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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贼(风再起时)-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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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俊走出深山不久,现道旁一支数百人的队伍逆行而上,不由称奇,使人唤来一问。

    这支队伍的领是一个伙子,年约三旬。说来可笑,盖俊自己今年也才二十九岁,居然认为和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甚至比自己还大的人是伙子。

    这人身长七尺余,宽肩细腰,骨肉匀称,相貌亦是上佳之选,尤其双目,炯炯有神,似乎能够看透世间人情万物,这种眼神盖俊很熟悉,曾在阎忠、何顒身上见过。

    “这是一个人才……”面对青年得知他是盖子英也不见色变,落落大方,盖俊心里感慨,翻身下马,问道:“足下尊姓大名?何以北上?”

    青年爽朗抱拳,说道:“在下姓杨名俊,倒有幸和将军同名,字季才,河内获嘉人也。至于为何北上,将军即将与董卓交兵,河内已为战场,避祸耳。”

    盖俊笑着道:“避祸不能选冀、兖二州落脚吗?”

    杨俊摇摇头道:“冀、兖去不得。依俊看来,天下再没有哪个地方比并州更安全了。”

    盖俊目光转向他身旁一个身高八尺的青年,其约弱冠之年,另有一个身高六尺余的少年伴侧,两人相貌同样出类拔萃,且有几分相像,料来是兄弟,问杨俊道:“这些人都是足下的族亲吗?”

    “只有一少部分是我的亲人。”杨俊再度摇头,为盖俊引介道:“他姓司马,名朗,字伯达,司马京兆长子也。这是他二弟司马懿,暂无表字。”

    司马懿,我x……

    盖俊笑容一僵,复回常态。这位三国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枭雄正当年少时,不过已有几分沉稳气度,让人忍不住相信他未来必会成为国之大才。

    司马京兆名防,作为京官派,盖俊在酒宴上见过几次。司马懿大哥司马朗他也听说过,据说他九岁的时候,有客人拜访,那人当着他的面唤其父表字,汉代不仅不能当着儿子的面叫父亲名,连字也不行,年九岁的司马朗说轻慢他人亲者,不敬己亲,客人乃郑重道歉。又十二岁,试经为童子郎,监试者见他身材高大,认为他隐瞒年龄,为司马朗斥驳。事实也确实如此,河内司马一族和汝南袁氏一族一样,人人身材高大,面如冠玉,基因之优良令人称羡。

    “原来是名动京师的少年才俊司马伯达,你不是在太吗,怎么回乡了?”

    司马朗谦虚道:“将军过奖,论少年才俊,世间有谁能及“射虎灭蝗盖子英”百一。董卓迁都,家父任治书御史,当徒西,此去祸福难料,特命我带兄弟归家。杨兄见识我素敬佩,他言家乡将有四方云扰,邀我去晋阳避祸,由此同行。”

    盖俊太感谢杨俊这位和自己同名的人了,竟然拐到司马兄弟,道:“二位以为孤此去胜负如何?”

    杨俊想也不想张嘴道:“与关东州郡并力,则破董卓易也。奈何人心不齐。”

    司马朗道:“关东州郡众十余万,止步酸枣月余,白白浪费大好时机,一盘散沙耳。袁将军不出,关东终究没有一战之勇气。将军此次南下,独向董卓,胜算堪忧。”

    盖俊洒然一笑,董卓兵强马壮,他才不会傻到和对方死磕,使关东渔翁得利。他此行目的要是阻止董卓焚烧雒阳,强迁河南民众,次占河内、河东二郡。当然了,河内的太守王匡,乃大兄袁绍一系铁杆。而河东亦不好到手,先不说它特殊的地理位置,天下大乱,州郡拒服王命,断绝钱粮,董卓若再失去河东的盐铁之利,将会活活饿死。

    两人都是大才,何况绝世奇才司马懿,盖俊当即提出徵二人为骠骑将军掾,随从南下,二人想了想,摇头拒绝。倒不是他们觉得盖俊不值得辅佐,杨俊自家知自家事,他所长非军事也。司马朗则是担心他从征会连累京中老父。

    盖俊听了二人解释,不再勉强,亲自修书一封,让他们到晋阳后去找并州别驾王信,并送与马车十数辆,供队伍老幼乘坐,二人长揖道谢,挥手作别。

    队伍渐渐远去,司马朗收回目光,道:“大兄,盖子英如何?”

