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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新马超-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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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浑身湿透的惨状下,好不容易有一丝空隙吸入一点空气,可下一刻,无情的黄河一点都不放松,就如猫戏老鼠,尽情品尝着折磨人的乐趣。
甘宁还算幸运的,他第一个将自己身体绑得结实。才没有被巨浪卷走,那些来不及绑缚或绑得不结实的锦帆营兵士,在遭受第一波袭击的时候,便被巨大的冲力冲走,连最后的惨嚎声,都湮灭在雄浑的黄河咆哮当中。
此时的黄河似乎陷入了狂躁的状态,狂的好象那是一条火龙掉在了黄河里,在那里翻滚着,奔涌着,狂吼着;此时的黄河似乎也露出了凶猛的本性,凶的让所有人心惊胆战,旋转翻滚的河水撞击在不规则耸立的岩石上,溅起两丈多高的浪花,好像随时要将人拖下水一样。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狂躁和凶猛当中,甘宁却似乎遇到了千载难逢的对手,酣战时慷慨大笑。在神智已经不大清醒之时,甘宁昂首西望,隐约看到黄河之水从云端落下,一泻千里,气象万千、再向东看,似乎看到黄河穿过平原,浩浩荡荡,直奔大海。理智很清晰告诉甘宁那是幻影,但甘宁却知道,那就是黄河的来龙去脉。
终于,才承受着身体被撕裂的痛苦和煎熬的甘宁,渐渐感到冲击在自己身上的浪潮不再那么狂暴。仿佛玩累的孩子对到手的玩具厌烦了一般,最后一个大浪涌来,甘宁憋气身体当中不足的气息之后,他猛然睁眼,一片豁然大亮!
不错,在半夜偷袭和水中逃生的两番劫难当中,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去。天幕上的阴沉已经被黛蓝色的明亮取代,浑黄如浆的河水放荡不羁,波澜起伏的河水汹涌奔腾,滔滔浊浪,浩浩荡荡。此时站在平静连一丝波澜都没有的河面上,望不到彼岸,也没有船舸,阒无人迹,只能隐约看到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水天相连,模糊一片。脚下的黄水偶尔卷着无害的小漩涡,沉重地流淌。
浮生如梦,有过前一刻的经历,甘宁终于明白了这个词语的意义。他感觉自己好像只是做了一个梦,梦中的黄河是美丽的、壮丽的、风趣的、豪放的。梦醒时,他就站在了黄河之中,看着河滩里生长着望不到边的河柳和没过头顶的野草。当朝阳升起时,美丽的霞彩洒落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的黄河十分美丽,像是一幅充满诗情画意的山水朝阳图。
“将军,我们还活着!”一名亲卫突然大喊,兴奋不知所以:“我们竟然穿过了暗流漩涡,闯过了惊涛骇浪!老子要去龙门客栈吃炒菜、喝蒸馏酒,还有去百花楼眠上个三天三夜!”
刚开头的话还有些正常,接下来的话就有些癫狂。可不出意料的是,所有人在听了这人呼喊之后,似乎才陡然发觉自己还活着的事实一般,纷纷捶胸嘶吼响应那人。整个平静的河面,陡然被这股喧嚣大破——对于死里逃生的人们来说,他们的这点反常,又算得了什么?!
“都给我安静!”甘宁铁青着脸解开身上的绳索,整个人光想一屁股瘫倒在地上。但靠着船舵的他,扫视底下一眼之后,仍旧可以让这些已经忘乎所以的家伙们平静下来:“给我缓行靠岸,等着接下来的兄弟!待会儿不论出来多少兄弟,你们去龙门客栈和百花楼的钱,老子给你们出!”
“吼吼!”众人先是惊愕,待听完甘宁的承诺后,轰天一般的音啸猛然响起,震得死沉的河水都为之一惊。
然而,不到半个时辰,这些人便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狂热和激情。来时一百五十艘战船,在半个时辰之内,稀稀松松、断断续续只归来不足三十艘。而且,这三十艘战船之上,也没有一艘是全员到达的。每艘战船之上,都至少损失了三分之一的锦帆营勇士。
看到第一艘战船听令靠岸的时候,甘宁的脸上还是豪迈地大笑;一炷香后第二艘战船归来的时候,甘宁是沉静的安慰;可一个时辰过去之后,甘宁望着再也没有穿过那片死亡浪潮的战船后,他的脸已经变得沉痛而悲伤:这一役,七千余锦帆营,一下只存留下一千余人!死伤比例是马家军出战以来,最大的一次!
