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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贼(风再起时)-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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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世道纷乱,以奉先之勇,定会出人头地,封侯拜将。”张杨安慰道。吕布心情他最是了解,因为他和吕布并无区别,像他们这样的人,一辈子也别想融入那座堂,抱有幻想,必会遭到无情的嘲笑。
张辽附和道:“稚叔所言甚是。”
吕布转过身,拍拍张杨肩膀,脸上笑意猛然僵固。二张同时向后看去……
关羽一步一步走来,每踏出一步,气势便强上一分,不用开口,眸滔天的战意已经告诉三人他此来为何。
吕布面无表情道:“关校尉……”
不多不少,关羽停在吕布身前两丈远,道:“我和盖郎,恩若兄弟,素来敬佩兄长武艺,闻吕主薄早年曾与我兄交手……”
至此,多言无益。
“请校尉指教……”吕布缓缓伸开手。
关羽满意而笑,若吕布推辞,即使武艺再高他也未必看得上,对张辽、张杨道:“二位从事谁肯借刀与关某一用。”
张辽、张杨看向关羽腰间佩刃,不解其有刀为何还要借刀。
关羽笑着解释道:“我刀青冥,乃是盖射虎所赠,削铁如泥,寻常兵刃,一触即断……”
“无妨。我刀亦非凡物,不惧碰撞。”吕布开口道。他早年爱刀出自五原郡最著名的铁匠之手,断于盖胤上血刀下,后来吕布为免与和争斗吃亏,寻遍并州九郡找到一位名匠,花费三年时间铸成一把宝刀,自问再遇上血,亦不会折毁。
“如此最好。”关羽朗笑着拔出青冥,幽幽青光下,过一米长的刀身有种说不出的美感,对面三人皆是暗道好刀。
“锵”
吕布之刀脱鞘而出,刀长四尺出头,较青冥为短,但形貌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校尉,请……”
“吕主薄请……”
二张闻言退往一旁,场二人都是世间强者,靠得太近有殃及池鱼之危。张辽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稚叔以为谁会胜出?”
“奉先是无敌的。”张杨对吕布信心十足。
“噔”的一声蹬地声,关羽八尺雄壮之躯仿佛离弦之箭般射出,间脚尖一点地面,再次弹起,两丈距离瞬间被填平,关羽双手持刀一记力劈华山,势若疾电。
吕布面色不改,跨出一步,腰马合一,斜向上撩,一时间呜声大作,似乎周围的寒风全部被卷入刀的周围,形成音啸。
“铛”
吕布连退两步,眼迸出一丝异色,捏刀的手臂肌肉微微抖动,缓解酥麻之感,自十六岁后,数以百计的对手里,还从未有人给过他这样的感觉。
关羽向后荡出丈余,落地后没有继续抢攻,神色凝重,吕布很强、很强,比兄长盖胤强,比三弟鲍出强、比车儿强、比杨阿若强、比还有成长空间的庞德强……
黄忠?关羽没有再下断言,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已经不能用谁强谁弱区分。
“杀……”吕布跨步欺近,刀化流光,罩住关羽全身。
关羽横向一移,避开刀锋的时候,挥刀横扫。
“呛”的一声,两人面色一红,脚掌撑地,抵死不退,两人就在方寸间闪转腾挪,只见刀光大盛,巨响连连。关羽以硬砍劈开吕布之刀,顺头而下,吕布运刀回旋,挡开杀招,反割关羽之颈,双方贴身搏杀,招招凶险,不一刻便汗流浃背。
张杨不自然的吞咽一口唾液,小声道:“盖郎真的是盖射虎麾下第一猛将?关校尉就已强到这般地步,和奉先不分伯仲,盖郎岂非神人转世?”
