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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三问)-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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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仁宗年间的冲突,加之西夏上任国主李谅祚英年早逝,即位的太子李秉常不过是个孩童。西夏国的大权便掌握在其生母梁太后,与国舅兼丞相梁乙埋手中。
孤儿寡母想要站稳脚跟。稳住局势,就必须要取得党项贵族的支持。这位梁太后的变法便是与宋朝敌对,甚至是开战,废除西夏国内的汉家理解,恢复党项原本的风俗。
办法的对与错便不说,效果却很明显,着实是赢得了西夏境内党项贵族的支持。加之与辽国交好,得到了辽主的册封与支持,梁太后木子算是渡过了最艰难的日子,成功坐稳了皇位。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也显露出来。与宋朝敌对太久,致使边界的榷场关闭日久,西夏国人没办法与中原人互市贸易,以至于物资缺乏,生活多有艰难。
去岁宋人出使辽国取得了很大成功。宋辽两国当下的关系也很不错,西夏夹在其中,根本没办法游刃有余,左右逢源。迫于各方面的压力,梁太后也是无可奈何,最终还是向宋朝低头了。
以皇帝儿子李秉常的名义上书,请求册封,恢复之前的藩属关系。消息传到汴京,有些人说好,也有人反对,认为西夏国朝秦暮楚,若不加以惩戒,以后还是会这般两面三刀。所以不赞成接受投降,加以封赏!
很多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真的和西夏开战能打得过吗?有些文臣当真很有意思,要打仗的时候,说战争劳民伤财,生灵涂炭,情愿花钱买和平。可当你愿意和平接受投降的时候,他有跟你将颜面,对此皇帝赵顼相当无奈。
目前他的忠心在于国内的变法,在宋朝没有真正强大起来之前,对外战争,还是尽可能避免的好。
因此赵顼愉快地接受了西夏国的投降,并对李秉常加以册封!
他也清楚,西夏就是一只白眼狼,现在看似很温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转过来咬你一口。但是眼下并不是很担心,因为西夏的后面,河湟一带有吐蕃青唐国,其前首领唃厮罗,以及现在的董毡,与宋朝关系都比较亲密,能够从背后牵制西夏。
加上西北有一批名家,尤其是几个军事世家镇守。比如清涧城种家,比如府州的折家。对西北这些名将世家,朝廷一直比较怀柔厚待的。比如前几日刚刚册封蕃官礼宾使折继世为忠州刺史,左监门卫将军嵬名山为供备库使。
故此西北门户安全,赵顼并不担心,这两年与辽国的关系不错。所以皇帝赵顼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投入了国内的改革变法之中。可是目前的情况还不是很乐观,青苗已经在一些地方推行,目前收到的反馈来看,想过比较一般。
而寄予厚望的钱塘县与余杭县,却偏生遭到了连绵秋雨的袭击,情况根本不容乐观。赵顼虽然知道,林昭与蔡京的能力都不错,但是这样恶劣的情况下,想让他们的有什么大的作为,要求未免也有些太高了。
今年的运气似乎不大好,赵顼如是认为,变法从开始便遭遇些许苦难,这对他而言也算是个不小的打击。反对变法的人依旧很多,有更多的官员被贬黜出了汴京,但是依旧没有阻止这个趋势。
尤其是一些重量级大臣的动向,司马光此去了翰林学士,改判西京留守,直接去了洛阳。而改革变法的新党内部也是问题不断,苏轼态度转变,离开制置三司条例司,是一大打击。
