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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军(wa)-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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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心离德嘛。为什么?因为大家都存了一个信念,那就是夺取天下,推翻满清的腐朽统治,建立一个我们自己的国家。这个过程中,是有人监督我们的,不是曹敏忠领导的军法系统,而是敌人!先生们,敌人是最好的监督者,他们让我们不敢犯错,让我们不敢腐化。因为腐化犯错就完蛋了,将死无葬身之地!国家建立了,公开的敌人被消灭了,一切我们说了算了,我们化身政府了,谁来监督我们?民众?民众以什么形式监督我们?郑家庄的乡亲们对我们不满,认为我们忘恩负义,他们的批评也罢,牢骚也好,我们怎么听得见?官员腐化了,贪污了,我们怎么看得见?靠曹敏忠?曹敏忠有几只手?几个脑袋?万一曹敏忠自己也变坏了呢?谁敢说曹敏忠不变坏?我看连他自己也不敢保证。怎么办呢?怎么将我们千辛万苦创建的政权延续下去并且让百姓满意呢?只有建立相应的制度。敏忠和江云是经历过蒙山整军的人,当初大家对我建立繁多芜杂的军规条例也不适应呢,也是怨声载道呢。但是,如果没有那些制度的建立,没有军法监督体系的建立,我们蒙山军就走不到今天。国会是必须建立的,是必须授予国会监督权的,因为她代表着民众。一个健全的,强势的国会不仅是我们这些人头上的紧箍咒,更是我们的护身符!你们俩刚才的顾虑我是理解的,也基本赞同。国会的建立难度远超政府的组建!可能要经历一个相对长的过程,但是,你们一定要好好思考这个问题,思考我们民族历史上的死结,思考我们历史上避不开的周期律!我敢说,如果我们设想的分权监督体系成功了,你们,还有我,将注定以正面形象留于青史,受到子孙后代的景仰。”
曹敏忠在聆听龙谦训话的时候,却在琢磨前日龙谦关于加强青军联建设的那番话,觉得很多谜团逐渐解开,对于龙谦的建国及治军方略心里更有数了。
10月22日凌晨,东南军区司令官王明远电报总部,汇报了两件事,其一是第一师已经西返武昌,封国柱将先行至北京领受进军西北之任务。其二是说服浙江和平解决后进入上海的秋瑾部长传回消息,她已见到孙文等民党核心人物,阐述了蒙山军和平解决民国问题的原则。但民党中枢争论激烈,她尚在做继续的努力。为促使秋瑾部长和谈解决成功,也为秋瑾部长的个人安全,建议第三师及第六师部队暂时停驻原地,以待局势之变。
东南军区的电报是凌晨五时许发至总部的,值班参谋不敢怠慢,立即报告了住在总参的司徒总长,司徒均立即步行到海晏堂,叫醒了尚未起床的龙谦。
“嗯,明远考虑的是对的。同意他暂停进攻的请示。复电吧。”看过电报,龙谦对司徒均说,“估计明远也是刚收到消息。民党这帮人哪,我看转这个弯子难。对了,国柱要回来了,是不是叫吴念也回来?一起商议一下西北的进军问题。之前,总参要拿出一个总体的意见出来。”
“已经有一个初步的方案了。”司徒均回道。
“嗯,问一下封国柱,他几时到?睡不成了。”龙谦用手搓搓脸,“还要安排九师北上呢,你跟我一起去九师的几支部队转转吧。这一次离别,怕是要几年后再见了。”
第二十三节行刺
汪兆铭等人进京已经快半个月了,找不到下手行刺的任何机会。已经确定,龙谦以及他的中枢文武重臣都住在西苑了,高大的围墙,林立的岗哨及毫无规律的巡逻队杜绝了他们潜入西苑的一切可能。每到夜间,西苑的防范措施似乎更加严密了。喻培伦和黄复生的侦察行动遭遇了巡逻队的盘查,幸亏喻培伦临危不乱,没有露出马脚,确认他们身上并无任何危险的器物,巡逻队将他们释放了。
