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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贼(风再起时)-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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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车儿眺望苍凉雄阔的函谷关及狼狈狂奔的董军残军,一张长满络腮胡子的大脸冷若寒霜。他出来前对骠骑将军盖俊夸下海口必斩李蒙首级以献,没想到最终居然让他逃回函谷关。

    吾己将弓放回鞬中,慢条斯理道:“无须介意。对方最多入关七八百人,此次大战成果斐然。”董卓此次派李蒙将五千骑出关,归者七八百,一战斩两千余级,追击又斩千余级,盖军确实可称得上成果斐然了。

    胡车儿横了吾己一眼,杀小卒再多又有何用?杀死大将才是对董卓最大的打击。

    吾己自然知道胡车儿所想,笑笑说道:“李蒙遭数创,又挨你一箭,纵使逃回函谷关也未必能活下来。走吧,回去向将军报告,将军望雒心切,恐怕快要等急了。”

    “……”胡车儿又深深凝视函谷关一眼,一拽缰绳,驭马回转,率众归程。

    到底是年纪大了,董卓上半夜连御数女,颇感疲惫,后半夜受到盖军跨河击平阴的影响,一直与谋主李儒商量到天亮,才刚刚躺在榻上假寐一会儿,又被吵醒。

    “何事……”董卓缓缓撑开沉重的眼皮,目光阴鸷的瞪着侍卫,表明他内心的不悦,若对方的消息不能让他满意,对方会死的很难看。

    “李校尉回来了。”侍卫脸现慌张之色。

    董卓闻言眨了眨眼睛,问道:“李蒙败了?”

    “是。”

    董卓侧躺身子,左手支起,头枕其上,平静地道:“把他叫进来。”

    作为董卓身边之人,侍卫太了解他的性格了,其表现得越平静就越恐怖,额头片刻便布满一层又一层的细密汗珠,吞了吞口水道:“李校尉、李校尉……重伤昏迷……”

    董卓撑起小山一样庞大的身躯坐起,侍卫急忙跪下为他穿履,可能是真的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慌得鞋子都穿反了。董卓低头看了看,肥厚的嘴角扯了扯,抬起右脚闷在侍卫脸上,他虽老,缺的只是爆发力、体力,实力犹在,这一脚直接踹碎了侍卫半边脸。

    侍卫半边脸肿胀老高,压得眼睛只剩一条细缝,鲜血淋漓,模糊不清的“饶命”二字才说出口,便听到“锵”的拔刀声,而后脖颈一凉,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董卓神色平静,慢悠悠擦干净宝剑,挂回腰间,换回鞋子,抬腿离开卧室,出门后不忘吩咐门外战战兢兢的侍卫们,若他回来时有异味,便让他们去陪屋内那人。

    董卓来到关门前,士卒见到他都是一副目无表情的样子,李儒、樊稠等人都已到来,董卓见横躺马背上的李蒙浑身伤痕无数,昏迷不醒,问李儒道:“损失多少?”

    李儒一脸惨然道:“归者七八百,十名司马战死八人。”

    董卓点点头,唤来仅剩下的两名司马,问明事情经过,陷入沉思,不算这次,他和盖俊有过两次交手,皆在去年,河东之战己方折损两万精锐,可谓痛到骨髓,次战,即河内之战,双方各有顾忌,只是小小交手一把,做不得数。

    然此三战皆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盖军骑射、肉搏均超出己方甚多,第一次牛辅向自己说过,自己只当是女婿推脱战败之责,没太在意,第二次规模过小,亦未重视,但所谓事不过三,这次董卓就不得不重视了。

    会是什么原因呢?

    董卓苦苦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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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揭秘

    第二百九十一章揭秘

    “盖军实力因何超出己方良多,会是什么原因呢?”

    董卓垂下头,苦苦思索……

    大汉中平二年焚毁城池,今明明已至日中,东边安静得吓人,没有烟,更没有火光,显然,他的打算落空了。

    对方为何没有照他所说的做?

