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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新马超-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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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他们,实在是一场天大的笑话;而刘修担忧的,是王允这番异想天开的策略,根本不可能实现。
“司徒大人,非是妾身给您泼冷水。实在是此事太过慎重,若是司徒大人将所有心血全都寄托在关东群雄身上,恐怕太一厢情愿尔。”刘修看了一眼王允,发现王允仍是一副执着的神情,不禁下了一剂猛药说道:“司徒大人,还曾记得,当初刘和之事乎?”
王允听刘修一言,老脸不禁颓然下来,怔怔无语:刘和之事,可以说,是长安士人和关东士人一个解不开的心结。他的遭遇,似乎隐隐可以让人看得出,关东士人和长安士人的分崩离析
“不!刘和之事,乃是源自他咎由自取。只想求救刘虞而不思大计,导致关东群雄误解”王允神色呐呐说着,此时的他,被刘修一言击败,似乎更像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修儿,那刘和之事”吕布当时只是董卓手下一员都尉,根本了解不到这其中的内幕。看到刘修居然将王允打击成这样,不禁开口问道。
而刘修悠悠叹了一口气,带着一抹幽怨,开始讲述起一段长安士人刻意忘记,而历史已经遗忘的故事
第五百零三章 试探?
早在初平二年底,关东群雄讨伐董卓联盟瓦解的时候。董卓已迁都长安,妄自尊大、暴虐朝堂。长安的士人们鉴于此状,曾派遣了一个使者前往关东联络义兵勤王。而那个使者的名字,就叫刘和。
刘和时任“侍”中,是皇帝身边的近臣。在长安士人的建议下,汉献帝刘协让刘和假装弃官逃亡,以躲避董卓的耳目,出关联络皇室宗亲、时任大司马、幽州牧的刘虞,让他带兵前来救驾。
之所以想起来联络刘虞,不仅因为刘虞是汉室宗亲的身份,还因为他是群雄起兵讨董卓以来,关东群雄当中唯一遣使朝拜天子的人。初平二年,袁绍、韩馥“欲”拥立刘虞为帝,被刘虞严词拒绝,为表忠心,刘虞还派了个叫田畴的人绕经大漠之南,不远万里来到长安朝拜天子,让献帝和朝廷士人异常感动。
而这个刘和,便是刘虞的儿子。
刘和领受了皇帝的密令,乔装打扮一番,星夜便动身前往关东。
长安通往关东最近的道路是径直向东经过华“阴”、潼关、陕县到达洛阳,但这条路上有董卓派遣的重兵把守。刘和出逃,必然遭到董卓的通缉,走这条道路风险极大。因此他选择了一条迂回的路线,由长安出发向东南翻越秦岭山脉,出武关到达南阳;然后再折向北,经过河北前往幽州。
刘和出逃成功了。他历尽艰辛,翻越崇山峻岭,终于逃出了董卓的势力范围,来到袁术统治下的南阳。
长安朝廷的士人一直把关东士人视作亲人,袁术又是曾经起兵讨董卓的群雄之一,刘和本来以为来到袁术的地盘上应该如同到了亲人家里一样安全;但他错了,形势的复杂险恶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关东群雄早已没有起兵讨董卓时勤王的热情,他们现在热衷的是扩张自己的势力,实现个人的野心;袁术更是处心积虑的想当皇帝,如果刘和跑到幽州联络上了刘虞,打败了董卓,迎回了天子,那袁术的皇帝梦就将成为泡影。
于是在得知刘和到来的消息后,袁术就把他扣留下来。
不仅如此,袁术还有他自己的算盘:他知道幽州盛产天下名骑,对于地处中原的军阀们来讲,骑兵是一支不可多得的先进武装,有了骑兵就可以帮助他们在军阀“混”战中取胜。于是他欺骗刘和说,我也早有勤王的意愿,不如让你爹派兵来南阳,与我合兵一处共同进军。
刘和真是个很傻很天真的乖宝宝,轻易相信了袁术了鬼话,他写信给刘虞,刘虞果真派了数千骑兵来到南阳。公孙瓒为了讨好袁术,也派了他的弟弟公孙越带了千余名骑兵前来相助。
按说刘虞派来的兵应该由刘和率领,但袁术随后便与公孙越串通,拘禁了刘和,夺了他的军队。随后,袁术就把刘虞援助的骑兵投入到军阀“混”战当中,完全背弃了他当初对刘和许下的诺言。
刘和这小孩此时才知道自己受了欺骗,气愤不已。可他身受皇帝和朝廷的重托,怎么能够半途而废?于是他瞅准时机,从袁术手中逃了出来,准备途经河北前往幽州。
也许是刘和的使命注定要遭到磨难,他在经过河北时,被袁绍发现,袁绍也把他扣留下来。袁绍虽然和袁术打的头破血流,但在对待长安朝廷上的态度,却是出奇的一致。如果让刘和联络刘虞勤王成功,自己称霸天下的野心又何从实现?
