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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贼(风再起时)-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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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日隐入山巅,天色日渐阴暗,一支风尘仆仆的骑兵队伍,沿着一条小土丘艰难前行,打头那人,有着一张灰尘与疲惫,也不能掩盖的绝世容貌,他目光满是期待地望着北方……似乎老天爷也不想让这位容貌夺天地之造化的人失望,不久之后,他所期待之人,便映入他的眼皮。

    “来了……”杨阿若平静中带着一抹欣喜。

    莫说士卒一头雾水,两**尉刘调、超胜也是一阵茫然,然而两人很快反应过来,“中郎,这里有我们的人?”现实上他们早就有所怀疑,作为追随杨阿若身边数年的大将,深知其绝非烧几辆粮车,杀一千两敌兵就能打发了事。特别是舟舰破局策把杨阿若及左路军架到一个极为尴尬的位置。以其个性,必然不甘沦为配角,定要有一番动作,只是杨阿若不说,他们也不好开口问。

    杨阿若“嗯”了一声。

    果然……

    刘调、超胜相视嘿然,要说杨阿若嘴也真严,不仅瞒住士卒,连他们都瞒了。可也不能说他做得不对,所谓秘密者,当然是人越少知道越好,如果他们知晓计划,此番南下出现变故,不测为敌所俘,就有泄露之危,虽然这种几率很小,但绝非是零。

    “噤声。”杨阿若又道:“暂时不要让士卒知晓,现在还不是时候。”数千载历史,有多少自以为事成,而最终功亏一篑者?太多了,如天上之繁星,数都数不过来。

    这道理刘调、超胜明白,乃告诫左右,谁敢嘴快,就砍了谁,绝不容情。

    说话间,一骑随斥候来到杨阿若面前,后者以手指之,让他和自己并马而行。骑士会意,贴过来,轻声说道:“中郎,我等已选中一处绝佳伏击之地,步骑就绪,只待中郎将敌人引入,到时必令贼子全军覆没……”

    杨阿若道:“对方步骑未在一处,马兵在前,步卒在后,相互相距甚远,恐怕无法一应歼灭。不过只需将骑兵尽数伏杀,步兵人数就算再多,又能如何?此番骑兵过河者几何?”

    “五千羌骑。”

    “足矣。”

    当天色越来越暗,张横顾视左右山林,真真是看哪都像有伏兵的样子,内心顷刻难安。主帅这般焦虑,可是苦了底下一干斥候,本来走山路就已是万分辛苦,如今张横一声令下,他们还得钻山入林,心里气极,直把张横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

    张横才不管斥候有没有在心里骂他,与性命相比,挨点骂又算得了什么?然而张横千提防、万警备,还是着了盖军的道,没办法,盖军选择的伏击之地乃是一峡,坡度甚陡,极是隐蔽,且斥候身心皆惫,对搜索草草了事,以致未能发觉敌情。

    两侧峭壁,木石如雨而落,张横也是倒霉透顶,第一轮就被一方脑袋大小的石块砸落下马。张横头戴大盔,其防御刀砍箭射,或无不可,对于数十斤重的石块,则无能为力,但也不能说它一点用没有,至少张横没有被一下砸死,躺在地上,尚能喘气。可惜此时大军一片混乱,诸骑为避乱石,挤作一团,亲卫被隔绝在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数马蹄踏中其身,眨眼的工夫,张横胸口便塌陷下来。

    除了张横的部曲亲卫,其余人对他是死是活没兴趣,自己的命才是现时头等大事,可是当众骑调转方向,准备逃亡,目光所及处,却是让他们感到非常绝望,山道本就崎岖,而今又落满石头、木块,这如何冲出?