可是后后来的事情相比,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因为与王安石一道创立啊制置三司条例司,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宰相陈升之动摇了,竟然也离开了。
这些高官的人事变动,对变法的影响不小,尤其是在最开始阶段,使得开局就显得举步维艰。对此年轻的皇帝赵顼也是无可奈何,无奈之下只得调任枢密副使韩绛进入制置三司条例司,才勉强维持了局势。
赵顼有些不明白,这些官员们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变法当真错了吗?还是其中除了什么纰漏?何以反对的如此激烈?好好的为什么要中途放弃呢?他很是不解,一瞬间心中偶尔闪过一丝动摇。旋即又猛地摇摇头,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岂能轻易退缩?尤其是对于一个皇帝而言,更加不能如此。
何况大宋朝确实情况危急,问题很多,改革变法是必然之路。为今之计,只能坚持信念不变,一如既往地走下去。
人才,现在最缺乏的就是人才。奈何拥护,并且参与变法的大都是年轻人,这些人经验尚浅,培养是需要时间的,难免让人有些等不及的感觉。
赵顼正在感伤之际,有内侍来报:“制置三司条例司检详文字,司农少卿吕惠卿求见。”
“传!”听到吕惠卿来了,赵顼精神一震,脸上多了一丝喜色。最近这段时间,皇帝对吕惠卿那是相当的赞赏,此人进对明白,思维活跃,是新党之中不可多得的人才。
尽管司马光曾经上书劝谏,说吕惠卿的人品不好,但是赵顼并不以为意,对吕惠卿依旧的信任与赞赏。
今日吕惠卿主动求见,不又会有什么好想法好建议?一时间,赵顼充满了期待!
第一五八章螳螂捕蝉
“臣吕惠卿拜见陛下!”
皇帝赵顼笑道:“惠卿不必多礼,今日来带给朕什么好主意啊?”
吕惠卿可以说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每次拜会皇帝赵顼之时,总会有一两条见解,亦或者行之有效的措施。也正是因此,皇帝赵顼才对他甚为喜爱,多有期望。
吕惠卿奏对道:“陛下,死司农寺已经受到各地呈报来的常平仓储粮情况!”
“如此甚好!”赵顼道:“常平仓情况明了,有利于青苗法的推行!”
“只是……”吕惠卿欲言又止。
赵顼察觉到似乎有什么难处,问道:“有什么问题?”
“但是三司那边有所质疑,要求清查所有粮仓,好让账目明晰!”
“哼!”赵顼也是无奈,这明显是有人使绊子,现在保守大臣们已经不是反驳这么简单,而是直接不合作,时而还明里暗里的阻挠。奈何人家都是职责所在,有所依据,让人反驳都无从谈起,当真让人无奈。
赵顼心里有种感觉,太祖太宗定下了官制已经严重阻碍了皇权,以后有机会了定要加以改革。不经意间,宋神宗后期的一项重大方针在心底里萌生了!
“那惠卿的意思是?”
三司许久之前就对此有疑问,毕竟之前常平仓的钱财资费都是人家掏的腰包,要求明察也是有道理的。不然处处被制置三司条例司压着,过不了多久,三司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之前吕惠卿很是厌烦,不以为意,以各种借口拖延。但是现在。这是个绝好的借口,可以借刀杀人,让三司使的人去查林昭,故而这次他很爽快。
这便是吕惠卿的小人心计,这厮也算是胆大包天。某种程度上他这是在利用皇帝和三司,是作死的节奏啊!
不过吕惠卿似乎并不担心,他所顾虑者不过是吕吉与吕善兄弟。作为同族,一旦他们出了什么事情,必然会牵连到了自己,引火烧身倒是不至于。但一定会有人以此为借口来攻讦弹劾,对自己的名声的与前程都不是很好。
现在要么是保住那两兄弟,保证不出任何事情。若是无可奈何,迫不得已,唯有弃车保帅了。虽然吕惠卿信心满满,但有些坏打算还是要提前思虑。
“臣原本也不以为意。但是三司的反对声一直不断,现在是青苗法推行的关键时期,思来想去,还是查证清楚的。”吕惠卿道:“如此也可以保证青苗法的顺利推行,陛下与臣等都可以心中有数。”
“如此也好!”