关东群雄在对待董卓控制下的长安朝廷问题上,相当的默契。对他们来讲,让朝廷继续控制在董卓等凉州武人手中,自己不听朝廷号令而扩张个人势力就具备了合法“性”。因为董卓控制的朝廷本身就不合法,他们就可以以不合法对付不合法。
所以,袁绍也想利用刘和,不过他要的不是骑兵,而是把刘和作为人质来要挟刘虞,让刘虞帮他对付公孙瓒。当时公孙瓒势力正盛,是袁绍的最大威胁。
刘和被扣留一直到自己的父亲刘虞被公孙瓒杀死,这时袁绍才给了刘和一定程度的自由,他让刘和联络刘虞的旧部,以为刘虞报仇为名共同讨伐公孙瓒,于是刘和便被绑在袁绍的战车上,身不由己的投入了军阀滚滚“混”战当中。
刘和与刘虞的悲剧见证了东汉末年忠心朝廷的传统士人拯救国家社稷的艰辛历程,同时也说明了这条路是走不通的,可惜,由于时代的局限“性”,长安的士人,没有完全得知刘和的遭遇。
然而,像刘修王允这样手眼通天的聪明人,自然零零碎碎得知了一些刘和的近况。而由此,他们又焉能从其中看不出一些什么猫腻?所以,当刘修提到“刘和”这个名字,登时便让王允陷入了沉默。
“司徒大人,或许,关东群雄会举兵勤王,然而,某等却不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这种幻想当中。若是司徒大人只有这些小计,那今日之事,还就请到此。修儿今日刚至,恕布不能远送”吕布听完刘修说完刘和的故事后,不禁对王允小看了几分。
而王允喟叹一声之后,却是又笑了起来,端起眼前的酒樽,一口喝了进去,随后才开口道:“或许,靠着狼来救羊,是老夫幼稚到极点的异想天开罢了。纵然老夫不愿承认,但事实似乎如公主所说,那些深受忠孝仁义教导的士人群雄们,恐怕已经蜕化成了自‘私’自利的军阀,长安的朝廷已经被他们彻底抛弃了而现在,就让我们正式商议一下抗贼大计吧。”
吕布和刘修见此,不禁对王允的“胸”怀和气魄所震动。尤其是刘修,也忍不住喝了一口酒,来平复一下她对王允的认识:自己,似乎太过小瞧这个老头儿了那他先前之言,莫非是?
试探?!
不错,王允这老家伙,他也知关东群雄可能靠不住。但在此他提出这个策略,目的其实就是想看看。夫君到底是否会对他言听计从!!
这个老家伙,大敌当前,还念念不忘算计自己人,难怪马超三番两次找他麻烦!
想到这里,刘修不禁又饮了一大口酒,攥着吕布的手都微微用力:那个马超,怎么没将这个老家伙直接气死!!
