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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汉(荣誉)-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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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炎倒是平静:“我军于半路遭遇败兵,来路被拦惟有破阵而过,如此才来晚了。”

兵无常势水无常情在这里体现得十分透彻,林斌听后算是接受了两个统领的解释,他拍马回身看向追击右谷蠡王庭部和浑邪部的部队,一目扫视过去尸体铺了满地。

“吕炎指挥部队继续追击,甲贺率领本部兵马赶往广牧战场。”

吕炎依旧是平淡应:“喏!”,后而乃问:“是否取伊稚斜首级?”

林斌深深地看一眼吕炎,觉得吕炎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伊稚斜活着远比死了更加有用,笑道:“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吕炎也笑了:“末将明白了,定会只追不杀,吓坏伊稚斜,令他日后不敢与我军为敌。”

甲贺则是干脆多了,接到军令便去集结本部兵马,不刻便率领麾下豹军急速驰骋,方向正是广牧。

两位统领各办各事,韩安国却是在旁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刚刚从霜的嘴巴里知道一件事,那便是林斌原本想让一万汉军全部死在塞外。这下可好,韩安国听了林斌的话,让麾下的汉军参加追击作战,这会汉军全部雄赳赳气昂昂的追上去了,按照他的理解,既然林斌想要一万汉军死,追上去就永远别想回来了。

“一万好儿郎啊!”

林斌听到了悲叹,转过去头,看到是韩安国的一脸死灰,刚刚他正在与韩安说话,韩安上报缴械的匈奴人有人为了活命告密,说是没能逃掉的匈奴人里面有一个大人物,那个人是匈奴单于庭的军师,名叫中行说。

韩安国再也忍不住了,尽管他怕林斌,但是比起林斌来,远在帝都长安的天子更加可怕,至少林斌只会单单要了他的命,而天子一句话却是可以把他全家都押到菜市口斩了。他扭曲着脸跳下战马,踉跄着脚步走到林斌坐骑前面,悲叹一声轰然跪下……

“放过那一万好儿郎吧!”

林斌正因为抓到一个史上第一汉奸而高兴,被韩安国这么一跪一吼,脸立刻绷紧:“你干什么?”

韩安国曲膝蹭蹭几步就要抱住林斌的腿,林斌怎么可能让他抓住,绝影踏蹄之下韩安国被溅得灰头土脸,不过那模样看去却是增添了几分悲态。他又再一次重复:“一万儿郎与此事无关,大人为何要置他们于死地,放过他们吧?”

“你说什么东西!谁要置一万汉军于死地!?”

韩安国被吼的一呆:“让汉军追击,莫非不是要于半路全数格杀?”

林斌觉得韩安国好气又好笑,真不知道该去和韩安国说些什么。没错,林斌原本是想让一万汉军在与匈奴的交战中战死,但是随着战局的发展,匈奴人败得太快,那一万汉军根本没有和匈奴人激烈作战的机会,他又从汉军的身上回忆起许多事情,杀心早已经淡化,让汉军去追只不过是因为手里兵力不足不得不用罢了。

林斌也懒得去解释什么,策马就奔动起来,他已经部署完战略,第一阶段算是完成,解决广牧右贤王部的事情由甲贺、陈汐去办便可。林斌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去看看那个史上第一汉奸长得怎么一幅模样,被俘后会是什么嘴脸。

策马驰骋,一路过去看见的是神策军的将士在押解匈奴战俘,那些战俘明显十分害怕,只要神策军将士稍微一个抽刀或是怒吼,匈奴战俘绝对是吓得跪地求饶。

按照林斌的想法俘获的两万余匈奴人不能再杀了,倒不是因为心软或者什么,心软就不会在阵前砍掉三千余匈奴战俘的脑袋,而是战事已经差不多了,不是在战前可以借杀人震慑敌军,现在先不说那两万余匈奴战俘会不会愿意乖乖伸出脑袋让人砍,就算是乖乖伸出脑袋砍了,有什么用?不如留着当奴隶,反正到东北后肯定需要人力去做某些危险的事情,比如开矿等等,所以留着远比杀了好。

※※※

林斌发现了一个情况,游牧民族无论他的身份曾经有多么显贵,只要是战败了、被俘了,大多数人选择的绝对会是屈服,时间久了自动被吸纳成为部族的一员,这或许是游牧民族的生存法则?换作是农耕民族的话,大多数人应该是无时无刻想着要逃?