张辽说道:“据我猜测,盖郎率众突死黄巾贼帅张梁,当为世之猛将无疑,可说他为盖射虎麾下第一,我看未必。多半是因追随盖射虎最早,又是族亲,才获盛名。”
张杨苦笑道;“希望如此吧。我一直认为奉先是天底下最强之人,骤然见着一个和他不相上下的人,据传其上还有更强者,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谁为第一
第二百零六章谁为第一
酒宴进行得热火朝天,盖俊不知不觉间喝下一石酒,头部沉,肩膀酸,摇摇头,心道自己二十岁前饮一石酒平平常常,一石半才算到量,而今功力大减,再难称得上赫赫酒徒了,这全是琬儿的‘功劳’念及娇妻,盖俊心里满是娇柔,又有些无奈,并州局势一时半刻很难打开局面,想要一家人团聚,没有个一年半载想也别想。
“唉我亏欠琬儿和薇儿的实在太多太多了。自出仕后处颠簸,少陪家人,明年董卓进京,乱世来临,更难清闲,甚至随时有生命之危……”
“姐夫、姐夫……”卞秉轻轻呼唤。
“嗯?何事?”盖俊收回心思,皱眉道。
卞秉声道:“西河崔府君向你敬酒呢。”
盖俊立刻打起精神,堆出笑容,和崔均推杯把盏,方才只顾得喝酒,抬眼看去,麾下诸将只有寥寥几个司马还在堂,吕布张辽等人也不知哪里去了,难道……
盖俊心里一动,借解手之名溜出,马眼珠一转,撇下傅干,跟随而出,盖俊也没在意,高手相争,难得一见,让这子见见场面也好。招来一个忙碌的奴婢打听,得悉在左院,便带着马行去,距离越近,锵锵金铁交鸣声就越加清晰,果然……
一进院落,就见诸将并肩而立,声交流,胡封察觉盖俊到来,招呼众将,自觉让开一条道,两条矫若游龙的身影收入盖俊眼帘。
“嗯?关羽pk吕布?有趣、有趣啊以三国演义而论,吕布当然是第三英战吕布嘛,没看过三国演义也该知道这段故事。而历史上关羽杀颜良于旌麾之下,从容斩而还,绍军夺气,溃如山崩。盛年之时,当世无出其右者。两个第谁胜谁败?”盖俊嘴角付浮出一丝笑意,打趣着问盖胤道:“是不是你唆使云长挑战吕主薄?”
盖胤苦笑道:“我岂会那般无聊。”他也是看到关羽久久不归才追了出来。
盖俊自然知道盖胤所说不假,大概是关羽听说盖胤早年败于吕布,想替兄长讨回公道,当然,也不乏有着相较高下之心。
盖俊问左右道:“两人打多久了?”
鲍出答道:“有一会儿了。除黄校尉外,我还从未见过有人能与二兄争斗这么久。”
黄忠毫无反应,注意力始终聚焦场二人身上。
庞德一副咬牙切齿,热血沸腾的样子,恨不得下场将关羽强行拽开,亲自和吕布斗上一斗,为凉州人争口气。关羽是河东人,属于司隶,但河东位于大河以北,地缘上列入并州也无不可,在他看来关羽代表不了西疆,何论黄忠这位荆州南阳人。
盖俊洒然一笑,庞德这子今年十八,其实若按实岁,才十六,多半不是吕布的对手,两年或是四年后力气长成,则不太好说,不过盖俊相信,十年之后,庞德必胜。战将,巅峰期一般在三十至四十岁间,这时体力固然有所下降,经验却是无比丰富。庞德十四岁出入战场,约二十五六岁左右就会达到巅峰,那时没有几人能打得过他,一过三十,那几乎就是无敌的代名词。
马看得头晕眼眩,大为羡慕,期盼着自己未来也能成长到关吕的高度。
盖俊扫向张辽、张杨,两人孤零零站在一侧,便笑着相招。
二张相视一眼,走了过来。
“尊侯……”
“关校尉武艺高强,名不虚传,敢问其在尊侯军可排第几?”张杨忍不住问道。
盖俊想了想说道:“可入前三。”
“并非第一?”张杨疑惑地看向盖俊,吕布可是勇武冠并州,像这等人物,盖俊军竟有三人,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话。
盖俊笑而不答,非要论个第关羽目前倒也算是,毕竟他曾略胜黄忠半招。
“素闻三晋大地,人杰地灵,吕主薄勇武非凡,我自知之,想来二位也不逊色……”盖俊看着张辽,越看越爱,像这般年纪轻轻,还未显名的虎将,正该收拢麾下。遗憾的是丁原捷足先登,只好以后找机会下手了。
“铛”一声大响,关羽吕布二人倏然分开,向后踉跄而退。
“哈哈痛快、痛快,再来——”关羽纵身一跃,长刀化作一道青辉,吕布目闪寒芒,针锋相对,跃空疾斩,二刃再次爆出刺耳的撞击之声。“