    是怨恨被舍弃,抗拒命令,弃城而走,还是盖军大军赶到,攻克了城池,不及点火?无论哪种,对吕布来说都是噩耗。

    “中郎……”张辽大步走过来,轻轻呼唤。

    “……”吕布扭头向后。

    张辽皱着眉头说道:“形势危急,不能再拖延了,必须尽快渡河。”

    吕布点点头,面无表情道:“你去组织人手吧。”

    “诺。”张辽抱拳而退。

    吕布把目光重新转回雒水,面对清澈的水面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有预感,回归之路必有一番血战。

    一万四千步骑大军,只有两千人是他的并州嫡系,余者皆为凉州兵、京师禁军,他不介意以这些人为盾牌换得生路。

    当然了,弃军逃跑,他在董卓心目中的地位定会一落千丈,或许就此一蹶不振也说不定,是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他绝不会抛弃大军。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斥候

    第二百九十二章斥候

    程兆策马行于谷水以南,即河南县境,四方大脸上写满了郁闷,他便是私藏金钱被振威中郎将庞德发现,挨了一顿皮鞭的那名屯长(百人将)。盖俊到来后,二话不说将他连降两级,贬为什长(十人)。

    射虎营是骠骑将军盖俊的亲卫营,实行高官高禄制,比如什长,其他营只是斗食,而射虎营则挂队率(五十人)衔,比百石,勉强纳入‘官’的体系。

    程兆家中既无债务,也不急用钱,之所以偷藏金银,单纯爱财而已。从军为利,天经地义。假使其在董卓手下,或许不会受到处罚,但盖俊向来治军严谨,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岂会放过他?若非看在他是军中老人,早就砍了。

    程兆这厮倒真有几分本领,与李蒙一战,先登陷阵,手斩十数级,杀司马一人,军侯二人,功劳仅次于庞德、胡车儿二员勇冠三军的猛将。

    盖俊得知后又好气又好笑,只得升他为队率(五十人)。

    正当程兆打算跟随胡车儿、吾己追击溃军,建立功劳,恢复原职,突然接到盖俊的命令,让他带五十人去谷水以南巡查,说白了就是斥候。射虎营作为盖军精锐中的精锐,历来是攻伐首选,什么时候干过斥候的活计?

    这就是程兆郁闷的原因,骠骑将军显然不想让他再立新功。

    盖俊确实如他所想,他刚刚犯错遭到处罚,当日便官复原职,怎能起到震慑士卒的作用。殊不知爱将胡封已然在北邙山大捞特捞,中饱私囊。

    “娘的董卓你这个祸乱国家的贼子,总有一天要斩了你的狗头……”程兆不敢咒骂盖俊,只得拿董卓出气。后者挨骂倒也一点不冤枉,谷城县及河南县被他弄得田地荒芜,房屋残破,渺无人烟,要想恢复昔年盛况,绝非三五年所能做到。

    “队率,还要前行吗?”一名什长问道。他们过谷水后往南行出十里,再继续走就到雒水了。

    程兆本来就憋一肚子气,一听这称呼顿时火了,怒目圆瞪道:“废话我等身兼要责,岂能敷衍了事?”

    “……”什长自知触及上官逆鳞,不敢再言。

    十数骑又行出一段,远方猛然传出一阵尖利刺耳的哨笛声,经久不绝。

    程兆神色大变,长哨表明己方前部探骑遇到了敌人,扭头对刚才碰到他霉头的什长下令道:“吹号,命令周围诸人向我集结……”