而吕布感受到刘修的气愤,似乎从刘修的眼神当中也读懂了什么。看向王允的眼神,也不禁多了一丝冷“色”。不过,他随即还是小心收敛掩饰起来,暗暗拍了拍刘修的手,示意刘修安心。
可刘修毕竟是个“女”人,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到了马超给她的那封信,几乎有种立刻就拆开看一眼的冲动:那个马超,难道就是让自己堤防王允吗?不,不可能,他说那封信要在最危急时分拆开,眼下大战未起,还不是时机
而王允,浑然不顾两人的心中所想,施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物,摊开在了大厅席间,准备开始他真正大计的演讲
第五百零四章 荀攸?
“司徒大人,这是”刘修看着王允铺在席面上的图录,不由得惊叹了一声:这个东西,她在扶风的时候,偶然看到过一次——那次,是马超闲极无聊,拿着那张“大禹定鼎图”,向皇甫嵩请教古代军事标注时,她才无意看到的。
并且,那个时候,刘玥还记住了马超的一句话:“此物虽囊括州川,却不能直观地貌。由此看来,超日后还是推行沙盘模拟地图为好”
那个什么沙盘模拟地图,刘修无幸得见。据说是在她离扶风之时,马超仍在找人制作固定,“欲”将雍凉、汉中、京畿四处地貌全都囊括进去,并加注郡县标识及制作敌我双方象征木棋刘修估计,差不多这个时候,马超应该已经“弄”好了他的沙盘模拟地图了吧?
仔细看了看王允拿出的这幅扶风大纸绘制的图貌,刘修发现,这图表上,只有京畿至洛阳一带的山川河流标注,并且,还比较粗糙。比之马超那副“大禹定鼎图”来,不仅在范围上要小很多,而且,标识也很粗糙。
“公主识得此物?”王允眼“露”惊异,毕竟,这幅图貌,他已经收集了一年有余,才将京畿附近的地貌勘察完毕,制成这幅图表。如此浩瀚工程,虽不说是什么丰功伟绩,但也算可千古留名了吧?
事实上,王允这番认为,丝毫不为过。毕竟,当初光武帝迁都洛阳时,所携图书装车达二千余辆。经历代收集,桓帝、灵帝时藏于辟雍、东观、兰台、石室、宣明、鸿都等处。其中典籍图录盛极一时,可谓是皇家瑰宝。然初平元年,董卓迫令迁都长安,吏民扰“乱”,国家藏书大被毁,帛书大则连为帷盖,小者制为滕囊,被王允保护下来随朝廷西迁的只有七十多车,道路艰远,途中又散失其半。
至此,两千余辆的图录典籍所剩不足三十车。尤其是大汉地貌山川图录,损失殆尽。王允令手下“花”费一年余时间,重现这京畿一带的图录,对于大汉所有士族来说,可谓是“激”心福音,功劳甚大。
可惜,对于见识过马家图录的刘修来说,王允的这幅图录便有些上不了台面了。由此,刘修不禁感慨,马超虽然年幼,但在某些方面,确实要比吕布和王允有天赋的多。至少,这种对战争大役至关重要的东西,马超不仅提前制作了,还在不断完善着
不过此刻,不是思考这些事的时候。刘修没有回答王允的问话,而是直接开口问道:“司徒大人,不知有何妙策当讲?”
经刘修这么一问,王允也没有再多想图录之时,伸出干枯的手指说道:“陛下如今与我们同心,所以,长安所用之兵,老夫便全算将进去。”说完这句,王允的手指已经落到了那写着‘长安’的方位,继续说道:“长安所有之兵,一自然是将军的并州狼骑,人数三万,忠于朝廷,这是其主力军队;二是留在长安的董卓凉州旧部,如李‘蒙’、徐荣等人率领的部众,其中禁军一万余,由陛下直接把控。而李‘蒙’手下”
说到这里,王允不禁皱了皱眉‘毛’,有些担忧说道:“如今谣言四起,陛下同老夫商议,提升李‘蒙’官职,使之笼络溃逃的西凉叛军。不曾想,短短半月余,李‘蒙’竟然收拢到两万余部下,实在出乎老夫的意料”
吕布和刘修闻言,眉头也是深蹙起来:一来,他们感慨董卓残余旧部人数的庞大,二来,是想到,李“蒙”这名不经传之人,都能收拢到两万余败军。那陕县牛辅,那曾经的董卓“女”婿,又该收拢到多少败军?
