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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风云之韩国再起-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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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爱卿方才说,救楚容易,而断齐、魏觊觎楚国之心难;伐楚容易,而绝秦、赵之患难。我们韩国若是伐楚,秦、赵必定在后方掣肘,爱卿可有良见?”
魏辙一听此言,就知晓韩王多半认可了自己的意见。眼下群臣有言救楚者,有言伐楚者,自己提出这个静观其变的意见还是冒着很大风险的。毕竟看起来,静观其变着实消极了些,除了可以保存韩国的实力,没有第二个好处。
对韩王提出的疑问,魏辙也是深思已久。首先,秦、赵、韩三国乃是当世最强的国家,任何两方联合起来都能对第三方形成压倒性的优势。以前有齐国、魏国对韩国增威壮势,秦、赵两国不敢妄动。但如今,魏国俨然要左右逢源,齐国、燕国混在了一起,楚国又是韩国接下来要下手的目标,韩国基本上已经成为孤家寡人了。好在秦、赵两国现在也是貌合神离,韩国暂且不需要担心。但如此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秦国吃的韩国的亏最大,如今蛰伏关中全都是拜韩国所赐,赵国更是罕见的割地求饶,上下引以为耻,韩国的局势远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好。
“启禀王上!臣以为,秦国自秦孝公起,既有吞并八荒、包举宇内之心。如今虽困守关中,但对中原的垂涎绝不会轻易打消。秦、赵两国虽有盟友之名,但观其行,多半是貌合神离。秦国欲向赵国借道入中原而不得,只能经略河东。王上何不利用此点,令秦赵两国生隙。我韩国也好帮助一国而敌另一国。”魏辙沉声说道。
既然不能拉拢楚国以为助力,也不能收魏、齐两国之心,韩国不如就干脆摊开牌来,和赵国、秦国好好斗上一场。韩国既失魏、齐,无论是秦国还是赵国,对韩国的忌惮、提防之心都会大减。韩国完全可以赚取一国的信任,打压另一国。只有这样,韩国才能保证自己不被秦、赵两国打压。
韩王顿时来了兴趣,道:“那依爱卿之言。是联赵伐秦还是联秦伐赵?”
魏辙毫不犹豫地回道,“秦国万不能联合,自当是联赵伐秦。”
韩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秦国乃虎狼之邦,素来不讲信义。何况,秦国被自己好不容易束缚在关中。若是再把秦国引进中原,那韩国可有乐子瞧了,恐怕到时候,秦国首先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反咬一口。而不是为难赵国。
“然也!不过!”魏辙露出为难的表情,说道:“寡人就怕。赵国也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和我们韩国虚与委蛇,出工不出力,想要我们和秦国互相消耗,他们也好收渔翁之利啊!”
“王上所言甚是!”魏辙作了一揖,恭敬地说道:“如果韩赵之盟如同秦赵之盟一般貌合神离。那这样的联盟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赵国上下皆是重利,赵王又宠信平原君。王上只需派遣一能言善辩之士游说平原君,以利诱之,平原君多半会答应,赵王反对的可能自然就小之又小。秦国关中有八百里沃野。赵国只需尝到些许甜头,势必不能自拔。王上到时候又何必担心赵国不会出力呢?”