    “诺”什长当即取出腰间牛角号,吹奏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

    程兆面色平静下来,派出一人返回谷水北通知骠骑将军盖俊,身边尚余十余骑,挥挥手道:“走,过去看看……”说罢甩鞭疾驰向南,诸卒毫不迟疑,立刻跟了上去。

    一口气跑出数里,就见到三四十骑一前一后展开游斗,不时有人中间落马。跑在前面的明显是盖军,只有十骑,面对数倍于己的对手,且战且走,游刃有余。

    程兆摘下骑弓,飞马而来,抬手一箭,正中一人面门,身后十余骑纷纷射出长箭,董军顿时栽倒数人。程兆与十骑会合,迎上董军。

    斥候多着皮甲,佩弓弩短刀,但程兆所队出自盖军精锐射虎营,皆披重甲,带长矟,一个冲锋过后,董军再无一人能安稳坐于马上。

    程兆跳下坐骑,看着身前被按在地面的七名董军幸存者,冷笑一声道:“老子今天心情不好,有话赶紧说,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对面一片死寂,无人答话。

    程兆目光阴森森地扫向左首者,问道:“说是不说?”对方垂下头,沉默不语。程兆拔出腰间佩刀,狠狠劈在董军士卒肩膀上,鲜血迸出,右臂脱肩落地,对方捂着断臂处凄厉惨叫。程兆心坚似铁,无动于衷,再度挥刀,又将他的右臂卸下,之后是左腿、右腿。董军士卒只剩下头部和上半身,无力地哀叫着,奄奄一息。

    “……”其他六名董军面如土色,身如筛糠。

    程兆很快对‘人棍’失去了兴趣,一刀砍掉董军士卒的脑袋,使之彻底安静下来,继而转向左起第二人,以滴着鲜血的刀尖指着他的鼻子,微笑着道:“你呢?说不说?”

    “……”

    程兆缓缓点头,施辣手削了第二个‘人棍’,再转向第三人……一路刀光血影,走到第六人面前,对方终于承受不住煎熬,心防崩溃,如实回答,知无不言。

    “吕布、雒阳、一万四千步骑大军……”程兆若有所思,抬手挥刀,白光掠过,告密者头颅腾空飞出丈余远,掉到草地上。

    最后一人惶恐至极,明知必死,仍然叩首道:“将军饶命……”其再无抬头的机会,只听“喀”的一声,头断血涌,画面残酷而血腥,犹如屠宰场。

    程兆还刀入鞘,这时两侧各有十余骑奔来会合。程兆再派一人返程向盖俊禀告详细,率数十骑拐向东,而后再转向南,欲亲自一探究竟,反正可以随时逃跑,董军绝难追上。

    程兆虽然有意改变路线,还是不可避免的碰上董军探骑,不过他们战斗力甚强,百人以下几个回合便可杀散对手,一路杀到雒水边,董军状况尽收眼底。过河者已有两千余人,清一色骑兵,南岸人更多;先前的斥候并未撒谎,董军确实有万余人。

    “队率……”

    “走……”程兆顾不得手下又犯大忌,率众退走。

    程兆等人杀穿董军诸多斥候防线,进抵雒水前,双方仅距两里,虽然仅露一面就马上退走,可其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尤其对骄傲的吕布来说,更加不能接受。

    吕布气得眉须倒竖,大声咆哮道:“竖子安敢欺我、竖子安敢欺我……成廉,宋宪,带人将他们杀了,不成提头来见”

    “诺。”吕布背后现出两员雄壮威武的部将,齐齐抱拳应命,将数百轻骑追出。

    张辽忧心忡忡道:“盖军斥候至此,主力当不远矣。”

    “……”吕布神情变换,心里飞快盘算着。盖军如在河南县境内,就会直趋而来,正好半渡而击,己方溃败无疑。在谷城的话同样糟糕,因为大军欲归函谷关,必走谷城,而谷水则是拦在面前的难关。

    吕布咬牙道:“事已至此,多虑无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未尝不能效法项籍、淮阴。”项籍即西楚霸王项羽,淮阴则是淮阴侯韩信。两人曾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以示死战之心,皆破顽敌,吕布提及二人,便是为自己打气。

    “……”张辽默然,项羽、韩信乃千古豪杰,数百年未必出此一人,吕布才力虽高,终不及二人,盖俊更不是王离、赵歇之流。不过吕布说得对,事已至此,多虑无益,大不了血溅五步,战死此间。他自信要取得自己的项上首级,盖俊定会付出不小代价。