    杨俊叹道:“忠臣耶?逆臣耶?看不懂、看不懂啊……”

    要说他是忠臣吧?其欺凌上官,数度抗命,甚至如同反叛一般劫掠左冯翊、河内粮仓。要说他是逆臣吧?凉、并这几年这么安定,多赖其功。董卓毒杀至尊,海内沸腾,而今袁氏不出,关东不前,惟盖俊只身南下,讨伐国贼……

    一直沉默不言的司马懿突然开口道:“无论忠逆,盖子英,英雄也。”

    ……

    盖俊率军抵达下恒山后个县城野王,河内太守王匡特地从治所怀县赶来。王匡少年时就与丈人蔡邕相友善,且两人同为袁绍圈中人,关系不能说极好,也不赖。

    盖俊一见面就怒气冲冲道:“韩馥那个子搞什么鬼?他到底起不起兵?”在他的记忆中,韩馥似乎一早就参加了诸侯讨董,然而此时董卓鸩杀陈留王刘辩已快一个月,即将迁都,他那边还是雷声大雨点,不知是否是因为他的到来改变了历史。其实真实历史上就是这般,韩馥直到三月份才在漳河同袁绍会盟冀州诸郡太守,而那时,天子都抵达西京了。

    两三年前时任北地太守的盖俊为商议妹妹、妹夫婚礼曾回到洛阳一趟,那时王匡就现他身上气势大盛,再也不是以前京中温文尔雅的盖子英了。今日一见,已经是持使节、骠骑将军领并州牧、美阳侯的盖俊气势愈凝重,几乎压得人说不出话来。

    王匡道:“韩文节正在紧急筹备兵粮,不出意外三月份应该会抵达河内……”

    盖俊眼珠一瞪,哼道:“三月份?这个月末他不到,孤就带兵亲自去冀州找他。”

    “……”王匡容色微僵,心里快思考盖俊此话何意?是为尽快解除袁绍困局,还是想……吞并冀州?

    盖俊仿佛没有察觉到王匡异样,自顾自道:“听说臧子源在酸枣?”

    王匡点头道:“是。不久前盟誓以他为主持,慷慨激昂,人思致节……”

    盖俊心道:“有个屁用?区区广陵功曹吏如何能配得上我兄弟大才?”

    盖俊一脸不屑之色,不加掩饰,王匡怎会看不出,微微苦笑。

    “并州穷困,山高路远,我所带粮秣不多,王兄替我筹些。”

    王匡脸色顿时像吃了大便一样,去年盖俊南下抢了河内粮仓,致使他到任后捉襟见肘,至今兵不满万,这才几个月啊?他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上哪给盖俊找粮去?

    盖俊斜睨王匡一眼,笑着说道:“王兄若是有困难,可以去找韩馥啊。”

    王匡心里很不舒服盖俊的强势,然而形势比人强,他无法拒绝。

    盖俊驻扎野王城外,派出信使前往酸枣,两地距离仅四百余里,只是需要过河,稍稍有些麻烦,次日到达酸枣联军大营。

    臧洪收到好友盖俊来信,欣喜若狂,两人不少年没见了,盖俊信里意思很直白,告诉他酸枣联军没前途,他呆在那里是浪费才华,让他来河内,保他一个两千石。

    说实话一个多月来臧洪一腔热血渐渐冷却,酸枣联军的表现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去盖俊那里,既能得高官,又能讨董卓,比呆在这里强百倍。只是广陵太守张待他不薄,他有些不忍离去。臧洪犹豫良久,终是下定决心,前往张处告别。

    听说臧洪要走,张泪洒衣襟,抓着他的手久久不放。臧洪文武双全,海内奇士,张打心眼里不愿他离开,但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自己的庙太,能给他的也就是郡吏而已,人家既然有当两千石的机会,自己没理由阻拦。

