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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汉(荣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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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刘彻的同胞姐姐不是已经出嫁就是身体抱恙,武帝有三位姐姐,大姐平阳公主刘莹早就嫁给了平阳侯曹寿;二姐南宫公主刘婧也和南宫侯张坐有婚约,只是张坐为人放浪,屡次对南宫公主刘婧不敬,这才暂时没有完婚;三姐隆虑公主刘姈自小体弱多病,把她送到蛮荒酷寒的匈奴,无疑是变相的杀了她。

刘彻回未央宫后大发怒火,也终于明白做了皇帝并不是可以为所欲为,没有自己力量的刘彻暗中决定培养嫡系,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从太皇太后窦氏那里夺回属于皇帝应有的权利。

武帝一想起登基当天与太皇太后的对话,心里就更加觉得窝火,恨不能抽剑砍人:“黄老无为,做什么都要和你说,朕……朕……朕……”说着,满心憋屈之下竟是跪地哭泣。

窦太皇太后的家族很大,家族主要成员的封了侯。但是他们都不回封国,赖在京城里不走,交织成一片关系网。他们监视着皇帝,一有什么事情他们都向窦太后汇报。所以窦老太太的眼睛虽然瞎了,但是比明眼人都机灵。

刚登基才十六岁的武帝刘彻是个志向远大,雄才大略的人。他一心想做一位向他祖父和父亲那样的有所作为的君主。可是在他之上有位太皇太后(孝文帝的皇后窦氏),有窦氏的牵制他什么都做不成。

王娡来到未央宫看见刘彻跪地哭泣,连连安慰,暗示刘彻要懂得忍耐,窦氏岁数已经大了,而刘彻还年轻,不忍,皇帝位就不是刘彻的了。刘彻听后终于停止哭泣,问王娡和亲的事情要怎么办,王娡说,南宫侯张坐放浪不羁,屡次对南宫公主刘婧不敬,没有资格当驸马,决定解除南宫公主刘婧与南宫侯张坐的婚约,送南宫公主刘婧远嫁匈奴。

就这样,年仅十七的南宫公主刘婧被定为和亲人选,决定一个月后送给匈奴大单于当阏氏,如果没有意外她将和历史上许多伟大的女人们一样,牺牲自我,用那纤弱的女子肩膀挑负起汉民族的生存希望。

“朕,汉室高祖皇帝第四世玄孙,汉帝国第七任皇帝——刘彻,向苍天后土,万里河山,千万黎民起誓:此生必马踏匈奴,以雪诸代皇帝遭受的凌辱之耻!!!”

……

第三十章 门阀作风

“逃?”公孙宏在黑暗中的眼睛变得非常锐利,“你可知道这是在自寻死路?”

公孙宏说,一旦编入汉卒军册,未经许可私逃与叛逆同罪,到时不光是匈奴人要杀林斌,就是公孙熬也有借口肆无忌惮的把林斌杀死。在公孙宏看来,私逃绝对不是上策,这不但林斌自己性命不保,也会连累许多人,首当其冲的就是他本人。

“那要怎么办?我也不想逃,但是不逃就要死在自己人手里了!”

“果然是有勇无谋的武夫,我当你善于算计,却不料仍是武夫!我只是说军侯公孙熬有杀你的心,并没有说他必杀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林斌静静地听,边听边点头,不了解古代风俗人情的他的确是想的太复杂了,其实一切都非常简单,公孙熬必然也知道那是匈奴人在用计,心下有杀人的念头,但迫于局势他非但不能杀,还要表现出气量来拉拢人,让将士们信服,愿意卖命。

“如此你可知道了?”

“是不是太过冒险?而且,我似乎做不来。”

“无毒不丈夫,你若不做,我等最后也难逃一死。你想想在静乡亭的陵子,想想为了替你挡箭至今仍昏迷不醒的鹿吾左木,再想想下落不明的窦史颜!”

