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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三问)-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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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将军!”
“东阳啊,你终于来了!”
两人一见面,少不得有几句寒暄!
林昭笑道:“承蒙将军看得起,在陛下面前点名!”
“听闻东阳喜得贵子,我却把你从温暖的汴京拉倒秋风瑟瑟的西北,还要面对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说起来似乎有些不地道,你可莫要怪我啊!”王韶倒是真有几分这样的顾虑,让林昭来是有道理的,可是人家自己未必愿意。
不过他的顾虑完全是不必要的,林将军心里还不知道怎么乐意呢?笑道:“王将军说哪里的话,能为大宋建功立业,是在下的荣幸。再者,此战胜算很大,王将军这是特意给在下送功劳,感谢都来不及呢!”
“东阳如此有信心?”
“必然的!”
王韶笑了笑,有信心是好事,在他自己看来,结果似乎也没有什么悬念。他不由自主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当真获胜了,赏赐是必然的,那林昭岂不是又要加官进爵了?只是他而今已经是侯爵了,难不成还要直接晋封为国公?大宋朝有这么年轻的第一代公爵吗?这小子,当真是独树一帜!
“对了,官家可有什么圣谕?”林昭是从汴京来的,或许会带来赵顼的什么特别的吩咐。
林昭笑道:“官家有什么交代的话肯定会有圣旨的,只是临走的时候曾经有机会聆听声圣训,待河州之战落幕之后相机而行,决定战事是否进一步推进!”
这件事绝对的实话实说,反正没有什么特别的,赵顼肯定交代过王韶。至少目前,与王韶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那东阳以为呢?”王韶轻轻点头,他们心里都清楚,进一步的行动指的是河湟高原。只是当真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的吗?官家心里的想法似乎已经是方向了。
林昭道:“此事由不得你我决定,也由不得官家,或许吐蕃人会为我们,或者已经为我们做出的决断!”
“哦?”
“王将军以为,董毡会坐视河州被我们占领吗?”林昭的一句话反问,足以表达自己的观点。
“哈哈,这倒是!”王韶对河湟有了比较详细的了解,这一点论断是十分赞同的。
林昭这才问道:“现在是什么状况,董毡那边有什么明显的反应?”
“没有,这事我一直密切注意这,可是到目前为止,河湟那边一片安宁。”王韶道;“那个青宜结鬼章也不在东部边界,而是回到了青唐城,不知道吐蕃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动静?应该只是暂时的,唇亡齿寒的道理,董毡不可能不懂,他若是真因为当初兄弟之间的那点矛盾不救援河州,那就绝对是愚蠢。以自己的了解来看,董毡是个聪明人,他的选择自不必说!
只是与青宜结鬼章,他竟然回青唐城去了,这一点有些反常啊!说实话,这次出征,林昭最忌惮的就是此人,这个年轻的吐蕃将领,颇有几分深不可测的意味,必须要小心才是。
“那河州这边呢?”
王韶道:“其实木征是有意和解的,不过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即便是他三番四次表现出要交出凶手,并且给予赔偿,我也都置之不理了。连续四五次之后,木征终于恼羞成怒了,不但放了那些的肇事凶手,还给了赏赐,显然是有心与我军一绝死战。
河州虽然是一隅之地,可方圆却也有两千里地,人口也不少,故而木征手下还是有些力量的。景思立已经率军与他们有过两次交战,略有小胜,也推进了一些,只是遇到的始终只是河州吐蕃的小鼓部队,一直没有遇到木征的主力。”
“这就对了!”
交战之初,虽说河州占据了地利的优势,可是河州的力量毕竟弱小,兵力也有限,至少与强大的宋朝时不能比的。如果一开始就正面拼杀的话,说不定会直接遭遇惨败,然后元气大伤,想要卷土重来,抑或是想要发起反攻都是不能的。
所以木征一开始并不敢冒险直接与宋军决战,他是在拖延,在等待!
他最期待的应该是是来自于河湟的援军,如果青宜结鬼章的援军尽快到来,两者合兵一处,与宋军的实力也就不相上下了,在占据了地利优势的情况下,完全可以与之一战!在此之间过早消耗自己的力量,绝对是不明智的。
一来有鸡蛋碰石头的嫌疑,二来,等河湟的援兵之后,自己手中没有足够的力量相互制衡,将会完全失去主导,沦为河湟的附庸。木征希望叔叔的援救,却不想完全沦为傀儡,至少现在不能。这场战争,关乎到河州的命运,自己身为主人,必须要亲自参与才可以。
事实上,河湟吐蕃那边也确实是这样考虑的。虽说是大敌当前,该团结一致的,可是任何时候,任何事情,只要参杂了私利,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毕竟,国家部族之间,没有任何一件事是单纯的!