而可恨的还是,那些人,还都不是死在敌人的刀枪之下,而是死在浑浊的河水之中!这一刻,甘宁对黄河的敬畏之情,立时化为一股冲天的怨恨。赤红泛泪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平静无波的黄河,甘宁强忍着大吼一声道:“任务完成,回主营!”
此时的甘宁不知道,他的任务不仅仅是完成,而是超额完成。此役曹军共出动三百艘大船追击甘宁,人数接近三万。而在那段漩涡流域,曹军庞大的战船没有甘宁那种轻巧小船的灵敏性,加之又以大范围扇形的包裹阵型追击,使得几乎所有曹军战船在连反应机会都没有的时候,便接连陷入漩涡流当中,被吞噬殆尽。
之后侥幸有侥幸穿过漩涡流的战船,又因为船身过大,重心不稳,在巨浪袭来的一瞬间就被拍翻搅碎,成为黄河水鬼的一顿饕餮大餐。唯独有黄河水贼举刀违令的寥寥数船,坚决不入这一死亡航道,才避免了葬身鱼腹的厄运。可惜,这些家伙不是在抗命时被斩杀,就是无营可归,只能趁乱逃匿,待风平浪静之后,再回黄河干起老营生。
也就是说,甘宁此役,以牺牲五千锦帆营的代价,换来了曹军三万大军的彻底覆灭。同时,因为战船此时还是曹军渡河的重要工具。所以,损失掉的三百艘战船,足足要耽误曹军至少三天的渡河时间。
这跟马超当初下达尽量延迟曹军渡河的命令比起来,实在是惊天之举。对于整个马家战略来言,甘宁这一役,为并州的马家军提供了充足的入侵冀州时间,完全改写了马曹两军在争夺冀州的时间差。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先登死士
马超到来之时,也正是赵云与麹义酣战一个回合的停顿。同时,也是白马义从与先登死士对峙的一瞬。
仿佛沸腾的滚油当中溅入一滴冷水,马超的到来,令这里无法喘气的战场突然出现了片刻的冷静。白马义从在指挥小校的手势下,缓缓引退至马超的身后。而赵云,同样拉动了一下缰绳,面无表情地靠近马超。
“子龙,为何不结果了那人?”马超看得出来,赵云根本没有受什么伤,内息仍旧悠长。偶尔呼吸间的调整,说明他刚才的一战,十分尽兴畅快。
争斗当中的两人,一人受伤,而一人安然无恙,高下已现。可是,赵云听了马超的话后,却是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主公,若让我全力诛杀此獠,恐需百招以后。这样的疯子,越是见血受伤,越是战意疯长。而最后与他生死一搏时,更是凶险,丝毫没有留手的可能。”
马超听了赵云的话,嘴角不由笑了一笑。之后,他果然见赵云也微笑了一下,神态轻松释然:“我想,这样的对手,最合你口味……”
赵云短时间内杀不了麹义,马超自然也不能。而且,身为马家将领,赵云更不会将那样的危险推给主公。两人唯一的默契,是赵云知道,马超有兴趣同这样的人谈一谈——或许收服,或许是随后两人合力诛杀。
此时,邯郸的夜色之中,嘈乱的战场上空,突然响起一声夜枭啼哭。马超刚好行至距麹义二十步的距离,抬头望去,表情讥诮淡然——对面麹义用一只没有被头发遮挡的眼睛瞪着马超,就如同一只挂在树上的夜枭。那只遍布血丝的眼球,今夜竟是格外血亮。
马超没有过分在意麹义的那只眼睛,他又扫视了一眼麹义手下的先登死士,看到先登死士再付出一百余人的死亡情况下,居然挡住了白马义从的一次冲击,并且狙杀了三百白马义从,心中很是认可先登死士的战力:“麹义,先登死士,称得上是河北第一强兵!比之张郃统领的大戟士,犹胜一筹。”
“大戟士?”麹义轻蔑地嗤笑一声,开口道:“当年界桥一战,被袁绍寄予厚望的大戟士奉命守护中军,可结果呢?不还是被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逼得袁绍逃垣跳墙?若不是我先登死士去援,当今河北,早已是公孙瓒天下!”