林斌犹豫了几分钟,想起自己来到这里后所遇到的人,又想到拼死作战换回来的待遇,终于重重点头。

……

“看!”黑暗中出现一声惊讶的大喝,随即兵堡南侧城墙传来了戍卒的喧哗声。

兵堡外,相距约三千余米的地方一片游动的火光,似乎是有多骑兵在追赶着什么。

喧哗声惊醒了熟睡的公孙熬,他疾奔到南面城墙向外看去,耳边也传来了匈奴人的号角声,略懂匈奴军号的他马上猜中匈奴人是在拦截什么人。

“大人,军侯大人,似乎是朝廷来急使了,护卫的人数好像不少,正在前方尝试突破匈奴人的拦截。”冉越闵一幅气喘吁吁的模样,脸上明显带着的着急表情,汉庭在这个时候派来急使绝对是有大事。

公孙熬无喜无怒:“让士卒们加强警戒,全军不得喧哗,传令各屯屯长,本军侯要向他们讲话!”

冉越闵要做的还有更多,他必须把在休息的民玞们叫起来,有必要时将配合值夜戍卒虚张声势,以吸引匈奴人的注意力。

深夜里,兵堡的除了西面的城墙其它城墙段突然亮起火把,各个城墙段都在紧急补充军械。

林斌讶异地看着民玞们持着火把登上城墙,他们手中竟也是手握兵器,像极随时准备拼命。城墙上的汉军士卒开始议论纷纷,就是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受到兵堡汉军举动的影响,匈奴军营也是响起阵阵号角,一个个匈奴兵哇哇大叫跑出羊毛毡,似乎在狂骂什么。

在这时,蒋屯长的身影出现了,他手握铁剑,便走边喊:“注意了,准备厮杀,他姥姥的匈奴人要趁夜突袭,军侯大人有令:擅自喧哗者,斩!畏战者,斩!一人退,杀伍长;伍长退,杀什长;什长退,杀队率;队率退,那老子自己抹脖子!”

公孙宏咧嘴,“小心了,看好霜,他一退你的小命没了。瞧见没?蒋屯长一直盯着这边呢!”

林斌虽然不是很理解古代军事,但也不是白痴,明明是匈奴人被汉军的动作吸引,这才做出反应,哪里是什么匈奴人要夜袭,“哼哼”两声不说话了。

空气里飘荡着肃杀的味道,凌晨的夜,紧张的气氛让人窒息,汉军旌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看汉军士卒,人人紧绷着脸等待号令,再看匈奴军营,战马狂嘶,分明有序的匈奴排着长龙缓缓走出军营,在百夫长的口号声中列队。

“林斌,林什长何在?”头盔上插着黑色羽翎,手中持着赤朱色小旌旗的小校喊声响彻整个城墙段。

林彬和公孙宏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疑惑,随即林斌大吼:“在这里!”

小校却是熟人,是那个共产了林斌军刃和手表的中年人,“让我好找。”他站定,威严道:“军侯大人有令!”

林斌抱拳。

“乙丙什什长林斌作战勇猛,于军有功,本军侯行使边戎尉职权,特任林斌为队率,掌五十戍卒。沙场之上,事急从权,本军侯允许林队率自选什长之职位者,不必上报!”

林斌听完愣在原地,木呐回应:“谢军侯大人栽培之恩……”他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自选什长的资格,也不知道公孙熬在做什么打算。

“军侯大人对你有很大期望,别辜负了军侯大人对你的信任!”小校板着脸,“甲丙队,队官林斌听令!”

小校喊来蒋屯长,当着众人的面,傲慢道:“命你遵从蒋屯长号令,随时等待军令出城接应朝廷急使!”

这下不光是林斌呆了,就连在旁边一脸惊喜的公孙宏和霜都有点没明白这到底是送官呢,还是催人命。脸色齐齐一变,公孙宏见小校说完要离去,连忙问:“大人,甲丙队戍卒何在?”

小校一脸不耐烦,“这么啰嗦是作甚,下了城墙便是!”

林斌明白了,升自己为队率出去接应朝廷急使说好听点是委以重任,说白了就是要借城外的匈奴人解决麻烦。城外满是匈奴人,兵堡的一举一动都在匈奴人的监视下,没有战马且人数又少的甲丙队估计刚出兵堡就要被砍成碎片。

“且慢!”林斌大步向前,来到小校跟前,冷声道:“大人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小校哇哇大叫:“这么拖拖拉拉的!你是要抗命吗?”

