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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太平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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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盖旰蟮**********,历史提供了太多模式可供研究,如果中国不够,甚至还有西方的议会制、民选制等等等等。。。。。。。总之有人帮着杨柯完成了交学费、试错、蹚路子的改革过程,用前赴后继、舍生忘死的大无畏精神在改革过程中甘当可敬的小白鼠,剩下的其实就是两个问题,第一是要理论联系实际,不能生搬硬套;第二是要操作好,不能照本宣科的依葫芦画瓢。
“姐,你还给我两天时间,朝堂需要重新布局,这叫搭架子,选贤任能的问题需要尽快解决,这叫选班子,最后还要兼顾几方的利益。。。。。。”说到这里,杨柯从杨芷手中接过两根筷子,又从自己面前拿起一只筷子,捏住筷子头,筷子脚分开,立在桌子上,摆成了一个立体三角架的形状:“这样的架子才稳,搭的班子才能平衡,所以,最后一件事就是分蛋糕。”
“分蛋糕?”杨芷从没听过这个名词,当然疑惑不解。
杨柯醒悟过来,换了一种说法:“分馒头吧,朝局就是一块馒头,要人人有份,大家才能谈得拢不是?”
杨芷点点头:“嗯,搭架子、选班子、分馒头。。。。。。”
“还有一个人,不但不能杀,还要选到班子里去。。。。。。”
“谁?”杨芷脑海中马上跳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杨柯放下筷子,用手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了“司马伦”这三个字。
杨芷虽然猜中了,但其实没想通,明显已经跟不上杨柯跳跃性的思维节奏了:“好不容易才扳倒这个司马伦,这不是给机会让他死灰复燃吗?”
杨柯摇摇头:“架子里没有藩王的利益,这个架子立刻就会塌,司马伦是戴罪之身,好比掉在水里,这个时候递个什么东西给他,他都会抓住,而且还会感恩戴德,不挑肥拣瘦,老老实实配合,因为他要抓着这个东西上岸。最后,还有一个办法可以釜底抽薪,从根本上让他没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什么办法可以釜底抽薪?”杨芷问道。
第三十九章 莫逆于心
“领虚职、参政议、剪党羽、解兵权、厚养之。。。。”张华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回答了杨芷向杨柯提出的问题。
两人二次相会在张府之中,不过这次仅仅只有张华与杨柯两人,手谈已至中盘,面前的棋坪之上黑白交错,张华重重的一子落在了劫材之处,将打劫的黑子提起,放进了棋盒之中:“如此可安藩王之心、可解司马伦死灰复燃之患,一举两得。”
“参政议,只清谈而不干政,当个泥菩萨供起来,藩王的这个难题解决了,朝堂格局的事就定了,是一举三得,只是还有一个人,得说服他。。。。。”杨柯故意留了个话尾巴。
张华点点头:“王祥王休徵,此老可是不好打交道啊。”
“茂先公目光如炬,依您之见,症结在哪里?”杨柯有意印证一下张华的看法,故有此一问。
张华沉吟许久,手中的棋子轻轻敲打着棋坪,陷入了沉思。
杨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虽然穿越快两年了,但还是不太习惯晋代的喝茶方法。晋代玄学开始盛行,出现了很多清谈家,整日高谈阔论,必然要有助兴之物。先是以酒助兴,继而在文人之中开始流行饮茶。所以晋代是中国茶文化发展的一个承上启下的时代,将茶从药用的领域扩大到了饮料的领域,和“怕上火喝xx吉”的案例是一个原理。这个时期的茶如同煎药一般,将茶叶捣碎成末,再用水来煎。杨柯端着茶杯,也不打断张华的沉思,云淡风轻的拨弄着茶沫。
