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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贼(风再起时)-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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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灵眼见仓促间拿不下贞良部残兵,火速鸣钲,打算重整阵势,免得被庞德部铁骑一冲而溃。这次轮到贞良咬着他不放了,贞良带着数百残兵亡命般的发动反攻。

    “轰隆隆……”

    无边无际的盖军铁骑风驰电掣般扫飞眼前的障碍,直冲而来,朱灵五千大军的左翼只有数十乘车组成的简陋防线,根本阻挡不住钢铁洪流的冲击。

    正当朱灵感到绝望的时候,后方猛然响起震天的鼓声,头裹白布的高览带着五千大军赶来支援,稳住了朱灵军阵脚。

    朱灵苦笑道:“伯睿,你疯了吗。”高览此刻面无血色,嘴唇发青,走路摇摇晃晃,需要两人搀扶才行。

    高览略带哀伤的瞥向左翼,那里躺满了曾同他生死与共的兄弟,扯了扯嘴角道:“男儿当马革裹尸,我如果死在骠骑将军手里,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

    庞德怒不可遏,他本会一举击溃朱灵军,乘势直冲中军大纛,没想到高览前来坏事。将骑驰射于旁,绕击朱、高二军,冀州兵弓弩对之,一时间箭如雨下,遮天蔽日。

    这里僵持不下,前线则有了结果。盖军此次入冀一共带来两万七千步卒,此役步卒参战者两万五千人,除徐晃一万兵外,盖俊又先后投入八千人。

    文丑领到的冀州前军一万人抵挡近乎倍于自己的兵力已经相当吃力,胡封两千余骑又从背后插入,冀州兵之所以没有马上崩溃那是因为文丑亲为先登,一次又一次的鼓舞了丧气的士卒。然而随着战况愈加恶化,冀州兵终于忍受不了,向后败退。

    文丑无力回天,只得带着千余人殿后,且战且走,最后被徐晃军以人海淹没。

    盖俊松了一口气,前军、左军皆破,大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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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奔袭邺城

    第二百六十六章奔袭邺城

    冀州前军士卒大溃败,直如海潮一般汹涌扑向后方,士卒人人神情惊恐,卖力狂奔,盖军士卒拿着刀矟追在后面猛砍猛杀,生死攸关,由不得他们不卖力。

    文丑被两名部曲架着,几乎是脚不沾地的跑在溃军中间。他刚刚率领千余人殿后,面对十倍于己的盖军士卒,此举可谓螳臂当车,事实也证明了,就像挡在洪水面前的顽石,一下子便被淹没了。四面八方全是敌人,数以千百计,文丑不知道砍出多少刀,亦不知挨了多少刀,他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最后竟能杀出重围,堪称奇迹。

    文丑望着与庞德部浪战成一团的朱灵、高览军,自知直奔过去极容易引起己方整个方阵的全面崩溃,到时就真的无力回天了。轻轻咳嗽一声,谓左右亲信道:“莫要往中军跑,去右翼。”冀州方阵右翼数千兵没有遭受太大损失,且数里外就是滏水,土质较为松软,骑兵威力剧减,只需应对盖军步卒的打击,许还有重整旗鼓的机会。

    文丑周围十数名部曲怔了一下,架着文丑挤出溃军,跑向右翼,边跑边喊:“文校尉在此、文校尉在此……”有认出文丑的数百溃兵,已经先一步跟了过来,一同呐喊,随后五千狼奔豕突的溃兵大量加入到文丑的队伍,很快超过三千之数。

    对于数千溃兵到来,冀州右翼主将王摩心思复杂,说不出一个喜忧来,不过他的反应极快,使大阵裂开缝隙,让溃兵顺利通过。

    “嗯?”徐晃炯炯双目斜扫向左侧,文丑这一手实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下令追击大军分为两部,一部继续涌向冀州中军,一部掩杀文丑军溃兵,冲击王摩部。

    朱灵、高览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们应付庞德部数千骑已经相当吃力了,若是数千溃兵直扑而来,他们不敢保证阵型不乱,到时盖军骑兵、步卒趁乱发难,后果不堪设想。如今溃兵锐减到千余人,对大军应该构不成威胁。

