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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贼(风再起时)-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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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绍缓缓说道:“王使君被抓了……”王使君说的是豫州刺史王允,他在攻打黄巾军时缴获数封张让门客书给蛾贼的信,张让凭借刘宏的宠信蒙混过关,一直怀恨在心,前几天寻机诬告,王允遂被捕入狱。张让隐忍半年,必是要置王允于死地。

    袁绍此话一出,大堂气氛立时僵住,所有人均看向何进,仿佛在逼他表态。

    何进以指敲案,僵笑道:“王使君海内名士,我定当设法救之,就怕人微言轻……”何进话里颇有敷衍之意,张让在禁中数十载,何曾遇到过波折,王允差一点毁了他,直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这时正眼红呢,谁为王允说话就恨谁,何进不想和张让起冲突。

    许攸眼睛微微眯起,笑着说道:“我记得王豫州是太尉邓公的门生,司徒袁公的故吏。”太尉邓公名盛,弘农人,早年任并州刺史,王允因与张让门生、太原太守王球龌龊,被抓进大牢,是邓盛力保之,面对张让的威胁怡然不惧,铁了心捧王允上位,王允犹是名气越来越大,成为海内共闻之名士。司徒自然就是袁隗,王允正是借助袁隗之力由吏转为官。

    许攸是告诉何进,王允靠山硬着呢,三公就有两个,现在就差你一人没有表态了。

    眼见糊弄不过去,何进硬着头皮道:“既然有邓公、袁公出头,我当联名保之。”

    袁绍淡淡的笑道:“将军英明。”

    “将军英明……”诸人一脸敬佩。

    盖俊以手擦额,差点笑出来,何进这大将军当得太窝囊了,简直是让士人牵着鼻子走。

    “喝酒、喝酒……”

    谈罢正事,众人饮酒观舞,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语。

    韩卓、孔伷入京没多久,盖俊和两人聊起丈人蔡邕。前者盖俊不了解,后者则非常熟,盖俊玩三国游戏他是第二选择,一来属性足够弱,无兵无将,用他取得天下才有成就感。二来颍川就在其管辖之下,能够挖到一干大才。当然,他最想得到的是荀彧。

    王谦走上来举杯道:“尊侯迎娶蔡女郎,我恰逢生病,遗憾未能与尊侯早些碰面。”

    盖俊笑着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四人闲谈,孔伷偶然提起王谦之子王粲一则趣闻,说王粲与有伴同游,旁竖一碑,王粲过目成诵,倒背如流,一字不差。并赞道此子奇才,长大必为国家栋梁。盖俊听得默然无语,他想到了好友陈嶷,那个弱冠而夭,同样拥有过目不忘之能的天纵奇才。

    盖俊礼别三人,向外走去。

    “子英何故外出?”

    盖俊远眺沉思时,背后忽然响起大将军何进的声音,转身一礼道:“将军……”

    “不必如此。”何进按住他的手,亦作远望状,半晌摇头道:“子英,今日你也看到了,我这个大将军做得……难呐……”

    这话不好接,盖俊沉默不言。

    何进瞥了盖俊一眼,继续言道:“这些东州士子,眼高于顶,根本就容不下旁人。子英乡人,敦煌张奂张然明,凉州三明,贵至九卿,何用?还不是被东州人贬斥。同为凉州三明的度辽将军皇甫规皇甫威明,虽为我大汉国立下汗马功劳,到头来依然得个“素誉不高”的评语。皇甫义真将军,平定黄巾之乱,名声驰誉海内,其评也仅仅是与乃叔相仿佛。”

    赤裸裸的挑拨离间啊。盖俊心道。

    何进苦笑道:“这些话憋在心里许久了,子英勿怪。”

    “无妨。”盖俊笑着说。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二虎相争

    呼,终于忙完了,再过五六天烤肉店就能开业了。唉,这次要是再经营不好,就真的翻不了身了。

    两人相继陷入沉默,片刻后何进再次开口道:“子英是否听说东州公卿欲弃凉州?”

    “有所耳闻。”盖俊面容平静的点点头。

    “子英之意呢?”