张华将棋子投入棋盒,看着杨柯缓缓道:“这个症结嘛,还得要从官制说起。你来看。。。。。。”张华挪开棋坪,从棋盒内抓了一把棋子,排出黑白二子放在面前:“九品中正官制最早的提法叫九品官人法,只是对现任官员的考核之法,现在则不再局限一隅,而是变成了官员选拔的途径,这样一来,事关天下士子的进阶之路,九品官制与察举制并存,成为朝廷取才的国策之一了。”
杨柯点点头:“察举制和九品中正官制在先帝一朝此消彼长,察举制弊端太多,官制统一实际已经刻不容缓了。”
“所以问题就出来了。”张华继续说道:“吏部有两大职权,一是任免士子为官,二是考评现任官员以定罢黜升迁。不论是哪一种职权,都要先定品,才能再定官。无品则士子不能为官,无品则官员的任用就更加无从谈起。”
“茂先公的意思是评定品级才是官制的核心,吏部只是按方抓药,照章理政,评定品级才是水之源、树之根。”
“公子一语中的。”张华继续在黑子之下摆放了九子:“我朝品级一共是九品,上品被视为圣人之品,从不轻授于人,所以形同虚设。。。。”说到这里,张华伸手将第一个棋子拿起:“下三品依规制不入流,不在选官之列,也是形同虚设。”伸手又拿走了排在最后的三枚棋子:“这样一来,其余的品级就是天下士子必争之地。而这个品级的评定之权就是士族门阀的必争之地。”
杨柯对于晋代兴起的九品中正制虽有了解,但远远达不到如张华这般能抽丝剥茧般剖析得十分透彻的地步,频频点头:“朝廷选材的源头,士族当然想控制在自己手中。”
“九品中正制的品级评定之权一是州刺史,二是郡太守和专职察举,这三个职位就是公子所说的选材源头。”张华继续抓了一把棋子扔在了白子之下:“察举制则不同,依律有察举之权的远远多过九品中正制,朝堂之中群雄逐鹿,四大士族之外还有藩王、寒门士子出身的官员、外姓官员来分一杯羹,无人可以擅专而一家独大。”
杨柯问道:“茂先公猜测,这四大士族想要废察举,进而擅专九品中正制中的要职?”
“不是猜测,就是事实。”张华斩钉截铁的说道:“王祥与其余族长始终作壁上观,其实是待价而沽,他们想要的不仅仅是自己富贵,而是子子孙孙都有进身之阶。当年曹孟德之所以同意陈群献上的九品中正之策,其实就是与朝臣的利益交换,能保住朝臣的富贵,朝臣才会支持曹孟德当上魏王。现在是如出一辙,太后临朝,不给士族好处,他们当然不会轻易表态。”
杨柯由衷的感到欣慰,心中暗想:“看来张华不是一介读死书的腐儒,更是能臣,用他和四大士族去打擂台,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了。”想到这里,杨柯觉得应该交底牌了,将放在一边的棋坪挪到了面前:“茂先公手谈大家,柯劫材不够,这一局甘拜下风,再来一局如何?”说完,将棋子尽数收入棋盒之中,重新摆了一子在星位之上。
张华满脸疑惑的看着杨柯,杨柯淡淡笑道:“兴科举、废旧制,让士族扑个空,朝局如棋局,既然已经不可收拾,不如推到重来。”说完,从袖中取出一本奏疏条陈,递给张华:“条陈之中将科举之法列了个章程,请茂先公斧正,另外,考官从士族中选,他们也该满意了。”
“爹,饭菜热了凉,凉了热,再大的事,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干不是。”张蕊飘然进了书房,径直伸手收了棋盒:“院内已准备了便宴,边吃边谈总行吧。”
张蕊一袭青衫,薄施脂粉,淡扫娥眉,明波皓齿,肤如凝脂,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但却不媚不俗,娉婷多姿。张华呵呵笑道:“好、好、好,边吃边聊。公子请。”