    冀州牧韩馥脸上表情凝重,刚刚前军溃败的时候他被吓坏了,如非长史耿武拉着战马缰绳苦苦相劝,说不得他这位冀州之主就要撇下大军,甩鞭而逃。

    不过现在的形势依然恶劣到极点,韩馥忧心忡忡道:“大势已去,如之奈何”

    耿武道:“盖军兵卒甚健,远超我等想象,实不该与之野战,然悔之晚矣,多叹无益。此时距日落不到一个时辰,为今之计,便是拖到天黑,两边罢战,之后紧守寨门不出……”

    韩馥苦着脸道:“紧守寨门不出,盖俊确实仓促不能下,可其若遣精骑直驱邺城,我等皆为游魂野鬼矣。”

    “不然……”耿武摇头道:“我等虽败,犹有数万众,盖俊颇知兵法,岂敢全军出动,至多万许人。而邺城城高墙厚,具全粮足,公子将数千众守之,必保邺城无忧。同时可传书张(颌)儁乂,令其让道,使公孙瓒南下,虎狼相遇,必有损伤。届时将军取涉国关隘,断盖俊后路,召冀州十郡人马,围杀二贼,一战可解冀州危局。”

    韩馥犹豫道:“孤非惧盖俊,亦非惧公孙,实惧袁绍也。”

    耿武显然对袁绍没有一丁点好感,冷哼一声道:“袁绍为揽天下人心,素来惜名畏义,断断不敢轻涉冀州,将军放心。”

    “……”韩馥哪敢放心,担忧的看向战场。耿武说了一大堆,但有一个前提,即守到天黑,两边罢战,问题是,大军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吗?

    盖军步卒仿若汪洋大海,一波接一波袭来,一波比一波猛烈,冲得冀州右翼方阵摇摇欲坠,主将王摩在阵中策马摇旗,声嘶力竭的呼道:“给我挡住、挡住……”

    方阵后方,文丑将三千溃兵重新编列,目光投向西方,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他要率众奔袭盖俊。想法看似惊人或者说疯狂,其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盖俊先后将一万骑兵,两万步卒投入战场,身边只剩下五千人,三千对五千,谁就敢肯定没有胜算?

    当文丑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士卒,士卒全部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他,纷纷拒绝。文丑说大军败事难挽,盖军足有上万精骑,既然逃之不掉,何不死中求活?经过他苦口婆心般的劝说,仍有数百人抵死不愿,他也不勉强,带着两千余人出发。

    战场上数万人激烈厮杀,突然有一支小规模步卒从北方,即冀州方阵右翼斜插向里许外的盖俊主军,所有人无不大吃一惊。

    “这……”韩馥看得心脏砰砰直跳,手心全是汗水。

    “快,擂鼓……”长史耿武尖声叫道。文丑此举太妙了,先不说能不能成功,主帅盖俊遇到危险,庞德、胡封骑军万万不敢坐视不理,定会舍弃缠斗,回转救援。此时天色渐晚,庞德、胡封即使歼灭文丑部,也难有时间再度发动一轮进攻,罢战已成定局,这样他对韩馥的进言就能实施了。

    韩馥匆忙点头道:“对、对,擂鼓……”

    “咚、咚、咚咚咚咚……”惊雷一般的战鼓声瞬间炸响,盘旋战场上空。冀州士卒见此,尽皆振奋,与之相反,盖军兵卒则心怀不安。

    “呵……”盖俊哑然失笑,眼中冰冷一片,谁这么猛啊,居然想玩“斩首游戏”。

    “贱卒敢对将军动刀子,老子活剐了你们”庞德暴跳如雷,脸孔扭曲,青筋蠕动。“吹号、吹号……返身随我杀了这些咋种……”

    号角声响起,却不是庞德这一方,亦非胡封部,是从东边传来,即冀州方阵身后。战场鼓声若雷,惊天动地,可是却压不住低沉而悲凉的牛角号声。

    冀州上百鼓手齐齐停下,他们站在高台,背军而立,看得再清楚不过,比大营更远的地平线,一支数千铁骑组成的大军正在疾速冲来,号角声愈发激昂。

    从韩馥到耿武到朱灵、高览,无不色变,惟有文丑军不知情况,仍旧一往无前。

    “轰隆隆……”