河湟援军迟迟不来,木征着急和怨怼的同时,更多的则是着急,故而更加不敢与宋军交战了。
与此同时,他肯定也做好了最坏打算。
如果河湟那边不来救援,那就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对付宋军了,即便最后是鱼死网破,也不能退缩。对自己而言,只要失败,那便是万劫不复,没有退路的。
在本身的力量不足的情况下,尽可能的拖延时间,观察宋军的弱点,寻找机会,出其不意进行反击。同时也是以这种方式来麻痹敌人,当宋军进展太顺利的时候,自然而然会有些许的得意。汉人有句话叫骄兵必败,这句话说的一点不错,或许会有些帮助的。
木征是个很有心计的人,他不仅是能够在战场上拼杀,做战略部署的统帅,在战争心理上也有几分质朴的把握!
故而面对景思立大军咄咄逼人的攻势,木征无可奈何,只有撤退,远远与之避开!然后像狼一样躲起来,暗中观察,伺机而动……
第五五三章想个办法
木征有些着急了,他的使者已经去青唐城很久了,书信也送到了青宜结鬼章手上,可是援军却没有来。
河湟会坐视不理?木征轻轻摇摇头,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不可能不懂。
叔叔董毡或许不如爷爷角厮罗那样英明神武,却也算得上是明智,这些道理他肯定是懂得。青宜结鬼章就不必说了,那家伙才是最让人忌惮的。
可是援军为什么还是没有来呢?
木征思来想去,大概猜想到一些。救援是肯定的,但是拖延却也是必然的。
毕竟河州虽然名义上属于河湟吐蕃,却已经独立存在的好多年,董毡与瞎毡的之间的矛盾或许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消散。但是河湟与河州之间的这种从属关系却难以改变,对河湟而言,河州永远是一部分,只要有机会就要收复的。
以前是历史遗留问题,需要河州来作为和宋朝的缓冲地带。但是现在,既然宋朝有心对吐蕃用兵,缓冲地带存在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尤其是河湟这么重要的地理位置,怎么能让他落入宋朝人手中呢?
所以,董毡必须然会出兵救援。
但是战胜宋朝人之后呢?难道还是让河州超然存在,让木征单独主政,自立为王?董毡不傻,不可能让侄子这样做的。
只是明目张胆对河州下手,难免有骨肉相残的嫌疑,而且难度也不小,平白消耗自己内部的实力。
现在宋朝人的入侵绝对是天赐良机,有木征的求援,河湟大军便可以顺理成章的进入河州境内。系出同源的吐蕃人也很容易接受他们,尤其是打败了宋朝入侵者以后,对他们必然是感恩戴德。
虽说河湟是别有用心,甚至可以说有些卑鄙,但也唯有木征这些上层人物明白。普通老百姓哪里明白?他们只会认为河湟人帮忙赶走了敌人,帮他们光复了家园。而且董毡作为赞普,在吐蕃人心中也有很强的归属感。借此,可以很顺利的接管河州。
至于原来的主人木征,他自然有心反对,可是能怎么样呢?在之前和宋朝人的作战中,他的实力已经消耗了七七八八。这个时候已经无力和叔叔董毡叫板了,只能乖乖交出河州。
虽说木征觉得,董毡这么做有些不地道,可是他并不怨恨叔叔,如果换做是他,他也是会这么做的。
很多时候。抵御外敌并不是一件很单纯的事情。战争也是外交的一种,而外交则是内政的延续。利用这种机会,加强内部统一,董毡作为赞普并没错。这样借刀杀的计策屡见不鲜,不高明,却很实用。
木征看的分明,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河州的地位很尴尬。实力也很弱小,本来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特殊时期,可以借助各国之间争斗,维持一种巧妙的平衡。
可是现在,这种平衡被打破了,河州在想要保持独立就不可能了,结局注定是了靠向某一方。
至于究竟是哪一方,与时局有关。也有河州的选择,实际上也就是木征的个人选择有关。
西夏人暂时退出了这场游戏,木征的选择只能是宋朝与河湟。
投降宋朝,结局会很惨,以后会成为笼中鸟,有可能什么时候就莫名其妙的暴毙身亡了。听说宋朝建立之初,就有过许多鲜活的例子。
当然了。最终迫不得已倒向河湟,结局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毕竟同时吐蕃人,同是一个家族,当自己威胁不到董毡父子地位和统治的时候。活命还是可以的。
如果能保持一些力量,应该还会有一定的权利,保持一定的地位和待遇,总比投降宋朝人强得多。
也许这就是宿命吧,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无奈!