吕布先落地,站住根脚,虎腰一扭,大刀横扫向关羽之臂。
关羽硬架住飞来之刀,举刀劈向吕布面门,刀挂风声,尖锐刺耳,仿佛千军万马呼啸而来,充满一往无前的杀戮气息。这是关羽数年来在战场上练就的杀人刀法,简单、直接、有效,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饮恨其刀下者以千计。
以吕布之勇亦不敢争其锋,连退三步,虽然躲过刀锋,气势却骤然下降一个档次。关羽气势更盛、刀光更盛,铺天盖地。
铛”“铛”“铛”“铛”“铛”“铛”
吕布每挡一记,便后退一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这是身体承受不住之故。关羽情况也未必强多少,可是他精神由于常年厮杀被磨练得异常坚硬,丝毫不下于手青冥。咬紧牙关,劈砍一次重过一次,“铛”,关羽再次荡开吕布之刀,当头疾落。
“唰”
吕布险险避开,盖俊急忙出声道:“云长……”再斗下去就是生死相搏了。
关羽闻言止步,弯腰拾起古朴无华的刀鞘,用它收敛锋芒毕露的青冥。勇冠并州,这不是吕布自封,而是并州所有人公认,盖俊在酒宴上一连问过好几名并州人,皆是证实了这一点。至此,关羽可以‘狂妄’的宣称秦地无敌,这个秦地包涵司隶、并州、凉州,至于益州?益州有个屁的猛士。
吕布低头看着锦袍被划出一道半尺长的口子,面色难看。败了,对于一向自视甚高的吕布来说,此结果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众人很快也现了这一点,张辽张杨面面相觑,皆是看到对方眼的震惊之色,尤其张杨,在他心,世间也许有和吕布不相上下之人,但他决不会相信吕布会败。
院子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只有风声呜呜作响,关羽击败并州第一人吕布,凉州诸将很想放声大笑,上前庆贺一番。然而他们并非傻子,盖俊很重视这三个并州人,似有拉拢之意,当面庆祝胜利恐怕不太妥当。
吕布扯了扯嘴角,抱拳道:“关校尉神勇,吕某佩服。”
关羽昂大笑道:“吕兄武艺之高,为关某平生罕见,委身于区区吏实在可惜。”
吕布闻言攥紧拳头,忽而松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盖俊哭笑不得,这关羽啊,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就当面挖起丁原墙角来了。吕布这头狼是好养的吗,丁原、董卓、刘备,谁没吃过他的大亏。与吕布相比,他更想得到张辽。想到这,盖俊又扭头看向身旁的张辽,眼满是欣赏。
张辽脸容一僵,他自是看得出盖俊对他有意,只是他想不明白吕布、张杨名声皆在他之上,盖俊何以对他这般看重?听闻杨阿若美若妇人,外间猜测两人有断袖之癖,而今杨阿若娶盖俊胞妹,这个消息自然沦为谬言,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关羽吕布二人并肩返回,向盖俊行礼,盖俊摆摆手,对吕布道:“云长乃是我麾下有数健将,征战沙场多年,对敌经验丰富,今吕主薄受挫于云长,不必挂怀。且吕主薄箭术无双,这是云长不及你的地方。”辕门射戟,那是千古神射的代表之一。实际上当年两人同落大雕,盖俊是站在半山腰,而吕布处于山脚,相差十丈以上,完全可以抵消其年龄上的优势还绰绰有余。盖俊对自己的射术极为自信,也不敢保证就胜过吕布。
“多谢尊侯……”听到盖俊安慰之语,吕布面上稍稍好看一些,心里仍旧抑郁。
盖俊心里清楚吕布此番败北,没有十天半月,很难走出失败阴影。笑着说道:“出来甚久,丁使君等人必然等急了,我们回去接着饮酒……”
“身有不便,就不打扰诸君了。尊侯见谅、诸君见谅,告辞。”说罢,吕布抬腿而走,张辽、张杨赶忙追了上去,声安慰同乡好友,吕布不见反应,走得更急。
直到三人背影消失,胡封不屑地道:“当初这位吕布吕主薄在城门口是何等的目无人,一脸我是天下第而今落败,匆匆而逃,这算什么?输不起啊?”