三人对视一眼,均是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忧虑。而王允也便只停顿了这一下,刻意接着话头儿继续说道:“三来,便是老夫整顿归拢好的长安郡兵,其中大多数是士族豢养的叟兵,人数两万有余,虽上得战场,但忠心不足,极不可靠;四便是地方兵,就是关中所辖京兆郡、冯翊郡两郡的郡兵。这些郡兵,越有一万有余,战斗力稍差,不可倚为凭靠”
王允说完之后,吕布和刘修俱是点头,心中也有大概的印象。只不过,当王允说道自己的长安郡兵忠心不足、极不可靠的时候,刘修却是闭了闭眼,表示不太相信王允的话。
“公主,那些郡兵,看似归顺了朝廷,拿着朝廷的军饷。然这些人野‘性’未驯,尚未开化,只知动武谋生,根本毫无道德忠义可言。”王允何等聪明,焉能看不出刘修的心思。而今日,似乎吕布一直以刘修为口舌智囊,王允为了自己的大策,不得不向刘修解释道:“当初马超率‘精’锐攻城,老夫虽然的确败在他的攻城车和嚣张气焰下。但若是将士用命的话,也不可能让马超只在一天一次真正攻击后,便破城而入那日之后,老夫也是在他人指点下,才想到这个原因。”
“他人?”刘修微微感到有些奇怪:王允也是刚愎自用、信心满怀之人,如今他自己说有人指点,那人岂不是
“不错,而今日之策,老夫也将他带了过来,只是不知温侯”王允拱手请示,这个举动,以王允的身份做出来,可谓给足了吕布的面子。而吕布见王允居然如此看重那人,不禁开口说道:“既然有高人指点,那还请司徒大人速速请入,也好让布聆听请教一番”
“温侯客气了,同殿为官,只是不常联络罢了。若说攸乃高人,攸实在愧不敢当。”少时,荀攸便由王允延请入厅,向吕布拱手说到。然而,看到阳翟长公主刘修之后,面“色”明显一愣,而王允似乎才想起还未向荀攸解释,在其耳边耳语了一番。
荀攸听后,眼光很谨慎地扫了一眼吕布和刘修,随后才开口说道:“阳翟长公主大义,甘愿隐身放弃长公主身份,绝了马超恶贼的挑拨离间之计,攸佩服之至”
刘修闻言苦笑一声,随后向荀攸“露”了一个友善的笑容:这种事儿,她又怎么能亲自跟吕布说起?而吕布心思粗疏之人,自然想不通其中关窍。不过,今日荀攸说出来,想必吕布会更在意自己一些吧?
果然,吕布闻言,不顾忌王允和荀攸在场,便伸手搂住了刘修的腰。而他的眼中,也闪出一抹奇怪且坚定的光芒。而荀攸看到吕布那丝神光,嘴角不自然翘了翘:吕布如斯孤高之人,若是不点破这点,他明日又怎会亲自去找刘协求赐?主公啊,您真是揣摩透了吕布的心啊
“公达,温侯和长公主已成伉俪,眼下,某等还是一同说一说这抗贼大计吧。”王允此时一颗心全在董卓旧部上,根本想不到荀攸进“门”的一句话,便施了一计。
当下,四人看似将这件事儿都放置了一边儿,齐头看向了那张粗糙的图录来。而荀攸含笑做了一个“请”的姿态,示意王允继续
第五百零五章 王允之策
“大计上,老夫已经遣张种抚慰山东,虽说不太有希望,然若是关东群雄有人响应,则大事可期。”王允看到荀攸入厅后,似乎“精”气神就回还了一些。由此可见,这段时间,荀攸已经成为王允以为肱骨的心腹。