马超点头,麹义所说的界桥一战的确属实,那一战算是公孙瓒与袁绍的一场豪赌。两人俱将最精锐部队投入界桥决战,也就是那一战,麹义大破公孙瓒白马义从,麹义亲斩公孙瓒手下大将严纲,获甲首千余级。追至界桥后,公孙瓒敛兵还战,麹义率八百死士鼓噪复进,大破之。追公孙瓒至中军大营,拔其中军营牙门大旗。随后闻袁绍受困于后十数里处,麹义率兵又奔袭十里来救,是时,八百大戟士应战两千白马义从,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而麹义顿兵结阵,诸弩竞发,多伤瓒骑,遂解袁绍散骑之围。
那场战,虽然麹义的先登死士占了后发制人的优势,但当时先登死士已经连番血战、又攻伐敌营,最后再奔袭十里救下袁绍。由此可见,先登死士营的坚韧耐力和恐怖的杀伤力。
不过,对于先登死士的战力,马超从未有过怀疑,他开口称赞先登死士,也不过是想短时间判断麹义这个疯子有多疯狂罢了。而麹义的回答,至少让马超判断出了两点:第一,麹义刚傲自大,目空一切,如今更是扭曲成了一种变态的性格;第二,他开口直呼袁绍,可见对袁绍已经毫无效忠之心。
第一点,令马超微微有些皱眉。而第二点,使得马超知道了他下一句的主攻方向,他微微放松一下身体姿态,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很急切的攻击欲,不过,口中的话,却沉静而坚定:“麹义,袁绍将亡于我手,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可有胆接受?”
“什么机会?”麹义眼睛一亮,放弃了舌尖舔血的变态举动,腔调里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狂热和深深的讥讽:“我除了亲手斩下袁绍的头之外,对于任何事情,再无兴趣!”
马超心中暗喜,一切都在他的意料当中:“不错!我就是要你亲手斩下袁绍的头。随后,你加入马家军,大肆杀戮,替我抹平一切胆敢阻挡我的障碍!”
麹义闻言桀桀冷笑,似乎对马超的异想天开嗤之以鼻。然而,马超却丝毫不在乎麹义的表情,继续带着煽动性的语调说道:“我可以给你大汉最好的兵甲、最凶猛的死士、最广阔的天地!”
“在马家军当中,先登死士最特立独行,另辟校场,只由你一人训导操练。在马家军议上,你可听命不听召,只需要在我需要你杀戮的时候,成为我最锋利的战牙我为你指出敌人,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杀光他们!”马超和麹义同时开口大喝,阴冷和狂热冲击在一起,令整个战场都为之一栗。
“嘿嘿嘿不得不说,你的劝诱很蛊惑人心。”麹义高抬起手中的大太刀,语气有些感慨:“可惜啊可惜,若是让我在一年前遇到你,该是多么幸运。然而……这个时候,我已经不想要那些了。”
“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彻底释放我的压抑,我要让世间记下先登死士的大名,我要你,你们马家军,还有今夜整个邯郸城的所有人,都成为先登死士殉葬品,我要亲手创造袁氏的覆亡,亲眼见证袁绍的事业坍塌”他说到一半,凶狠的眼神猛然盯向马超,那一只血亮的独眼瞳孔陡然缩小,像一匹即将扑击猎物的豺狼受到了同伴干扰的警惕和挑衅:“不需要任何人在我眼前指手画脚,所有挡在我面前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这家伙完全疯了”丑哥看着前方麹义既拙劣又惊骇的表演,没有一番感触是不可能的:“我以为我和老庞已经很不正常了,没想到,这个家伙更不正常。”
可赵云听了丑哥这话,又是微微一笑:“可主公很喜欢这样的家伙,他跟袁绍不同,袁绍会将这枚毒牙雪藏,但主公却可以将它刺入敌人的胸腹”说着,赵云拍了拍丑哥的肩膀:“接着看吧,好戏要开始了。”
果然,马超听到麹义心底最深处的咆哮后,非但没有半分动容。反而突然仰天大笑,那种笑是豪迈而无所顾忌,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故事,停都停不下来:“你?就凭你?还有这破烂不堪的六七百人?别开玩笑了!”