    旋而,以数千计披头分发的羌骑从四面八方杀出,撞入韩军之中,疯狂砍杀,韩军瞬时崩溃,几乎没做多少抵抗,便成批成批的投降。如果是其他羌人,哪怕是汉军中的羌人雇佣兵,可能一旦杀得兴起,对投降者不加理会,继续杀戮。

    盖军体系下的先零羌却有所不同,他们和盖俊的交集,足足十年,随其征战,亦有八载,盖俊无疑是一个非常重视军纪的人,尤其重视麾下外族的军纪,设置红线,谁敢逾越,就杀谁,不管他立过多大功勋,全无半点商量余地。先零羌的前辈们用血淋淋的下场告诫一干后辈,敢于冒犯盖军军法,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这场伏击战,只维持了短短不到半个时辰,此刻天色以至尚未大黑,比杨阿若预想的早了不少,他当即召集数千羌骑,杀向南方。

    西凉有草原、有沙漠、有雪山……但更多的是,山谷,当年“凉州三明”之一,以平羌威震天下的太尉段颎曾言:“羌人其兵,短于平地,而长于山谷。”

    盖因西汉以来,凉州汉人日渐稠密,肥沃土地尽为其有,逼得羌人不得不迁居山谷,常年累月下来,有此本领,不足为奇。先零羌中亦多山谷。是以山谷驰进,对羌人来说虽然谈不上清楚,但肯定要远远强过汉人。如此一来,留给麴演的时间就极其有限了,他开始接到的情报异常混乱,有说被杨阿若伏击,有所盖军有援兵,当他接到确切消息时,刚刚下令开拔不久,便被杨阿若率领羌人追上。

    打不过、逃不掉,麴演惟有据山而守。

    杨阿若令羌骑下马步战,猛攻数轮,虽屡屡突破对方防线,但一时难以卒下,直到数千步卒赶来。麴演暗暗叫苦,心知不可守,乃下令诸部各自突围,他则带着数名部曲亲卫,悄然逃向北方,因为他知道,杨阿若肯定还要南下,往南跑和送死没两样。

    作为西凉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麴演猜测一点不假,杨阿若没有满足歼灭敌军过万的成果,不顾一日一夜未睡,自率轻骑直驱安陵,次日天明抵达城下,以诈骗开城门,一举夺得安陵。

    消息传出,长安震恐……。。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 文王操

    第四卷天下大乱'第四百二十二章文王操

    ………………………………

    第四百二十二章文王cà;o

    长安,司徒府。

    上万大军一朝尽丧,大将麴演、张横生死不知,安陵失陷……

    斥候伏在地上,以飞快的口速通报前线探知诸事,堂下文臣武将,无不sè;变,哪里还能保持危坐正襟,纷纷跳将起来,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shì;中成公英以手贴额,双目微阖,轻声叹道:“安陵啊……”

    对长安联军来说,安陵不是最重要的,不然也不会仅在城中安排一部,不到千人兵马,联军的重心在渭水,十数万兵马皆是围绕着渭水南北组建防御网。

    但不是最重要不代表不重要,安陵有着泾水河这道天然的屏障,盖军yù;渡河攻城,绝非易事,千人守城足矣。一旦接到安陵警报,不出数个时辰,后方平陵、茂陵、细柳聚、西谓桥、杜邮等地援军便会赶到,乃至长安郊外数万大军。可以想象,等待盖军的只能有一个结果,全军覆没。

    在众人眼里,安陵可谓万无一失,没想到还是丢了。诈术,安陵非短期内强攻可落,所以杨阿若围歼麴演、张横后,选择了冒充韩军溃兵,以诈术夺得城池。

    尚书王国忧道:“安陵一失,吾等粮道危矣。”

    司隶校尉李相如摇摇头道:“粮秣转向渭南输运即可,只是多些麻烦罢了。且我方只要扼守住平陵等诸要道,一时倒也无须忧虑。怕就怕,盖军不止这点野心啊”

    京兆尹黄衍无奈地叹道:“杨阿若这一击,却是正正打在了我们的七寸上。”

    谏议大夫,隐隐为凉州文臣之首的阎忠没有加入到讨论中来,而是转头望向主位上的韩遂,后者面如平湖,目光沉着,但阎忠却是看出,那平湖下泛起的滔天bō澜,那沉着后的雷电jiāo织。