盖俊哑然失笑,这厮这个大嘴巴能忍这么久,真是难为他了。
庞德冷笑道:“也不知当初是谁输给黄校尉后,跟被阉割了似的。”
胡封怒目而视道:“你……”
庞德笑哼哼道:“难道我说错了?”
“臭子,别以为当了校尉我就不敢揍你……”
“来啊……”
“少贫嘴了你们……”盖俊笑着摇摇头,止住斗嘴二人组。说实话庞德的比喻不太准确,以他当初所见,胡封手捂胸口,脸色苍白,完全是一副姑娘被无数大汉**后的模样,不然盖俊当时何至那么愤怒,直接甩了大将军何进的面子。
“好样的不愧是我手下第一大将。”盖俊给了关羽一拳,招呼众人道:“走吧,回去……”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大军压境
第二百零七章大军压境
盖俊大军驻扎于晋阳城外十数里的龙山脚下,此地风景甚好,满山红叶与阡陌翠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晋阳大湖恰似镶嵌在翡翠大地的一块硕大明镜,素来为晋阳人外出踏青的不二选择。而今被盖俊部霸占,天天有喊杀声及马蹄声响起,大煞风景。
盖俊每日游逛军营,监督训练,略得清闲,便攀爬龙山,或坐于山顶,抚琴为乐,或远眺西方,思念家人。
时间飞流逝,转眼来到二月初,议郎孙坚去年冬拜为长沙太守,平息叛乱。朝廷封其为乌程侯,以寒门之身封为县侯,近来年孙坚是第二人,前一人是他的同乡朱儁。同时皇帝刘宏卖官还觉得不过瘾,本年度开始卖关内侯,值钱五百万,理由是朝廷没钱了,要用卖关内侯得到的钱贴补军饷。很可笑,不过也算是一个借口,相信很多商贾愿意打着帮助朝廷之名做个侯爷。
盖俊直摇头,想当年他上书灭蝗策获封关内侯是何等的风光,三公九卿见到他也得客客气气,正式场合,不叫尊侯便算失礼,现今的关内侯算是臭大街了,军有不少关内侯爵者,纷纷跳脚骂娘。他们这些为了大汉国抛头颅洒也血,一刀一矟拼杀出爵位的人现在竟然要与商贾并列,骂娘那都是轻的……
河东反了,旗号是黄巾张角弟子郭泰,号称大贤,聚众十万,攻略郡县。盖俊摸摸鼻子,他和太平道有着血海深仇,前不久从河东路过,怎么不见这位大贤跳出来和他较量一番?由此而知,什么大贤,纸老虎一只,一捅就破。
盖俊没有清闲太久,屠各、匈奴突然有所动作,而且是大动作,他们西掠北地、南下河东,东寇晋阳、雁门,北攻定襄,连略凉州、并州、司隶三州之地,一时间大汉国北疆烽火四起。
屠各、匈奴的战略是西北南三线少则数千,多则一两万,能抢就抢,能不打最好不打,而后聚集十万精锐直扑晋阳。
“这是要……决战?”盖俊听到斥候来报,微微诧异。
刺史部会议室寂静无声,面对气势汹汹的屠各人、匈奴人,所有人都感到了压力。晋阳西方无险可守,一旦胡骑翻越吕梁山,将一路毫无险阻的推到晋阳城下。
得到丁原的暗示,别驾王通开口道:“诸君议议,是打是守?”王通三十余岁,额头高阔,眼正鼻直,丰姿出众,他出身于太原大族王姓,按辈分算乃是王允族侄。王允因为得罪诸常侍,不敢回家,正在河内、陈留一带流浪,丈人蔡邕去年来信说王允在蔡家庄住过一月有余,弄得盖俊哭笑不得,还收留他,他日后可是会杀了你的。
朔方太守董援开口道:“以四万对十万,毫无胜算,我看还是以守为佳。”