    “说此话者皆为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何进慨然道:“子英所言甚得我心。高祖国朝方兴,便使郦商别定陇右;世宗武帝拓境,列置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四郡,世人皆言这是断匈奴之臂,而今则为西京屏障,假使放弃凉州,三辅长安、祖宗陵庙将永世不得安宁!”

    “将军英明。”

    何进突然问道:“子英过年就二十四了吧?”

    盖俊不知其何意,点点头。

    何进笑问道:“有妾几人?”

    盖俊似明白过来,瞳孔微缩,答道:“只有一位小妻。”

    何进讶道:“子英昔年曾说“人不风流枉少年”,今看来所行大异其言呐。”

    “酒后胡言而已。”盖俊尴尬的笑笑,曹孟德,你小子太坏了。

    何进半开玩半认真道:“我有几个女儿,非自夸,颇有品貌,不若许你一女好了。”

    盖俊眉毛扬了一下,他当然不会认为何进会将嫡女嫁给他为妾,多半是庶女,不过盖俊可没有和何进绑在一架战车上的意思,但这话不好回绝。

    “谈笑耳。”见盖俊神色,何进哪有不知之理,心下有些不悦,觉得他不识抬举。

    “……!”

    何进不愿返回,便提议道:“走,去看看我大汉国的勇士们。”

    盖俊颔首,落后何进半步,走入旁处一院,出乎两人意外的是,众人都站在外面,关羽持刀隐隐与一名青年人对峙,青年三旬上下,身长七尺五寸,躯干粗雄,脸如铁铸,一对虎目闪闪有神,单手持刀,渊渟岳峙。

    何进招来张璋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璋看了盖俊一眼,缓缓言道:“胡羽林自认身经百战,颇是看不起我等,说我等只配把守城门,惹恼汉升,由是起了冲突。”

    盖俊顿觉有些尴尬,瞪向胡封,不过一看后者脸色惨白,神情大变。说白了他就是那种自己怎么打怎么骂手下都行,别人若碰其一根毫毛,立即翻脸。

    盖俊颇为失礼的撇下大将军,大步行到胡封面前。

    张璋不屑地咧开嘴,传闻盖射虎亲卫曲皆为边地勇士,盖胤、杨阿若、庞德、胡封、陈彪、车儿、贞良并在其中,号为悍勇,如今怎么样?

    “中郎……”胡封捂着胸口道。他以前都是称盖俊为盖射虎。

    “闭嘴!”盖俊横眉呵斥道。见陈彪新袍沾染灰土,发式微乱,问道:“你也败了?”

    “是。”陈彪一脸惭愧。

    盖俊惊奇地看向场中那人,又瞥向何进,心忖这‘屠夫’手下竟有如此勇士,连败自己麾下两员猛士。

    何进来到盖俊身侧,笑着说:“不要再战了,免得伤了和气。”

    盖俊亦笑道:“将军帐下猛将如云,盖某佩服。不过……双方已经下场,岂能就此收手?”

    何进对汉升极是自信,只是怕对方连输三场面子上过不去,既然盖子英不领情,那就比比好了。

    关羽神色凝重,从与胡封、陈彪交手来看,对手是和大兄盖胤、三弟鲍出、杨阿若、车儿一个级别,只是不知他是否隐藏了实力。

    “杀……”

    丈许距离对关羽来说仿佛咫尺,踏步,抡刀,瞬息间,青而幽的刀带着厉啸兜头斩下。

    “铛!”

    汉升双手持刀硬挡住关羽这雷霆一击,缩后一步巧妙卸下大力,在关羽发动第二轮攻势前抢先出手,刀出如电光,闪烁间,强如关羽也不得不暂避其锋,同时眸中划过一抹异色,这厮果然隐藏实力了。

    两人再次陷入静立,汉升目光微微下斜,见佩刀被砍出米粒大小的缺口,微微蹙起剑眉,其实陈彪实力仅比他弱一线,而这人实力更在陈彪之上,且手持宝刃,想要战而胜之……太难了。继而振奋,多久没有遇到过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了?想胜败作甚?先打个痛快再说。