    程兆一行重甲长矟,而成廉,宋宪追击队伍则是轻骑,重量相差数十斤,但前者有马蹄铁的优势,因此双方速度大体不分上下。只是程兆不仅要面对追兵,还要躲避董军斥候的围堵,二者距离正在缓慢缩短。

    “嘣”程兆回首一箭,矢如流星,射翻一人。左前方即西北,董军数十斥候探骑呼啸而来,他一拽马缰,折向右,盖军士卒随之而动,如行云流水,统一拉弓放箭,又准又狠,仅仅一轮箭雨便将对手的人数削弱三成有余。

    右前方又有人至,因右侧乃骑士的盲区,开不了弓,程兆只得硬着头皮甩开马鞭,拼命向正北方冲,盖军勉强逃出对方的包围圈,缓一口气,再度施展回首箭。

    双方你追我逃,狂奔数里,程兆一直被对方围攻,终于见到己方骑兵,虽然人少了点,只有十数骑,无法改变大局。但这却是个好现象,因为这意味着他进入了己方区域。

    成廉,宋宪相视一眼,他娘的对方滑得像一条泥鳅,一路来己方最少死伤百人,对方伤亡却不满双,这仗打得太憋屈了。

    他们基本可以肯定盖军不在河南境内,而是在谷水以北的谷城县境,那如今究竟还有没有必要再追下去?

    “撤吧。”宋宪开口道。他们去年末曾与盖军在河内交过手,结果惨败,深知其实力强悍得吓人,一旦盖军人数超过百人,己方这数百轻骑实在不够看,会被打成灰。

    成廉心有不甘的看了盖军一眼,点头同意。

    董军兜出一个小圈子,飞速南归,途中瞧见盖军一匹跛脚的战马以头顶着死去的主人,不断哀鸣。成廉心思一动,盖军表现出的战斗力非常惊人,莫不是有什么秘密不成?想到这里,不由勒紧缰绳,停下冲势,向战马行去。到得近前,细细观察。

    半晌,成廉一边抚摸马头一边喃喃自语道:“两个马镫……””

    “什么?”宋宪听得一头雾水。

    成廉扭头对宋宪道:“盖军装备了两个马镫。”

    宋宪眨眨眼,道:“你是说……”

    成廉点点头,心脏怦怦直跳,也许这就是盖军强大的秘密,他立功了,他立大功了……

    “成司马、宋司马,盖军杀回来了……”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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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 入雒

    第二百九十三章入雒

    对手虽只有百余骑,不及己方半数,成廉、宋宪仍然选择退却,一来已经探明对手在谷水以北谷城县一带,二来似发现对手强大的秘密,无须再与对方过多纠缠。所部数百骑此次北来皆轻骑,逃起来速度飞快,令程兆望尘兴叹。

    盖俊听说己方斥候在谷水以南、河南县境内遇上董军,躺在小土坡的他不由跳起来,走到河边踱步,眺望对岸,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斥候碰到的应该是吕布军。

    不久之后斥候第二次回报证实了他的猜测,对手就是镇守雒阳的吕布部主力,足足一万四千步骑大军。

    盖俊目前身边只有两千余骑,和对方相比人数相差甚多,但他却一点也不担心,首先吕布部正在渡雒水,之后还要走十几二十里才会到达谷水南岸,最快也要一天的时间。一天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足够让他聚起万余大军。其次谷水是一条天然防线,吕布麾下士卒纵然再多出一倍,想要渡河,也非易事。

    程兆无功而返,很快胡车儿、吾己将数百骑归来,鲍出随后也回来了,除本部千余骑外,还有两千新援,使得盖军骑兵人数一瞬间暴涨到将近七千,即使吕布现在就进抵谷水南岸,亦无力过河,且拖得越久,形势越糟。

