施宪政改革,因此成为了满清贵胄中的宪政派领袖。
总统在那次气氛极好的家宴上对他说,如果戊戌年或者更早一些实施宪政,历史完全是另一副样子了。但那只能是一种假设。戊戌变法的失败也不是康梁的轻佻无谋。更不是能归咎于后党。变法失败的根本在于满清最高统治者改革政治的核心是保存满清的统治权。是将家天下的历史延续下去,这个前提下,变法就不可能成功。你也看到了。慈禧太后从太原回京后搞出的新政比康梁的主张走的更远,也涉及到了政治革新的核心,但就立宪而言,满清最高当权者一直采取拖延的法子,形势逼的紧了,步子就快一些,下面安静了,上面又开始动摇。直到局势不可挽回,大家一起完蛋。
国家是全国民众的国家,政权是全国民众的政权,家天下的做法绝对是走不通的。蒙山军取得了天下,但天下却不是蒙山军一家的,我这个总统也不是终身总统嘛。宪法制定小组搞出的第一稿为我量身定造,就被我否决了嘛。蒙山军搞不好国家,就主动下台,将国家交给更由能力的人来搞,这才是明智的选择嘛。你在两湖和两江的做法,证明了你是一个有抱负的官员,你在两江搞了暨南学堂,到处建立师范学院,还搞了省级的图书馆,甚至还搞了全国的第一所幼稚园,都是开风气之先的大好事。我请你出任交通部长,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而是相信你愿意为国家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至于你说没有搞过铁路,愿意搞教育,那不是问题。蔡元培先生比你更懂教育,这点你不会否认,铁路没人懂,你不懂,我也不懂,我手下的将军们更不懂,不懂就学嘛。曾国藩说过,办大事以找替手为第一,我觉得很有道理,找一些专家来帮助你不就行了?至于担心满清贵胄们的态度就更没有必要了,我多次说过,蒙山军推翻的是满清政权,不是要消灭几百万满族同胞。不止是你,载泽不是帮助方司令搞海军了吗?良弼不是当选国会了吗?我相信满清贵胄中绝大多数都是希望看到我们的祖国繁荣富强的,愿意看着中国一直落后挨打的卖国贼只是极少数!铁良,善耆,甚至载沣先生,假如他愿意出来做事,我一样欢迎。
就是那次海晏堂家宴,促使端方下定了“出仕”的决心。但总统对满清贵胄的判断显然失误了,宗社党将其视为了叛徒,欲除之而后快,他连续接到了两封匿名警告信,威胁要给他好看……
恭亲王溥伟曾拉他加入宗社党,他拒绝了。后来又亲自劝阻他不要为蒙山军效力。溥伟断言蒙山军不会成事,别看他们占据了北京甚至全国,他们有几大关口越不过去!第一是财政问题,大清朝都支撑不下去,一帮蒙山上下来的草寇更不行!不出三个月,他们就因为没钱而崩溃了。其次是外交问题,列强全部同情大清而仇视蒙山军,没有列强的认可,蒙山军如何执掌朝政?第三是内政问题,且不说民党和满清,便是北洋,也和他们貌合神离,放眼全国,他们没有可以依靠的力量!你千万不要图谋一时的荣华而遗臭万年!
