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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新马超-第3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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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将军”,而孙策的“征南将军”刚好大过他一级,也就是说,孙策有权号令荆州的刘表……
而刘表会听孙策的号令吗?
当然不会。
比孙策官职还要大的左将军刘备还要给刘表打工,刘表又跟孙策有杀父之仇,他又怎么可能屈服在江东这黄口孺子的手下?
所以,江东和荆州那里,又该有一番暗潮涌动了。
第一千二百五八章 宴会
议事厅当中,马超大发雷霆,临走之前,失神落魄的沐杨无意看到马超背转的右手伸出了三个指头。而接下来司马懿临走前的神秘一笑,令沐杨突然想起,这主公似乎曾经就有背地里伸出三个指头的一个习惯。而这个习惯,却不是时常可以见到的。
所以,当天夜里三更天的时候,沐杨提心吊胆地又回到那间议事厅。推门之后,果然发现正位上,一个英俊挺拔的身姿端坐,沐杨心中登时狂喜,知晓自己领会了主公的心思……只可惜,那英俊主公微微打出的鼾声,证明他似乎不是那么全心全意在等着他到来。
幸好,马超的警觉性很高,就在沐杨刚刚听到那鼾声的时候,马超已经狠狠伸了一个懒腰,喃喃自语道:“看来,以后有事还是伸两个指头好了,三更天实在有些太熬人了。”
“主公,您……”
“沐杨,看来你真是个劳碌命,送东西之后投东西,偷完东西就有你那个不开言的族叔来害你,真不是这是你的幸运还是你的不幸。”马超这时的脸色恢复了几分凝重,但说出的话,却令沐杨一头雾水。
“属下没能恪守本分,虽未纵容家属,但那人确实是我族叔,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敢打着我的旗号在弘农为非作歹。属下日后定会严于律己,不再让此等杂事污了主公的耳朵。”
“没关系,这种事其实也就是你倒霉而已,也绝对是个例当中的个例,我稍微修改一下暗影法令,取消暗影可就近征召郡县乡兵的权力便可杜绝。不过,你以后不能在长安的处罚,却是要板上钉钉了。”
“主公!属下不要那些财物,只求您收回逐出之令!属下,属下……”
“不用多说,”马超做了个并指如刀的手势,一下就将沐杨的话切断:“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刚才不是已经说了,这也是你的幸运。我这里另有一件机密大事,需要交给你这样精明强干的属下才能完成,你千万别会错了意。”
“主公,您险些把属下给吓死!有何差遣,您尽管吩咐。”
“还记得唐小米吧?他这次送来衣带诏的功劳,可比十万精兵。”马超悠悠盯着沐杨走了一圈,最后压低声音一字字道:“我要你与唐小米一样,潜入荆州刘备身边!”
沐杨猛地惊醒,他没有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心跳很快——他又梦到那场将他驱逐出暗影的军事会议了。
伸头看了看天色,只见外边已经大亮。昨晚完全打开的窗户将荆州温湿的气息送入房内,令他的身体对这种陌生的气息感觉很惬意,不过更多的是让他的身体产生一丝微妙的不适。这种不适既是生理上的,也是心理上的。
湛蓝色的天空没有一点云彩,阳光十分耀眼。沐杨穿戴好并吃了一顿味道不怎样的早饭之后,门外就有一人领着沐杨前行——这一天是沐杨终于到达荆州的第二天,也是刘备要召见他的日子。
刘备所在的议事厅十分简朴,看起来就是一座废弃的寺庙随意清扫了一番后就被刘备集团拿来当做了办公场所。虽然被来这里的艰苦条件心中已有准备,但沐杨仍旧微微皱了皱眉:在马家那种讲究拼命搏军功,然后拼命享受生活的地方,沐杨第一直觉就认为刘备这样选择办公场地有些哗众取宠。
当然,这倒不是说沐杨他不能吃苦,相反,更苦的日子他也熬过……他烦恼的是,面对这样的环境,还要伪装出甘之如饴的样子,时间长了,难免有些困难。
“沐壮士远来辛苦,备在此恭候多时。”还未入大堂,重耳厚唇的刘备便亲自来迎接沐杨,这一举动倒让沐杨微微有些惊愕,毕竟刘备再怎么说也是大汉皇叔,而自己现在不过一介平民,如此亲切的招呼,总会让人受宠若惊的。
沐杨赶紧还礼,谦恭地被刘备引入堂中。堂中此时已经被刘备不少重将占据,其中一大将的气息一经触及,便令沐杨心中一颤:这人好强的气势,简直势如奔马、怒如滚雷,主公所言刘备手下有一万人敌张飞,难道便是这黑脸大汉?