听到皇帝如此答复,吕惠卿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刀已经为林昭借好了。那么接下来……
钱塘县一处僻静的街巷之中,一个男人嘴角含笑,满意地从一座小院之中出来。一个满脸脂粉的女子站在门口搔首弄姿,笑吟吟的目送男子离去。
男子便走边整理衣服,黝黑的双臂显得光滑健康,整个人看起来孔武有力,也很灵活。男子转过几个街巷,一路上小心翼翼,最终进入了一处小院之中。他以为自己足够小心了,却没想到。身后依旧有尾巴,而且不只是一个!
男子笑吟吟地进入房间,依旧回味着之前云里雾里的快乐,以至于进门之后异常的气氛都不曾注意到。
“老三,你去哪了?”
男子这才已经。发现两位兄长端坐椅上,表情一个比一个严肃。
“大兄,二兄,我出去随便转转……”男子讪讪一笑,脸上的得意的笑容也微微有些扭曲,变得十分难看。
“转转,又转到女人肚皮上去了对吧?瞧你那点出息!”男子的兄长顿时破口大骂,看起来很是愤怒。
“大兄,我……”男子刚想要开口辩解什么,其大兄便骂道:“告诉过你了,最近是非常时期,轻易不要出门,你就是不听,花街柳巷那些庸脂俗粉很好吗?在家里怎么不会老婆好点?”
男子嘿嘿一笑:“大兄说笑了,家里的黄脸婆怎么比的上翠红院的姑娘……”
“够了?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些风流龌龊事,总有天你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大兄很是愤怒,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男子顿时有些不悦,嘟嘟囔囔道:“大兄未免多虑了,那船上的人全都死了,有谁知道是我们动的手脚?再说了,即便知道又能如何?他们有证据吗?”这厮还振振有词,道理一条一条的。
“唉,老三,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脑子!”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儿开口了:“大兄说的不是那件事,有句话叫做杀人灭口,听说过吗?”
“杀人灭口?”男子顿时反应过来,不由一惊,疑惑地看着两位兄长,将信将疑道:“不至于如此吧,他们未必敢!”
“怎么不敢?一船好几十人都敢,我们三个又算得了什么?”老二自嘲道。
“大兄,既然是这种人,你干嘛还要答应……这差事做的,唉!”
老大叹息道:“谁让我们钱江三蛟名气大呢?谁让我们当初欠人家一个人情呢?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早就厌倦了,可是想要金盆洗手谈何容易?”
没错,这三个人正是钱江三蛟,江南河上孟家船只沉没正是他们所为。事成之后,他们按照约定来到钱塘县,准备领取酬劳。久在刀口舔血,所以钱家两位兄长很清楚,杀人灭口的事情经常有,警惕性还是比较高的。
他们本想迅速离开杭州的,奈何最近各水陆码头都查的比较紧,稍有不慎就可能露马脚。所以他们一直躲在钱塘城中,等待风声过去,悄然离去。可是老三却管不住自己。这厮有个毛病——好色!
时间久了,便有些耐不住寂寞,悄悄溜出去风流快活一番,没想到一回来便被两位兄长堵着咒骂!
“大兄,事已至此。我以后注意就是了!”钱老三见状,知道这会只能服软认错,乖乖听话。
“知道就就好,回来的时候有尾巴吗?”钱老大很是谨慎。
“没有,我很小心的!”他看似小心翼翼,但是刚刚与风尘女子颠鸾倒凤。心中愉悦,难免就会麻痹大意,所以……
所以话音刚刚落地,杂乱的脚步声便从窗外响起,钱老大反应迅速,立即喊道:“走!”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当他们刚刚抢到窗边的时候,对方已经破窗而入。
“钱老大,何以不遵守承诺呢?”
“最近官府查的严,我们不是不想走,是走不了!”