这种情况下,找一个次要的目标下手都很难了。
他们先是住在前门附近的陕西巷,临时租了两间房子,这是一个四合院,但南房已经坍塌,堆满了垃圾。主家住在正房,他们所住的是两间西房,喻培伦和黄复生住一间,汪兆铭跟陈璧君合住一间。条件很差,一盘火炕,没有件像样的家具,还是黄复生买了毛边纸重新裱糊了窗子,才挡住了夜晚透窗而入的寒风。
汪兆铭架不住陈璧君火热的要求,决定娶这个将自己崇拜到极处的女子。转念一想,自己做的是掉脑袋的勾当,一旦展开行动,自己这条命八成就没了,管别人如何看做什么?所以也就与陈璧君住在了一起。
这条巷子就是著名的八大胡同的一条,喻培伦认为这种地方虽然肮脏,但消息最为灵通。汪兆铭深然之。喻培伦和黄复生装扮了嫖客整日间出去打探,而汪兆铭与陈璧君则留在家里。
他们确实打听到不少的消息。王朝鼎革。八大胡同的生意似乎未受影响,街面上整日间熙熙攘攘,来自全国各地的寻欢逐乐者带来了各种消息:山东那位龙大帅已经进京;冯国璋、曹锟摇身一变当上了师长;北洋之龙王士珍改投新朝出任了北京市长;流亡保定的皇室即将回京,但龙大帅硬是不给太后皇帝一处像样的住所;龙大帅的兵竟然清理四九城的垃圾;警察厅封了东四一家茶馆,老板被打的头破血流,罪名是聚众图谋造反;忠于朝廷的张大帅在淮安被抓,据说被山东兵五马分尸处死了,打败张大帅的山东兵已下苏州;江宁被蒙山军攻破,血流成河,死伤数万;杭州向蒙山军投降;民党大败龟缩上海;孙大炮联络东洋为朝廷报仇。据说大沽口停满了东洋人的兵舰……
京师的百姓。抑或来京师的客官们似乎都心向满清呢,连孙文要借兵东洋为清室复仇的谣言都能编出来,简直可笑之至。汪兆铭除了听喻、黄二人带回来的消息,主要是从报纸上研究当下的新闻。在北洋彻底被蒙山军融合后。神州已无力量阻挡龙谦的建国了。有关龙谦建国主张报纸上一直是连篇累牍。无论是立场中立的《大公报》还是偏向清廷的《京报》。抑或日本人办的《顺天时报》、英国人办的《泰晤士报》都对龙谦的建国主张不吝赞美之词,就更不要说已经将报纸办到京师的《山东新闻》了。汪兆铭承认,龙谦这厮虽然是武夫出身。但玩政治颇为高明,至少比民党高明。现在看来,民党仓促在上海宣布建国就是一个笑话,先生太高估民党的影响了,没有枪杆子做后盾,什么主义都是空的……
陈璧君几次劝说汪兆铭放弃这次行动。她虽然对政治有着一般女人没有的狂热,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在获得自己爱慕的男人后,不免产生与这个外表英俊、才华横溢、道德高尚的男人平安过一辈子的念头。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民党已经注定失败,八成那些大人物还会流亡海外,她不缺钱,即使他什么事都不做她也可以养家。何苦干这掉脑袋的勾当?人家躲在高墙内不出来,就算你在这儿住上一年,两年,还不是虚掷光阴?而且这里太污浊了,简直受不了,每每听到隔墙传来的浪笑声,陈璧君就恶心的要命。
陈璧君采取了分步走的办法,终于劝说汪兆铭搬家了,说什么也不在这烟花之地住下去了!汪兆铭也有此意,从《顺天时报》上看到一则寻租启事,决定将住所搬到西四一带。理由嘛,西四距西苑近一些,下手更为容易。他派喻培伦去了一趟西四头条的那处院子,定金也交付了,就在他们决定搬家的当口,喻培伦打探到一个消息,明天,也就是10月24日,龙谦要去通州视察部队。
“消息可靠?”汪兆铭兴奋起来。
“可靠。那个人吹牛,说他弟弟如何了得。应该不会错。”喻培伦说,“如果去通州,十有**从东直门出城。那里的地形我熟,便于下手。”
“你再说说,那个人的弟弟是干什么的?”