张飞这种雄浑肃杀的气息,沐杨不少在马家议事厅当中也见识过,但那却是那些将领情绪激动时才会无意散出的,这张飞虽然看着猛恶,却怎么可能一直都如此?
再来回看了一眼左右两侧那些将领都浑然无事的样子,沐杨心中突然明了。这张飞原来是故意针对自己才释放出气势的,如此一来,这让沐杨对刘备刚刚升起的好感,不由又降低了几分。
不过,好在刘备右侧一年轻人鹅毛扇微微一摇之后,张飞便无可奈何地收敛了气势。沐杨将目光放在那年轻人身上,只见他一身白衣,虽然年少,但其儒雅稳重之态丝毫不亚于任何堂中长须谋者,尤其是一双眼睛熠熠生辉,令人不觉沉溺其中。
“今日沐壮士弃暗投明,实乃备之大幸,其他客套之言不用多讲,在此我便封沐壮士为昭信校尉,协助三弟统御风雷骑!”刘备坐上正位的,当下便许以沐杨官职。
不过,沐杨对刘备的拉拢却没有多少兴趣。他在马家虽然只是一介暗影,但品秩待遇一直与校尉相同,并且,马家校尉的待遇与刘备这里的校尉待遇比起来,那根本没什么可比性。尤其最后还要归张飞节制,这与其说封赏,不如说监视更贴切一些。
所以,沐杨没有感激涕零、倒头便拜,反而微微躬了躬身,向刘备稽首道:“刘使君,想必您有些误会了,在下来荆州并不是什么弃暗投明,只不过实在无颜再呆在长安,又闻使君仁义,才来此准备略尽一份绵薄之力。对于马家,沐杨半点背叛之心都不曾有过半分!”
“你说什么?!”未待刘备开口,张飞大步从刘备背后走出,似乎只是一眨眼,那张猛恶、胡须如钢针的面孔就出现在了沐杨眼前,两只如铜铃一般的眼神尽是怒火,仿佛要将沐杨这种不识好歹的东西焚烧殆尽:“你的意思,是你还看不上我们?!”
“不不不,”沐杨被张飞这气势一吓,登时向后退了两步,有些结巴地说道:“在下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沐杨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理由。而这个时候,张飞又上前一步,如滚雷一般的声音在沐杨耳际响起:“你这家伙,难道你以为你可以回到马家暗影?我虽然不知道暗影规程,但如你这样只身潜逃出来的家伙,其行为无异于叛变,莫要在这里哄抬身价!”
话到这里,沐杨已经哑口无言。不错,刚才那一番话,的确是他精心准备的一个小花招。却不想上来就被张飞这等粗人一眼看穿,眼下以他只身出逃的情况来看,的确再没什么资格谈忠于马家。不过,这下也好,他满脸涨红,有些畏惧但又恼羞成怒地吼道:“既然刘使君如此怀疑我沐杨,那请恕我沐杨有眼无珠,就此告辞!”