    慢慢地,堂中诸文武相继禁声,视线无一例外聚焦韩遂,等待主君拿主意。

    韩遂平静地扫视堂下文武,最后落到成公英身上,此子智略权谋,超群绝伦,韩遂每遇大事,必是最先想到他,乃开口道:“子儁,说说你的意见……”

    “……”成公英垂眉沉思。杨阿若不愧是曾随骠骑将军盖俊中原的名将,纵然蛰伏北地数载,亦非凉州将领所能比及,如果说己方将领是一州之选,那杨阿若就是国士之流,双方眼界、能力不在一个层次上。说句不怕丧气的话,杨阿若这番组合拳,直打得本方眼冒金星,全无半点还手之力。良策奇谋也要有一定条件才行,事实却是,对方留给自己这边能够施展的空间已是极其有限……

    见成公英迟迟不言,韩遂心知他一时亦无奇策扭转局势,再次沉默下来。

    事至于此,大局已定,对策无非两种,攻与守。若攻,安陵盖军不下万人,己方非集数倍之兵力不可。但问题是,以如今长安联军的情况,chōu调得出数万兵马吗?

    东线霸水的战事愈加jī烈,盖俊本部兵马在第一天成功立足霸水西岸,次日,也就是昨天,再接再厉,连续投入大批兵力,人数一举突破两万,料想今日将增兵至三万人上下,麴胜、董越虽然还能坚持,但肯定大感吃力。北线以盖勋为首的高陵盖军,攻势凶猛不在东线之下。南线,峣关尚未攻克,大批盖军则出现在霸水下游,同样chōu调不出兵力。算来算去,能动用的,无非是长安近郊的几万人马。

    若以长安兵马为主,进攻杨阿若,万一盖军从某处突破,直趋城下,以韩遂新定西都,人心不稳,长安势必危矣。

    攻不可取,联军只剩下一个选择,采取守势。

    所谓守不可久,这只是选择,而不是办法,于眼前危局全无帮助,如果己方无力破解危局,迟早会败。散会后,诸文武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司徒府,忧心忡忡。说到底,还是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了。战前诸人自恃联军兵马十余万,认定可击退盖军,守住长安,但盖军仅仅用了三天时间,就迫使诸人改变了看法。

    韩遂手按印堂,轻轻ró;unò;ng,面上疲sè;尽显,不复风流之相。自闻董卓身亡,他就再也未能睡一个安稳觉,呕心沥血策划入京事宜,待得偿所愿,入主西都,马上面临内忧外困,期间更是日夜繁忙,无暇睡眠,短短一两个月间,发从银霜增加数倍不止,不让乌发。

    “韩公……”成公英轻声呼道。他是仅有还留在房中的人。

    “嗯……”韩遂口中敷衍似的应了一声。

    成公英见主上忧愁溢于面上,大异往常,乃出声安慰道:“韩公,卢水、益州,皆我等外援也,待其等兵至,我方奋勇,盖军自会退去。今一时之忧,无须过于挂怀。”

    韩遂何尝不知这些道理,但卢水、益州皆为远水,不能救近火,长安局势恶化之速远超想象。韩遂淡声道:“嗯。子儁,你先退下吧。”

    “诺。”成公英心知韩遂是想一个人静静想事,乃拜出。

    成公英走后,韩遂缓缓睁开双眸,直视房mé;n,怔怔出神……

    他心里着实想不明白,盖俊才过而立之年,在年近五旬的韩遂眼里,不过一介小儿辈,何以这般威不可挡?如若让他杀入西都长安,天下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霸水河西。

    盖军和联军数万人马纠缠在一起,两翼铁骑,战况异常jī烈。

    自先登高顺首日取得不俗战果,成功立足西岸,盖俊见时机成熟,令偏将军关羽亲自过河,坐镇中军,督帅诸部,使匈奴中郎将郭锐则率五千匈奴骑兵,以卫大军左右翼。

    盖军实力暴增,不再固守河岸,向长安联军发动一连串猛攻,后者一度支撑不住,后退数里,直到后方长mé;n大营援兵赶来,才勉强止住颓势,并慢慢转守为攻。双方互不相让,血战累累,一日间死伤超过万人。