一路观察过去总算是到了收押重犯的营地,这里专门关押匈奴百夫长以上的军官,更有不少是匈奴的贵族,而这些所谓的贵族和军官都是属于必需被处死的那一部份。这些人与普通的匈奴人不同,因为身份的差异留下会闹出很多事情,所以杀了比较好。

匈奴贵族和军官被分开关押,这些人被关在简陋的牲畜圈里面,个个浑身泥泞显得是狼狈不堪。

一堆匈奴贵族围在中行说旁边,他们大概知道迎接自己的将是怎么样的命运,想要把昏迷中的中行说唤醒,帮忙出出主意或是什么。有些匈奴贵族或是胆小怕死、或是精神崩溃,哭哭喊喊、四肢乱蹬皆有。

匈奴军官则是要显得硬气许多,他们不学没用的贵族哭喊求饶,只是那么静静地坐着,时而会对巡逻的神策军将士一阵品头论足,交换为什么会败,是汉军的士兵厉害还是汉军的主帅厉害。最开始各有各的说法,慢慢意见统一,他们一致觉得是汉军的主帅厉害,没有汉军主帅的布策,大匈奴不会兵败。

突然的一句“参见王”如雷炸响,神策军将士全部竖立原地持刀行礼,每名将士都用无比尊敬的眼神向林斌致意。

林斌依然是身套重甲、坐胯神骏战马,身后跟着的是五百精神抖擞的骑士,这些骑士同样是套着一身重甲、座下战马披备马凯,显得极其威武。

“中行说在哪?”

围在中行说旁边的匈奴贵族彼此相视,他们做出了相同的举动,那便是离中行说能多远就离多远。

神策军将士拉开牲畜圈的木栅,四名将士冲进去像拖死狗似得将昏迷中的中行说拖出来,像是在甩破麻布一般的甩在林斌坐骑前面。

林斌眯起眼睛打量地上邋遢模样的人,只看见那个举世第一汉奸身穿的是汉服,头上梳的是汉国人的发簪,正瞧着呢,中行说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睛喊了一句“大王子!”,这让林斌笑出了声。

中行说四下环顾,他看见了自己身处的位置,旁边站满杀气腾腾的神策军将士,熟悉和不熟悉的匈奴贵族、军官被关在牲畜圈里,最后他看向骑跨神骏战马的林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是赞道:“好一匹高大的安息战马!”

林斌笑了,他是个当兵的,不懂那些花花肠子,中行说的镇定和第一句话都引起了他的兴趣,再则生存危机解除后也是感到一阵轻松,他咧嘴:“中行说,你好么?”

中行说数次想爬起来,他没能成功站起来,选择用手撑住地面成半坐的姿势,他露出了笑脸,很是镇定:“十部五军的王,转战数千里无敌手的林斌,久仰了!”

林斌乐呵呵的举手抱拳,有些大咧咧:“原本的汉国人,陪嫁之后的匈奴人,现在的笼中人,我在问你:你好么?”

草根子见林斌说的有趣忍不住跟着咧嘴笑了起来,随后是旁边的神策军将士大概知道自己的王是在戏弄匈奴俘虏皆是很配合的高声大笑。

中行说依然淡定:“奴臣很好。听说将军已经自封为王,号‘汉王’,不知是否真实?若是真事,奴臣要恭喜汉王了。”

林斌“噢?”的一声,不置可否:“是汉王怎么样,不是汉王又怎么样。是不是想说,汉国会派征讨的大军过来?”他根本不给中行说再唧唧歪歪的机会,很认真的问:“那个匈奴人,你认为我应该杀掉你么?”