那是龙谦刚进京的事。几个月来,经济并未崩溃,新朝甚至在美国人的贷款帮助下建立了自己的中央银行并发行了自己的货币——华元。现在,华元已经取得了信用,别的地方不清楚,在北京是站住脚了,拿着华元纸币可以买来你想要的任何东西了,甚至连房屋田土的交易也可以不用黄金白银而用华元纸币了。端方清楚,一旦新朝的纸币取得信用,财政危机就不存在了。溥伟的希望落空了一条。而外交问题曾是端方密切关注的,他以为龙谦会亲自找列强去争取承认,但就他所知。龙谦从未找过任何一个外交使团谈建交问题,硬是将东交民巷那帮趾高气扬的洋人晾在了那里!按理说,大清完蛋了,洋人使节们不承认新朝就该撤走了,他们却一家都没走,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果然,美国人和德国人与自诩为世界领袖的英国人分裂了,美德两国已经私下许诺,一旦蒙山军正式建国,即可在承认大清相关条约的前提下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奥国是德国的跟班。大概也没有问题了,外交就是这样,取得突破口就像大坝决口,再难挡住汹涌的洪水了。端方想起龙谦在建国日前一天晚上会议上的讲话。不要考虑外国人的态度!没有他们我们一样过日子!中国是一个大国。世界离不开中国。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封锁中国,官方封锁,民间也封锁不住!关键是搞好我们自己的事情。我们自己站稳了,列强回来求我们建立外交关系的!溥伟的第二个愿望也落空了。至于国内的反对势力肯定有,端方对此嗤之以鼻,他曾经大力扶持过的、如今出任商业部长的张謇说的对,当初人家那么点力量都灭不掉,现在就更不行了,除非蒙山军自己垮台,否则没人能搞掉他们的。
几个月来,端方对蒙山军执政后的一系列举措深为关注,就京师而言,变化是巨大的,不仅是市容的整洁,那些林立的烟馆赌场妓院被强制取消了,此举受到了舆论一致的称赞。大批的瘾君子被抓起来强制戒毒,大批的妓女被安置到北京新开了几所工厂甚至外地谋生,大批的老鸨,帮会头目被公开枪决,社会风气为之一肃。这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巨变!满清没有做到,历朝历代任何君王都没有做到过!
而全国范围内的变化更是巨大。五年义务教育的推广普及,大批高等、中等学校的设立,海外大批学子的归来和外国专家的到来,对地主土地占用的限制和差额土地税的制定出台,扶持工商业的一系列政策讨论出台,让他看到了一个崭新国家的美丽远景。平心而论,除了限制私人土地占有有些抵触外,哪一条不是利国利民呢?石景山电厂已经开工了,电灯不仅是北京达官贵人所专有,普通市民也将结束油灯照明的历史。出洋游历过十几个国家的端方岂能没有感慨?这不过是半年而已,如果就这样搞下去,五年,十年,三十年,中国会是什么样子?
最令端方激动的是国防军对外蒙乃至唐努乌梁海的出兵!作为一个中国人,再没有比这个更令人激动的了!看看北京高校组织的游行吧,他们高呼国防军万岁的口号,欢呼国家维护主权和领土完整的军事行动,北京市民自发捐款以示支持,那是什么场景?满清建政二百六十余年,何时得到过百姓如此的支持?
溥伟说蒙山军没有可以依靠的力量,这不是胡说吗?那个黄口小儿,竟然想以宗社党复辟大清,岂不是做梦?
思想发生极大变化的端方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了交通部的组建事务中,这个过程得到了总统和总理极大的信任,部内机构的设置,人员的选调任命基本他说了算,交通部尚未组建完毕,总统已经迫不及待启动铁路建设了……
书房里这幅全国地图是总参谋部给他的,是目前最为完整详细的全国要图了。端方的目光落在华东这片区域,如果津浦路建成,再接通江宁和上海杭州,全国最繁华的地段就有了一条大动脉!那是何等的光景?运河交通将要成为历史了吧?
德国人一直对津浦路建设垂涎三尺。希望独揽这条大动脉的建设和经营权,英国人也不甘落后。总统讲了建设铁路资金来源的三个渠道,端方深为赞同。但中枢既然拿不出钱,靠民间筹资又不靠谱,唯有依靠外资了,如何既能利用外资又不出卖主权呢?端方思索着,没有一个靠谱的答案。直到仆人敲开了书房,告诉他说有客来访。他问是谁,仆人说来人自称姓胡,叫胡思敬。
是他?原都察院御史,如今跟溥伟一伙打的火热的胡思敬?他来做什么?思索了片刻,“请他到客厅等候,我马上来。”
“大人,请速救救王爷吧。”胡思敬一见端方,立即双膝跪地,连连叩头。
“快快请起!你说救谁?”
“王爷被捕了。大人如今是新朝座上客,而王爷却成了阶下囚。念在满清一脉,请大人务必施以援手。”胡思敬额头已是乌青一片,“今天下午,国安局的人突然抓了王爷……”
“溥伟?他犯什么事了?”端方吃了一惊。新朝虽然对满清贵胄有些苛刻,但从未抓捕过任何一人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他们说王爷是4月28日行刺案的主谋!请大人速速想法子营救吧。”
“行刺案?我怎么不知道?”端方大吃一惊!