    见张动情而泣,臧洪亦泪如雨下,张虽然才干一般,却有胸襟气魄,识洪、重洪,将一郡大事尽付之,实乃他之伯乐也。连关东联军诸侯都知道张为广陵太守,政教威恩,不由己出,动任臧洪。

    臧洪乃徐州名士,曾主持联军盟誓,闻他欲走,关东州郡皆来送行。

    曹操望着臧洪,满脸羡慕,别看他麾下兵卒五千,头顶骁骑校尉,歃血盟誓时他都没有资格列名,说到底他也就是陈留太守张邈麾下一将。

    臧洪和众人一一道别,言称盼与诸位共击董卓,说罢上马而走。

正文 二百三十五章 跋扈

    二百三十五章跋扈

    大汉初平元年(公元190年)二月十日,董卓集大兵于京师雒阳,强行镇压公卿反对意见,迁京事宜准备就绪,就等董卓一声令下就开始驱民西行。然而盖子英忽然将兵南下河东、河内,朝堂震撼。

    盖子英出人意料的南下,连麾下聪慧冠世者如贾诩都大觉意外,何况他人。

    董卓真的怒了,怒不可遏,他刚刚拜盖子英为骠骑将军,封赏不可谓不厚,对方不仅毫无感激,反而刀兵相向,世间岂有如此可恶者?

    董卓殿内当着陛下、公卿之面拔刀斫地,锵锵声不绝于耳,惊雷般的大吼声响彻大殿:“盖子英想干什么?他想干什么?这个大汉国的叛逆叛逆”

    大殿内一片死寂,太傅袁隗老神在在,公卿噤若寒蝉,静得吓人。

    左中郎将蔡邕面色铁青,低头思考良久,出列奏道:“陛下、相国,臣请为使,北渡大河,旬日间必劝盖子英北返。”

    董卓猛然回首凝视蔡邕,胸口剧烈起伏,眼珠急速转动,盖俊有挟父而逃的恶劣先例,他放蔡邕去,那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返了吗。摇头道:“蔡中郎之心孤意明矣,请回坐。”

    董卓视线转到太常马日磾身上,蔡邕去不得,马日磾倒是可以,他身为盖子英老师,所谓天地君亲师,分量足够。当即开口道:“太常可愿为使?”

    “嗯?”马日磾一怔,出列道:“愿为使节,规劝逆徒。”

    董卓点点头,当即以太常马日磾为正使,尚书李儒为副使,携旨北上,同时自己这边也做好谈不拢开战的准备。董卓掌兵数十年,怕过谁来?

    关中战区,左冯翊治所高陵以中郎将段煨率一万兵防御上郡、北地二郡之敌,侄子、中郎将董越镇守长安,精锐两万,西监韩遂,北助段煨。河东方面女婿、中郎将牛辅为帅,下辖校尉李傕、郭汜、张济,将兵两万,白波贼帅杨奉为副,对峙盖胤。

    京师战区,中郎将徐荣率兵两万向东进驻旋门关,虎视关东州郡联军。南线袁术孱弱,中郎将杨定为南方督,率兵一万把守广成、太谷、伊阙诸关。北方为重中之重,以陈郡太守胡轸为帅,督大将樊稠、李蒙、王方等,将兵两万,驻扎平县,监视黄河诸津,阻盖俊进京之路。

    董卓坐镇京中,麾下步骑三万,支援四方。诸兵共计十三万,看似不多,实则不然,这十三万人中以边军、禁军组成,前者善战无前,后者装备精良,足以打败任何对手。

    二月十二日。

    臧洪飞马赶至野王,远远就看到一支庞大的队伍,羽林,甲仗、班剑各数十人,人人身高皆在七尺五寸以上,玄甲耀目,威风凛凛。鼓吹在侧,鼓笳和鸣,箫声呜呜。

    臧洪双目死死锁定前方一人,其头戴鶡冠,身着华袍,腰金绶紫,姿貌极贵,正是持使节、骠骑将军、领并州牧、美阳侯盖俊。骠骑将军,地位不尽相同,或位在三公上,或比三公、或次三公,但无论怎么算,都已是人臣之极致。又兼并州牧,手下十万兵马,一方诸侯矣。臧洪在看看自己,徐州广陵郡功曹,区区一郡小吏。七载前,两人同举孝廉,一为北地郡长史,一为即丘县长,地位相当,七载后再见,却是天地之差。

    臧洪跳下马,神情激动,但顾忌盖俊的变化,一时显得手足无措。

    盖俊上去对着他的心窝就是重重一拳,朗声笑道:“好你个臧子源,难不成把我盖子英忘了?”