    “杀……”

    两人同时暴喝一声,疾走,对刀,火星四溅,“锵锵”不绝于耳。

    “唰……”

    关羽险险避过敌刀,双目如炬,挥刀横扫。汉升本欲以刀截击,继而再度抢攻,不想“喀嚓”一声,刀断两截,他蓦然大惊,虽然急向后跃,左胸还是被锋利的刀刃划开一道数寸长的小口,幸而并未受伤。

    “刀……”汉升扭头猛喝,张璋一怔,解下腰间配刃掷出。

    汉升伸手接住,“锵”的拔出刀,毫不畏惧的冲向关羽,两人再度贴身激战。

    何进面色渐渐凝重,自己近万部曲,没有一人可与汉升相敌,名副其实的勇冠三军。而关云长只是盖俊六名军侯之一,据他所闻盖俊手下第一猛将是破贼校尉、盖俊族侄盖伯嗣,张梁就是被他率人袭杀。还有盖俊身旁那位容貌秀美的杨伯阳,其阵斩蛾贼名将波才,恐怕也不会弱于关云长。

    何进问道:“子英,云长武艺在军中可排第几?”

    “当然是第一了。”盖俊心道,口上却说:“足入前五。”手一指鲍出道:“鲍文才与家侄伯嗣、云长乃是结义兄弟,三人武艺相仿,在伯仲之间。”

    鲍出谦虚地道:“某何敢与兄长、二兄并列。”

    “伯阳勇武过人,亦可入列。”盖俊又指杨阿若道。“另外此次带回之人皆为汉人,尚有数员胡族勇士也可入列。”

    何进点点头,他的情报显示,车儿骁勇,贞良善射,皆属猛将之流。

    谈话间,又传来刀碎响,何进踏入场中,将自己的宝刀交到汉升手里,“此是我刀聚光,服之经年。”

    汉升缓缓抽刀出鞘,刀身长三尺有余,隐有龙形盘绕其上,光彩夺目,不愧聚光之名,遂朗声笑道:“好刀、好刀……”

    何进退出后,两人再次出手,迅若奔雷,刀光大作。

    “铛!”

    一声激荡后,关羽仰头长啸,刀势如奔腾之大河,排山倒海卷往对面。

    汉升额头微微浸着汗,口中暴喝道:“来得好!”挺刀相迎。

    双方翻转腾挪,游走厮杀,诸人眼中尽为幻影,看之不清。

    能和关羽僵持这么久的人,着实不多,盖俊道:“将军,这人是……”

    何进道:“汉升姓黄名忠,我南阳乡人,目前任军司马一职,武勇可入……前三。”

    盖俊差点给自己一巴掌,暗骂猪脑子,黄忠不就是字汉升吗,居然没有想起来。

    “唰!”

    “唰!”

    关羽鹖冠被削,长发四散,黄忠肩中一刀,血浸衣衫,两人双目尽赤,欲再战……

    “住手!”

    “住手!”

    盖俊、何进几乎不分先后同时喊停。

    关羽黄忠互相怒视,气喘吁吁,半晌均大笑出声,连称痛快。

    “关兄武艺高深,佩服佩服。”黄忠还刀入鞘,肩上之伤看也不看。

    “彼此彼此。”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朝会

    见场中两人握手言和,盖俊放下心来,同时心中又有些奇怪,黄忠怎会在何进处?细细思索,便恍然了,黄忠史料极少,似乎早年就为中郎将,中郎将并非小官,相反,这个职位已是地方诸侯如刘表者封赏武将的极限,再想往上只剩下一种选择,即挂太守衔,以刘表重文轻武的作风,黄忠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注定升无可升。刘表被任命为荆州刺史时大将军何进已死,董卓弄权,黄忠多半是在京中无依靠,随刘表返乡。

    关羽、黄忠二人把臂走到何进、盖俊面前行礼,黄忠将刀奉上。

    “英雄配宝刀,便送与你了。”何进慷慨挥手道。黄忠连胜胡封、陈彪的情况下犹然能与关羽争锋,给他长了不少脸,区区一柄刀算什么。

    黄忠肃容道:“这是将军服之经久的爱刀,某岂能夺将军之所爱?”