麹义冷冷地看着马超大笑,他全身微微开始颤抖,又开始了渗人的舔血动作。一边舔一边还饶有兴趣地看着马超,仿佛想在马超完美的身躯上,找到一处完美下口的地方一般。
就在另一声夜枭啼哭之后,马超陡然停止了大笑,猛然伸开双臂喝道:“出来吧,重甲铁骑,给这个不识马家威名的鼠辈一个教训吧!”
赵云和丑哥两人闻言同时一个会心点头,率领两人部下如劈波开浪一般散开,露出他们身后不知何时到来的金属怪兽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强兵的对决
麹义的头猛然抬了起来,看得出来,他一眼便看出了重甲铁骑无懈可击的缨锋。他下意识抬起手来,令手下的先登死士结阵。可下一瞬间,他看到对面的马超,竟然没有半分动作,甚至,他还将手中的盘龙卧虎枪搁在了战马的得胜钩上——这个动作,是友好的表示,但在这样的场合,可以被看作是,挑衅。
是的,麹义举手下令,但马超却是摊开了双臂,微笑着做了一个拥抱的邀请。
麹义看出了马超眼中深处的讥讽,然而,透露出心底的他,已经不可能在亲临战场与先登死士一同拼杀:那样做,麹义就失去了此时与马超平起平坐的资格。这对于已经将姿态摆得很高的麹义来说,实在不啻于当众一巴掌。
可未待麹义思量出解决方法时,徐晃手下的重甲铁骑已然开始做好冲锋准备了!
马超仍旧无言,就那些气定神闲地站在麹义面前。可麹义眼中看到的,只有重甲铁骑赫然统一合上头盔上面罩的冷厉——连脸都收到了保护,只剩下两只闪着冷幽火焰的窟窿这,怎样的神射手,才能在高速奔驰下死死射入那两个只有指肚大小的洞眼?
麹义的目光不自然转向自己手下的先登死士,他看到,那些疯狂变态的家伙在见到这些尽数怪兽的时候,没有露出半分慌乱,反而还舔了舔嗜血的嘴唇。迅速而有效的组成一个圆盾阵,将长矛死死架在盾牌之上,使得整个圆盾阵成为一个长着尖刺的乌龟。
这样的阵型,会让所有军队都无法突破,即便是最锐不可当的怪兽,面对着这样的阵型,也会产生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憋屈气闷!
不错,马超也看到了徐晃胯下的战马烦躁地踢踏了一下:这样的举动,说明徐晃内心也不平静。因为对付这样难啃的骨头,不磕掉几颗牙是不行的了。
然而,敢藐视马家的最强力铁刃的家伙,下场只有一个!
徐晃猛然一举大斧,狠狠挥下!