第四节监狱
抓捕是昨晚秘密进行的,高层未做任何通报,下午关于铁路建设规划的研讨会上也没有听到任何消息,大家在休息时讨论的是北方与俄国人的军事冲突,根本无人提及对宗社党的密捕。所以端方根本不知道警政部突然动手,以开国大典谋刺案为由,兵分数路同时动手,突然抓捕了若干“大人物”,就胡思敬所知,宗社党主要成员中除了嗅觉敏锐提前离京的肃亲王善耆,其余诸人被一网打尽。
令胡思敬胆寒的是,国安总局的便衣警探根本不给前清贵胄任何面子,载涛是摄政王载沣的胞弟,直接闯进去从被窝里揪出来便带走了。而胡思敬的“恩主”,性子刚烈的恭亲王溥伟刚要去摸藏在抽屉里的手枪,被警探一拳打翻在地,直接就给上了绑,根本不管他的王爷身份,更不去理会溥伟是承袭了著名的“鬼子六”奕?爵位的嫡亲孙子。
“你先说说是行刺案是怎么回事?”端方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大人真的不知吗?”胡思敬脸上写着不信,“据说4月28日伪朝开国日曾有刺客意图谋刺其首脑人物,但被其密探所擒。他们不过是要找个借口而已……其目的乃司马昭之心啊。”
“太后和摄政王呢?”
“除非他们得了失心疯,怎么敢去惊扰太后和摄政王?”
那就是没事。端方已经明白,新朝此举是针对宗社党的。“那你为什么逃脱了钳网?”端方冷冷问道。
“我不过是个小人物,他们是要将大清朝的栋梁彻底摧毁啊。”
“大清朝已经完了!退位诏书已经发布七月有余!”端方斩钉截铁地说。
“大人就算不念大清,也要念昔日的情分吧?”胡思敬对端方的态度感到绝望。
“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吧。”端方端起了茶杯。
真是个妄人。溥伟铁良依靠这些人如何成得了事?挥退胡思敬,端方独自思考了很久,尽管他们已经将自己视为眼中钉,但袖手旁观是不行的,如果溥伟载涛铁良都完了,大清朝不仅在政治上完了,就是最后一点元气也保不住了。这么大的事。总统不可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目的?真的是为了追查凶手吗?
端方吩咐备车。新朝部长副部长都获得了享受公务用车的待遇,车子自然是山东汽车公司生产的泰山牌。
“老爷小的斗胆问一句,这么晚了,老爷可是要会客吗?”亲随跟随他已久。比较随便。
“啊。算了。”端方拍拍脑袋。他本来是准备去西苑觐见龙谦的。但看看已经是晚上九时许,怕打扰了人家休息,于是作罢。只能明天再说了。
端方忽然想起了在国防部当差的良弼,刚才胡思敬似乎没有提到良弼啊。于是他急忙去找办公厅所发的电话号码簿,给良弼拨了个电话。
电话系统北京早就有了,不过容量很小。这方面龙谦是舍得花钱的,去年冬,第一套买自美国的电话交换机投入使用,首都政军两界主要首脑家中和办公室都安装了电话,后续的还在建设中。良弼的职务不高,不过是审计局副局长,但他沾了国会议员的光,所以端方可以与他用电话沟通。
“午桥兄,此事我亦是刚知。军方肯定没有参与,王明远的神态不似作伪。”良弼在电话彼端很是沮丧,“我是宗社党挂了号的,正在等着人家上门抓捕呢。你老兄如今是龙大总统面前的大红人,怎么反而问起了我?”