    铁骑从冀州大营侧方穿过,进入战场,射虎、落雕二旗迎风招展。鲍出、胡车儿刚刚到达指定位置,得知盖军正面击破冀州前军,不及休息,马上赶来。

    “杀……”鲍出、胡车儿带着三千盖军最精锐的铁骑以排山倒海之势杀入冀州后军,冀州兵溃不成军,一哄而散,仿佛多米诺骨牌一般,朱灵、高览军及右翼王摩军齐齐崩溃,士卒四下逃命,慌不折路,所谓兵败如山倒,不外如是。

    数万大军一朝而散,韩馥二话没有,带着数十亲信混入乱军逃命。

    文丑军在接战前终于察觉到异样,两千余人顿作鸟兽散。

    盖俊咬牙切齿,下令追杀,无论生死,获主将者,赐百金,拜校尉,封关内侯。盖军士兵一听众多梦寐以求的奖赏变得唾手可得,眼睛都红了,狂吼着追击文丑。

    文丑苦不堪言,不敢向东逃,带着十数名部曲直接转向北,驱马跳入滏水。盖军士卒追到河边,善泳者跳入河中,不善泳者弯弓射弩,一时间箭如雨下,文丑只觉整个背部都麻了,少说也中了三四箭,这还是有部曲保护,不然一定会被射成刺猬。

    文丑带着十数人下河,登上对岸者算上他本人却只剩下三人,所幸马匹虽中两箭,都在臀部,不碍驱使。两人没有马匹代步,文丑认为他们绝难逃过追杀,让他俩投降,自己则打马逃命。盖军士卒追赶之心甚坚,文丑狂奔百里,逃入赵国才甩掉追兵,一进赵国治所邯郸顿时昏迷过去。医匠看到他伤痕累累的身体大为震惊,一个受到这么多致命伤,几乎流干血的人居然还有气在,莫非是苍天特别青睐这人不成?

    盖俊虽气,但文丑终究是小人物,不值得他过分关注。

    举目望去,盖俊脸色阴霾,战场密密麻麻躺满尸体,他由头看到尾,预计斩敌数当在一万四千至一万八千之间,俘虏还在抓,冀州人除渡过滏水,否则绝难逃过盖军铁骑的追杀,当会有一两万人,而己方阵亡的人则在**千左右。

    当世哪个诸侯谁敢放言以不到万人的代价“全歼”冀州牧韩馥四万战兵?恐怕也只有盖俊有这个能力。若无袁绍、公孙瓒,冀州现在已经是他的了。按说他应该感到高兴,可他却高兴不起来,希望冀州府库的钱粮能够稍稍安慰他一下吧。

    一阵阵欢呼声传来,冀州大营破了。

    盖俊在众多士卒的护卫下入主营地,笑纳韩馥留下的近十万石粮食及上千万钱,权当作利息。追击在天色彻底黑下来的一刻结束,盖俊此次入冀带来一万三千骑,经过半日大战,仍有近万铁骑,两万余冀州败兵根本无路可逃,大部分被抓住。另外亦擒获不少冀州重要人物,如长史耿武、治中别驾闵纯,校尉颜良、高览。前两人是为掩护韩馥,以身做饵被抓,后两者是因为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害,想跑却有心无力。

    盖俊没有为难他们,不过韩馥跑了就有些不妙了,他若躲进邺城死守,一时还真拿对方没办法。盖俊当即令振威中郎将庞德将射虎、落雕二营及另外两千骑,火速赶往冀州治所邺城,最好赶在韩馥之前到达,看看能不能偷袭或使计拿下来。

    庞德应命,带上十日干粮,皆配双马,轻装出发,一夜疾驰,奔百余里,于清晨抵达邺城西北郊外。庞德派出的斥候禀报,邺城受到战事的影响,西、北、南三门紧闭,惟有东门开着。庞德听得直皱眉头,邺城附近人烟稠密,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迂回到东门绝无可能,那就剩下一个方法了,诈城。他刚好带来数名冀州司马级别的俘虏,军中亦有黑山系,原黑山贼多为冀州魏郡、赵国、常山、中山人,口音无比纯正。