二人下了几榻,随着张蕊一起出了书房。院中已是明月高悬,清辉遍地。张华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不知不觉都日上中天了。”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茂先公大才,与高士共语,柯也是早忘了时间了。”
“公子胸有长策,老夫岂敢以高士自居。”
张蕊在一旁嫣然一笑,半带调侃:“两位高士大才,快请入座吧。”
第四十章 排兵布阵
张蕊这番话出口,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哈哈大笑,杨柯与张华彼此惺惺相惜,所以互相称赞自然而然,并不觉有痕迹,但经过张蕊一调侃,仿佛二人互相吹捧似得,均觉得有趣,彼此心照之下,更有相交莫逆之感。
三人落座之后,张蕊在一旁斟酒布菜,晋代男女之防还未像宋明理学以降那样甚严,且通家之好不避内眷,张华已将杨柯引为平生知己,也不觉得有异。倒是杨柯,反而心存谨慎,怎么有女婿初次上门拜见老丈人的感觉。
张蕊笑吟吟的看着杨柯:“父亲平生从不轻易夸奖人,公子一定是又有了什么高论,让父亲如此敬服。”
杨柯笑而不答,张华不知有诈,接过话头:“岂止是高论,简直是神来之笔,自三皇五帝始,无人能想出此等取士之策,真正是前无古人,可说是赚得天下读书人尽白头。”说完,将杨柯的条陈递给了张蕊。
张蕊接过来一目十行,匆匆看完,漫不经心的搁到了一边:“主意倒是好主意,可惜啊。。。。。。”
张华不由一愣:“可惜什么?”
杨柯心中暗想:“君子可欺之以方,真是明训,张华不擅阴谋诡计,却生了个精灵刁钻的女儿。”
看到杨柯不搭茬,张蕊也不以为意,接着张华的问题说道:“可惜的是破局千难万难,往面上看是朝廷选官之法的兴废事,往深了想却是利益之争,破一法、立一法自古就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这还在其次,无非是平衡之道、互相谈条件,谈不好就接着谈,一直到谈拢为止。”
张华点点头:“就是这句话,一直到谈拢为止,这件事是水磨功夫,急不得。”
张蕊继续说道:“人还终有个解决的办法,但事却是个大难题,没有前车之鉴,如何定取士之题、如何圈士子治学的经卷教义、如何令出京城让天下读书人欣然应命、如何办学以有教无类,还有就是取士的方法、取士之后的进身之阶、如何防止营私舞弊、如何设置取士官衙及分派权属等等,林林总总,繁琐冗长,没有一个明确可行的章程,最终还不是镜中花、水中月。”张蕊一口气说完,巧笑倩兮的看着杨柯。
张华长叹一声:“幼芳啊幼芳,你若不是个女儿身该多好。”
“女儿身又怎么了?”张蕊微嗔道:“冯缭冯夫人不也是女儿身,一样能为汉武帝和边,还深得西域各国的敬服,巾帼不让须眉。您从小就教导女儿要见贤思齐,怎么事到临头,又让女儿妄自菲薄。”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一句话噎得张华找不出反驳之词。但他素来对女儿十分溺爱,也不动怒,只是笑道:“你啊,当着公子的面还这么牙尖嘴利不饶人,真是被宠坏了。”
张蕊一副自得的样子,面带微笑。杨柯不动声色:“请问小姐,你是真认为科举可行,值得不避艰难,全力施行?”
张蕊收起了笑容,面带庄重:“让天下士子归心、让教化约束万民、让民间寒士有进身之阶、让士族门阀不再一家独大,这是一剂大晋的治国良药,且功在千秋。”
杨柯看了看张华:“茂先公,真是虎父无犬女啊。”说完,站起身来,对张蕊一揖到地:“柯诚心请小姐出山,编纂科举法典。”
张华立时急了,一把拉住了杨柯:“公子慢来,科举法典乃朝廷国策,若出自女子之手,朝臣和天下士子一旦知道了,光是这汹汹舆情就会坏大事的啊。”
杨柯看着张蕊满怀期待的眼神,微微一笑:“茂先公不用担心,由您出任法典编纂官,再由太后任命小姐为女官,专司督办之责,行编纂之权,柯居中出谋划策,倒是茂先公要多劳了。”
张华依然疑虑重重:“公子,我是担心小女误了国家大事啊,此事能否再议议?”