“走不了还是不想走?州繁华,烟花柳巷,恋恋不舍是吗?”因为老三的行径。对方的质问让他们哑口无言。
钱老三吓的面无人色,他已经明白,这些人定然是跟着自己回来的。终于明白大哥所言的严峻性,可惜后悔已经晚了,严重的后果可能无法避免。
“难道非要置我兄弟于地吗?”钱老大眼中满是愤恨之色,对方这种过河拆桥,杀人灭口的行径着实太卑鄙。
“不是非要置你们于死地,而是你们自己不识相,自己选择的这条路,事关身家性命。谁都得谨慎一些,不是吗?”
钱老大嘴角挤出一丝苦笑,看到对方手中不是哨棒,而是尖刀的时候,他便已经明白。对方显然是不打算给自己兄弟留生路。
今日只怕是有死无生,家中妻儿又当如何生存呢?心中满是担忧与不舍。拼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钱氏三兄弟迅速向门口抢过去,对方怎么可能让他们走,刀风呼呼在耳边响起。多亏了他兄弟几个身体强健,反应敏捷,否则要不了三招便会成为刀下亡魂。
钱老大最为机灵,见此状况,立即朝后面一跃,一条踢掉了桌上的烛台。趁乱逃走那是空话,对方是杀手,夜视能力定然会比自己好很多。在光线阴暗的屋内,无济于事。
烛台刚好落在墙边的帷幔处,火光瞬间便蹿起老高。木结构的房屋,燃烧起来很快,很快便浓烟滚滚。火光与烟雾之中,咳嗽声瓷器彼此,而钱氏兄弟则轻松了许多。
水下功夫出奇的他们,有特殊的呼吸换气的法门,这会形势对他们很是有利。钱老大也算是机灵,反应敏捷,在如此紧张的时刻,还能想到以这种方式来创造优势。
他还有一个想法,这会已经傍晚,只要引起火灾,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县城的衙役就会赶来灭口,那么逃生的机会也就多上几分。
钱氏三兄弟迅速抢去窗口,破窗而出,对方随即跟了出来。奔出屋外,对方紧追不舍,在院落之中失去了烟火的屏障,钱氏三兄弟水下功夫好,可是在地方面上就抓瞎了。瞬间兄弟三人便多处受伤。
钱老三终于完成了宿命,因为好色引来了杀身之祸,尖刀刺穿了他的胸口,随即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老三!
钱家余下两兄弟见状,悲痛欲绝。不过他们清楚,此刻最重要的是逃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唯有逃走才能活命,才能报仇!
两兄弟凭借着敏捷的身手,且战且退,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终于来到一处小河边,钱塘乃是江南水乡,城中河道众多。钱家兄弟毫不犹豫地跳下下去,水里是他们的强项,只要如水,便有生机!
杀手本来想要入水追杀,奈何周围救火的呼喊声,嘈杂的脚步声响起。他们自然不能露了行迹。瞧了一眼河面上泛起的血水,只得转身迅速离去……
第一五九章和时间赛跑
钱老大猛地跳入水中,冰冷的河水随即涌向全身,渗入他满身的伤口中,钻心的疼痛传来。他已经不顾得这么许多,此刻逃生才是唯一的信念。
他在水下,并不知道岸上已经有人来救火,更不知道还有县衙的差役赶来。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向前游,活下去……报仇!