中行说摇头:“汉王不会杀我。”

林斌奇了,向亲兵示意,亲兵自然得令抽刀跳下战马,将刀刃抵在中行说的脖子上。

中行说却也不害怕,放声笑道:“无论汉王是想转战汉国吞并中原,还是想继续与匈奴交战,汉王都不会杀我。奴臣深知汉国虚实,汉王想对汉国动武用得上奴臣;奴臣对匈奴也是了如指掌,若汉王想征伐匈奴更需奴臣相助。如此,汉王还会杀奴臣么?”

林斌深思了,他很想现在就把这个举世第一汉奸杀了,但是理智却是在提醒不能现在杀掉,应该先从中行说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再行处置。

中行说很眼尖,他看到林斌露出深思的神情知道自己暂时还死不了,心情一松开始剧烈的咳嗽,一度快昏过去的架势。

最后林斌还是选择让人将中行说单独关押起来,派人唤来军医救治,重兵看守。

林斌现在不是孤家寡人,做事不能被私人感情左右,他何尝不知道中行说是想活下去才说那些,但偏偏就是说到他最想了解的那一部份。林斌对这个时代了解尚算模糊,想与匈奴交战必需了解匈奴内部的情况,现在把中行说杀了是痛快了,但也失去了一个了解匈奴内部的机会。

·文}“他还有利用的价值,压榨干净了再杀掉!”

·人}林斌想要处置匈奴贵族及军官时,有传令兵来报,传令兵没有当面说出来,而是请求林斌到无人处。

·书}“前线军情。吕统领派人来报:汉军追击右谷蠡王庭部途中遭受反噬,目前战况不明。”

·屋}林斌挥手示意传令兵退下,他转头看向西北方向,那里是一片苍天、一地草皮,他伸手握向刀柄,握得很紧。

“吕炎!吕炎!吕炎!你就那么痛恨汉国么!!!”

第二百零八章 看不见的彩虹

五原之战后的第三天,已经回到朔方的林斌接获广牧战报:

陈汐利用右贤王部与贺兰山匈奴部落菰浑部、屠申部、泽延部、黑羊部等不合,假意接受菰浑王等部的建议,并承诺会将河朔分一半给贺兰山部落,经过不到两天的接触,双方达成协议,狼军就此与贺兰山部落合作,合力对右贤王部展开攻略。

菰浑部等贺兰山部落似乎和右贤王有深仇大恨,毫不犹豫接受陈汐的建议,于深夜从后方突袭右贤王稽善本部,右贤王稽善没有想过贺兰山会在战事紧急的情况下会突然反戈,右贤王本部被袭,稽善统辖的武装力量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没有及时得到稽善的命令,恐慌之下半数炸营。

陈汐见匈奴人营地火光冲天、叫喊声不断,他无论是出于让匈奴人自相残杀的目的,还是出于慎重都没有马上出兵,期间菰浑部派人来催,陈汐以需要时间准备搪塞过去。陈汐仔细观察,外面的匈奴人杀的昏天暗地,不像是诱敌之计,他又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派兵参战。

狼军的一万骑士加入战场,从东面对右贤王部发动猛攻,右贤王部被两面夹击之下应付吃力。或许是右贤王稽善痛恨贺兰山部落,竟是不理会狼军从东面的进攻,集结兵力对贺兰山部落发动反扑,一度将贺兰山部落的军队赶出去,两帮同是匈奴人的骑兵在狭窄的地段来来回回厮杀战况好不惨烈,东面却是被狼军摧枯拉朽一般的突破,战况对右贤王部十分不利。

战到后来,陈汐完全确定匈奴人是在内讧,他留下了必要的兵力防御防线,亲率两万骑兵出战。这样一来右贤王部两面都遭受猛攻,差不多无法支持住时,甲贺率领的豹军赶到,豹军从侧翼一次进攻彻底让右贤王部败溃,下面就是一场不需要浪费笔墨去形容的大溃逃。

“狂西狂……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林斌合上战报,他站起来走向旁边的案几,那里摆放近期五军呈上来的战报。他来到案几,伸出去的手在一半停住了,转头看向旁边的卧榻,那上面半躺着一位在不久后将成为母亲的妇女。