    盖俊变化极大,几乎与臧洪印象中的盖子英判若两人,不过盖俊这一拳却把他打醒了,盖俊固然已非过去的盖俊,可他知道,两人之间的友情从没改变。

    “子英……”臧洪热泪盈眶,大声喊道。

    盖俊一把抱住臧洪,狠狠锤捶他的背,分开后又给了他一拳,取笑道:“子源,你怎么混成这个德行?太有损我太学三友之名了。”所谓太学三友,即盖俊、臧洪、陈嶷三人,后者早去,只余二人。

    臧洪听了盖俊刻薄挖苦的话,和太学时一模一样,心口一暖,苦笑道:“你积点口德吧。前年冬天青徐黄巾暴起,甚于张角之乱,琅邪屡遭兵祸,我就辞了官回家养气读书,张府君闻我薄名,聘为功曹,甚为信任。”

    盖俊突然安静下来,半晌道:“你一直在琅邪任职?”

    臧洪“嗯”了一声,感慨道:“一直在即丘县,离公尚墓不到百里。”好友故去十一载,心痛依旧。

    盖俊瞭望东方,神色复杂道:“逢年过节,有替我为公尚尽份心意吗。”

    “这个自然。”

    两人一阵沉默,盖俊稍稍整理心情,振奋起来,道:“子源,说,想在我身边当官还是外放?河东太守怎么样?”

    “河东太守?”臧洪微微感到诧异,河东是董卓的命根子,他会同意任命?

    盖俊蹭着下巴道:“伯嗣已至河东,这时估摸着应该占领一两个县了。”

    臧洪容色一惊道:“你和董卓开战了?”

    盖俊斜视好友一眼,激道:“怎么样?敢不敢去?”

    “子英莫激我。诛杀国贼,我之愿也,有何不敢?”臧洪朗声笑道,音若洪钟。

    “哈哈。这才是我盖子英认识的臧子源。”

    两人久别重逢,聊起没完,通宵达旦,次日臧洪在上百侍卫的护送下急赴河东,盖俊一直送出十里远,恋恋不舍。返回不久便闻老师马日磾即将赶到野王,立刻出南城门等候。不出一个时辰马日磾至,董卓似乎有意震慑盖俊,使节车队规模极盛。

    “我是吓大的?”盖俊冷冷一哼,抬脚向前走去。庞德微微锁紧眉头,打了一个手势,数百铁甲亲卫心领神会,一拥而上,欲将诸羽林郎隔开,后者毫不相让,双方剑拔弩张……

    庞德抽出刀,指着羽林长官的鼻子,恶狠狠道:“给我滚否则,杀无赦”

    “杀……”数百铁甲亲卫齐齐暴喝,声冲云霄,杀气四溢。

    羽林长官何曾见过这等跋扈之人,怒喝道:“我乃天子之人,汝敢口出恶言?就不怕诛九族吗?”

    “我数到十,不退就杀”庞德根本不吃他那套。“一、二……”

    盖俊垂着头静立车下,眼前的一切仿佛与他无关。

    就在这时,马日磾掀开车帘走出,皱眉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把刀放下。”

    盖俊扭头斥道:“令明,你太放肆了眼里还有朝廷没有?把刀收了。”说罢向马日磾长揖道:“老师。庞令明出身边地,不知礼节,勿怪。”盖俊让庞德收刀,却没说退下,显然,他不愿独自面对羽林骑,董卓恨他入骨,万一里面隐藏一两个刺客或突然暴起擒住他,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马日磾知弟子所想,亦知其担心不无道理,暗自叹了一口气,为盖俊介绍身边之人:“子英,这是李尚书。”