张蕊站起身来:“爹,您不必担心,只是我有三个条件,第一是征调一批史官参与撰写。第二是要有专门的一个地方能编撰法典。第三是三日一小议、五日一大议,事由小女子来做,但方略要公子面授机宜,可不能偷懒哦。”
杨柯淡淡一笑:“没问题,史官名录明日给你,人随你挑。大、小之议柯风雨无阻,至于处理公务之所,洛河之滨的那个庄子简陋了一点,不知小姐可否屈尊?”
张蕊笑魇如花:“恩,先将就将就吧。”
张华在一旁看着女儿心满意足,而杨柯不动声色的样子,不禁满腹狐疑。
杨柯看到张蕊笑得像狐狸的样子,叹了口气,小声嘟囔了一句:“happytooperate。”(合作愉快)。
张蕊仿佛听懂了似得,偷偷白了杨柯一眼。
唐仲哈哈大笑:“茂先公当世大儒,谦谦君子,生了个女儿却是计谋百出,公子这一步棋走得妙,一个在前面和士族打擂台,一个在后面编法典,真是打虎父子兵啊。”
“编纂法典之人必须要经史子集,无所不精,否则,办不成这件事。其次,法典制定必须算无遗策,防的不是君子,从来都是防小人。不洞悉人心险恶也干不了这件事。张小姐家学渊源,又聪慧擅谋,正是不二人选,如果贸然向茂先公提出,他一定不肯,只有出其不意,请君入瓮,才能让他同意。这也是不得已为之。”张蕊提出的后两个条件杨柯没有转述给唐仲听,因为事先和张蕊的约定根本就只有第一条,后两条是张蕊临时加上去的,其目的是希望能常常和自己见面,小女儿心思,当然不足与外人道。
张昌也笑道:“兴科举和收士族齐头并进,一箭双雕,有了张先生和张小姐相助,公子可高枕无忧了。”
杨柯看着张昌:“子平兄,我有几件大事只去其一,这第二件大事就是和子平兄有关的,请兄长出山做官,助我一臂之力,还望子平兄万勿推辞。”
张昌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公子,不是俺老张驳你的面子,我是绿林出身,闲散管了,又是个粗人,哪里会做官,别误了公子的大事。”
第四十一章 一举三得
唐仲笑嘻嘻的道:“你个张子平啊,刀头舔血都不怕,还怕做官。你先不忙推辞,听听公子的想法再做决定不迟啊。”
杨柯扶着张昌重新落座:“子平兄,这个官不需要你五更临朝、鸡鸣站班,甚至不用和同僚打交道,不归吏部统辖,直接听命于太后。”
看到张昌一脸疑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杨柯单刀直入:“就是让子平兄你做一个统管天下驿站的官。”
“驿站?不就是送信的吗?送信的还要派个官来管?”张昌不明就里。
“驿站可不只是送信那么简单。”唐仲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耐心的开始给张昌解释邮亭的作用与由来:“驿站的前身叫邮亭,源于秦统一天下之后,始皇帝在举国遍设十里一亭,承担着乡间里弄百姓治理和缉盗之责,而在一些水陆要冲和道路汇聚之地的亭又兼有传递公文的作用,被时人称为邮亭。汉初改邮为置,即改人力步行递送为骑马快递,并规定三十里一驿,还逐步将单一置骑传送公文军情的驿,变成兼有迎送过往官员和专使的地方,时人称为驿馆。馆内分驿丁与驿将,也有叫捉驿的。驿丁大多是服劳役的百姓,会轮番更替,驿将则是朝廷任命的吏员,往往父死子替,世代相传。自汉以后,天下大乱,群雄割据,驿路十断七八,驿馆便渐渐消亡,我大晋虽立国十余年,但一直未能重建驿馆,所以,公子是希望你能挑起这个担子。”