“他弟弟是警察,就在东城分局。他说北方军的大兵们要返回关外了,估计是去授勋。最近报纸上总有这方面的消息。”
汪兆铭决定干一把。面对陈璧君的苦劝,他显得意志坚定,“先生为推翻满清舍生忘死十几年,革命成功却被龙谦无耻篡夺!如今民国生死存亡系于一线,先生奋斗一生的大业处于彻底失败的境地,我跟随先生多年,不奋起努力一次,太对不起先生了。明天必须亲自去,成不成在此一举!”
言外之意陈璧君算是听懂了。心爱之人的意思是如若不成,他也算尽了心了。
接下来就是策划具体方案了。喻培伦拿出的方案立即得到了汪兆铭的赞同:目标估计是乘坐汽车的,这点从前门阅兵已经得到证实。所以,用枪击的办法不行,必须用炸弹。东直门内有一个杂货市场,人来人往,便于隐蔽。将炸弹藏在一架手推车中,待目标出现,迅速接通引信后将推车推至路间,大事可成。炸弹炸响。现场必定大乱,我们即可乘机逃脱。
当晚,喻培伦和黄复生用早已备好的材料制作好了炸弹。
次日,黄复生受命在前门大街高价买了一辆手推车及一大包棉花。而汪兆铭及喻培伦前往东直门现场勘查地形。然后就地量身各自买了一套旧衣衫,尽量做到混迹人群不显眼。当日下午,他们将用棉花包着的炸弹装入了手推车,只等来日行刺了。
准备好了这一切,汪兆铭决定明日只去两个人,他是一定要去的。而喻培伦和黄复生也争着去。这段时间里,汪兆铭已经察觉黄复生不是那么坚决。于是他对黄复生说。你和璧君就不要去了,为了确保安全,我们就此分手。你带她返回上海,如果幸得不死。我和培伦随后返回。如果不幸落入贼手。请你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报告总理。
陈璧君却坚决不干。她威胁说。要么一起行动,要么就去告发!只要我在这里喊上一嗓子,你们的计划就完了!
汪兆铭知道陈璧君不是胆小。更不会告发。但这个深爱自己的女人真有些歇斯底里的气质,如果不答应她,没准她真能干出告发之事——不为龙谦的安全,而是为了与自己生死与共!
无奈之下,汪兆铭答应了女人的要求:你们望风好了。
情报很准确,那天上午确实有大人物要出城,一队紧急赶来的身穿黄色制服的兵士出现在东直门,他们很快站成两排,从城里到城外,城门洞附近布满了荷枪实弹的岗哨。而一大批警察随后赶来,将杂货市场占据了部分主路的摊位往里搬,却没有检查每个摊位的货物以及货主。商定由喻培伦实施刺杀,提前占据有利地形的喻培伦守在他的车子前,死死地盯着城内方向。
大概在快十点的时候,一队骑兵驶过,他们没有停留,纵马驶出了城门。紧张的手心出汗的汪兆铭晓得那一定是龙谦打前站的警卫,果然,随后出现了两辆黑色的小汽车,径直朝城门洞驶来。几十名骑兵护卫在小汽车两旁,骑兵们斜背着步枪,警惕地朝两边打望着。
哪一辆坐着龙谦?来不及汪兆铭判断,喻培伦已经行动了。他奋力将堆满了棉花的手推车推出!手推车横倒在路上,汽车紧急刹住,随即传来剧烈的爆炸。
成功了!汪兆铭兴奋地望着腾起的烟雾。完全不顾周围尖叫嘶喊四下奔逃的人群。他看到一匹马倒地,将骑手压在了身下,而一个年轻的军官钻出汽车,大声喊着什么。
这时候汪兆铭想到了逃跑!他顾不上找喻培伦和站在马路另一边的黄复生及陈璧君了,拔腿顺着马路往西跑,被一个黑漆瓦罐绊了一跤,爬起来继续跑,但在路口被几个士兵和警察挡住了,“站住,不准动!”