话音一落,沐杨转头就走。不过,语调那么决绝,但脚步却有些迟疑,反正他每一步踏下都比平时走路要重两分,步伐之间的频率也比平时慢上两分……
而目睹了这一切的刘备,眼中闪过一丝得色,回头看向诸葛亮的时候,正好看到诸葛亮向他微微点头。刘备心领神会,当下轻轻一喝:“三弟,还不速速退下!”接着,刘备大步起身,一把将沐杨拉住:“沐壮士莫要在意,我三弟就是这个脾性,虽然暴躁,但心肠不错。日后,你们多多相处一段时日,自会知晓。”
沐杨的面子明显有些落不下,但刘备似乎没有看到这点,拉着沐杨坐上上位之后,便拍了拍手:“来人,开宴!”一时间,无数侍卫仆从涌入,端着琳琅满目的果食入堂,更有几位歌姬在丝竹声中开始翩翩起舞。
被这样的一番嘈乱所扰,整个大堂的气氛立时一变。接下来刘备丝毫不提沐杨来荆州之事,只频频劝酒,甚至还让张飞来向沐杨赔罪。不到一炷香时间,之前的不快一下烟消云散,没人再会在意沐杨那拙劣的表演。
第一千二百五八章 契机
“沐壮士入许昌,竟然是为了陛下号令诸侯讨伐曹操的衣带诏”刘备满脸惊诧,他回头望着诸葛亮那温润有光的眼神,怎么也想不到,诸葛亮的预料,竟然是真的!
“自然是为了衣带诏,世人皆,皆以为皇陵被烧一事,已然内幕重重,却不知道,那其,其中玄机也是多多……”沐杨打着酒嗝儿,双眼已经快睁不开了。唯一天晕地转当中看到一张床榻,就将自己如死猪一样重重扔在床上,继续哼哼唧唧地说着醉话:“世,世人,都太小瞧暗影了。也太,太小瞧主公了……暗影之上是政治,是阴谋,不是我们这等小人物可以接触了解的”
最后一句可谓暗影的心声,但刘备和诸葛亮两人却顾不得几番感叹。此时的三人,正在沐杨的卧房内。之前的宴饮,或许是沐杨心恋长安,也或许是对张飞多有不喜,反正菜过五味之后,沐杨便一一与刘备麾下那些名将谋士敬酒,尤其最后更于张飞拼起了酒。众人也正有此意,一番下来,沐杨便喝得酩酊大醉。
那番宴会是为沐杨而准备,刘备作为主人,更是尽到了地主之谊。只是路上一番闲聊起来,沐杨突然似有所感,说出了他被马超赶出暗影的气愤和不舍,随即又说到了暗影的辉煌和重要性。那一番醉话下来,刘备从刚开始断断续续的无意接茬儿、到后来的侧耳倾听,最后到脸色惊骇大变,可谓精彩至极。
“军师,一支谍报部队,竟能如此左右天下大局?”看着已然鼾声如天的沐杨,刘备颓然坐在一张椅子上,开口向诸葛亮问道。之前他虽然也将建立谍报部队之事放在心上,但此时,却已然觉得迫不及待了。
“一柄利刃,在游侠手中便是行侠仗义的利器,而在商贾手中只能挂在剑架上永难出鞘。”诸葛亮有些云淡风轻,将话题引回主题上:“只是想不到,马超竟然如此捏住了曹氏命脉,如此看来,主公若想在荆州有所作为,曹氏一方的反应,却是万万不能相信了。”顿了一下之后,诸葛亮才又道:“还有,怪不得蔡瑁如今频频动作、气势汹汹,原来是在故布疑云。”
“此话怎讲?”刘备听得一头雾水,试探性地问道:“蔡瑁最近的确频繁演武,与襄阳豪族也交往过密,可这些难道与兖州曹氏也有关系?”
“主公有所不知,蔡瑁的背后,极有可能就是曹操。两人在洛阳有升堂拜母的交情,此前曹操内忧外乱,自然想将许昌那些人的眼神引向外面。故此,刘荆州突发重病之后,蔡瑁才会蠢蠢欲动,令许昌里的那些人误以为曹氏会对荆州动手。而他曹操却耍了一个花枪,兵锋直指向青州,打了袁谭一个措手不及。可如今曹氏被马超捏住命脉,对马家多有顾忌,自然无力再染指荆州。故此,蔡瑁此番看似气势汹汹,实则却是想将事态平息下来。”
“以攻示之不攻,以不攻示之攻,蔡瑁这等手段,恐怕也是得到了曹操的指点。”刘备点头认可,而接下来他就露出一个优秀领导者特有的习惯,开口问道:“军师,事已至此,为之奈何?”