韩王暗忖了片刻,赵国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番动荡,这倒是自己可以利用的地方。到时主持国政的多半是平原君赵胜,只要说服平原君,韩、赵结盟确实问题不大。韩国再辛苦些,多调动下秦国的兵马,让赵国占据百十里秦地,依照赵国吃肉不吐骨头的性格,怕是就不会放弃已经得到的秦地。
不过,秦国这段时间实在太过平静了,边境上的守备又格外森严,里里外外透露着一股不寻常的味道。这就好比暴风雨前的宁静,韩王总觉得,秦国在酝酿着什么大阴谋。也许是和之前秦国丞相魏冉出使大梁一事有关。不知道秦国这次是要借道函谷关进入中原呢,还是趁着魏国不备,拿下河东。当然,如果秦国大着胆子去撩拨赵国,那韩王绝对会举双手赞成。如果只是来进犯韩国或者偷袭魏国,那韩国想要促成韩、赵结盟一事,还有的忙了。
“寡人受教矣!”韩王拍板决定采纳魏辙的建议——按兵不动,静待时局发生变化。
次日朝会上,韩王宣布了自己按兵不动,既不救援楚国也不讨伐楚国的决定。这自然出乎了群臣的预料,大臣们纷纷请韩王三思。援救楚国也好,讨伐楚国也好,好处都是十分明显的。可按兵不动呢,既得罪了楚国,又失去了彰显韩国在中原地区话语权的机会,失去了浑水摸鱼的机会。这很不符合韩王一向冒险占便宜的风格啊!也不符合韩国的利益。
韩王却是解释道:“寡人听闻,国虽大,好战必亡。韩国以仁义闻名天下,寡人不敢负历代先王之遗训,愿意保全韩国的仁义之名,取信于天下,招四海有志之士来投。齐、魏伐楚,寡人不能救之,一者救楚失齐、魏之心,韩国西有暴秦,北有强赵,齐、魏若再恶韩,则韩国四面树敌,此不智也!以魏国武卒之强,吴起、乐羊之智,也因四面树敌而霸业消,寡人之韩国尚不如魏武侯之魏国,又何敢引天下而伐之?二者救楚劳民伤财,自寡人登基以来,南收南阳、巴蜀以为郡,西略汉中,东设汝南,士卒伤亡不可胜数,戴孝之家不计其数。寡人怎能为了区区的七十里之地而置数万(户)百姓的儿子、丈夫、父亲于险地。”
“寡人也不支持伐楚。今韩国所困,非地不光,非民不多,而在乎安民、服民。巴蜀新定。汝南新平,民心思安,妄动刀兵,不妥。商汤以七十里之地王天下,文王以百里之壤而臣诸侯,寡人之地方数千里。较之商汤、文王多出数十倍,民亦多出数十倍。若君臣一心,百姓效死,何愁天下不定?秦国变法百年乃有霸业,诸侯莫不敢挡。韩国变法不过五年,今收汉中、巴蜀,可与秦、赵相抗,已乃韩国立国百十年未有之幸事,切勿贪得无厌。穷兵黩武。”
张平和范睢对视了一眼,意识到自己着相了。韩国再怎么发展地快,也掩盖不住变法不过五年的事实。和秦国持续百余年的商鞅变法相比,韩国缺少的就是底蕴。尤其是巴蜀、汝南三郡,地方官员刚刚向百姓们宣传了韩国的新法,汉中的新法则是在磕磕绊绊的进行,还未真正普及全郡。韩国新法真正施展地顺利无比的还是上党、颍川、三川、南阳四郡,这些地方才是韩国的精华所在。而且。韩国的面积已经仅次于楚国,所缺的不是土地。要再多的土地也消化不了。反而因为地盘太大,韩国的兵力会分散开来,矛盾会更多。
“王上英明!臣无异议!”张平、范睢作揖恭敬地说道。哪怕韩王做的决定是错的,韩王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经宣布了自己的决定,自己这些做臣子的就只能服从。这也是对韩王权威的认可。否则。任凭自己多么受韩王的宠信,也会跌落“神坛”,被扫地出门!
太尉暴鸢想到惨死的那些士卒,心里也是一声长叹,“一将成名万骨枯。如果是为了争取一个好的战略环境,譬如攻占南阳、汉中,经略巴蜀,东征西讨无可厚非。可如果是为了蝇头小利就四面树敌,那就确实不妥了。王上变得谨慎了啊!至少在没有和赵国或者秦国关系缓和前,韩国怕是不会轻易得罪魏国、楚国了,眼下置身事外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暴鸢也是附议,一脸坚毅道:“王上英明!臣附议!”