    “李儒……”盖俊眯着眼睛端详着董卓的谋主。

    虽然早知道盖俊不满而立之年,但李儒看到真人仍然大为吃惊,掩饰不住,盖俊不蓄胡须,显得比同龄人还要年轻三四岁,就像二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偏偏身上威严奇重,既矛盾又谐和。

    “这就是骠骑将军盖俊啊难怪董公忌惮如斯……”

    恍惚间李儒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武帝时期的霍骠骑,两人‘形象’惊人的重叠。

    “今汉室衰败,无武帝那般雄主,天下谁能驭之?董公?”李儒心下摇摇头,就算让董卓再年轻十岁,也未必制得住他。

    李儒很想摆脱这种颓废的心态,然而一想到对手是个二十九岁的人,身兼骠骑将军、并州牧、万户侯,名声盖天下,十万虎狼之士愿效死命,就让人感到无边的绝望。

    盖俊看着李儒脸色剧烈变换,就如变色龙一般,哑然失笑道:“孤貌丑如此?害李尚书迟迟不能言……”

    李儒回过神儿来,尴尬地道:“素闻将军善戏言,好笑语,果然不假。”

    盖俊轻轻一笑,转对马日磾道:“一别三载,老师渐老,要多多保重身体啊。”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也。”马日磾含笑道。

    李儒插话道:“将军此来是……”

    盖俊斜睨李儒,淡淡道:“孤闻董公欲迁都长安。移都改制,天下大事,故盘庚迁都毫邑,殷民怀怨。昔关中遭王莽残破,故世祖光武更都雒邑,历年已久,百姓安乐,今无故捐宗庙,弃园陵,必有糜沸之乱。这是何人出的馊主意?该杀”

    李儒解释道:“高祖都关中,十有一世,光武宫雒阳,于今亦十一世矣。据《石包谶》……”

    盖俊不耐烦的打断李儒话语:“《石包谶》?妖邪之书,也可轻信?董公就是凭它治国吗?若果真如此,依孤之见,他还是尽快回西疆老家吧,免得败我汉祚。”

    “……”李儒气得面色铁青,盖俊说话太不留情面了,张扬跋扈至此。

    马日磾出来圆场道:“子英不要口不择言,走吧,进城。”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马镫显威

    第二百三十六章马镫显威

    盖俊将马日磾、李儒接进野王城,盖俊表现太过强势了,压得李儒胸口闷痛,为了扳回劣势,一入县府立刻掏出圣旨,正色道:“骠骑将军领并州牧,美阳侯盖俊接诏。”

    盖俊不见动作,淡淡扫了李儒一眼,问道:“此为天子之诏还是董卓之言?”

    李儒不悦道:“骠骑将军太无礼了,董公乃是国朝相国,公卿之首,怎可直呼其名?将军出身名门、少游太学、师从大家,下官本以为将军该是知书达理之人,今日一见,名不副实”

    盖俊被李儒挤兑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向马日磾长揖,甩袖而走。

    “连天子之诏也敢不从,这还了得?这还了得?……世间第一跋扈者,骠骑将军是也”李儒脸色涨红,持着圣旨的手臂一个劲哆嗦。

    “这个逆徒……”马日磾也被弄得下不来台,此事传扬出去,别人还不说他教徒无方?

    中午,盖俊亲自到马日磾房间赔罪,直言非是对老师不敬,而是与董卓势不两立。

    马日磾这时已经差不多消气了,说道:“子英,你此次南下所为何来?真为迁都?抑或暗助袁绍?如是后者,为师便要劝你一句,回并州吧,国家经不起这一战了。”

    盖俊恭敬地道:“老师面前岂敢撒谎?我确为迁都而来。”

    马日磾道:“为师虽出自三辅,亦不想迁都动摇社稷之本,然关东纷扰,惊骇天子,董公不得不迁啊。”

    盖俊右手食指轻轻叩击书案,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清脆的“咚咚”声,半晌开口道:“我亦知董卓难处,迁都也不是不行,不过京中民众不能动。”一见马日磾欲言,盖俊复道:“老师别急,且听我言。董卓少不习书,心中无礼,以残暴强狠著称,河南尹有民数百万,我怕董卓急切用强,届时死难者何只万数?恐我等皆为罪人矣。”