当一个波浪涌过来的的时候,钱老大失去了最后的意识,他已经没有一丁点力气了。仿佛在一个漫长的梦里,四周到处都是漆黑一片,他很想要走出去,却始终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亲人,这让他很着急。
猛然间一回头,瞧见两个兄弟过了一条河,正在往前行。钱老大顿时一阵激动,大声地呼喊着,可是两兄弟似乎全然没听见,一丁点的回应都没有。他很奇怪,快速地冲了上去,想要一探究竟,奈何被面前湍急的一川河水所阻挡。
眼看着两个兄弟越行越远,钱老大大为着急,一直沿着河堤追赶呼喊,可是始终没有回音,直到两人完全消失的视野里。
钱老大这才趴在地上,只觉得又累又热,嗓子里几乎要冒烟,水……他下意识地呼唤,紧接着一股甘甜的清水进入喉咙中,舒服极了。也就是在此时,灵台多了一丝清明,漆黑一片中看到了一丝光亮。
似梦似幻的情景也被这一杯水唤醒,钱老大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待在一个干净雅致的房间里,一个青年正小心翼翼地用汤匙给自己喂水。
“这……是哪里?”钱老大想要询问,却发现张口是如此的艰难,微微一挣扎。剧烈的疼痛顿时弥漫全身。
“别动,也别说话,你伤的很重,医者嘱咐了,不可以乱动。否则伤口崩裂可就麻烦了!”那青年见钱老大脸上疑惑的表情,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我家主人救了你,只是敝主姓名不敢擅称,还是等尊驾伤愈之后亲自道谢吧!”
钱老大眼珠子轻轻一动,含义类似于点头。此刻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来龙去脉,思考是谁救了自己?不过他眼中的疑惑却并未消失。
青年迟疑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吞吞吐吐道:“尊驾要坚强了,你的两位同伴没能熬过来,已经……”
老二也去了?钱老大几乎浑身颤抖。有的伤口崩裂,包裹的白布上又多了些许血渍。伤心与仇恨一起涌上心头,眼角里一颗泪珠滚落。噩耗不会刺激他,反而会让他更坚强,坚强地活下去。
青年见状,果然如公子预料的那样,服侍重伤的钱老大入睡之后。他便离开了。
经过回廊,匆匆赶到林昭公子正在等候的前厅。
“禀公子,他醒了!”
林昭惊喜道:“还好,总算是熬过来了!”
“有什么反应吗?”身边的苏岸轻声询问。
“疑惑、伤心、仇恨都有,小的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和他说实话了,他知道两个兄弟已经死去,虽然伤心,但很坚强!”
“很好,你好好照顾他。一定要让他尽快康复!”
“是!”
青年侍从走后,于玄将信将疑道:“公子,直接告诉他噩耗,他能撑得住吗?万一……”
“不会的!”林昭摇头道:“看得出来他是个很坚强的,直接告诉他反而没有猜疑与牵挂。他会更加珍惜的自己的性命,坚强地活下去,从昨晚我们救他的情形就能看得出来!”
想起昨晚最初救起钱老大的时候,满身是血,看起来当真有些吓人,能挺过来也算是福大命大,甚至可以说是奇迹。
自从老孙头拼死赶到杭州报讯,告知可能是钱江三蛟凿沉了船只的消息,林昭便吩咐了苏岸查询这几人的下落。功夫不负有心人,竟然得到消息,这兄弟三人现在就在杭州。
但是如何找到他们却比较麻烦,难度甚高。于玄偶然提及,如果猜测不错,三兄弟应该与庆和粮行是一起的。于是乎便派人监视庆和粮行,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竟然歪打正着给碰上了。
很明显,庆和的吕氏兄弟更加熟悉钱江三蛟,他们似乎也在寻找这几人,那么只需要暗中跟着就是了。直到今日发现了钱家老三的踪迹,来了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是之前没料到对方会这么快直接杀人灭口,加之跟踪需要秘密,故而人手并不是很充足。等到敢去营救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一个直接死在了院子里,另外两个从水里捞上来,满身鲜血淋漓,没了动静。初时,都以为他们死去,林昭大失所望,没有这几个关键的证人,后面很多事情都将很难办。
庆幸的是,钱家老大福大命大,抬回去之后发现竟然还有气息。林昭自然是不遗余力,命人全力抢救,总算是救回他一条性命。只要有此人在手,很多事情就有底气多了。
林昭吩咐道:“记住,对外宣扬,三人全部遇难,然后大张旗鼓追查纵火杀人的凶犯。征集线索,记住,目前这是一幢无头凶杀案!”