    更让盖俊高兴的是,胡封异军突起,兵不血刃拿下邙山、收复雒阳。盖俊当下把大军的指挥权交给振威中郎将庞德,在数百骑士的保护下赶往雒阳。

    日入,盖俊身披风尘,脸带疲惫的抵达阔别四年之久的大汉帝都,昏暗的视线中,帝都古城墙流露出一丝朦胧之美。

    “将军……”胡封得到消息,跑到雒阳西广阳门外迎接。

    “我们在外打生打死,你小子却悄无声息的拿下京师,真会捡便宜啊”盖俊朗声大笑,举拳捶其心窝,将胡封打一个轻趔。

    胡封故意龇牙咧嘴,赔笑道:“全仗将军虎威。”

    “少拍马屁,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盖俊又笑。说罢遥望广阳城门,笑意慢慢退去,挂上一丝肃然,记得他十六岁那年在盖胤、阿白的陪同下首次来到雒阳,就是从此门入城,悠悠十四载过去了,人事面目全非,令人心生无限感慨。

    盖俊收回目光,看向胡封背后一名中年陌生将领,胡封立刻为他介绍道:“将军,这是程司马,前在董卓帐下,心慕将军久矣。我率军来时,镇守雒阳的贼将欲焚毁雒阳,亏程司马心怀忠义,杀之而后开城献降……”

    “焚毁雒阳?……”盖俊微微变色,背上立时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汗珠。他记得历史上董卓是在迁都时一把火烧了雒阳,去年初他为了保住大汉帝都及河南尹数十万平民,强力插手干预,使得董卓不敢轻举妄动,以为此事就此了结,没想到历史的惯性如此可怕,竟在次年险些发生。

    “董贼无道,丧心病狂异日我必手刃此獠……”盖俊破口大骂董卓,随后上前握住程璜之手,正色道:“程司马真义士也,若无君,社稷坏矣。”

    “将军西州人杰,岂是董卓小丑可及……”程璜激动万分,大表忠心,盖俊笑容满面,表其为辅义校尉,封万户侯。程璜叩谢,看出二人有话要讲,知趣告退。

    盖俊没有进广阳门,而是在胡封的陪伴下绕城行向位于南郊的太学。

    护卫骑士皆退到二十步之外,警惕巡视周围,盖俊缓缓开口道:“北邙山那里你是如何处理的?”

    胡封说道:“清晨当我攻克小*平津关,贾长史马上写来一封信,命我快速南下,‘保卫’皇陵,今正命人‘平复’之。”说道保卫、平复二字,胡封语气明显加重不少。

    “你做得很好……”盖俊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松了一口气,颔首而笑。“不过也不要做得太过,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诺。”

    盖俊扭头看着高大英武的胡封,笑问道:“子邑,你跟我七年了吧?”

    胡封点点头道:“是啊,那年我才十八。”

    见胡封一副故作平静的样子,盖俊暗暗好笑,他和杨阿若、庞德、陈彪同出射虎营亲卫曲,并有勇名,几人私交相当不错,却也不免有比较之心。陈彪早死不提,杨阿若、庞德做到中郎将,皆封有食邑的侯爵,正式迈入贵族之列,可以传承后代。而胡封如今是上党都尉,爵位也只是无食邑的关内侯,被甩出几条街,要说不在乎,谁相信?

    盖俊似笑非笑道:“你这次立有大功,该升官进爵了……”

    “将军……”

    “就拜你为偏将军,封万年亭侯。”盖俊说道。偏将军乃是将军里第二低,连奋武、奋威、讨寇等等杂号将军也不如,仅比裨将军稍高,但不管怎么说也算迈入了将军行列,说来其是盖俊麾下继虎威将军盖胤、度辽将军马腾后第三位将军。当今有食邑的列侯分三等,分别为县侯、乡侯、亭侯年县则在左冯翊。汉代崇尚衣锦还乡,封侯多在郡内,但有些地方穷困,就像凉州,不足以封赏,便挑靠近凉州的三辅右扶风、左冯翊诸县作为食邑,比如盖俊,为右扶风美阳侯,比如董卓、皇甫嵩、盖胤、杨阿若,封地皆在右扶风。胡封是北地郡人,众所周知北地郡曾一度丧失九成九土地,寄居左冯翊,把胡封封在左冯翊万年县最合适不过。