不错,一个优秀领导者从来不在意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他们只考虑事情发生之后,自己应该如何应对。诸葛亮听到这番问话后,温润的脸色微微露出一丝钦佩赞赏之色,不过倒没有立即回答,反而直起身来,望着客房外的花花草草,把杯中的清水倒在花圃中:“主公,亮那一番天下四分大策已向主公详说,而对付荆州的两步小略,主公也已完全一步……”
诸葛亮荆州两略中的第一略就是挖马超的墙角,说到
这里,两人同时看了一眼榻上的沐杨:今日这个人虽然拒绝了刘备的授官,但却让刘备和诸葛亮把控住了他最大的弱点——他不是眷念马家,只是觉得刘备给的筹码还不够。而且,酒后将他亲入许昌盗取衣带诏之事一说再说,这不是炫耀是什么?
所以,日后刘备只需许以重利,给予虚名,这沐杨根本插翅难逃。由此,两人同时将目光从沐杨身上收回来的时候,刘备向诸葛亮点了点头,示意诸葛亮继续。
“这第一步实际上也只表面上完成而已,不过,想必主公很快便能将此人用之如臂膂。”沐杨的话题一点而过之后,诸葛亮的神情再度开始凝重起来:“而第二步却有些为难,亮知主公最近与刘荆州长子刘琦有所交往,这点非常好。不过,原本我们认为蔡瑁可能会借助曹氏之势将蔡夫人所出的次子刘琮扶上正位,但目前看来,蔡瑁断然不会再轻举妄动。这其间,一定要有一番变故才可。”
“军师,备心中一直对嫡庶之争有所不明。刘琦此人懦弱无智又贪恋酒色,的确更易做一傀儡。然而,我们便这般将之扶上荆州刺史之位后,便可随意操纵荆州?”
“自然没有这么简单,挑起嫡庶长幼之争,无非只是一个契机而已。荆州沃野千里、士民殷富,马家、曹氏、孙家三大诸侯各个垂涎欲滴,若我等不将这幕后势力挑动起来,如何相机行事、又如何借势从火中取栗?”最后,诸葛亮还嫌自己的解释不够清晰,再度比喻道:“如今的荆州,就是一片死水滩,表面看起来平静异常,但各方势力早已混杂其中、难辨彼此,若不起一阵风,又如何将暗潮搅动,继而掀起万丈波涛?”
“军师之意,我们要做暗中送去那阵风之人,且还要在万丈波涛肆虐时稳坐钓鱼台,最后待风平浪静之后,再以四两之力拨动千斤,将整个荆州囊入手中?”刘备说到这里忍不住站了起来,来回走动了两步之后,才让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怪不得军师一直令备挑起这等家门不幸之事,原来,唯有此等隐秘之事,才能易发难控、挑动荆州!”
诸葛亮没有回话,可刘备却有些坐立不安,他来回拂了拂袖子,皱眉说道:“可如今曹氏顾忌马家而不敢染指荆州,蔡瑁也要偃旗息鼓。这嫡庶之争没有半分由头,又该如何挑起?”
问题又回到了远点,但对诸葛亮来说却似乎不是什么难事。事实上,刘备发觉似乎什么事在诸葛亮面前都已早被料定一般。只见诸葛亮轻轻摇了摇鹅毛扇,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主公不知道,这阵风不用我们去掀,恐怕荆州已经要无风起浪了?主公这段时日,只需安定好属下,按照计划继续交往荆州名族及刘表长子刘琦便好。亮敢保证,不出三天,这刘荆州的重病,恐怕又要复发了。而且……”
“而且,这一次绝对不会半途突然好转……”
“军师是说,这操纵刘使君病情的幕后之人,就要再度动手了?”刘备触头料尾之人,诸葛亮话至此处,他便猜出后情:“那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是收敛爪牙的马家,还是伤痛痊愈的孙家,抑或是走投无路的曹氏?”