    何进拒不肯收,黄忠只好收下。

    盖俊没有对黄忠表现得过于热情,一者何进在场,多有不便,二者是顾及胡封和陈彪的感受,特别是前者。盖俊又呆小会儿,以回京两日,未登师门为由告辞而去。

    出了大将军府,盖俊身边只带上庞德一人,命诸人返家,分道扬镳前,盖俊问关羽道:“云长,你认为黄司马如何?”

    “可惜了。”关羽摇摇头。

    盖俊知道关羽口中可惜是指黄忠身在京中,无用武之地,乃若有所指道:“既然你二人才志相投,有时间可以找黄司马交流交流。”

    关羽看了盖俊一眼,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路上,盖俊轻声谓庞德道:“令明,我相信你异日必不逊于关、黄,努力吧。”

    庞德郑重一诺。年十四而拜羽林郎,宠信过于妻弟卞秉,盖射虎待其如此,更有何言?

    到达马日磾府邸,听门仆说卢植亦在,卢植被小黄门左丰污蔑,槛车征还,减死罪一等。前些日皇甫嵩讨平黄巾,立刻上书朝廷,称自己是因为用了卢中郎方略、谋算剿灭叛贼,卢植这才走出大狱,复位尚书。

    盖俊进入客堂,不等跪拜,就听到卢植洪钟般的爽朗笑声:“哈哈,我们的破贼英雄来了。”

    “老师,尚书……”盖俊恭敬行礼。

    卢植伸手招道:“来,子英,坐到我这里,给我说说平叛经过。”

    盖俊跪坐卢植下手,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卢植听罢叹道:“我为主将时张角高卧病榻,张梁纠合众将,正是千载难逢之机,一战而定之时啊!”

    盖俊道:“尚书言之有理。左丰小儿几句谗言,让我大汉国多付出数倍之伤亡、钱粮。若仅只这些也就算了,由于迟迟不能平定黄巾,西州暴起,朝廷一时半刻抽调不出兵力镇压,致使凉州叛贼轻易席卷五郡……”

    马日磾道:“黄巾虽灭,犹有隐患,一旦凉州不能短期平定,中原……”

    三人相视而叹。

    卢植又想起了当年大将军窦武选立皇帝事,当时之世就渐生乱象,正该选一位年长有德之人治理国家,他为了权利选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最终误己误国。可恨呐!

    盖俊坐至日落离开,次日正赶上朝会,盖俊率领十名羽林郎进宫,他见识面广,又曾为郎,没觉得什么,身边一群西疆乡下人面对鳞次栉比的宫殿群,心生畏惧。

    殿中人头涌动,数百人林立,盖俊进来时无数道目光直刺过来。

    “子英,来……”马日磾向他招手。

    “老师。”

    马日磾指着身旁一位年龄相仿的中年人介绍道:“这是恭王之后,尚书令刘伯安……”

    尚书令是尚书台之主官,这个职位虽然不是三公九卿,却是朝廷第一实权部门,尚书令相当于国家总理。当今三公之太尉、司徒、司空频繁变更,很少有人连任数年,一般一年内就会换人,这是因为一旦天灾来临,皇帝就会让三公辞职充当替罪羊。三公若想真正成为一国宰相,需参录尚书事,由此便知尚书权重程度。刘伯安即是后世幽州牧刘虞,他身长七尺余,姿貌伟岸,风度出众。

    “尊侯之名,闻之久矣。”

    “不敢……”盖俊意外看到袁术站在刘虞身后,对他微微一笑。

    “公路你多半认识,卢尚书亦不须介绍。这是济阴张子俊……”刘虞介绍完五名尚书,又为盖俊引介尚书郎,当然,仅止名士之流,比如弘农杨赞、汝南许靖、京兆金旋等。盖俊一一见礼还礼,交谈片刻,随马日磾告辞而去。