卫尉李牧、郎中令蒙骜这些一向以韩王马首是瞻的亲信大臣也是纷纷出言支持韩王的决定,剩下的群臣哪里还敢抱有侥幸之意,只能附议。心里面却只能感慨,自家的商行扩张的速度怕是要慢一些。
典客陈筮将韩王的决断很快告之了苏代,苏代听后一脸难以置信,韩国居然不怕楚国倒向赵国,不愿意援救楚国?!旋即就如同受到了侮辱一般,很是气恼,一脸冷笑道:“典客大人,韩王果真不愿意救援楚国吗?齐国、魏国强大了,对韩国可是没有一点好处啊!”
陈筮也是无奈,苦笑道:“圣意难以揣测啊!实在对不住了,客卿大人。”
苏代摇了摇头,一脸惋惜道:“希望贵国不会为此后悔!(苏)代先行告退了!想必赵王会对(苏)代扫榻相迎!”
“不送!”陈筮也是摇着头,心道:“赵国的便宜又岂是那么好赚的!”
河西郡,临晋县。
白起眺望着眼前这座高大的城邑,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城池虽坚,但防备却如此松弛。难道赵国真的天真的以为,秦国是赵国的盟友,就不会来偷袭这座河水(黄河)边上的坚城吗?赵国怕是忘了,几年前,这座城邑还是秦国的土地。现在,自己就是代表秦王来收取本属于秦国的土地的!”
他的身后,十万秦军精锐正在有条不紊地扎营立寨,准备攻城。所有的人都清楚自己的任务,整个大军居然没有一丝喧哗。秦军如同一台沉默的机器,默默地运转。可当它发起攻击的时候,无坚不摧,无城不破。
“将军!”副将王翦沉稳地走了过来,拱手道:“临晋的守将回话了,他们不肯投降!还说赵国但有断头将军,绝无降将军!”
白起没有回转过身,只是淡淡地说道:“哦,那就如他们所愿,成全他们当断头将军的理想吧!”
“喏!”王翦转身就欲要去传令。
白起不经意地嘱咐道:“告诉前军校尉,本将军的时间很忙,三个时辰后,本将军要看到临晋守将的首级摆在中军帐的案桌上!还有,斩杀临晋守将者,赏两百金。先登城头者,赏五十金。”
“喏!”王翦神色一凛,知道临晋接下来的将是疾风骤雨般地猛攻。以临晋区区不到四千的兵力,真不知道赵国还能坚持多久!秦国可是摩拳擦掌,期待已久了。攻打河东,秦国施展不开兵力。仗打得委屈至极。可面对临晋这座立在平地上的城邑,虽然是坚城,但却是小坚城,秦军有无数种方法打破。虽然三个时辰的时间短了一点,但有如此重赏,人人效死,临晋怕是坚持不了两个时辰。
临晋城头上,赵军守将望着城头下密密麻麻、一望无际的秦军,心里生出一股绝望之心。临晋实在太小了。小到把城头上摆满戍卒也不过堪堪一千人而已。对面的秦军依照守将的经验,至少有十万之数,领兵的又是只败过一次的武安君白起——那个近乎不可能战胜的杀神。白起唯有的一次失败还是因为义渠进逼咸阳而忙于回师咸阳,所以严格意义上讲,白起就没有失败过。
十万秦军将这片天地映成了一片肃杀的黑色,完全取代了寒冬应有的白色,如同黑色的海洋。临晋就好比狂风暴雨下海洋中的一叶孤帆,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城破身死的结局在一开始就注定了。可赵军守将还是不愿意屈服。以四千之兵对抗十万秦军,以己之身对抗名震天下的白起。大丈夫死得其所。自己是镇守河西的第一道防线,不战而降的话,实在折损了赵国的声威。身为军人,没有比自己的骄傲和荣誉更重要的事情了,所以赵军守将决定死战到底。
“将军!秦军在往东门集结,看样子打算主攻东门了。东门王力那边请求增援。您要不要过去一下?毕竟,毕竟秦军的人数实在太多了,将军不在那边,东门的军心不稳,很多人连自己的兵器都握不紧了。”赵军的副将有些忐忑道。
说到军心不稳。副将也承认,自己的心也是七上八下,两股甚至有轻微的战栗。所谓未战先怯,换做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身前数里处鸦雀无声又一望无际的秦军,都会生出一股绝望之情,会完全被秦国的军容所摄。这是一场完全没有悬念的战斗,可为了那该死的荣誉,自己偏偏还不能逃脱,也没地方逃脱。世上最无奈最悲壮的事情也莫过于此,无论眼前的敌人多么凶残,多么强大,自己都要亮剑,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正面的交锋上,死后化作一道山,一道岭。
守将长叹一声,竟然没有责怪副将的直言,而是遥指着城外正在集结的秦军,感慨道:“秦军根本就没有主攻的方向!如果我把主力调集到东门,秦军只需要在西门发起一个小小的冲锋,就能拿下临晋城。去告诉王力,我这里没有援兵。让他给我死守住东门,哪怕是他死了,只要东门的赵军还没死光,东门就不能丢,听明白没有?”