    今日,盖军持续增兵,大有突破三万之势。

    联军主帅麴胜、董越暗暗叫苦,己方之所以能和盖军势均力敌,不过是仰仗两点,其一人数多,其二骑兵多,但盖军源源不断增兵,特别是一拨拨装备jīng良的玄甲铁骑开过河来,实非麾下羌胡所能及,联军一方对攻战慢慢落入下风,被迫转攻为守。

    其实依麴胜、董越之见,如今盖军突破霸水已成定局,盖军士卒jīng猛,甲具完备,最善野地là;ng战,长久僵持,必为所败。不若退守枳道、长mé;n大营,凭借工事阻击盖军。不过韩遂以枳道、长mé;n距离长安过近为由,一口回绝。

    “他娘的难道韩遂要我们把人都拼光了,才允许退回大营吗?”董基怒不可遏,扬刀呼道。

    一旁韩军将领,人人面带不悦,董基直呼韩遂其名,令他们颇感恼怒,若不是看在他部曲刚刚折损过半,明显是气火攻心,并非故意,早就冲上去把他剁了。

    “住口”董越大喝道,接着毫不容情,一鞭子chōu在董基头上。

    董基身不疼而心疼,泪流满面道:“将军……”

    “……”董越面sè;阴鸷,随着战事愈加jī烈,杂兵渐渐不堪对抗,只有jīng锐部曲方能匹敌。这些百战老兵,不是简单的消耗品,而是他赖以生存在这个luà;n世的本钱,每折一人,都足以让他感到rò;u痛良久,可是韩遂即下铁令,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麴胜斜睨董越、董基,很快又把目光转回战场……

    韩军,何尝不是频繁投入大批jīng兵……

    与联军相比,盖军这边气氛相对轻松不少,主帅关羽站在指挥车上,一边指挥大军作战,一边为身旁少年讲解。少年约束发之年,和关羽有着四五分相似,浓眉宽额,笔tǐng如锋,相较之下,眼神不甚大,却异常有神,可谓相貌堂堂。此子便是关羽长子关平,今年才满十五岁,这是他首次上战场,表现还算镇定,没有给虎父丢脸。话又说回来,如果关平不是可造之材,盖胤就算再念及兄弟情义,也不会把爱nv许给他。

    关羽事无巨细,一一告知,明显是想把儿子培养成大将之才。其实关羽自己也才三十三岁,这个年纪对领兵的将领还属于雏鸟阶段,可是关羽已经带兵整整八年,无论个人勇力,抑或带兵能力,皆冠绝河朔,几无可与之匹敌者,如今正值巅峰期初始阶段。很难想象,等到他四十岁时,登上绝巅,当世有几人可以与他比肩?

    关羽手扶长子肩膀,目视战场,傲然说道:“如果对方依然死战不退,不出三日,我必破之……”

    霸水河西直打得尸横遍野、血流漂橹,盖俊却异常清闲,坐在霸陵官舍花园中,手抚素琴,琴声泠泠淙淙,随着琴弦dà;ng漾开来,环绕满园飞红翠绿,乐曲平缓清雅,韵味悠扬,不见烟火,有静心定神之奇效,正是神曲《平沙落雁》。

    一曲终了,似乎不愿惊扰这等意境,直到半晌,掌声方才响起。

    王粲从草地上跳起,感慨道:“蔡中郎研习琴艺数十载,论及技法,当世无双,将军亦难以望其项背,但若论意境,粲却以为将军高蔡中郎一分。”继而抚掌叹道:“似将军与蔡中郎这等翁婿佳人,遍寻史籍,恐怕也找不出另外一对来……”

    盖俊盘膝坐于芳草间,轻抚tuǐ上“悦己”,笑着摇摇头道:“仲宣言之过矣。我少好琴,每日弹奏,废寝忘食,进境奇快,自问同龄者少有相比。可惜自成年以来,投身仕途,分心军事,琴艺自此再难有所寸进。这是我一生都无法释怀的遗憾啊”

    司马懿巧妙接道:“幸亏如此,否则今天下苍生所能企盼者,更有何人?”