    二人行向一位七旬老人面前,老人鹤发童颜,举止大气,飘然有出世之姿。

    “这人是谁?”盖俊见袁绍、曹操等人站在老人身侧,一副谦虚谨慎的模样,不由大奇。

    马日磾当先以子侄之礼拜见,盖俊顿时知道他是谁了,赵岐赵邠卿,京兆硕儒,党锢之士,他少娶马融兄长之女,比马日磾高了一辈,盖俊急忙大礼参拜。

    老人今年快八十岁了,精神却很好,他笑着对马日磾道:“翁叔可是教了一个好弟子啊,羡煞旁人。”

    “我亦欣喜。”马日磾笑道。别人夸盖俊他或许会谦虚几句,在赵岐面前则没有必要。

    赵岐马日磾闲话,曹操为盖俊介绍议郎同僚,当介绍到陶谦的时候,盖俊面色变得极其古怪,任曹操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陶谦异日会成为他的杀父仇人。

    “陛下驾到!……”

    “拜……”

    “臣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

    “起……”

    众臣各就各位坐定,唯有盖俊立于当庭。

    刘宏高踞座位,许是中原大定,心情颇佳,连带着脸颊也有了一丝红润。

    “盖卿壮哉!手刃波才、张梁,国朝自世祖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如卿这般少年才俊……”刘宏说着说着笑容猛然僵住。

    大殿内陷入死一般的静,气氛诡异。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说乱世出人杰呢?盖俊低头苦笑,刘宏把自己绕进去了。

    刘宏假作咳嗽一声,问道:“特赐的羽林郎来了吗?”

    盖俊回道:“来了,正在殿外等候。”

    “宣……”

    刘宏扫过关羽、鲍出、陈彪等身长八尺的猛士,连连点头,目光最后落到杨阿若身上,看向盖俊时不免带了一丝暧昧。

    盖俊心平气和,目不斜视,有这种想法的人刘宏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盖卿入列吧。”

    “诺。”

    盖俊又拜,继而走向光禄勋刘宽身后坐下,身旁头冠鹖尾冠,身着虎文袍的英俊青年恰好认识,他姓崔名钧字元平,出身于冀州名门崔氏,其父是九卿廷尉崔烈。其人好结交英豪,在京中青年一辈中颇有人望。

    “子英,家叔祖的贤女贴何时借我一观?”

    不出盖俊所料,崔钧开口又是这句话,两人每次见面他都要说上一回,也不嫌累。大书法家崔瑗虽是崔烈叔父,崔钧叔祖,却没有为崔家留下多少真迹,贤女贴堪称崔瑗巅峰之作,崔钧自然眼馋了。莫说他,崔烈也曾舔着老脸哀求,盖俊一概拒绝,开玩笑,传家宝能随便让人观看赏析吗。

    “我这次出来是为国家讨伐不臣,生死难料,岂会随身携带书帖。”盖俊一脸无辜,而后为了躲避崔钧的纠缠,装作认真听取公卿发言。

    “你就让我看看吧,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家人团聚

    羽林,汉武帝太初元年初置建章营骑,后更名羽林。

    羽林这个名称的来源众说纷纭,有说如羽之疾,如林之盛,故曰羽林;有说天有羽林星,故曰羽林;有说为国之羽翼,故曰羽林。羽林职能是掌宿卫送从,次于虎贲。

    羽林中郎将下分羽林左、右监,羽林左监掌羽林八百,羽林右监掌羽林九百。起先羽林郎皆为从军战死者子孙,养在羽林,教以五兵,后选凉州汉阳、陇西、安定、北地,并州上郡、西河六郡良家子习弓马者充之,所谓良家子,便是身家清白,祖上不能有医、巫、商贾、百工。如今则只要花些钱财,就算不会骑马也能当上羽林郎。

    羽林是皇帝侍卫,有专门署地,平时住在宫内,五日一休。盖俊以前为郎时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时常外出游荡,现在就不行了,每天老老实实呆在禁中,也要参加朝会。用盖俊自己的话来说,这是地狱一般的日子。更让他郁闷的是,休沐日也不得安宁,总是会接到无数酒宴请帖,还不能轻率拒绝,和卞薇在一起的时间少得可怜。

    时间匆匆,转眼来到光和七年最后一天,大赦天下,改元中平。

    中兴?太平?真是讽刺啊!