顿时,五百重甲铁骑几乎在同一瞬间扯动了他们手中的缰绳。轰隆隆的音波随即响起,猛然贯入在场众人的耳中。
奔腾的铁蹄无情践踏着邯郸主街道,下一瞬,两军相距已经不足二百步,不需要麹义下令,先登死士大盾手已经弓起了腰身,齐齐将右腿蹬地,给予大盾足够的支撑力。而长矛兵们已经矮身蹲了下来,只有手中的长矛直刺虚空。
近了,近了,先登死士甚至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重甲铁骑面罩上冷漠无情的死亡召唤了。
然而,毫无征兆地,奔腾向前地重甲铁骑骤然间从中间裂了开来,硬生生分成两股,如波分浪裂,斜切先登死士两翼,严阵以待的先登长矛兵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重甲铁骑从他们面前奔驰而过,却无能为力。
不过,他们无能为力,不见得阵营当中的弓弩手便不会动手。这些隐藏在阵营当中的弓弩手,在重甲铁骑将要接近圆盾阵之时,陡然出手!长满尖刺的乌龟突然变成主动喷射着针芒的豪猪,令重甲铁骑勇士猛然一愕。
然而,两尺长的硬弩弓箭对于任何缺少重甲保护的控弦骑兵来说,都是致命的梦魇。可是对于全身都包裹在冰冷的百锻重甲里的重甲铁骑来说,两尺长的硬弩箭,只能是针芒威胁而已。
大多数弩箭,都被重甲阻挡,马背上中箭的骑士,只是微微一顿,随即便照旧行进。一些偶然射至手腿脆弱部位的硬弩,也根本穿不破马家连环精钢内甲,最多使得骑士闷哼一声,忍受着骨骼被巨力射断的痛楚,化为之后最激烈的报复!
马超看着先登死士第一招没有产生任何效果,眉头对着麹义一挑,讥讽味更胜。可麹义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怎么关注马超,他已经沉醉在重甲铁骑的气势当中,火热的眼神熊熊跳动,似乎很想尽快看到这场战斗的结果。
重甲铁骑终于开始了反击,锐利的尖啸划破长空,一排排锋利的标枪已经从重甲铁骑的手中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阴冷诡异的弧线,拖着死亡尖啸,无情地降临在先登死士头上。
“投枪!居然是投枪!?”麹义大吃一惊,可眼中闪动出来的兴奋光彩,却让他的震惊平多几分诡异。
“自然是投枪。”马超很自豪徐晃用出了这一招,他仿佛一个战术大师一般向麹义诉解道:“对付这样无懈可击的阵型,正面突破的代价实在太高。所以,在战马急速奔驰时投掷投枪,可以毫不费力地刺穿坚固的木盾,只需一轮投枪,整个阵型定然会出现缺口漏洞,届时趁机突破,圆盾阵自然破灭!”
“嘿嘿嘿”麹义一撩大刀,哈哈大笑:“你以为我麹义就只有这点本事儿,先登死士若是如此,早就被杀得片甲不留了!”
马超一愣,立即将眼神放在战场上。耳中“咄咄”地穿刺声不断传来,不少先登死士也都发出中枪的闷哼。可令人傻眼的是,无论怎样投掷投枪,圆盾阵竟然没有出现一丝混乱,更是没有半分破绽!
即便是已经被刺了三四支投枪的大盾,盾牌仍旧没有倒地。死去的盾手随即被后续者补上,整个战场看下去,就好像一片卷着死亡气息的白色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拍打着一块孤独的礁石。可无论白色海浪如何猛烈,那块礁石始终屹然不动?!
马超的瞳孔遽然缩小,他远远望去,加上敏锐的听觉,终于发现了先登死士的秘密:那些大盾根本不是单独一块,所有先登死士的大盾,均被铁锁连结一起。一盾受创,只要左右两盾仍有支撑力,便足以给中间盾牌足够的支撑力使之不倒。漫天投枪的办法,根本不可能破坏掉整个盾阵!
唯一的结果,就是好在重甲铁骑非是只朝着盾牌投枪。不少重甲铁骑还将投枪仰射,使得盾阵当中的强弩手惊恐地看着一杆杆投枪从天而降,锋利的三棱枪尖在他眼前迅速放大,在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时,投枪已经扎进他们的眼睛、脆弱的皮甲,穿透了们整个头颅、整个胸腹,余势未竭下将他们带倒,死死地钉在的上。
然而,便是这样的死亡,仍旧没有给先登死士盾阵带来一丝混乱。那些看着同伴倒下去的先登死士,仿佛冷血的机器一般视而不见,仍旧拉弦控弩……
没有热血的呼喊、没有震天的惨嚎、也没有义无反顾的冲撞和彻头彻尾的屠杀。有的,只是两军彼此缠绕在一起纠葛难熬和缓缓从盾牌底下流出的鲜血,沾湿了马蹄,令那一处战场上,在马蹄的奔腾下,到处都是血的印记
马超和麹义看到这种僵持,胸中的焦灼和战意都熊熊燃起。两人同时对望一眼,明白了对方心中的想法:他想亲临其中,指挥战斗!