    盖嶷连连点头,深以为然。他始终认为琴艺乃是小道,浅尝即止,从不深研。

    盖俊瞥了司马懿一眼,这个马屁拍得甚是舒坦。

    这时鲍出进入花园,见盖俊及诸少年坐在地上,言语轻松,也不意外,加快脚步,来到身侧耳语道:“将军,刚刚接到回报,杨中郎轻骑陷安陵。”

    “哦?”盖俊剑眉一挑,扭头看向鲍出,后者用力点头,再次肯定。

    “好啊……”盖俊莞尔一笑。当初杨阿若提出计划时,盖俊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这个妹夫,似乎不太服气呢。所幸他的计划和“舟舰破局策”不发生冲突,便也由着他。此事只有杨阿若、盖俊、盖勋父子婿三人知晓。直到昨夜捷报传来,诸将才知北路军另有计划。不过盖俊没想到杨阿若不仅全歼敌军过万人马,还顺势拿下了安陵。

    “安陵……安陵……”

    安陵落在己方手里,必然会把长安注意力吸引过去,接下来……

    盖俊正想着盖胤、庞德,二人便相伴而来。

    “将军……”盖胤、庞德和盖俊招呼一声,又与盖嶷、诸少年相见。

    盖俊以目视之,诸少年立刻知趣的让开位置,盖俊让两人坐于左右,问道:“伯嗣、令明,都准备好了?”

    盖胤点点头答道:“万余战士,皆已齐备,饱食饱睡,养jīng蓄锐,只待晚间出发。”为了mí;huò;对岸联军,这两天来,盖胤、庞德先后过河参战,对方必然无疑。

    庞德满腹抱怨道:“这几天可是把我生生憋坏了,就算过得西岸,也不能杀个痛快,往往lù;一面便要退走,别提多揪人心肺,还不如老老实实在营中呆着……”

    盖俊斜睨庞德,责道:“令明,你已是官居将军之位,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

    庞德不以为然道:“这和是不是将军无关。”

    盖俊笑说道:“那你就把心里的火气,都撒向虎圈吧。”

    “正有此意。”

    盖俊最后拍拍族侄盖胤宽厚结实的臂膀,又给庞德后背一巴掌,说道:“能不能彻底打破韩遂这只老乌龟的龟壳,就看你们的了。”

    “诺。”

    盖俊低头看着悦己,容sè;一肃,双手再次抚上琴弦,空弦低音一声一声飘出,似撞击的磬钟之声,庄严、肃穆、宏伟、远大……

    “文王cà;o……”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 夜深

    第四卷天下大乱'第四百二十三章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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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二十三章夜深

    琴音似硕大无朋的磬钟,厚重的音质,瞬间将满园sè;彩,渲染得庄严、肃穆,随着旋律的逐渐铺开,或jī昂、或醇和、或凝重、或柔美……盖俊技法娴熟,更重要的是他对《文王cà;o》的非凡理解,借由名琴“悦己”,直把曲中各种复杂情绪,一一诠释出来,引领着听者在心底勾画出一幅幅美好的图景,虽变化万千,不出仁爱。

    琴曲可谓一bō三折,跌宕起伏,其任如何深奥转折,总有一股淡淡的坦然……

    “……”司马懿、王粲暗地里jiāo换眼神。《文王cà;o》,孔子所钟爱者也,汉代以来,士人善cà;o琴者,认为此曲声质古雅,世俗罕闻,有dà;ng涤邪秽,消融渣滓之效,无不涉及。他们两人出身世家,自然也会。可是,盖俊弹奏,特别是在此时此刻,霸陵城中、帝都郊野,挥师勤王之际,就不能不让人觉得其中意味深长了。也许是两人想多了?