燕子如今已经怀孕四个月,在秋菊和春香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体态显得丰满了许多,她此时在安抚自己稍微隆起的肚子,时不时会看向忙碌中的林斌,眼睫毛轻微地扇动,露出幸福无比的表情。

曾经那个家破父母双亡的可怜女子,现在被十部五军当成主母的妇人,身份的转变似乎都没有让她改变太多,让人看去永远是那幅楚楚可人的娇弱模样。

林斌终于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看后总算记起狂西狂,以前的一幕幕仿佛又出现眼前,是狂西狂率领七部联军一路追杀,让林斌在撤离中撞上李息和苏信率领的五万汉军步、骑,在一个不知名的平野上展开阵战。那一役苏信战死,苏氏门阀将苏信的战死怪在林斌身上,后面才有公孙门阀和苏氏门阀的步步逼迫。

“如果没有遭遇狂西狂,那个时候应该是一直往西?如果苏信没有战死,我现在应该会是汉国的一名普通老百姓或是成了汉国的领军将领?”→文¤人··书·¤·屋←

有太多太多的如果,就是那么多的巧合让林斌走到了现在这一步,他无法反抗只有一直走下去。有时候林斌会想,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鬼神之类的东西,毕竟莫名其妙的来到汉朝还不信鬼神那就太让人纳闷了,心里压力太强的时候林斌会悄悄地在心里面祈祷,祈祷能够看到新的出路,而每一次都好像是祈祷起了作用似得,次次都是化险为夷,这让林斌既感到迷糊又有点心悸。

“狂西狂假意归附菰浑部被菰浑王发现右贤王稽善的阴谋,菰浑王从狂西狂的嘴巴里知道右贤王要找机会灭绝贺兰山诸部,这才选择先下手为强?”

林斌已经有三四天没有合上眼睛,思考能力大大下降,他走向床榻双手伸展,套在身上足有半月余不曾脱下的甲胄自有秋菊和春香来解下。他看见秋菊和春香频频皱鼻子,笑呵呵问:“很臭?”

秋菊和春香对林斌的敬畏无法用语言形容,这个时代的阶级观念也不是林斌一个现代人所能体会,两女被一问马上惊慌失措的下跪:“奴婢有罪。”

林斌都习惯这两丫头动不动就说自己有罪了,他温和笑道:“半个月没换洗了当然会臭,呵呵,替我解甲,准备洗澡水。”

秋菊和春香自然是应“喏”,颤抖着小手替林斌解开身上的甲胄,期间她们连看都不敢看林斌的脸庞一眼。

两丫头下去,林斌知道体味不好,燕子又是怀孕不能被怪味道刺激,他选择离燕子一段距离。

“夫君?”

林斌笑呵呵的应:“等洗完澡咱们唠叨唠叨,现在保持距离。”

燕子一愣,半响才软言细语道:“谢谢夫君。”

一阵默默对视,好像就这么一直看下去脸上会长花,这种氛围非常奇妙,林斌笑,燕子跟着笑,倒也是十分和睦的感觉。林斌眼角瞧见秋菊和春香费力地想要搬进澡盆,他完全没有身为主人的自觉,‘噌噌噌’走过去毫不费力地将足有七八十斤重的澡盆扛起来,瞧了半天也就中间有空位,就这么把澡盆放在那里,之后到处寻找可以遮挡的帘布之类的东西,寻找了半天却是翻到一些婴儿的衣裳……

“这个……?”

燕子看见林斌手里拿着婴儿衣裳不断比划,林斌长的高大强壮,整天的军旅生活养成的精悍、带兵久了的威严,种种气势之下拿着还没手臂壮大的衣裳乱比显得十分怪异,让燕子忍不住掩嘴轻笑出声。

“这些都是给咱们孩子的?”