诸葛亮摇了摇头,虽然这件事儿他已经与马超在草庐里有过论辩,也知孙策伤好之后便会继续对荆州动手,但他却不会毫无保留将一切都告之刘备。刘备自然也是识情知趣之人,看到诸葛亮笑而不语,也不再打算追问。
然而,就在此时,门外突然有人汇报:“主公,刘荆州病重,急召主公前去议事!” ??
第一千二百五九章 刘表的病
刘备一进刘表的寝室,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药味。刘备皱了皱眉头,把那一捆夜息香搁到香炉旁,把腰直了起来。来之前在等候的大厅当中,还有不少荆州的豪强重臣,尤其蔡瑁等人更是刚从刘表的寝室里出来。刘备此番虽不算完全寄人篱下,但为了不与蔡瑁等人发生正面冲突,一直佝偻着身子,弄得腰酸背疼。
这寝室陈设颇为朴素,细梁低檐,素纱薄板,尚不及寻常郡守之家。一张漆成黑色的枣木案几,上面搁着一盏铜制的鹤嘴油灯和笔墨竹简;一个书架上放着为数不多的几本卷帙。一扇绘有龙凤的亮漆竹屏风立在当中,将整个房间隔成了两半,算是这屋中最为贵重之物。屏风的另外一侧,烛光闪闪,似有人影闪动。
转过屏风,最先进入刘备视线的,是一个跪在床边的女人。这个女人看起来很年轻,拥有一双妩媚而充满活力的大眼睛,瞳孔极黑极亮,尖颌圆额,云鬓高挽。一支金色步摇斜插在发髻中,看似信手为之,却衬得她那张未施粉黛的玉容艳光四射。她仅仅只是安静地跪坐在那里,就已经给人以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刘备知道,那是蔡瑁的亲妹妹、刘表的妾室蔡氏。看到此人在场,刘备的皱眉又深深皱了几分,而蔡氏看到是刘备入内,脸上也升起一抹厌恶之色。不过,似乎刘表有什么交代,她轻轻向刘备施了一礼,随即便走出了寝室。
刘表的床头搁着一碗满满的黑褐色药汁,还热气腾腾。锦被里正躺着一人,那人已经没有了当初了的风姿儒雅,被毒药折磨的身子蜷曲在被子当中,仿佛要找一丝温暖的孩子。刘备见状眼眶不由一热:他同情刘表,更有几分兔死狐悲之感。毕竟,若是他以后得了荆州,说不定会有刘表这样的结局……
“是玄德吗?”刘表眼皮微抬,看到是刘备之后,一下迸出几许希冀:“我快不行了,临死之前,有一事相托。”
这番话说得颤颤巍巍,刘备的眼泪也自然而然掉了下来,趴在刘表床头,哽咽回道:“使君但有所讲,备无不从命!”
话音刚落,寝室里一阵响动,刘备警惕回头,急速向后退了两步。右手下意识的伸往腰间摸去的时候,却摸了一个空——这是刘表的寝室,哪里能让人携带利器进入?
想到这里,刘备头上的冷汗当即就流了下来,他下一瞬的反应更是奇怪,不是抬腿往外跑,而是急速又扑向刘表床头!
这个时候,那些响动才渐渐清晰起来,刘备回头一看,只见是一队侍卫押着一人入内。被押的那人一身牧府奴役装扮,在一群如狼赛虎的侍卫面前瑟瑟发抖。刘备此时看出刘表似乎不是要暗杀他,当即开口向刘表问道:“使君,这是何意?”
“玄德,替我杀了此贼!”刘表咬牙切齿,脸色都涨得发紫,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奴役,恨不得一口吞下去方解恨一般。
“使,使君……”刘备一时被眼前的变故弄傻了。
“此人吃里扒外,我这一身病,皆因此人在我的饭食当中投毒,天长日久,才至今日我回天无术。咳咳……”刘表重重咳嗽两声,显得很是激动:“玄德,替我杀了他!”