    盖嶷心绪,似有躁动……

    盖胤、庞德、鲍出三将,面容庄重,静静聆听……

    曲尾的泛音,使整首乐曲复归静穆,恍惚间,似有伟者,立于山巅,注视西方……

    “呼……”盖俊双手慢慢离开琴弦,长长舒出xiōng中浊气,面上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显然他也对自己可以这么完美的奏出《文王cà;o》,感到极是开心。周围无声,环顾左右,却见诸人皆深陷曲中,久难自拔,盖俊淡淡而笑道:“所奏何止千回?唯此大快。”

    盖胤当先开口道:“确如仙音,使人身临其境。”

    庞德点头附和,一脸认真道:“原本心中一团火气,闻听此曲,立融太半。”

    鲍出笑着打趣道:“那岂不是大大不妙?庞将军尚有jīng力否?若无,某这些日正好无甚事,可代你出战。”

    盖俊及诸人闻言皆是大笑。

    庞德没想到拍盖俊马屁被鲍出抓住破绽,冷哼对鲍出道:“不劳鲍中郎多心,你还是安心留此,护卫将军周全吧。”

    诸人又是一番大笑。

    庞德复傲然道:“取韩遂老贼之首级者,舍我其谁?”

    “壮哉令明”盖俊抚掌赞道。“令明少年随我出凉,勇锐冠世,威震中土,倒是州里人,少见天下无敌手的“白马将军”风采,令明此番当让凉州乡人,开开眼界。”庞德始成名于黄巾,时年十四,先登陷阵擒斩无数,享盛名于北地,万军之中,袭杀鲜卑大王和连,但他不久之后便随盖俊离开西疆,北上河朔。此后,庞德从北方打到东土,旋而横扫雒邑,风光之盛,一时无量,终成大汉国上下人尽皆知的无双猛将。凉州诸将多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从未见识过他的惊天手段。

    对此,庞德拍着xiōng脯道:“这个将军只管放心,某必令凉州诸将,日后闻我之名,肝胆俱裂,无敢复战。”

    “善……”

    盖胤、庞德又留下片刻,盖俊jiāo代两三事,之后两人双双离开,鲍出亦随之而出。

    盖俊垂下剑眉,luà;n拨琴弦,咚咚声不绝,清碎悦耳,适才一曲《文王cà;o》,已是把他的兴致消耗殆尽,心头升起难以为继之感,纵然勉强为之,恐怕也奏不出真正妙音。当即收琴起身,回转书房,他虽未亲自驾临前线,但也不可能完全当甩手掌柜,有些事,还是要他来定夺。

    北线,左冯翊,阳陵。

    阳陵乃是开创“文景之治”的汉景帝刘启安寝之地,北距西都长安不过四十五里,立于城南,便能看到数里外,横卧于野,孵育了华夏文明之河——渭水。

    渭水与泾水皆为黄河之支流,但两者却大不相同,泾水其质多沙,水极hú;n浊,渭水则相对清澈,特别是长安以北一段,故古来即有“清渭浊泾”之语。

    盖勋站在城头,手抚墙垛,此际他未着宽儒袍、进贤冠,身披铁铠、头戴兜鍪,神情凌厉,如今,他不是北地郡太守,而是率领数万兵马诛jiān宄、清君侧的大军统帅。

    在他目光之所及处,无数被甲执兵的大汉士卒,沿着一条足足超过十里的阵线,不断登上谓桥、浮桥,冲向对岸,与敌人展开jī烈rò;u搏。战鼓声连绵不绝,号角声此起彼伏,喊杀声铺天盖地,渭水河面早已被染成赤红,令人触目惊心的赤红。

    良久,盖勋视线渐渐收回,杨阿若的情况他已尽知之,盖俊那边“奇兵”也已准备就绪,自己现在需要做的,是配合盖俊计划,引开此地敌军的视线,不宜再同对方空耗下去,白白折损兵力。乃转身回谓中郎将段煨道:“段中郎,再打下去亦无进展,下令收兵吧……”

    段煨却是不知盖军计划详情,目lù;讶sè;,大战正酣,何以收兵?不过盖勋是主帅,他既然坚持要收兵,段煨自然不会有意见。他麾下五千步骑,三日来已是死伤不下两千,能节省一些,当然是节省为好,免得大战之后,身边无一卒半将,徒为人所轻。