    中平二年首月,瘟疫爆发,盖俊前献焚尸策,但瘟疫有传播的特性,极难控制,所幸盖俊的提议得到皇甫嵩高度重视,流传范围暂时不大。正月初十,盖俊收到一封家书,正旦当日,蔡琬为他生下一个儿子,父亲盖勋喜出望外,为嫡孙取名谟,谟通谋,希望孙儿长大后是个聪明的孩子。谈及正事,盖勋在信中忧心匆匆,随着天气逐渐好转,凉州叛军蠢蠢欲动,三辅,能抵挡住吗。盖俊握着书信久久无语。

    二月初十,南宫云台发生火灾,十一日,乐城殿外乐城门又着火了,由于宫殿皆为木质,最易燃烧,不易熄灭,大火足足持续十几天,焚殿无数座。这种体力活怎么少得了羽林,盖俊忙前忙后,把嗓子都喊哑了。

    二月西疆局势越来越严峻,朝廷开始调兵遣将,听说西京长安的驻兵已经超过六万人,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孙子曰:“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

    皇帝刘宏才不在乎保家卫国的士兵们已经一个月没有领到粮饷了,他现在最关心的是重建烧毁的宫殿,整日为费用愁眉苦脸,张让、赵忠趁机进言增税,不用多,每亩加十钱。刘宏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全国有五六亿亩田,一亩增加十钱就是五六十亿钱,和一年岁收差不多了,且这个钱不用给大司农,全是自己的。

    乐安太守陆康上书劝谏刘宏收回成命,刘宏不乐意了,才加十钱,对百姓谈不上负担吧?认为陆康引用亡国隐喻自己,大不敬,把他抓回京关进大牢。侍御史刘岱为其陈情,乃遣逐回乡。

    刘宏又下诏让各州郡进献木材、石料,宦官趁机大捞油水。

    正在这时,朱儁终于平息荆州黄巾,被拜为右车骑将军。同时河北诸贼自张牛角战死,褚飞燕继承张牛角基业,改姓张,山谷寇贼多附之,部众多达百万,乃遣使至京师乞降。朝廷亦希望皇甫嵩尽快从河北抽身,遂拜张燕为平难中郎将,领河北诸山谷,每年可以举荐孝廉。

    至此,天下大定,惟有凉州不臣,调左车骑将军冀州牧皇甫嵩镇守西京长安。

    二月末,西疆大战一触即发,左冯翊首当其冲,盖勋为了安全起见,让妻子、儿媳来京。

    家人到达当日,盖俊接到消息立刻请假返家。

    到家时卞薇、盖缭正陪母亲、蔡琬聊天,盖俊目光继而落到母亲怀中婴孩身上,这就是他的第二个儿子盖谟,小名魏奴。蔡琬忧心自己身子孱弱,怕孩子先天不足,不好养活,才取了这么个小名,倒是和盖俊小字锦奴差不多。

    “阿母,琬儿……”盖俊快步走动母亲案前,伏地叩拜。

    “地上凉,快起来。”马昭柔声道,满脸慈爱。她只为盖家生下一子,盖勋又坚持不纳妾,马昭年轻时没少听到闲言闲语,但儿子很为她争气,少有盛名,封侯拜郎,如今年纪轻轻已是两千石大官了,甚至成为拥有封邑的列侯,敦煌盖氏自立宗算起,没有一人及得上儿子。“你还没有见过魏奴,来……”

    “诺。”盖俊上前轻手轻脚抱住盖谟,小家伙一点也不认生,咿咿呀呀伸出小手向盖俊脸颊抓来。

    小孩子哪里有什么力气,盖俊亲了亲儿子的小手,坐到蔡琬身边道:“魏奴真淘气。”

    蔡琬笑道:“姑说魏奴和夫君小时候很像。”

    马昭点头道:“是啊,锦奴小时候可淘气了,十二岁那年差点……想想就觉得后怕!”