林斌满胸怒气,恨世家门阀竟是如此霸道,在外有强敌,不知道能不能守住兵堡不被攻破的情况下竟然还顾自己的名声,为了剪除威胁竟是愿意牺牲五十多名戍卒陪葬。

小校被林斌逼得步步后退,右手紧握剑柄,刚刚嚣张的气焰已经不在,被林斌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压迫的不知所措,“做……做什么?”

林斌笑,笑得有些狰狞,“还请大人将暂寄你处的东西还我!”

小校稍微愣了一下,伸手进戎袍里,良久掏出一大堆东西,林斌的军刃和手表亦然在其中。

林斌冷笑,看来还真跟电视里的连续剧演的一样,这些仗着主将威风私贪物品的鸟人没一个好东西。他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大笑看着小校狼狈逃去,“老子命硬,看谁活得更久!”

说罢,领着人走下城墙,去领调配来的戍卒去了……

第三十一章 令人心寒

得知公孙熬无法容人,军中士卒多有怨气,但是出于军卒的服从习惯,他们也只是在心里同情,不敢说三道四。许多人原本意志坚定的心出现了裂痕,握住兵器的手不再那么有力;有些老兵一改先前的满脸狰狞,脸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悲哀,他们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见多了死人,也见多了门阀子弟的所谓骄傲心理,有多少勇猛之士没有死在战场而被自己的主将断送了性命?说不清,实在太多太多了……

城墙上的军卒和民玞静静地看着林斌领人走向马道,等待林斌的背影消失,他们不约而同转头看向城楼旗杆上,那面被火把光照亮的黑色旌旗。这一刻有多少人在心里想:说什么与士卒共存亡,原以为这名新调来的主将会是一名通情达理的门阀子弟,却不料是如此对待有功之士,实在令人心寒!

当然,有同情的人存在也必然有一些幸灾乐祸的人存在,这就好像昼夜一般,只要没有世界末日,那么黑与白将永远共存。

蒋朔就是巴不得林斌赶快去死的人之一,他贵为一屯之长,官秩二百石,在边塞当了十余年戍卒才爬到屯长之位,某天却听见军侯说这仗战罢,自己麾下一个才投军不足四个月的毛头小子可以任队率之职,这让他很不服气,按他想,一战任队率,倘若再战几次,岂不是要爬到自己头上去了?让一个连汉军军制都不熟悉的愣头青爬到自己的头上,这是一名拼杀十余年仍是一屯之长的蒋朔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

“你真要如此做?”

“作甚?本军侯乃是看重他的武勇,委以重任,莫非你也觉得本军侯使的是借刀杀人之计!?笑话!天大的笑话,本军侯杀一小小什长还需要使什么计谋!”

“军侯错矣!军侯无害人之心,但恐将士们多疑,影响士气,此人要除,但绝不是现在。如今战况胶着,乃是急需猛士之时,留他可展示军侯之胸襟,又可拖延匈奴人攻城之期……,军侯啊军侯,你这次做错了!”

公孙熬勃然大怒,心想,我堂堂军侯,想杀一个小小什长根本不用什么计谋,乃是真的没有人选出城接应朝廷急使,见林斌武勇,而且多次立下战功,这才任他为队率委以重任,却不想被误会了。

不过,公孙熬为人自傲,认为被误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懒得向冉越闵解释,再则,就像他想的,他是堂堂军侯,被猜忌又怎么样。只要他一天还是军侯,曲下戍卒就不能不听命行事,只要这一仗打胜了,就算他有什么错事,也会随着战争的胜利而被人们遗忘,到时有谁会跳出来为一个小小的什长叫屈?