    他之所以不先取诈城之计,是因为无论编造何种理由,其中都有大量的漏洞,成功几率不高。不过现在没有其他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从五千人中精挑细选出五百汉人,亲自带队,当然,他那一身与众不同的行头要先行换下。

    和鲍出、胡车儿商量好以号角为信,庞德便出发了,马超死皮赖脸加进来,也不管他那一口浓重的西北腔。

    半路上,数百人乱哄哄的跑着,庞德混在中间,琢磨着是该伪作败兵,还是声称粮草失火,亦或求援……他想了七八个理由,觉得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天地间生出第一缕光芒,何茂准时醒来,披衣洗涮,而后例行公事巡视邺城西门城防,来回转了三圈,手扶城墙,瞭望远方。他今年三十有八,即将不惑,从戎七载,由于为人不苟言笑,严于律己,历任上官都很欣赏他,加上薄有战功,仕途还算畅通,而今已是校尉。只是想要更上一步,可谓难如登天。

    何茂作为冀州系校尉,袁绍不可能对他视而不见,对于“天下楷模”抛出的橄榄枝,说不心动那是骗人,可他迟迟不能下定决心。原因无他,何茂出身不好,虽然很想借机向上爬,可他更怕袁绍事有不成,那时他将会失去现有的一切,他不敢赌。

    然而近来冀州局势剧烈震荡,先是名将麴义叛变,随后公孙瓒南下,继而盖俊西来,动辄有倾覆之危,这些事背后都有一个人的影子,他就是——袁绍。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韩馥冀州牧的位置岌岌可危……

    何茂有些后悔了,为自己的迟疑感到后悔。

    “嗯?”何茂目光一凝,只见远方跑来数百披甲者,队伍极其凌乱,就好像溃卒……何茂脑海联想到“溃卒”,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梁楷、王包、孟越……”随着队伍临近,何茂一眼就认出他们正是随冀州牧韩馥出兵抵御骠骑将军盖俊的将领,梁楷归校尉颜良管辖,王包属校尉高览,孟越则是冀州牧韩馥的亲信,他们平日少有交集,惟有战败才会让他们聚到一起。

    败了

    不只何茂料定,西门士卒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骚动,城头一阵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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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夺城

    第二百六十七章夺城

    败了

    何茂望着城外数百乱哄哄的溃兵,一脸掩饰不住的震惊。算上今天,冀州牧韩馥才离开邺城五日,也就是说除去赶路时间,韩馥率领的四万余大军至多一日就败了……

    素闻骠骑将军盖俊用兵高绝,甚得士卒心,无敌于西北,汉胡皆畏,被誉为国朝第一名将,可他这次的对四万大戟、弓弩及两千余铁骑组成的大军啊

    自光武以后,冀州承平日久,近年黄巾、黑山,张纯、张举、乌丸人相继崛起,虽然冀州屡遭兵祸,却也锻炼出近十万的战兵,实乃百余年来次。冀州牧韩馥直接掌控的人数足有八万,麴义叛变带走一万,另击破朱灵追军,斩俘数千,张颌领导两万北上抵御公孙瓒,邺城实际上只有不到五万。

    韩馥一下子带走四万三千人,按何茂所想,即使无法取胜,至少也能维持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吧?何况冀州名将如朱灵、高览、颜良、文丑云集……

    梁楷、王包、孟越等冀州将领在盖军的“挟持”下来到护城河前。梁楷不仅是颜良的麾下司马,两人还是同乡,亲密无间,感情深厚,心知自己的表现关系着颜良的生死,一跺脚,嚎啕大哭道:“何校尉,败了、败了……盖军数万铁骑一泻而下,所过之处,无有全尸,惨呐……”为了表现出效果,数百盖军硬着头皮哭泣,实在哭不出来的就低头抖肩,嚎几嗓子应应景。