“末将明白!”副将噙着泪大吼道。
是啊!所有的人都是自顾不暇,将军这里又哪里有援兵呢!听说秦军打回来了,城里面的百姓不忧反喜,他们本来就是秦国人,又哪里愿意肯出来帮忙赵军呢?!不出来添乱就是好事了!对这些墙头草,赵军上下实在不敢用!这一刻,赵军副将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一支孤军,哪怕援军就在数十里之外,可也决计不会有一名赵军敢舍弃坚城来救援临晋,悲壮的感觉无以复加!
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有些重了,赵军守将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我还是去一下东门吧!援军虽然没有,但还有我嘛!赵军想要攻克临晋,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绝无可能!”
“将军!”副将猛然抬起头,坚决地说道:“将军在这里镇守就行!末将亲自去东门坐镇。等到了东门,末将一定全力抵御秦军,让秦军以为我们把大多数的兵力调到了东门。这样,秦军从西门或者南门、北门进攻的时候,我们来一个出其不意,杀杀秦军的威风!至少,把本给杀回来!”
守将连连点头,欣慰地说道:“好!就这么办!去吧!让秦国人尝尝我们赵军的厉害!想要临晋,可以!拿命来换吧!哈哈!”
“将军!珍重!”副将抱拳,决绝地说道。
“保重!”守将没有多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一别,也许就是永别。男人间的友谊,生死相托,绝不是言语可以表达的。
东门外,王力正指挥手下一营的兵马,欲要发起第一波攻势。第一波攻势就是秦军全力以赴的一击,关于临晋的情报秦军已经收集清楚了——赵军守城弩的数量少之又少,至于弓箭手,秦军会用箭阵来告诉对方,比弓箭手,赵军远不是秦军这个档次的。
西风起,战事正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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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鼓声急,激战正酣
“风!风!风!大风!”在苍凉悲壮的号角声中,五千秦军用齐声的怒吼掀起了临晋攻防战的序幕。
一排又一排的秦军依次出列,按照盾牌手在前、轻步兵在中、弓箭手在后的顺序迅速集结。少顷,十数个锥形的突进阵蔚然成形。鳞次栉比的盾牌将方阵武装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铁壳,显然,秦军打算牺牲速度来换取较小的伤亡代价。
锥形方阵的身后即是秦军赖以成名的箭阵,任何忽视秦军箭阵的一方,都要付出足够的代价才能收获宝贵的教训。现在,临晋城头还没有纳入秦军箭阵的攻击范围,稍微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待秦军箭阵前进之时,即是秦军全力猛攻之刻。
因为高度的关系,赵军的弓箭射程要较之秦军的远上十几步,威力也会增上三分。但赵军的最大劣势在于城头狭小,无法摆放太多的弓箭手,输出的火力自然远不及秦军。这十几步的距离,秦军几息就能越过,赵军可以在这几息内可以扩大的战果少之又少。不能说没有,只能说聊胜于无。
所以赵军在一开始给自己的定位就是白刃战,只有混战,才能让秦军的弓箭手有所忌惮,无法施展,才能让赵军可以凭借城墙的高度,压制占据绝对数量优势的秦军。
因此在秦军箭阵前移,整个阵型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的时候,赵军搬出了最厉害的撒手锏——守城弩。长达九尺的守城弩绝对是所有军中的噩梦,哪怕是重步兵或者重骑兵,也难以抵挡守城弩的锋芒。即使威力最弱的,长达八尺的守城弩也可以把一名重骑兵连人带马钉死在地面,更遑论赵军所使用的长达九尺的守城弩。只要角度合适。将四五名名重步兵或者**名轻步兵串成人肉叉烧乃是小菜一碟。