这一番解释言简意赅,张昌算是听懂了,双眉紧皱,十分勉强的应道:“公子既然选了俺老张,俺干就是了。”
“子平兄是否觉得小小一个驿馆,难遂兄平生之志?”杨柯察其言观其行,径直问道。
张昌也不隐瞒,点点头:“送信还在其次,迎来送往伺候人的事,俺老张只怕真干不好。”
“子平兄,如果我说驿馆重建的好坏事关大晋的国家兴亡,你信不信?”杨柯语出惊人。
“打死俺都不信”。张昌回答得也很干脆直白:“没了驿馆,还可以住客店,没了信使,还可以想其他法子。就算官员没驿馆住,信送不了,和国家兴亡又有什么关系?张昌愚钝,实在是想不明白。”
唐仲回答道:“其一,驿路不通,消息隔绝,京都洛阳就会变成聋子和瞎子,边疆战况、藩王异动、百姓名生、官吏操行、天灾人祸,朝廷一无所知,治理江山社稷就是盲人骑瞎马,当然事关国家兴亡。其二,驿路不通,朝廷政令不出京都方圆之地,物资粮草难以调配,商旅绝迹货不流通,朝廷治下藩王、州郡官吏与朝廷不通吊问,俨然是国中之国,怎能说无关国家兴亡?”
张昌抠了抠脑袋,细想想似乎唐仲说的有点道理。
“驿馆重建的目的有三,一是收集情报,包括边镇寇情、藩王异动、官吏操守、民风民情、山川地形、百姓收成,天灾人祸,让朝廷长上千里眼和顺风耳。二是畅通政令,朝廷意旨能举国通行,大晋再无治外之地,治外之臣、治外之民。三是开举国通商之先河,国无商不强,民无商不富,有史以来历朝历代都是重农轻商、抑商,更甚者还病商,驿馆就是要给全天下的人做个表率,让民心向富、使商人重利。有此三者,子平兄可算是开天辟地第一人,算不算强国一大功?”
杨柯这番话振聋发聩,更是石破天惊。在后世看来,这些想法并非惊世之举,他寄希望于驿馆在继承邮路和官员行馆功能的基础上,再新增三大功能:情报收集功能、政令传达功能、央企功能。尤其是通商的考虑,在当时更是闻所未闻,且不合俗流。自古以来,百姓分四等,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底层,甚至是三代以内不能参加科举,既没有政治和社会地位,更没有产权保护,迫于生计的人才会无奈选择从商之路。没有商业就没有流通,没有流通则没有财富累积,没有财富累积就没有产业升级和更新换代,百姓自给自足、官府穿钱的绳子烂掉,官仓粮食装不下只能堆积到露天,骑着母马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人给家足。都鄙廪庾尽满,而府库余财;京师之钱累百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腐败不可食。众庶街巷有马,阡陌之间成群,乘历牝者摈而不得聚会)已经是农耕文明国富民强能达到的巅峰状态。杨柯对后世的经验进行了总结和分析,一言以概之,商业文明必然是农耕文明的2。0版本,也是农耕文明走出困境的必由之路。所以,他迫切需要在天下树立一个典型和旗帜,传递重商和扶商的信号,让更多的人加入进来。其实,还有一层考虑杨柯没有说出来,商业的发展离不开货币,毕竟以物易物或者是携带者又笨又重的铜钱,商业是不可能发展的,必须要引入票据支付,至于是交子、银票还是承兑汇票,杨柯还需要深思熟虑,说多了张昌也记不住,可以放到下一步考虑,先把架子搭起来,让人和事都动起来则是当务之急,刻不容缓。