    “他说什么?数万铁骑?”城墙上自何茂以下,闻者无不绿脸。

    何茂勉强压下惊恐的心,瞥向孟越,问道:“孟司马,敢问将军……”

    孟越是冀州牧韩馥的亲信,然而匕顶在背后,他不得不哭喊道:“为掩护将军突围,耿(武)长史、闵(纯)别驾、颜(颜)校尉、高校尉、文伯宗少时亦显名,不意长大后变得这般不堪。”

    郭图道:“如为治世,以韩伯宗出身未必不能做到两千石,可惜他碰到了……”

    “……”两人相视无语。乱世呵……

    两人并肩向外走,郭图轻轻“咦”了一声,问道:“友若,你听到喊声了吗?”

    “公则素来耳健,我不及也。”荀谌侧耳倾听……

    “败了、败了……州府大军败了,全军覆没,使君被擒”

    刺史部先是一静,随即轰然,乱成一团。

    韩籍刚刚坐下来,拿起案牍认真审阅,忽闻外面一片嘈杂,不由一怔。门及时被撞开,门下吏一脸慌张的给出答案:“中郎,大军败了,宰牧遭擒。”

    一室皆惊,从事以下,至书佐、门下掾、佐吏,数十人无不目瞪口呆。

    “啪嗒……”案牍掉到书案上,韩籍愣着眨眨眼,猛地跳将起来,疾步冲到那人面前,揪住他的衣襟吼道:“你说什么?”

    门下吏哭丧着脸道:“败了……”

    “废物……”韩籍甩开他,飞快走出门,赶来报信的西城守卒哪见过韩籍这等大人物,口齿不清的将方才城头上见到溃兵的一幕悉数告之。

    韩籍脸上傅着粉,看不出异样,但眸中流露的绝望之色任何人都能察觉到。荀谌、郭图悄悄缩回人群,这厮现在就像一条丧家之犬,莫要被他逮住机会咬上一口。

    韩籍深深吸了一口气,大步流星迈出刺史部,取来一匹马,带着十余名亲信赶往西城门,路上突然听到西城门那方响起“咣咣”的锣声,并隐隐有喊杀声传来。

    “盖军这么快就杀来了?”韩籍大惊失色,随即眉头一蹙,不对,糟糕城外所谓溃卒是盖军装扮……我就说冀州四万精锐,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败了。当即派几名亲信去查探情况,他则掉头返回。

    一至州府门前,韩籍一边叫人擂鼓聚兵,一边飞,州府官吏齐刷刷看过来,他们显然也听到了锣声,韩籍扬声道:“溃卒乃盖军假扮,所谓败讯及宰牧遭擒皆是谎言,诸位无须忧虑……”

    州府官吏或恍然,或疑虑,或不信,但至少都安静下来。

    “咚、咚,咚咚咚……”鼓声骤然爆响,瞬间传遍邺城各个角落。

    冀州州府附近驻有三千大戟、弩士,北、南二门亦有兵卒火赶来,韩籍整军的空隙,亲信回来禀报西门已落入对方之手。

    “当真?”韩籍惊疑不定,西门守将何茂手里有一千五百守兵,特别是他那五百部曲,极为精锐,即使毫无防备,遭到盖军近距离偷袭,也不该这么快就丢了城门啊

    “中郎……”亲信急得直跺脚,道:“盖军数百步卒岂敢窥视邺城,彼等当有后援无疑,中郎进兵却敌,迟则晚矣。”

    韩籍一咬牙,不再等其他军士,带着三千大戟、弩士径直向西。南门近千守卒在大军刚刚出的一刻赶到,使得韩籍更多了一份安心,同时心里咒骂北门守将。东门守将遣兵不及时韩籍能够理解,因为东门是邺城惟一开放的通口,守将需要时间收桥关门,北门守将有何理由迟到?