随后,两人似乎灵犀嘶吼道:
“射击重骑的马腿!”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疯子
两人同时响起的喊声,仿佛阴沉的厚云当中劈出两道耀眼的闪电,震散了这个战场上的混沌。
毋庸置疑,两人喊出的战术,都是当前战局最犀利的致命一击。若是一员主将有此眼光,那另一方必败无疑。然而,不幸的是,两人都是洞悉战术的高手。
听得各自主帅的命令,两支部队很快转变了对战方略。那些在盾阵当中的硬弩手,展开了果断的反击,仿佛这些硬弩手终于找到了一条发泄自己痛苦的通道,那种绝境中迸发出来的力量可以称得上奇迹……只不过,他们取得的效果,却有些不尽人意。
快纵奔腾的马腿上的确没有护甲,然而,它们的速度却也不是人目可以跟上的。更何况,此次马超为了让麹义输得心服口服,只出动了五百重甲铁骑巡梭在这个七百人的小阵周围,窸窸窣窣的包围阵外,想要靠着混乱蒙中一两条马腿,的确有可能——但绝算不上什么克敌制胜的出彩妙计。
然而,反观重甲铁骑这一方,徐晃当下一投枪便为所有重甲铁骑划定了区域。奔骤的重甲铁骑不再随性投枪,而是非要奔驰到徐晃那一处标枪处时,才猛然全力一掷!而每一掷之下,至少有十余条投枪呼啸而至,由点打带动周围,荡起阵阵破碎的木屑和木盾裂开前渗人的牙酸声。
偶尔,有一两位倒霉的重甲铁骑马腿被重甲铁骑射中,吃痛的战马骤停人立带来的巨大惯性,将马上的骑士高高抛起,跌入那一片钢铁丛林当中。然而,全副武装的他们极少被刺破要害。只有手脚脆弱关节处被扎破。可理智尚存的他们,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惨嚎,而是奋力挥动手中的兵刃,想砍断那些刺入四肢的长矛,继而冲下去砍掉那些敌军的脑袋。
可惜,那些右臂首先被刺入的兵士失败了,他们的结局,只有在鲜血慢慢流尽之后不甘死去。但有些人幸运的家伙成功了,可下场却也不是很好。失去战马冲击力的重甲铁骑行动不便,本身就是一个靶子,尤其是这些靶子还受了伤。
可怜他们引以为傲的盔甲,给他们带来更大的伤害。那些砍不破他们盔甲的先登死士盾手,仿佛一头头看到了肥美猎物的饿狼,争相蜂拥着上来,几刀下去便将重甲勇士的四肢截断,令其丧失战斗力。最后,他们再剥下他的头盔,一刀砍掉他们的脑袋!
战斗中的无情终于被这些伤亡给刺激出来了,无论是死相惨不忍睹的重甲骑士,还是那些被投枪钉死的先登死士。他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都爆发出了难以理解的凶悍,可在凶悍当中,纪律和秩序又始终贯穿他们的全身。每个人都憋着一股火,等着最后真正可以刀兵相见的一刻!
“轰隆”一声!
终于圆盾阵在接连不断的投枪冲击下,破碎出了一块小小的缺口。其中正好奔骤在此的一位重甲铁骑,根本不需要徐晃下令,只在怒火的控制下,完美地便如一袭幽灵操纵战马冲击了进去!
可惜,他的下场很凄惨,大盾两侧的先登死士猛然向两侧拽紧盾牌,盾牌上的锁链立时变成了一道绊马索。猝不及防的重甲骑士被狠狠地掼飞了出去,跌落在阵心当中,砸死两个先登硬弩手。
然而,他的身死,似乎点燃了整个重甲骑士的怒火。接下来另一位重甲骑士,根本没有思考,顺着那人的身影接着便冲了进去。随即,第三个、第四个……铁锁毕竟不是由砸入地下的木桩阻拦,即便那样,也会被这种强力、连绵、狂暴的冲锋给冲断!