“奴终日身处军帐,闲暇之余做些女红。”

“喔……,不要老是待在帐内,有空就出去晒晒太阳,多走走。唔……!出去走动时多带甲士。”

燕子不是不想出去走动,可是上次刚出了军帐,守帐甲士一阵大吼“来人!来人啊!”,一呼啦周围至少围上了上千甲士,这些甲士态度恭敬,全部抱拳吼了一句“参见主母”。

燕子当然是发怵,她很少去管士兵们要做什么,同样没有想到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又是身怀六甲对十部五军意味着什么,以为是普通的礼节,微笑着就要在秋菊和春香的搀扶下散步,不料那一千甲士别的没做,就是十分紧张地跟在三人后面。甲士用警惕的眼睛不断扫视周围,稍微一个风吹草动至少有上百名甲士冲上去,抽刀对着草丛就是一阵劈砍,要么远处稍微有草丛摇晃,军官就是一声“立箭阵!”,可怜的小动物被箭矢射的像刺猬。

就在中军大帐旁边随时随地都至少有五百名甲士在守卫,周围五百步内成了生人勿近的禁地,如果敢快步狂奔又或是鬼头鬼脑的探视,甲士所执行的绝对是杀无赦的政策,按照他们的想法:“主母安全不容有失,任何人不经通报靠近皆属心怀不轨。”百分之两百的警惕,万分的小心所带来的结果就是误杀无数动物,连带几个不知道情况的部众被乱刀砍死,随而随之根本没人敢靠近中军大帐。

林斌听了燕子的描述,他选择召唤负责防卫中军大帐的将领,对其重赏,两千名甲士也因为尽忠职守而得到褒奖。

“他们做的很对,只是方式有点不妥当。”

燕子有点不解,但并不妨碍她用感动的目光继续看着林斌。这个时代细心的人少,会对女人细心的男人更少,她从刚刚林斌有体味不靠近,非要等梳洗干净才上床抱住自己的行为知道自己托付终身的男人是一个好丈夫,而且还是一名手握重权、拥有不败美名的丈夫。

“夫君?”

“嗯?我在。”

“辽东是否乃是苦寒之地,为何准备如此之多的寒衣?”

“噢!你是说那些羊毛衣?嗯,辽东天很冷,不过那里物产丰富,是个潜伏的好所在。”

林斌鼻子闻到的是一种撩人的清香,半躺的床榻柔软无比,眼皮好像成了千斤重,忍不住就要合上。

“为夫要彻底铲平乌桓族和鲜卑族,将辽东、朝鲜半岛、西伯利亚的所有土地归入汉族的领土,在那里潜伏三年到五年,清除内部的不稳定因素,训练一支精锐的步、骑兵,然后……”

然后?没有然后了,因为林斌已经呼呼入睡……

第二百零九章 不再妥协

“连长,咱们为什么不把国旗绣在臂章上?其它国家的维和部队不都把自己国家的国旗绣在肩章吗?美国的部队还把自己国家的国旗带上呢,咱们为什么非得绣着么一个‘UN’的标志呀?”

“韬光养晦,咱们中国人不喜欢张扬,懂么?再则这一次是严格保密的空降任务,绣上国旗会曝露国籍,对我们的国际形象有影响。我们的任务区不在尼日利亚,这次卖法国一次面子,解救法国在南濒大西洋几内亚湾的几名法国游客,任务简报上说的非常清楚。”

“空降尼日利亚不是法国军队的活么?怎么突然变成咱们了?是不是上头和法国人做了什么交易?连CASACN—235型号的运输机都用上了。”

“做好份内事,军人只需服从,不需要问为什么!”

“嘿!就是因为这样李营长才会选您当这次任务的指挥官,您只管服从,从来都不问为什么。”

舱门旁边的指示灯亮起了黄色的灯光,喇叭里传来急促的法语,翻译说“已经快到达预定位置,准备跳伞!”。机身突然剧烈的晃动一下,喇叭里一阵‘嗡嗡’作响,随即一连串的法语又被吼出来,翻译说:“遇到气流了……,法兰克上校说错过这里离目的地太远,必需在这里跳伞!”