木征此刻能做的,也许就是尽量多保存一点实力,不至于河州基业全都毁于一旦,将来即便是向叔叔董毡低头,也多少能有一点自保的力量。不过有时候力量太强大,反而会引起别人猜忌,说不定反而没有好日子。
唉!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木征轻轻摇摇头,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战争之初,宋军的士气很旺盛,兵锋正盛,这时候和宋朝人硬拼,绝对是不智的,绝对会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反正河州的土地辽阔,先丢点土地也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保存实力,将来在反攻也不迟。以空间换时间,木征也是懂这个道理的。对于草原上的部族而言,只要人在,土地和牧场迟早可以抢回来的。
消耗宋军的战力和耐力,让他们成为骄兵,然后在寻找时机,借助地利之便发起反击。再者,木征这么做也是存心想要逼迫一下叔叔董毡。
当河州的土地一点点被蚕食,越发逼近河湟的时候,叔叔董毡还能那么淡然自若吗?唯有他们能早些出兵,自己才有与宋人一战的实力。
不得不说,木征也着实是不容易,最近为了这些事情可是费尽心机。
同样费尽心机的还有景思立和刘昌祚!
他们两人率军进入河州境内,根本就是如入无人之境,除了一些城池搬迁不走以外,大部分的吐蕃人都消失不见了。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根本没有找到吐蕃人,跟谈不上与之作战了!
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占领了大量的吐蕃又能如何呢?全都是草原和森林,却空无一人,有什么意义呢?连敌人都为见到能叫战争吗?
没办法,他们只能就地驻扎,然后将消息禀报到熙州大本营,请主帅王韶和副帅林昭来做决断。
景思立是一个很谨慎的人,这样的局面虽然顺利,可是顺利的有些过分了。找不到敌人才是最可怕的,如果一味的前进,谁知道前面会是什么?
说不定吐蕃人正在什么地方伺机而动,等着偷袭自己呢?厉害上和草原部族交战,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孤军深入乃是兵家大忌,所以必须要小心。
对于这样的结果,王韶和林昭也非常无奈!
“这个木征不简单啊,有些能耐,比他老爹瞎毡可强多了。”王韶不由感慨了一声。
“可不是,他这是故意拖延,不与我们交战!”林昭道:“虽说有迫不得已的意味,却也算是不错的对策。”林昭不由想起,当年出使河湟青唐城的时候与木征会面的场景。这个人完全能够独当一面,有能耐,有手腕!而今的表现就是最好的明证!
“景思立和刘昌祚都是谨慎的人,他们现在已经停下来,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昭点头道:“他们的决定是对的,木征此举明显是疲兵之计!”
“是啊!”王韶道:“本来士气如虹,可是这样下去,将士们会习以为常,失去那股子锐气!”
“木征很聪明的,他知道现在与我军交战,占不到便宜,所以才会采用这等方式拖延时间,消耗我军的士气和体力。”林昭道:“说不定,他还会派出一些小股部队,然后故意败给我们,这样下去,将士们怕是要滋生骄傲心理。”
天朝上国的传统,使得许多人都天生具有一种骄傲心理。见到如入无人之境,没有吐蕃士兵的抵抗,已经有人认为是大宋天威到来,吐蕃人望风而逃。有这样思想大的将士还不在少数,如果继续蔓延下去,会是怎样的后果?
林昭不由有些担心,还别说,木征真是个人才,对宋军心里把握竟然这样精准!
“是啊,我也有些担心!”从一开始,王韶肩上的担子就不轻松,赵顼对她寄予厚望,此战需要完成的任务,达到的效果可都非同一般。王韶有压力,却也深知这是一个机会,如果成功了,名动天下,光耀门楣不说,还能够名垂青史。
在动兵之前,王韶信心满满,认为吐蕃人虽说勇武,此战有些难度,但是想要取胜似乎不难。可是真正开战以后,王韶才发现情况比自己预料的要糟糕,很多事情都有一些棘手。战争的胜败,进展,以及代价和结果,这些问题可能都会发生变化。
压力不小啊!