良弼最近有些情绪,嫌官低了,人家只任命了他国防部审计局副局长,很是出乎端方的意料。原以为曾担任陆军部侍郎的他即使留在军队,也会给一个相当的职务。比如参加了攻击德州的陈宧,竟然担任了总参二级部的部长,比起来良弼确实有些“亏”。
“人是昨晚抓的,既然没涉及到你,所以你不要担心了。我本来准备去趟西苑,又恐时间不合适。明天我一定问一问龙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午桥兄,你就不要装糊涂了!这还看不出来吗?整肃!借机对宗社党进行整肃!我早就劝他们行事低调一些,就是不听!蒙山军,嘿嘿,蒙山军也可以啊,唐努乌梁海惹出麻烦,担心内部生变,却用这招来震慑国内!算了,不说了。”良弼似乎意识到什么,不肯再说了。
唐努乌梁危机端方是清楚的,他的态度完全站在了新朝一边,对国防军收复故土大唱赞歌。同时也担心着俄国人的最终态度,生怕爆发与俄国的全面战争。他不相信市面上有关国防军失败的谣言,否则总统哪有心思参加关于铁路建设的专题会议?不过,良弼身为国防部高级军官,将唐努乌梁海危机与追查行刺案联系起来令端方感到不那么舒服。
端方一夜未曾合眼,脑子里总是盘旋着良弼所讲的“整肃”二字。第二天早饭后,端方乘车直奔西苑,直接到海晏堂求见龙谦。
海晏堂已经有客人了,王兆对端方说,“工业部周部长刚来,正与总统谈事,看样子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如果您的事情不急,就再约吧。如果紧急,我给您通报一声。”
“很急。劳烦王秘书通报下总统吧。”
“好吧,您稍等。”
龙谦很快来到了会客厅,“午桥先生有何急事?”
端方直言相问,“为什么抓捕了溥伟、铁良等人?他们犯了何事?”
“哦,警政部曾有报告查办国庆日大案。我同意了,全权委托陈超部长办理此案。但具体情况却不清楚,也不知道抓了哪些人。如果您想了解此案。我劝您稍微等一等。如果您要为人讲情,我看就不必了。”
“总统,您行事光明磊落,但您下面就难说了。铁良、溥伟、载涛等人不是一般人,抓捕他们必定引发风波,还请总统三思。”
“午桥先生,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喊了几千年,总是难以做到,几只落地凤凰,不是一般人是什么?就是跟我征战天下的将军。犯事我照抓不误。陈超部长行事稳重。绝不会胡来的。如果想了解具体情况,可以去找陈超。至于风波,午桥先生不妨做一些工作,请前清要员们安心。警政部办案。一定重事实。讲证据。好了,这件事我们容后再谈吧。王兆,替我送一送午桥先生。”
龙谦下了逐客令。端方只能告辞出来。驱车直奔警政部求见陈超,但陈超却不在部里,警政部办公厅那位美艳的女主任也说不清陈部长去了哪里,答应等陈部长回来后立即报告他。
怡亲王府端方来过无数次,如今却成了新朝的秘密警察机关总部。看到熟悉的假山花池,物是人非的情绪自然涌上心头。国安总局是什么机构?端方心里是清楚的,就是东厂嘛。大清朝虽然弊政重重,但特务政治却是没有搞过的,个别帝王设立过一些临时机构来整肃内部,却从来没有设立如明代东西厂锦衣卫一类的机构来侦刺四方。龙谦成立国安总局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站在昔日亲王府的大院里,端方突然产生了反感,新朝带给他希望,也带给他不快,比如这个机构,比如身边这个女人!牝鸡司晨乃败家之象,女人出头露面算什么?连新闻出版总署署长都是女人,龙谦实在是做的太过了。
“王主任,陈部长现在哪里你总该知道吧?”端方急于见到陈超。
王月蝉沉吟下,如实相告,“陈部长现在去了东局子监狱。”
端方知道那个地方,立即驱车赶往东局子监狱。
拘捕的二十几个人被关进了东局子监狱,陈超虑及其中数人的身份,有些不放心,亲自去查看了拘押情况,这座监狱已经归了国安总局管辖,只关押重要人犯。
行刺案“疑犯”尚未展开审讯,目前被关押在这里,其中重要的人物如铁良、溥伟以及载涛住了“单间”。监狱不是客栈,但在陈超眼中还算不错,外行的部长大人自然挑不出毛病,只是叮嘱陪着他视察的江云在看好人犯的前提下尽量给他们的伙食搞的好一些。这些人锦衣玉食惯了,千万不要出岔子,我们不能给总统帮倒忙。
江云自然满口答应。心里却想,越是锦衣玉食的大人物越容易屈服,几顿掺沙子的牢饭就让他们苦不堪言了。相反那些江湖汉子却不乏软硬不吃的硬骨头。这些年江云搜罗了不少“奇能异士”为己所用,如有“剃刀”之称的刑讯专家刘喜祥就是一个,正是他用酷刑撬开了两个硬骨头刺客的嘴巴,才将真正的雇主招供出来。
这次江云将宗社党的要员关进东局子,将隶属于行动处预审科的刘喜祥调入东局子,让他琢磨着如何不用刑就撬开那几个人的嘴巴。江云知道,刘喜祥心理有些变态,专以折磨人犯为乐。但载涛等人是不能轻易动刑的,但希望他们主动招供简直是做梦,刘喜祥说不要紧,他有的是办法,请总局长放心便是,不出五天,他们一个个乖乖地认罪。
“小江,”陈超还是不放心,“现在已经有人关注这件事了,不出三日,舆论便是一片哗然。就算他们真的策划了行刺,你也不能乱来,不然很难收场。另外,总统究竟是个什么章程,我心里也没底。今天已经有好几拨人来找我了,载沣都来了电话。连日本公使都派了人来,我们不能不考虑周全些。”
“已经估计到了嘛。这里面,”江云指了指牢房,“肯定有无辜者,但肯定有主谋元凶。陈先生,我一直想,如果那天混入广场的刺客的枪响了,我们要交代的就不是载沣了,而是蒙山军百万将士!”