    “多谢将军”胡封下马叩拜。

    太学空旷载余,显得寂静而残破,盖俊看得有些心酸,横穿太学,从开阳门入雒阳。胡封提议入南宫歇息,盖俊笑着拒绝,住进董卓的太师府。

    成廉、宋宪回到雒水河畔,吕布见二人无所收获,勃然大怒,成廉赶紧解释,一番话语道尽,吕布陷入沉默之中,身旁的张辽亦是摆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盖军若在谷水南、河南县内,陈兵向南,吕布除了引颈受戮一途,别无他途,而今得知对手在谷水北、谷城县,稍稍松口气,此可谓不幸中之大幸。而且,双马镫……

    吕布还未试验便相信了成廉所言,他和张杨相识数载,深知其实力,去年一番交手,后者武艺突然间暴增,几不下于他,他一直心存怀疑,今日终于知道了原因。

    他当即命人为赤兔配双镫,飞身上鞍,驰入一片小树林,大戟一挥,碗口粗的树干应声摧折,树冠拍在地上,烟尘四起,赤兔似感觉到主人的心意,卖力狂奔,吕布舞动着数十斤大铁戟,一路横扫过去,转眼间树林仿佛遭到飓风的侵袭,一片狼藉。

    看着自己亲手制造的‘灾难’,吕布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豪情,天地间,还有何人能挡吾一击?他平日每每叹息不能于马上全力施展,这马镫,让他的马上功夫至少增加一倍,好像专门为他而生一般。

    “盖俊……”吕布捏紧戟杆,有了马镫这等利器,他不由有些跃跃欲试,迫切想要与盖俊一较高下,然而他很快压下了这种心情,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他相信这一天绝不会遥远,他自信只要有三、五千精骑,便可纵横天下。

    吕布心平气和的回到军中,面对诸将探询的目光,轻轻颔首,道出心得。

    张辽一边细细打量马镫,一边感慨万千,马镫在人们印象中一直是上马之用,没想到增加了一个,竟然有惊人的效果。继而眉头一皱,得盖俊之秘固然可喜,但于眼下的危机毫无帮助,现在首要关心的是,该如何突破盖军的包围圈,安全回到函谷关。

    “中郎……”

    “我已有对策,无须担心。”吕布大理石雕刻一般的脸庞满是刚毅之色。

    日入余士卒全部过河,吕布命令大军连夜赶路,于深夜赶到谷水南十里,稍作休整,即刻分兵五路,强行渡河。张辽对吕布的布置十分不解,这么做和送死何异?

    张辽之惑亦是庞德想不通的地方,他麾下已近万铁骑,吕布绝无可能突破谷水。

    激战一个多时辰,吕布率近三千骑驰向西方,名义上是偷渡击盖军之侧,实际上一直奔到涧水,涧水出自弘农郡新安县,东流汇于函谷关和谷城县中间的谷水。

    张辽一下子明白了吕布的打算,他是以万余步卒吸引盖军的注意力,趁机突围。吕布先舍高顺部,再舍万余步卒,为了活命,无所不用其极。

    骑兵顺利跨过涧水,北上直奔谷水,渡到一半,西边忽然冒起熊熊大火,映红半边天。

    “这是……”吕布及诸人骇然色变,那里分明就是函谷关的位置。

    魏续目瞪口呆道:“难道盖俊攻破了函谷关?”

    “不可能函谷关有太师亲自镇守,数万精锐严阵以待……”吕这么说,心里却直发毛。函谷关火起,步卒士气必泄,急道:“速速过河,不得迟延。”

    漆黑的夜幕中,突兀传来一声尖亢锐利的哨笛,随即号角声响起。

    糟糕,被盖军斥候发现了

    吕布脸色大变,不敢再等后续队伍,将千余人狼狈逃向西方。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天作之合

    第二百九十四章天作之合

    盖俊入住董卓的太师府,简单吃过一些餐饭,便拉着胡封商议起北邙山事宜。如今北邙山有民夫近三万,士卒万余,若单单是挖掘、运输财货,倒也足够,但既要搬运钱财,还要平复陵墓,人手就显得颇为不足了。人手来源方面,从雒阳东边河南尹诸县招募最为方便快捷,不过河南尹非他治下,恐怕难逃百姓议论纷纷,有损名声,另外在河内招募,一则征集民壮需要时间,二则组织渡河非常麻烦,同样不可取。

    怎样才能两全其美呢?