不止他一人,杂货市场的所有买家卖家全部被反应迅速的军警拦住了!
这个地形其实非常不利逃跑。爆炸声一响,出城的骑兵迅速折回来,将往外跑的群众堵了回来。而城门内的百姓往城里跑,需要穿过一条长长的东西向街道才能疏散,爆炸一响,后续卫队立即封锁了路口。
江云阴着脸扫视着已被封锁的现场。他清楚,刺客就在这群人当中。
“将他们分开审问,每十人一组。”拎着手枪的江云下令。东直门本就驻有28旅的部队,爆炸声响起,83团执勤营长立即将部队带了过来,接受了江云的指挥。
“是谁将手推车推出的,让他们互相指认。没有甄别凶手前,不准放走一人!”江云指着被军警包围的百姓说,“我知道他们就藏在里面,那是一个穿灰色衣衫的男人,不会错的。”江云就在打头的汽车上,隐约看到了刺客的身影。
爆炸造成了一名骑兵警卫的重伤及打头警卫车的轻微损伤,另有一名无辜的路人被炸身亡。
很快,在群众的指认下,喻培伦被捕。
龙谦坐在轿车里,透过窗户望着一组组脸上透着惊慌的百姓从旁边走过。终于,他看到了一张面容,“抓住那个深蓝色长袍的男人。”他对守在车边的石纪彭说。
石纪彭上前将那个脸色煞白的男子揪了出来,两个卫士迅速搜了其身,摇摇头,意思是没有武器。
“汪兆铭?没错吧?”龙谦对被拽过来的男子说道,“汪先生啊,真是想不到,不,应该想得到的,”龙谦冷笑,“你们也就是这些伎俩了,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招数?”
汪兆铭怎么也想不通龙谦会认识自己,心一横,盯着车窗里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孔,“对,我就是汪兆铭!你躲得过今天,后面不知有多少义士在等着你……”话没说完,阴着脸的石纪彭一脚踹在汪兆铭肚子上,将其踢倒了。
“捆起来带走!”石纪彭对手下挥挥手
本来没有陈璧君什么事,但这个女人见汪兆铭被捕,大喊大叫起来,导致了她和黄复生的被捕。
东直门行刺事件立即被媒体披露了出来。该事件恶化了东南局势。秋瑾在上海与民党中枢的谈判旋即破裂,停留在上海之外静观局势的王明远第三师及叶延冰第六师第十八旅从南北两个方向向上海进逼。10月27日,孙文在发表与蒙山军抗争到底的宣言后携胡汉民、陈其美等骨干离开上海逃亡日本。他没有听陈其美先躲在租界观望局势的建议,或许认为租界并不安全,或许以为他在国内已经没有事情可做了。
黄兴等人却没有走。
安庆战役后,民党手里的军事力量已经耗光,王明远及叶延冰向上海的进军基本就是行军了。10月29日,蒙山军第三师第八旅进驻上海,次日,第六师第十八旅也进入了上海,东南宣告平定。
10月30日,军事委员会发布了《告东南民众书》,宣布取缔民国政府,声明一切爱国人士团结起来,协商建国。
同日,北方军司令官鲁山率第九师师部及第二十五旅离京,沿其入关之路返回东北驻扎。
而西南方面,蓝心治第二师已经北上进入四川。封国柱就任西北军区司令官后,只在北京停留了三日,旋即离开北京奔赴西安。在这之前,根据总部的命令,吴念率第七师已经先期西进秦州(今天水市)了。
从东南战场撤出来的第一师部队由新任师长杜三立率领,走水路返回武昌,然后分批乘火车北上,目标指向了西安。这支由第五镇第九协改编、蒙山军血统最为“纯正”的主力师将在西安进行短暂整补后一路西进挺进新疆,完成对辽阔的大西北的军事占领。
第二十四节风筝
东直门的行刺陈淑是第二天才知道的,吓的够呛。在痛骂民党的同时又为丈夫的安全担起了心。龙谦倒过来劝慰,说刺杀这种事是技巧极高的活计,不是光凭勇气就能干的。所以不用担心,因为自己的保卫级别是最高的,本来训练用于特种作战的精锐部队临时充作了自己的卫队是极大的浪费,客观上却为自己提供了最为严密的保护。而且,自己大部分时候在西苑办公,没什么危险。倒是其他人要注意些。