“不过,此事不可期。由此,老夫还是打算务实一些,整合长安手下所有资源,看看能不能盘活这盘大棋!”说到此处,王允捋了捋自己已经‘花’白的胡子,眼光坚定了起来,开始慢慢分析道:“李‘蒙’的部下、老夫的郡兵,还有徐荣的禁军,都不太可靠。目前真正可以用得上的,便只有将军的并州狼骑和京兆、冯翊两郡的郡兵。”
“前些时日,老夫与陛下商议招抚解散董卓旧部之时,便请求陛下任命宋翼为冯翊郡太守、王宏为京兆郡太守,以接管两郡郡兵。陛下深明大义,也已批准。”王允说到这里,特意抬头看了看吕布和刘修,想知道两人如何反应。
吕布自然还是一副桀骜的神‘色’,对于这两人,吕布听也未曾听过,根本不以为意。而刘修却是浅笑一声,明显提醒吕布道:“此二人俱是并州人士,乃夫君和司徒大人同乡,使之为郡守,京兆冯翊两郡郡兵自然会为朝廷所用。只是,两人才能”
刘修的质疑很合理,毕竟,吕布根本未曾听过的角‘色’,可想而知,其军事才能有多差劲。由此,王允赶紧解释道:“公主毋须忧虑,此二人虽然军略不行,但笼住郡县之兵,还是称职的。而某等需要的,也仅仅是忠心便可”
“老夫之计,以温侯并州狼骑为主力,老夫手下的郡兵为辅助,坚守长安。长安城高墙厚,叛军短期内难以攻克;而京兆、冯翊两郡实行坚壁清野,两郡兵力虽然不多,但自守应该没有问题;牛辅等凉州叛军人数虽多,但只是流寇而已,粮草不多,难以为继,待其粮尽兵疲,则出奇兵攻击,即可大破于城下。”
说到这里,王允似乎为了肯定自己的计策,又补充了一句道:“凉州叛军乃是为求活命而做困兽之斗,缺乏攻坚意志,如果久攻不克,自然会散归凉州老家,如此,长安之围自然解除。诸位观之,此计策如何?”
说这句话的时候,王允其实眼神是看向荀攸的。他知道,荀攸乃军略大师,对于董卓旧部之事,心中定然也有定谋。然而,王允之前虽然找荀攸密谋过此事,但荀攸却是不愿“插”手过多。无奈之下,王允今天便想到了密会吕布,希望让吕布这沙场宿将提出自己的看法,从而使得荀攸兴起说出心中之策。
果然,吕布听了王允的话之后,没有再看刘修——对于政治计谋,刘修很是有自己的见解。但对于军事,刘修便一窍不通了——而是皱着眉头说道:“司徒大人之计策,却是有可取之处。然布听了半天,不知那禁军和李‘蒙’手下的西凉兵,到了哪里?”
说到这里,吕布脸‘色’渐渐有些‘阴’翳,又沉着声说道:“难道,司徒大人是想让布同李‘蒙’那蠢贼一同协防长安不成?!”
吕布与凉州人的恩怨,在座之人,大多都是知道的。而这点,也是王允敢用吕布的很重要原因之一。看到吕布如此气愤,王允心中其实很欣慰得意,掩饰了一下情绪之后,平淡说道:“徐荣、李‘蒙’两人,乃是董卓旧部,老夫岂敢将之留在长安?若是两人届时里应外合,那长安岂不岌岌可危?”
“正合布意,不若杀之,以绝后患!”吕布眼神厉“色”一闪,他早就对王允和朝廷留凉州兵反感不已。此时有此机会,他又怎肯放过?
“不然,杀之恐引起内‘乱’,若是给了牛辅可趁之机,更是得不偿失。”王允无奈看了吕布一眼,很小心地将眼中的鄙夷隐藏掉,开口说道:“老夫之意,想请陛下诏令两人出城讨敌,使之董卓旧部自相残杀。若是败了,自然无话好说;而若是胜了,想必两人手下也留不下什么兵马,届时将军想怎样处置,还都是将军一句话?”
“如此甚好!吕布笑了,看样子,他对王允这个坚清壁野、固守长安的大计,很是赞同。
不过,王允本意根本不是如此,见吕布同意之后,转而向荀攸问道:“公达,依你看来,此计可行否?”