林昭也能体会到,因为王安石的事情,赵顼在朝堂上可以说是完败。这种时候,为了他的帝王威望,几乎是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熙河之战上。这种情况下,王韶怎么能没有压力呢?
当然了,林昭也有,但是目的不同,期待的结果不同,所有心境自然也大不相同。
“河湟那边没动静吗?”
王韶摇头道:“目前是一片安静,没有丝毫动静,似乎有些反常!”
林昭略微沉吟,摇头道:“不反常,董毡肯定也有自己的考虑,他是想要将河州从大宋手中抢走,据为己有。很显然,木征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故意败退,未必没有向董毡施压的意思!”
“该如何是好呢?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尤其是董毡若是突然出兵,那他们的实力可就壮大不少,而我们的兵力也不是那么充足!”王韶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是啊!”林昭也喃喃道:“是得想个办法?”
第五五四章咽喉要地
西军是宋朝三大主力禁军之一,人数不少。
但是宋朝西北的边防线却很长,从黄河几字拐弯处的府州和麟州开始,一直到熙州,大致包含了后世陕、甘、宁三省,少说也有几千里的边防线。
要防御的对象就更多了,麟州和府州一带除了防备西夏,还要提防着辽国,附近还有横山诸羌。至于环庆路则是防御西夏前线,虽说去岁西夏刚刚经历了无定河大败,却依旧是一只实力不可小觑的狼,即便是受伤了,一样也能咬人。
尤其是宋朝对河湟吐蕃动兵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唇亡齿寒,河州与河湟是这样,河湟与西夏有何尝不是如此呢?
河湟吐蕃在西夏背后侧翼,如果河湟地区为宋朝人所据有,会是什么后果?
到时候河湟高原与陕西诸路就会像一把钳子一样包围西夏,完全钳制他们。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不过是被限制了发展而已。但是宋朝和西夏是天生的仇敌,宋朝一直有灭亡西夏,收复国土之心。
一旦形成这样的军事格局,宋朝人会坐失良机吗?从两翼一起对西夏发起攻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腹背受敌,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西夏是绝对不希望河湟被宋朝人占领的,毕竟以前河湟吐蕃偏向宋朝的时候,他们便十分恼火。要是真让宋朝人入主河湟,他们将永远沉浸在噩梦里,直到灭亡的那一天。
西夏人有可能插手!
那所谓的盟约根本起不了多大的约束作用,从动兵之初他们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因此必须要防备西夏人!故而环庆路,秦凤路都有大量军队驻防,根本不敢轻易调动,就是为了防备和震慑西夏,尤其是主将王韶不在的时候。就更需要小心翼翼了。
这种情况下,能够调到熙河前线的兵力也不过三万人而已!
而且汉人作战还有个特点,那就是分兵驻守,尤其是驻防城池。而吐蕃这样的草原民族却无所谓,翻身上马,何处都可以安家。这样一来,兵力还会有分散。机动兵力并不十分多。
按常理而言,这些兵力单纯对付河州吐蕃是足够了。但是木征就是避而不战,你又能怎么样呢?
尤其是河湟地区已经进入秋天,如果战争继续拖延到冬天,严寒对宋军而言是个巨大的考验。这一点,吐蕃人都占便宜许多。人家的体质肯定更耐寒。再者便是粮食运输,沿着渭水的地方还好说,可以部分借助水运,即便是陆运,地势也比较平坦,可是再往前可都是山区和高原了。宋军的粮草供给也颇有压力,王韶怎么能不着急呢?
林昭同样也很着急!
此战的胜败。除了对大宋的意义重大之外,对他更是如此。
获胜才会有声望和功劳,更为重要的是兵权。
怎么才能掌握兵权?至少目前自己前面有一个王韶,他会是一个巨大的阻碍!没有了王韶,林昭才能顺利接掌一切!
可是该怎样排除这个障碍呢?
有三种方式:第一,杀了王韶,自己动手,或者借吐蕃人之手;第二。说服王韶,收为己用;第三,将王韶光明正大的调走!