张昌听罢,更加犹豫踟蹰,不过不是因为不情愿,而是担心不能胜任:“公子,这么重的担子,老张只怕不是那块料啊。”
唐仲笑道:“你张子平啸聚山林,三教九流无所不交,至交部众散落于兖、青、冀、司、幽、并、益数州,几乎是半个天下了,都是现成的班底。此事非你莫属。此次平定朝局,镇压叛乱,多亏了你的消息及时准确,就是最好的明证啊。”
杨柯温言道:“子平兄不用担忧,办好这件事无非是人、钱和方略。人你是现成的,不够的我再给你想办法。钱直接从太后府库调拨,定期供给。方略有二叔帮你拟定,蒯钦蒯大人做你的副手,具体跑腿联络和办差就交给老七和闷葫芦,先动手做起来,不做当然难,一旦做起来,自然就不难了。明日太后旨意就会下来,除了你的官身凭证,还给你手下人留好了位置。”
唐仲笑嘻嘻拱手道:“老夫先向张大人道贺了。”
2307第四十二章 一线生机2307
“什么?要放了司马伦?”裴瓒惊得一下站了起来:“除恶不尽,当心反受其害啊。”
看到裴瓒惊诧的表情,杨柯淡淡的笑了笑:“必须要放。”说完,站起身来:“走吧,裴兄,你头前带路,咱们去会会那个司马伦。”
裴瓒满腹狐疑,但也不多言,领着杨柯和唐彬出了官署,打马奔金镛城内圈禁司马伦的内城而去。
司马伦脸色苍白,本来臃肿不堪的体型消瘦了不少,看见杨柯一行,强自镇定,但难掩忧惧之色:“你就是那个幕后之人,本王功败垂成,真是悔不当初。”
“哦,不知王爷因何悔不当初?”杨柯不动声色。
“孙秀曾有言,一定要查到这个幕后之人,这里面有大阴谋,可惜啊,本王没听见去,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司马伦沉浸在深深的懊恼之中。
“王爷视孙秀为心腹,可孙秀未必视王爷为恩主。”唐彬从怀中掏出一卷黄色的绢帛,扔到了司马伦的面前:“孙秀用这个换了自己的一条命,却要了王爷一条命,连逼着皇帝退位,禅让于王爷你的矫诏都起草好了。还有孙秀的供状,称俱是王爷指使,王爷想不想看看。”
司马伦事败之后自知犯下了重罪,但贪生的念头一直不曾断绝,寄希望于自己是皇族的身份,能够免去一死,看到这份自己和孙秀密谋、早已准备好的逼迫司马衷禅位于自己的矫诏,顿时脸如死灰,汗如雨下:“孙秀你个王八蛋,口蜜腹剑,蛇蝎心肠,此事均是他一手谋划和背着本王所为,孙秀派牙门赵奉假传晋宣帝的神语,说要让本王在除掉贾南风之后早日自立。又说宣帝神灵在北芒山坐镇护佑本王,还煞有介事的派人在北芒山新建了宣帝庙。他安排太子詹事裴劭、左军将军卞粹等人入禁军担任要职,说关键时刻就发动兵谏,满朝文武谁不遵从就杀之。。。。。。。”(伦、秀并惑巫鬼,听妖邪之说。秀使牙门赵奉诈为宣帝神语,命伦早入西宫。又言宣帝于北芒为赵王佐助,于是别立宣帝庙于芒山。谓逆谋可成。以太子詹事裴劭、左军将军卞粹等二十人为从事中郎,掾属又二十人。秀等部分诸军,分布腹心,使散骑常侍、义阳王威兼侍中,出纳诏命,矫作禅让之诏,)
杨柯叹了口气:“就算宣帝在天有灵,看见你这个样子,只怕气也被气死了。孙秀乃东吴武烈皇帝孙坚孙文台曾孙,当年为东吴朝廷猜忌,夜带亲兵数百人和家眷来投的晋,之后才做了王爷的幕僚,既然引为亲信,孙秀出身这件事王爷应该知之甚详吧?”