“司徒大人,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呢?”荀攸笑了笑,看着吕布的眼神,有一抹复杂的神“色”:名满天下、征战无数的吕布,难道连王允如此中庸的战略都看不出来?
荀攸知道,吕布有着出众的嗅觉和强悍的武力,在面对敌军的时候,他可以凭着直觉知道何时当攻,何时不当攻,可以轻易把握住敌人稍纵即逝的那一点点薄弱环节,扑上去,撕开它,扩大它,击溃它,使敌人的整体实力地优势“荡”然无存。
很多人都奇怪,在战场之上,为什么个人的能力如此至关重要?荀攸也无法解释,但他知道,一个真正的武将,他的一举手,一投足,一个动作,真的可以让三军辟易。而历史上,高祖五十六万大军,名将名相无数,却也被项籍以三万人马杀的惨败。
可是,荀攸更知道,假如一切都可以用勇武来解决的话,那世间早就无事了。吕布他可以斩杀数十、数百敌军,来震喝敌阵。也可以带领一支军队,成为一个战无不胜的军神。可是,若是他手下没有军队,又要面对千军万马取得胜利,那该如何?
武将的勇武,只可以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逞威,那属于战术层面。而战术的基础,却要建立在战略之上,假如没有谋略,只是依靠战术的话,那领军之人,也只可以称之为战将而不是大将
荀攸从不认为吕布是那种只会摧敌折阵的猛将,可是目前看来,吕布似乎根本不想把他的枭雄之“色”表现出来——目前为止,包括吕布一直让刘修代替自己言语,荀攸认为,这都是吕布的伪装罢了。而且,他伪装得很好,至少,成功骗过了王允。
“自然是要听真话了,今日某等在此密议,公达莫非还要藏‘私’不成?”王允听到荀攸终于开口说道了战略之事,自然急速开口答道。
这一声回答,也唤回了荀攸对吕布的遐想。由此,他轻咳了一声,缓缓开口说道:“若是如司徒大人所言,则长安毫无还手之力,某等俱为阶下囚矣”
第五百零六章 荀攸的诡异
“公达是否太危言耸听了?”王允听荀攸突然如此说,心中不由一跳,蹙眉说道。
荀攸听后,丝毫没有变‘色’,只是微笑不语。王允见荀攸如此,不禁又开口说道:“昔光武帝于清阳大破铜马农民军一战,是时,光武帝率众十万余人与铜马军四十万人对峙,胶着数日难分胜负,光武帝乃决定敛众坚守,另派游军断其粮道,抄其物资,铜马军攻坚不得,掳掠无获,饥疲困顿,被迫撤走,光武帝全线出击,大破其众。”
而荀攸听罢,还是不言语,只是看着吕布,似乎想听吕布的意见。而王允此时却有些焦虑了,带着一丝不甘又说道:“好吧,老夫直言。此计乃是老夫动皇甫义真身上得到了灵感。”
说到这里,王允脸‘色’微微一红,但却随即掩饰掉,继续说道:“当年,皇甫车骑在陈仓大破羌人叛军一战,羌军十余万围攻陈仓,皇甫嵩率众四万奉命解围,他知道羌人骁锐难以争锋,遂驻军附近以为声援,以坚守军斗志,但不出战;陈仓要塞,城防坚固,羌军围攻百余日不下,疲惫不堪,撤围退走。后皇甫嵩发兵追击,一战破敌。今日长安局势,比之当年皇甫嵩陈仓一战宽裕甚矣。老夫预料,大破董卓旧部,只在翻手之间尔”
“司徒大人当真如此以为?”荀攸此时不得不开口了——王允都透了老底儿,假如此时他还不开口的话,便实在太藐视当朝司徒了——不过,即便如此,荀攸仍不愿放弃勾出吕布枭雄的本‘色’,开口向吕布问道:“吕将军认为,此计当真可乎?”
“司徒大人虽经历战阵,但恐怕没有深入士卒之中。若是真依此计,布‘私’心以为,恐怕也有一丝不妥”吕布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恐怕在荀攸面前隐藏不了什么。
“哦?”王允这下诧异了,不禁带着一丝震惊的眼神看向吕布:此狼子,竟然也知战略?而公达又是如何看出吕布在虚以为蛇的?难道说,吕布他有“私”心,并不甘心受士族所制?