话音一落,其中一个侍卫立即给刘备递上一把刀。刘备拎刀在手,心下却是翻腾震惊不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很显然,刘表此举是为了验证刘备他是否忠心。但事实上,刘备也知道,他与刘表根本名义上的统属关系,刘表突然用这一手儿,实在太荒谬了。
而且,要杀一个人,非要他刘备代劳不可?若真对此人恨之入骨、那让这些侍卫在眼前千刀万剐亦不是不可;还有,之前进入探望的荆州大臣,为何没有发生此事?
杀?
刘备摇了摇头,他感觉很荒谬:“使君,此人确实毒害你之人?”
“的确如此。”
“既如此,令人拖出去一刀砍了便也了事,为何使君偏偏要备代劳?”刘备这话问的很清楚,同时,这句话后,他全身高度紧张,时刻关注着那些侍卫。
而令刘备放心的是,那些侍卫一言不发、也一动不动,并没有说刘备不从便一拥而上的最坏结果。而刘表被刘备如此直白问话,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咳嗽了两声之后,才又说道:“玄德你与我同乃汉室宗亲,私交更是亲密。我之手便是你之手,我之恨便是你之恨。玄德不知,此人自十岁被卖入我手下,一直对我忠心耿耿,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样的人,居然会背叛我。今日,若我不是有心无力,定然要亲自手刃此贼!”
一口气说这么多,刘表看起来有些劳累不堪,他躺在锦被当中,最后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刘备:“玄德替我杀了他,算是了却我临死前最后心愿……”
刘备仍旧有些踟蹰,虽然刘表的解释也算合理,他与刘表也颇有很深的私交,令其代劳也不算什么。但这可是刘表的寝室,而寝室之外,更有大批的荆州重臣。假如自己真的一刀砍死了这仆役,那门外一群人听到响动冲将进来,看到自己拎着一把染血的刀,而一仆役倒在血泊,还有一群侍卫持刀相对……那样的情景,完全就是刘备要刺杀刘表,结果被一奴役舍身相救的铁证。
届时,自己连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接着便会被这些侍卫乱刀砍死!尤其是……刘备这个时候看了看躺在床上有进气、没出气的刘表,他真担心刘表下一刻就溘然长逝——那样唯一可能替自己解释的人都没有,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然而,就有这么多的顾忌和不合理,刘备却突然将自己的眉头抚平了,他阴沉地走向那仆役,猛然亮起了手中的刀!
那仆役连呼喊一声的时间都没有,便被刘备一刀砍下了头颅。那一刀的辛辣和果敢连一旁的侍卫似乎都给震惊住了,任由那仆役断颈喷出燥热的血腥污染了他们的衣袍都不去擦,只是愣愣看着刘备。
刘备神色不变,捡起地上的头颅,带着仍旧滴血的刀走向刘表床头,任由那人的脑袋滴落的血将蜀丝缝织的锦被湿透:“使君,害主之贼已死。”
“好!”刘表这一声中气十足,仿佛回光返照一般,但刘备接下来就完全感觉到了,刘表根本不是重病在身。只见刘表一把掀开那锦被,坐在床头道:“玄德果然忠义之士,如此忌讳之事,也敢因我临死之托毅然无悔!”
“使,使君……”刘备这下真被刘表震住了,慌忙抛下手中钢刀,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安然无事?……”
刘表摆了摆手,语气当中有几分伤感:“怎可能无事?两年连续服毒,早已沉疴入体。此番若不如此,还真查不出,竟然是那人在作祟!”
“那人?”刘备注意到刘表语句当中的玄机:“使君是说此人背后有人指使?”
“自然有人指使,他区区一仆役,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害我。”刘表说到这里,却没有继续说出幕后之人的身份,反而做了一个逐客的手势道:“荆州那些派系我俱已明晰,此番又知玄德如此忠肝义胆,更是宽慰不已。时日不多,玄德还请回去,速速将军备整顿好,届时,襄阳大乱,还需玄德主持大局!”