太原太守委进摇头道:“据守不出,太原十六县三十万百姓就惨了。”
朔方太守董援反驳道:“一旦战败,就不只是太原百姓,并州都未必保得住。”
云太守乐贺道:“我赞同董朔方之意,以晋阳坚城挫胡锐气,而后寻机破之乃是最佳之议。”董援、乐贺皆为领地失陷的挂名太守,说白了他们根本不在乎太原郡百姓的死活,只在乎能否收回失地,积累政绩。
崔均的地盘也丢了,寄居晋阳城,和董援、乐贺别无二致,但他却不认同二人之意,说道:“二位府君过于悲观了万对十万固然没有胜算,但对方想要击败我们也非易事,相峙久了,胡人见无机可乘,自会退去。”
耿祉即使手下无兵无将,那也是北疆统帅,丁原相询耿祉,耿祉奋然道:“战这帮蛮胡,不知尊卑,嚣张跋扈,不教训一下还以为我大汉国可欺。副帅以为呢?”
不知尊卑,嚣张跋扈,怎么听着有指桑骂槐之嫌?堂之人哪个不是久混官场的老油条,自然是听出了耿祉话里有话。
盖俊下意识摩擦骨韘,笑着说道:“即是副帅,怎敢妄言?将军与使君拿主意便是。”
耿祉微微昂起头,志得意满,前些时日他狠参了盖俊一本,太尉府对盖俊作出罚俸一年的决定,并言如再有冒犯,罢官治罪云云,语气异常严厉。他以为盖俊定是怕了,在向他妥协,不过他不会同意,不扳倒眼前这个狼子野心之人,何能善罢甘休?
耿祉既然言战,众人便把目光聚到并州刺史丁原身上,听其定论。
“尊侯认为宜战宜守?”盖俊虽然说了让他和耿祉拿主意,丁原可不会当真。
盖俊笑而不语,直视丁原。
丁原良久乃道:“我附耿将军、崔西河之意,战。”
“那就战。”盖俊点点头。
西河太原交接的吕梁山,横压八百余里,峥嵘突兀,叠嶂竞险。
在这山曲曲折折的道上,鸟雀惊飞,黑压压的胡骑列阵而过,直向西方,一眼望不到边。胡骑人人身披双层皮甲,乃至三层皮甲,携弓带箭,短兵以匈奴剑矛为主,少数人佩戴着汉国制式环刀,占人数的两成左右,这些人堪称精锐的精锐。
大队骑军后方是数之不尽的牛羊,足有几十万之多。这是胡人的粮草,其优点是不用千里运粮,缺点是一旦兵败,牛马很难跟得上逃跑度,多半会便宜了对手。史书常常记载破某胡,获牛马羊数万、数十万、不计其数等语。
“据回报,富庶的河东正在经受着叛乱者的威胁,汉军兵力有限,很容易就打下来,为何要舍弃河东而攻打晋阳?”须卜单于即前须卜骨都侯问道。他不愿意去晋阳,一是晋阳城下汉军云集,堪称并州最难啃的地方,没有之一。二是去年屠各人已经把太原郡抢了一遍,而今即使胜了汉军,也未必能够再抢到好东西。
金碧眼的路那多说道:“河东是大汉国的重地,距离京师很近,长安一线也有数万大军,进入河东,就要做好受到三方夹击的准备。”
新任骨都侯道:“我们是抢劫财物,而非和汉人打仗。汉人来了,走就是了,汉人绝对追不上我们。”