    “铛——铛——铛——铛——铛——”

    鼓号齐止,钲声复起,正和对岸敌军打得火星四shè;的盖军将士,闻听钲声,和段煨一样,颇觉mō不着头脑,但铁令如山,由不得半点迟疑,将领立刻组织士卒撤退。

    望着盖军如chá;o水一般退回北岸,联军一方并未追击,纷纷松下一口气。盖军连日来攻势甚猛,尤以今日为最,几有一举突破渭水之势,给他们造成了极大压力,如今盖军自动撤走,正是他们求之不得。

    扬武将军杨秋直视盖军,目光凝重,问向身旁奋威将军胡轸:“胡将军,盖军未见劣势,竟而退军,你说,盖勋老儿,是何意图?”与东线董越、麴胜,南线牛辅、程宜几乎分庭抗礼不同,杨秋作为韩遂麾下有数大将,任北方督,稳稳压住胡轸一头。当然了,稳压一头不代表可以轻视胡轸,事实上杨秋对他极为尊敬。毕竟胡轸可是凉州大人,成名数十载,单论名望,杨秋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胡轸沉yí;n一声道:“这个不好猜测,不过我认为应该与杨阿若有关联。”

    “……”诸将闻言皆是若有所思。

    杨秋皱眉问道:“胡将军的意思是盖勋老儿,会转以安陵为主攻?”

    胡轸说道:“我方重兵尽数集结于渭桥一带,盖勋正面猛攻三日,损兵折将,不能动摇,痛定思痛,肯定会想其他办法。今杨阿若偷渡泾水,大破我军万众,袭占安陵重地,盖勋岂能不动心思?就算他不会转以安陵为主攻,也会寻求与杨阿若联合。”

    “……”

    日落之前,胡轸之语果然得到印证,河北盖军数万士卒、民夫,迅速跨过成国渠,西奔十数里,一边于渭水河上架设浮桥,一边窥视十数里外的西渭桥。渭桥者有二,一在阳陵东南数里,即杨秋、胡轸驻军把守之地,二在西南二三十里,即西渭桥。

    如果安陵此时尚在长安联军手中,盖勋自然不敢轻易涉险,但安陵而今乃为杨阿若所据,他可以高枕无忧的孤军深入,不用担心被敌人包围。

    似乎是为了配合盖勋行动,不久之后,杨阿若自将步骑一万出安陵,南下杜邮,从另一端对西渭桥虎视眈眈。

    西渭桥有军驻扎,有将主持,不用杨秋、胡轸cà;o心,可盖勋在两座渭桥之间的河面上搭设浮桥,试图暗渡,他们就不能不cà;o心了,急忙分兵驻守,阻击对方过河,虎圈大营仅剩兵马万余人。对此杨秋、胡轸并未太在意,他们兵力少,对岸盖勋只会更少,万余虎士足以护卫渭桥周全,假使盖勋不信邪,赶来放肆,必叫他有来无回。

    夕阳如丹,落日熔金,霸水河西,杀声沸腾。

    奋战整整一日,西岸盖军主帅关羽仿佛打红眼睛了,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攻势反倒更加凶狠,完全是不惜一切代价,采用两败俱伤的手段猛攻联军阵地。而且,他的这种鲁莽做法,得到了后方盖俊毫无保留的支持,兵马远远不断通过霸桥送到关羽手里,让他拥有充足的人手,可以持续对联军一方施压,不让对方撤出战场。

    关羽当然没有打红眼睛,他的头脑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清醒,今夜,己方便会实施“舟舰破局策”,乘船直攻渭桥,为了不让对面的联军救援,他要牢牢拖住对方。

    望着盖军将士一脸狰狞,疯狂的冲上来,被打退、再冲,被打退、再冲……

    反反复复,愈演愈烈。联军诸将不禁面面相觑。

    “盖军疯了不成?”

    残阳渐渐消失于地平线,天空随之转为黯淡,董越面容愁苦,哑声说道:“此时尚不退军,反添新勇,看样子,盖军这是要连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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