“哼!本军侯不杀汝已是仁至义尽,希望汝懂审时度势,莫要让本军侯难堪!”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可能只有公孙熬自己知道了。

……

四十名戍卒早就整理排列在城墙之下,他们大多是多次与匈奴交战活下来的战士,几乎人人带伤,但也就是那戎袍之上的樱红更加承托出了属于军人的肃杀之气。这些人都是临时从各个失去战斗力的什中被拼凑起来的,有好些人以前甚至没有见过面,当他们得知自己被调到了甲丙队,要接受林斌直接指挥时,人人感到振奋,也确实没有什么比能在一名骁勇善战的猛士麾下作战更能让一名军人感到喜悦。当然,这是建立在他们不知道被发配了什么任务之前。

林斌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静静地看着那些已经属于他麾下戍卒的汉军战士们,他看到的是一群精悍的军人,而不是自己想象中从民玞中挑选出来的废材,这让他原本暴怒的心情得到平复。既然可以自选什长,那么林斌也没多想什么,把原本什中比较熟悉的战士挑选出来任什长,只留下两个名额让戍卒们自行推举。

所没想到的是,四十余名戍卒中竟无一人愿意先开口挑选自己的什长,这让林斌深感疑惑,以为这些戍卒不服从自己的调遣。但是,林斌却是错怪这群戍卒了,他们当中有些人已经打了半辈子的仗,压根就没听过可以自己选什长这一回事。

林斌不是一个喜欢拖拉的人,既然戍卒们自己不愿意挑选什长、伍长,那么他就依靠自己的眼光来选,稍微问下戍卒们的军功,从中挑选出了两名什长,八名伍长,就这般,这支临时凑起来的队伍终于有了自己的骨干。

“我叫林斌,是一个粗人,不会说话,但是军人本来也不需用嘴巴讲话,我们只用手中的兵刃发言。现在,你们都是我的兵了,我只想告诉你们一句:以后跟着我好好干,不会让你们受了委屈,你们只管好好杀敌,每一寸军功由我替你们记着呢!”

“林队官威武!林队官威武!林队官威武!”

林斌实在没想到自己那么烂的演讲也能得到认可,也终于明白古时的人们比较憨厚,刚刚让他们自选长官不是在自虐嘛。

“都有了!我的第一个命令:你们回到自己的床榻,收拾一切必要行装,带足干粮和水。但是!别带任何有碍行军的累赘。一刻钟后在这里集合!都明白了吗?”

戍卒们应“诺!”而散,只留下公孙宏和一名还不知道名字的什长,满脸惊疑的看着林斌。

瞧瞧,一群服从性多么好的基层戍卒,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就执行了上官的命令,他们从来不会去问这么做有什么用意。

“你,还有你,怎么站在原地不动?”林斌在刚刚就想好了,既然公孙熬不仁就别怪他不义,借刀杀人谁都会,但似乎没人愿意傻傻撞到刀口上去。

“队官大人,您……,我……,我似乎听说军侯大人是要让我们出去接应朝廷急使,您……您……,我们似乎不用准备干粮和水啊?”

“这位兄弟叫什么名字呀?”公孙宏先于林斌之前出声问,他一幅非常和蔼的样子。

“哦?噢!我叫陈浩……,我是说,说……军侯大人的军令不是这个样……”

公孙宏表现得非常亲热地凑上去,那原本和蔼的表情却是越靠近陈浩越狰狞,突地拔剑向陈浩斩去,口中喝道:“汉军律:不尊上官军令者……死!!!”剑刃斩在毫无设防的陈浩劲部,一颗张大嘴巴、一脸不敢置信的头颅‘咕噜噜’滚落在地,随即无头尸体软倒跪在地上。

公孙宏恨恨地吐出唾沫,狰狞笑着对林斌说:“我替你代劳了。”那溅满袍泽鲜血的脸笑得像一只厉鬼。

“我原本想在所有戍卒集合后才杀鸡儆猴。这样也好,杀就杀了。”林斌这句话倒把公孙宏弄懵了。

不是公孙熬派来监视的人怎么办?谁去想这些呢,追求生存的年代,杀错,也当没有错,至少林斌现在就像一只受伤的老虎,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能冷下心去干,活着才是真的!

两人相视一笑,不理在一旁看呆了的民玞,向自己的屯兵屋走去……

第三卷  千里兵疯

第三十二章 重重误会

“去看过了吗?”林斌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他刚才让公孙宏去看望至今仍昏迷不醒的鹿吾左木,自己不去是因为内疚,因为他即将舍弃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逃生了。

公孙宏现在的脑子很乱,别见他一副誓死追随的模样,其实他若不是害怕被公孙熬迁怒,谁愿意好好的汉军不当,跟着一个连路都不熟悉的人逃命,奔向那未知的旅途?