林昭对王韶并无杀心,毕竟他当初帮助过自己。即便是有这个心,可想要谋杀一军主帅也是有难度的。毕竟主帅只要是运筹帷幄,并不直接上前线,这种这样下如何假手吐蕃敌人?如果自己下手。必定会引起赵顼的猜疑和天下人的不齿。林昭自然不会做这种冒险,而且得不偿失的事情。
至于说服王韶,林昭没有那个把握!此人虽说是嘉佑二年的进士,可他对仁宗皇帝有多少忠诚和感恩呢?反倒是赵顼。这几年对王韶多有提拔,并且委以重任,单单是这份知遇之恩就让王韶很忠诚。事关重大,林昭不敢轻易冒险。
唯独可行的是第三种方式,光明正大的将王韶调走!在原本的历史上,就是初期河州之战获得胜利,王韶返回汴京述职,并且接受皇帝的封赏才离开了。不过在那期间,发生了影响深远的踏白城之战,宋军大败。以至于在河湟地区的诸多谋划全都付之东流,甚至对宋朝的国策与国运产生了深远影响。当然了,这些都是另外的后话。
对林昭而言,至少这种方式是可行的,具有可操作性!当然了,还可以辅助一些其他手段,这些林昭已经让明月宗在暗中安排了。只是一切的一切,都是需要建立在河州之战获胜的情况下,哪怕只是一场说得过去的胜利。
宋军很需要,王韶很需要,汴京的赵顼也需要,而最想要的莫过于林昭!
故而木征这种避而不战的状况,着实让他很恼火。河州之战迟迟出不了成绩,对谁都造成了很大压力!
所以必须要想个办法来解开眼前这个困局,只是该怎么办呢?
“王将军,可有良策?”
王韶摇头道:“只能想个办法让木征正面交战才行!”
以前中原王朝对付北方的少数民族,大军主动之后深入茫茫草原,要做的就是寻找对方主力,然后与之激战。汉时的卫青是这样,唐朝对突厥也是如此,后世明朝蓝玉征蒙古也是如此。
“关键是什么办法才能让木征出来呢?”林昭沉吟道:“他不可能没有软肋,即便是他暂时的龟缩,避而不战,可是河州的一切他当真能完全不在乎吗?不是所有东西都能搬走和掩藏的,肯定有什么他在乎的东西,一旦我们动了,他肯定会坐不住,出动出来的。”
“可是……是什么呢?”王韶沉吟道:“河州城?那里是木征的基业!”
“估计河州现在已经是一座空城,里面除了一些老弱病残之外,至少青壮都撤走了。”
“谩骂?抑或是撅了他老爹的坟?”想到这些低三下四的手段,王韶与林昭都轻轻摇摇头。虽说战场上无所不用其极,可那也要有效才行。木征的心智很强大,谩骂激怒他有用吗?至于他老爹瞎毡,或许死后直接天葬了。挖祖坟这种事放在中原很有威慑力和刺激效果,但是对吐蕃人而言,效果并不明显。
“关键在于,木征此刻最在乎什么?最想要什么,或者维护什么!”
王韶和林昭都开动脑筋,头脑风暴,思索了许久,王韶悠悠道:“木征此刻最期盼的肯定是河湟那边的援军!”
“援军……”林昭沉默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转眼那个念头却又不见了。
“除非是董毡的援军不来了,或者是被我们打败了,那木征肯定会坐不住的!”王韶这番话很有道理,只是绕过河州攻打河湟,那是不现实的。无论如何,这场对吐蕃的战争,首先灭掉的只能是河州。
不过,听到这里,林昭却豁然开朗,笑道:“我们虽说阻止不了,也歼灭不了河湟援军,可是我们能阻挡他们与木征合兵一处!”
“东阳此话怎讲?”王韶瞧见林昭的神情变化,顿时有些小激动,看样子似乎是有办法了。
林昭微笑道:“木征之所以避而不战,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董毡的援军,然后联合起来,壮大实力,再与我们一战。可若是我们能切断他和河湟之间的关系,阻止他们联合到一起,你说他会着急吗?”
“东阳所指的咽喉在哪里?”王韶已经明白林昭的意思,这个咽喉之地便是木征最为在乎的,而且不能丢的地方。只要此地有警,木征肯定会坐不住!
“踏白城!”
历史上,木征和青宜结鬼章曾经联手在踏白城大败宋军,并且让景思立饮恨惨死疆场。而今林昭却动了心思,在吐蕃人布局之前,现在踏白城收点利息。
“踏白城?”
林昭这才道:“踏白城位于要冲之地,正好是通往河湟的门户处。当年我与木征就是在此处会面的,想必他看出来此地险要,十分关键,所以在这里修建了一所城池,名为踏白城!他并不知道,木征之所以如此命名,与他所骑的小白龙有些关系。
“果然是个要紧之地!”王韶立即盯着中军大帐里的沙盘观察,沈括制作的东西那是绝对的精细,虽说踏白城是新修的,却也有标注!仔细观察一番后,轻轻点头道:“如果控制了这里,确实可以遏制河湟来的援军,木征应该不会放弃这里的。”
“这就对了!”林昭道:“那我们就率军进攻踏白城,逼着木征出手,然后与之决战!如果我们动手快,可以赶在河湟董毡那边反应之前结束,然后据踏白城而御敌,继而遥望河湟,,进可攻退可守,不知王将军以为如何?”