黄色灯光下的那一张坚毅脸庞,他指挥战友们全部站起来检查自己的装备,一连串的命令从那张不断张合的嘴巴发出去……

机身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身穿灰白迷彩装的军人列队向后机舱,一个点数,一声声用汉语喊出去的字数,后机舱的舱门向下落去,两千五百米的下面漆黑一片,风呼啸地吹,军服发出的猎猎声响。军人们将降落伞的勾心搭在后舱门自动张伞的装置上面,他们齐齐看向那名高大的身影。

军机下降,直至八百米时,喇叭里再一次响起了法语。

“共和国的军人不畏艰难!”

“是!为了祖国的荣誉!”

高大的身影动作一顿,他在想:“狗屁的祖国的荣誉,只不过又是一次妥协,天知道这一次妥协会换来一点什么?”

“准备!”

一个个战士往外面一跃,身影瞬间消失……

最后只剩下那名高大的军人,他要往外跃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道绳索断裂的响声,之后是一句半生不熟的国语“旅途愉快,中国的上尉先生”,跳出去的身躯没有一顿,他感觉不到降落伞被拉开,耳膜里不断传来的是呼啸的风声,他在想“谁切断的钩绳?”,不一会感觉撞上了什么,身体好像裂开了一般,失去了意识。

“我摔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的一声惨叫惊醒了梦中人,他的耳朵里满是惨嚎,偶尔会插上两句根本听不懂的话,笑声里尽是肆虐,而似乎地面怎么会振动,就好像是有坦克在前进……不对!是马,马发出了‘噜律律’的嘶啸。

“我睁不开眼睛!!为什么有马,为什么那么多人在惨叫!”

半昏迷状态的军人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他精神是醒着的,但是身体还处于‘昏迷’状态,那感觉就好像是睡觉遭遇了‘鬼压床’,人可以思考,但是就连想眨动一下眼皮都不行。

“快,快些把他拉进去,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别让胡虏看见了……”

丝毫没有感觉自己的身躯被人拉着进了草庐,意识再一次失去了。

想醒过来太难,不知道又是这么半睡半醒了多久,他总算清楚在一旁照顾自己的是一名老伯,时间一天又一天再过去……一天?两天?或者是十天?一个月?时间不重要,他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存在,那是有人在用力摇晃,而且似乎有人不断在耳旁叫唤着什么?

“原来我没死啊?只是重伤……”

眼睛睁开了,眼前的一切非常模糊,眼瞳的焦点正常后,看见的不是简陋的草庐,鼻子闻到的也不是那种腐气的臭味,而一种属于女人才有的体香?那双眼瞳突然一缩,变得锐利无比!强壮的身躯被柔软的娇躯死死抱住,不断轻声哭泣的女人,她嘴巴里不断呼唤着“夫君,吓死奴了,可把奴吓死了”,他呼出了一口气,知道又做梦了,伸展出去的手臂将女人搂住。

“我睡多久了?”

怀中女人依然轻声抽泣,她那不断颤抖的娇躯正在向强壮的男人述说女人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把奴吓死了,夫君身躯一直在抖动,嘴巴里不断喊着‘该死的法国佬’‘又一次妥协’‘枪呢,枪什么不见了’,真的把奴吓坏了。”

林斌感觉头很疼,喉咙也是干涩无比,他环顾几圈,帐内竟然除了燕子没有半个人。

“秋菊和春香呢?”

燕子渐渐不哭了,但她仍然把林斌死死的抱住,像极不抱紧一点林斌会突然不见了那般,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眸里尽是害怕,害怕再一次失去重要、可以依靠的人。

“我……有点口渴。”

燕子犹豫着就是没有放开林斌,她现在是一只被吓坏了的小白兔。

“夫君已经昏……昏睡三昼夜。统领和甲统领回来知道夫君昏睡不醒后派重兵把守,召唤来军医查看,军医言道‘王因冒雨作战,中了风寒,虽昏睡不醒,但脉搏强劲有力,不出三日必醒’,然后又开了几服药,但是煎了夫君口齿紧闭无法喂食,奴……奴只有口含喂之。两位统领心系夫君安危,严令不允许任何人进账。后霜火急赶回,派人将秋菊和春香监押,说是秋菊和春香曾经是婧公主的奴婢,与夫君昏睡不醒脱不开关系,如今……秋菊和春香恐怕已被严刑拷打……”

林斌纳闷了,他先是捂住燕子的耳朵,随即大吼:“来人!”