路那多摇头道:“万一晋阳方向的汉人堵住冠爵津,我等立成瓮之鳖,莫说十万,二十万人也会被汉人围杀。”冠爵津是河东通往并州的要道,异常险峻,号称惟有飞鸟、鼠类才能通过,由于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理优势,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倒不是路那多博学多才,而是河东叛乱者郭泰派人与他结盟,这些知识都是汉人使者告诉他的。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面有夸大之处,但也并非全是胡言。且使者直言只要他们不来河东,就出兵河内、上党、太原郡南等处,为他们牵制并州汉军。路那多等屠各领认为汉人所说可行,遂结成同盟。当然了,不守信用才叫胡人,一边一再向汉人保证绝不去河东,一边派出数千骑掳掠。
须卜单于狐疑地看了路那多一眼,不再言语。
“啊天神啊终于走出大山了……”前方有人高呼道,很快欢呼声连成一片。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吕布冲阵
第二百零八章吕布冲阵
去年屠各人进攻太原郡,杀死并州刺史张懿,太原遭到极为严重的创伤,治所晋阳以西本是人烟稠密之地,屠各人一来一回,顿成渺无人烟之所,直到今年也未恢复。这次屠各人联手匈奴人而来,至少州、郡府不用为疏散百姓发愁,着实省去不少时间、人力。胡族十万大军临近时,汉国正好在晋阳西门外搭好一座坚实的营垒,内中粮草、战具俱全,足够相持数月有余。
由于其时已是夕阳斜倚,兼且远来疲惫,胡族并无马上开战的意思,停于二十里外安营扎寨。
大战虽未打成,小战却开始了,双方斥候展开血腥搏杀,直至天色大黑方才停下。
明日必有恶战,汉军早早上榻歇息,并州刺史丁原则睡不着,据统计,己方斥候阵亡者超过两百人,伤者上百,而杀敌数不满百人,二比一,这个数字太过触目惊心,让丁原心怀不安。盖俊倒是不以为然,胡人从小长在马背上,长于骑射,斥候战很少有近身的机会,对射自然是汉军一方吃亏,有什么好担忧的。
次日天色还是漆黑时,步卒便开始在司马、军侯的指挥引导下有条不紊的出营,东南西三个方向到处都是刀枪铠甲碰撞发出的鸣响。
边地汉人和胡人间的恩怨史说上一天一夜也说不完,打胡人,军官根本无须多费口舌,士卒绝对会拼了命死战,尤其是并州刺史丁原去年末招募的上万兵丁,他们或许训练不精,或许技艺不精,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大部分是去年屠各人入侵的受害者,仇人见面,份外眼红,相信绝不会输给盖俊麾下那些百战精兵多少。
西门行出的步卒距离战场最近,从这里出来的人多为弓弩手,另外就是推着辎重大车、防守战具的民夫,战场上民夫是不可欠缺的一环,他们几乎没有战斗力,但他们可以为大军增加无穷的战斗力。
辎重大车共计叠加三层,连绵数里,车的前方置放两百余张床弩,一支支狰狞可怖的大箭堆放在床弩旁边,静静等候上弦。
南北二门的士卒以屯为单位,迈着略显凌乱的步子奔向西门外的战场,慢慢增加着方阵的厚度,至天明前一瞬,两万步卒列阵完毕,黑压压一片,给人以压抑之感。大队骑兵从南北二门行出,向步卒方阵两翼集结,仿佛为一只玄武装上一对翅膀,锋利嗜血的翅膀。
丁原和耿祉、盖俊、崔均四人并马出营,前者忧心匆匆道:“将军、尊侯,据报上党、河内皆有黄巾余孽,你们说两者有没有可能暗中缔结同盟?孤立我并州?”
耿祉面部紧绷道:“这个……应该不会吧?”