司马伦一愣,脑筋没转过来,怔怔的看着杨柯点了点头。
“不过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当年吴主率举国而降,群臣都来恭贺,只有这个孙秀痛哭流涕,立志复国,堂堂赵王,竟然做了他人的杀人之刀,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朝臣已经风传天下,只知有孙秀,不知有赵王,你不过是个傀儡而已,全天下只有王爷一人还被蒙在鼓里。孙秀安插进禁军的裴劭、卞粹俱是他的死士,随时是你的催命阎罗,就算你真的篡位当权,有朝一日,也会死在孙秀之手。”(朝廷闻吴已平,群臣皆贺上寿,孙秀不贺,南向流涕曰:“昔讨逆弱冠以一校尉创业,今后主举江南而弃之,宗庙山陵,于此为墟,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杨柯这番话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一个人的胃口超过了体重,就是个悲剧。就凭你司马伦,根本没有加入游戏的资格。这番诛心之言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摧毁了司马伦本来就不坚强的心理防线,他感觉自己瞬间就缩小为一粒微尘,曾经的天潢贵胄、大权在握、人前显贵如幻境一般,破碎得干干净净。
“不过,王爷还有一线生机。。。。。。。”杨柯看着被摧残成渣的司马伦,轻描淡写说道。
这轻轻的一句话对于万念俱灰的司马伦来说,不亚于黄钟大吕,当头棒喝:“对啊,就算什么都没了,起码保命要紧啊。。。。。”司马伦在杨柯的面前再也端不起王爷的架子:“有什么生机,本王一定照办。”
杨柯淡淡一笑:“给手下的将领写封信,交出兵符,交出封地的兵权,不但不用死,还可以继续回到朝堂,做你的傀儡王爷,享你的荣华富贵。”
司马伦哈哈大笑:“你当本王是三岁孩子,当着朝臣的面杨济绝口不提贾后谋害太子的事,反而诬告老夫要杀贾后,贾后偏偏还就死于乱军之中,死无对证,本王就算交出兵权,对满朝文武怎么交代?对天下人怎么交代?最后还不是死路一条。”
“谁谋害太子,谁诛杀贾后,有什么重要?朝臣关心的不是追查真凶,他们关心的只是怎么在乱局中多分一杯羹而已,为了利益,他们可以说你赵王是幕后元凶,为了利益,他们同样可以说你赵王是救驾功臣,何况你别忘了,还有董猛等人活着,正是最好的替罪羔羊,如果他们还不够格,那就推出孙秀背这个罪,至多在事后向朝臣解释,情急之下,杨大人和裴瓒为宵小之辈蒙蔽,现在经过密察,真相大白于天下。而赵王你么,有御下不严的失察之责,罚俸三年,以儆效尤,仅此而已。”
杨柯轻描淡写,当着司马伦的面讨论司马伦的生死大计,司马伦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在大殿之上裴瓒要含糊其辞、混淆视听了,根子其实在杨柯这儿,从一开始就是杨柯布的一个死局,如果顺从,就是为救太子而杀得贾后,其情可悯,其罪可恕。如果不顺从,就是谋害太子嫁祸贾后,其心当诛,其罪难容。自己没有任何的筹码,除了无条件合作、无条件相信杨柯以外,没有第二条路,因为自己的生死本就在杨柯的一念之间。
但司马伦依然压抑不住疑心:“为何要放过本王?”
杨柯还是不温不火的神情:“王爷,有时候听了真话会很难受。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是种本事。”
(独家授权发布“乱世太平王”,
2297第四十三章 推崇备至2297
怔怔的看着杨柯,司马伦突然想起来,自己竟然还不知道杨柯的身份,不由嗫嚅的问道:“请问公子是。。。。。。”
杨柯叹了口气,不愿再搭理他,转过身和裴瓒一起扬长而去,嘴里自言自语:“就这智商,也就基本告别自行车了。”
唐彬施施然在司马伦面前席地而坐:“王爷,咱们聊聊写信的事吧。”
走出了内城,天已经黑透,朔风夹着雪花漫天飞舞,巡查的兵丁来回走动,手中的风灯也明暗不定,杨柯裹了裹披风,笑着看着裴瓒:“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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