为此,龙谦召集了一个有石大寿、王之峰、江云、许公持及邓清华参加的会议,专门研究部署高级干部的警卫工作。安排许公持立即制定北京人口调查登记及颁发身份证件的工作,因涉及到照片问题,龙谦有些犹豫,倒不是不能照,而是因为成本太高了,北京的百姓不比外地,对于照相已经认可了,照相会丢失魂魄的荒诞不经的传言早已破灭,既然连慈禧太后都如此喜欢照相,自然是无害的了。但全方位普及带照片的身份证明却是一件浩大的工程,不光是费钱(龙谦认为这笔费用不应由百姓自己负担),而且难度不小。倒是江云对于制作带有照片的身份证表示了极大的兴趣,极力主张立即实施。最终龙谦没有拍板,而是让他们调研测算一下费用以及时间后再行决定。
似乎是表示自己不畏刺客,就在东直门事件后第三天中午,不顾陈淑及欧阳中的反对。龙谦叫了陈淑及两个儿子去了趟隆福寺逛了次庙会。
陈淑本来是不愿去的,因为担心丈夫的安全。但龙谦说他太累了,想出去散散心,而振华和兴华听说父亲要带他们出去逛街,兴奋的要命。陈淑也觉得丈夫除了开会检阅军队,总是窝在书房处理那些公文,比在济南的时候忙了许多,也就答应了。
他们坐了汽车出发,将汽车停在一个相对僻静的街巷,然后步行往东走。陈淑不认识路。但龙谦似乎很熟,也不问人。石纪彭带着两个人在前面,后面还有两个便装卫士不远不近地跟着,陈淑便放了心。等进了隆福寺大街。陈淑立即被吸引住了了。
龙谦抱了兴华。陈淑牵着虎头穿梭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粗细高低不同的京腔在叫卖和讨价还价,看着琳琅满目五花八门的商品,陈淑开心不已。她骨子里喜欢热闹。隆福寺的庙会规模显然震撼了她。那不是鲁南乡下可比,即使是济南的庙会也没有如此的规模。两个儿子更是被五花八门的玩具迷的兴高采烈,泥人,风筝、风车以及琉璃吹出的喇叭……见什么要什么,而龙谦则完全满足儿子的要求,让两个小家伙特别满意,每个人都选了一大堆喜欢的玩具。
陈淑按照丈夫的叮嘱带了不少的钱,发现山东出的银元在庙会上通行无阻。
“看来咱山东的钱还是很好用的嘛。怎么样?东西是不是比济南贵?”龙谦低声问妻子。
“呀,俺不知道……”她真不知道东西的贵贱。即使在济南,陈淑也是不管帐的,厨房的花销都是张嫂管着,衣料家具甚至孩子的玩具也是陈娴张罗,她根本就无从对比两地的物价差异。
陈淑注意到丈夫特别关注食品类价格,总是不停地询问粮食及猪羊肉的价格,“还好嘛,没有出现物价飞涨。大寿清华他们干的不错。”龙谦低声说,“这儿不错吧?”
“哎,这儿可真大,啥东西都有……”陈淑被庙会迷住了,“不愧是京师啊。”
“所以带你们来玩玩嘛。”此刻,龙谦手里拎着买来的玩具,陈淑牵着两个儿子,就像普通的逛庙会的一家……
午饭就在庙会上的吃的,花样繁多的京味小吃迷住了陈淑及两个孩子,卤煮小肠、炒肝、煎灌肠这种大路货竟然被陈淑夸赞比西苑的厨子做的更好吃。
而陈淑终于发现,丈夫出来逛庙会并不是图热闹或者哄孩子开心,而是另有心机。他显然是要听一听京城百姓的议论。别说,这个地方还真是个好地方,说什么的也有,尤其是在小吃摊上,她真的听到了很多有关丈夫的传言,京师百姓的话和丈夫的口音很像,但他们总是有很重的鼻音,而且语速太快,使得陈淑听起来有些吃力。幸亏他提前叮嘱了她和孩子,觉不准接话,更不准暴露身份,否则,那个隔了一张桌子满脸疙瘩的汉子辱骂丈夫她是绝不会沉默的。
那个人肆无忌惮地辱骂龙谦忒不地道,简直比曹操司马懿杨坚都坏,“忘恩负义的东西!欺负孤儿寡母算什么本事?霸占了皇宫开革了宫女也就罢了,竟然连旗人的钱粮都断了!这不是把人往死地里逼吗?谁夺走爷的饭碗,爷跟他就没完!”