    “这个……”马日磾低头沉吟,说心里话他不太相信盖俊的说辞,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所言有理。以他这几个月对董卓的直观了解,他真的能干出这种事来。

    盖俊斩钉截铁道:“我的意思就是这样。希望老师替我向李尚书传达。”说罢恭敬一礼,起身离开房间。

    午后马日磾向李儒表达了盖俊之意,李儒想也不想拒绝了,马日磾或许不知道,可他心中甚明,因为“迁都”便是他提出的,乃是为了应对关东联军,和扼杀弘农王刘辩相辅相成。二策一出,李儒相信关东联军立刻会土崩瓦解,溃不成军。其中河南尹实施清壁坚野战术是迁都长安之策中很重要的一环,不可或缺。

    李儒知道盖俊不是为开战而来,稍稍松口气,试图说服盖俊放弃‘保民’,然而盖俊出乎意料的坚决,见也不见,翻来覆去就是那一句:“迁都可以,民不能动。”言外之意即是说要么同意我的意见,大家相安无事,要么拒绝,我带兵去雒阳和董卓理论。

    盖俊态度强硬,李儒也不想退让,数日间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盖俊为了逼迫董卓让步,使殄虏校尉黄忠带领步骑一万深夜偷偷出发,一夜间向西突进百里,经轵关入河东境。

    轵关以西,乃王屋山脉,满眼的大山小丘,道路艰难,行军异常辛苦,黄忠却满不在乎,紧了紧手中聚光宝刀。此刀乃是当年他同关羽比武,大将军何进嘉其武艺,赠送与他。转眼间,大将军死于奸阉之手,奸阉又死于士人、党人之手,最终董卓进京,轻易摘取士人的胜利果实,称雄天下,而今士人反击,组成关东联军……

    世道局势变得太快,直令黄忠眼花缭乱,摸不着头脑,但是有一点他知道,汉室不济,天下乱了。骠骑将军盖俊,当世人杰也,颇有雄心,正是好男儿建功立勋时。

    虎威将军盖胤,他不敢比,也比不了,才能且不提,亲疏终究有别。但是作为当年最早四名两千石都、校尉,而今杨阿若为鹰扬中郎将、关羽为破贼中郎将、马腾为使匈奴中郎将,只有他一人还是都、校级别,骠骑将军盖俊显然注意到了,才给他这次机会。

    “将军待我如此,复有何言?惟杀敌立功耳”

    黄忠率部跋涉王屋山时,盖胤则迎来了一场决定河东郡东北方、乃至整个河东命运的决战。盖胤自入河东以来发动一连串猛烈攻势,战无不胜,一口气拿下杨县、襄陵、端氏、濩泽四县,约占河东郡面积的三成左右,并乘胜进军绛邑。

    牛辅连战连败,两万精锐被盖胤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敲掉七八千,牛辅追随董卓纵横天下十载,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恼羞成怒征兵数千,重新凑满两万,并邀请白波军杨奉助阵,欲与盖胤决一死战。

    杨奉虽已投降董卓,不过始终保持着半独立状态,牢牢占据着河东郡西北数县,他完全可以以西河卞秉、上郡鲍出的威胁为由拒绝出兵,然而杨奉毫不犹豫的派出一万五千精锐步卒相助牛辅。说到底他虽然学问不高,却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

    两支大军在襄陵、绛邑间的平原相遇,牛辅大军共计三万五千整,人多势众,但大部分是步卒,骑兵仅有三千余。盖胤一方一万五千人,却有七千骑。

    双方遥遥相望,郭汜一张烂嘴又忍不住了,骂骂咧咧道:“娘的平白矮对方一头,战事未开气势就先弱了三分,这仗怎么打?”