赵军在一开始就示弱,虽然实际上他们本来就弱。在秦军箭阵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的时候,没提防赵军突然拿出了守城弩,登时就吃了一个大亏。即使是铁石心肠的秦军,在发现自己身边的袍泽成串成串地被钉死的时候,也难免出现一丝慌乱。
赵军在一开始就把目标放在了秦军的弓箭手身上。一如现代的战争,狙击手的最大敌人永远是狙击手。在这个年代,对己方弓箭手威胁最大的就是敌军的弓箭手了。如果可以,任何一方都会最先削弱对方的远程兵种。为的,就是保持己方保证在远程伤害上的威慑力。
赵军的下马威超乎了秦军的意料,如果不是严苛的军纪早已经深入人心,秦军弓箭手就会有崩溃的可能。好在守城弩的威力虽大,但发射频率实在太慢了,而且。赵军只有区区的五架守城弩,除了一开始占了些便宜,让秦军胆寒外,就失去了作用。
指挥秦军箭阵的军侯在箭阵遇袭后,指挥箭阵加快了前进的速度。想要减少这种单方面的损失,最好的办法不是后退,而是迫近。只要再向前前进四十步,对方的守城弩就在己方的攻击范围内了。秦军不指望可以摧毁这些守城利器。需要的只是压制对方的弓箭手而已。再厉害的器械也是需要人去操控,如果对方人都死光了或者被压制的不敢抬头。那秦军的目的就达到了。
秦军箭阵一进入到赵军弓箭手的射程范围内,数百支利箭就从城头呼啸而来,黑压压的的一片,满怀着死亡的恶意。秦军完全不管不顾,只是一边前进,一边向空中放箭。提前进行压制,也是自保。
在狭窄的战场上,身手再好的弓箭手也不能违背军令,做那些高难度的闪挪动作。所以,弓箭手一向是伤亡较大的兵种。因为总不能奢望每个弓箭手都配备一个盾牌手。秦军弓箭手的武器只有长箭,能用来保护自己的,自然也只能是长箭。想要活命,除了需要一点点运气,更多的是要用弓箭压制住对方。若是敌军的弓箭手全都战死或者被压制地抬不起头,战场上就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弓箭手的存在。弓箭手们也就可以幸存下来。
两拨箭雨数量相差无几,但不同的是,因为秦军弓箭手庞大的数量,采取的是一排一排轮流放箭。每一行的弓箭手几乎是瞬间射出手中的箭。随即默契的撤退到方阵后方,一方面补充箭支,另一方面也是补充体力。这时后一排的士卒跟上,重复上一排的动作。赵军则不同,为了造成最大的杀伤,也是平息心中的恐惧,所有的人都是没有章法地乱射一气,似乎这样才能让心里面稍微安稳一些。
因此,从空中俯瞰的话,从东方(秦军方向)射来的箭雨一波接着一波,整整齐齐、密密麻麻,从西方射来的箭雨则是零零散散,不成章法。
这也造成了不同的结果,秦军弓箭手的伤亡微乎其微,只有百十个倒霉鬼受伤,战死当场的不过是三十多人而已。赵军则是接二连三的中箭倒在城头上,隐藏在垛口后的赵军成了最繁忙的人。
也就是这个功夫,鼓声愈急,起初只是小心翼翼地向前前进,尽量不露出一片缝隙的十多个锥形方阵,在中军传来急促的鼓声后,撒开脚丫子开始猛冲。因为这是己方已经成功压制住赵军弓箭手的信号。负责攻城的秦军需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城头下,架起云梯,登上城头。
望着城头的赵军被秦军弓箭手压制地全都匍匐在垛口下,秦军校尉露出了些许赞许的笑容,对一旁的副手说道:“赵军还是很聪明的嘛,知道扬长避短,想要和我们贴身厮杀,不让我们发挥弓箭手的优势。”
副手连连点头,道:“可这样也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赵军放任我们登上城头,混战之下,我军的弓箭手是没得用了。可我们大秦最不怕就是肉搏战,赵军想要把我们赶下去,也得掂量掂量有没有这个本事啊!”