他犹豫了一下,说:“我没找到鹿吾左木,医匠说深夜死了,尸体已经运往城南掩埋。”

林斌如遭雷击,表情错愕,“死了?!”呆了许久,呢喃道,“死了……,真的死了?”见公孙宏一脸悲戚,惨笑,“也好……也好……,他可曾说过家中还有什么亲人?”

公孙宏默默摇头,眼神有些闪躲。他去见了鹿吾左木,鹿吾左木已经醒来了,不过身体很虚。公孙宏告诉鹿吾左木,军侯要用匈奴人的刀子杀林斌和自己,他们想挟军私逃。

鹿吾左木刚醒来,脑子可能有点不清楚,重复听了几遍才明白,他看到了公孙熬的眼神,发现眼眸冰冷极了,知道自己绝无跟随的机会,若是林斌亲来,他绝对相信林斌不会丢下自己逃生,但是公孙宏不一样,他知道自己一旦说要跟随,一定会被公孙宏杀掉,这个阴沉的人一贯不喜欢累赘。

“你和林大兄走吧。告诉林大兄,我在涿郡的老母和小妹就拜托他照顾了。”说完,鹿吾左木重新闭上了眼睛。

公孙宏又是一阵安慰才离开,告诉鹿吾左木军侯要的只是林斌的命,他不会受牵连,好好活下去,以后一定还有见面的机会。

……

林斌绝对不是一个蠢货,他知道公孙宏肯定瞒着一些什么,但是他的理智告诉自己,现在一定不能追究,他需要依靠公孙宏对边塞各郡熟悉的地理逃生。

又是一阵好忙,甲丙队的五十名戍卒,终于全部集合,这些人看见陈浩的脑袋和尸体分家,一阵错愕,特别是新被调任陈浩那什的戍卒疑惑惘然。蒋朔到来后逼问林斌,为什么私杀军卒,林斌不理,径直走向戍卒,大声吼,“此人不尊号令,依汉军律当斩!我,你们的队率,现在告诉你们一个至理——军队是集体,不尊号令的人是害虫,它会害死集体里的所有人。我现在郑重告诉你们,以后谁不尊本队率军令,此人就是榜样!”

公孙宏听罢心下暗喜,觉得这才是一个值得投奔的人,带头应:“诺!”

跟军人根本不需要讲什么道理,想让他们卖命官爵是不可缺少的因素,但是领兵的人也需要一定的魄力,军纪严明才是带军之本。戍卒们虽有疑虑,但见有人应“诺”,也齐齐大吼“诺!”

“没有什长的军卒暂归本队率亲自统领。现在,请蒋屯长讲话!”

蒋朔一直怪异笑着,听林斌要让他讲话,一时怔住了竟是站在原地。在这个年代压根就没有出征前发表演讲的习惯,有时候只是一军之长在阵前随意吼两句也就是了。

“好!既然蒋屯长这么相信和看重我们,我们当不负军侯大人和蒋屯长的期望,必定效死为国!”

林斌有自己的想法,他不能让蒋朔把要执行的任务说出来,越是模糊,他就越容易便宜行事。他来回于戍卒之间,感到非常满意,这些戍卒与其他士卒不同,经历数场血战后已经变得成熟,他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的悍卒,他们知道应该携带什么和不应该带些什么。

这时,兵堡北面城墙段一阵大喝,汉军士卒们喊着号子声高举兵器,城墙之上旌旗猎猎,急促的战鼓声也随即响起……

一名小校奔跑来与蒋朔交谈几句马上离去。蒋朔目光游离在戍卒们身上,看到携带足够的军粮和水,轻蔑的笑了,“老子本来还不知道什么赶走你,这下可好,驴子般得罪军侯,死有余辜!”