    听到的人一阵无语,确实,他们之中官职最高的是牛辅、杨奉二位中郎将,而对面的盖俊军不仅有破贼中郎将关羽,还有虎威将军盖胤。

    “闭嘴”牛辅不满郭汜所言,大声斥道:“再废话以扰乱军心论处。”

    郭汜从来只怕董卓一人,在他眼里,连董卓弟弟董旻都不鸟,牛辅又算个屁,继续嘟囔道:“也不知相国是怎么想的,自己麾下老兄弟仅仅给个中郎将、校尉打发了事,却提拔一帮白眼狼身居高位、要职,到头来怎么样?被反咬一口,以致弄得手忙脚乱,何苦呢?”

    “……”诸将心有戚戚焉。董卓入京后的所作所为太让人失望了。

    牛辅面色铁青,大怒道:“郭阿多,你母亲的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治你?”

    “狐假虎威什么东西”郭汜挑衅的斜了牛辅一眼,心里不屑道:“看看你前面那几仗打的,跟一堆狗屎似的冲我发火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冲盖伯嗣发脾气啊”

    见牛辅勃然大怒,李傕赶紧出言劝道:“中郎,大敌当前,不宜自乱阵脚,还是想想退敌之策……”

    牛辅胸口剧烈起伏,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住怒火,恨恨瞪着郭汜。

    杨奉头皮一阵发麻,董卓诸将这是演的哪一出啊?首次怀疑自己带兵前来助阵的决定。杨奉身后诸将皆是用看热闹的眼神观望凉州内讧,惟有一员身躯雄壮的将领垂头目视脚尖,浑身散发着一种沉稳若山的气势,很惹旁人注意。

    同样心不在焉的还有张济,因为他看到了破虏校尉的旗号,盖俊军中的破虏校尉即侄儿张绣。张济兄长早死,他又膝下无子,待张绣就如同亲生儿子。‘父子’对决沙场,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了吧?

    与董卓军险些内讧不同,盖俊军团结一致,气氛宽松,虎威将军盖胤、破贼中郎将关羽、降贼校尉陶升、破虏校尉张绣等人和新到的河东太守臧洪闲谈。

    关羽对臧洪并不陌生,两人曾全程陪伴盖俊返乡结婚,细细算来,足有十年了,盖胤就更加不用提了,早在盖俊上太学时双方便已认识。

    关羽捻着胡须,傲然说道:“此战过后,当一鼓作气拿下治所安邑,让臧兄成为名副其实的河东太守。”

    臧洪抱拳而笑道:“多赖诸位。”

    盖胤问道:“云长,你想家了吗?”

    关羽默然,他亡命七八载,而今功成名就,怎么可能不想回家。前年随盖俊赴任并州曾入河东境,可惜走的是河津,并未路过处于西南方的家乡解县。

    盖胤笑着说道:“来时将军有言,夺得河东,便向朝廷申请封云长为列侯……”

    “将军果真如此说?大兄莫要骗我……”关羽目光圆瞪,神情激动。项羽曾言: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汉高祖刘邦亦有“威加海内兮归故乡”之语。衣锦还乡,乃是众人之愿也,所以汉代封侯多是封在家乡,如钱塘侯朱儁、乌程侯孙坚、容丘侯刘虞,皆在原籍。盖俊、盖胤、杨阿若、皇甫嵩、董卓等是因为凉州穷困,人口稀少,不足封赏,才挑选凉州紧邻的三辅右扶风诸县作为封地。河东历来富庶,关羽若封侯,必在河东境内。至于朝廷会不会批准,所有人都自动忽略了这个问题。

    陶升、刘石、左校等黑山贼出身的人满脸羡慕之色,他们家多在冀州,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封侯。

    一直沉默不语的张绣突然对盖胤道:“将军,下官少孤,惟有叔父一位至亲,还望将军放我叔父一条生路。”盖俊军兵力比董卓军少了一半还多,可张绣同盖胤、关羽一样坚信获得胜利的一定会是盖俊军。牛辅是怎么被蚕食掉一半实力的?可能他到现在也不明白,张绣心里却很清楚。初时张绣像很多人一样,对马镫不以为然,认为无能者才会装备它,当他亲眼看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兵卒踩着马镫立起,挥刀砍落勇士级人物,顿时改变了看法。如果马镫技术可以保持十年,天下就要姓盖了。

    对于张绣所请,盖胤皱眉道:“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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