“我觉得丁使君说得有道理,否则无法解释胡人为何要与我等摆出决战的架势。”盖俊皱着眉头说道。并州北方失陷,沦为胡区,东边是恒山,张燕盘踞之所,不服王命,阻隔冀州。西边是他的老巢北地郡,实力比较强,问题是凉州叛军对北地虎视眈眈,根本抽不出兵力支援。倘若黄巾余孽切断河东、河内二地,并州就完了。
耿祉道:“多想无益,河东、河内一方自有京中禁军应对。”
丁原摇摇头道:“我怕的是张燕啊这也是我为何急于求战的原因。”
盖俊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尽快击退屠各人、匈奴人,不计代价。”丁原脸容无比严肃。
“靠合着是叫我拼命啊?”盖俊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击退屠各人、匈奴人靠步兵是不成的,只能靠骑兵,盖俊麾下两万骑,占汉军总骑兵十成中的八成。这一场血战下来,盖俊部能剩下多少人?两千?三千?五千?再多那就是过于乐观了。
“尊侯,以大局为重啊。”丁原也知此事强人所难,可难也得做不是。
盖俊垂下头,看似在思考,其实心里骂翻了天:“大局,大你母亲个头人拼光了我拿什么立足?莫说即将到来的乱世,而今手中攥着两万兵耿祉尚且这般嚣张,没了凭仗,这厮还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丁原老儿,你是不是联合耿祉一起害我?”
耿祉一旁阴阳怪气道:“这还需要考虑?副帅,你到底是不是我大汉国的中郎将?”
耿祉的话反倒使盖俊平静下来,他从不和死人置气,在他眼里,丁原是死人,耿祉也是死人,等明年董卓进京后,立马派人阴死这孙子,顺便取而代之。度辽将军乃是北疆统帅,有督并州军事之责,可以以此名正言顺的接管并州。
金光刺透晨雾,为天地带来一丝色彩,随着天际放亮,汉军整装待毕。中路由两万名衣甲齐备的步卒组成,位于数以千乘的大车后方,以千人为一阵,整座大阵细分为二十个小方阵,处于最前排的是长戟士。边地自古尚矛,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凉州、幽州都是如此,并州同属边地,但似乎受到冀州、司隶的影响,长兵以戟为主。
长戟士周围夹杂着弩士,以射程远近排列,脚踏弩壁而张之的蹶张弩以及腰开的腰引弩无疑属于第一列,从十石依次递减,一直到三石为止,以下皆为手弩。更后排则为步弓手,一张张长达六尺的长弓被士卒们静静拎在手中,脚边是插满箭矢的箭壶。
步军两侧各置上万骑兵,另有五千散布后阵。右翼以五千并州兵、五千北地兵组成,并州兵由主薄吕布、张辽、张杨等人统摄,北地兵的统帅是破虏校尉张绣、平虏校尉盖观。
左方以破贼中郎将盖胤为帅,下辖虏校尉关羽、殄虏校尉黄忠、骑都尉庞德。
不难看出,盖俊选人很有针对性,比如右翼因为有吕布、张辽、张杨等人,便选派用兵稳健的盖观、张绣为将,似有保留实力之嫌。而左翼,军中凡是称得上勇猛之辈,如盖胤、关羽、黄忠、庞德、鲍出、胡封、车儿、贞良、杨寿等统统编了进去。
丁原这厮实在是太不要脸了,起先竟想让他麾下两万骑充作左右翼,并州五千骑作预备军。都是混官场的,谁比谁傻?盖俊当然不干了,丁原毫不相让,两人僵持不下,又有耿祉一旁帮腔,盖俊恼羞成怒下撕破脸皮,威胁中途带兵逃跑,骇得丁、耿二人瞪目结舌,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不可否认,这个方法很无耻,更不能否认的是,效果极佳,丁、耿不得不妥协,才有了这一番排兵布阵。
“轰隆隆……”
铺天盖地的马蹄声传来,鲜卑大军迎着朝霞排成长列驰来,无边无际。汉军将士无不倒吸一口冷气,昨日由于距离甚远,他们虽然知道胡人来了不少人,至于到底有多少则没有概念,而今屠各、匈奴联军十万大军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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