“果然妙计啊!”王韶连连点头,深刻觉得让林昭前来绝对没错。
“只是有一点,必须要速战速决,否则等河湟大军赶来,与木征合围反攻,反而会有危险,毕竟我们是孤军深入!”
王韶问道:“那何人率军前往合适呢?”
“此战至关重要,我去吧!”林昭回答铿锵有力!
第五五五章中秋大礼
熙宁五年八月,汴京的桂花开了,满城飘香!
八月十二,沐思虹临盆产下一子,是威远候府的第四个孩子,林昭的次子。
虽说是庶出,终究是个男孩,丈夫的第二个儿子,沐思虹别提有多高兴了。
毕竟相比于其他几位夫人,自己的出身地地位差了许多,有个儿子就不同了,不管是现在、将来,尤其是将来才能更好在后宅,抑或者后宫立足。不过她也很清楚,长子林鸿是柴敏言嫡出,深得丈夫和太皇太后疼爱,地位不可动摇,故而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如此已经很满足了。
随后几日是八月中秋团圆之期,也是林昭长女秋宁生辰,虽有庆祝,但因侯爷林昭远在西北前线,故而略微有些遗憾,不是特别热闹!
月圆之夜,众人都遥望西北,默默地位林昭祈求平安!
尤其是沐思虹,更是望眼欲穿,期待着夫君回来看一眼孩子,尤其是给孩子取个名字。不过当喜讯传入宫中太皇太后曹氏那里的时候,老太太一高兴,便给次孙又赐了个名字,叫林浚!很巧合,与辽国太子耶律浚同名。
当然了,对外只说舅老爷顾七赐名。毕竟顾七在林家的身份,相当于老太爷,完全有这个资格,不会引起什么人猜疑!
“儿子,你有名字了,可惜你爹还不知道!”也正是因此,沐思虹反而有些伤感。多亏了其他几位夫人开导,才渐渐的开朗起来。不过一家人都期待着夫君能早些归来,这倒是不争的事实!
庆寿宫中的曹氏也是如此,十分挂念儿子,尤其他是在那种刀光剑影,险象环生的战场上,心里更是放心不下。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为了前程,为了大事。战场必须得去,必须要历险。
不过好在有两个嫡亲孙子出生,对老太太而言是莫大的安慰。尤其是柴敏言得空抱着林鸿入宫给她请安,抱着亲孙子的时候,曹氏别提有多开心了。那才是天伦之乐,真正的老怀大慰。
或许曾经对赵顼和赵颢也有过,可是那两兄弟太薄情。曹老太太现在根本不想他们!
赵顼没来由地打个喷嚏,这个中秋他过的并不快乐!
准确来说,从五月开始,他的日子就没舒心过。
福宁殿已经修好了,可赵顼却不大愿意来住了,一走进来。就会想起那晚的情景。雷击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些许阴影,许久挥之不去!
王安石罢相一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想想也是,坚持了五年的理念,却在老天爷和大臣们“威逼”下放弃。赵顼是那样的没面子,皇帝的尊严与威望都大受损失,尽管他想要努力弥补。效果却不十分明显。
以前对他不满的主要是一些旧党官员,可是现在,这种风潮已经蔓延到了民间。一次雷击,便让许多人认定了是君王无道,甚至有人说皇帝的儿子之所以一出生就夭折,完全是报应。
当皇城司将这些情报收集而来,颤颤巍巍呈递到赵顼面前的时候,换来只能是勃然大怒。以及咆哮之后无可奈何的苦笑。
赵顼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深刻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的很窝囊,很憋屈!中秋节的时候,他没有多少兴致,心里唯有两个小小的期盼。
首先,希望向皇后和嫔妃朱氏能为自己生个儿子,并且平安养大;其次。便是希望王韶和林昭在熙河能轰轰烈烈的打胜仗,用边功和胜利来鼓励自己,来鼓励大宋的民心,恢复自己的声望和尊严。
林昭离开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可河湟那边依旧毫无动静,赵顼不太了解前线的情况,但只是如此便让他心中有些不安,有些着急了。
诚如所料,至少这一段时间,赵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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