陈淑却听明白了,这个人在骂丈夫呢。忘恩负义显然是指他对不住慈禧,但却不懂断了旗人的钱粮是什么意思。
当下便有人起哄,“叶五爷,南方龙大帅就在西苑,您去找他呀?”
“别小瞧人!五爷我那天非去找他理论一番不可!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这个叶五爷看来是个念过书的旗人。
“断了旗人钱粮是什么意思啊?”陈淑低声问,她听不懂断了旗人钱粮是什么意思。
“回去慢慢说。”龙谦低着头,专心对付他那份炒肝。
这个叶五爷的大胆引来了一群好事者,话题便转到了要紧处,议论起了东直门行刺案,“倒是民党有好汉子!可惜了!竟然还有个女人!本来没她什么事,自己出来认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什么巾帼英雄,到了菜市口。一刀下去一样身首异处!”
“杀女人算什么本事?”
“这是刺王杀驾的泼天大罪!搁在从前,那就是三千六百鱼鳞刀!不满门抄斩就是祖上烧了高香啦。”
“呵呵,你们说,要是剐了那女人可有乐子瞧了……”
“不会吧?我听说蒙山军杀人就一个法子,枪毙!”
陈淑不禁心惊肉跳起来,对刺客的痛恨变成了担心,其中竟然有个女的,原先竟不知道……
“那伙人就藏在八大胡同。没听说吗?当天下午就将前门围了个水泄不通……我还听说啊,这事激怒了龙大帅,当即下令南方的大兵将躲在租界的孙大炮抓来。”
“抓不抓孙大炮不知道。反正两帮发贼都不是什么好鸟。倒是前儿把八大胡同清吟小班的头牌抓了不少……”
“抓红姑娘做什么?”
“嘿。做什么?这还要说吗?他是响马出身,哪里见过真正的美人?据说那位皇后娘娘还是一双大脚……”
“呵呵,那倒是跟朱元璋有一比了……”
陈淑立即火了,龙谦拉了下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发作。
“皇帝是不会做了。没听说吗?现在是共和了。”
“那是他有自知之明!皇位可不是谁想坐就坐的!估量着自个儿压不住阵。就搞个共和出来?”
“啥叫共和?”
“共和就是学了西洋人的做法,隔几年换一个皇帝。”
“那岂不乱了套了?洋人除了船坚炮利奇技淫巧,论国家大政。连给咱提鞋都不配!”
“对了,我听说啊,那位可不是草莽,人家是在美国长大的,难怪会选择共和。”
“付钱走吧。”看傻乎乎不懂事的两个儿子已经吃饱了,龙谦不动声色地站起身。他不吱声,石纪彭等人自然不会发动。离开隆福寺,走了一大段路,龙谦上了等候的汽车,“纪彭,将那几个人放了。”龙谦知道,在他离开后,石纪彭的人一定会动手。
“司令……”
“放了!不准为难他们。”
“是。”
在回去的路上,陈淑犹自愤愤不平,“你咋知道石纪彭会抓人?”
“我又不是瞎子!他带了小二十人出来,跟我们离开的不到一半。再说,他们那点本事,大半是我传授的……”
陈淑可没想到刚才有二十人在保护着自己,“对了,断了旗人钱粮是怎么回事?”
“一句话说不清……”龙谦目光望着车外。
“那八大胡同是咋回事?干嘛查抄什么胡同?”