“你说的不错。所以我才同意了你的名单嘛。”陈超突然想起一事,“南方的追捕行动结束了吗?”
“王之峰还没有最后消息。那帮人比这帮人机警的多。对了,昨日再审汪兆铭,又获得一些新线索,对我们大为有用。汪兆铭就关在这里,要不要见见他?”
“我见他做什么?这个人彻底屈服了?”
“不能这样说。很有意思的一个人,最近还写了一首诗,据说很有水平。我是不懂的,您学问大,可以看看,”说着,从上衣兜里摸出一张纸递给陈超,“是抄的,不是他的原稿。”
“还可以写诗啊……”陈超接过了诗稿。
“血中英响满天涯,不数当年博浪沙。石虎果然能没羽,城狐知否悔磨牙。须衔剑底情何暇,犀照矶头语岂夸。长记越台春欲暮,女墙红遍木棉花。”
陈超诗才平平,私下所做的几首感怀诗深藏柜底,不肯拿出来示人,也算有自知之明。汪兆铭这首诗典故连环,晦涩难懂,读了几遍才算理解了其中几句的含义,倒也贴切。博浪沙句以张良椎秦自比,石虎是赞飞将军李广武艺高强,“须衔”是指后汉温序咬须自刎殉主,“矶头”大概是指文天祥采石矶头发感慨。最后两句肯定是指南越赵佗向汉朝进贡木棉,给出一副色彩强烈的画面,汪氏的故乡广东,正是当年赵佗割据的南越之地,木棉开在暮春——正是这个季节,英雄故乡开遍了鲜艳的木棉花。
“以其诗意看,哪里屈服嘛。还自比张良文天祥呢。”陈超承认,这样的诗作自己是写不出的。
“文天祥?他也配!”江云哼了声,“这个人自去年关在这里,一直受着优待。司令有过交代,不准对他动粗,否则他早就像条狗一样匍匐请罪了。我相信我手下人的判断,此人不过是自命清高而已,未必有必死的决心意志。昨天我向他询问那个姓蒋的情况,他便竹筒倒豆子,毫无保留了嘛。虽然我是请他喝茶闲聊,他不可能不意识到我是审讯,但不还是很配合?他妈的,司令说世间总是有着太多的不公平,我算是理解了,干坏事干到一定的级别,反而安全了。跟他一起谋刺的那个姓黄的,几次刑讯,最后没有挺过来,早拉出左安门火化了,但这个主谋因为是孙文的骨干,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还他妈有心思作诗呢,呸!”意识到在陈超面前有些失礼,“对不起陈先生,我是有些心急。觉着民党比满清更危险。”
陈超尚未开口,有人报端方来了。
“他来这里干什么?”
“还不是替他昔日的同伙求情?陈先生,我看不用理他,省些精力吧。”
“不,请他到会见室吧。”
第五节外交
陈超浓重的鲁南口音让端方听起来有些吃力,但还是听清楚了。山东话是必须听懂的,某种意义上成为了官方语言。
4月28日的未遂行刺案宗社党毫无疑义是参与了,一个叫叶五的满人在进入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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