所以,毫无意外的是,随着大量重甲铁骑的冲锋,因为锁链被连成一个整体的盾牌阵,在一点被破坏殆尽之后,带来了连锁反应,那些连结的盾牌阵已经彻底松动,轰然倒地的盾手将整个盾阵内的长矛手和硬弩手全部暴露出来!
重甲铁骑再也不用顾忌那些盾牌上的长矛,也不需要专门从一处冲锋而入。此时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完全及时一匹露出了软腹的刺猬——他们的等待和付出,终于让他们等到了收割的残酷时刻!
没有调转马头,也没有减速,所有重甲铁骑,就稍微拨弄一下马头,整个人马就以那偏移的角度,全力冲击了上去!这次他们不再是整排的碾压,而是如赌徒将所有筹码全盘推入赌桌一般的凌乱和决然形态,死死锲入先登死士阵型当中!
利器剔开骨肉的清脆声中,重甲铁骑终于听到了熟悉渴望的声音,手中大槊如同刺穿一只萝卜般洞穿了一名先登死士的胸腔,去势犹疾,死死前进,又连续贯穿了两名先登死士的胸腔。最后又穿透了一名矮小汉军的咽喉,将四人的尸体钉成一串,拖地疾行。
随后,整个阵型仿佛有默契一般,随即响起接连不断的木槊断裂声。重甲铁骑如同百余柄利剑,瞬息之间就将先登死士切割成了无数凌乱、血肉模糊的小块,顷刻间,人仰马翻、惨嚎声响成一片,先登军虽然悍不畏死,可血肉之躯如何抵挡铁甲怪兽?
霎时整个军阵呈现出崩溃的混乱,失去盾牌保护的先登死士完全陷入被碾压的地步,面对重甲铁骑,他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唯有寥寥几位抓住机会扑下重甲铁骑的先登死士,才能偶尔换来他们死亡。可是,这种状况,在重甲铁骑们扔掉手中大槊,换上战斧、阔刃剑之后,他们便很难得逞了。
不得不说,先登死士是马超见识过最不可思议的部队。所有没有见识过重甲铁骑的军队,对于重甲铁骑的出场,只有震撼和恐惧。而见识过重甲杀戮后还没有立即崩溃的部队,也唯有先登死士!
可惜,敬佩归敬佩,却远远改变不了事实:在排山倒海一般的杀戮当中,先登死士的破灭只是时间问题。那种矗立在战马上的战神雕像,那种仿佛永不会败的无敌雄姿,始终是马超心中最大的倚仗。
“哦吼吼!……”长发散乱的麹义突然大吼起来,眼前的一切似乎刺激到了他心底最脆弱的部分,使得他在难以接受的同时,彻底变成了一尊杀神。随着他这一声吼叫,整个战场的气氛立时变得杀气密布,让人艰于呼吸。
马超这个时候取下了得胜钩上的盘龙卧虎大枪,他面色古怪地看着麹义:这样偏执暴躁的家伙,在自信心被摧毁之后,还能训练出不败的先登死士吗?若是为将连这点担当都没有,那留他又有何用?……
然而,下一瞬,马超便彻底放弃了这种不应出现的想法。只见麹义大吼一声“义来也”,急速便奔袭至一名重甲铁骑身后,寒光闪动,还未反应过来的重甲铁骑便怔立不动。直至麹义再杀向另一人之时,那名重甲铁骑脖颈处的钢连链才猛然掉落,露出一条殷洪的血线……
一骑奔去,竟在这群金属怪兽当中如虎入羊群?!
“这个家伙,还真是一个疯子啊……”马超神情陡然一阵狠戾,纵马便朝着麹义的冲击而去!下一瞬,所有观战的马家大军,在麹义率先打破规则之后,轰然而动!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麹义败
武道,
永远是武人追寻的最高境界。
汉末血海征战,的确使得不少幸运的武者脱颖而出,在史书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笔迹。可惜,麹义却不是其中一员。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离奇般大起大落的遭遇,给予他通向武道大门的路上一条捷径:一心偏执到只想复仇、只想杀戮的家伙,凭借着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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