一瞬间,纷沓的疑“惑”接踵而来,王允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疼。不禁恨恨皱了两下眉头,不甘心地承认道:人老子,有些事,果然没有年轻人看得清楚了不过,眼下长安之危乃当务之急,还是先制定出长安防守之策,报出了新政权之后,再烦忧其他之事吧。
“兵卒只是粗人,他们不懂什么战略战术。唯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吕布看着荀攸熠熠闪光的眼神,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荒谬的想法:此人一眼“洞”彻人心,又深晓战略大局,若是我与之“交”好,助我一臂之力,那自己何必要苟且蜗居于这朝堂之人,任人摆布?马超之所以那般威风有为,不正是因为他有雍州一地引以为根据吗?
这个念头,兴起的很快,而吕布掐灭得也很快——荀攸出身荀氏望族,自己只是一边塞武人,且声名狼藉,荀攸又岂会多看自己一眼?——然而,这念头终究是升起来了,吕布蓦然发现,自己就算埋藏得再深,却根本不可能再当没兴起过一样
“所以,士气之事,至关重要。兵卒若是知道他们能打赢这场战,就算明知冲锋极大可能会死,也会一往无前。而若是知晓此战必败,那纵然是韩信在世,也不可能扭转乾坤”
吕布的话,终于说完了。不过,刘修却疑‘惑’起来了,开口问道:“夫君,我们说得是司徒大人之策,你怎么突然又说道士气上面来了?妾身虽然也知士气确然重要,但这两者,难道还有什么联系吗?”
荀攸看着刘修,笑了;而王允则是一脸颓然,很显然,在场之人,全都听懂了。吕布看着刘修的确想知道,便在荀攸不语、王允苦思之际,向刘修简单解释道:“如今形势和光武帝、皇甫嵩那时的形势不同:虽然同样是众寡悬殊,但光武帝和皇甫嵩均有一个巩固的后方,而我们却没有。大敌压境的情况下,防卫战成功的关键在于守军的斗志,守军的斗志来自于坚守成功的希望。而希望在哪里?就在于后方会给予有力的支援,在守不住的时候,会有救兵前来解围;如果没有外援,是一场注定要失败的比赛,谁还会拼命呢?”
“原来如此”刘修恍然点头,对于这点,她当真闻所未闻,不禁对吕布多看了一眼。可同时,不知为何,她突然又想起了马超:这二人,俱是武艺非凡之骁勇之将。夫君能看破这点,那马超
这个念头刚兴起,刘修就不自然的笑了:马超之才,自然也能窥破。甚至,还能在大局战略上,胜过吕布多矣。若真要比较的话,马超更俊秀飘逸、智谋广大一些,而吕布,应该是更骁勇善战、“性”格刚强桀骜一些
“温侯所言有理,看来,老夫当真昏聩不堪,连这点都未曾想到”愣愣盯着那图录半天,看到长安西方乃是马超虎踞、北方羌人匈奴肆虐、而南方更是崇山峻岭,的确没有稳固的后方援军时,王允心有不甘承认,自己破解不了吕布口中的死局,不禁喟然长叹道:“如此之事,当该何为?奉先、公达,莫要再卖关子了”
“司徒大人毋须忧烦,且看此处!”荀攸看了一会儿,发现吕布始终没有说话的“欲”望,便来了兴致,想与吕布斗上一斗,伸手一指,放在了图录上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中牟?”王允一愣,皱眉思忖了片刻之后,猛然大叫道:“确实如此,我怎么忘了还有他!”
“朱儁,朱公伟?”吕布面‘色’一黯,有些‘阴’翳地看向了荀攸,不屑说道:“公达难道以为,只凭朱儁那不足一万的残兵败将,能解长安之危乎?”
“非也,攸只是提醒司徒大人一点,朱儁也是一可用之棋,弃之实在可惜”荀攸丝毫没有理会吕布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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