所谓人之将死,蒋朔心里痛快,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他来到林斌身侧,和声道:“林队官,带士卒登城吧。”他嘿嘿两声,“军侯大人可是对你委以重任啊!以全军策应,助你等出城。”含有深意,“莫叫军侯大人失望!”

他们要登的城在兵堡之南,这是兵堡唯一一片黑暗的城墙段,早有民玞准备好绳索供人攀爬。军侯公孙熬的军令很简单,那便是趁匈奴人都被其它方向的汉军吸引住时,林斌率人从城南离开,随即以最快的速度转回位于代郡西北方向的苍羊山,从后方虚张声势,吸引围攻朝廷急使的匈奴骑兵,将匈奴人引开,创造机会让朝廷急使突围。

军侯公孙熬的军令并没有漏洞,里面看不出有什么危险,但是人们都知道一句话“计划不如变化”,再好的计谋没有到最后也只能是空谈,这也是林斌和公孙宏坚持认为公孙熬要借刀杀人的主要原因。

他们登上城墙,蒋朔最后交代,在途中林斌可以便宜行事,有不尊号令者可杀无赦。上面那句话是说给戍卒们听的,他将林斌叫到一旁,大咧咧的说,军侯大人不希望林斌回来,让他好自为之。蒋朔没安什么好心,军侯公孙熬没有交代这样的话,蒋朔含有目的才提醒,这仗打完后军侯公孙熬已经许诺要将他推荐给代郡太守,拜高阳县尉。

“我也不多说什么,你私自命戍卒携带军粮和水的事情我不会上报,留个人情以后好见面。你要是大难不死别怪我老蒋,只是告诉你小后生,军中和官场一样不好混,你这么张扬,不被捅冷刀子已经是万幸。军侯大人这么做也是仁至义尽,我看你也别接应什么朝廷急使了,带着人到它处谋生去吧!”

有人说明白,这让林斌心里好受了许多,他早就知道‘木秀于林’的道理,现在遭遇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全怪别人。想明白这层道理,他似乎也不怒了,只是心里暗自叹气,自己果然太嫩了,遇上公孙熬这样的人也就罢了,遇到更加蛮横一点的,自己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奇迹。

“我听说你与中尉‘飞将军’之子李当户乃是旧交,半月前李当户因和乌丸人作战立功,已经被陛下招进未央宫当郎官。或许你可以去中山国寻找‘飞将军’二子李椒,或许可以谋个出路?”

林斌明白蒋朔的意思,无非是说,让林斌记住他的人情,以后发达了报答云云,眼下这当口林斌自然是满口答应,至于李广、李当户、李椒还是什么的,他是不报任何希望的。

在蒋朔一声令下,林斌率人依借绳索下了城墙,按照原定计划奔向西北方向。

蒋朔看着林斌等人离去的背影再一次怪笑起来,大喝一声“来人”,消失在黑暗处……

第三十三章 艰难抉择

“往哪边走?”

整支队伍突然停了下来,到处可闻急促的喘气声。不知道是林斌好运,还是匈奴人懒得理这一小股步卒,竟是让他们有惊无险的在荒野中四处乱窜,途中遭遇到匈奴游骑也大多没有任何摩擦险险地避了过去。公孙宏是这队人的临时向导,但是当他们治水河边遇到两个岔口时,却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别无选择,我们只有向河套方向走。这两条路全部可以通往雁门郡,但有一条是险恶小路,另一条则需要沿着治水河走。”

林斌的最终目的是河套,也叫河朔草原,那里早在中原逐鹿时期被匈奴人占领,秦将蒙恬曾在河朔地区率军屯田抵御匈奴,但是在秦末时期,由于楚人项羽猛攻巨鹿,进逼咸阳,秦二世胡亥下旨命令当时替代获罪的主将(蒙恬)领边军的章邯领兵南下,这才被匈奴人乘虚占去。

刘邦得天下后,也曾经率军征伐,但是由于缺少战马,汉军步卒无法与匈奴人野战,死伤惨重,且汉国皇后吕雉篡权,这才迫不得已退兵,至今匈奴人已经占领河套地区将近七十年,一直把河套地区当成进攻汉国的桥头堡,河套地区的草原也肥美多河流,十分适合游牧民族放牧。