“估计是江云干的。大概东直门的那几个刺客住在那里。八大胡同是妓院密集之所,嘿嘿,他们的想象力还真丰富呢。对了,淑儿,他们将你比作大脚马皇后了。”
这个陈淑是懂的,“京师的人嘴真贱!你咋让石纪彭放人呢?”
“消消气。没得坏了逛庙会的兴致。”龙谦微微一笑,“至少,百姓们没有说咱蒙山军的坏话嘛。你看,庙会如此热闹,说明百姓们的生活并未受到多大的影响……”
“还没说坏话?连我都被编排了!真应该抓了那几个混蛋打上二十大板!”陈淑很讨厌别人说她大脚。
“其实旗人本不缠足,后来反而沾了汉人的怀毛病,这些陋习将来都要革除,”龙谦转过脸来,正色道,“淑儿,你要知道,民主政治下,领袖是很难有名誉权的。而且,北京人,特别是旗人有一些不好的习惯。我要是抓了那几个,明天市井中会编出更难听的。”
“你倒是脾气好……”见丈夫似乎开心起来,陈淑的心情也好多了。
“你慢慢就会发现,跟了我其实也挺无趣的……”龙谦脸上的微笑消失了。
“司令,”欧阳中替龙谦拉开车门,“您可回来了。江局长等着呢。”
“有什么事?”
“估计是因为您私自出去吧。”欧阳中知道江云刚才生了气,估计石纪彭要挨板子了。
“啊,没事的,我跟江云说一说吧。”陈淑本来因为许思的事记恨了江云,但因为那个人根本就没有露面,醋意也就淡了。而江云关心丈夫安全总是好的,心里对丈夫手下这个自己看着成长起来的情报头子也就原谅了几分。
“这个不要你管,你回去休息吧。”龙谦严肃对妻子说,“或许他有别的重要军情要报告。”
“我要放风筝!”兴华早就憋不住了,拎着一个在庙会上买的龙造型的风筝就往外跑。那个风筝做的非常漂亮,龙头威风凛凛,纸糊的龙身鲜艳异常。陈淑虑及不好拿,但兴华非要不可。一路上龙谦小心翼翼,生恐损坏了儿子的玩具。
“回来,你给我回来现在那是放风筝的季节?”陈淑来不及反应,兴华已经跑出了海晏堂的大门,陈淑急忙追了出去。
“我的龙,飞起来喽……”兴华清脆的欢叫声传出很远。
第二十五节新生活
不知不觉间,陈淑已经进京一个半月了,天气已入了冬,西苑的大多数树木都落光了叶子,海晏堂也供上了暖,不是生济南那种铁炉子,而是通过地底将热气送进来,地面总是热乎乎的,中午的时候她必须开窗子,因为太热了些。
她逐渐适应了新的生活,她喜欢上了自己的新家——海晏堂,尤其是屋里的家具陈设,包括那些造型各异的精美瓷器。叔父未离京前,总是喜欢独自欣赏楼上楼下足有上百件的瓷器,喟叹不愧是皇家气派。而陈淑则更为喜欢家具,济南的那些曾引起亲戚赞叹不已的新式家具与海晏堂这些深红色或者黑色的稳重气派雕满了各色花纹图案的家具比起来,就像一个暴发户与数代积累的世家相比。
除了这栋西洋风格的小楼,陈淑特别喜欢逛西苑。起初她总是叫住在静谷东边丰泽园的白灵,但白灵总嫌累,玩伴便换了鲁山的媳妇李文秀。因为鲁山将要回关东镇守,李文秀当然要跟丈夫一同赴任,所以也格外留恋西苑的风光,与陈淑游玩乐此不疲。每每想到这些造型各异的精美院落曾是皇家独有,陈淑就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这种感觉增添了她游玩的乐趣。
站在楼上,可以看到东面金色屋顶的皇宫。她很想进去看一看,终于得到他的允许,她带了两个儿子,和一帮太太们由欧阳中率领的一个连的士兵保护着逛了一次皇宫。同去的还有白瑞庭。他们从西华门进去,整整在皇宫内逛了一天。起初兴高采烈的振华实在走不动了,是警卫连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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