苏岸当然明白自家公子用意,这件事自然会处理妥当。
“尧甫,吩咐医者和侍从照顾好此人,暂时不必透露我们的身份。钱家老大生还是机密,万勿泄露消息!”
“公子放心好了!”林昭手下一文一武,左膀右臂,办事情还是相当得力的。
林昭又问道:“粮食价格的情况怎么样了?”
“最近这几日,我们自己推波助澜,他们的收购价格又高了许多,想必已经快撑不住了!”
他们都快撑不住了,想必有些人更加着急,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又该去登门拜访了!
庆和堂书房,吕吉端坐着听属下人禀报情况。
“三兄弟全都死了?你们亲眼所见?”吕吉沉声询问。这是他目前最大的心腹之患,若是能够处置妥当,便再无后顾之忧。
“老三当场死于刀下,至于其他两个则是重伤跳入水中!”
听到这样的回答,吕吉不由有些紧张。问道:“那就是说并不能确定人一定死了?”
“他们肯定死了,那么重的伤势,失血过多,在冰冷的河水中根本无法存活。之后官差派人打捞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没呼吸了,没了动静。此乃我等心眼所见。”
“那就好!”这样的答案,让吕吉多少放下心来,心腹之患总算是去除了。
虽说钱江三蛟的行动很秘密,对方未必会知晓,知晓也不可能有证据,更无法与自己相关联。但是吕吉心中就是有一种不安定。加之汴京来的指示,让他一定要处理好善后事宜,不能留下把柄,于是乎只好铤而走险了。
虽说闹事放火杀人动静有点大,但这件事完全与关联不到自己,这些就放心了。吕吉也不知道是自欺欺人,还是的疏忽大意。他有些高估了自己的运气,低估了林昭的能力。
最近事情多,吕吉忙的焦头烂额,除了这个隐患之后,吕吉又开始为粮食收购的事情发愁。
“大兄,说来也奇怪,这几日孟氏粮行售出的粮食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有增加的趋势,很是不同寻常啊!”吕善发觉了一些问题,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有些忐忑。
“是我低估林昭了。现在可以肯定一点,他必然是动用常平仓储存的粮食了,而且数额还不小。”
“唉,大郎那边的动作何以如此缓慢?”吕善埋怨道:“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二郎已经来信了,已经有动作了。说是让我们在耐心等待几日!”吕吉脸上的忧色也逐渐的浓重,耐心等待说起来倒是容易,做起来却是分外的艰难。
吕善道:“大兄,我们的资金虽然算不上很充足,但是勉强还可以维持,兴许能够熬过去!”
“哼!”吕吉轻叹一声,沉吟许久,苦笑道:“哪里这样简单,我们自然能够坚持下去,我担心的是其他人……”
“其他人?”吕善一时间似乎有些懵了,一下子并未反应过来。
吕吉道:“大家一起囤积粮食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等到粮食涨价,然后大赚一笔嘛!现在几乎所有人都把钱财高价换成了粮食,要是粮价涨不上去,会出现什么结果?
现在是有灾祸,加上河道水运不畅,有涨价的机会。一旦水运畅通,朝廷正大光明地从外地运送粮食来,平抑粮价,所有人都会死的很惨。所以短时间内,他们看不到粮价上涨的趋势,他们会怎么做?”
“这……”吕善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自家虽然是粮市第一家,规模虽然大,但终究抵不住余下的全部啊!虽说平日里钱塘县的粮商们都是以自己马首是瞻,可那是有共同利益,是奔着钱财去的。
而今要是赚不到钱,对面还有官府背景的新行业领导出现,结果会怎么样?而且这其中牵涉到一个人的心理问题,一旦有粮商倒戈,粮食的价格将会一直持平,甚至是回落,慢慢的会越发的人心惶惶,一发不可收拾。就如同洪水决堤是一个道理,只要撕开一个小口子,大堤垮塌只是时间问题。
而今这条防线上危险处处都存在,而且是自己所不能防备的,吕吉与吕善突然间发现情况糟糕的有点吓人,偏生自己又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各个粮商略有犹豫,能够再坚持几日。同时他殷切地盼望着,吕惠卿这招能出的再快点!