    盖俊笑笑不做声。

    “阿母……怕……”盖嶷的声音由远而近,保姆抱着睡醒的盖嶷进来。

    盖俊对将要起身的卞薇摆摆手,把盖谟交给蔡琬,从保姆手里接过盖嶷,一边悠一边道:“阿父在,不怕……”

    “阿母……咳咳……要阿母……”盖嶷不理盖俊,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看,这是你弟弟,弟弟都不哭,哥哥哭,羞不羞?”盖俊话音刚落,那边盖谟也不知吓着了还是怎么,跟着哇哇大哭起来,盖俊额上浮出青筋。

    盖嶷回到卞薇怀抱很快就安静下来,盖谟亦被蔡琬劝住。

    中午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盖嶷已经很懂事了,食案上频频对卞薇说:“阿母吃。”看得盖俊一脸嫉妒,自己对他那么好,怎么就不见这小子关心关心父亲呢?

    饭后,马昭逗弄二孙,觉得倦了便回房休息,卞薇则和盖缭抱着盖嶷、盖谟兄弟离开,堂上只剩下盖俊、蔡琬二人。

    “琬儿……”盖俊轻轻握住妻子的手。“很久没有合奏一曲了,来一曲如何?”

    “好啊。”蔡琬笑着答应。

    婢女送上琴笛,蔡琬看了看书案前正襟危坐的盖俊,绿笛凑到朱唇边,一缕笛声犹如潺潺流水般淌出,填满静室。盖俊闭目倾听,待到一段结束,手指翻弄,琴声应弦而响,与笛音交织,形成完美的契合。

    大堂内,琴声悠扬,笛声婉转,两人时而倾情乐曲,时而四目交接,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斩司徒天下乃安

    盖俊请假一日,次日正好又为休沐,盖俊以母亲驾到为由,推掉一切宴请,两日来不曾踏出家门一步,好好享受一把家人在一起的快乐。

    马昭早在北地时就已认了马腾、马举两个本家族侄,前者目前身处河北,后者正好就住在家里,盖俊趁机让杨阿若随着马举前来,名义上是河西老乡、可造之材,其实说白了就是为以后坦白做准备。马昭自然不清楚儿子的打算,不得不承认杨阿若仪表风流,待人有礼,兼且年纪轻轻就屡立奇功,封关内侯,马昭对他第一印象极好,着实夸了他几句。

    等杨阿若离开,马昭对盖缭微怒道:“小鹤儿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嫁人了?”

    盖缭环着马昭的手臂,赔笑道:“阿母,莫急……”

    马昭轻哼一声,板着脸道:“还不急?你阿兄十九结婚,你也是十九,今年内必须给我嫁人。”

    盖缭心里嘟囔道:“我也想早点结婚啊,可是你们会同意吗。”

    见女儿不答,马昭瞪眼道:“听到没有?”

    盖俊暗暗偷笑,俗语云慈母严父,一点不假,在盖俊的记忆中,马昭从来没有打过他兄妹俩,以前父亲揍盖俊的时候,马昭就在旁边抹眼泪,弄得盖勋屡屡有始无终,再难下手。这次来时估计是盖勋逼急了,才有了眼前一幕。

    盖缭吃透阿母性格,使出撒娇痴缠大法,马昭无奈道:“你磨我也没用,你父说了,就是找个无才无德之人,也要把你嫁了。”

    兄妹相视一眼,知道不能再拖延了,若是阿父和别人定下亲事,他们是不能反对的。盖缭鼓足勇气轻语道:“女儿已经找到心上人了。”

    “哦?是谁家郎君?”马昭充满惊喜道,以为多半是京中子弟。

    “就是刚才的杨郎君。”

    女儿声音虽然微如细丝,但落在马昭耳里无异是一声惊雷。以欣赏后辈的眼光看杨阿若或许不错,可以丈母娘的视角就截然不同了。

    马昭恶狠狠看向盖俊,“你早就知道了?”

    “是。”盖俊点点头。

    马昭怒气冲冲道:“这、这是何等荒唐之事,你为何不阻拦?”

    盖俊讪笑道。“阻了,没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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