秦军校尉笑而不语。心里面却是暗暗道:“如果换做是自己,能做的也只能是这样了。可惜,兵力制约了赵军可以使用的战术。看来,不用两个时辰,自己就可以完成武安君交代的任务。”
望着不断往城下抛洒石块、滚木的赵军,校尉嘱咐道:“要严防赵军冒死突围或者出城冲撞。武安君的任务是不放跑一名赵军,若是没有做到,本将可是要提头去见武安君的。不过,在此之前,所有的人都脱不了干系。让所有的人都给我机灵点。”
“喏!”副手满脸严肃地回道,然后作揖告辞,前去晓谕全军。
一个时辰后,东门幸存的赵军数量越来越少,秦军已经隐隐占据了半个城头。东门频频告急。原本打定主意不增援的临晋守将也不得不从其他三门抽调了一千戍卒,才堪堪挡住了秦军在东门的攻势。
因为秦军防备的实在太过严密,临晋守将原本计划的开门冲击攻城的秦军的计划也只能搁置。明知道秦军采取的是添油战术,明知道秦军就是想要自己把全部兵力调集到东门然后突袭其他三门,但临晋守将就是毫无办法。自己的副将在东门那边已经做得够好了,但秦军就是不上当,就是认准了东门打,直到战死前。副将还不忘派人来通知自己,表达歉意。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恐怕。战死在城头,与临晋共存亡,才是对赵王最后的报答了。
“来人啊!”临晋守将一脸悲凉地说道。
“属下在!”一名亲卫走了过来,行礼道。
“带人去把府衙给我烧了,粮库也全都烧了,这临晋城秦国大可拿去。想要粮草,没门!”
“喏!”亲卫沉声回道,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如果不是怕激起民愤,导致倒戈,临晋守将都想把整个城池都烧了。不给秦人一砖一瓦。可惜,现在也只能把粮草付之一炬,给秦军后勤制造压力了。
很快,临晋城升腾起了一股浓烟,火光冲天。城里的人大叫着“走水了!走水了!”,下意识地想出门去救火,可都被在街上巡视的赵军所阻。赵军自然不会承认是己方放的火,相反污蔑是有秦军细作潜进临晋,放了这把大火,意图制造混乱。县令有令,为了防止细作搬弄是非,所有的人全都待在家里,违背者以通国论罪!所有想要救火的百姓就这样被恐吓回了家。
秦军自然也发现了临晋的变故,但白起发现守城的赵军没有一丝骚乱,也就猜到了这件事恐怕不是一个意外。在做这件事以前,对方一定提前通知了所有的士卒。
想了片刻,白起就猜到了对方的想法。这么大的烟火,多半是粮库烧起来了。看来,对方摆明了眼见守不住临晋了,想要尽可能地破坏物资,这最重要的,自然就是粮草了。白起虽然没指望拿临晋的粮草来养活大军,但眼睁睁地看着粮草被如此糟蹋,白起还是有些许惋惜的。这也就是心态的变化,换做以前,赵军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白起才不管;但现在眼看临晋就要收复了,赵军缺在烧自己的粮草,是可忍孰不可忍!