在吕雉篡政后期,太尉周勃奉皇帝命诛杀吕雉一族,铲除吕雉一族后,文帝即位,为了将内部的矛盾外移,文帝拜周勃为右丞相,后又命周勃率军前往河套地区征伐,但是这次还是无功而返,兵败回国后周勃也多受诟病,最后被罢黜右丞相位,一年后被诬陷谋反,文帝感恩周勃诛杀吕雉一族为刘姓天下建立功勋,下诏免罪。

有汉六十余年来,汉国前后两次为保证汉国皇都(长安)的安全,起兵攻伐河朔,但都无功而返,民生经济也遭受重创,文帝忍耐屈承匈奴人,多次送公主和亲,匈奴满意文帝的谦卑,不再大规模攻打汉国,这才有了所谓的文治盛世,其实这也是文皇帝迫不得已,在文帝死前仍念念不忘叫景帝收回河朔。

汉景帝本也有意征伐河朔,怎奈国力不足,军队又缺少战马,不能与匈奴持久作战。等待国力充足了却冒出一个七王之乱,大半生精力被国内叛乱牵制,等待七王被诛后,又需要防备胞弟梁王刘武,直至梁王刘武死后,景帝已经心力憔悴,河朔回收之日无期,或许有人不信,但正就是景帝与武帝闲聊时念念不忘匈奴的威胁,这才使得年少的武帝迫不及待想要与匈奴决一雌雄。

所谓的文治武功,其实说的就是汉朝的两个皇帝,文帝与武帝。

……

公孙宏之所以劝林斌到河朔,其原因非常简单,因为河朔地区是一个复杂的地方,那里匈奴人常年为了争抢放牧地而互相攻伐,河朔也不止有匈奴人在放牧,有许多族群也在河朔地区夹缝求生存。

鲜卑人、乌桓人、歇族、羌族、氐族、汉人、匈奴人,多民族的争抢造成了河朔地区的复杂情势,由于匈奴人势大,其他族群不得不联合起来抗衡蛮横的匈奴人,但又由于族群的生活习惯不同,鲜卑人和歇族人先后成了匈奴人的下属部落(侍从,身份只比奴隶高一点点),乌桓人、羌族人、氐族人、汉人又成了一个各怀鬼胎的小集团。

不能回内地,又害怕公孙熬报复,那他们也只有到情势相对比较复杂的河朔去了。

“不能沿着河岸走!”林斌似乎没有思考就反对,“游牧民族重视水源,河边必定会遭遇匈奴人的散骑。我们走小道!”

公孙宏笑一下点头,“路很远,如果我们没有马匹,根本无法穿越雁门郡、上郡,到达河朔。”

林斌明白了,心下震惊公孙宏的胆量,到现在这个事态了,公孙宏竟然还有抢匈奴人马匹的心思。他转头看向后面在休息的戍卒,犹豫一下,问:“有把握吗?”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公孙宏非常有把握的告诉林斌,由于现在匈奴各部落王都在起兵攻打汉国边塞,内部必然空虚,匈奴人打仗一般不会带奴隶,只会让奴隶在营地放牧,现在又是夏末快入秋,奴隶们会驱赶牲口出来水草地放牧,看守牲畜的匈奴人不多,而匈奴人为了自己的统治地位也不会发放兵器给奴隶。而恰恰匈奴人的补给,也就是牛羊等等的物资就是奴隶负责照看的,抢马不成问题,主要是怕行迹会曝露。

“没有马匹脚程太慢,必然要遭受攻击,不如抢他娘的!拼一把,抢得战马,乘马疾奔西北,或许还能有活路!”林斌霍地站起来,紧握拳头看向东南方向,他现在是离家越来越远了,“不知道陵子在干什么?”

公孙宏召唤霜,却听见林斌还有时间想东想西,怒道:“队官大人快做决定,我们没有时间磨蹭!”

霜一直很讶异林斌和公孙宏的关系,两人看似生死至交,公孙宏在兵堡时期也常常在士卒见传颂林斌单人屠虎,力敌二十余骑而不败的故事,使得林斌的威名在普通士卒之间广为流传,这也才让林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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