生死一线间,完全就是在和时间赛跑!
第一六零章迟来的刀
吕惠卿确实出招了,他巧妙地劝谏进言,使得皇帝赵顼同意了三司的要求,清查各地常平仓储粮情况。
当然了,虽然有私心,但是这一切他都做的比较隐秘,看似很难为情,迫不得已接受压力,向三司妥协。实际上心底里已经乐开了花,一个借刀杀人之计已经成型,目标直指钱塘县。
对此三司,大宋朝的财政主管机构毫不知情,毫不客气地着手参与其中。这本就是他们职权范围。常平仓花的可都是三司的钱,但却要归地方上管,现在制置三司条例司又要横插一足,谁心里能爽快?
制置三司条例司这个临时机构崛起太快,已经处处压他们一头,大有取代三司的趋势。这让一帮理财天下财,算国民账的官员们如何能接受?所以只要有机会,就尽可能地将相关的问题多加了解,最好是都掌握在自己中。
在声势浩大的熙宁变法之中,常平仓无疑是一个很重要的板块。所以针对常平仓的调查立即就开始了,几个试行青苗法的地区更是重中之重。河南路、京东路、淮南路都有三司的官员前去调查。
如果能从中发现点什么,用来攻击制置三司条例司,找到反对变法的依据,那可就更妙了。
南方的两浙路还有两个特例,虽说地方小,但主政的却都是风云人物,三司自然不会厚此薄彼,同样派了人前来调查。
三司的人出动了,吕惠卿本人自然也要有所动作。刀是借来了,可要有人引导,有人来挥动才行。如果等着顺其自然发挥效力,速度着实有些太慢了,时间不等人。
这个引导的角色,最后由自己人来扮演比较合适。
吕惠卿只是略有提及,吕升卿便主动请缨南下。庆和粮行可以说是他一手操办起来的,他最为熟悉,也最为在意。自己若是不来亲自瞧瞧,总是有些不放心,加之他本身就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往南方走一趟很是容易。
不过这反倒让吕惠卿不放心了。二弟是什么货色,他心里还是有数的。不指望他能办成什么大事,只要不坏事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只是不好驳了二弟的面子,只得同时派了老三吕和卿跟随,凡事也可有一个劝阻,有个能够随机应变的人能独挡一面。实际上是将大小事务全都交给了吕和卿。
当然了,他们找了一个很不错的理由——省亲!
吕氏老家在闽南一带的泉州晋江,回乡省亲是很平常的事情。也恰好要经过在杭州,在钱塘县盘桓几日,与一些族人叙叙旧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汴京到杭州到底有好远的路程,因为江南的秋雨,导致河水保障。漕运瘫痪了一大片。江北南下的运河里聚集了许多延期的船只,如今才刚刚开始正在疏通,故而略微有些混乱,航程难免时受到延误。
加之这是借刀杀人的计策,三司那边要是不动作都是白搭。如此,一来二去,耽误的时间不少。
种种原因,吕氏兄弟南下的速度便受到了一些影响,如今才不过刚刚到扬州,眼巴巴地赶来也不知道需要多久。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杭州?
如此一来,倒是让钱塘的吕吉大为着急,火急火燎的,心里难以安定。一直翘首以盼,焦急万分!
诚如吕吉所料。杭州粮市的情况很不稳定。
大部分的粮商选择囤积居奇,就是想要趁着难得的机会大赚一笔。所以自从秋雨连绵的时候,便开始以高于市场的价格收购粮食,就等着价格暴涨之后发财。
以往类似的经历也有许多,要不了多久,很容易便能成功。但是今年,情况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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