    等到击退盖军,必免其职。韩籍骑在马上,形色阴鸷,一甩马鞭朗声叫道:“快、快……跑起来,都给我跑起来。斩盖军一颗级,赏钱三千……”

    三千钱可不是一笔数目,冀州士卒欢喜不已,可是很快,跑在前方的士卒纷纷驻足,后面同伴刹车不及,一头撞了上去,整支大军顿时停歇下来。

    韩籍同样勒马,一脸骇然。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得邺

    第二百六十八章得邺

    韩籍骇然勒马,汗如雨下,将一张傅着粉的脸冲刷得青一块白一块。身后近四千冀州兵面色木然,目光呆呆地看向街头。

    号角声渐渐清晰,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空旷的长街上,大地剧烈轰鸣……

    韩籍猛然惊醒,歇斯底里地叫道:“备战、备战……”从声势上来看,对方最少有数千骑,此时己方戟、刀、盾诸兵混成一团,又在狭窄的街道,铁骑一泻而下,后果不堪设想,由不得他不歇斯底里。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凄厉地尖叫,冀州兵顿有崩溃之势。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骑都尉沮授挺身而出,自将宗族、部曲数十人速斩乱兵,稳住形势,而后以极快地速度整军排阵,以长戟一千人列置五重,挟以强弩数百张,刀盾位于两翼,长弓手处最后。

    当然了,沮授是人而非神,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只能让前面两千人老老实实排阵,后面皆是散兵,不堪一击。而且,这两千勉强聚在一起,心中惶惶之卒,未必可以挡住对方数千铁骑的冲击,他这么做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同时也算报答了韩馥的提携之恩。沮授乃是冀州名士,少有大志,擅于谋略,曾参与平定张角之乱,数出奇谋,被当时的冀州牧皇甫嵩举为茂才,历经两任千石县令。韩馥虽不能用其才,但对沮授格外尊重,特拜为比两千石骑都尉。

    韩籍悄悄向后退,路过沮授身旁时满含感激地冲他颔首,心里发誓如果这次能够度过危机,必建议父亲重用他。韩籍直退到中后段才稍稍安下心来。

    “轰隆隆……”

    街头转出一骑、十骑、百骑、千骑……

    转瞬间满眼尽为玄甲精骑,犹如一条奔腾汹涌的黑色大江,两杆大旗高高竖起,一面画着一只下山虎,一面画着一只翔云雕,皆颈穿箭矢,面目狰狞,一股杀气铺天盖地袭来,令人有窒息之感。

    “射虎营、落雕营……”

    冀州士卒脸上浮出一丝绝望之色,他们对这两面大旗绝不陌生,七年前,这支旗下的铁骑于万军之中杀死张梁,又首破张宝盘踞的下曲。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平定黄巾之乱,其功居太半。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在诸将中,盖俊功累第一,从此走上超越皇甫嵩,成为大汉第一名将之路。七年过去了,射虎、落雕二营追随盖子英横扫西北,所向无敌,今日,它们回到成名之,谁能相抗?

    沮授轻轻地合上眼睛,心中再无半点侥幸。

    “杀……”

    “呜呜呜呜……”

    喊杀声与号角声就像飓风一般,从冀州士卒面前一扫而过,卷向长街深处,颤抖,不可抑制的颤抖……

    数以万计的铁蹄跺在地上,震得韩籍心脏都快要碎裂了,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压力,撕心裂肺地嗷道。“射、射……”

    “咻……咻……”无数长箭腾空而起,带着长长的厉啸飞向对面的黑色汪洋。

    庞德不甘示弱,下令予以还击,位于战阵后方的骑士一律举弓仰射,前面数排骑士则直射处于第一列的大戟士。冀州大戟士身披四十余斤重的铁札甲,头戴十余斤重的铁兜鍪,装备精良,然而射虎、落雕二营将士是谁?那可是盖军十万人中选拔出的三千精锐,真真是箭箭贯面,例无虚发,一些神射手更是非眼眶、喉咙不射。

    一时间箭矢如雨,大戟士纷纷捂脸倒地,阵型被射得千疮百孔,处处残破。

    不等冀州兵重新排阵,庞德一马当先,鲍出、胡车儿一持刀、一举矟左右相随,数千甲骑密密麻麻,夹带着风雷之声,呼啸而至。

    白马庞令明且不提,威风人尽皆知。鲍出的头衔是是陷阵校尉,胡车儿的头衔则是先登校尉,所谓先登,即先驱、先锋也,陷阵更好理解,冲突陷阵。盖俊自然不是胡乱封号,两人皆属勇冠三军的人物,先登、陷阵可谓实至名归。用此二人领导射虎、落雕二营,再合适不过,加上以庞德为帅,现阶段,举世无敌。