“去告诉王校尉,如果一个时辰他拿不下临晋,本将军将亲自前往指挥。”白起对一旁正在观摩战局的王翦漫不经心地说道。
王翦心中一凛,心道:“看样子赵军确实惹怒了将军!否则,将军万不会把原本说好的三个时辰的时间缩短了一个时辰。不过,现在己方的攻势极其顺利,一个时辰有些压力,但还是可以做到的。”
“喏!末将这就派人前去!”王翦躬身回道。
白起却是摇了摇头,道:“还是你亲自去!”
王翦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神色愈发恭敬,回道:“喏!”
正在指挥大军攻城的秦军校尉完全没有想到,贵为秦王心腹的卫尉,也是这次伐赵大军的副将王翦居然会纡尊降贵地亲临前线。校尉一个激灵,顿时意识到对方多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莫非是武安君对自己不满?不对啊!这三个时辰的时间才堪堪过了一个时辰,武安君没必要派王翦来敦促自己。
算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知道王翦来意的校尉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很低,讨好道:“末将拜见卫尉大人!”
王翦摆了摆手。客气道:“军中没有卫尉,(王)翦添居大军副将,王校尉以副将称呼就好。”
见王翦说的不容置疑,校尉也不好坚持,只能道:“末将知晓了!不知王副将前来是为了?末将愚钝,还请副将明示。”
王翦听后笑了。知道对方多半又紧张又糊涂,自己这次过来就是当和事佬的,当下好言宽慰道:“王校尉可曾注意到临晋城内的那股冲天火焰?”
校尉点了点头,这么大的火,自己自然看到了。原本自己以为,赵军会出现一丝慌乱,自己正好可以利用。可没想到,赵军却是毫不紧张,自己只能继续和赵军鏖战下去。
“我和武安君猜测。这多半是赵军在焚烧城内的粮草。赵军肯定意识到他们守不住城了,又不甘心失败,只能把所有的粮草集中在一起,烧了泄愤。这临晋城其实已经算是我们大秦的了,王校尉若是可以早点攻克临晋,我们大秦的损失就会更少一点。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校尉若有所悟地眼睛一亮,王翦趁势说道:“赵军丧心病狂,若是在焚烧粮草以后。又屠戮百姓,那给临晋的损失就更大了。你说是不是。王校尉?所以,这临晋城早一点打下来,王校尉不仅立功还有了美名!”
校尉终于确定了王翦的来意,王翦这是拐着弯要自己加紧攻势啊!若是自己完不成王翦暗示的或者说是武安君白起暗示的,自己的校尉就当到头了。军中可是有不少人盯着自己的位子呢!校尉可不愿意在快要打下临晋的时候,给别人做了嫁妆。
“王副将。您觉得多久拿下临晋比较妥?”校尉试探性地说道。
见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暗示,王翦心中大喜,表面却是不动声色,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自然是越快越好!不过嘛,最晚不能超过一个时辰。否则。我怕将军会按捺不住出手或者让人出手。王校尉可要知道,不少人可是都盯着这个首胜之功呢!谁也不会嫌这两百金烫人不是?”
校尉连连点头,大为感激道:“末将明白了!副将你权且放心,一个时辰内,末将一定攻克临晋,在城门迎接您和将军入城!”
送走了王翦,校尉连连擦着冷汗,心道好悬。平缓心情后,校尉命人将副手和南、北、西门的二五百主们马不停蹄的叫来。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所有的人都来到了校尉的身前。
“诸位一定很疑惑,本将为什么在战局这么紧张的时刻把诸位召集过来。本将想说的是,因为本将这里有一件事关诸位身家性命的大事。”校尉危言耸听道。
二五百主们面面相觑,皆是不明白校尉的意思,但恪于军纪,没有人敢妄言。既然自己的主将说是事关自家的性命,那就是了,但凡怀疑就是质疑主将的权威。
校尉很满意大家的反应,一脸严肃地说道:“刚才卫尉大人来本将这里了,传达了武安君的最新军令。眼下赵军知道临晋不能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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