帐帘飞快地被拉开,吕炎、甲贺、陈汐、蒙诏、霜、燕戈、韩安、陈道……等等十多位将领一呼啦冲进来,每个人脸上都是狂喜表情,而统领们狂喜至于似乎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

林斌沙哑着嗓子:“水!”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吕炎和霜,两人快步冲向旁边的水壶,两张手同时握住水壶,他们彼此相视,吕炎看到霜一幅‘你抢就杀了你’的表情做出让步,他选择去拿起木樽,这下霜只有水壶没有盛水的木樽,立刻傻眼。

“磨磨蹭蹭什么!我说水!”

最后吕炎和霜两人啥事都没干成,端水的任务被陈汐光荣而又艰巨的接过去。

林斌一下子像灌水牛那般的喝了足足三四壶水,他边喝边扫视部下,看到重要将领全在,开口问:“匈奴人全线败退了?”

将领们彼此又是一阵相视,似乎是由谁出来都不对,最后眼光落在了五军统领们的身上。五军统领还是纳闷的彼此相视,谁都没站出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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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级观念深入人心的时代,越是重要的东西,站出去说话的人就代表身份越高,统领以下的将领自认没有说话的资格,五个统领身份相等谁都没有高谁一头,站出去就意味自以为自己比其他统领地位高那么一点点,最后只有干瞪眼等林斌指名道姓。

林斌知道这些人脑袋里面在想什么,他们正目光炯炯地等待自己点名,看哪名统领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比较高。林斌明白怎么去驾驭麾下的将领,从不让他们觉得自己高人一头,那样会引起很大的麻烦,他偏偏就不点五位统领,而是看向燕戈。

燕戈一愣,他能够感受自从林斌将视线定在自己身上时,周围统领、副统领、随军参谋眼神里的讶异。他心里不断叫苦,但却是不能不答……

“回王的话:匈奴右谷蠡王庭部、右贤王部、等部落军队依然败退,据悉乃是往高阙方向撤退。菰浑部、屠申部、泽延部、黑羊部等贺兰山部落驻扎于广牧前方未走。另,炎地戈漠后方的羌族军队仍然没有动静。”

林斌点头,复而看向蒙诏。

蒙诏向前踏了两步,严谨抱拳:“斥候回报:羌族放弃穿越沙漠的准备。末将以为,羌族主将该是获悉匈奴战败的事实,自觉无法与我军抗衡,所以选择原地不动。”

林斌还是点头,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像极一把刀子抵在吕炎的脖子上。

吕炎表情一僵,他同样迈前两步抱拳,但是却迟迟说不出话来。

林斌没打算在这个时候问吕炎什么,该给部下留面子的时候,林斌从不在众人面前给任何一个部下难堪,他只是给吕炎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后转向霜。

霜却是不明就里,愣愣地踏前两步,迟疑道:“这个……?卑下无事禀告?”

林斌抬手招了招,燕子很配合的想要让开,不料林斌却是突然伸手阻止,等霜靠近了,林斌问燕子“秋菊和春香能服侍好你吗?”,问得燕子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连忙直说“能”,这下林斌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斌让霜俯下身子,“把秋菊和春香放了。”

霜感觉自己的脖子直冒寒气,他怔怔地看着林斌,没有看见凶神恶煞般的表情,林斌在笑,而且笑得很温和,像是在褒奖多过惩罚,忙应“喏”。

没有上位者会不喜欢忠心耿耿的属下,霜随林斌一路走来几乎是使命必达,从来都没有违抗过林斌的任何一道军令,为人有些容易犯傻,但却是忠心不二。这样的部下不是拿来责罚而是应该好好对待,笼络好了,这种部下往往愿意为上位者挡刀片子而不皱半点眉头。

林斌应该留下来好好安慰一下受惊的燕子,但他不能这么做,他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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