    “杀……”

    庞德纵声狂吼,白马如龙,大矟亦如龙,游走八方,环立他周围的仿佛不是甲具精良的大戟士,而是毫无生命的稻草人,一碰即坏,一触即碎,横扫千军如席卷。

    鲍出出刀快若电光火石,掀起滔滔血浪,肆意吞噬着一条又一条性命。胡车儿与他并肩而驰,倚仗蛮力,大铁矟每一次挥舞,天空立时飘起无数的人头、残肢,破刃。

    射虎、落雕二营在三大猛将的带领下摧枯拉朽突入阵中,沮授精心排列的五重大戟士溃不成军,不是死在刀矟下、马蹄下,就是波开浪裂般的退向两边。

    大戟士犹然这般不济,何况弓弩手及后方来不及排阵的散兵,盖军骑士还未冲到身前,便自行崩溃。士卒为免遭到盖军杀戮,纷纷闯入两侧的民宅,百姓当然不乐意引火上身,奈何士卒持有武器,皆敢怒而不敢言。

    韩籍一路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州牧府,踹门而入,呼母唤弟、招妻喊儿,以最快的速度集合家人,分乘三车逃命,数个平日极得宠爱的小妾、包括昨夜侍寝者,哭天抢地,欲登马车,韩籍咬咬牙,命马夫、宾客将她们一一推倒地上,驱车而走。

    马夫鞭子一下接一下的抡着,催到极致,马儿口吐白沫,几欲拽车而飞,至东城门下,韩籍挑开车帘,急喊道:“邓司马何在?速开城门,放我等出去。”

    东门守将邓楷手扶女墙,面色变幻,迟迟不答。

    “韩司马,我父尚有数万兵马,冀州十郡支持,盖贼虽得邺城,不能久也。”见邓楷仍旧不言,韩籍无奈,用近乎哀求之语道:“我若得脱,皆汝之力,必有重报。”

    邓楷眼角不觉抽搐几下,犹豫良久,最后咬紧钢牙,便要搏上一搏,然而他刚刚鼓气的勇气马上又泄了,因为他看到一支铁甲骑军正从远处飞驰而来。心里不由暗暗庆幸自己的小心谨慎,不然盖军杀到,自己小命必不得保矣。

    韩籍顺着他的目光转向后面,顿时魂飞魄散,指着邓楷破口大骂。

    邓楷冷冷一笑,权当没听到。古今皆重忠孝,以下犯上者不容于世,如董卓,弑杀天子,屠尽袁氏,天下豪杰莫不愤慨,起兵讨之。韩籍是他的主,即使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一个遍,也得生生受着。不过邓楷并不生气,一个将死之人,让他骂几句又能怎样?

    韩籍哭丧着脸指使马夫向北,未逃出数百步便被盖军截住。

    ……

    击溃冀州兵后,庞德派出一半人抓捕俘虏,另外派人控制诸城门,确保连一个苍蝇也不许飞出邺城。当然,他也没有忘记派使者向盖俊鲍信。

    眼见大局已定,庞德在数百骑的拥簇下来到城中心冀州刺史部门口。

    庞德提着滴血的黑矟,骑着白色的骏马,俯视般地扫向道路两旁数十上百冀州官吏,其身上杀气极重,看到他没有不转眼别处的。

    “冀州治中可在?”治中乃是州郡的左膀右臂,主财政。

    半晌无人答话,一人犹豫着出列说道:“李(历)治中随在使君身边。”

    “是吗。”庞德微微皱起眉头,似乎俘虏中无此人,也可能有,自己没在意,又道:“既然治中不在,那薄曹从事可在?”薄曹从事主管钱粮。如果把别驾、治中二位大吏比作州里的三公,那从事就相当于九卿。

    “我正是。”一名年约四旬的儒士站出。

    庞德神色平淡地问道:“冀州有钱粮几何?”

    薄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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