刘备悚然一震,刘表最后一句,虽然没有明确说出要将荆州让给自己,但隐约已有这层意思。而且,刘备此刻看刘表温润的眼神,正冲着自己含笑点头,分明是一种暗示。当下有些明白此时不是多说之时,便收敛一番心情,告辞而去。
而刘备刚走,那些侍卫收拾完那仆役的尸首离去后,刘表床后便传来一人声音:“主公,此人真的可靠?属下分明看到,他之前一番后退又急速扑向床头,分明就是想要挟持主公为人质啊!”
刘表连头都没有回,有些无奈地回道:“乱世当中,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适合生存。刘备,是把好刀啊……”
“可惜,好刀可伤人,也可伤己啊。”
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刘表让位?
“这刘备是幸运女神的私生子,走到哪里都有人让地盘?”马超皱着眉头看着他刚接到的密报,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
一只芊芊素手将那封密报拿过,放在一双顾盼生辉的明眸之前仔细观看。少时,那双倾国倾城的俏颜上便露出了更为震惊的神情:“子健,刘表在荆州乃是装病,还让刘备诛杀了黄祖潜伏在他身边的仆役?如此机密的情报,你竟然远隔千里,便知道地如此详细,仿佛亲眼目睹一般?”
马超的神色微微有些得意,他轻轻揽住大乔的云肩,自夸道:“那是自然,不是我夸口,整个荆州之事,我不怕它机密,就怕它一点都不机密。否则,我苦心布下的一番局,导致千钧之弩,竟为鼷鼠而发机,岂不太冤枉?”
“你是说?……”大乔眼中说没有震惊是不可能的,如今他虽然已经成功夺得马超的心,但此刻发觉这个男人竟然有如此滔天本事……她有些疑惑地望了望马超,感觉渐渐有些看不懂他了。
“不错,若不是上次唐小米突然告诉我衣带诏事件,我之前下荆州之事,恐怕都已经解决了。”说到这里,马超叹了一口气,有些贪心不足蛇吞象的意思:“都怪马家这两年财政赤字,只能玩一些阴谋诡计来操纵天下大势,否则的话,马家大军兵锋直指襄阳,哪里还用得着让那个刘备当傀儡?”
“这封信,是刘备写给你的?”大乔终于有些明白了,刘备既然是马家扶持的棋子,那这封信出自刘备之手,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马超点了点头,但随后又摇了摇头。大乔搞不清马超这个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由问道:“是,抑或不是,难道这很解释吗?”
这下马超完全回过脸来,一双灿如星辰的眼睛带着一丝疑惑盯着大乔:“君幽,你很想知道我在荆州的布局吗?”
这番话语气轻轻,仿佛还有几分柔情蜜意在里面。但大乔却心中突然一动:她突然想起,暗影那些机密的事情,就连貂蝉都不曾知晓,尤其是涉及这等整个马家大略的事情,马超他作为一个诸侯,再怎么柔情也不可能随意就轻诉于口的。毕竟,无论哪个时代,男主外、女主内的社会结构早已定型,她这般步步紧逼,可以让一个女人的好奇来解释,但刨根问底,却绝对会触及马超的底线。
这是一个不着痕迹的试探——大乔很快就在脑中下了定义,由此,她乌黑的眼珠转了一圈之后,才温情一笑道:“我的确很想知道我的男人究竟有多厉害,但我也知道,这是事关整个马家大略的机密。有些事,确实不是能跟女人随便说,不过,荆州事毕之后,你却一定要将这些布局讲给我听……”
马超的嘴角边立时划过一个满意骄傲的笑,“我的男人”这句话无论从哪个女人的嘴里说出,都是对男人一种莫大的鼓励。尤其是两人还经历了如此一番情劫历练,更懂彼此珍惜。这段时日,马超与大乔好的如蜜里调油一般,说不尽小夫妻间的温柔甜蜜。
有一日,两人就只单单拥在一起,静看窗外夏花怒放,细雨飘舞,天色一点点从光明转入黑暗。就那样静静的,一句话都不用说,只享受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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