    胡封从讨论一开始就苦着一张脸,而今苦出水来。你让他纵横于万军之中,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强迫他参与政事,无异于对牛弹琴,其根本就给不出一个意见来,只知应声附和。盖俊初时不以为意,渐渐受不了了,大骂他孺子不可教也,《左传》算是白读了,遂下逐客令,眼不见心不烦。

    胡封闻之大喜,如蒙大赦,长揖拜道:“将军,那我就先退下了,你也早些休息。”

    “快滚”盖俊一挥衣袖,没好气的道。

    胡封也不生气,所谓打是亲、骂是爱嘛,笑呵呵告退。

    胡封走后,盖俊坐在蒲席思索良久,仍是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回过神儿,觉房屋略感憋闷,起身离开厅堂。

    春末夏初的夜晚甚是凉爽,微风拂面,使他精神不由为之一振,脑子也清明许多,举仰望漆黑的星空,一轮皎月高悬天际,淡淡的散着溶溶辉光。

    “雒阳、雒阳……”盖俊漫步于风景宜人的院落,再度陷入沉思。

    护卫们素知将军思考时不喜旁人打扰,即使他从面前走过,也是一动不动,一言不,目不斜视,一个个犹如没有生命的石头人。

    雒阳作为大汉帝国都,在世人眼中的分量不问可知,盖俊正在想要不要把治所迁来呢?按他心里真实想法,他是不愿意的,但他已非一个人,而是北方十二郡之主,随着河南尹即将纳入体系,就是十三郡之主,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

    迁与不迁,好坏皆有,不可不深思熟虑……

    盖俊已经一天一夜未睡,漫步半个时辰便觉身体乏累,打一个哈欠,回房躺在榻上睡去。许事情太多,睡觉并不踏实,半梦半醒间,忽然感到有人轻轻推着自己,睁开沉重的眼皮定睛一看,一个虎体猿臂,面如冠玉的少年俯身立于榻边,不是马是谁。

    盖俊眨了眨眼,瞥见外面一片漆黑,正值深夜,心知马这时叫醒他,必有要事,问道:“孟起,生了何事?”

    马回答道:“将军,庞中郎正在谷水阻击吕布,函谷关突然冒起大火……”

    “大火、大火……董腹便跑了?”盖俊微微蹙眉,穿履下榻,来回踱步。“这厮就这么喜欢玩放火的勾当?没焚成雒阳,改烧函谷关了”

    盖俊扭头问马道:“胡子邑在外面吗?”

    “在。”马点点头。

    “你去把他叫进来。”

    等到胡封进屋,盖俊急语道:“董胖子这一把大火肯定会惊动孙坚,不出意外,其两三日间必有人马赶来雒阳,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胡封面容严肃道:“将军之意是……”

    “你这就去北邙山,亲自监工,陵墓财货多运出一分是一分。”

    胡封抱拳称诺。

    盖俊低头想了想,现今雒阳有士卒一万,用不到这么多,当即开口道:“雒阳留下五千士卒即可,其余人你都带走,另外后续过河士卒你也一并征用。”

    胡封皱眉道:“偌大雒阳,只有五千人是不是太少了?万一和孙坚有所冲突……”

    盖俊摆摆手道:“无妨。吕布瓮中之鳖而已,(庞德)令明破之易也,一定会比孙文台先到雒阳,令明一至,再无忧矣。”

    胡封这才点头,庞德手中有近万精骑,说句不客气的话,无论面对任何势力,都可以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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